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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9日星期三

不想提起的人


下班回來,無法在客廳享受一下伸腿坐沙發的時光,因為家有一痴人,就只會痴黏在電視機上看港劇,包括如今播著的女人俱樂部。且看劇中那五位過氣的明日黃花:李麗珍、袁潔瑩(我看著她們的少女組長大的)等,人家結婚生子等等閱歷了多少。但我家那位呢?

她現在還在痴痴地緊守著電視機播著這些片段,算是緬懷昔日的自己的青春年少嗎?但可以撿回那些已逝的嬌麗嗎?她成了一個potato couch。我拒絕看港劇,也拒絕任何相關的港劇對白與音樂鑽入我的耳朵。

在工作長達十二小時後,我只想坐在一個屬於我的空間,我要享受一下屬於自己那被公務滲透與貫穿了的腦袋。

可是我回到家是喪失了選擇的權利。我必須要服從、遵照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所選擇給我的畫面與聲音來消磨我在睡覺結束一天活動之前的私人時光。

我拒絕。我要贖回我的自由權。

當我現身在電視機前時,示意著我要轉台了。她仍不愿離座,眼睛彷如死釘在畫面上,那種像是母子分離的悲痛畫面,遂令我有一種惻隱之心。

我問她:(而且這是我們冷戰多個月後的偶爾的說話)「你還想看嗎?」

「沒辦法咯。」她作出那種慣於讓我厭惡的樣子出來,從小時即是那種軟性威脅的臭模樣。然後一邊收拾著在茶几上的碟子與杯子(她是撈電視汁飯的,所以碟子還凝結著食物殘渣與漿汁的硬塊狀)作狀離去。

我一聽到這樣的回答,無名火冒起──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我不需要你這樣勾畫出自己如同天下最慘的姐姐!

我不需要像你一樣需霸佔一台電視機來打發你可悲的人生!
我不需要你將我反灹出是一個大惡大霸而沒有人情味的人!
最反感是,我不喜歡你扮可憐的樣子!

以前小時她仗持著自己是家中第一位會駕車的駕車人士,第一位出身接觸社會人士的長輩,但死性就是臨渴掘井,她因遲大到了而載著我時,在路上飆車時會對著四週的車子割車狂罵,或是機關槍般吼罵我,但一切是她愛拖泥帶水的性格所起。

我永遠是小她幾年的弟弟,但不代表我永遠是長不大,永遠考不到車牌的!那時我膽顫心驚坐在她身旁時,我就下決心:我不要像你一樣,有朝一日我也會駕車,我也有自由權來掌舵,駕駛盤在我手中,我知道我要走的路!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人生迷失了,她失業好多年了,她每天只會呆在家裡。我也索性放手不理了。我不想再介入她的人生,我只想過我的生活。

這幾年來我自己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我可能還未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但我絕對知道我不要的是什麼。當我要割捨時,我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人,像椰漿飯、轉工等,我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所以,我現在連填表格時要寫上誰是緊急聯絡人的親屬時,我也不再填寫她的名字,她在我的人生裡,只是一個我也不想提起的名字。

我頭也不回地,沒有看電視。回到電腦面前,然而坐了整天工也是坐姿,我在電腦面前不經意地睡著了,或計太累了吧。醒來後。原來我還沒有夢醒,所以寫下了這篇文章。

2015年4月27日星期一

意外爆

就在那個世紀最孤寂的三溫暖裡,有一隻遊魂,那就是我。

要發洩慾望和做一隻獸,並不如三溫暖的名字「ABC」般如此簡單,因為全場就是只有五個人。

最尷尬的是遇到一位現場算是較能好看的高個子,渾然天成般的小伙子,斯斯文文似地拉了我進房,我以為好戲快上演了。

殊不知我被「借簫」了一陣子,他遞上一個安全套給我。我無奈地望著他,好吧,頂硬上吧。在還未啟動馬達前先要插個「鎖匙」來啟動引擎,所以我先用手指來鋤一下這看似豐饒之地。

一指插入,他有些怪叫起來,但看得出他在強忍著。接著我兩指併合直插,發覺那淫窟是如此地緊。

我感受到那種奇異的感官感受時,但突間間,我發覺我不沾陽春水的手指沾了「春泥」,指頭上彷彿沾了一些片粒狀的「不明物體」。

這異狀馬上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說,「你出嘢了」,然後一邊拉起毛巾,但一定要先找衛生紙抹干淨。

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拿起紙巾來抹手時,他才意會了說,「我後面『死火』(拋錨)了」

「死火」是多麼妙用的委婉詞,但將一幅肉體比喻成機械故障般,潛意識地是將肉體物化成工具。但這也不是事實嗎?

我們散場時,我發覺後來到訪的洋人乳牛對這位斯文底迪蠻有興趣。不過,湊不成什麼良緣,整個三溫暖孤寂地渡過一個晚上。

2015年4月26日星期日

香港三溫暖入閘巡禮

香港看起來有頗多的三溫暖。然而,上網找了一些資料後,與實地「巡禮」後發覺是兩回事!如果你近來要到香港,那麼要先看看自己屬於何等市場,看看那三溫暖的市場「需求」是怎麼樣,就不會像我那樣白跑那麼多趟 了!

而這篇文章的時效性可能很快就過時,因為香港寸金尺土,沒有光顧的三溫暖可能今天還立足,明天就倒下了。例如我在四年前去的二丁目三溫暖在3年前已打烊了,狎鵰記就只能成了追憶!

但可以總結的是,去香港的三溫暖,無需備帶嘿咻包,因為樣樣俱全,當中一間還設置了帶有顆粒狀的薄膜及薄荷感的安全套(下文待解),新鮮感是源源不絕的!這可免了像曼谷般需自我防備的麻煩,確實意想不到像香港這樣薄情寡義的社會,在防愛愛時如此有人情味!

ABC
地址:尖沙咀彌敦道72號昌興大廈601室(地鐵A2出口)
601 Cheong Hing Building, 72 Nathan Road, Tsim Sha Tsui (MTR Exit A2)

這一間,我給了它兩次機會,但兩次的下場都是一樣淒慘!

四年前我光顧時,已是人煙稀少,當時是週日晚上八時,不超過五個人,那時我還記得有筷子人一直纏著我。後來我不得不提早離去,直殺去另一間同樣是收場不好的三溫暖(請讀下文)

四年後我再去,是平常日晚上七時,同樣不超過五個人!最「顛峰」時只有八個人,後來加入的包括一個洋人,一個類似菲律賓人的外籍人士,但人人都是各自在呼吸!



ABC三溫暖是隸屬於一家母公司之下,旗下還有其他三溫暖,包括菲基場(Gateway),動力(Action) 及亞力山大(Alexander),據該公司在網站介紹, 他們是「男孩子會所,是中國香港的最大, 最豪華和最創新的男士桑拿及水療集團。」

多麼地「美其名」──水療集團?好像連JAGUZI都沒有。

所以去了一間,另一間會有些相似的感覺,而每間的地址位置可在這兒查詢。總結是:Gateway、Alexander(已關閉,可讀我在2011年訪時的這篇,還有這篇)和ABC是一樣的寂寥。我此次沒有去,因為上次中招後人煙稀少,我覺得不必浪費時間了。

但如果你是抱著遊客心態要去「不妨一遊」,這三間是可以入場的,因為不論設施與氛圍都蠻有格調,而且地方相當寬闊。

然而,Action三溫暖則是橡一個天地,那兒的妖氛簡直是… (下回待解)

■ 

另外有兩間也是同一集團,分別是Jungle(森林)及MyWay(我行我素)。

~森林地址:九龍旺角彌敦道577號高氏大樓10樓* 入口在登打士街* 最近港鐵站: 油麻地, 出口: A1

~我行我素地址:香港灣仔軒尼詩道340號國華大廈4樓,入口在安樂里* 最近港鐵站: 銅鑼灣, 出口: B/C


這兩間三溫暖最大的特色,對我而言,就是有任由索取的雪糕!為什麼是雪糕──你可以從他們的訪客群中看個端倪。我在MyWay三溫暖裡,平均觸目所見的,他們的腰圍平均是卅吋以下,全是精瘦排骨,所以即使多吃雪糕是沒甚大礙的。

可是對於我們這些開始有佬味的,恐怕就是一小匙也會腫泡。

這兩間主要是招待Twinks,即使不是十分年輕(因香港人基本上平均都是相當瘦小的),餘者入場,必會成為怪物。

我是在MyWay逗留到一半,被逼撤人,因為實在太無趣味了,人人都是瘦子,而且氣氛不狂野,人物不淫邪,去到那兒如同上了修道院(卻可以免費吃雪糕)。我是在那兒用著他們的大電腦上面子書後發覺,這樣不對勁,我付了逾百港元來光顧,沒理由是來吃素的!

然而這兩間三溫暖的設備另一個最棒之處,就是電燈燈掣是自動感應式的,意即只要用手往感應板上掃一下燈就會亮起來或熄滅。而且十分乾淨(就是因為太正經沒甚活動,所以一直保持著整潔狀態)



以上是中與青的三溫暖,我在2011年時有去過另一間堪稱經典的三溫暖:銀河。

這三溫暖是我見過最大型的三溫暖,但也是讓我拔腿就跑,因為訪客平均年齡是50歲以上。那兒有卡拉OK、麻雀館,還有不少骯髒與藏污納垢的沐浴間等。我那時無聊到一個人躲在暗房裡看了十分鐘日本同志A片,主角是一位近六十歲的滿頭灰老人家被演員假屌來屌。我彷如看到一粒紅毛丹般地在殘老體弓起來。

無論如何,怎樣的三溫暖都還是有忠實擁蠆。若有心要去逛銀河,不妨去以下的地址:

Galaxy Sauna  5/F Harilela Mansion, 81 Nathan Road, Tsim Sha Tsui, Hong Kong, China。

還有另一間現已改名為「胡同 」 的三溫暖,前身是「Double」,也是另一間惡劣的三溫暖,是狗眼看人低的,我上次是未改名前直闖上去時,櫃台人員說,他們這裡是只收會員。

誰是會員?就是那些他覺得你長得符不符合他們標準的,換言之,一切喜好是他們定下來的。

因此這是一個絕對封閉的環境,即使你「獲准」入內,但也是與他們所篩選過的「優秀品種」,這與被餵養有什麼不同?

雖說他們已改名了,我本來躍躍一試去看看新環境,後來再讀了網友的諸多近期評論,算了。永不超生!

至於其他的,我就沒有去過了,因為每次入場至少是130港幣,無謂去那些吃白果的三溫暖。

2015年4月24日星期五

香港睇近啲


每個人都是每個人的路人, 這一刻有交易,下一刻毫無軱轕。

香港店舖或前櫃服務員的嘴臉,我覺得最冷漠的演繹是銀貨兩訖後無拖無欠的變臉,那是商業交易關係的終止,你必須馬上過主。他們連一個眼神也不會留給你。

這種情況在香港推行付費紙袋政策後,我感受到最深。當他們看到我手中已有購物袋時,收了錢放在收銀機,就將一堆隨便摺好的衣服抹在收銀櫃台處,推搡了給你。你就收貨,「拜拜」的告別語也省下,與之前那種「歡迎光臨」的口吻和殷勤嘴臉是天淵之別的。

這次重訪香港,雖然是浮光掠影,而且活動範圍只是在街頭或商店,當然還有三溫暖裡的男人 但還是有些覺得有趣的觀察:

類似的藥房是否是新興的生意?

一)藥房多不勝數:怎麼如此多的藥房?中藥店兼美妝店,都是霓紅燈招牌閃啊閃的,店面前是擺售奶粉及藥材,四年前來訪時沒有發覺如此氾濫,反而連屈臣氏不比之前矚目。

二)強國人入侵:要怎樣跟中國人相處真是「學問」,除了中國遊客多,連許多做商販或侍應的,都是帶著不純正的廣東話,一定就知道是異鄉口音。

而走在街邊或在逛街時,總會有中國遊客以先聲奪人、聲若洪鐘的高姿勢來搶奪你與店員之間的互動,他們或是搶著發問要人家先服務他,或是吆喝著孩子別打滾等等。而在路邊,他們常會停在路中央指手划腳找方向,在香港公共空間這麼狹小的地方,一個人指手划腳時會馬上阻礙人流。強國人的文明素養,讓人歎息。

三)港音荒腔走調:香港人的粵語歪音讓我聽得有時是毛骨悚然。「我」被唸成「OH」,而不是我們慣有發音的「NGO」,銀行的「銀」,本是發音「NGAN」,但我聽到的是「EN」,還有很多無法細述。而且他們的粵語聽起來太多的語助詞,聽起來非常疲勞。在一句話接下一句話有留白處時,會有一些累贅的連詞,例如「因為」、「所以」,扭曲了語意的邏輯,因為他陳述著的不是因果句子,但誤用、濫用這些連詞來補白。

香港人的粵語口音高低起伏,乍聽是抑揚頓挫,但那是裝飾性的口吻,女生說這種腔時,很 容易有一種裝嗲的錯覺,而男生這樣說話,則有過於裝腔作態。很多時候旁人聽起來覺得這是當事人的自我標榜的喃喃自語。

因為如果言之有物時,不需要這種矯情的表達方式,加上那種歪音,更加倍感污染。(這是從多場併桌時聽到隔壁食客的閒聊內容所感,閒聊到完全沒重點)

香港人喜歡那種耍酷或是扮有型的口吻來回應不屑、總帶著一些歧視性的語調,風涼話說盡,帶著一種「我比你優越」的姿勢。

如果看電視清談節目,香港人的清淡節目十分難看,主持人無法問到核心,當事人(受訪嘉賓)也不能擊中要害地回答(相信金像獎頒獎典禮那種無厘頭的問答環節就可知一二)。至多口齒伶俐地,會以譬喻等回應,但更多是香港人慣於那種調是間接諷刺、包藏禍心的,用口損一損你,但如果你要他們表達深層,意識流的心態、抽象的敘述,完整的主見表達,就只落得一個「俗」字,淺白得來只有若許的金句,但那種矯飾的腔調則成功轉移視線,讓人無法專心。

四)無處不談:香港人太愛講手機,走在街上或搭地鐵,一定聽到有人談電話。當然,那些談電話內容也是沒有重點。在馬來西亞的公眾場合,我們是否有如此頻密地談手機?至多是做低頭族。

五)粗口滿天飛:香港人是否都愛說粗口?或許我只是走在鬧市為主, 聽到居民間的談吐或是談電話時,總聽到性器官的名堂,而且是深嵌式、不自由主地說出那一兩個字眼,天衣無縫地流暢,我真是學不來。這種江湖味道,似是一種風尚。或許那幾天都是混在旺角等地,所以草莾味道特別濃。

六)珠寶店氾濫:周生生、六福、謝瑞麟等的品牌在鬧區可真是無孔不入,我覺得多到病態了,走幾步就有一間周生生,即使不走路,只需抬眼望也觸目可及下一間。我猜想該是為了服務強國人的暴發戶或土豪的拜金主義,所以名牌貨等奢侈品全都出籠。

七)球鞋稱霸:球鞋已演變成悠閒鞋,也有人穿成是辦公鞋,但是否名副其實來使用球鞋?至多是拿來步行,訓練到自己健步如飛。那些耐奇鞋等等花俏百出,都是噱頭,難怪一整條波鞋街得以維生,支撐本地市場都已夠吃了。

竹架的築建,對我而言是樸素又精巧。


八)竹棚處處:或許是店舖租金太貴,所以店面汰換率很高,我看到的都是竹棚一堆堆裝修或 搭建懸挑招牌,但訝於那種巧手編織搭架起來的穩固,看似是隨便一紥,但富含物理受力的計算吧,否則如何確保街道安全與顧及工友安危?而且,怎麼會有那麼多竹枝──在馬來西亞我們是用鐵枝築架,而使用竹枝築建有一種古典味道,與香港的石屎森林反襯下,卻使用原始材料來作框架搭建,隱約中有一種反諷味道。

送貨工友不少是赤膊上陣,從背影看,他們像健身院雕塑出來的身形,但其實要付出多少血汗?而圖中這位仁兄,其實是位至少六十歲的公公!


九)搬運工友:我覺得最有香港男人氣魄的該是那些每天早在街邊看到的貨運工友,不要看他們的臉孔,但看看他們的臂肌與背肌,就可以看得到那種雄風。不少工友赤膊,背肌中央有一槽深凹,左右兩側的背肌彷如被拆了翼般,但仍可看到一簇簇的肌群糾結。每次看到他們的汗水及喘著氣在搬運蒸餾水水桶、或是食材供應時,這些人也是這座國際都市最生機勃勃的一面。

後注:
這一次去香港,由於我無法在機場購獲CSL的7日數據儲值卡,於是想到入住酒店後才購買。我在尖沙咀先去漢口道的1010購買,對方說售罄,之後一個白眼飄過去。我問他,如何可以購獲。
他說:你去CSL買。
我:請問在哪裡?
他:在金馬倫道。
我:請問有地標嗎?我剛才明明經過但沒有看到。
他:那就是地標。你連地標亦睇唔到咁你就係睇唔到了(諷刺我是盲的)
我折返去金馬倫道,終於找到那間店面,原來是一個普通不過只是佔半邊店舖店,何來什麼地標?簡直鬼扯!我如同找到救星,於是亢奮地要求購買,對方說,售罄了。我晴天霹靂地說,我一連去了兩間1010都買不到,請問何時才有貨?
他說他不知道。我說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買得到。他說叫我去其他便利店去找。
於是我去了三家7-11便利店,2家K Circle都沒有,7-11便利店的店員更冷漠,畢竟他們只是兼售電話卡,不會特意介紹其他。
他們反叫我去其他電訊公司查詢。於是我又去了SmartTone及中華移動,但配套不適合而作罷。我又折返另一家便利店,該店員說,我們有售CSL,但是是卅天的(價格是138港幣,當然是昂貴幾十港幣)。我逼於無奈說,「好吧。」
但我想,不如重返CSL店面要求購買30天數據卡吧,反正對方可以替我安裝及設置。於是我重返剛才那間CSL店面查詢──被告知的答案是:我們有出售7日制的數據儲值卡!
這就是我在兜圈子輾轉了一小時後所尋找的目標!但剛才為何沒有?我再詢問那店員,透露其同事之前說斷貨。這新店員解釋,「剛剛補貨了。」
但這句解釋是否能查證真偽?他可能在維護著同事,也有可能是敷衍著我來作一個解釋。總之,我為了這件事情折騰了近兩小時走到幾乎 腳斷,才能如愿上網。當我一切搞掂後,原來都是晚餐時間,而我連午餐都還未吃!


2015年4月8日星期三

畢也(二)

為了遇見畢也,我常在回教徒祈禱時間時,去祈禱室那兒走走,祈求找到他的身影。但那種與他獨處的機會,就這樣一次而已。

我有一兩次走去問他,是否要一起吃午餐。他說,他吃飽了。我又說,要不要一起在下班後吃晚餐,他說他通常下班後,吃了晚餐,會在回教堂祈禱,並在那兒呆。

後來有一次,我在whatsapp裡留言給他。我終於忍不住了, 之前很多次要刻意營造那些不經意的碰面,但事實上都是我苦心的經營時機與他說話。畢也一無所知。而我一直壓抑著自己不要留言給他,因為看起來他不像是個善打鍵盤來留言聊天的人,而且留言一個(相對的)陌生人, 我會很 容易宣洩我的情緒,放遠來想,或會留下證據。

所以我是不讓自己出手留言的。

可是我等了好久似的,我的腦袋對他的想像,彷如穿梭了一個宇宙回來,但都遙不可及。我留言問他,吃了嗎?

他說剛吃飽。

我說,那你會去祈禱室嗎?

畢也說,不會,他要回去上班了。

我說,還以為可以與你聊幾句。

畢也沒有回話了。第二天,我們又「很不經意」地碰面。他問我:昨天你去祈禱室等我嗎?

我說沒有。

他好像松了一口氣,他說,他不知道我會去祈禱室,他是吃完飯就回去工作崗位了。

事實上 ,我有去祈禱室等候他。

而且是十五分鐘的時間。

或許你會覺得十五分鐘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在一個清幽,又沒有什麼通訊覆蓋率的地方,你呆呆地一個人在守候著一個可能出現的奇跡時,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解釋不了自己的傻勁。我向來是乾淨俐落,我不喜歡拖泥帶水去處理事情的,可是我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幽幽的火花,希望他會突然出現,然後說一聲「嗨」,然後親切地與我聊天。

這種情節,是否是出現在言情小說、青春偶像劇裡的?

我在那十五分鐘裡是度秒如年,我以為我已走過這種痴戀的路。可是我竟然為一個人來浪費我人生的十五分鐘。

而且,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同志,再說,我不知道他是否對我有興趣?再加上,如果我告白嚇壞了人家怎麼辦?

而過去,從蘋果先生、到小白,奧申小博,還有那位不想再提其名字的BABYDICK先生,都是自己打敗自己的敗績,我要上的課還未上夠嗎?

我想起這些已逝去的過客時,就有一種悚然心驚,但也幡然起悟的感覺。為什麼我還要撞向一幅牆去?而現在最忌諱的是,自作多情反被情累。

我不知道接下來怎樣走下去。因為可能很快地畢也也會成為我的過客。

直至在第三天快到祈禱時間,我不知為什麼又留言畢也,要不要在祈禱室那兒見面。

他說,好啊。

我先到,他尾隨。見到我時,畢也說,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這算是一個約會嗎?我們終於可以一起吃飯進一步了解彼此了!)

─待續─ 


全系列:
畢也(一)
畢也(二)
畢也(三)

2015年4月6日星期一

畢也(一)

我一直提醒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我還會玩起暗戀這種遊戲?

然而怎麼阻止了自己。我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會對這男士投入興趣。我找回我的文章,最後一次寫他是去年十二月,可是我覺得那是更早之前的事,以舊語來說,就是種下情根。

這幾個月來,我漸漸地走去接觸他,有意無意的,終於得悉他的馬來名字──是的,他也是馬來人。那時我還偷偷瞥看他的桌面文件而得知的。

辦公室不應該再搞這些事情,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了,闖過禍、失敗過,但屢戰屢敗,最後可以總結:怎麼我都會戀上那些直佬?

但當我一看見他,我就有一種想要鑽進他的褲襠、拉下他的拉鏈埋頭下去的衝動,我一方面覺得自己很無恥,可是,我喜歡自己這樣的無恥,因為──這樣才可以告訴著自己,我還有情慾,不是在行屍走肉。



都說了其實這男人──我姑且稱他為「畢也」。起初,我們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漸漸地,我身體裡的情慾掣好像被開動了。我每次經過他的座位時,總會多望他幾眼。他也會向我打招呼。

有好幾次,他甚至知道我一邊經過一邊凝望著他。我的步伐前進著,但其實我是轉過頭望著他,他也轉過頭來一邊回望著我,然後向我微笑。

有一次他要回家鄉了,我才知道他是來自東海岸州。

我們偶爾在茶水間或廁所碰面時,互相寒暄,我問他家居何處,他問我是否有女朋友。

我說,沒有,我沒有女朋友。這是一項隆重而自豪的宣示。他只是望著我,微笑。

看到畢也的笑容時,他的眼神就是帶著一種醉春風的感覺。

直至有一天,那時我快要下班了,然而無意間闖到了回教徒的祈禱室樓層找廁所。(給非大馬讀者:回教徒需一天進行五次禮拜,職業場所必須準備膜拜場所讓回教徒做祈禱)

我看見畢也正在準備淨腳去做祈禱,那時只有我和他。我趨前和他打招呼。他看起來很高興,與我閒聊了幾句──包括一些比較接近朋友式的聊天了,他家有幾個兄弟姐妹、他的父親早逝,他常在休假時去找姐姐等等。

我有些意外他如此活躍,平時看他都是在埋頭苦干地工作,非常專注,但私底下卻是相當健談。我坐在他身旁,看著他手臂上細細捲捲的體毛,怦然心動。

畢也後來說他要失陪一下子,因為他需要去祈禱了。我跟他道別。

然而,在道別後,我折返回頭。我不愿錯過這機會,這是與他獨處的機會。

我在祈禱室外等候著他。看著他留在室外的鞋子,開始心如鹿撞。到底為了什麼?我竟然折返回頭?

畢也祈禱完畢後,再見到我時,漾開了一張笑臉,「你還沒有回?」

「還沒有。」我有些猶豫,因為我的舉動好像有些唐突。我跟他說,「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看見你覺得很親切。因為你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

他很專注地聽著,「啊,誰?你還有與他聯絡嗎?」

「沒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事實上,沒有任何人像他,一切都是我捏造出來的,但這是多麼爛的籍口吧,怪就怪我看太多那種chick flicks?只是在那一時那一刻,畢也符合了我情慾想像裡的「他」。

我在撒著謊,來掩飾自己那種突兀的舉動:因為我與畢也是平生不會有交集的人,我們的職位尊卑差異太大,我們的工作業務範疇是毫不相干的,但我頻頻示好趨向他,他必會心有懷疑的。

所以,我要合理化我的舉動。

我繼續撒著──那位舊朋友以前教我很多有關回教的事情,這位舊友形同我的良師益友等等。畢也聽得很投入,繼續問道:「你以前的舊同事?」

「不是,不是,他是我以前高中畢業後打工時認識的一個人。」

事實上我到現在,只記得當時認識到的一位馬來少年,那是高中假期短暫工時所結識的同事。他那時常對我說,他要去祈禱了。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回教徒需常常放下工作去祈禱,少年的我,是活在一個純華人的環境裡,對於跨族的認知可謂是零。

然而, 我歷歷在目的是,當他跟我說他要去祈禱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是躲在廁所裡抽煙──其實是開著小差在偷懶。

那是我認識馬來西亞這社會的第一幕,而我對著畢也胡謅著「他像我一個舊相識」時,我是美化著我記憶裡一個漸已淡忘的過客人物──而這常偷懶的少年沒有教過我什麼,他只是打開我的眼界,原來有人用宗教之名行自己的方便。

我不知道畢也是否相信我的故事。但他並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繼續問我:「你平時有些什麼嗜好?」

我有些欣喜若狂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對我也有興趣 ,想知道我的一些事情。

我說,我喜歡鑽健身院、上網閱讀等。

說著說著,我的心澎湃洶湧著,因為這些試探步驟,不是那些欲開房前的前奏嗎?意思意思的詢問, 正題永遠在下一篇章。

他聽到我有去健身,彷如眼前一亮,他說,他也曾去健身,只是因工作時間不適合,所以暫停了。

我看著他,非常順勢地撫著他的手臂,彷如要診脈一樣摸著脈門:「你練得不錯嘛。」那是一具天然帶著一些些脂肪的軀殼,感覺到有體脂,但凝固嫩滑,在那朱古力色的皮膚下。

畢也沒有閃躲。他一味說自己胖了,所以不容這樣胖下去,我說「哪有,你看起來是壯壯的」,再摸多幾把,他還是任由我撫著。然後說,「我有85公斤,你知道嗎?」

「我不信,你看起來還很壯。」事實上,他長得蠻高,這也是為何他看起來壯碩,還不至於胖,或許他的衣著讓他巧妙地掩飾過去,而那微凸的小肚腩也不礙眼。

「我過重了。我要減肥。」畢也謙遜地說著,事實上他那種謙恭的態度,讓我感覺到他很誠懇,對於這種誠懇,往往讓我融化的。

我們交流著健身心得片刻,他也忙著離開祈禱室了。臨別前,我隨口說,得空喝茶、 吃個飯吧!

他說,「好啊。」答應得很爽快。

「那麼,不如我們交換手機號碼吧!」我說,我終於想到跟他討手機號碼的方法了,之前我還一直想著方法跟他要手機號碼。

畢也說,「好啊。」

我端出我的手機輸入他的手機號碼。他一邊讚美著我的手機很漂亮。我說是嗎?那只是三星牌子的常見手機款號,輸入後我嘗試撥電讓他存下我的手機號碼。

我們彼此有了手機號碼。我彷如更進一步了。

我們轉頭離去時,我再望他一眼,他已走入升降機了,但伸出頭來叫著我的名字,「hezt,謝謝你。」

「謝謝我?」

「 給了我手機號碼。」畢也帶著笑容。

我彷如墜入言情小說的情節──我懷疑我聽錯了。他太客氣了,還是他太欣喜?

我在當晚亢奮不已。我回到家時,在whatsapp寄了一則留言給他,「你好,我是hezt。」我不想多說什麼來表態,但只是想淡淡地留下印記告知,我們friend你了。

但是他沒有回應。

直至第二天我們再在公司相遇時,這時在電梯間。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地問,「昨晚你留言給我? 不好意思,我沒有留意到,今早時我才看到。」

他真的是一個老實人,解釋得很用力似的。我說沒關係,只是一句問候。

這時,電梯來了,我們一起步入電梯時,發覺內裡有人。我倆各站一隅,形同不相識。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彷如我倆知道不再獨處時,我們需披上另一張若即若離的面具。

在短短幾秒鐘電梯下降著時,我再偷望他一眼。我發覺,種下情根原來就是這樣詮釋的。


─暫完.待續


全系列:
畢也(一)
畢也(二)
畢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