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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8日星期三

恍然一醉

曼谷遊*2/2007

在三溫暖裡完事了,我洗滌后圍上毛巾,就靜靜地坐在房裡看著電視熒幕上的五級片電影,畫面上還是停留在抽插的動作中,聲色犬馬,沒有聲音的啞劇。

我與另一隻乳牛一起坐著,他看起來有些頹勢,應該是毫無斬獲吧。可是我們的雷達都知道,彼此都不是要找的對象,而且,我也想真正地休息一番,總不能像一座被透支的提款機。

所以,我是真實地擺著一幅皮肉骨架出來,沒甚儀態,隨心所欲地坐下,不擔心其他訪客會看到我坐下時擠出來的肚腩鬼祟肉,也不想鬼鬼祟祟地佯裝自己是一隻孔雀。

我就這樣坐著了。

平時這個地方是毫無人煙的,因為在四週漆黑一片中,電視機的亮光會讓四週遊弋的人群一展無遺亮出本尊原相出來,所以,這電視房只成了過路站般,大家都像黑洞裡的蝙蝠一樣,寧愿躲在一隅覓食吸納所需的任何養份。

后來,我就發覺有一塊叉燒慢慢地走過來,皮膚白暂,可能是泰國的華人吧。到最后,坐在我與那乳牛的中央。我一邊看著畫面上的男根抽插畫面,一面聽著三溫暖裡播著的Johnny Hate Jazz的過氣流行曲,打著拍子。

滴油叉燒的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我就讓他握著。再打量他的樣子,是個劍眉星目的傢伙,長得還不錯。

當時的我,就像一隻已遠航的紙鳶,斷線了,就隨意降落在不知名的某處。所以當他拉起我的手時,我就隨他進房了。

在房裡,他的動作很細膩,有些柔情,我看著他,禮貌式地也微笑一番,況且我們雙雙都除下了毛巾,肉帛相見,打了個招呼。上下其手著,都是非常公式化的動作。

我覺得自己猶如一個機械人。所以,我到最后也是佇足著,他伸頭探向我的頸項、胸膛磨蹭,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像他手掌裡的小貓咪。

他還將臉龐探到我臉上來,撅起了兩片薄唇要親我的嘴,我就避開了。那真的是太過親密的動作了,我無法接受。

后來,我就決定開口說話了,這才是我的表達,而不只是身體肌肉與外相的表達而已。

我用英語問他:你是曼谷本地人嗎?這是合情的問候語,因為當時人就在曼谷啊。

他的雙曈在漆黑中,像蒙上了一層迷霧,看似支吾以對,想來他真的是泰國人了。可是他旋即又搖頭,我連舉出幾個國家的名字,又問他從哪兒來,他也不置可否。

我最后才聽見他唸唸地用別扭的英語說,中國。

我才恍然大悟。



所以,我們就用華語交談了。他聽到我起中文時有些訝異,但至少我們找到了共同的語言。

我一聽到他的口音,就知道他是北京人。那種咬字清晰,音轉起伏分明的腔調,綴上很多「了」、「兒」的輕聲,是否叫做京片子?

我的腦袋中又交叉地想起《藍宇》裡劉燁與胡軍的纏綿悱惻,戲中兩人說的就是北京話。

他說,他是隨著一大團同志一起從北京飛來曼谷嬉春,這也是他首次來到曼谷。

原來一團人,就是有20多位的同志,聲勢浩大,是否是招搖過市?原來北京的同志圈也這麼活躍。

他來到這間三溫暖時已過了黃金時刻。「我們就是吃晚飯吃得太晚了。來遲了,沒什麼人。」他有些幽怨。

所以,在萬象之都的一個暗房裡,一個馬來西亞人和一個北京人就進行了文化的交流與激盪。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與北京人說話,而且是在赤裸的情形下。那是一種很魔幻的生活碰觸。

平時偶有接觸中國電影,或是看娛樂新聞時一掃而過看到章子怡中國演員等人說起華語時,是乍遠還近的,但當那種腔調就在耳邊響起,而且是由一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說出來時,就覺得原來那不是電視畫面與音響,而是踏踏實實的。

可是,這不是馬來西亞華人一般的口音,這種話只是在過氣的第五台新聞播報員中聽到,這些只是該些從中國留學回來后刻意保留京片子腔調的傢伙才聽到。那是偶然間的際遇與人物。可是,當時這名白嫩嫩的男人,一邊將掌心放在我身上,一邊啐啐唸唸著。他的語音有時過于低沉,我聽不清,有些字語則高昂尖亮,平時我最慣用的語文在他的口中談吐出來時,像是變了模樣。

我坐在他身旁,聽著他用非常動聽的普通話來介紹自己的名字與職業。他擁有中國人典型的單字為名,簡潔俐落,他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堅決不說。我說,我的名字很土氣。「你就說嘛,你叫什麼名字?」他像逗著小孩一樣對我,之后出其不意地問:「你叫山雞?平時就住在雞籠裡?」

我聽了就爆笑起來,無法抑止,似乎都沒有想過土氣會與山雞扯在一起。

他又摟著我說,「我是『逗』著你玩的。」

我們談起曼谷之旅。我又聽見他問:你有玩了幾個泰國男孩?他們的雞巴都很大嗎?

我遲疑片刻,他以為我聽不懂什麼是「雞巴」。他就說,中國人都俗稱男人的性器官是雞巴。這我知道,在賈平凹的小說中讀過這字眼,但我總覺得這名字很市井與粗俗。

那你們稱這是什麼?他指著他的下半身。

dick, cock?又或者是shaft? 中文俗稱叫什麼?香蕉?小雞雞?小鳥?陰莖?那像是生物科或解剖學的字眼……文學化一些地又稱是什麼?男根?粗俗些地就稱肉棒子?肉棍?蘭教?平時朋友圈子就稱是LJ,簡化自福建話的字首……或是在部落格裡用的代名詞──鐮刀?小象鼻?

千頭萬緒后,我才發覺,在與不同的人時,我們都將這幅魔力工具冠以不同的詞匯具體化、形象化地稱謂。

后來我只能說:陽具。

然后我補充,泰國男生的不一定就是特別粗大。而我見過比我的還小,燕瘦環肥者皆有。不必遠在泰國,僅僅是馬來西亞各膚色各族群者都有不同的一般化形體。是不是中國人只看到自家民族的,或是對南洋的熱帶風情有一種不可知的想像與迷思?

接著他說他有去看A go go boy表演,然后看到有很多雞巴很大的泰國男孩。我說那是假的雞巴。

我聽見他提到了一個詞匯:「性交表演」。心裡也是莫名地清醒了一下,對,什麼fucking show,最貼切與具體的說法,看到台上兩個人哦哦啊啊抽插時,就是性交表演。

可是,性交是性交,我的認知是,那是一種慾望追求時的表現與行為,那是純樸而又自然而然的事,但是與「表演」堆砌在一起時,就有一種沖突不相容的意味了,因為表演不是表現,那只是演出,是虛假的。

當然,事實上那只是表演。

他問起我「馬來」的情況,只以「馬來」來簡稱馬來西亞。他恐怕也以為我是「馬來人」吧?!可是,我們不是馬來人,我們是馬來西亞華人,而且馬來西亞不能簡稱為馬來的,這片土地不屬于只是「馬來」人的。

我的思緒又出現政治與現實的交鋒,但是怎樣在片刻間三言兩語對這名異鄉的陌生人說個清楚?

他說,在北京類似三溫暖的地方就稱作「浴池」,而且會有歌唱表演。我聽了有些奇怪,浴池怎麼會有表演?他又問:馬來是否有這樣的地方?他又用馬來了

我們聊著聊著,學了幾個北京人用的字眼,什麼「浪姐兒」,「柴火妞」等都非常新奇的地道詞匯。



他盛意拳拳地邀我到北京一遊。但北京現在不是在趕著奧運熱潮而四處亂糟糟嗎?他說不會…他說,他可以帶我到處一遊云云。

當時,他已拉著我,要我整個人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對面地坐立著,我說:我很重哩。你不會感到不舒服嗎?

他說不會,那呢噥著的醉話。我便照辦,輕輕地坐在他的腿上,深怕自己會壓跨他。他將整個頭埋在我的胸膛上,用嘴唇遊撫著我的肌理。

接著,我聽見他對我說著的直截了當的情話來,「當我的男朋友…」類似的醉話,到最后,我還聽見他稱為為「寶貝」。

我幾乎不肯相信,只是一面之緣,會有男人對我說出如此痴醉與狂迷的話語來。

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在這兒寫出這些情話來,我當時覺得自己活在瓊瑤的言情小說畫面裡,溫情又柔情,像是加了油的炭火一樣不可收拾。

為什麼我會有如此的突兀感?是因為平時我習慣性地將真心話憋在心底裡嗎?還是是一個慣于修飾委婉表達的人?又或是,我是見面就干,干著就射,干完就穿褲的原始動物?

我思考著。我猶豫著。拼命讓自己記住他贊美我的話,或是他的北京腔,還有他那般迷茫似的眼神。

在當時我就想,即使貼近自己的不是乳牛也不打緊了吧,會說出動聽情話出來的滴油叉燒,也讓我甘之如飴吧…

然而,當黑暗中只有一幅肉體相依時,人不醉人人自醉,什麼浪漫,什麼動情,只是痴人說夢。

曲終人散時,我們最后什麼都沒有做。我知道,兩個異鄉人,怎會在萍水相逢的異邦擦出延燒的火花?

(如果在馬來西亞,我是否會找到一個痴迷我的人?碰到時我會怎麼樣?)

我在更衣室裡看著他換上衣服時,才發覺他真的是一個龐然巨物,披上衣物后,他恢復了社交場合的真面目──他是花旦與叉燒的混合體。

平時我不是對花旦與叉燒都避之則吉的嗎?但是在空虛時,有時你會挑上平時不起眼的東西。

他問我:你怎樣回去?是否要「打車」?

我又想起中國人將召德士稱為「打車」。我說不了,我就是步行回家。

沒有打車,沒有公車,沒有私家車,我在回途中踽踽獨行著──在曼谷的一條幽暗陋巷內,感到自己是一隻飄零的紙鳶,又斷線了,降落到這條混雜著各種垃圾的異味的小巷裡。

像清醒的宿醉者一樣,我找到了詮釋自己的言語,返回了自己內心的宇宙。

15 口禁果:

匿名 說...

北京。。我去过。。还挺熟悉的。。不觉得那里的男生特别吸引我。。偶有1、2个顺眼的。。我最爱去发廊,那里有好多合我意的。。

香蕉人 說...

有机会我也想去泰国的SAUNA看看。
对于那些甜言蜜语我已经没有感觉,不觉得SAUNA有什么人可以信得过。

匿名 說...

很想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情话。。。

匿名 說...

你去了哪一个三温暖?

匿名 說...

Hezt!
謝謝用心分享 ......

Everyone is UNIQUE......
要相信自己獨特之處......
必能碰到你一生最愛 ......

Hext!
Your body is also UNIQUE ......
如將你身體送比你一生最愛!ok?!
唔好亂禁比人 ...... ok?!^-^
haha ...... 我太outLa!太傳統 La ...!

haha ...過 ......
之過 ......
尊重自己の身體!
尊重自己 の Lover!
更尊重自己 の 腦!
I do believe .....
U have it ......
because .........
他還將臉龐探到你臉上來,撅起了兩片薄唇要親你的嘴,你就避開了。那真的是太過親密的動作了,你無法接受。

Your body has aleady told Uuuu ...
U see ......^-^
Make Love ONLY with your TRUE prince in your life!


Good Luck
★☆★☆★
haha ....
I also share my feeling with U la!
http://hk.myblog.yahoo.com/chunpo91

匿名 說...

有時候會覺得,

這是一種放縱,也是一種追求...
生活就是這樣,
三思之後,快樂就好...
沒有什麼是值得壓抑的,
更何況,有些緣份不會重複又重複的..

Hezt 說...

匿名者:北京的髮廊都是花旦佔多數?
可惜我還沒有去過北京。

iceace:是啊,即然你現在已拋個身去三溫暖了,泰國曼谷的應該是你下一個目標。

不過老實說,除了小鳥不一樣,到處楊梅一樣花。

13:唔,我也不好意思將這些情話寫下來啊。不過,有時人對謊言是沒有什麼記憶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到現在已不大記得他說過什麼了。

chunpo91 :謝謝你的忠告。你並沒有out,你只是持著典型的思想而已。我明白你想著什麼,因為以前我也經歷過這樣的矛盾──守身如玉只為一個夢想中的王子。

可是人生是沒有睡公主,等待著一個白馬王子來吻醒你。

所以…here I am。

介:我喜歡你這句:「有些緣份是不會重複又重複的」。

確實如此。

我們有時會在刻意的擦身而過后,抱憾終身。

香蕉人 說...

我已经尝试过OTOT了,里面是相当竞争的(当然货色也美很多),自尊心开始作祟了,不把自己的肚腩"CUT"掉的话去泰国就不值得了。

Hezt 說...

ICEACE:不用妄自菲薄。有個小肚腩,還是會有人要的。

我有經歷過這種意外的收穫。:) 咭咭。

匿名 說...

马来西亚的原意是什么,不能简称马来吗?也有简称马国的.

Hezt 說...

匿名者:馬來西亞的原意是什麼,那倒是考倒我了。除非上谷歌查一下其原意。但事實上「馬來西亞」只是一個譯音,譯自Malaysia。

「馬來」是馬來人的「簡稱」,馬來人是一個族群,但馬來西亞不是由馬來人組成的,馬來西亞擁有多元種族,還有華人、印度人與其他土著等。因此,當海外人士,特別是中港台人士都稱大馬的華人是「馬來」時,就是混淆了我們的種族。因為大馬人不是全都是馬來人。

如果簡稱為「馬來」的話,是不恰當也不貼切,而且沒有意義。因為這也會帶來「馬來群島」的指涉意義,而馬來群島就涉及印尼與新加坡等國家了,地理範圍更大,而且不明確。

但你能稱新加坡是「馬來」嗎?不能,因為大家都知道新加坡是一個華人為主的國家,即使該國也是有馬來人。

將大馬稱為「馬國」也是ok,因為那是中港台的用法。只是翻開地圖,可以看到有多少個國家是以「ma」來開頭的,那這些國家也可以稱為馬國了,那麼,是否是更混亂呢?

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個國家的讀者。但我猜你不是馬來西亞的讀者。不過我很樂意在這課題與你進一步的分享,介紹馬來西亞。

Nishiki 說...

"馬來"可能源自梵語Malai,意思是"山"。

Hezt 說...

Nishiki:Malai=山?有什麼考據嗎?

Nishiki 說...

弄錯了,malai不是梵語,而是達羅毗荼語系的‘山’的意思。

印度古經書《博迦梵往世書》(Bhāgavatam)有提過Malaya(मलय)山脈,Dineschandra Sircar的Studies in the Geography of Ancient and Medieval India提過Malaya可能在印度西部,而斯里蘭卡曾經也有山被稱爲Malaya,一些錫蘭王的稱呼就是Malaya-rāja。馬來文化受印度文化影響之深,會取Malaya為名也不奇怪。

順便一提,馬來亞獨立之前有建議把國家命名為Langkasuka(既中國史書的狼牙修),後來這項建議不被採納。

今年倒是泰國推出了一部以狼牙修為背景的奇幻電影(其中一個演員就是大名鼎鼎的Ananda Everingham),看到預告片男主角身穿傳統馬來服飾,手持馬來短劍,卻口操泰語,有點不習慣呢。此部泰語電影的男主角海報還寫上了เจ้าชายปาหัง,意思是‘彭亨王子‘呢!

Unknown 說...

和中華地區的華人交流,真的很不習慣他們馬來馬來的叫,尤其是香港和中國。台灣還好,應該是台灣有很多大馬留學生的關係吧,台灣民眾應該有被教育過馬來的含義 xD
我不是桑拿客,所以北京的據點我只去了地道北京人才懂路的阿爾法。
阿爾法Alfa是藏在胡同里的club,胡同里就像個住宅區,外邊看來就是個經過裝修的住宅,進去才發現是2,3間住宅打通,高挑的一層樓房加蓋了一層,所以有兩層,樓下有舞池,還有小池塘,上下兩個吧台,舞池上方鏤空,讓二樓可以觀望舞池。
阿爾法的客群區隔得很開,入門到室內小池塘,燈火比較通明,站的位子多,這是花蝴蝶交際花的劇集地。最賞心悅目的人群都聚集在這兒,喝著小酒交談著,亮眼的交際花更會在人群中穿梭。你會訝異,這些人群有不少部分操著英語。和白天在購物商場、街邊巷弄感覺不是同一人群。
北京看來不是一個出產乳牛的城市,印象中舞池是乳牛們展露肌肉搖翼生姿的地方,但這兒的燈光卻想對昏暗,沒有舞台必備的乾冰或雷射燈效。而人群也不如花蝴蝶區塊來得有看頭。
樓上就主要是lounge 的感覺了,沙發,矮座。情侶培養情趣或好友交流的場地。
我則捧著酒,流連在花蝴蝶區塊。
另外想說的是,那酒吧的酒是爛中之爛,入口就只有濃烈的澀味,連基礎的long island都讓人難以下嚥。除了花蝴蝶們還賞心悅目,和藹可親外,這夜不是個難忘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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