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但這時他又對我的身體的另一個部位很感興趣了,因為他拿我的與他的大小比較,他一直說我長得比他粗大。
「如果你是小條的,我更加喜歡,我會感到驕傲。」貝殼先生這麼寫。我感到有些意外,不是意外這些客觀事實,而是意外他的主觀認知,怎麼零號就得是小碼屌,而且越小會越激起他的自豪感?
我問:「但是你征服了大屌零號,應該是感到更自豪嗎?」
「不。但如果那零號都行,那就沒事了。」
接著貝殼先生又問我去哪間健身院,我說我是所有分店都可以去,他說,「難怪了,我去到這麼多地方都碰著你。多好,你可以去健身院,有很多大隻佬可以玩吧。」
他之後透露他其實也有光顧一些同志三溫暖,但一般上都是玩口技為主,極少是有後進的。
他又問我在家是否有赤膊,「如果你沒穿上衣的話,你的母親是否會看到我對你種下的草莓?」
「哈哈,我有穿衣的啦。而且你每次都是咬,弄疼我了。」
「對不起。」
「其實你別咬,你要啜著嘴唇真空吸,這樣才會留印的。」
「我真不知道這些。」
「怎麼你今晚這麼得空與我打字聊天?horny啦?要過來嗎?」
「不了,累。如果你horny,你先找其他一號,我允許你這麼做。但一定要他戴安全套。」
「你允許其他一號在你面前肏我嗎?」
「可以。」
「你不會吃醋嗎?」
「不會。」
「那你有過三人行或群交嗎?」
「有,但很少。」
這時我問得更加深入了,「你有結過婚?」
「訂婚,但退婚了。」
「為什麼?」
「她劈腿。」
「你親眼見到?」
「人家說的。」
「那你有肏過你的未婚妻嗎?」
「沒有。」
「所以沒有肏過女人?」
「沒有。」
「那你的肏還是『處女』屌。」
「被零號吸過後就『破處』了。不再是純潔。」
「那你幾時第一次與同志玩?」
「23歲吧。」
「誰是你的第一個零號?」
「忘了。」
「看來你是天生的同志了。」
「在上學時對男人是有感覺,但還是掩飾自己吧。」
「那你怎麼知道屌是用來肏屁股?」
「看戲。」
「所以還好你沒有結婚,否則你的老婆辛苦。但你現在有很多『非正式』的老婆了。有些還自願喝你的雄汁。」
「沒有。我是一個內向的人。」
「所以,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的耳朵到底是什麼回事?」
「聽力不好,自小就是這樣。得說話大聲一些,就像在吵雜的嘛嘛檔說話就聽到了。」
「原來如此。」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我們在床上見面時是沒有說話,即使是有,我也不確定他是否有聽到我的呻吟。所以這一次,算是他第一次對我敞開心扉了。
「這也是為什麼我內向。」
「但其實,當你在我的身體裡時,是沒有什麼差別的。」
「所以是怎樣?(你)心滿意足嗎?」
「──你是一個真男人,強勁。而且很多雄汁。」
「騙人。」
「我說真的。我滿足。」
「但你真的性慾很強。一直要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我被你弄死了。」貝殼先生居然「認可」了我的性慾,如此的坦白,我有些微蕩。
「我喜歡吸那些射了精的雄棒。」
「這樣的話我得吃藥了。」
「你願意為我吃藥嗎?」
「不願意。傷腎。」
「那就讓我用天然的方式讓你回春吧。」
「哈,那是你逼我了,直到我脫水了。」
「Haha 🤣 你得樂意。」
「我怎麼覺得我現在像是一個依附在大隻零號的奴隸了?」
「哈,因為你卡在我的身體裡了。不給你出來。你喜歡我的技巧?」
「喜歡。我只是一般地肏而已。」
「我知道你真心地對我付出──在肏我時給完一切。也讓我吸著你射了精的肉棒。」
「是可以的,但慢慢來。在射了後有些暈頭轉向,肏了一個小時多是累的。心跳得很快。流很多汗。」
「那天我有舔你的汗。」
「沒留意。」
「因為你太倦了。我是在你俯著時舔你的汗。」
「謝謝。與你玩真的很好滋味。」
「因為我的技巧而已?」
「零號的招待。不挑人。」貝殼先生這樣說著時,我真的會心一笑。在床上,我現在已煉成一位雜食動物了。
「不包括我的菊嗎?」
「都算在一起吧。」貝殼先生說。
我這樣與他聊,就聊了逾一小時了,那時我移步去一下廁所。幾分鐘後,就看到貝殼先生留了幾句話:「還在嗎?睡了?好,晚安吧。」
那一刻的感覺是有些美妙的吊詭,我們面對面肉貼肉在一起時,肢體交纏、肉慾交織貫穿,但我們彼此不知道他的故事。他至少是一個神秘的男人,現在我可以勾勒出他的描摹──一個有聽障的內向男人,一個悔婚而保持單身的肉慾動物,他在床上的喜與惡……與過往那些我觸碰到但無法觸碰到靈魂的陌生人(如尼泊爾籍的保安大叔)或炮友又有些不同了,我們的世界彷如才剛剛交集。
第二天時,我又接到了貝殼先生的電話,這次是他第一次撥電話給我。我沒想到在電話裡,他的聽力正常,也可以及時回應,看來是因為手機聲源可直達耳朵。
我問他為什麼撥電話給我了,他說,「有一點點想你。一點點。」
我呵呵地笑著,接著我們聊了更多,但很多是whatsapp裡的延伸,只是用語音說了出來。而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馬來人。
我跟他說,我第一次認識生於斯長於斯的馬來炮友,我之前的馬來炮友,統統是來自外坡,而來到吉隆坡謀生與定居下來。吉隆坡對馬來人而言,相等於馬來西亞的華人移居到新加坡一樣的道理,都是「坡漂」的掙錢之地。
貝殼先生顯得很驚訝為何我再三確認他是否是本地人,當我說出我的原因時,他不以為然。但對我來說,這顯示出我的馬來炮友圈也太過純粹了。
通過兩趟這種語音與文字的交流,我比之前更了解他了,而且,他平時也在whatsapp限時動態在分享著他吃了什麼,做了什麼等的生活日常,就是過著小日子自得其樂的小人物。
然而,貝殼先生並不了解我,連我的工作是什麼也沒提問過,我甚至沒聽過他呼喊我的名字。
我們成為了熟悉的陌生人。
而這一段交流,又讓我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椰漿飯。這只是蒲公英式的交集,輕輕一觸一吹,就散得無影無蹤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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