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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18日星期二

一個簡短的相會

我晚上在KLCC一個人逛完了紀伊國屋書店。沒有人來搭訕。那是一個人的時光。

然後就這樣走出KLCC,要走到左翼搭升降機,然後就見到費亞迎面向我走過來。

他是單身隻影,穿著一套方領黑色T恤和黑色西褲,打扮看起來有些條閒。我本來認不清他的模樣,遠遠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友族同胞,步近後才發覺原來是他。

霎那間是有些意外的。我們就那樣巧地同一個方向相碰,連步伐節奏都一致,以致出現彼此的目光裡,迴避不了。

相對而視後就微笑起來。費亞還伸出手與我握手,我是有些錯愕,我握著他的手,捉狹地用馬來文來問話,「Apa Khabar?(你好嗎?)」

他答:「baik。(好)」

「你去哪兒呢?」他繼問。

「剛做完健身。你呢?」

「我去付健身中心的月費。也剛吃飽晚餐。」他又捂著肚子了,像那晚一樣,我發覺他的肚腩在黑色衣物下還是可以凸顯出一弧彎影。

「一個人吃晚餐嗎?」我隨口問。

他答是。他不是有幾個只是出來消遣時間的要好幫派朋友嗎?

我望見他的手臂茸密的體毛,看起來相當矚目,平時竟然沒有察覺。

彼此的意念兜轉了幾秒鐘,就出現了冷場。他開口說話打斷僵局說,「bye。」

我答:「see you。」

然後我走向左邊,他走向右邊。那是分道揚鑣的寫照,十分俐落。


那一剎那我覺得很有戲劇性。有關我與費亞的東西剛出現在前兩篇的文章而已,而為了這篇文章後,我被責為婊子的那種心情沖擊還沒有緩沖下來,在兩個星期內就再見到他了,似乎重見他時我又湧起「婊子」的感覺。

所以,這就造成了我一種淡然應對的反應?

然而這並非是我們第一次如此淡然的相遇反應。我記得有一次在相隔約幾個月後,我在健身中心裡碰到他,當時我們也沒有特意交談和打招呼,當時我們還一起在茶水間一起憩息。

當然,昨晚的那場相會,是我和費亞相識以來,不曾在兩週內這樣頻密地碰面,更何況在公眾場合裡相遇──大家是穿著衣服的裝扮。

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麼。從私密軀殼到器官解放,從白天的戒備到寢間的不設防,都是還原、包裝、剝落的複製過程,不著邊際與飄渺的認識。

而我們在公眾場合的一個步行走道相遇時竟然還會伸出手來相握。那可真是一場諷刺(我反而沒有在他的床上觸撫過他的手掌)

炮友在床上是plug & unplugged,在公眾場合則是Hi & Bye。兩個人都是對方私生活的一部份,然而只局限在方吋之地;彼此融入彼此的性生活,可是在日常生活中是完全阻隔開來的。

或許,有些人會在公眾場合迎面相碰時選擇不曾相識。這是遊戲場的規則,誰也沒有欠誰。只是會打一聲招呼的,或會是一個較有教養的人吧。

我與費亞是否還有下一次的相見?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不會像他那樣主動伸出手來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