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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29日星期六

預支

這幾天較忙──都是在與時間賽跑,因為佳節的倒數。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到馬來人在慶祝開齋節所帶來的緊迫感。

因為椰漿飯下週就得南下回家鄉迎接開齊節,我們可能會在接下來的三個星期無法見面。所以,一切必須在現在進行,以現有的時光來預支著未來的快樂。

我週三晚上時前往椰漿飯的家過夜,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工作天期間共渡晚上時光,一起瘋癲短短的良辰春宵,緊接著相隔數小時後,得在早上都得回到工作崗位,收拾床上的放浪形骸,做為一個「人樣」。

我在半夜四時許,惺忪雙目中見椰漿起床自個兒張羅sahor(回教徒在齋戒月清晨7時守齋前的進食時段,之後回教徒得空著肚子直至晚上7時許才開齋),他像紙燈籠畫裡的影子在浮動。可是我真的起不了床,他就獨自享用著沙爹(satay)肉飯。

不知是夢還是真?聞著那股飯香時,像夢又像幻,都是食色的饜足。

再過四小時早晨8時許,輪到我轉醒了。椰漿飯為我張羅早餐,他就望著我呷咖啡和吃著蛋糕。可是他已進入守齋時段,大家錯過了共晉早餐的時段。

我們就聊著聊著。他說應該在四小時前喚醒我,預支一場肉體的清晨「體操」──但我的鼻鼾聲可能就是我的呻吟了。

椰漿飯取出了熨斗,我預先已熨好的長袖襯衫因摺放在書包裡,以致有了褶痕。他第一次為我熨衣服。待涼後,我就在他面前逐件脫下衣服,直至赤裸,然後再逐件衣服穿上,變成了一個上班族的斯文模樣。

他就坐著沙發上為我端視著我,我覺得自己像一隻在實踐著進化的生物,而椰漿飯就成為整個過程的見證人。

我在出門前,他替我扣上衣領上的鈕扣,鎖緊我的領呔。但是,我還是沒有機會看到他換上工作打扮的樣子,因為他是半裸著送我出門──

我不知道椰漿飯那一刻是否會一直相信自己是一個取悅他人的sex object,至少我對他已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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