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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6日星期五

星島孔雀(一)

四年後重訪新加坡,發覺新加坡有些異樣了──我關注的只是新加坡的男人。四年前的新加坡,舉目所見,觸目所及,都是乳牛處處,聚集了亞洲的乳牛饗宴。

然而此次似乎乳牛大餐減少了。可能我的眼角更高了,可能我的目光更精準了?但我在週末逛逛烏櫛路時,乳牛的密集度並沒有大增。除了在健身中心以外。

烏櫛路的加洲健身中心,真是久違了。此次與四年前一樣,我只來得及到此間一遊,但都耗去了三小時,當中的一小時,是在加州的「後花園」在遊蕩。但三份二的時光,我是非常專注地在泵著我的肌肉。

我不知道加洲發生了什麼事情。週六的傍晚前,漂亮的乳牛彷如都消失了。在舉重區中未見到魁梧之輩,有的都是該些花旦乳牛為主。

那些雄壯而又剽悍的乳牛去了哪兒?我在自由舉重區只看到一兩個,操著我覺得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杠鈴重量,啍聲作響地狂操著。餘者都是在聽著iPhone或iPod等,用耳筒將自己切割在大眾世界裡。

那種景象、眼前的人物,與吉隆坡沒甚差別。只是烏櫛路的加洲健身中心如此寬敞與高聳,僅僅是中間那道連接著樓層的樓梯,已是如此雄偉了。

在吉隆坡的加州易手成為Celebrity,整容失敗,就顯示不到這種氣派出來。



或許時機真的不對,我該選擇在平常工作日的下班時間來到才較有優勢是吧?我猶記得四年前在更衣室裡一排展開,那些橫陳的乳牛在更衣時如此地養眼。

然而,此次我所見到的還是稀稀落落。其實現在下筆回想起來時,還是有一兩個的,但那種視覺震撼度不及四年前那一次的來得大。是我開始老化了而處驚不變,還是我的春心已無法再起波瀾呢?

我將自己的文明衣裳逐件除下,還原成只是一塊毛巾充當我的皮膜,我就是一介肉身,成為芸芸眾生的一份子。

我以為在沐浴間會有春蹤處處,這裡一向以來都是加洲春意盎然的後花園啊!

然而沒有。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個滿佈茸毛的小熊洋人,連背脊都長滿了體毛,與野獸沒有差別,即使他長得相當孩子氣與俊帥,然而他連眼角也沒有給我一下。

所以,就將他淘汰出去。

另一個是一個半熟的滴油叉燒。戴著眼鏡,身材應再加油來「減油」,否則就像捧著一盤油缸在走路,腰間的脂肪都暈來暈去地蕩漾著──為什麼還站在這裡獵物?快快去健身舉重啊!

他望著我,我望著他,我們的眼光交接了n遍,但就像在沾濕的火柴,我們就是沒有火花。

我知道他對我也是沒興趣。那麼,就將他過濾掉了。

接下來,我就在蒸氣房、桑拿室裡來回遊蕩,又到沐浴間去淋濕身體,一遍又一遍。然而沒有注意看時間,我覺得我在這後花園裡近乎45分鐘了,都是一無所獲,而且並沒有新的客流出現,意味著當時真的有些不妥。

為什麼沒有人來這兒了?

以經驗來判斷,當時可真不是黃金時刻,其實再也沒甚意思再呆下去了。

後來我看到Lewd behaviors are strictly prohibited within this area這如此張揚的牌匾,而且此次我發覺竟然多了另一個牌匾,除了警告,還是警告,但這是否起到行為約束作用?

而那牌匿還加上一句:Offenders will be handed to the Police if appropriate。

這是moral policing嗎?食色性也你也要管,還要交合警察去處置?

我突然想起在四年前如此張狂、張揚的cruisy情景,一去不復返了。可真叫人緬懷。



我打算最後一擊再去巡迴出場時,想給自己試一試運氣。

哪料,運氣就在這時降臨了。我在蒸氣房裡突然看到一個新臉孔出現了。該是在我進去沐浴間淋身時駕到的。

我一看到他坐著的手臂時,就知道這是一隻兇猛的乳牛了,僅僅看他的手臂,我想幾乎是我的大腿吧,特別是他是一手支著身體,斜倚在長石凳上。

我看見他的髮型,是90年代末鄭伊健的那種髮型,又或者踏當今很流行的瀏海遮額的那種髮型,總 之就是那種有風吹來時該會是很飄逸的髮型。

但我看得出他的年紀不小了,該是35歲以上。但你想想,還留著七三分界線長瀏海的髮型,好聽是「復古」,俗一些說法就是「老土」、而香港人的說法是「娘爆」。

不過他的身材就是我心目中的新加坡招牌乳牛了。

魁梧、偉岸,而且他的胸肌,至少是五十吋的,這招牌乳牛儘管是坐著的,但我看見他的胸肌是如此地渾厚,還未至于是「朵蓮」,但非常寬厚,像兩片高原般,層次起伏分明。

僅是坐姿已是如此龐巨,可真是不得了。

他的胸肌巨碩得在側看時,那剪影將一粒剖開一半的木瓜,是有滿的弧形的。是如何鑄就成這樣豐厚的胸肌出來呢?如果站起來的話,就形同一輛轎車的車頭燈一樣地耀人了。

不過胸肌最重要的是形狀,僅是厚重,也不是完美分數。形狀需要是方形、上胸與下胸是平形的,而胸臂連接處宜有飛翼之狀,那就是典型的美胸了。

這乳牛望了我一眼,我又望著他一眼。由于他的坐位較低,所以抬眼望起我來時,是相當地明顯了。那是一個照會的訊息。

我就是盯著他看,耍出我在吉隆坡的那一套。但我想同志的那一套放諸四海皆准。而面對這些乳牛,我這隻「牧童」是需要「馴牛」的,吹起簫來,所有的乳牛都要乖乖地回籠。

他只是披著一條毛巾,當時蒸氣房裡還有其他兩三人,但那一刻在我眼中,都是「二打碌」的配角了。我的眼中只有他。

他又望了我第二眼,打量著我的身材,不及一秒的時光裡,我想他知道他要些什麼。但我不確定他要的是我的什麼。

我細細地「鑑賞」著他的身材。看了胸部,就需要看腹肌了。那是另一個健美的高門檻。他是坐著的,然而非常慶幸的,他的腹肌並沒有凸出明顯的贅肉出來,只是恰恰好打了一個摺痕,那是無可避免的。那麼說,他的身材脂肪密度控制得非常好。他該是一個非常obsessed于膳食結構的乳牛。

他的肱三頭肌(triceps)可說是粗壯,粗壯得以致肱二頭肌(biceps)之間的輪廓已不復明顯。

可是,可以確定的是他是一個相當高大的人。

在蒸氣迷朦下,我還可以意識到他的古胴色皮膚,可能是人造曬黑,又或是在沙灘海水裡的成果。

他望了我第三眼後,就拿起了毛巾,然而逕自跑了出去。他一站起來,就給了我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了,真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主角。像電影熒幕一樣跑出來的人物──在新加坡,在新加坡一個健身中心的蒸氣房裡。

你的男主角跑出你的熒幕了,你還等什麼?我這樣問著自己時,我還在想什麼呢?


(待續:星島孔雀(二)

1 口禁果:

阿惟 說...

等着跟着跑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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