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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30日星期六

排骨與叉燒的偶遇

一如以往,健身中心裡的桑拿是那樣地炙熱。我還未步進去時,已瞄到在蒸氣房裡有一個身影透過朦朧的玻璃門望出來,那是一爿精瘦的身影。但我還是取桑拿而捨蒸氣房,一個人躦進了桑拿室裡。

這時,適才那名精瘦男子就走進來了,和我一起分享桑拿的空間。

我坐在第二層的木凳上,他則選擇坐在第一層,成就了我高高在上的位置,但是他卻坐在烘爐旁。他望了我一眼,就悠然自得地在坐著,可是由于視角有高低,我輕易地將他抬眼偷瞄的動作收入眼裡,可是,他還是不肯直視我。

怎麼這樣膽怯呢?我看著他薄薄扁扁的身材,胸肌是平坦而見肋骨的,瘦骨嶙峋至像非洲饑民。你可以想像他渾身多有骨感,但讓我感到不自在。這些身材應是食量大卻永遠都吃不肥的人吧。

總之,他不是一隻乳牛,也就不是我會放縱去端視的對象了。

然后,不動聲色地,這隻排骨將胯間的毛巾扯了上來,我看到他的下半球,他將兩腿叉開超過45度,乍隱乍現的。

他還是低著頭,不過未幾他就提起了勺子,往水桶裡勺水潑向炭爐內。

滋滋~~

室內的溫度霎那增高了。我感到一陣熱潮撲面而來裹著全身,冷不防地全身顫了一下。

這時,對面這隻排骨已適度地調整他的毛巾,他將毛巾對半摺起來,用他尖刺刺的屁股壓著下半段毛巾,上半段則覆蓋著自己的胯間。

我看著他將胯間的毛巾提起來,他俯下臉往毛巾的一角送,在拭著臉部時,他的下半身就徹徹底底地裸露出來了。

他已對我舉槍了! 那是一管充血筆挺的槍桿子。沒想到這樣迅速!

他要我投降嗎?還不。我盤起了兩腿趺坐著,將自己裹藏得緊緊的,然后像用目光對他進行檢閱儀式。

他的下半腹瘦削得沒有半絲贅肉,那根充血亂顫的子孫根就倒側在一旁,他作狀抹臉后,再將毛巾服服貼貼地覆在下半身上,可是那挺拔的張力,已撐起了毛巾突成了一個凸點。

所以,他用他的下半身向我對話,那是怎樣的一種語言呢?他開始作狀閉著眼睛,然后任由下半身隔著毛巾像脈動一樣在顫跳著,像一根亂竄的彈簧。為什麼他以為他可以用一根暴脹的陽具就能與我對話──但眼神也卻如此閃爍?

我看著那塊毛巾高高地聳起來,這時我才察覺到他坐著的兩條腿,真的很瘦──該怎樣形容呢?就像你看到一對筷子一樣被人拗成90度了一樣,十分畸形怪異,你會覺得那是一副必須丟棄的筷子。

所以我更加不為所動。我不能想像這對筷子腿站起來的模樣。

沒多久,有一人開門進來了。排骨先生機警地將毛巾稍微拉好,接著將身子往前傾,巧妙地將自己的勃起的下半身掩蓋住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充血狀態中。

看你怎樣收拾殘局。我心在想著。他是否能及時軟化自己呢?若不然的話,他就得一直這樣突兀地傾身坐著。

后來,第三者跑開了,排骨先生才將身子板直起來,這時候他還是不放過裸露的機會,他又將毛巾拉開,作狀擦著臉,讓我瞧著他那幅終于軟化的斤兩肉,下垂著像一朵枯竭而死的盆栽。

這時排骨先生的膽子更大了,他肆無忌憚地揉著他的工具,眨眼間,他又對我舉槍了。

我感到那股殖民統治的氛圍,硬挺似乎就是要征服他人而已,他那暴紅的龜頭散發著霸權、發號施令的意味。

但還是回到原點,他究竟不是一隻乳牛,更甭說是一隻華艷的開屏孔雀。他只是一盤排骨和一對筷子。

所以我跑出去用水淋濕身體,結束這一節無謂的巡弋環節。不過我也學會了一招對別人釋放訊懸的招式──用胯間的毛巾來抹臉,刻意中帶來不經意,又帶點隨意,不失為一招妙計。

我再回到桑拿室時,排骨先生已知難而退而人影杳然。這時就來了第二段經歷。

那是一塊滴油叉燒,戴著一幅眼鏡,戇戇地跑了進來,我看著他的鏡片在桑拿室裡驀然浮起了一層白濛濛的霧氣,但是這塊叉燒沒有動手去拭擦鏡片,一幅冒冒失失的模樣。但看在我眼裡,就像是漫畫人物一樣被人用膠擦擦去了眼睛,倒真是滑稽的。

但是,說他冒失,他在鏡片的霧氣散去后,滾著一對眼珠像貓頭鷹般盯著我看,那是一種機伶的眼神。

恰巧地是,他還是坐在我對面。我看著他將一肚皮的脂肪枕在兩腿上,還有兩垛崩塌的胸肌,已覺得膩感太重,消化不了。我又看到他兩叢腋毛叉蓬著,更是覺得眼前丟來一塊還未拔光皮毛的豬肉渣。真的吃不下。

所以,我的雷達全部熄機,將自己置入在關機狀態中,不讓視覺對外聯絡。我過后也跑到了蒸氣房呆了一陣子焗汗。

后來是時候認真地沖涼了。我跑進沖涼房間格裡,我半掩著帘子,將毛巾攀上架上,這時我才發覺對面也是一道半掩的帘子。

我隱隱約約地看到一隻手影在閃動著,沒有細瞧,我又轉身對著牆壁任由花灑淋濕全身,之后我旋身再望時,這時我看到對面的帘子拉開了更大的角度,我看到一根肉棒子在一個手掌中,浮載浮沉。

竟然在沖涼房裡表演手淫!

我還是望不到這根肉棒子的主人,因為帘子揚開的一角只讓我看到那一管看起來很不錯的棒子──至少線條與仰角都合格。

所以,那是有意的表演。我莫名地成了一個觀眾。

接著,我看到另一隻手從那帘子裡伸出來了,那是一個拳頭作握管狀的手勢,還作著捋動的姿勢。

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應該是很清楚了。只是我很好奇何方神聖如此明目張膽?如果恰好這時有其他人經過沖涼間格,看到這一幕的話,那成何體統呢?

這時我佇足看著對方還有什麼把戲玩,對方也露出了真面目出來,原來就是那塊滴油叉燒!

他已除下眼鏡,可是比著一種猥褻的眼色給我,一手揉搓著自己的工具不放,另一手還在作著捋動空心管子姿勢。還扭著頭顱要我進去沖涼間格裡。

我搖著頭不理會他,然后繼續洗頭,他竟然俯下身體來要看我的下半身,更用鬼祟的眼神叫我正面對著他,不要用臀部對著他。他整個舉動,簡直就是偷窺狂一樣。

我充耳不聞,索性將整個帘子拉起來閉封著自己。真不想看到這樣核突的場面。

沖涼完畢后,我將帘子拉開來時,滴油叉燒也掀開帘子,但他不心死,還叫我隨他進沖涼房。我搖著頭掉頭就走。

詎料,滴油叉繞曳著一身豬油尾隨著我到更衣間格前,他坐下來看著我拿起鎖匙開櫃格,我聽到他問我:「你常來這裡的?」

「是的。」我說。

「你住在哪裡?」

「為什麼你要知道?」我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問。

「只是問問。」

他停頓了片刻,欲言而休,但看似想不到其他話題。他還是不心死再問,「你幾多歲?」

我定神一下,對他說,

「我來這裡只是做gym的。」

之后沒有再望他一眼了。他保持著一幅偷偷摸摸的模樣東張西望著,最后還是離去。我看著他留下一地的水漬,彷如滴油滿地,一片狼藉。

這是我第一次在健身中心被如此冒昧地搭訕,還第一次與滴油叉燒談話。至少,我平日慣常的搭訕是沒有言語交流只有肢體交流,因為乳牛、孔雀都不會說話的,而我真的是來健身中心做運動口舌吞吐運動的的。

2006年12月24日星期日

捲起的地圖



他喜歡買地圖。有一次他對我說,他去土地局買了兩張大地圖回來。我問他:到底土地局在哪裡啊?這個政府部門肯定是我最陌生的國度,平白無事怎麼會跑到土地局呢?

他說這些地圖售價很便宜,只是五令吉一大張。他還買了一張地圖給他的老爸看,因為他的老爸喜歡看地圖。

后來,他就將那張地圖卷拉開給我看,那是馬來半島的地圖,幾乎佔據了半個床舖的面積──真的很大張的地圖哦!我蹲下來端詳著地圖,那有什麼好看呢?那是線條與顏色組成的平面圖而已,只有具體地名資料,那是一張單向的紙皮而已,可是盛載著萬千世界。

他對我說,他就住在那地方。那是一個甘榜。我在地圖裡目光探索著,終于找到了那個甘榜名字,幾乎是不起眼的偏遠地帶,我再看最鄰近的城鎮,竟然沒有一個我熟悉的地名,是我的地理常識太差,還是那地方真的寂寂無聞?

可是我知道,那真是一張很詳細的地圖,竟連一個小丁點也不到的地方,都記錄在案了。

他還說過,我是他的世界呢

我在下班后塞著車去金河廣場,因為約了家人一起吃飯。這是我第一次與家人在非週末日分批驅車到金河去吃晚餐。

在紅綠燈前載載停停,只是咫尺的距離彷如天涯,不會走動的紅燈,稍縱即逝的綠燈,我的前路只有停頓。

在紅綠燈前,讓我沉入了很多往事中。霓虹燈前往往給人一種記憶的畫面感,往事會一幕幕地自動播映出來。

后來終于抵達了。我介紹家人到一間餐館去,他們都說不曾察覺這間餐館的存在。那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平時他們最愛到金河來逛街,那是他們熟悉的地圖,裡頭裝著他們的腳步。

可是,他們似發現了新大陸,在餐館裡一起用餐,我們都很開心,他們還被餐館裡的裝潢吸引著,而拿起手機相機來拍照了。

他們對餐館的菜餚讚不絕口,對整體氣氛也很歡喜。他們問我,你怎樣知道這間餐館的呢?

「朋友介紹的。」

他介紹的。

我不知道這裡的待者是否記得,我與他曾經那樣地出現在這間餐館裡,兩個不同膚色的男人,一高一矮。

我還記得他在用餐前,接到他的姐姐來電,說他的老爸病情加重了,那一晚他顯得特別毛躁。

今時今日,我與家人共渡著時光,腦海中卻有另一個自己,與他一起在這家餐館吃著飯,我還記得他當時點什麼菜吃。

現在我還是記不起他的老家甘榜在什麼地方,即使現在給我一張地圖,我也沒有頭緒,那已是模糊的印象,淡了。

剛過的那場水災,他家是否遭到水劫呢?可是我始終查證不到是否有發生水災,因為我連他來自何處都忘了。

又或者,他現在身在曼谷吧!他在12月時總會到曼谷去尋歡作樂。所以這場水災或許與他無關痛痒。

他現在人在何方呢?我們之間的紐帶都斷裂了。我們最后一次談話時是在聊天室裡,他還問我索取我的手機號碼。

他連可以得到我的唯一途徑,也掉失了。

現在,他只成了一個他,走出了我的生活,卻住在一張卷起來的地圖裡,住在我的地圖裡。

我才發覺,原來我是喜歡檢視這樣的一張地圖。



2006年12月19日星期二

什麼才重要?/備忘一

身份比身體重要
名譽比名字重要
裝飾比掩飾重要

感官比感覺重要
射精比快感重要
性愛比做愛重要
呻吟比高潮重要

自己比床伴重要


備忘:溫故知新

2006年12月16日星期六

加州行禮(二)

星遊記三

我在桑拿房外舉頭望時,發覺貼著一個告示牌:Lewd behaviors are strictly prohibited within this area。

真的很有趣味,告示牌還補充,若任何人逮到這些所謂的Lewd行動,就應向管理層投報,在有必要時會交由警方處理。

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告示。

所以,我再重新回到桑拿房裡。那個長得一臉外國人輪廓的是一頭乳牛,不過卻有些禿頭了,我再仔細打量他時,才發覺他是亞洲人。

禿頭乳牛正襟危坐地,一臉狷介板直的坐姿,神聖不可侵犯。他還將一條毛巾緊緊地包裹著下半身直至肚臍,將他的六塊腹肌幾乎遮蓋了一半。

這是一個保守派,多可惜啊。然而我還是偷偷地瞟向他,他的身材比例練得均勻,一雙飛毛腿滑落著水淋淋的水珠,添了一份性感。

他是不是同志呢?我望著他時,他大多時候都是閉目養神,對週遭事情不為所動。當一個人閉目時,就是熄掉了基達的掃瞄。

我交替地穿梭在蒸氣房和桑拿室。這時出現在眼前的半裸男身,都是乳牛型,視覺上開始習以為常了。但是心裡會不斷地想,為何新加坡的乳牛如此平民化?

我還是不想錯過那位禿頭乳牛。我心想他在青春無敵時肯定是萬人迷。但或許在事實上,他可能只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后來,我看到他走進了沖涼間格內,于是逼近在帘子前,他在半掩的帘子裡,已裸著一幅發達肌肉的軀殼,與我目光出現交集。

我看到了他那股渴求的眼神,那是如此熟悉。

我把心一橫,在少過一秒的時間內,我將自己第二次推進了沖涼間格內。

我的人一閃進沖涼間格裡,禿頭乳牛馬上合作地拉好帘子,再調度合適力度的花洒,這樣外人就知道裡頭有人在沖著涼而不會貿然打擾了。

他一絲不掛地站在我面前。

天啊,這是一頭完美的乳牛!古銅色的膚色,滑溜的肌膚,還有比例均勻的肌肉,若在吉隆坡,這是罕有品種,可是現在有一具裸裎的軀殼擺在面前時,我當時有些不可置信。

我放縱地用指頭去體驗肌肉的質感。用手托量著他浮凸出來的胸肌,還有那一爿如田隴般的腹肌,有些夢幻的感覺,直至手指一直往下遊走,抓住了他唯一的把柄,我才從赤熱中感受真實的存在。

我望見他膚色上三角形的內褲印,看來他是游泳鍛鍊出如此運動家的身材出來。所以他的下半身,應該是遷就泳褲所需,而剃得光禿禿的。

在這樣的視覺對比上,就像在沙漠裡看到一根國旗杆一樣了。

他的整體是修長型的,連肉根子也是秀氣地顫跳著,近乎是顫危危地,沒有暴筋露脈地張狂著…我們開始了最緊密的肢體交流。

我要求他也蹲下來。看著他擺動的頭顱在我下半身舞動時,望著他的髮絲順著水珠流勢斑駁地貼在頭顱,像一張幾何圖案。他非常努力地盡著本份,至少我覺得他也是平等主義者。

后來我將他整個人扳身過來,他前半身貼近牆壁,讓花洒淋漓地犁過他一身倒三角的背肌與臀肌,水痕像亂蛇一樣攀爬著,在燈光下特別迷惑。我再拈了一把他圓翹的臀肌,指掌間的斤兩原來是那樣地彈性。

接著,我淘氣地想要探花了,所以,掰開,再伸手摘花芯,那是一朵半綻放的菊花眼

含苞欲放后,我聽見他悶哼了一聲,這聲響在花啦啦的水聲中消隱去,之后聽見他斷斷續續氣若遊絲地在哼著。他已完全放鬆了自己。

但他以壓抑聲量來表達了自己的官感。

我在背后摟著他,另一隻手圈環著他的倒三角形身體,在這樣窄小的空間和沒有配備的情況下,什麼也不能做。但是我的兩手發揮了按圖索驥的功能,我像盲人摸象般在他的身體地圖中探索,在尋芳探幽摸索著…他將兩手張開貼在牆上,像個在街頭被降伏的嫌犯,有些無助,但他挺起后半身磨蹭著時,卻那樣地誘惑。

我才發覺原來從背后摟著一個如此精瘦的男體是如此地具體與幸福,我以為自己在跳著舞。

然后,我終于開了香檳了。迸放而出,毫無保留地。洶湧得讓我能自己而含住了他的肩肌。

我們過后在花洒下沖洗,接著比手語示意誰先步出。我看著他從柔軟的帘子偷瞥打探外頭的情況時,他的姿勢非常熟稔,完全是一個行家所為。

竟然可以在一個如此陌生的情境下,接觸到三具裸體──我不得不認同這是一個加州天堂。

后來,我逕自跑到外頭辦正經事,好好及正經地做一場肌肉舉重運動,在一小時半我再回來沖洗時,發覺這位禿頭乳牛還是圍著毛巾在沖涼間格裡走動著。

難道在一個半小時內,他就是半裸著身體走動在桑拿室與蒸氣房內?他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我們微笑示意著,上演著一套心神意會的默劇:「還未吃飽嗎?」「是啊,還在等待著下一個」。

當然,真正的答案是無人可知的,我畢竟沒有與他在言語上出現交流,但是,具體與巨體的交流都已進行了。

如果在健身中心也如此肉慾橫流,唔,我想,島國人民還需要三溫暖嗎?

2006年12月14日星期四

加州行禮

星遊記 Part 2

來到烏櫛路,當然要到當地最大的加州健身中心一遊。

首先來要做個比較,新加坡這麼一個蕞爾小國都有3間加州分行,可是吉隆坡只有2間分行而已(另一間趕工中)。

烏櫛路的分行是一座三層樓的舊建築樓改建而起,裡頭別有天地般地寬大。我踏步進去時,僅是中間拔地而起的樓梯已讓我爬得兩足痠軟,爬到三樓的更衣室時我才知道這分行裡是設有電梯。

在星期五傍晚下班時分走進更衣室,那種畫面是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一行行的衣櫃格前擠滿了乳牛們在寬衣解帶,他們擠在窄小的間格中,放眼望去,儼然就是一尊尊半裸的身體,各自機械化地將自己蛻變成另一個健兒們。但只要再細心地看著一些乳牛的動作,或是他們所使用的發光發亮提袋時,你就知道那是一頭花旦乳牛。

事實上,這些乳牛與吉隆坡的沒差,只是倍增地繁衍多而充斥在眼前,而整個更衣室的長方形格局設計,恰好鋪陳出這種畫面,與吉隆坡現有2間分店的格局設計截然不同。

所以,我特地挑到那一列衣格的末端,沿途中與不少乳牛擦身而過,感覺上像走在三溫暖的廊道一般,只是在明亮的照明下,這些乳牛的肌肉線條與身體肌理是纖毫畢露的。

可是,每個人的銅皮筋骨之下,是否包裹著一顆躍動的慾火?



所以,我將自己的身體解禁,我在更衣間前將自己塑造成只圍著一條毛巾,然后我就步進了沖涼間格去參觀。

原來,沖涼間格的格式也是L字形陳設,每間沖涼間格都是以一張塑膠帘子來遮掩,只有走到末端時,才設有蒸氣房及桑拿。

真的是另有乾坤。

所以,我打開了桑拿的木門,撲面而來的,就有一個男生站在木門后佇立著。

我嚇了一跳,我沒有料到會有人站在該處與開門者有如此直接的照面。

我當然打量他一番,這漢子是一隻練得精瘦的乳牛,當我的目光再往低遊移時,發覺他已挺著一根硬翹翹的肉棒子,在半包裹的包皮中,露出一朵充血的蘑菇。

他沒有絲毫忸怩,就望著我曖昧地笑一笑。

這種視覺洗禮相當讓我駭然的──第一次造訪新加坡加州健身中心、抱著純粹參觀的心態踏步而來,然而不到十分鐘內,我在一間桑拿室裡看到一隻對我開屏的裸體男人。

這隻孔雀可能孤芳自賞太久了,他就是這樣地緊繃著下體瞟向我,他的肉棍不是大碼,然而過于孤翹,不像器官,而像一件沒有生命體的物體。

我坐了下來,桑拿房裡的空無一人,溫度不會過熱,我的毛巾還是將我包裹著。他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往自己的下半身一看,示意我走過去,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搖著頭說,「太多人了。」好熟悉的對白,我含著那個他的肉根子時,他也是這樣推開我

這隻孔雀說,「不用緊,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我的眉頭跳了一下──每個人都是「醬」?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是縱慾的三溫暖嗎?

他走過來坐在我身旁,他依然綻放著自己引以為豪的地方。我放縱地望了一眼,是一個可以掌握之內的尺碼。不算驚人,我心想他不必一直以沾沾自喜的眼神與我對望,因為我不會誇讚他的。

「不怕給別人看到嗎?」我問?

「他們都習慣了。」他說著時,我瞧見木門的透明玻璃上恰好有一個人頭掠過,我不知道在那位陌生人在那視角是否會看到一個全裸的男人在把玩著他的陽具。可是那陌生人並沒有逗留,在0.01秒內消失了。

我隨著他步出桑拿室,然后,再嗖地一聲,溜進了沖涼間格裡,當時還有一個半裸著的乳牛恰好踏步在沖涼廊道上,他沒有見到我是溜進一個已被人佔用的沖涼間格裡。

我們將彼此的毛巾取走,肉帛相見。他是骨包皮的乳牛,但兩爿胸廓張狂可見,還是硬梆梆的。他用心地將帘子貼緊週邊的圍牆,接著扭開花洒頭,水珠滴滴地落在乾柴烈火上。

所以,裡頭還是熊熊地燃燒起來了。

這是一隻自私的孔雀,他仰身以臣服的姿勢站立著,完全沒有給予我互動,只是粗暴地搓揉著。所以我就草草了事,在不到一分鐘內,他的張狂跋扈經不起一根舌頭和兩片唇的攻勢,就軟化下來了。

所以,我為他開了香檳,那充氣的香檳迸射彈跳出來時,力度看似相當澎湃,我我馬上轉身避過──當然啊,開香檳的人往往只會想到怎樣射人,有些像惡作劇一樣,而我在人家開香檳時一定會退避三舍。

我還未開香檳,我想我的香檳應該留在一個更值得慶祝的對象上。

所以,大家各自分開,他行色匆匆地離去,只留下我一個人。

原來在五分鐘內可以看到一個之前完全不認識的男人赤裸裸地在你面前抽搐著陰莖以痛快地射精和表露出性慾高潮最真實的一面是這樣的一回事。

──是這樣一氣呵成的過程。然而不論在異國還是在本土,天下的同志是否都是覺得自己是如此理所當然地發洩自己?

當然我是明白這種獵人心態,他們只要射中獵物,就已達到目的,只是我覺得可以到獵人掩飾在社會臉孔下的真實的一面,也是一種很娛樂性的消費。



我重回到桑拿室裡和蒸氣房裡,這時我已看到一個梨子型身材的滴油叉燒叔叔,我們對望著,他的目光放在我身上,狠狠地不肯離開。

這塊滴油叉燒長著一對非常烏黑的眼睛,我覺得他很像傳統日本漫畫中的主角模樣,那對眼睛霸佔了整張臉孔的比例,但他的巨型體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戇。

即使有第三者在場,他還是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毛巾拉開,露出漆黑一團的下半身,他的坐姿角度恰好映入我的眼簾裡。

我知道他要什麼。

后來,當桑拿室裡剩下我與他時,他索性將兩腿之間的東西展露出來,我看著他那根兀自充氣的肉棒子,到最后,像擺脫地心吸力上揚的香腸。他升空了。

那種景象讓我聯想到這樣一種戲劇感的畫面:你看過條狀形的氣球懸浮在半空嗎?你會覺得那是充氣、輕盈的氣球,而不是實心、沉甸甸的。

他望著我又是一笑。我回報著他。他問我:「你的怎樣了?已脹大了嗎?」

「還沒。我需要更多的刺激。」我說。

這時有人走進來,他將自己的氣球收起來。但他還是照發問:「什麼樣?」他故意省略了賓語。

我沒有作答。

后來第三者又跑開了。我們繼續聊天。他沒有避諱地對我獻寶著。

「你常來這兒?」我問他。

「有時。」

「你真的很大膽。」

「這沒什麼,我看過有兩個一起走進去沖涼間格內呢!」

「那他們有沒有做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但我也絕對不會這樣做。」

「你剛才也很公開地對我展示你的下體啊。」

他微微一笑。那是商人型的狡黠笑容。

「你有幾個孩子?」我問。

「四個。」

「哇,你一定不能使壞。因為你得做四個孩子的爸。」

「所以我沒有與男人做過進一步的動作。我只是用手而已的。」

「就用手而已?」

「是的,你呢?」

「我嘗試任何可能性。」

「那你得小心照顧自己。」他問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話。「為什麼你要嘗試?」

「你這問題等于問我為什麼要吃飯。」

「喔,我明白…這是…」

「needs。」我答。

「不,這是urge。」他自以為是很滿意地,給了我這樣的一個答案。

這時,又有另一個人走進來了。我望了他一眼,乍看來像一個外國人。他知道我望著他,又對我友善地一笑。

我這時感到自己已全身乾涸,所以外出淋了一身,再回來。滴油叉燒叔叔已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獵物。

(待續)

星遊記


Part 1

12月的新加坡,是星光燦爛。夜晚時的烏櫛路霓虹燈交織,沿路的巨型聖誕樹告訴我們,這裡沒有雪,只有赤道的蕉風椰雨。

看到第一棵人造聖誕樹時,會訝異于那麼精緻的佈置,除了有水流聲,還有音樂播放。

后來,一間間購物商場都踏步進去逛,美麗的聖誕樹不過爾爾,商場彼此之間的聖誕裝飾與聖誕樹只是斗艷、斗華麗、斗龐大而已。

真的很像新加坡的男人。只有外表,都是一隻外表亮麗,卻以一抹燭光支撐而容易泯滅的紙燈籠。

2006年12月12日星期二

給豬八戒的話


有時與一些讀者互動來往時,總會問一些很趣怪的問題,比如有一個讀者在聊天室裡問我有關三溫暖的事情。

他說,他沒有去過三溫暖。他很想見識見識,更想了解為何剛與他分手的男友那麼喜歡到那兒尋花問柳。

他問了我很多問題,比如:通常人家要你時會做些什麼?有什麼訊號?你要與別人好時你又怎樣做?有沒有暗房的?是不是要在其他人面前玩?如果我去三溫暖不要與別人肛交行不行?

然后他說,他很害怕。27歲的他,經驗比17歲還差,他又一直強調自己是很單純與忠誠的人。

他的問題我全都提供了答案。我還叫他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設,因為在三溫暖裡可能會發生一些之前你沒有經歷過的打擊等。

只是我很好奇他在分手后要到三溫暖去。然后我們就聊到這裡了:

讀者甲: i think i am just a little 'bu gan yuen"(不甘愿)

讀者甲:being cheated by my ex... that's all....

我:你怎樣知道他欺騙你?

讀者甲:tertangkap lo, then have to admit la, he’s too young la, only 22.. so i think he's not ready for monogamy ltr

我: 你捉姦在床

讀者甲: plus he's a sauna goer somemore

讀者甲: almost, almost in bed… think for now i just want to stay single

讀者甲: go all out and have fun....

讀者甲: this is what i think….Whether i CAN do it or not is still a question... since i am so rigid and shy

我: 你是在自暴自棄啦

讀者甲: plus ALL my frens doesn’t support that.Well.. i do understand the value of youth

讀者甲: and i think i am not bad looking and i am quite physically fit

讀者甲: but in a few more years... that may not be the case...

讀者甲: maybe i should make use of my six packs when i still have them

他也對我透露,他身邊的朋友都沒有去三溫暖的,所以他無人可問,只有在線上向我探詢。

讀者甲又補充,他只有過12ONS,但都是對方趁他來吉隆坡出差時約在酒店裡見面。

我與讀者甲在聊天室裡聊過了幾次,他最后問我可否帶他到隆市內的三溫暖「見識」,我很坦白地告訴他,隆市開了幾家三溫暖后我都沒有再去了。而且,我不想做三溫暖導遊,這些個人經驗還得自己去身體力行去探索的。

后來,他不斷地遊說我約出來見面,我對他說,如果我出來與你見面,意味著我也需要應合其他要求見面的讀者要求,否則就持雙重標準。

而我現在的原則是,我不想曝光;況且我在這寫部落格不是要當別人的三溫暖地陪或是其他原因。

讀者甲說,不如就以朋友的身份會面,而非部落客相聚,行不行?

但我還是說「不」。

讀者甲最后因我的拒絕而被惹怒了。然后,他就留下一句:Thanks for entertaining me up till now

與大家分享我的公車理論時,這是我史無前例的最多留言。接著我讀到了Xavier的留言,才恍然察覺他就是這位與我在聊天室裡相遇的讀者甲。

他用英文流暢地分享了他對社會標籤以及道德價值觀的看法。我就大膽地將這段優美的文字譯成中文:

xavier說:

「我相信:道德價值觀是個人選擇,而顯然地,道德價值將人類與縱慾、追求原始本能的動物區分出來。

所以,當一個人做了一件事被公認是低賤的,那這個人就是低賤。不論什麼理由,一個人要做這些事情,他就得接受這些社會標籤。

辯解只是提供看法,但永遠不會改變一件事情。即如一個銀行搶匪是一個竊賊,不論他是為了金錢而這樣做,或是拯救他母親的性命。一旦落網后就會被懲治,被社會標籤為賊。

當然這不包括他是否是一個好兒子、負責的員工,只是一個性愛低賤的人。

你可以永遠對他們說,「那又如何?」因為這基本上是你的部落格。

但你或許時時應該反思你的舉止,讓你自己提升成為一個人類,以及對社會造成的影響。(這不意味著你現在不好)」


首先,我當然很感謝Xavier在 此留言,或許他認為在此留言比在電郵或聊天室裡說話來得暢所欲言和淋漓盡致?只是這種情況,給我的情況就像一名潑婦當街指著她的好朋友斥責:「你看,你的 衣服穿到這樣暴露,好像妓女一樣,為什麼要這樣低賤?這很低賤的!你一定要接受別人用低賤的眼光看你,即使你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這是對朋友說話的方式嗎?這是斥責朋友的理由嗎?

我不想以五十步笑百步這句老話來駁斥什麼,只是我希望Xavier能在鑿痕處處地冷嘲熱諷時,清楚知道自己怎樣實踐他的道德高尚,怎樣把持道德價值。

Xavier那 時還問我去三溫曖要做的「心理建設」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想對他補充:你只要去三溫暖,意味著你自己也要當一輛公車,你也是等著人家上你,或者你上人家,這 是低賤嗎?為什麼你要問我這樣低賤的事情?你是如此單純無邪嗎?那你去三溫暖真的去見識嗎?還是去滿足自己內心也不肯承認的一股淫念?你日后會不會抗拒一 夜情?

有人喜歡將自己當成道德法官,就將人當成罪人,用語言來表達道德義憤。我不知道一個罪犯,是否因為犯了罪就失去人格尊嚴?而即使他是犯了罪,所有人都有權力去用侮辱的方法對他進行懲罰、尋求正義、來表達自己的道德高尚?

我對Xavier是百思莫解的。或許他是因為我拒絕出來與他見面,當他的三溫暖導遊,而惱羞成怒來這裡塗鴉?

尊重人,是文明社會的最標本標誌。但是在罵人時,先尊重自己。否則,就像豬八戒莫名其妙地罵唐三藏「好色」時,其實自己就是最好色的一條豬,可是豬八戒不會自己去照鏡子吧?

2006年12月2日星期六

公車理論



我小時候,是搭公車或校車去上學的。直至我在工作時,我還是搭著公車去上班,后來逼不得已才買車。

當然以前我很想擁有自己的一輛車子。儘管小時候我沒有這樣強烈的慾望要去駕駛一輛車子,不過當我知道在這座都市裡沒有車子的時候,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同時,我也不必被人家以一些站不住腳的理由拒載,然后也不必勞動那位動輒就發脾氣的姐姐四處載送,在沒有必要時,我也不會搭公車,或者德士去我要抵達的目的地。

后來,我買了現在駕著的這輛車子。現在我有時偶爾迷失方向,兜了很多冤枉路,耗了不少油錢,但至少我是操控著駕駛盤,我有我的自由度,驅車到我要去的地方。

讀過我那篇No.1 & The Only One文章時,我也預料到會招來很多不同的反應。

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電郵,這名無名氏問我:「你是公車嗎?四處可以給人家上?為什麼你要排期給人家上你?」

如果我是一輛公車,但其實我也是一個搭客,我是上車的人,我也是公車要服務的對象。而每個搭客都不會隨便上一輛與自己行程終點不符的公車,除非那只是轉行公車。

當你上公車時,你會考慮那輛公車是華人司機,還是馬來人司機嗎?什麼膚色的司機來駕駛公車,與挽救整個華人的面子有什麼關係?你搭了一輛擠滿人的公車,與你的尊嚴有什麼關連?

最重要是,這輛公車的司機,能載你到目的地,還有,他是一個盡責,不會危險駕駛和有專業操守的司機。

而如果那輛公車客滿了,我上不到車,我只有等下一輛的到來。或許,我可以轉搭另一輛號碼的公車來載送我。

搭公車,只是你要抵達一個地方的手段、方法,因為你還有其他辦法去抵達你要的目的地。

我也希望能到達一個讓我停駐休憩下來的終點,然后不必再大費周章舟車勞頓,甚至重返原點。

而這個終站的名稱,應該就是「愛情美滿」,或是「幸福快樂」、或是「比翼雙飛」,林林種種,都是每個人自己取的站名。

可是,這個終站只能遙遙在望。只要你相信它是存在的,它就存在了。

然而,很多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這輛公車的路線,那是直線奔馳嗎?還是顛沛流離嗎?我真的沒有答案,我只知道我們的路線與別人不同,我也知道我有一個憧憬的目的地。

很久很久以前,我以為搭公車只要上車,就可以安坐到終站。那時候我是跟著母親一起搭巴士。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付費的。沒有人會愿意讓你不費分毫就上公車,除非那是義務性的公車。

所以,搭公車是需要成本,就是車資。沒有車資,你不必上車。

相同的,現在我去赴約見一個陌生的網友時,有時我覺得,身體就是你的車資。你要上車,你就得將你的身體的一部份付出來給司機。

即使你搭上的公車是駛向愛情的,那也需要付出那麼一點的車資──你還是要奉獻你的肉體出來。

以前我以為,搭公車不必掏腰包的;以前我也以為,去見一個人是不必解鈕扣的。

同道中,很多人是公車,也是搭客。上車下車是平常事,更多是驛站與過客的關係而已。

所以,你們以為我不想在終站停下來嗎?我即使走路,我也會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什麼也看不見的終站。

你以為我是那麼想與別人一起擠搭公車嗎?又或者很享受公車太多人而被人擠下來嗎?

但是,現在的我,就像當年的我沒有能力擁有自己一輛汽車。可是我的路程還是得繼續下去。

你要我不要再搭公車了,但我覺得我過去二十年多來停頓在半途中已歇夠了。現在我已上路了,我就沒有可能停下來。所以,看到合適「號碼」的公車出現在面前時,就招招手上車,盡情飽灠沿途的風景線,里程有多遠就跑多遠。

所以,我還是繼續搭著公車。只是,有時不知道自己是搭錯車吧。

2006年12月1日星期五

NO.1 & The Only 1



在見吉爾之前,我發短訊給費亞

「今晚得空嗎?很久沒有見面了。」

「你最后一次與你上床是幾時了?」

「2個月前,為什麼?」

「我的FB昨天剛從國外回來,所以我得給他優先權。我們今晚會見面。我會重新將你reschedule。」

「你說要見面的是你與你的FB?」

「是的,與我的FB。這是兩個月內第一次見他,因為只有我一個人在肏他。」

「假設我們可以定時見面,我身邊也可以只有你一個人。我也不介意嘗試CHEM sex。」

「你確定嗎?你是不是因為horny才這麼說?」

「有時我也不介意狂野起來,當然最好不會有后遺症。」

「看怎樣吧。現在我需要照顧我的FB的需要。Have a good day。」

「恭喜你,你終于進入monogamous狀態中了。」

「不,不是mono。我也有肏其他人。但現在,我的時間是屬于他的。你就等待你的turn吧。」

「但我們這樣久沒有聯絡,看來我是排在你名單中的最后一位。」

后來,我就去見吉爾了,然后發生了那些事情



是的,我又主動聯絡費亞了。

那是出自于內心的一份渴望。我只想要得到他的身體。明知道那是事后無掛鉤的事情,但是我仍然希望能將得到更高一些的排位。

有時候我覺得會很怪,我們將彼此的見面成為預約的生意夥伴一樣,Sex也是一種兩個人的business。我們在談判時是如此坦率與直接,我們沒有術語,只有慣用語,一切直截了當。

我也不知道在異性戀世界中的炮友,會否有這樣單刀直入地切入話題。不過讀到一些《風采》等女性雜誌類的性愛信箱裡極有可能杜撰的故事中,是會出現像我們這樣的對白情節。

我相信費亞提的FB,就是那位與他一起嗑藥玩通宵的那傢伙。費亞當時對我說,他找到這名「知音」後,打算從此就戒掉找其他人的機會,因為他要給自己一個固定的床伴,他會選擇與對方一起定時驗身,知道身體狀況結果。

原因是,這樣兩人就可以bareback,這比食用化學品更來得享受。

當然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有bareback。可是,費亞現在還是繼續逢場作興。他的FB也一樣這樣忠誠守一地對他嗎?那FB是否知道費亞在外頭四處胡搞?如果費亞如此著緊這位FB,為什麼他還是不甘寂寞呢?

但是,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這個不知名的傢伙不是費亞的唯一FB,我也並非費亞的No.1FB。

現在回想,我與費亞以上的對話,反射著我與椰漿飯過去的境況。過去我與椰漿飯幾乎每週都見面、狂歡,然后他會為我推了不少活動,我也遷就時間去見他,大家都將彼此的時間表安排當成priority。

所以,我當時是椰漿飯的No.1炮友,而他還有第n個我不知道名字的炮友。相對的,椰漿飯當時也是我的第一個,或者有時是唯一一個FB。

當我在No.1的位置時,我以為可以更成為他的唯一所愛

然后,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BF,也沒有FB。

然后看著別人說,他要照顧他的FB的需求,因為那是他的priority。

不知道椰漿飯與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有對他其他的炮友說過同樣的話?

我相信接下來,我會繼續經歷這種情況。你得空,別人不得空,你想上床,還有人在別人的床上。

接下來我應該怎樣做?是的,我會繼續上網,一邊找戀人,一邊找炮友,或者,一邊找唯一的戀人/炮友,一邊找排在第一位的戀人/炮友?

兩個是炮友的同志,就做不成戀人。兩個是戀人的同志,就不是炮友,但兩個戀人或會各有炮友。

至于是排在第一位,還是大家是彼此的唯一,看來也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