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三次遇到華人醫生阿彪時,當時在健身院廁所刷牙,他圍著白毛巾見到我時,突然間用粵語問我,「咦,你嚟做咩?」
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閃著一抹驚喜之光,而我,則是沒想到我會短時間內又再見到阿彪。時間上完全是沒有配合,而且我第一次聽他說粵語,有些好奇怎麼他對我說粵語,因為之前我們第一次是說華語,第二次是英文。
當時我們是對著鏡子,我就有些憨憨地一邊刷牙一邊對他說,「嚟刷牙咯。」露出一口白沫的牙膏。
這場景有些奇特吧,一個與你有過無套性交肉體關係的陌生人,像在街頭偶遇bro一樣,很親切、又友善的問候,但我們親熱過的啊。
●A
我那時就尋思著,我是否要去後花園會一會阿彪,因為我本來一抵步就想要先刷牙,再換衣去舉重了,但看到阿彪人在現場時,我想更改計劃。
當我回到置物櫃打算更衣圍毛巾去後花園時,這時我又碰上了另一個熟人──玉嬌龍!
我忘了幾時最後一次將他寫進來我的部落格(好像是2017年),但我們這幾年都有陸續在後花園「交手」。
他明顯地出現斷崖式衰老,英氣不再,身體肌肉也因沒甚舉重和運動而出現明顯的耷拉下垮。
而且,他沒去染髮了,成了半灰白狀態,也維持一兩年了,格外加齡顯老。
我和玉嬌龍打個招呼後,我發現他在做著「孔雀開屏」的色誘動作,我心知肚明,先去淋濕身體,然後逕自去烤箱。
在烤箱裡,我就見到玉嬌龍一個人在坐著,而不見阿彪的身影,我有些失望。我看到玉嬌龍的舉止時,我就給他「打個招呼」,湊過去,掀開了他的白毛巾,給他身體以南的「老朋友」一場有溫度的吻。
玉嬌龍被我吸得有些急促,他一直比著拇指讚好我的功夫。
我不知道他那一刻是守候了多久,而且是一無所獲,現場該是只有他與阿彪,兩個都是和我有過一手的雄性。
我相當確定阿彪是不吃玉嬌龍強勢,要駕馭別人為奴的那一套。
而我,許久以來都是獻寵的一方,我知道玉嬌龍那一種自戀與自抬身段的驕貴大爺感。
吸著吸著,玉嬌龍的老二,從原本的幼苗狀態暴發到粗大賁漲。但十年已過,他只享受下半身身讓我「進口」,他從來沒有意願要進一步讓我倆的肉體互動再添多一些「維度」,例如像赫岩那樣,幾年後的互動,至少願意給我「投枝入股」,讓我倆成為了肉體物理關係裡的「合伙人」。
有一次,玉嬌龍甚至在我面前直接將我扔在原地,然後與他看上的一位白幼瘦走進淋浴間鬼混,但那位白幼瘦卻看上我,所以邀我進去,三人就擠在一間淋浴間,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一次體驗。
老實說,現在的玉嬌龍對我來說,已成了可有可無的零食,沒有營養、填不飽,但有一種咀嚼的口嗨爽感,就此而已,是一種半廢成品。
而我在吹著他的肉棒時,心懸著阿彪,我知道阿彪該是在蒸汽房裡呆著。
我停下口來,因為我不能花太多時間給玉嬌龍,一個不珍視我的男人。我用英文跟他說,這兒有些熱,我要出去了。
他有些訝異,我就這樣放下他,因為每次都是他先出手撇下我。
●B
我在蒸汽房裡,果然見到阿彪一人坐著。我一看到他,開始我與他的周旋。他顯然也是在等待著我。
我倆快速地走進淋浴室,那時沒有碰上玉嬌龍或任何人。
第三次和阿彪在一起,我們開始演繹著彼此一種心知肚明的前奏。他喜歡我抬眼望著他舔乳,而且我是吸吮得特別用心。
我發現阿彪這一次充血狀態非常巔峰,因為他全根勃起的長度,有一種泵大的奇異既視感,而且包皮已完全褪去,就像一根掙脫㮹梏,破土而出的小荀芽,即連頂運也透著強烈的紅色──但還比不上赫岩那種猩紅。
我看著他,他也望著我,我再來一個壁咚的姿勢,吻上了他的嘴。
讓我意外的,阿彪這一次和我接吻起來!第二次交手後我們在線上聊時,他說他是不大喜歡接吻的,而且都是和男友接吻為多。
所以我是相當驚喜收到他這個「彩蛋」之吻。
我們開始走起熟悉的流程,我轉過身,阿彪再度無套操我起來。
但第一下的叩關,我覺得我被他的硬度給疼著了,身體不自由主地綣了起來,將他硬兌出去了。
阿彪沒有放棄,再度挺砲前進,這一次我沒有這麼疼痛了,漸漸地將他收入囊中,套姦著他。
而他這一次,還是用粵語在我背後一邊懟一邊對我說,「做咩你咁實嘅?」(為什麼你這樣已經這樣緊?)
我一邊撅腚,一邊用手往後伸,撫著他的後腿,而這一局,他也操得比較久,不是那種駕快艇的高速完成,而是一葉扁舟似地在我的慾海裡盪著。不久,阿彪就內射我了,再一次。我再度享受著他在內射時,莖根在我的雄穴跳顫的律動,太美妙了。
然後我倆互相為彼此擦背淋浴著,像上次那樣。
沒有言語,只有互相凝望,阿彪雖然長得不算高顏值,但他有一招相當厲害,就是不語的凝視,沒有笑意,而是眼神重重地壓在我的身上。
我是沒有迴避,而是與他對視著,然後看著花灑的水痕犁過他肥壯雪白的肌肉上。
一個年輕的醫生肉體啊,其實我比阿彪年長該是有17年──但是我們卻在這小小的淋浴室,一次又一次汁漿直輸、合體交歡了三次。
而這種年齡差,其實正好是當年我和椰漿飯之間的年齡差。想不到,我已來到了椰漿飯當年認識我時的歲數了,我自己也向年下者同樂肉慾之歡了。
我想起我與玉嬌龍,該是有十年的「交手經驗」,十年前,阿彪還是一名醫學生呢。
那一刻,我發現炮友圈真的很奇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星軌迹」,彼此有吸引力,時而軌道交集了,但交匯點一過去了,彼此再分離。
●C
過後,一如以往,我與阿彪在線上聊起天來。
我終於問起他的男朋友了。我問他,「你的男朋友是否和我差不多身型?」
他說,「也不,他比較瘦,你比較壯碩。」
「哦,原來不同款。」我說。
是的,我也體悟到,在人家的男朋友面前,即使有了性關係的炮友,真的別問「我是否比你的男朋友優秀好看?」,男人,要的只是「不一樣」的戀外性伴,偷吃,就是想吃些不一樣的口味而已。
而我,要掐得這種剛剛好的「不一樣」尺度,重點不是我是否優秀,只是這些偷食的男人,吃厭了蘋果,就想吃西瓜,永遠都會有下一個的「不一樣」。
阿彪說,「哎,還是別說他了。我會有壓力。」
「為什麼?」我問。
「他就是我煩惱的來源。這也是為什麼這幾次我都跟你說我很累。」阿彪說。
我不想再扮演起他人樹洞的角色了,我馬上跳過話題,「哈哈,我明白了,所以我做了你的surrogate 男友的角色──幾乎為你surrogate新生命了,因為你breed了我。」
阿彪馬上回了笑臉給我,「是的,你就是……但你今天真的好緊。我想我的精子會游泳游得很累。」
阿彪也說,「我和我的男朋友沒有做愛了。就只是抱抱、睡覺……傷心。」
我們就這樣聊著聊著,最後阿彪透露,「我的男朋友是馬來人。」他說。
我完全沒猜到阿彪是異族戀。這麼巧,我又想起當年的我和椰漿飯了。
「啊,那你有帶過你男朋友見你爸媽嗎?」
「沒有,他們知道我有男朋友,當然不接受我是同志。我爸很大男人,每天都嘮叨我,我媽呢──知道我是同志後,一直哭,叫我去看醫生。」他說。
我聽了真的很訝異,這年代還有這樣的邏輯──我覺得都是上古時期的思想了。
「你和你馬來男朋友在一起很久了?」
「五年了。」
「那是疫情時代的戀情了……哇,那時你才25歲。五年也蠻久了」
「哇,你竟然知道我的年齡?」阿彪問。
「你跟我說過啊。」
「那你男朋友也是醫生嗎?」我問。
「不是。」
25歲就開始找到戀人了,還維持了5年。我覺得阿彪該是一個相當用情至深的人,即使兩人已沒有性愛活動了,但阿彪說他還是每週會去男友家過夜。
而阿彪,到現在還在和他的父母同住──成年和事業有成了,可是還得回家面對不接受自己的父母,還有會碎碎唸的大男人老爸……
而他的戀情有5年了,如此年輕時就投身一段戀愛而維持這麼久,這樣的感情多不容易。但忠於配偶於否,就另一回事了(否則就不會有我入局的故事了)。
畢竟,男人下半身完全是自由民主,而不是專制專屬的。
阿彪用他筆挺的肉棒子來到我的身體裡「投票」,看來我是他的「投票箱」,但其實他只是找到一個人肉投票箱來投選性慾宣洩的自由,哪怕只是一種短暫的假性親密。
想著想著,我突然想起《彼岸》這首佛曲的第一句歌詞: 茫茫幻海蕩孤舟,逐浪追風哪自由?
(待續)
0 口禁果: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