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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9日星期一

好像愛情的東西

做了同志這麼多年,卻常常有一種錯覺,還是以為太陽是從西邊起的,可能潛意識裡我們說服著我們的世界,這粒太陽真的從西邊升起的。

可是不是。

我一直在尋找著一種很像愛情的東西,所以都搞錯事實。包括幾年前將處子之身獻給那個人後,就以為他是我的真命天子,以為那是愛,以為「性愛」與「造愛」因裡面包含一個「愛」字,就是與愛情有關。哪知道那只是對方的生理發洩方便,當然對方並沒有說到什麼愛字。

所以是我誤會了,以為這個地球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

我們將歪理當成真理,將自己的立場當成是別人的立場。然後尋找著很相像的東西。

但都落空了。



還記得那位送我「四葉草」的祁先生嗎?為什麼我叫他祁先生全因他自稱他有七吋長,發音上與祁有些相似,就取這個姓氏作稱呼了。

到現在我是否有機會見過他的七吋?

很遺憾的,是還未,我想,該正確地說,不會見到。

寫這篇文之前,我已撥過三次電話給他,而且都是我這一方主動撥打。第一次撥電時,我們聊到不肯放下手機,到最後我們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那時他還放下手上的洗衣家務,而我是駕著車回家,但最後在我家附近的便利店停下來與他聊天。

祁先生的聲音比相片更迷人,有磁性,英語說得很棒,流利而精準,比他用英文留言與書寫能力是兩回事。原來他在英美國家求學、工作過,專業人士。我們從他的大學談到工作、過去,還有未來,就在電話裡頭,靠著無線電傳送著彼此的默契,彷彿還可以4D地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那種產生聯繫的感覺、化學效應是如此無形,但巨大,像漣漪一樣擴散著,一圈又一圈,無遠弗屆,卻盪漾迴繞著彼此。

我們那時的課題很快地就導入了性話題裡,我們調情著,我說我吃不下七吋,可否只要一半;他說他要與我簽合同,裡頭會有一些細則條文,那麼過後我不能反悔要全套。

我說,DEAL。成交。

他還說,「你要直接見個面吃飯聊天,還是要直接來我的睡房?」

但無論怎樣,我都期待著見面的機會。然而我們已鋪排著彼此的時間表,那一週末需看看,下一個週末也不行,後一個週末則需再喬一喬。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就在我公司附近上班,只是千多呎的距離,GRINDR上清楚估計著我們有多遠。我覺得我很耐捺如此久都還未見面作個晉級,畢竟只是通過電話與文字交流,比不上真實地面對面作個照面,聽對方說一席話,看對方的言行舉止,那才是真正地心與心交流。

但是他說他不愿出來,因為他說他要與我呆久一些,在床上、在私人的地方裡。

所以,我們就這樣懸著懸著。每天或隔一天都有通過GRINDR或是在PING裡留言。

後來第二次我再打電話給祁先生時,他已打開他的「EX FILES」了,這往往是約會情侶的X檔案,可解開對方的謎。祁先生對我述說著他的前任男朋友的事情──為的就是對方出軌,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說他是一個認定對方後,就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不許對方有任何出軌行為。

我聽了有些汗顏,但不能張聲。

然後他又問起我最近一次的性愛經驗是什麼。我不知道要對他說是一週三次在健身中心那些「一觸即通」的肉體接觸,還是要提去年杪的曼谷之旅,哪一些才是性愛?但統統都是CASUAL SEX。但這樣說就是我是濫交之人我招認這事情,毫無置疑地,然而那也是無可厚非下的選擇。

所以,我們觸及的話題更私密,也更親密了。諷刺的是,我們還是還未見過面,只是在無線電話中,在空氣中感染著對方的過去,一些看不見的東西。

而祁先生已對我說著他新居裝修的事情了,因為他要大裝修,需要耗時去找裝修承包商,又得向銀行貸款融資等等。

我相信裝修事宜是很折騰的,所以在週末時,他也不得空出來相見。

後來第三次我再致電給他,那時我們也是以隔一兩天的距離來聯繫而已,這時他說他在看著電視,吃著薯條,道著他的新居裝修進程很好。

而下週三(11日)就是回教徒的齋戒月開始了,所以即使我們要見面,都是在晚上後與他一起開齋共餐,但他說在週末時他都是與母親、姐姐一起開齋的。

我們的話題好像突然間燃盡了那樣,到最後又轉到了性事上,以一種虛構式述說方式,滑軌地說著我們要怎樣怎樣。

到最後我真的接不下話了,我說,我們好像在programme著我們的性愛一樣。

他說,「yeah lah」,帶著馬來人學華人的那種腔調。

然後我們就掛斷電話,祁先生說,「再一次謝謝你撥電話來。」

如此官方,如此冷漠,但如此有禮,而我沒有感到溫暖。

我不知道這就是否是文字性愛與電話對話的後果。而一直沒有出來見面,讓我覺得事情像一個只掛上逗號的句子,還未完結。但他對我的熱情顯然地是下降了。

或許,他真的對新居裝潢的事情感到忙碌,或許,他已在多重約會著其他人了。但即使我找什麼樣的藉口出來,他已對我沒甚興趣了,我想。

或許,這就是緣份吧,我們總是要陳腔濫調地這樣推搪,那總好過自己一直在設著無下限的底線,以致我們一直沉淪墮落下去。

所以,我覺得我彷如已找到愛情萌芽的感覺,但那只是感覺而己,而我感到彷如找到很像火花的東西,但原來那只是你自己眼花而已。我們知道這不是什麼愛情,只是覺得要將一場打炮的性事,用愛情的感覺包裝一下,就覺得那很像愛情了。

你們說,我是否要再撥第四次的電話給祁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