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前文
他知道我沒有反應,就不斷地輾轉著身子,或是有意無意地掀開被子,露出更多肉色,我聽見他磨擦床單的窸窣聲音,他意圖以聲音來召喚我的注意力。
但他那根東西,依然像僵硬了的香腸。那像是封藏雪凍在我腦海裡的一根「香腸」,只不過是否還有熟悉的體溫?
我是定著心,撇除著一些雜念。當下的場景我是駕輕就熟,多得在健身中心裡的桑拿或蒸氣房的艷遇經驗訓練,在這個時候,最好是開腔說話,就能削減這種情慾與理智拔河的場面。
他已露出了他的家傳之寶出來,那我就要趁此時戮穿他內心的防衛牆。而當年我不斷地邀請他與我一起出去喝茶吃飯等,就是要藉著兩人的相處時間可以作更多的交流。
但九厘米先生往往都是拒絕,聲稱不得空、沒時間等等,到最後厭惡以對。夠了,我不要再受你那種否決與嫌棄的翻白眼了!我不要再想起這種被拒絕的滋味了
我閉上眼睛說,「有多久我沒有見過你的身體了?」
「不記得了。」
「我覺得你應該去做做GYM。」然後我再張眼望著他。其實我的潛台詞是「你看起來已經發福了」
他那時也閉著眼,有些呢喃似地,「我也想,但沒有時間。」
「在GYM裡有很多東西看呢!」
他不語。沉默著。
沉默也是一劑麻醉。我開始昏昏沉沉了。我快墜入夢鄉了。
但此際九厘米先生又開口了,「你沒有找人嗎?」
「沒有,懶。」我說。
「上網很多啊。」他開始帶著那種慵懨的聲音說話,我開始想起當年那種聆聽時撩撥到心弦的感覺。而他這句對白,他也曾經對我說過。當時他就是遊說著我踏出來,走出鎖著自己的衣櫃。
他當時還說,他不介意幫我一把,讓我認識這個圈子。所以我們就干柴烈火起來了。而我,像一個墮落紅塵的性愛賭徒。
但回到現實來,已是滄海桑田。
「沒有。沒有這樣的勁了。大家都是玩玩的。」我說著,我毫無隱藏,對這種躲躲藏藏與自我編織美夢的故事感到很厭倦了。所以,我說出了真心話。
「你呢?還沒有找到人嗎?」我問。
「有一個。在家鄉。」他沒有說是男還是女,而他曾經公開表示,或是私下對我說,他會找一個女朋友。他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只是他可能忘了他對我撒過那麼多的謊。
但真相是什麼,也不重要了。現在,我只有我自己。
「遠距離戀情?很辛苦啊。」我應酬著說。
「我下個月就回去家鄉一趟。」九厘米先生說。
「唔。」
「你呢?」他問。非常罕見地,他會主動詢問有關我的事情。
「以前有一個。但散了。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玩家。」我故意說給九厘米先生聽,即使你說我淫,但我淫而不穢,我真而不假。他的確比你厲害啊九厘米先生!
「哦。」
「近來沒有出去走走,散心嗎?」我問。
「有,有去泰國曼谷。」九厘米先生說。
其實我知道他有去曼谷,因為他在其部落格上有提及。他不知道我在閱讀著他的部落格。正如他也不知道我是我部落格裡的主角之一。
「那兒可好玩呢!你沒有去見見場面?」
「沒有。我是與同事一起去的。」他答,可是我不相信這答案。他是一個深具冒險精神的傢伙,他怎會放過這種機會?
總之,我感覺到他不愿對我提起相關他的性生活的事情。而他也沒有興趣反問我。
因此,可以總結的是──只有他那根九厘米對我有興趣。這是多麼地諷刺啊!我猶如一個會移動,不必思考的生物而已
待續:迷離夜(三)
1 口禁果:
男人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生物,我也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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