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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17日星期五

春城無處不飛花

我前一兩天讀到歐陽文風回馬來搞一個教會,一連兩天在英文報《星報》讀到新聞,而且還刊登出歐陽文風、其男友與另一對同志教友的照片。

那照片的兩位教友已是銀髮族,我看了是為之動容。要兩相廝守到看到白頭,我不敢想像這樣的境遇。

至于歐陽文風辦教會的努力、面對打壓封殺的風險,還有星洲日報聲稱自己是不偏不倚等云云報導,我並沒有真正地跟進。

不過,我第一個念頭是,去年他大方承認出櫃時,已為今時今日的局面寫下伏筆。他是賣書剖白是一個表面議程,但是隱議程是他要動員做一個社會運動。到今時今日,你的答案是「原來是這樣的」做開始。

當然,神也愛同志,我也希望更多人愛同志。

無論如何,原則上我是認同他倡行同志平等的努力。而他的新聞出街時我是聽見有人問:「政府會不會去他的家搬床褥來告他同性戀?」,甚至有一些輿論已用上什麼「插肛人」這種妖魔化的字眼,面對這樣的窘局時,歐陽文風站出來的行為,我會祝福與默默地支持他。

不過,由于我不是教徒,所以還沒有受到宗教偉大的感召。


或許我還不是一個社會運動者。我覺得要推動一個社會去認識同志,是需要很強大的能耐,而且這是一項龐巨的工程。如果我要朝著這方向去,這肯定是一個耗人的使命。

這使命是否可通過筆耕來實踐出來?

其實星洲日報向我邀稿時,將整封信件刊登出來,是我一慣對生活態度是保持彈性與自由涉獵的做法。

我當時將自己的想法粗略地整理出來,晾在網上幾天了未及時跟進梳理。當時我最原始的想法是問自己:「為什麼我當初會在這裡?」、「為什麼我要隱姓埋名?」、「我要走到多遠?」

所以我是有了答案,儘管那一封電郵的寥寥數句是顯得相當含糊不清的。我在與自己溝通、在網絡上回應對話后,星洲日報高層也覆函給我了。

信中說,其實向我邀稿只是純粹的邀稿。而且,文章將會放在每週一的「食澀男女」,並聲稱該報也在打「桌邊球」與當局周旋來爭取更大的文字空間云云。

由于我不想再被批什麼過火、滿足虛榮心等,所以只能節錄這封回函的內容,而不會全封刊登出來。

不過其中一句話我是相當清楚的,信中譬喻,看到我的部落格時就如同發覺美味的食物,忍不住就摘下來介紹給讀者去嚐嚐。

可是,我在這裡寫的是大不韙的事情,這是禁果課題,我難道沒有自知之明?

至于為什麼我不選擇來寫其他課題的專欄文章,將火辣香艷的故事登上網,在報章上寫就側身遷就,我想我最后會精神分裂。

因為,這與佯裝沒有兩樣,而且是吃著自己的悶棍。我會思索自己:一邊廂你要扮正經,另一邊廂你對乳牛就心裡流口水但沒法子寫。我在投稿主流媒體時得小心奕奕地呈現,選題取角也得迎合大眾口味:沒有味精的故事同志愛情觀、在健身中心裡的所見所聞,然后讓大眾讀者見獵心喜般一窺吉隆坡的同志生活。然后可以理直氣壯轟我放蕩、墮落?

我想,在遊離兩端時,我會失手墜下。所以,我唯有選擇守在深閨。

無論如何,要關懷同志的讀者總會有人在,要唱反調或拳打腳踢同志的人也為計不少,我想星洲日報可以多做一些有深度的同志關懷報導、在新聞遣詞用字上去污名化(例如用雞姦等字眼),我想大家就應謝天謝地了。

星洲集團下的光明日報不是以大篇幅頭條刊登巴生歌手被洗劫但沒被雞姦的新聞嗎?我還記得那標題是搶眼的「我沒被雞姦!」。其實這應多謝星洲在事發后搶先與詳細報導有這麼的聳人聽聞的事件,無法證實又繪聲繪影報導人家被雞姦,不管是真是假,當時是否又想到當事人的感受?之后又替當事人慈悲一番澄清,這是不是關懷同志呢?這就是誠信相隨的口號?

然而,我想若是有心要閱讀的網友,總會聞風而至,春城無處不飛花,網絡世界裡總有人在尋找「春光」,搜尋器是一個最方便的橋樑。我知道不少網友是輸入千奇百怪的字眼后,就來到這裡徜徉。



無論怎樣,歐陽文風與我看起並沒有什麼關連,不過,我們還得不面對現實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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