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是時候來一個完結了,因為…
續前文: 畢也(二)
我與畢也第一次一起進餐時,他坐下來,整個人彷如解放了,身體不像在辦公室處如此地拘緊,由於他長得高大,其實是有些手長腳長的。他坐了下來,第一個問題我印象深刻:
「你喜歡看球嗎?」
我有些啞口,我不喜歡看球。而且我是球白痴,叫我講解體育或是球會曼聯或紅魔等的,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我們打開了話匣子,點了餐,就這樣聊了起來,我跟畢也坦白說,我一點也不懂足球。
他說他閒時喜歡看球,他喜歡某個球會的球員(瞧,我什麼名字也不記得)那種快狠准的殺著。我只記得我望著他時,深覺他的眼睛有一種迷人的光采。
畢也問我幾歲了。我說,你說一個數字吧。
他一言中的,我有些意外,「你猜對了。我年輕不小了。」不是我意外他看得出我的老相與生理年齡,而是我隱約覺得畢也是有一套知覺…他會否意識到,一個工作範圍與他沒交集的人,怎麼突然如此友好地接近他,是別有意圖嗎?
我再補充,「我比你大一圈。」因為我倆確是同一生肖的。
然而,可能我覺得他長得比其年齡更為老相,其實他不到卅歲。而我,快用完我的3字頭年齡。
他說他每天下班後,會先去回教堂做祈禱,之後用些晚餐,才回家。他說他很少呆在他包租的家裡面,因為他住的是小房,空間很小,另外大房與中房是租給其他上班族。
休假時,他說他會去姐姐家,幫幫忙看顧外甥等。他也說,他喜歡在平日假日時,乘車過州去遊逛。
我覺得我們的對話的context很有意思。通常這些閒聊話題,我在遇到炮友前,先餐聚時就會聊起來的,這些都是醉翁之意的,之後就進入「正題」,在其他進行。
可是,我與畢也卻在一間人潮擁擠的餐館聊著生活的鎖事──而他愿意讓我了解他。我一邊和他聊,一邊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要跟我聊呢?是一般馬來人都是這樣健談嗎?不一定。總之我感覺到他不會討厭我,而且樂意和愿意讓我親近。
畢也說,他不會抽煙,而且也不想要抽煙,「一包香煙至少十多塊,像我哥哥──一天要抽一包,一個月來這是多麼大的一筆數目!」
聽到他這麼說時,我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一層,因為這正是我的想法。
聊著聊著,我越發喜歡畢也的那份真誠,這導致我無意間透露了許多,許多我不應該說的私事,譬如,我之前在哪兒工作,我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等等。
再例如,他說他來自吉蘭丹州,那是廿多年來落入反對黨執政的州屬,我問他:那麼你是支持反對黨? 我還記得當年費亞也是披著紗籠,就在床上和我聊起政治經。
他說,他是兩邊都不支持,也可以朝野兩方都支持,「我是看議題,我保持中立。」畢也說。
這倒也中肯。
後來,他直接聊到了重點:「你沒有女朋友嗎? 」
我說,我沒有。
畢也說,他其實有一個女朋友了。
我心一冷,彷如打翻了玻璃,他繼說著:「快要結婚了…想在今年就完婚…見過彼此家長…與我是同鄉…」
我只記得這些重點,但是他說,他沒有常見女朋友,一個月只會見一兩次,因為他的女友也是很忙。
但我聽到這,我覺得有些奇怪,通常戀人怎麼會一個月只見一兩次面呢?
「你喜歡她嗎?」我問,而且很直接。
他笑笑不答,給我的感覺很喛昧,可能我的問題太唐突了。
但是,畢也沒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說,「我們都要結婚了。」
談到婚姻了,我說,「有時不知道結婚的對象是否是你喜歡的對象。」
畢也只是微笑,之後補充他有一位朋友也是,與相戀的女友已打算結婚時,被女友拋棄了,翌年那女子另嫁了,他的朋友到現在還是單身。他有些感慨,「所以很多變數,也是看jodoh(緣份)。」
「那你為什麼想到要結婚?」
「我喜歡孩子。我想要有自己的香火。」畢也說。
我彷如隔世,說這番話的,畢也不是第一個,而是我遇到至少幾個炮友後都是口徑一致這樣認為。
「結婚是我們的宗教義務。做為穆斯林,我們一定要做這項人生的功課。」他說。
「如果婚後你才發覺與妻子不配、性格不合呢?」
「我們有婚姻輔導處。我們要尋求外援來解決夫妻的問題。」
「但若是房事呢?」
畢也又是笑笑,像個孩子般無邪無垢地笑著。他說,「那也可以諮商的。」
「所以,我覺得你們該要試試才行。」我暗示著他。
畢也則回應,「那是不道德的。在宗教上不被允許的。」
這時我大概清楚摸到畢也的牌子,可以說,像他這樣的強烈宗教思維的,只是現今泛回教化社群的芸芸眾生的一位。他是否嚴守教義來做個徹徹底底的衛道士?我不清楚。但我只是感覺到他在迷茫。他在探索著一個他自己也未知的前途。
我們吃完晚餐後,一起步行回公司。 他說,他對自己的工作前景感到茫茫。因為老實說,我知道他的工作崗位是一個虛位。
這個虛位隨時都可以被廢除的。
他說,他想過要自己出來創業,創自己的生意出來,又或許,再做回自己做過的一個老本行──房屋仲介。
「你擔心自己被炒嗎? 」
「有,有的。雖然現在工作也不算太理想,但也不會太差。我現在要確保我有一份工作…然後讓我儲存一筆錢,今年內就要娶妻。」
我的心又是梗著一塊硬石似地放不下,怎麼他那麼直佬 ── 而他明明就是直佬吧? 只是我不愿 相信他是。直佬的人生目標就是儲好錢娶個女人回家,閉上房門做愛造人?
我們的人生就是這樣固守的方程式嗎?組織家庭、養兒育女、成人了,昔日嬌妻變老伴,家裡也變成空巢,之後要打點著自己的晚景,該如何養老過晚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像一般常人般地過這樣的生活。
但至少畢也有目標。他的目標現在就是要犧牲自己的工作不滿意,他要為未來老婆付出。
我們只是走著幾步路回家,我沉默了一兩秒,但已是千迴百轉的思索。我說,那麼你就得好好儲錢,不能去gym 了。
「我得要去。我現在越來越胖了。」 他說。
「你有多胖? 」我問。
「我85公斤。」
我有些意外他自稱85公斤,因為看起來沒那麼有份量,或許是他高大。「是嗎不像呢!」
我伸手想要撫他的肚皮,他躲過了。我覺得他胖得剛剛好,我喜歡。我不在乎那一塊肚皮,但我渴望那肚皮以下的方吋方之地。
但畢也顯然是要與我保持距離的。他躲開來了,然後笑笑地說,「你呢?你有六塊肌肉嗎?」
「我沒有。」我坦承。我很想對他說,不如我們一起研究我們的肉體吧!
但是我沒有。我的心彷如凝固了起來,理智的聲音告訴我:人家是直佬,你是怎樣也掰不孿的,即使你撅了臀部擘開兩腿,直佬是否會把燃對洞就插?
但是我心裡卻有另一把頑皮又不甘認輸的聲音告訴我:有可能他只是在探索著,他可能也想吃吃男體,否則怎麼他會這樣隨興又坦承地告訴著我他生活許多的小事?怎麼我們兩個可以這樣聊得如此投機?
我不知道,我只隱隱覺得,一個接近卅歲的馬來年青人還未結婚,其實是罕見的,特別是像他這種出身小地方的,通常大多數都是早婚──因為教條式的思想洗腦,他們要的不是定性而已,而是有一個合法性交的理由,以現代語言來說,是要維持公共衛生,一對一配偶,到後來是讓男女之間不會隨意在外鬼混…
我不知道答案是怎樣。只是與畢也吃過那一頓飯後,我感到矛盾,也有悵然若失的感覺。而每天上班時,他依然和我打招呼,微笑點頭。而看著他漾開來的笑容,我總覺得溫暖。
直至有一天我們又在茶水間遇到了,我看到他臉上顯現了一些鬚根,將他的雄性荷爾蒙的野性全展露出來,我隨口問他:「咦 你留鬍子了?新形象?」
「嗯。好看嗎?」
「好看。你看起來真帥。」我捧著我的杯子,望著他不放,我覺得我這一句話真是浪騷得極點。可是為什麼畢也要問我他好不好看呢?這不是調情嗎?
畢也只是低頭微笑著,看著他的側臉,我突然感到心酸…
(故事暫告一段落)
全系列:
畢也(一)
畢也(二)
畢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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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口禁果:
完结了,也是该完结这段露水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果子,吃到最后居然已经变得苦涩酸楚。
感谢色Hezt为我写的这篇。。。 感恩。
如果我是你, 我还是会继续和他暧昧下去。 然后在他离职后狂追他。 为了舍?
为了他的马来香蕉啊。 可能很大。。很香。。(色心又起)
他明显是对你有点动心啦。
你就诱惑他。。然后让他享受华人香滑白嫩的肉体,和还没被砍的香蕉。
让他在结婚前有个美丽难忘的男男回忆。
色色哥哥(有时会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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