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個星期經歷了那種週而復始的孤寂感。在去年同時期,我撥了電話給那位BigMac,我記得他當時說過那句話:「我留了位子給你,可是你像雲一樣飄走了。」
可是,迄至現在為止,我們又斷絕聯絡了,這樣又一年。
今年的同時期,因為是雨季的關係,我在雨夜中特別多愁善感。我又撥電話給一些「炮友」。我想到了貓頭鷹。
貓頭鷹接起電話時有些訝然。畢竟已是差不到3個月沒有聯絡了,而且,他開門見山即問我「為什麼會call我?」
手機不是拿來聯絡的嗎?為什麼接到一個不常接的電話會去懷疑來電者的動機呢?
我說,我只是想聊聊。
后來,問題還是重繞在「最近是否有遇到相熟的男生」等類似的話。
貓頭鷹最后說,「相信我,不要這樣盲目地找下去,你在聊天室裡越是要找(對象),最后你還是會感到寂寞的。」
●
可是我還是來到聊天室。像一個拾貝殼者,我始終深信聊天室裡像一個沙灘,會埋藏著許多美麗的貝殼。
可是我覺得自己又像一個拾荒者,在垃圾場裡要尋覓一些有環保價值的「垃圾」。
我又碰到了那隻雄糾糾的斗牛。斗牛因為與人共房,他一直都沒有現成的私人空間。他一直邀請我上床,但要等待天時地利與人和。
最后他似乎被逼得急切了。他說,他要在公共廁所裡內肏我!
公廁?我竟然淪落到要上公廁來解決肉慾?
我當然拒絕了。他又建議早上時,我驅車到他家裡去,然后來一場真正的「朝露肉緣」,然后我們各自去上班。
我還是搖頭,這種作法對我來說有些極端了,我真的需要像應召男妓嗎?只為對方射精與發洩?
幾天后,我在早上打開手機時,收到他一連寄來幾則手機短訊。短訊的內容是:「你睡著了?」、「你還在睡著?」
我檢視一番短訊的寄發時間,那是凌晨3點鐘的短訊。我之后再回他:「你半夜sms給我,因為那時你很horny?」
「是囉,怎知你在睡覺。」斗牛馬上回覆了。
天啊,即使我怎麼瘋狂,我也不會在凌晨三點鐘飛車到老遠的一個人家中上床吧!
●
后來,我也有sms給費亞。很久沒有他的訊息了。
他回sms給我,說這幾天晚上可以爽一番。不過他補充,「你要不要試chem sex?」
我想起他那時陶醉回味地訴說著他與他的炮友如何在一個晚上連珠炮似地上映幾場春宮戲時,看來他已相信在藥力下,那是真正屬于他自己的性能力。
那已成為他對春藥的迷信。
沒有春藥的性愛,就會消失亢奮了?
我又拒絕了他,我說我較喜歡純樸自然的辦事。
之后費亞又沒有回應了。因為他找不到知音。
●
我是不是應該再堅持下去──堅持能在聊天室裡找到一個真正好的男孩子(最重要不是一個失靈冰箱)、堅持能與一個陌生人春宵一刻時能有欲仙欲死?堅持只有在一張睡床上能充份地享受性愛?
有時我又在想,如果我是直佬的話,我可以在許多公開的場合中認識女生,相熟后談戀愛,然后堂而皇之帶一個女生回家。這樣就不會在偶爾覺得自己一個人寂寥無助,又或者偷雞摸狗地解決生理需求,又或者應付凌晨三點鐘的邀請,又或者是要依照別人的意愿去服春藥。
當然,這或者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只是我恍然覺得,為什麼我們會被稱為「邊緣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