還是否要聽聽希爾的故事?
那次登高經歷後,我與希爾還未見過面。我們斷斷續續地聯絡,只是留言給彼此。後來有一次,他在出發到普吉烏旅行前,他告訴我,他見過我之後,就一連與三個網友見了面。
「你們做些什麼?」
「當然是f***。」他的留言方式依然是那種一起起,二言止的那種,以為很酷。「你呢?」
「沒有,自從見過你後,還未約見其他人。」我的口吻好像是一個可憐的齋戒者一樣。
我再問:「感覺怎樣?」
「很一般。不過,我還是想要屌你。I am more prefer to you。」
那種被人要的感覺,是否會讓人覺得很矜貴?只是you are being wanted but not being taken。而在短短兩個星期內,他已另尋了三個獵物。這傢伙看起來是一個放浪情子。
我們談起他的普吉烏之旅。他說,這是他第一次去泰國「朝聖」,見識一下那兒的同志聖地。
「你與誰去?」
「一些同志朋友。」
「包括你的炮友?」
「是的,有一個。」
「那你會屌他嗎?」
「看我的心情。」
「為什麼?你對他沒有什麼興趣?」
「他與他的男朋友一起去。」
哦。又是這種複雜的關係。我好久沒有涉足這種似是而非的男男關係了,因為這幾年來,這一刻是枕邊人,下一刻是陌路人。我就這樣與人擦身而過。
●
後來,希爾去到普吉島了,我們還在Grindr裡聊天。那一晚接近深夜了,我們還在電腦前,一邊飛快地打著iPhone,與他交換著信息,隔著重洋萬山,那時我們都有幾百哩的距離吧!
希爾說那時他被「困」在酒店裡,外頭下著大雨,他的幾個旅伴則外出了。「我很慘。」希爾給了我一個符號鬼臉。
「覺得暹羅男生怎樣?」
「我忍不住了。」
「沒有抓一兩個人上來嗎?」
「沒有。如果你現在在我身邊,我要全晚都屌你。」希爾說。
他越來越「放蕩」了,當然,他如此狂野地領著我到公寓的陽台上,那晚的野鴛鴦情景,讓我歷歷在目,我怎能還要要求他是一個純情的男生?
然而我一直記得是那晚我們一起進餐時,當我們之間出現冷場時,他那幅腼腆的笑容。
後來,我們就這樣聊著,直至話題帶到bareback這課題上。
「bareback很好玩。」
「是麼?你是bareback fans?」我隨口問。
「有玩過。」
「與誰呢?」我感到有些不安。
「一個我喜歡過的人。」
「誰?」
「我的前男友。」
然後我靜默了很久,那一晚他俯在我背上時,已是舉槍近乎入侵了,那時我喝止著他。
我思索了一下再回他:「你嚇著我了。」
「為什麼?」他問。
「安全與風險的問題。」
然後,他不再答話。良久良久,我等著他的回應。但他還在線上的,「你還在嗎?」我問。
「在,我做著其他事情。」
「我以為你與我聊著天。」
然後,希爾就沒有回覆我了。
●
你身邊的人,有沒有向你透露過他們是玩真槍實彈的性愛?當你得悉你的男友/炮友有過這樣的經驗時,你是否會慌了起來?這不是審判的問題,而是安全性的問題。
希爾的答覆讓我芒刺在背。然而,這是他的生活選擇,曾經的生活選擇,我無從批判。然而,我卻感到有一種距離感。
然後過了好一陣子,我又拿著Grindr在滑著滑著,用指尖滑著那些平面的男性軀殼。那時在柏威年廣場喝著咖啡,驀然間看到有一個最靠近的綠點相片(在Grindr的相片有綠點相片,意味著該人士正在線上。)只有73呎。
那是非常靠近的距離。再定睛一看那相片,原來那是希爾。
可是,我四處張望時看不見希爾。如此接近的距離,只有雙位數的差距,就是近在咫尺了。
不知怎地我有些焦慮,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你的炮友──一個在你生命中某一刻情慾高漲時與你互換體溫的人,現在走進著你的生活,會見你的朋友,然後看著你日常的衣穿打扮,那是另一種身份的曝露。
然後,我就看見幾尺外,有一個貌似希爾的人坐在鄰座,捧著他的iPhone,他的友人剛剛離去訂食,而他像一個上癮的孩童一樣很珍貴地捧著他那智能手機。
我有些懷疑那是希爾──身穿緊身長袖衣服、將他瘦骨嶙峋的身材緊貼地裹著,他的手臂如同兩條掛籐,然後下半身是半截褲。
他像一束很隨風飄浮起來的枯葉,看起來很枯黑。
我還是不確定他的模樣,怎麼那是希爾呢?我幾乎淡忘了他的輪廓,但眼前此人像一個吸毒者般落魄。
然後我再打量著他的坐姿、手勢,回望他的同伴的那一抹煙視媚行,款款裊裊的身姿一個轉身──欲扮成桀驁不馴的風骨,卻是婀娜多姿的風姿。
原來都是造作出來的,然後那一晚,我竟然完全不察,希爾是一個花旦。
我有些呆然地看著他,我感覺到他已感應到咫尺外的我,也在注視著他。但他就是沒望到我這方向來。我怔忡的是我自己那一晚的口味,而訝異的是為什麼在我的腦海中希爾是長得相當英偉俊俏的馬來男生。
那種粉碎的感覺,在我心底裡慢慢地瓦解著。真是一堆廢墟。我覺得我像一堆廢墟。因為一切都是我編織出來的美好。
當然,這是真正的希爾吧!一個玩bareback的宣志
後來沒多久,希爾馬上離座,風姿綽約地飄進了有冷氣的雅座,行步間暗發著一股嫵媚,尋找著他的另一個馬來男伴。
我沒去想他那位男伴是他的炮友還是什麼,突然間覺得一切很不對味,也很不對位。
然後,我們迄今就沒有再聯絡了。我可以肯定,那一個晚上他也是有看到我的,而那一晚我們彼此相照,才發覺自己走出了哈哈鏡,不再娛人發笑了,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
6 口禁果:
其實類似的感覺也曾經有過,在自己的記憶裡把一個人想像的天花亂墜,但見到面之後才意識到原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地美化而已。雖有心理撞擊,但也只能接受。也許是我們潛意識裡面的期待使然吧。
不過這應該不是hezt你說的天下最浪漫卻是最幼稚的那件大事吧?
好久没看到你更新了,浏览你的部落格似乎成了生活的必须了。
欢迎你回来 :) (虽然你是主,我是宾)
错觉吧,跟他约会那一晚你是当局者,后来你变成了旁观者。
●衰仔:忘了謝謝你先前的問候。
我早前所說的那件幼稚的事情不是此事,而是另一回事,但不值得一書了。
●wOrThLEss與一齡蟲:謝謝捧場。
情人之間隔層紗,果然是的。
不過人總是多面性的,希爾如此也真好玩。
这就是所谓的"白天和晚上的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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