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Posts

2008年3月11日星期二

巧克力奶昔(二)

文接《巧克力奶昔(一)》

我被他的這種舉動真的可被嚇倒了。如此倉卒與粗魯的手法,我整個人遭他捅了一下,身心都震盪起來。可是那一霎那,我的確將他包含住了,感覺到那是如此肉騰騰的鼓漲感襲上心頭。

他馬上抽送著,我感覺到他已在使用他的小蠟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塗鴉著,痛楚傳來腦袋,我覺得這太荒唐了,更超越了我的底限,于是使勁一轉身,將他的小蠟筆狠狠脫落出來。

我用手捂住這根亂彈跳的獸性物體,它已讓整頭乳牛沖昏了頭腦。但是我無法赤裸裸地接受它。

我扭開花灑,要沖熄這根燃燒的物體,我不能讓自己與他一起燃成灰燼。

如果說一定要射精才真正的完事的話,那麼我們那一次沒有完事。我們只是以肥皂沫撫摸來結束一切。



我第二次再見巧克力乳牛的時候,已是隔了很久很久的時候。我想幾乎都有半年的空窗期沒有交集。而我一直在腦海中尋尋覓覓,到底這頭乳牛長得什麼模樣。

他真的像一杯奶昔一樣,在我的記憶裡稀釋得沒有一個具體輪廓。

直至是在第二次再碰見他時,才驀然想起,我們曾經有一手,原來他是長成這個樣貌的。

長話就短說,我們那一次是速戰速決地匿藏在沖涼房裡,他應該忘了我是誰,但是我們湊合在一起,就是有一股彼此索取的心靈感應。

不過,此次我們是像A go go boy一般地表演著泡沫舞。當然我們沒有真正地完成具體動作,然而改為另一種形式,我們將沐浴露抹上身子後,滑溜溜的兩幅身子就交貼在一起,因為我將他的家傳之寶緊緊地夾在大腿間,模擬著抽送動作。

而巧克力乳牛還是真空上陣,我想他真的是一個BB(Bareback)友。

在明亮的燈光下,花灑噴灑著水滴在這頭乳牛的身上時,水珠漫遊在他發亮的褐色肌膚上,像蛇一般地狂舞著。他仰著頭,緊皺著眉頭不能聲張,那種鬼祟又暗含著快感的表情,我感到很痛快。

所以,我扭著轉著,勢要將他扭轉乾坤…然後猛力地吸吮著時,他似乎受著刑一樣地擰轉著 ,我只覺得一股熱。



第三次我們再見面時,依然是在健身中心。那時我剛抵達健身中心時,已看到他戴著鴨舌帽,坐在跑步機前像石雕像一樣,凝止不動,遊手好閒,像個無業遊民。

這時候只是瞥見他的臉廓剪影,我就認得他了。

只是分別是,他穿上了運動裝。將自己一身肌肉裹藏得好好的。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照著日常的行程,將自己投入汗水與力氣中健身。反正我知道他只是一個玩家,來這裡也不過是醉翁之意吧!

直至一小時完成訓練後,我在桑拿室裡又見到他了。

看來巧克力乳牛是一心要來找速食的牛,否則不會無所事事在閒逛。我們裝著不認識,他與我也擠進了桑拿室裡,不過整個過程中,他還是眨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望著我。

那是非常明顯的訊息,可是當時桑拿室裡已出現泉湧般的人潮,我們只能腦子裡使壞想歪,春意滿室。

我就趁機再細細打量他的身子,到底是怎樣鍛鍊出這樣的身材呢?我心裡暗想著。還是他的職業就是健美先生?我又細看他手臂上的體毛,蔓蔓細紋,條理清晰,即使是手毛也覺得性感。

可是,我又感覺到,他又忘記我了。

後來,當桑拿室裡只剩下我們兩人時。我開口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

如果我們不開口,那麼我們日後都是獸性與野性的生物而已。我希望他給我一個名字,讓我覺得「還原」為人的感覺。

他說了一個名字。我覺得很怪,那不是典型的馬來名字,就是給我另一種感覺…我再問他:你是印尼人嗎?

他說:是。然後,就不答話了。

原來是印尼人,他長得不像我們在地盤上可見到的那種三尖八角的棱角面,我們對印尼的認識,真的是太膚淺了。

在這時候,又有第三者走了進來,我們無法繼續交談下去。但是,我們心神意會地,前後離開躲進了一間沖涼間格。

他將毛巾除下來時,我才發覺他的毛巾底下,穿著一條泳褲。緊緊地將他的那幅斤兩肉遮蔽住了。

我揉搓著,未久,他已硬磞磞地彈跳出來。他又將我的頭壓下去了。

可是那時我不知怎的,總覺得他在那條黑色泳褲下,似是藏污納垢,那種性感程度,遠低于白毛巾底下的肉帛相見。而他更沒有扭開花灑沖洗,他就這樣挺著一根蠟筆要為我塗臉。

我怔忡了片刻,還是將他吞了進去,一口一口地含著。但是動作是猶豫的,我的精神無法集中,只是機械化地吞嚥著。我兩手撫著他臀邊扯脫到一半的泳褲來借力。

但事實上,我與他一樣,都不能徹底的放開束縛。

舔著咂著,他將我提起來,然後他又把我整個身子扳過來,我知道他又重施故計了。

但是,巧克力乳牛看著我的臂部一眼,他就微笑了一下,然後就停止了動作。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竟然緊煞車了。我疑惑地望著他,我又轉眼一看我的後邊,一切無恙啊。

可是,巧克力乳牛他就扭開了花灑,讓他的龜頭在水滴下抹洗著,那個動作讓我費思量──上回他硬闖我的後門關時,都沒有這樣洗刷!但他這種動作,就等于告訴我:我將他弄髒了!

當時我真的氣了,馬上拿起攀在簾幕架上的毛巾,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我一定要先摔掉他,掉頭離去。

豈料他的手腳比我更快,他將自己的毛巾取下包上身子,轉過身按著我,又作了一個不要聲張的手勢要我住口,然後嗖地一聲,就溜了出去。

我茫然地留在沖涼間格裡,連我要先行離開的權利,也被他搶奪了。我覺得我的尊嚴真的被狠狠地擲在地上。

然後,我就對自己說:巧克力乳牛,已打入我的黑名單。



我沒有再見到巧克力乳牛,至少在桑拿室裡沒有相碰過。只是有一次,我看著他穿上了西裝革履,架著一幅黑框眼鏡時離開健身中心。我看著他手臂上節節的臂肌幾乎破衣而出時,他像Men at play裡的男主角一樣。

原來他平日的裝扮是如此模樣的。他像換了另一個人樣。我想起一句話形容得很好:衣冠禽獸。

不過,那套西裝下裹藏住的野性,讓我的心裡又怪叫著,因為,我竟然如此貪戀著,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但是,他在我的心目中,只像一杯打翻了的巧克力奶昔,又如何覆水難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