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23 ⑶
我和阿里夫很快地聊了起來,全程英文,即使其實他的英文並不那麼好,但是看得出他很努力地切換成英文來說話,而我是刻意收起我的馬來文。
「你之前都是這樣的身材?」我問。
「不是,之前瘦一些,但疫情來了,一直躲在家裡上課,就變成這樣了。」那麼看起來他的體質是屬於易胖型的,我看著他的胸肌,其實是幾乎是扁平的,他的肌肉量是水準之下,如果他再胖下去,他肯定是那種水壩外洩型的。
阿里夫剛唸完大學最後一年,最後兩個學期都是在家裡上網課來渡過,而且就這樣畢業了。我聽著時有些唏噓,如果我的大學最後一年是要對著電腦上課,然後這樣就畢業領證了,多年的寒窗苦讀就這樣草草結尾,值得嗎?
接著,我又忍不住地問,「你平時都有脫毛的嗎? 我看過不少馬來炮友都是會定時剃毛的。」
阿里夫說他有,只是他不喜歡剃得精光,而會餘留一些,而我當時看到的狀態是失修狀況,該是他忘了修剪了。
「是的,我忘了剪,這陣子為新工作真的太忙了……哎那煩人的工作。」他有些慨歎。
我心想,這只是他工作的第一週,小弟,你的人生還漫長呢! 但我不能一直以過來人的身份來教條式說話,所以我只是笑著望著他的裸體,還有他那條逐漸萎縮的性器。
但我心裡覺得他其實是適合全身禿的,他的體毛紋理似乎不適合蓄體毛。有些人如果有胸毛或腋毛,會讓人感覺很舒服及不刺眼的,但不是我眼前所看的這一類。
重提這間屋子時,他說,其實屋子是有兩間房,姐姐的日常用品還留在家裡。
我說,「我起初還以為是你自己的屋子呢!家裡物品看起來都很齊全。」
「對,這是我姐姐在結婚前自置的房子,也住在這兒,所以才有這麼多東西。」 他說著時,讓我想起其實一些馬來女子自置房子,一度成為社交媒體的熱話,因為有丈夫在抖音上自曝其實自己租賃的婚房,原來屋主是新婚妻子名下,其實這已顯示出,友族女性的理財觀與自主意識其實是相當強的。
我隨即說,「那你可以打算買一間屋子給自己了。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阿里夫卻說,「我不會買屋子的,至少,在現在,以及在短期內,而且即使我自己在大學是讀產業的,但我不想買屋子。」
我聽了蠻訝異,訝於他如此堅定自己不想要什麼,而且是根本不想要有房子來作為身家資產。「所以你一直想租人家的房子?或是住姐姐的家?」
「是的,沒有問題的。」
「你家人知道你是同志嗎?」
「不知道,而且我之前是有女朋友的,在初入大學期間。」他說完後,我是有些驚訝,原來又是一個自我同志化的直佬?
「為什麼分手了?因為你開始出道了?」我問。
「不,她劈我的腿了,在我們還在交往的時侯認識了其他男生,那時我們還讀著大學預科。現在也結婚了,但我們還是保持著朋友關係。」
「那麼你有想過為什麼她劈腿嗎?」
「可能我對她的關心不夠吧。也可能我們的愛情不成熟。」
「那你們有做過愛嗎?」
阿里夫一聽似是有些大驚,那種表情是如同褻瀆了聖母一樣,「沒有,我跟她交往,就是看中她是可以當妻子的,交往就沒去想這些事情。」
所以說,將妻子看待成聖母般敬崇,當然你可以說是對母性的一種敬畏,但其實如果真的愛這女人,而且如果你真的是異性戀,其實在交往期間都會因荷爾蒙作怪早就想到撩人家裙底下了。
所以, 阿里夫真的是雙性戀嗎?我也保留我的看法。我記得另一個性愛魔獸亞哲在我們做了好多回後才對我說,他也是喜歡女生,而且是大奶娘,但是他在我身上欲仙欲死時,卻忘了自己是如此癡迷於男體。
但我想,如果以他剛才肏操我的手法來操女子的話,那不會是性福的婚姻。因為根本那是弄疼人的處理,那麼交媾就剩下播種生育而已了,
「所以你是日後會結婚的?」
「是的,我會結婚,我已想像自己會有很多孩子,有自己的家庭。」阿里夫說著這句話時,又讓我想起了前同事畢也,還有那個失聯的人夫,凸凸。天,我多想念與懷念凸凸在我身上的流連與眷戀...
「想要組織家庭是因為宗教需要嗎?」
「也不是的,我喜歡小孩,我想要自己的家庭。」
其實對於一個23歲男生來說,我自己的23歲就沒有想過自己要不要有孩子,因為那時我只是專注在家業與工作,我也知道自己喜歡男生,所以生孩子及組織家庭這些事情,根本沒有在我的想像裡,因為這些都需要女性的參與,當這些前提條件都無法符合時,我壓根兒就沒去想組織家庭這些事情了。
所以,我在聽見他這樣說時,可以判斷他是有一定的思想的成熟度,至少在他的同年齡層來對比的話。
「那麼看來你一定要買屋子了,沒有屋子,怎樣有個家?」
「日後我不和道,但現在我真的很肯定我是不會買屋子的,至少不會是中期內。」
「那你是同志還是雙性戀?」
「I think to males and females, the (crush/attraction) .... is distributed evenly」他很拗口及思考了很久才說完這句英文時,我就發現他的英文其實還是教科書學回來的那種,所以會很呆板,如果口語的話,直接可以說,I am attracted to both guys and girls 等之類的簡潔用詞。
「So actually you're bisexual」我說,然後再追問他幾時開始覺得自己喜歡男生。
他說,他在大學期間有一位男同學,後來演變成很好的朋友群裡的其中一人,皮膚很好,身材也精瘦的。他常望藉他的皮膚發呆,怎麼看起來那麼細緻光滑,而且他們常混在一起,所以都看過對方赤膊等,而起了一些肉慾的遐想。
不過他最終都沒有與對方有什麼進一步的肉體接觸,只是旁觀著一位身邊人,像喚醒了他內心對男人肉體的慾望。
後來,阿里夫說,他的第一次都是上約炮神器,約了陌生人出來搞,然後就這樣出道了,還補充說其實自己的性經驗不多。
我調侃他說,「但之前你還問我是不是有3p呢?還叫我帶另一位零號來。」
阿里夫說,「有試過3P,但我的風格是過程中我會出盡全力,但之後真的很累,累得是讓我在第二天足以睡一整天,我不喜歡這樣。」
不知怎地,我總有感覺阿里夫遲些會像亞哲一樣,亞哲曾經告訴我,他初出道時是玩得很瘋,群交等或是肏到病假,後來,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他說他要當一號是有些難度了,因為無法挺得久,他開始轉號,由攻轉受,開始變球門開放射球了。
阿里夫才23歲,如果沒好好地鍛練身體,又是這樣硬沖猛肏而且全無章法,恐怕年輕的魄力也會提早透支的。
後來,我們也不聊下去,他說他開始餓了,要下樓去買晚飯,而我,也直奔我的健身之途。在塞車路上,恰好碰上下班時期的車流高峰期了,我只有不斷地超車轉換車道,才能提前抵達健身院。
一邊切換車道時我一邊想,人際之間的生活與故事,都是屬於自己的平行線,只有在特定時間地點時相交,形成短暫的相交線。
而我與這23歲的異族男生,是以性交換取相交。就在這麼一個下午,走出彼此後,已返回了自己原屬的路徑了。
後記:
不久後我與阿里夫在約炮神器上再度聊起,他說,他的住所現在不方便了, 因為姐姐有回來住,而他很多個月沒有性愛了,他已谷到爆了。
「那你最後一次是幾時?」我問。
「三個月前吧!」
我忙接話,「嘿你忘了你在上個月才肏過我?那不算嗎?」
我想我太清醒了,所以馬上就可以算得出我倆最後一次的親密接觸是什麼時候。
但23歲的初出道的男生,應該不當那一次是一回事。
阿里夫沒有直接回應我,卻說,「現在我希望能有一些屌來肏我?」
「咦你變成零號了?」我問。
「我是Vers。」他說得斬釘截鐵。
我問,「那你今天是要做零號還是做一號?」
「我沒地方,所以不知道要做什麼。」
然後我再說話時,他就沒有再回應了。我往上翻我他之前發過給我的對話,其中一句是寫著他明確的自我聲明:我是一號。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對外稱自己也喜歡女生,也是一名一號,但沒多久就換成另一個說法了。其實真實的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我這位路人,也無法驗證他的誠實與真實了,在像他這樣摸索與探險的年齡,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我有預感,我們不再相見了。
全系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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