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肉戰 ①
那時我真的是有些緊張,我問他是否可以關門,他不允許,示意門要打開著。而當時這秀場是有兩間這樣的小套房,燈是亮著的,門是打開的。
換言之,我將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參演一場免費春宮秀給人家看。而以前曾試過在三溫暖時,被肏著的一號打開過房門,而激發了一場3P(還有這裡),那時還不至於這樣透明。
然而,事隔多年,我此次再豁出去了。
我不介意室外還有許多貪婪的眼睛在等待著秀快上演,他們不敢參與一部份,但我敢。我不理會別人是怎麼想,或是認出我來,我也只是一個需要被滿足的男人而已。
在這種偉大的情慾追求之下,我開始專注在我眼前這位公共粗一。他剛才是屬於公眾品,但現在與他處在這小室裡,他是「屬於」我的了。
這粗一的老二目測是有六吋多,非常粗大,但已呈現出疲軟狀態了。他不斷地用手搓硬,然而畢竟不是吹氣球可以吹一口氣就漲起來,我過去伸出援手了,口和手都要來了。
但粗一又禁止了,不準我用口來接觸。他說要戴上安全套。
這時我就猶豫了。隔著一層塑膠,那種口感很假與工業化,那不像是在做人做的事情。
但是,我們的大前提──至少那是我的前提,我需要協助他來完成我要的交尾。而他,要我戴著安全套為他吹蕭,是否是出於安全考量?
我不慫了,當他戴上套時,閉著眼睛就含了下去。那種感覺真的太怪異了,那已不是人類的性器官,而是一個沒有生命體溫似的器具而已。我的舌頭只是感應著一層薄膜,一條沒有溫度及近乎相近假屌的性玩具。
我開始捻著他的乳頭,他的全身肌肉裹藏在一層薄薄的油脂似的,很有東坡肉的感覺。而且連乳頭也是軟的。
不一會兒,粗一還是脫下安全套了,整串就遞給了我,讓我繼續為他吹奏。
這時我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返回成人了。
他可能真的需要實際的唇舌接觸才感覺到真正的口愛,那我就出盡我的渾身解數來讓他重提元氣吧。
因為,在那一刻,我們就是要雙贏,他要「交差」,我則是帶著一個簡單的使命:我要嘗試套上一個阿哥哥( A-go-go)的牛郎,這是二十年前看了性交秀幾次後,這一次,我要上舞台了。
我在埋首苦吸時,不禁在想,我口中這條陽具,曾穿過多少人的靈魂?曾貫穿多少人的肉體?而這一刻,他不再是公共品,而是我專屬的……玩物。
很快地,我感覺到粗一就準備好了,因為硬度也差不多有85%。我有些忐忑,但我心想剛才經過工科男猛懟狂肏後,我該是已被犁鬆了吧,那是適合插秧的時刻了。
粗一套上安全套後,又比著手勢要我從後趴著,我心感大為不妙,因為我往往在這體位上,最無法發揮,我會自動「上鎖」。
除非對方真的是那種硬出110%的肉杵子,我才有可能被開拓,又或是沒有如此粗大的神鵰的,例如上次的那位尼泊爾保安人員,才能達陣。
但我先拋下顧慮,就架好馬步,準備「迎薪接棒」,同時也做好搽油工序,上油只得讓自己的發條能運行得更絲滑。
我感覺到後面被頂了幾下,就被滑開了,而且那時燈光不是那麼光亮,對方可能摸不著前路的征途。
接著,再來一波頂,但連門兒都沒摸得著,又是一個失分的擦邊球,飛走了。
我有些急了,怎麼自己真的自動上鎖了?明明不久前,我早已被肏得盛情綻放,但我現在卻像凋謝般的落英。
我看不到那位身後的粗一,只是我覺得自己有些狼狽似地。
他再嘗試幾次,但就是戳不進來,當時的場景,就像拿著吸管怎麼也刺扎不了奶茶杯封口膜,是力度不對?是角度有誤?明明就是薄薄的一層膜,卻如隔山
但最基本的,就是不夠硬。
我問他,我是否可以轉為仰躺,而這位粗一保持著半跪著的姿勢,但一手不斷地搓燃著那根已開始軟下來的老二時,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一絲失落的,就是那一霎那,他就拔掉了安全套,準備撤了,然後對我說一聲:Sorry!
我當場懵了,我的失落比他更甚。這麼壞事的事情,我該負一半責任?或許,適才那位工科男的漫天狂肏,可能真的讓我被「插壞」了,本來應該打開的都關閉上鎖了。(那時候才體會到A片裡那些「我被插壞了」的呻吟對白是多麼地有意思)
但是這位粗一,自知已無法再堅挺勃起,所以棄權攻擂了,而我,這位趴著的擂主,默默地,收回了我的擂台,還有我的嘿咻包。
就這樣戲就散了。我再回到芸芸眾生裡,那感覺有些像本是嫁入豪門深似海的女明星,失婚後再重新走出來「下海」面對群眾,重返市場,而我面前的就是一片裸男的慾海。但這也是因為我的後庭太過庭院深深嗎?
然而這之後,我還是兩手空空,四處都是圍觀者,或是零號,或是那些瘦巴巴的筷子人,我完全沒有著落了。
不久,我就看到一個乳牛走了進來。
原來是那位粗一回來了。
我隔著幾尺看著他,往一兩個排骨精走去,兩手在他們的裸體上摸著摸著,而那六吋肉杵子,已開始挺起來。
這時我才醒覺,原來,他是喜歡那些排骨類的,再加上小歇一陣後精力回彈,馬上起生理反應。
每個人的獸慾按掣都是有自己的口味,我也不能怪他,這是個人口味,但其實喜歡這種瘦小型的,通常就是有一種展示權威的雄性心理,而這位長得不高的粗一,可能就是喜歡這種大鳥吃小蟲的食物鏈,而我對他而言,卻如同蛇吞象似的,有違食物鏈的運作。
但是我不放棄。我們的目標是被半途而廢了,而且剛才這位粗一該是陷入了「不應期」(即指射精後會無法對應刺激來勃起)。
我又湊前去,再問他一次,是否要再來一次。
他當然認得我。而且,也非常友善地笑了一笑,答應了。
我們改去另一間小房,重覆著為他吹奏的程序,發現他的硬度已改善很多,而且,著實是粗大,我得以「看牙醫」的姿勢來張口,才能完全吞沒他,否則還剩大半截落在外面。
接著。又來正經事了。
這次我主動仰躺下來,這是我最自然的狀態了,我還先擺上一個「快樂嬰兒」抬腿動作。
他戴好安全套時,我的心又噗通噗通地快速跳著。這次,我看著他,很專注地菩薩低眉,佛心地普渡眾生。是的,我需要被渡過這一趟,跨過一片無涯的慾海。
我看著眼前的他胸廓分明的兩爿胸,如此厚實,肩肌圓鼓外拋,這不是平時刷IG時看到的那些模特或網紅的身材嗎?
而現在,這種身材就在我觸手可及之處,他正在擺弄著他的工具,等待上陣。而我,已準備獻身,等待相結合相通,接著我們就會發生著一些不可告人的,有關身體快感的事情……
突然間,粗一就頂進來了,在0.02秒之內,我就感覺到他全根沒入。我驚嚇起來,已不能自己而且很本能地哀叫起來。
這已不是我的常規操作,因為真的太快太猛了,他全根一捅而盡後,就開始抽插。我頂著他的手肘,有一種抵抗的意味,但菊周被撐開來的快感從痛感到快感,像煙花一般地變幻著。
剛才還是密封著的奶茶杯口蓋膜,怎麼也穿刺不了,現在,我覺得自己像一杯不斷被搖晃吸取的奶茶。
然而,我的括約肌韌性也太足了,不一會兒,又將他整根六吋多的粗莖推出來了。
粗一重新撿起他的肉杖子,接著又重新植入。
這時,他彷如找到了門路,在硬塞進去後,就全根完全植入,而且是擴張型地在懟,而不是那種一拉一扯,彷如他深恐會掉棒似的。
他的拉幅縮減,但那種力道很足,也實在夠狠,就是往菊心裡費勁狂捅,由於他是如此地巨碩,肛周的酸麻感,猶如被塗抹一層辣似的。我就這樣挨著操,更多時候是在閉著眼,感受著那股沖刺。
那一刻,如果你是在室外目睹這一切,我的兩腿是亂晃亂蹬的,在一個專業「操手」底下,我只是他無名無姓的一個零號。
我半瞇著眼睛,看著眼前伏首在我面前的陌生男子,一個性工作者,披著典型的猛男肌肉皮囊,他的胸部在晃動著,那畫面太有A片的電影感──鏡頭上只看到一個上半身伏壓的肉體,但鏡頭以外的,只有當事人能感受到如此兇猛狂插的快感。
而這種湍急的急沖之下,我開始達到我的高潮似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浪叫得有多麼地響了,但我得睜開眼,享受眼前這一刻,看著這免費的服務人員,在我色衰愛弛的肉體上奔弛著,我又感覺到自己像那些電影或戲劇中那些買男妓叫春的中年怨婦的戲份,例如當年的《HUNG》,而現在戲如人生。
我也來不及看室外有多少對張望的眼睛,但我就看到了那粗一抬起腕錶看了一下。我自己也抬起手腕一看,已接近晚上九點。
就這樣,粗一突然抽身而退,整根六吋多的肉杵子從我身上卸下來,他說了一聲「謝謝」,我只感覺到肉身一鬆,但就是更重的落空感。因為他已站起來,拔著安全套,隨手往垃圾桶一丟。
像夢一樣的恍惚與匆匆,就這樣,我的人生第一次成了性交秀的配角之一,算是一種完成。
但是,如果你問我有快感嗎?是否覺得被屌到嗨翻了?答案是偏向「沒有」。
對方在我身上的「深耕」,更多是出自於一個工作需求與禮貌回應,他就是為了工作而苦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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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後,我在Grindr找到了這名粗一的帳號,而另一位公零的臉書帳號也找到了。事實上,這三溫暖其實是蠻公開及透明的一間尋樂場所,其創辦人是一名專業人士,在一篇專訪中也透露自己創設三溫暖的宗旨,更透露其實他也是用藥者。
而這間三溫暖,其實平時是有舉行一些講座等,分享健康資訊等,看來不論「在公在私」,都在提供平台回饋整個community。
但細想,其實連中國成都的MC SPACE 滿舍在被取締而倒閉之前,其創辦人也早已受訪侃侃而談,同志嬉戲場所,已不再是地底下深不可見的秘密場所。
我在回程時,站在大門望著滂沱大雨,沒想到這是一場雨夜,而我的身體裡,其實也經歷了幾場的慾望洗禮了,從下午的小肚腩,到工科男,到小酌英國洋男,到主人家請回來的牛郎,浮浮沉沉,我得上岸了。
但我猶䂊地看著這場大雨,到底我怎樣回去?還是,回不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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