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Posts

顯示包含「速食」標籤的文章。顯示所有文章
顯示包含「速食」標籤的文章。顯示所有文章

2019年12月28日星期六

五星級服務②



接前文:五星級服務


我更好衣服,這時才發現我沒有帶到髮膏出來,但無所謂吧,畢竟我只是住在樓上。我就頂著一頭濕髮外出。

我拎著我的包外出時,這時班傑明起立送我。我就以普通人的身段向他道謝,「謝謝你。」

「X先生,你可以為我填個表,給我們的酒店好評好嗎?」他就是客客氣氣地,先生前先生後,呼叫得我有些感覺不自然。

他出示一個二維碼給我要我掃碼,這時他靠得我很近,幾乎就是10公分的距離,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靠近,之前他都是亦步亦趨地在我身側,帶著畢恭畢敬的態度。

但班傑明還是止於於禮的。我這時也沒有再作遐想,就專心地在那表格上打著字。我就隨口問:「你是健身教練嗎?」

「不是,我是游泳教練。」

游泳教練?但我覺得他是做雜役似的,或許恰好泳池因維護而關閉了,所以他來頂替做櫃檯人員兼雜工?還被我支遣去盛水呢!我的鬼主意真是不應該

「所以平時你是在泳池裡忙的?」

他說, 「是的,今天泳池還在關閉,但明天早上可以開放了。你明天可以過來游泳。」

我說,「我沒有泳褲。」

他說酒店這兒有售賣泳褲,手指向另一邊的透明展示櫃子,「不過這兒的價格稍貴,我建議你可以到外面買。」

所以我都說我感覺到他是一個很真誠的人。

這時我覺得時機來了,我那張巧舌開始發功,我馬上答腔:「那我明天過來,你會教我游泳嗎?」

「我通常不下水。」

「是嗎?你該是有常游泳,看來你的身材很好。」我說。

班傑明還是很禮貌地笑著說 ,「沒有,我有一大片肚腩。」

「是嗎?看不出呢!」我望著他,死死地望著他,看著他的笑意漾開來,他笑得很誠懇,而且一笑起來時更有英氣了,讓人感覺到陽光下沒有傷悲。

我心裡盤算了一下,但我還是開腔了,「我很想看你穿泳褲的樣子呢!」而我這句話,其實是非常大胆的 哪有陌生人會開口問另一個陌生人穿泳褲的樣子呢?

「沒什麽好看。」班傑明還是那種四平八穩的語調說著話。

「那麽有肚腩嗎?我想看…」我繼說著,然後望向他的肚子。我想,我面對他,還是要以真誠換真誠,所以我的語調盡量調節成不淫不穢,也不輕挑,就只是望著他的眼睛,看著他濃黑的眼睫毛。

班傑明笑著,我以為他就此帶過。

突然間,他掀開了風衣,露出了裡面穿著的一件T恤,向我露出他的肚皮。

我是有些意想不到他真的會露肉給我看!
這時我心底裡已相當確定他是同志了,即使我瞥見他的肚皮之下,真的是完全沒有健身的渾然天成之肉體,而且真的很瘦削。

我覺得時機來了,就因為他這個舉動,完全是亮了綠燈給我。

我繼續說,「我真的很想看你穿泳褲的樣子呢!我可以看看嗎?」

「我今天沒穿泳褲,而且沒什麼好看的……」班傑明一邊說,一邊望向電梯方向,那兒就是客人來臨的方向,但他也低著頭,彷如在思量著什麼。

從他的肢體語言看來,我意識到他是有些猶䂊,而且是躍躍一試。

「我就是想看。」我堅定地說。

我再下一城作了主動,踏步轉身就返回沐浴間,回眸望著班傑明,示意著他尾隨進來,而且我加了一句:「現在沒人啊!」

他怔忡了一會兒,尾隨著我進來。我問他哪間沐浴間方便些,他就率先走入其中一間。

每間沐浴間是有兩個間隔,前端是一個石凳供坐著淋灑,石凳上放著毛巾,而後端就是花灑了。我將書包往石凳一扔,班傑明也鎖上了門。

現在整個空間只剩下我們兩個。

接著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蹲下來,馬上將班傑明的運動褲從他的腰際除下來,連同內褲,他原來是身穿著寬鬆的四角褲。

他真的沒有說謊,他沒有穿泳褲,當然我倆都知道「泳褲」只是一個引子。

就這樣不到一秒間,我剛才花了一小時多的色誘計劃全都落空,現在水到渠成,竟然展示在我的眼前。

我眼著看到的是一具性器,剃光了毛,而且割過包皮,就是一串非常斯文秀氣的小枝柯。

我不讓班傑明有什麼反抗,因為我馬上張口就含了他起來,像半截冰條,可以全根入口,而班傑明根本沒有什麼反抗。

但不一會兒,就像烤箱裡發酵的蛋糕,我感覺到班傑明完全脹挺了起來。

因為其實一張口含著他時,我舞動的舌頭就開始東翻西捲,像一條象鼻般將這根小蔥子捲掀了起來,他就像一粒小餛飩,小而易嚼,所以很快地我就以舌苔覆蓋著他了。

班傑明其實可說是秒硬的,而且堅固得很,這樣的質料就是猛一的。

本來還是以為半根冰條,但越舔越大越硬,他成了一根小火柴。

顯然的,班傑明這時巳將他內心慾望和真實的肉體,完完全全還原出來了。

真的沒想到這樣輕易地就上手了。剛才文質彬彬的「教練」,對我客客氣氣恭敬有加,而我諸番引誘皆不為所動,他就像唐僧般自入圈內拒妖。

但世事就是難料──這一刻,我就這樣吹著他的私密處,撫著他的蛋蛋,他整個人像貼在牆面上,他整個人已不再是屬於他一個人,而屬於我,我感覺到有一種振奮,不是因為征服感,而是因為戲劇感,一種失而復得後的喜悅。

而班傑明上半身仍是穿著那風衣和T恤,但他的下半身,已是一隻獸了,不在乎社會文明規範,不在意人際禮儀,就是硬翹翹地,傲然地挺立在我的口腔裡。

我一邊吐吶,一邊欣賞著他的小肉杵,我不知道這個國家也有割包皮的,但就是割得很漂亮,而且,他的肌膚看來是曬過太陽後的一層棕色,但他的私密處,就是原原本本的白晢。平時躲藏在泳褲內的疆域,即使他是如此秘守,但現在全攤展在我眼前。

而我也是全身未祼,我嘗試掀開我的T恤,將他的手往下伸,讓他捏弄著我的乳頭,我感覺到我全身繃了起來。

我一邊叼著他,一邊問:「你今天幾點下班?」

「晚上八點。」

「下班後要來我的客房嗎?」我抬眼望著他,一邊問著。我希望得到更多。

他的屌就在我的嘴裡,他該是逃不了。但是他還是在半獸半人的變幻期間,發揮著他的理性思考,一邊搖著頭,拒絕了我。

我那時有想到就地解決的,但我沒有帶到安全套。而當時審時度勢之後,我發覺他的硬度不只是可以破窗戶紙,更可以當作千斤頂來撬動我。

這種情態可能是稍縱即逝的,任何有經驗的零號遇見一號這種情況時,就應馬上「移花接木」了,馬上換成炮架校準這尊砲。

飽嚐著那種暴漲的質感,我覺得這是年輕的本錢,我接著用手搓著班傑明的莖子,一邊用唇反覆地張合啜吸著,再問他:「你是一號或零號?」

「我是零點五。」眼鏡下的他,還是一樣的溫文淡定。但我心想以他的大小,他可能是偏零的零點五。

「喜歡我這樣舔你嗎?」我一邊問著他,怎麼樣也掩飾不了我如獲至寶般的狂喜,還有由心散發而出的貪婪,但我就是一直將他放在唇沿舔著、蘸著。

「喜歡。」班傑明就是低語輕輕地說著。

我知道接下來沒有後續的了,我一定要讓這一局有一個了結。接著我說,「你要不要射出來?」

從「看泳褲」到問對方是否要射精,這是什麼鬼鬧劇呢?但切切實實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一隅上演著。

「不要,我在上班。」

我不理會,這時我才發現他還是密衣緊裹著上半身,我馬上掀開他的T恤,發現他兩乳還是平橫無奇的,他真的像一塊巳清理干淨的平原,除了肚臍毛下有一叢細細幼幼的體毛沿伸到身體南部,但整體上就是一副未經雕塑的成年人男體。

在這種平原,只需一株樹,就可以成為焦點了。

我舔了他的兩乳幾十秒,五指攥著他的肉柱子搓著。復又張口含棒時,總之就是讓他要有一個了斷。

班傑明低頭望著我,彷如做不到決定。這時候我一邊吞吐有致地吸納著他的陽氣, 然後兩手一伸,探向他的兩乳頭捻撚時,這時我終於聽見班傑明發出幾聲的呻吟了。

這時我意會到我找到他的爽點了,原來就是要被捻乳含棒,他才會叫爽!

我的舌頭急轉翻騰,像波浪舞弄著騰龍,一邊舔,一邊捻著他的乳頭更出力,然後我用手抱著他的大腿,也撫著他的大腿內側,這些都是敏感處。

而這時我漸漸覺得班傑明硬得快沒有人性了,他開始聳動著後臀往我的嘴裡抽插,一邊呻吟著,我的兩手從他的兩乳遊離而往下移,捧著他滑嫩的臀肉。

我發現班傑明也放心地交託於我,他的手開始摸向我往上抬的手肘,你可以看得出他還是很禮貌的,不會亂摸,而是斯斯文文地搭著我的手肘支力,以便讓自己可以有規律地抽送。

而班傑明這種處於平均值大小的小肉棒,很容易就讓人一口沒根,謝天謝地他是剃光恥毛,所以當我像個吸盤般吸住他不放時,我的唇邊也不會被那些亂札的體毛一塌糊塗地亂掃著。

當我牢牢地像只八爪魚捲著他時,班傑明傾身送棒,就在這一刻,我的舌頭驀然感到有一種澀味沁入,帶著溫度的,班傑明終於被我弄到一口爆漿了!

他激烈地抽搐著,呻吟著幾聲,我的兩唇貼緊他褲襠常掩著的肌膚,一小時前,我連他的一絲肉也看不見,一小時後,我竟然喝著他的奶漿!

見證著這陌生男人的性高潮來襲,而且體驗著他開始收縮,像一隻高飛萬里的紙鳶終於回落到人世,遠遠地懸吊在電線桿上。我還是得意地捲弄著他,咀嚼著那種殘餘的溫柔。

我全身也爆發了起來,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你獻精時,你是他的高潮制造者,也是他的慾望引爆者,而這枚慾望炸彈被你引爆後,一切返原歸零,不再是硬屌,而是一個成熟男人的性器官,終於萎縮回常態。

班傑明隨手拿起石凳上的毛巾揩拭著他急劇收縮的陽物,然後也遞給我另一條毛巾。之後他拉上了褲子轉身走出去。

我們整整衣服後,再度現身在屬於大眾視野的櫃檯處時,四週還是無人,沒有人知道這兩個男人已發生了不可告人的肉體關係,遠遠超越了服務員與客人之間應該發生的範疇。

而且,我願意承接他發洩的一切,我與班傑明之間的人際關係巳從之前的對立到合為一體了,他主我從。

而我給了他五星級服務,是他投之以桃,我報之以李。他的服務週到,是他的職責所需,但我的服務一流,是我的真心和經驗累積。

我倆在櫃檯處,我打開手機還想為他再寫些好評,但其實他也該為我的服侍打星級評分呢

但我發現要提交時那表格時需要實名上載的。他看著我手機的英文,我說我提交不了,需要登入臉書等的第三方應用。

班傑明也沒有勉強了,緊抿著嘴吧,淡淡地說,「沒事。」

「我待會替你評。」我說。

我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但是我倆 眼神交接,他望著我,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對碰就飄移開來,當然了,他連體內24小時制造的精液都射在我嘴裡了,我們都已合成一體了,沒有什麼尷尬和探索了。

他或許一下子清醒自己在上班期間逾矩了,他可能擔心著會被人發現他的行為不檢,總之他的表情變得肅穆起來。

我帶著笑意地望著他,「今晚真的不來?」

他只是搖搖頭,惜墨如金了。

「你有男朋友嗎?」

「有。」班傑明回答得很明快,我頓時明白,他可能是內疚心作怪,以致神情緊張肅穆起來了。

「你幾歲呢?」

「23歲。」班傑明還是老老實實地說著。

只是,他已不再是那好客的殷勤態度了。

性愛高潮射精後的男人,就如同上朝的天子,威儀凜然,你只能遠觀朝拜,再也不容你親近了。

我莞爾望著他,心中有一絲絲的滿足感,這是名符其實的五星級服務,我感覺到了賓至如歸,我在離開前,對他說聲謝謝。

然後,在他的目送之下,我踏上了電梯上樓,我們返回各自原有的崗位和地位,而這一場急炮來得意外也去得快,像漣漪一樣,早已無痕。


(完)


全文:
五星級服務①
五星級服務

2019年12月27日星期五

五星級服務①



趁未退房之前,我去參觀了這間五星級酒店的健身設備,發現比起過往我居住的同級酒店的健身設備還棒,就決定要抽空來一趟了。

即使我覺得來到異邦,應該爭取時間走出戶外,體驗不同國家的情調與人文風情,但見到這健身房時,還是覺得白用白不用,一定要試試在異國五星級酒店健身的滋味。

那天我恰好有空檔,我選擇在中午時分來到這健身房體驗。迎接我的是一位笑口盈人的四眼年輕底迪。

「你好,我叫班傑明,先生,請問你房號多少?」

他要我填上訪客資料,我寫上房號後,他就交給我毛巾與儲物櫃的鑰匙,還帶我繞場一週,略作介紹。

「泳池今天沒開放,因為還在維修著。」他的中文帶有一種種海風風味──就是你會感到清爽,但是略帶一些黏滯性的咸味。

他的眼鏡是黑粗框的,但掩蓋不了他兩道濃眉的英氣,他長著一對不大明顯的兔子牙,相貌堂堂,而且看起來真的很年輕,有一種很純的正氣,膚色也白晢。

他的聲音其實是相當低沉的,意味著他已不再是稚嫩的少年,而是雄性荷爾蒙已發揮出來,整體上感覺是相當帥的,即使他是穿著一襲塑料輕薄風衣與運動褲,我完全看不出他的身材如何,除了知道他是瘦削型的。

我點點頭,然後準備更衣,當時健身房裡還有一位體積龐大的洋妞在騎著腳車,但無礙全場空闊的逍遙感覺。

而班傑明交了儲物格鑰匙給我後,即退出更衣室,還掩上了門。

我順道去參觀這五星級酒店的沐浴間、烤箱等,都是花崗石材,感覺高大上,加上高挑的天花板等,可見這種五星級酒店真的砸重本來打造舒適空間。

而整個更衣室沒有任何男賓。

當然,在這時候,誰會來這兒健身?我不理其他,就想好我的鍛練日程要如何過。

我在健身房裡悠閒地做了幾套運動,俯瞰著窗景外,看著異國鬧市繁華之景象。陽光特別好,光線也很充足,我拿起手機拍了幾張自拍。

那時那位洋妞早已不知去向,全場只有我一名用戶,我可以稱王稱霸了。

這健身房的設備不及正式的健身院來得齊全,但是標準配備都齊備了,我非常享受一人的時光。

當我在騎著靜態腳車時,班傑明突然現身在我身側,遞上了一枝礦泉水給我:「先生,請慢用。」

我有些意外,望著他微笑致謝,他的兔子牙很矚目,但我感覺到他眼神中的真誠。我沒想到有這麼週到的服務,他也順便告訴我,在不遠處備有一些簡單的檸檬茶等,我可以隨意享用。

我急著點頭,感䁷到有些異樣,我心裡萌生了一些想法──難道他是同志?

我不知道,而且他是與不是,他可能對我也是沒興趣。而他遞水過來的招待,彬彬有禮的態度,這可能是他職務上的所需。

只是像班傑明這麼帥的服務人員,可以是百看不厭的。

在一小時後,我汗流浹背地回去更衣室,始終還是無人。我就連毛巾也不披上了,索性光著身體走動,先去沐浴室,再去廁所,總之就覺得這樣的狀態非常舒服。

我感覺到自己在度假中了。在一絲不掛的狀態下,思緒放空。

但沒人的更衣室與沐浴間真的太無聊了,看著鏡子,看著自己的祼體,我突然覺得美好的世界,是需要一些陪伴。

但在此時此刻此地,只有我與班傑明,其他樓層的工作人員與訪客都在場地之外。

我到了烤箱,突然覺得如果班傑明也一起進來祼身玩鬧一番,那是多麼刺激的一種porn情節啊!

我想了一想,打了一些鬼主意。我先將烤箱裡的木桶裡盛滿的水倒掉。然後我披上毛巾,往外走要找班傑明。

班傑明就在櫃檯處坐著,他一見到我,就像見到長官一樣地站立起來,有一種訓練有素的軍人儀式感。

「烤箱裡的木桶如何加水呢?」

班傑明很快地點頭,然後尾隨著我走入烤箱內,我一踏入烤箱內,將毛巾一拋,全身正面全祼對著班傑明,班傑明先是看著那刻意被我倒光的木桶一眼,迅速地捕捉到全祼的我。

他彷如若無其事,在俯身時就只是看了兩眼,然後急急地取起木桶去隔壁沐浴室那兒的花灑處盛水,我祼著身體站著等候他,他進來時,我隨口就說,「謝謝你。現在沒什麼人吶!」

班傑明點點頭笑著,然後轉身離去。

我是有些失望,看來他不入局,有兩個可能性:
① 他不是同志(概率是一半一半)
②他對我不感興趣(這概率也是一半一半)

但如果他不是同志,面對客人在他眼前露械,他不至於會投訴或是什麼吧?所以我就任由他飽覽,畢竟我並沒有侵犯到他。

然而如果他是同志,該不會體會不到我的明示吧?然而,他選擇離開,而且我根本無法靠近他身邊,他就一溜煙跑掉了。

我靜靜地坐下來,用木勺勺了幾勺的清水潑在火爐裡火山石上,滋滋作響的水蒸氣聲響起,像我的慾望,全室的濕度增加了,裹罩著我全身,之後漸漸地沉緩下來。

我獨坐在木板凳上,熱能幅射著我的身體,全身漸感到一種舒發貫透,連毛巾也沒蓋上,我閉上了眼睛,冥想著,突然感覺到這種無人的情況下,如果恰好有個男體在為我做些調皮的事情該是多好。

我開始全身賁漲起來,全身毛孔舒張似的,但該漲的地方也漲了。

可惜這時沒有任何觀眾。

我開始自摸起來,像一個人打麻將,你的癮來了,但只能撫牌自憐。

該死的,為何班傑明不進來呢?

我的睡意開始來襲。

一般上我很難在烤箱裡呆很久,因為通常不是溫度太高,就是溫度太低,或是太多人走動而分心。

但此時的我,經過連續幾日奔波的勞累,還有剛運動完畢後的酸楚感,我就這樣睡下去了。

直至我悠然醒來時,因為發現廁所那兒傳來一股異響,或是有新的訪客到訪了。我這時才發現我全身沁出汗珠,像清晨的露珠,煥然一新。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還在硬著,但烤箱透明玻璃門掠過一個人影,我看到是班傑明,他也察覺到我睜開眼了,而且轉身得有些倉促似的。

如果他不是同志,他不會告發我在烤箱裡行為不檢吧?但烤箱沒有明文規定禁止客人勃起啊!

我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再度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我披上毛巾步出來,這時才發現廁所盥洗處那兒有一名身穿西裝的傢伙在刷著牙,看來是酒店員工借用。

再次感到孤寂。我覺得這就放棄吧!而且我在這兒實在花費太多的時間了,是時候離去了。

(待續:完結篇


2016年7月23日星期六

壁虎尾指


日前健身後沒有見到玉嬌龍,整個健身院一如以往都是靜悄悄的,很多時候我都是選擇冥想一番,放鬆心情。

但每次都遇到一些陌生的路過者。

我在蒸氣房坐著時依然無人,直至我沐浴完畢欲更衣回家時,突然見到一個長得相當矮但有肉感的馬來熊來了,脫下衣服,披上毛巾就去沐浴。

我馬上行動,將自己還原成備戰狀態。

看著他淋濕身體後再進去蒸氣房時,我也一樣照辦。

他是一個四眼仔,蓄著鬍子,如果未從其著裝來判斷,像他這種肉感的形象,人家可能會認為他已經育有三四個子女的家庭男人。

換言之,他是相當有uncle look,是蠻福泰的。只是他的手臂與小肚腩等的脂肪層還不算嚴重,只需稍微少吃,減少熱量攝取,就會削脂了。

他在蒸氣房後坐下來,除下眼鏡,我不知道他的近視或是散光有多深,但他就是如此地坐下來,閉目養神。我則坐在他的斜對角。

但不一會兒,我發覺其實他是半瞇著眼睛,目光是掃射而來。

於是我將手探進去我的毛巾之下,蠕動著,開始釋放訊息給他。

這馬來阿叔收到訊息了,但若無其事。

當我的動作一開始時,其實我就是要鋪陳著最終的目標──我要得到他的肉體。

馬來阿叔如此正襟危坐,不為所動,逼使我繼續採取行動。我就移身站起來,索性坐在他的身旁。

他並沒有迴避。這表示著他並不抗拒。

我的一隻手繼續放在我的胯部,揉著揉著,在一片迷蒙中,讓自己的情慾漸漸地醞釀起來。

這時我只看到馬來阿叔的側臉,他的鼻子其實長得相當塌,他是勝在手臂因堆積脂肪而看起來較粗壯,有一種結實感。

我這時大膽地伸出我的右手,撫觸他的背部。

但沒有料到馬來大叔閃身避過,而且是彎起身來試圖護陰,重點是他沒有移臀。

這給了我50%的機會,據分析,他只是閃身,不意味著他要逃避,如果他是壁虎型的同志,可能怕得索性彈跳起來,斷了尾巴也在所不惜。

但他沒有,他的兩片大臀依然黏在原處,意味著他還有50%的接受程度。

我知道他或許不喜歡這樣被撫背部。然而我是專攻他的背部,是因為那是較不敏感的部位。

我知道我需要放下他的戒心了。

我開口說話:「你常來這兒?」我先用馬來文來發問,因為我知道他是馬來人,該用他的母語來發問讓他放鬆。

「第一次來。」他先用馬來文答,停頓一下後繼用英語來答了:「我與朋友聚會後,就來這裡逛逛了。」

「你健身很久了?」

「沒有,一年前左右。」

「是哦,但你的身材看起來很好哦。」我說著這時候一定要用贊美的招數

「沒有沒有。不好…」他有些難為情似的。

「真的,你看你的手臂…」我這時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臂肌。

接著我穿過他的手臂,撫觸著他黑亮的乳頭,他並沒有拒絕,只是保持著姿勢,但還是搖著頭。

「其實我對你很好奇。」我說。

「好奇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一號還是零號。」我直接說。

馬來阿叔笑了起來,有些尷尬似的,他看來是措手不及我是如此直接大膽地問。

「我不知道。」他回答著。這意味BINGO,他確實是同志,而且是個零號。

我的手迅速地往下移,移到他的毛巾處時,他依然沒有拒絕,我感覺到毛巾底下有個小頂點。

「我想看你的身體。」我輕聲地說著,接著就掀開他的毛巾了。

馬來阿叔的老二其實相當小,雖然開始硬起來,但卻是尾指型的。然而天生如此,我欣然接受。

他硬得特別快。

然而我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老二尺碼有些自卑,所以他遲遲不敢回應。

「你的老弟好漂亮。」我說著,「我可以taste他一下嗎?」

他沒有反應,神情依然是有些混淆似的,可能是他沒有經驗,也可能他不懂得拒絕。

但是他的生理反應卻是非常明顯的,他已是全硬了。他也沒見得清理恥毛,但還好不會過於濃密,濕溜溜地綴在小尾指之上。

我俯下身去,為他咂了十口,姿勢有些奇怪,但是我終於嚐到了。

「好漂亮。」我對他說。

這時,剛好門打開了,我倆馬上彈開。

原來是一個印裔高挑個子。我們佯裝若無其事後,那印裔呆了兩分鐘左右後再外出。

我再繼續發動攻勢時,馬來阿叔看來還是扭扭捏捏的,但我還是再咂了幾口。他說他要外出了。

我只有放走他。

但當我去到沐浴間時,發現其中一間關著門,我大膽地推門,裡面伸出一個頭來,我才發覺是剛才那位印裔高個子。

我打算掉頭就要走時,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要,於是又推門進去了。

(故事不精彩,從略)


後來我在更衣間看到那位馬來大叔,只見他穿上一條黑色長褲,上身則穿著一件黑色背心時,我有些意外他竟然這樣的著裝。

因為這未免娘味太明顯了吧?況且哪會有人這樣穿黑色背心,上半身如此暴露,下半身卻穿得如此莊重?

我暗暗嚇了一跳,繼續在我的儲物格找衣服。所以肯定他是一名零號,所以才如此地彆扭。

不久,即發現馬來大叔套上一件有蓋頭、長袖的寬鬆風衣,我才知道那件黑背心是「內衣」。所以,他穿上那風衣時,看起來就有些妖嬈了,有些像80年代時那種阿飛時裝,因為他的黑色長褲是貼身褲管的,看起來他的上半身就有頭重腳輕的感覺 。

他還是不敢抬頭與我正視。

然而,我還是寬慰地想:怎樣也吃過你了。

2016年4月9日星期六

廁所野戰


那一天,我想我真的感覺到一陣失落的。在健身院做完運動時,遇見玉嬌龍,然而他急著回去,我們沒法來一場急速野戰。所以我走出健身院,四處逛逛,漫無目的,但有說不出的惆悵。

我當時先去了洗手間,在尿盂排徘徊著。當時有個矮小、乍看像印尼人的馬來人走過來,進了我身後的其中一間廁所。但不到廿秒即走出來,我回頭望他一眼,他對我微笑。

這微笑有些古怪,彷如釋放著什麼訊息。我過後尾隨著他,他長得比我還矮小,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已萌生狩獵心態,只想去「打獵獵鳥」。

我與他亦步亦趨,在絡繹不斷的人潮中穿梭,後來我停下腳步,站在圍欄處看他走向何處,一如我所料,他走去商場另一端翼的洗手間。我跟隨而上時,進入那洗手間。

在洗手間作狀在尿盂前辦事,這時我發現那位小矮馬來人從其中一間廁所走出來。

或許我真的收錯訊息。他只是要滿足生理釋放需求。

我繼續漫遊著。不帶著任何期望,不想像任何結局,我去到另一間洗手間。

一如其他洗手間,在這商場的洗手間都是寂寞的,皆因商場還相當新,人流不算是太旺,所以洗手間都是寂寥地人影稀疏。

只是有很辛勤的印尼女清潔工不時進來抺地清潔。

每間廁所都是緊閉著門,有些有上鎖,有些則無,毫無聲息的。

我巡視一番後,再走回出來,站在洗手間的外圍徘徊著。看看有沒有其他「可疑人物」出入。

不一會兒,我發現洗手間有一個人影走了出來,遠觀已知另一位馬來人,看來有些肥胖,穿著黃色有領T恤與長褲,背著一個背包。

我有些好奇,剛剛是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原來裡面躲著這傢伙。

他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再回去洗手間。嗯,行跡可疑呢!

我之後再隨著他走進洗手間。洗手間仍然一如之前般,每間廁所都是門掩上,尿盂排也空空如也。我看到最後一間廁所的門是半掩著的,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這時,我看到那位黃衣T恤的肥仔在裡面。

他站立著,那是一個蹲式馬桶。他就站在門扉後。

我沒想到這是如此隨機卻巧合的際遇──我竟然就這樣遙遙相對一個陌生人,在下一秒中,我已躲進他所在的廁所裡。

我們都知道要的是什麼。我們馬上關上門,開始行動。

我細看他的樣子,其實是一個長得真的「超過標準」的馬來人,看起來像個書呆子。

他的眼睛有些無神,而且有兩圈相當明顯的黑眼圈,似乎睡眠不足。他的背囊已放在馬桶台階下的地板上,即使地板是有些濕和髒。

我掛好我的背包,掛在門扉後的掛鉤,之後看著他的身軀,打量下,可能有近八十公斤,甚至是超過,因為脂肪太多了,大多藏在其肚腩下,一掀起他的T恤時,出現臉前的是很厚很鼓的茶壼肚。

這時他脫下褲子了。

看著他的肉棒子,已是硬翹翹地,一朵小龜頭在唬著我似的,也像敬禮。我看著,馬上彎身回禮,整根含入嘴裡。

含了幾口,他馬上俯身延伸著身體,另一隻手要脫下我的褲子,急急地摸到我的臀部去。

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我也掀開他的黃色T恤,他馬上脫下來。在半分鐘內,我們變成了躲在廁所裡的裸男,由於空間有限,我們掛好衣服時也要好好地整理,我將我的衣褲掛著,他的衣褲則堆疊在我的衣褲之上。

我看著他連襪子也脫下來──這年頭在四季如夏的馬來西亞,馬來人青年還是喜歡穿牛仔褲與鞋襪。所以到最後他是赤腳踏著馬桶(正確來說應是屎坑了)踏板上,一點都不介意那些潮濕與邋遢的污跡等。

馬來小肥看起來該是很年輕,可能是個宅男,所以生活是坐著多過運動,堆積了肚腩。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體毛,說明著他體內的雄性荷爾蒙讓是相當發達。

我為他吹咂了幾口,我的額頭頂到他的肚腩,因為空間逼仄,我也無法好好地彎身,頂著時,真的發覺胖子的肚腩是最虛有其表的身體部份。我要確保含扣不放,所以必須唇舌連用,不斷地翻鉤黏附著他那根小寶貝,才能穩穩抔不掉。

就這樣,一層層肥肉下面,最有韌性的器官,就在我的嘴中。我努力地經營著這番「吹奏」事業時,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已伸到我的軀體的最底部。

他要了──我覺得,我可以給他。

他將我拉起來,讓我不再含住他的屌,他凝視著我,他的眼神已流露出一股難以抗拒而不得不施捨的憐憫,他輕聲地問我:「我可以操你嗎?」

我點點頭,示意答應。我再輕聲回:要戴套。

我從我的背包中取出工具,然後讓他備裝上陣,當時他已硬得像根柴,那是必須掌握的良機。

他將我轉身背對著他,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只能站著合體,是相當考功夫與彼此默契的。可是一對炮友在嘿咻之前的common goal是最強大的力量:就是要非得不可的完事。

(當時狹窄的空間,讓我想起小卡、台灣Aniki遇到的醜乳牛

我感覺到他已抵了進來,可是在上下摳動著探路,我知道那是一道曲徑,但也得先叩關。

我也調動著最讓我舒適的姿勢,當時馬桶就在我倆的底下,然而身外物已統統清光,我們只是要擔心腳步不會走位而誤插坑洞,所以動作得要非常算計。

所以當時我是面向著內牆,他背對著我,漸漸地我感覺到他的頭探了進來,稍微調整一下,突然間就感覺到異物插入。

那感覺是蠻良好的,由於只是小雀一隻,飛進籠裡還有大空間讓他飛翔。只可惜我就只能死死地釘住姿勢,因為我稍有移動一下,他就折翼飛掉下來。

你可知道當一個一號要把持著姿勢,不停地鑽洞卻不得其門而入時,連續六十秒以上,其實也算是體魄的考驗。當馬來小肥又不經意地掉棒出來時,我一直配合著讓它重新歸返,不過我的後庭魔術門,彷如唸咒語也失靈了,他一直就無法再撲進來。

所以你可知道,要找一個威猛的一號,其實基本上就是他精蟲上腦到是百屈不撓,即使情況艱辛,但他也可以一挺到底──而在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一號稀少,那些什麼一見面就插,或插到人家半死不活的都是幻想出來的A片。

這時馬來肥仔整串肉棒子其實只是嵌進來約一分鐘左右,過後脫離出來,他百試屢敗後,將我轉過身來,讓我面對著他。

我這時才瞧見他已滿身大汗,而且是飆汗到如同淋浴的情景,濕透了,該是熱及用力過度,我有些驚訝,怎麼這樣快就汗水淋漓,他胯下那串東西,恥毛已服服貼貼地黏著,安全套看似萎靡地多了幾公分出來,我心知發生什麼事,他洩氣了。

他面對著我時,馬上低頭,舌頭一伸,往我的胸膛吻了下去,像刮雪糕的勺子般,不停地勾刮我的乳頭,然後一隻手在刺激著自己的下胯。我只感到胸肌上沾滿了他額頭上的汗水,我感覺到水痕從我的胸肌滑滴而下,有些痒意,但也不自由主地感到怪異,加上他的舌頭溫溫地在我的乳頭舔吮著,我覺得自己像他的寵物。

他將我拉近他懷裡,而另一隻手,繞過我的身後,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已伸進去我的洞穴裡,不斷地被直插著,在多方受攻情況下,我只覺得四肢不知如何擺放,只能抬起腿來,讓他的手指「得吋進尺」插得更深…

漸漸地,馬來小肥似乎已回溫了,他的身體像是春天重臨,重新發芽了,我摸到他硬硬的頭, 知道時機來了。

馬來小肥再將我扳過身去,這次則是轉了角度,讓我面向左壁,而他臨近右壁,與剛才第一次的體位是轉移了方向。這讓他更能貼近。

而這一次我知道我得更加努力地「開撥」後庭,讓自己像一圈漣漪般漾開去,我一手扶牆,一手張開自己的後臀。

他挺了進來,槍頭已在夾縫中,我知道他在蠕動,但還未成功叩關。我再往後撅,將他完全收納了起來。這時我倆已成功「接軌」了。我看不到他,但我的後臀已感到他的汗珠滴落,沉沉地,隨著他從後打樁般捶打進來的力度,那些汗珠像在跳躍著,如我的情慾般在蒸發著。

他一邊扣住我的後腰往自己的肉棒子送,我則有一種開裂、再開裂的剝開感覺,像老蚌開殼了,那是一種痛快,他在探索著他的器官快感,而我則在體驗著自己脫蛹而出的自由。

在一間公眾廁所裡,與一個不相識的陌生人合體偷歡。我忘卻了什麼叫廉恥,因為那一刻我是完全解放。我的身體解禁了,只感受著一股泉湧般而入的流動,在我身體幽微的某一處,像熔岩般滾燙地流動著。

他將我體內的火山喚醒起來了,只在片刻。只在一個狹隘又邋遢的廁所裡。

我快要叫出聲音來,但吞在喉嚨裡。我的臉只是貼在牆壁上,但其實我想擁抱身後的陌生人,感受著他肉肉的抱枕般的軀體。

就在這時,他在我耳邊放聲:「SHHHH…」

我才看到門縫裡有光影移動,接著看到地拖伸了進來──原來清潔工在外面抹著地,她該是沒料到這間廁所裡有人正在忙著天地間人世裡最自然卻最神祕卻被人恥辱的交媾活動,不為繁殖,只為生理上的解放。

馬來小肥貼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語時,我們都感覺到彼此的橋樑都伸到更深入了,那像是另一個跨越的哩程碑。我忙挪移著臀部,讓他感覺到其肉棒子有更深的摩擦。這一招奏效,他馬上扣住我的後臀狂抽。

不過其實他的棒子不長,所以即使狂抽猛插,拉軌範圍也是有限。而且我們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所以其實嚴格上是在磨蹭著。但那種廝磨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彷如有什麼深了一些。

「我們去酒店好嗎?」他一邊插著時,一邊再我耳邊再說著,然後另一隻手再往前探著我的乳頭。

「嗯 不要…」我拒絕。其實那時候我該是要回家了,因為時間也晚了。

馬來小肥再繼續插,插著插著,我感覺到我倆在這樣的空間下,彷如也被蒸熱得糊起來了,我的身後貼著一塊滴油叉燒,我的家傳之寶成為他掌心的玩物。我的臀肉感受到他的重擊之下的晃蕩。

他在我耳邊再細細地說,「去我的家,好嗎?」

我沒有作聲,我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是說酒店,現在又說他的家。

我只知道我要抓緊著他,小心地、慎重地保管著他在我體內的那一刻。而且,能裝到多少就多少。

可是,有個坑在你的底下,怎麼幹也覺得有些怕怕似的,但我享受著在我身體天涯處遠遠地傳來一股幽幽的搗動,彷如貝殼裡聽海。

我相信他也聽到我的心跳聲。因為他的手不斷地在我的乳頭捏捻著。

被一個如此的叉燒操,其實有一種特別的體驗,就是後面覺得被重重的包圍,他的肚皮、他的恥毛、他的大腿肉,都肉貼肉地與我的節奏起舞。

因為不能叫喊,又得維持著同樣姿勢。我感覺到有些疲累了。而且,整個臀部像被插得油油了,主要是他的汗水所故。

我震動著的臀也放緩下來了。我覺得要歇一回兒。我移動著我後庭,輕易地,將他的肉棒子放下。

「跟我回家…」他對著我還是哀求著。

我將他的安全套除下來,那根肉棒子雖未至於垂頭喪氣,不過還是精神奕奕地,我馬上付以兩唇接合。

馬來小肥搖臀送棒。我將他的龜頭含下去,舔著那冠狀。我要的是希望他快些解決。

吃著吃著,我這時抬眼望他的軀體,真的汗飆得發狂,像陽光下融化的巧克力,發亮著,相當驚人,我想如果他肯運動,他必能可以大減肥的,因為只是廁所一幹,他已汗流浹背,做多些有氧運動,該是可揮汗雪肥恥。

我的額頭沾著他的汗珠,我也不計較舌尖的味蕾所接觸到的味道訊息。我只求他像根會融化巧克力棒,在我的嘴裡融解。

漸漸地,我自己也把持不住。我也先行到達終點了。

我一邊含著他,感覺著自己大江東去,但他還未白日依山盡,我一邊吮著,一邊抬眼望他。

他說,「我很難出的,我需要很久的時間…」

於是示意著我再努力下去。

然而你可知道,一個成功的一號,一定要駕馭到零號慾仙慾死之前,萬不可射精,因為之前的千依百順及欲迎還拒,馬上會變得無情的(謝謝你九厘米先生,我永遠記得你怎樣對我)

我站起來,用手意思意地撫一下他仍挺著的肉棒子,我吃到了滋味,但現在是散蓆了,我無法奉陪送客了。

我說我要回家了。馬來小肥的眼神很哀傷,他再度求著我邀我跟他回家。可是吃過一餐後,本來是肉棒都吃到化骨了──即使那時他依然像骨架般地聳高著,但對我而言已是啃無可啃了。

我轉身穿回衣褲,他還替我遞上衣服,那時他也是裸著身體,我一邊穿,也一邊看著他穿,從T恤到內褲到長褲再到襪子與鞋子,他整件T恤都拓了水印變成汗衫了。而且,他看起來是完全不計較骯髒的,因為他可以光著腳沾著地板的濕水跡來穿襪子。

我說我要先出去,他則叫我等一等。然後他半掩著門,伸了個頭出去為我探風。

過後他才回頭望著我,示意我可以外出了。

看來他是個「行家」,可能是躲慣在廁所裡苟且的「廁所黨」。

我走出廁所時,若無其事。商場還是寂靜,沒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一幕情慾驚濤,聲色犬馬過後,我舔舔嘴唇向前望,感到還是有些口乾。



廁所的速食:
■  狎鵰亭

2015年7月22日星期三

紗籠色戒

紗籠是馬來男子的親密內服,穿著紗籠的男人,總會讓人遐想裡面是否真空…

收到一個約炮邀約時,其實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我是愛理不理的,身高體重等數目字,勾勒不出一個真正的所以然。我叫對方寄相片給我時,他竟然問我:有沒有電郵地址?

在這個年代,還使用電郵來交換相片?太過不合乎時代要求了。

後來我給了一個我近乎作廢的電郵地址給這人,他終於寄了相片來,之後苦苦相求要我的手機號碼。我看了那相片後,很舉棋不定是要給他我的手機號碼。

相片中的那個人,是個馬來人,是寄了他的駕照給我,看起來是有些塵封味道的相片,戴著眼鏡,臉龐很小,蓄留著一些鬍子,總之看起來像一些販夫走卒的市井之徒。他自稱是40歲,身高其實也不高,大概是160公分左右,如果以TVB港劇的標準來看,像他這樣的長相,該是一世是出演老千、盜賊等角色,而且都是奸角,因為他的樣子起來有些淫邪、猥瑣。

那麼,就在此稱他為威威。諧音自猥猥。

我還是不發我的手機號碼給他,他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不確定是否能與你上床。

他說他人在他州,他下週會來到吉隆坡,就希望能有一期一炮,一炮即過。我說,看看情況怎樣。

威威還是不心死,不斷地勸說,我說,「你看起來對自己真的很有自信。」

他說,「對,我是一個優秀的一號,我很能幹,我也能將前奏玩得很好,包你一定想繼續要。」

我跟威威討他身體的相片,他又說沒有。「放心,我有常去gym的。」

我還是不信服。到後來威威說,他來吉隆坡時會一個人住在一間房,所以希望能會合我。

我就姑且一看。



後來,我不知怎地,竟然發了我的手機號碼給威威,我是帶著一種「隨便」、「隨緣」的感覺,就是那種「有的吃好過沒的吃」的心態,而且,他說到自己如此地優秀,反正餓著,也可以吃一些「有的沒的」。

我們交換手機號碼後,才發覺他竟然沒有使用whatsapp等軟件!他該是使用那種傳統基本款手機,只是用SMS來通訊。老天,我用的配套是每則SMS是RM0.15的,但為什麼有人可以抗禦潮流不使用這些通訊APP呢?他說他現年40歲?我想這是老人心態。

他約了我晚上十點去酒店會合他──我忘了這是齋戒月時期,馬來人需要在晚上七時許開齋後,才能…我想他來到吉隆坡出差,除了開齋還得要祈禱或什麼的,那麼十點晚上才會面,也是合理的。

所以我在下班後,先去健身中心沖涼小休,之後才驅車去。後來快十點鐘時,他SMS來說,可否延後到十點半。我沒有問題,我就這樣坐在購物中心那邊滑手機,等時間到。

但正當我十點半抵達幾天前他留言告知的酒店時,我心裡忐忑不安,那一區是治安黑區(即使是在在落於市中心),而那一區已是我近十年來不會去的地區,即使中學時的我,以前是常去那兒轉乘巴士及逛街的。那一區有些像香港的深水埗。

只有在這樣的老街區,才會住到這些所謂的商務旅客。

我的車子開了進去酒店停車場,我只來過那酒店吃過一次下午茶,那也是十年前一位莫名其妙的文藝圈朋友約我過去的。我開著車時往事不斷浮現。

終於我想到酒店大堂。接著我叩威威,告訴他我已抵達了。我聽到他的聲音,還好不是那種怪怪的聲調,只是帶著非常濃重馬來音的英語。

他給了我房間號碼。四個字。通常前面兩個號碼就是樓層了,那是第十四樓。所以我摸上去了。找到房門號。我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

奇怪。我在門前撥電給威威。我說,我在你門口了,請開門。

他說,好,我馬上來。

等了卅秒, 門還是沒有打開。我又撥電話。我說,怎麼門還未開?

威威在電話說,我剛才有打開門,可是沒有見到有人在門外啊!

我心一寒,當時整個十四樓就只有我一個人站在廊道外,怎麼回事?我再三確認,你的房號是14XX嗎?

是啊,14XX。威威在電話傳出來,斬釘截鐵的。

我說,我明明就在這房門外。

我極想拿起手機拍照給他看,但我想他用著的是基本款手機,要whatsapp傳過去也徒然。而且MMS的話可是一封要RM0.50呢!

威威說,你現在在哪裡?哪一間酒店?

我說,就在YYY酒店。

哎啊,威威在電話那頭鬼叫,我是住在AAA酒店啊!

我說,是你日前留言告訴我說,你住在YYY酒店的。

他在電話那一頭不斷說道歉。我那時也是有些氣自己怎麼出發前如此輕率,沒有先確認酒店呢?他明明就是說那YYY酒店。

威威所指的AAA酒店其實距離當時我的所在約十分鐘車程,再說那時已是近凌晨時分,回教徒在開齋後大都馬上趕回家補眠,所以路上交通該是順暢無阻的。

我在考慮著是否還要按計劃去約見呢?計劃就只欠最後這一步,怎麼為了這小插曲而功虧一簣?況且我已等了幾小時!

然而我心暗忖,怎麼這酒店恰好也是有第14層,而且已是頂樓了,而如果當時房門有打開的話,迎面而來的房客該是會被嚇倒。

但世事的巧妙,或許就在結局。



我開著車去到那一間AAA酒店,那間酒店該只是三星級酒店,坐落在市區一條交通要道旁,那一區也是我們俗稱的馬來區,意即是馬來人愛聚集愛混的區塊,對於華人而言,也是絕少涉足踏步的。

快深夜時來這裡,可真是全新體驗。

我臨行前SMS了一個地址給威威,確定就是這家AAA酒店吧。一切確定後,我啟程。約十五分鐘後,我站在他的房門前了。

同時十四樓,但在那廊道格外地陰森似的,即使那是較為寬廣與明亮,總覺得一個人站在偌大的房間廊道外,去見一個陌生人,彷如探險般。

門打開時,我看到威威了。

他的樣貌,比相片上看起來的更蒼老、更糟糕。或許是因為燈光?或許是因為他的禿頭?

他戴著的眼鏡,是有飛揚角形的, 非常的奸詐佞臣感覺。他望著我時,不斷跟我說道歉,賠罪,因為他說其實他此行來吉隆坡開會,會在明晚時才轉去YYY酒店下榻。所以他一時搞錯了。

接著他給我一個熊抱,我有些僵硬, 因為有些突兀, 像A片裡的電車痴漢,我覺得他撲來得太猖狂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威威穿著一件高腰西褲,將他半個鮪魚肚都遮了起來。他說他有去健身院,可是身材怎麼看都有些瘦小,而且脂肪都是落在肚腩上。

他的眼鏡是過氣的老套,他的髮型是沒有髮型,因為頭頂已快掉光了,他的上衣是穿著橫條紋的POLO衫,配上西褲,就是那種半休閒的裝扮,但有些不倫不類的。

然而米已快成炊了吧?我只能還之以李,也抱一抱他。接著我的手,伸到去他的褲襠裡摸一摸。

威威已經硬梆梆起來,鼓隆起來,我想,我該要的東西,其實就這麼簡單而已。

威威已將我身上的T恤掀開來,一個頭往我的胸膛鑽,我咿咿呀呀地,快跌到床上。有些像乾柴烈火似的,啪啪地就燃起來,而他自己已自燃起來。

接著我也掀開他那老套的POLO大叔款T恤,他裸出了上半身,身上的體毛東一塊,西一堆的,我只見到胸毛、肚臍毛等地雜生,他將褲子也脫下(感謝老天,那西褲還是有打褶的那一種),我看到他穿著的是一條橙色的內褲,非常不搭配的時髦。

我再將那內褲扯脫下來。

威威的「盧山真面目」就出來了。

這是一根挺直的小肉棒,不會太長,但也不會過短,我猜大概是五吋許長。而且充血程度是110%的。這已不知是我遇到的第幾根長得如此筆挺的馬來肉根。那是一種像菜莖般的生硬,有一種很爽脆可口的感覺。而且由於割禮後,整根龜頭就露出來,像一根放大的火柴棒,非常容易著火似的。

他本來還問我要不要先沖洗一番,然而他的嘴唇攻勢不綴,我也難以擺脫。因為我的衣服很快地就被他扒光了。

在我裸身的時候,我才發覺他是扭開著電視機,電視機是播著大馬國營電視台的電視節目,整個感覺非常「甘榜」(鄉下之意)。我有幾個世紀沒有扭開大馬的國營電視台了。

我看著他在潔白的床褥上,找到了一塊紗籠,就鋪在床單上。我可以感覺到他是一個相當龜毛的人,或許他不希望弄髒人家酒店的床褥,但他也甘心使用自己的紗籠供我「蹂躪」。

然而我真的第一次在紗籠上被「開苞」。

我盡量不去看威威的樣子,我只是一再地讓自己的身體回歸到情慾那一塊,享受著他的舌頭翻捲之勢,還有他的嘴唇的温度,包括他唇上的鬍子扎著我的肌膚時那種感覺。

他也將舌頭伸進我的嘴唇裡來接吻。然而,接吻這回事,從以前我抗拒,現在也無妨的心態,我就嘗試一下,從不久前的大熊到現在的威威,接吻真的要講求默契與韻律,但我們配合不到。

威威過後跑去桌几上,打開一包彷如包得緊緊的塑膠袋。原來,裡面是一大堆的安全套,還有一枝中裝型的KY潤滑膏,像極了家用的牙膏的尺碼,該是比82公克包裝還大的那一款。怎麼這樣大條啊我心想。用得完嗎?

但看到他有備而來 ,我就知道這是一個淫魔,所以才買這麼大條的潤滑膏來應付高耗用量。

他一邊忙著行動時,一邊跨上我的身體來逼近,接著整根肉棒塞入我的嘴裡,像開胃菜一般地讓我先嚐鮮,我相當喜歡這種尺碼,看起來不會很粗大,但嚐起來時剛剛好的充塞滿盈。

威威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還快地就抽離,然後再移身往下,將我兩腿一抬,我就被翻牌了。我以為他要進入主題了。詎料只覺後臀有如電流過一樣,細細微微,滾燙著的,我才發覺他先採取毒龍鑽的一招。

這一招最易讓我投降的,可見得他真的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就是為了要搶到目標,他可以先做完全套功夫來降伏我。我的腦子亂搖的,覺得自己像一塊被加熱的冰塊,迅速融化。而他的客房冷氣也真的蠻強的。

威威就緒後,他也感覺到我已準備接棒,這隻老狐狸,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出來。我看著他從那包塑膠袋中(裝滿滿滿的安全套),然後戴上安全套,又擠了些潤滑膏,就出發征戰了。

但是,他先摘下眼鏡。我一看他的小眼睛,目光中射出一股色瞇瞇的眼神,我感覺到一絲絲的寒意,還有他的獸性。

我只感覺到他一聳,我後端一鼓漲,像滿灌的井水,痛苦都滿溢出來了。我說,慢著慢著。

他說,哇,好緊好緊。我在仰躺時望著他,他本是扒在我身上也爬了起來,整個人看似巨大起來,「怎麼你的這麼緊?」

我忙著運功,別廢了這麼多年來的武功。運勁來解放自己,那種撐裂感才漸消。我覺得自己被融化似的,也感覺到他的結實飽滿。

由於他的體型是比我還小,所以他伏上來時,四肢都打開似地罩著我。我的兩手本來不知要放哪兒,但當他的肚腩等的全身都壓在身上時,我也不必Paiseh了,就搭放在他的肩上,看不見他,我的視覺其實是在他的耳鬢外。然而我們的合體,像一種同桌但不同吃的湊合之意。

威威其實也蠻會幹,力道也很夠,而且他會不停地讚美,我覺得自己被歌頌著,而他會作出一些音效,如撮起嘴唇說「喔、好爽」等的呻吟。

他一直插一邊狂抽,抽送之間,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妥了,有一種失禁的感覺,我最擔心這種快要潰散的隱隱約約襲感。

我說,「慢著慢著」,我想我要再加一些潤滑膏了,因為就是威威的抽送過於激烈,磨擦產生的熱能蒸化了那些潤滑感,我覺得自己由裡到外的有些粗礪乾澀。

像加油站添油一樣,我們開始奮戰,一邊也暗地裡摸索著他抽送時的韻律、節奏,還有第幾下就會直挺到底,這些都需要即場摸索,才能有高的配合度。

但我也生膩了,五分鐘這樣的姿態,又不認識對方,又要避開見到他的臉龐,我們的動作有限。我說,不如換狗仔式吧!

但威威說,他不要,他做狗仔式很快就會完事。

接著我真的感到不適了。我說我得去個廁所。我拋下威威後,喘著氣。覺得自己很失控,那將是很狼狽不堪的事情啊。

經過檢查後,還好沒有。

我從廁所出來後,威威仰躺在床上。一根肉棒子歪倒在一邊,還戴著一頂帽子的,他渴望地望著我。我就直接跨上去,兩手一夾,再將肉棒子往自己的身體送。

接著我就展開插座打樁的功夫,全靠兩腿伸屈,撞得他霹啪亂響,我非常享受地看著他臉上痛苦(像被勒實了),又快意(像喝醉酒了)交織在一起的表情。對於一個陌生人(見面不到五分鐘)我就可以解讀到他的臉部表情,我不知這是否過於主觀?

然而我對這些插座打樁功夫還是不熟稔, 我還是喜歡一號做主動。之後我將主導權交給威威時,我再翻身睡在那紗籠上。

因此他又再發揮戰鬥力,這次索性是蹲起架起炮來, 像淘著沙般地一直支著我的身體,好讓我的肉體迎面撞向他。我覺得這種姿勢是最淫賤的,而且很不雅,因為他是半蹲如同出恭似的,而我有些像他手上把玩著一件玩物般。

威威的淫興大發,他那一種捅是最要命的,因為如同打功夫般的拳拳到肉,而他那時那種角度配上我的姿勢,我感覺到有些酸麻,苦苦楚楚地說不出來,有些幽微的,我覺得該是觸到我的前列腺了。而我的後臀還感到他那已緊縮成一團的蛋蛋撞擊著,可見他已全根覆沒在我的身體內。

那種鼓漲引起的不適又讓我覺得不適起來,我想他真的可以通宵玩的淫魔。這時我在他耳邊輕輕說,「你要射了嗎?」

威威點著頭,這時他滿臉已像跑了一場馬拉松般地疲累,噓噓地喘著氣,然後我就感覺到後庭是如此地強烈感受著飽漲之感,他的怪叫越來越響了。

啊了幾聲後,他倒在我的身上。

直至他全根拔出來時,我看著那安全套上末梢還蓄著一堆雲絮般的,我伸手去摸著。看起來份量蠻多的。

「還真多啊!」我說。

「哪會?一般而已。」

他非常小心地將那安全套解除下來,像進行著一項實驗室危險性高的工序般,我看著他那根猶自勃發的根兒,自己的淫興還是大發,但事實上是我自己要求他了結自己,當他了結後我卻又想再要,我真是一個矛盾的動物。

「怎麼,你還想再要?」威威問。

我只是輕輕地「嗯」一聲,威威脫了後,也猶如虛脫了,「但那已不硬了。」他說。

可是他還是乖乖地送入我的口。我只感到口腔裡一陣燙熱,像嚼著熱狗似的,韌韌地,味道則是帶有些化學性,我再用力含一些,這時才嚐到一絲絲的精液味道,或許他擠著最後一滴給了我。我的舌頭舔著他的龜頭時,仿如感到他又膨脹起來,但也觸及他的敏感邊緣,他只是說,「累了。」

我也解決了自己後,他先去浴室沖洗自己,我仰躺著看著他挺著仍有近直角80度的肉莖子走進浴室,看著他的臀線,其實也是蠻誘人的,怎麼馬來人不論壯瘦都有那麼曲折凹陷的臀線?

我坐在床上,短短幾分鐘,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他的客房沒有雜物,看來是將個人用品全都收起來。

之後也到我完事,將自己清理得乾乾淨淨,讓自己洗得玉潔冰清起來。

後來大家就「散會」了,我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問威威,「你是公務員嗎?」

「不是。我是在私人界工作。」這時的威威已重新架上他的老式眼鏡,將肉體裹在白色的浴袍裡,躺在床上。

我們沒有多餘的聊天,只有公式化地再見。他也起床送我,並說,Thanks for coming。

我回到家時,巳是深夜,想到還有幾小時後就得上班了,回想起身體被一個我本來看不上眼的男人睡過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理性回歸時,除了能檢討得失,慾望這回事真的難以計算。

─完─

心血來潮讀亞當的禁果炮局:
祁先生 
吉爾  
重吉  
大熊 
漢斯  
撤撤

2014年6月14日星期六

樹熊



在面子書上翻閱著他的相簿本時,都是他出遊的風景照,這麼多國家都成為他的背景,唯獨欠缺他的個人照,即使有,只是佔畫面一小塊的方位,幾乎是面容模糊,只是,他那一幅魁梧的身材,仍然隱約可見。

齊夏,現在只是面子書上的一個電子影像。他不知道我常在瀏覽著他,他更不知道,他成為這部落格裡的最佳男主角。然而,我想,我們是永別了。

導讀:如果你已忘記齊夏的話,那麼是以下的次序:

齊夏(1.0)齊夏(1.1)齊夏(1.2)齊夏(1.3)失樂與失落 → 寂寞向晚



若干月前

去齊夏的家前,他在手機短訊問我,「你會不會認路?」

第一次是他在車站帶路摸上他的家,第二次時,我就有印象了。我到了他的家門,撳了門鈴,他開門迎接,如同上次那般,他是穿著背心,露出了一對結實的手臂,還有幾乎破衣而出的胸肌。

他的屋友不在家,齊夏說其屋友會晚上才會回來。客廳裡開著電視機,我坐在沙發上與他閒聊兩三句,身子漸漸地再貼近他身旁,過程就像舊時的熨斗一樣,總要慢熱一番,但又不至於形同遠古時代的洞房花蠋夜,大家如此拘謹地守禮。

我去其廚房參觀,連廚房的設計風格都是偏向簡約的格調,這或許是他的生活情調,進到他家廚房,儼然是一個宜家展覽廳似的。儲物格裡有一籃雞蛋,堆疊得很整齊,但也讓我想起那句英語諺語:別將所有的雞蛋放在籃子裡。

這是一間別緻的家。可見齊夏花了很多心思在裡面。「你的家看起來都是簡約主義。」我說。

他應答著,端上一杯水給我。我們又走回去客廳。這次我沒有像第一次到訪時,如此地緊張了。

我的手放在齊夏的褲襠上,他頸項散發出來的香水的氛芳,開始襲進我鼻子,他那時已開始隆起。我撫著撫著,再望一望他,他默許著,也像上回那般不作聲。

「要進房嗎?」他問我。

我點點頭。他叫在我客廳稍等一回,他要進去整理一下床單。我看著他忙著張羅的背影,又讓我想起了椰漿飯。確實馬來人都愛這樣的張羅──當然,我也碰過不拘小節的馬來人,如希爾等,還有繆斯,在樓梯間,在凌亂無比的睡房…

我站了起來,細細欣賞著他的家居裝潢。那時我看到有一封電話公司寄來的帳單,收件人正是他的名字,我才知道原來他出來「混」,連名字都沒有改,就是以原名來認識我。我在心裡暗念著他的名字…

片刻,我進到他的睡房裡。天花板上的風扇打開了,桌燈也亮了,幽暗的一室,有兩個相遇的人。旋轉著的扇葉送來涼意,我一邊寬衣,一邊感受到沁涼。齊夏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毛巾,鋪蓋在床上,如同上次那樣,我脫衣後,看著他也脫剩一條內褲,爬上了床。

每次經歷著這種情景時,我總會想起那幾次在炮房裡約砲的情況,在陌生人面前寬衣解帶,就如同上球場時盛裝迎陣,到底是為了什麼──戲裡教我們的,上床不應該是為了愛而上床嗎?

然而我就這樣睡在這張床上。有了第一次,這次就是第二次。我非常地享受著齊夏的肉體,還有他那一根尺碼適中,剛剛好「夠用」的尺度。如同上次那樣,他就是躺在那兒,像一個光顧按摩院的顧客,就只是在守勢。

(我不知道這種姿態──自我萬上至尊的心態會否是作為戀人的先決條件,但那一刻我確實有掠過一個念頭:如果日後真的能發展成情人,或是固炮,像齊夏這種只待人服侍的作風,絕對不能一再發生)

可是我還是乖乖地爬在他身上,我覺得我像一個餓狼在撲向一條大水牛的身上,我看過那些動物的紀錄片,往往體型較小的肉食動物,在攻擊較大的草食動物時,就是撲上去,咬出了咽喉不放,之後一口一口地撕咬下來。那一種弱肉強食的大自然環境下,獸性是沒分對錯的。

但在一張床上,人的獸性也是可以緩緩地散發出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狼性大發,就是不斷地叼著他,讓齊夏輾轉著地,看著他用手捂著我的頭顱,不自由主又欲扯難分,任由著他的家傳之寶成為我唇中玩物時,我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割了禮後的陽具,確實有一種光采,那是光與滑、亮與淨的化身,你可以看得到在龜頭冠狀脊下非常分明的色澤,如同愛恨分明,如同黑白相對。只有這樣近距離地看著,舔著,你才發覺原來有這麼堅固的冰淇淋,你嚐不出什麼味道,但你體驗到的是一種韌力。

齊夏的肉體其實是快些變成過氣乳牛的那種,你可以感覺到他肌肉下的脂肪層也是蠻厚重的,只是還在蠢蠢欲動按壓下來,但就是這種脂肪層讓他的肌肉有一種飽滿的滋味,形同油水夠的月餅其實是最香甜的。

時間一到,我覺得我已按捺不住,需要將齊夏收編在我麾下了。我走下床,撕開了安全套,讓齊夏自己套上,接著一個跨身,擺正他的位置,他的眉頭本是一鎖,接著嘴角起了笑意。

我開始搖晃起來,體內多了一根異物,但感覺很舒爽,那是久違的一匹良駒,太久沒有當伯樂,當然要騎得痛快。我只記得那時我先是用兩腿支撐,滑上急挫,又或是斜殺走偏鋒地騎著,齊夏只是承受著一切。未幾他又捧著我的兩片臀肉,就是用力猛力上摳,快要震碎我的靈魂。

第二個姿勢我本來是想嘗試reversed cow girl 的,於是反過身來,一手撐著上半身,兩腿屈膝欲覆蓋下去,然而另一隻手抓鳥來遛時,卻遛出了跑道。這是上一回齊夏讓我盡根時,最讓我盡興的一招式,可是這一次則是屢試屢敗,撫著他那根如同沾了醬的香腸時,我又沸騰起來,但一試再試,是否是姿態不對,就是無法射中箭靶。

後來即使飛鳥入籠了,可是收伏不了這隻亂飛的小鳥,我再度伸手去抓鳥,可能齊夏更響往外面的世面,所以始終還是飛不進來。

這時齊夏開始轉守為攻了。或許,他已被套干得不耐煩了。

他走下了床,然後將我的兩腿一提,本來是落空的,我馬上又是結結實實地充盈起來,像到了十五的滿月。他開始大軍壓境,我的兩腿亂顫亂跳。

我喜歡抱著齊夏的那種感覺,感受著他的肌膚沁出的汗濕,你如同在感受著一個包子被蒸熟時的熱騰騰。還有那一種滿滿的感覺,在瞬間中的穿梭,若得若失,失去即使是少過一秒,已感到虛空,但得到一秒,卻如同天長地久。性愛的歡愉,不是為了繁殖,就是感官賜給我們的一種莫名快感。

我擁著他,擁著一個實體的男人,這一個男人不是我天長地久的,但一秒與一秒的交錯裡,我們去尋找著那永恆了。 我把額頭枕在他強而厚的肩膀上,那一刻的我,我知道這是短暫的,捨不得的意識越來越強烈了。

齊夏俯著身,壓在我身上時的沖刺更勇猛了,他確實很會掌握那一股律動,能達到綿而有力,綴而不斷的攻勢。他將我的翻來覆去,像一顆在他股掌之間的骰子,我演變出不同的點數,他就像一個賭徒般,輕手一擲,我的世界被翻轉了。

我的聲音該是更強了,可是此次我轉換了另一種叫法,我記得第一回時他說我叫得太吵了,所以此次我就以壓抑式地悶叫,不能浪,就只能悶騷。而齊夏的剉法更多變了,他就是發瘋似地急前衝。

每次遇到越戰越悍的對手時,我總會暗暗檢討一下自己:是否他向前沖時,已輕易地跨欄彈跳了?這時我就需要設下更高的門杴…這時的齊夏,整個人已爬到床上,如同在追捕獵物的豹,在我身上不斷地

我略為緊鎖著南部以下的關卡,兩手捻弄著他淡淡的乳頭,兩腿更用力地夾環著他。這種如同作蛹般的姿態,其實是將對方收攏起來,兩個人的合體就更加地契合了。齊夏感受到壓力,我也感受到他肌膚上透出的汗水。他加倍著的努力時,我覺得自己得逞了。

不料,齊夏短暫地抽離,然後他撕下安全套,或許,那安全套套得他不舒服了。他站著,捂著那根部,搖一搖,像籤筒,有一股神祕的召喚,你要的答案,你的慾求就在那兒。

齊夏迎向我,將我的頭拉了過去,就要我替他吮吸,我照辦,唇舌抵著那硬物,其實已感覺到他的軟,但我開始用嘴唇撮搓著他,就讓它漸漸充實起來,我相信唇舌的溫度,會讓他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溫暖。

一邊咂著,我一邊注意著他的恥毛處被剃光後重新長出來的毛髮,有些稀疏淡落,但其實可以想像若是不經整理而生長起來,那將是一堆千年古代熱帶森林。我留意著那毛髮生長的紋理,像看著一張地圖,如此直接與近距離的凝視,他是你的男人嗎?值得你如此的注視?可是那一刻,我覺得我是他的,他是我的。

我的兩手捂住齊夏的臀肉, 他靠得我更緊了,我把臉孔埋了下去,那一處的紋理,是否與他的鬍子的紋理是一致的?我不知道,我記得那時我含著他,骨碌骨碌地,將牙齒收起來,但用舌頭嚼著、捲翻著齊夏的龜頭,還有那冠狀帽,他的生氣又回來了。

齊夏伏下身子,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我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點著頭,重新拿出新的安全套披上,我躺著,兩腿半掛著,齊夏照著我的吩咐,先是鑽了進來,然後整個人覆蓋在我的身上。

那一刻的合體,讓我感到非常的實在,也多了一份溫馨,兩腿交疊在齊夏的腰際上,搭放在他的臀部上,如同盪著一葉小船。齊夏就在我的波心處探漿高歌。他的體溫和汗意已經黏在我身上了,可是那是受之如飴的,那形同是已合二為一的交融,他頸項的氛芳暗暗散透出來,我的下額枕在他的肩膀上時,只覺得很香。

其實那時候,我化身為一個樹熊,四肢都攀掛在他的身上,這可能限制了他迅猛抽插的幅度,也可能加重了他的負擔。但齊夏似乎不介意,他吻了我的嘴唇一下,非常低沉而小心地問:「你喜歡嗎?」

我一邊感受著他的沖力時,只是忙不迭地點著頭,口裡像含糊地應著,「嗯嗯。」

齊夏是那種屬於非常內歛的,他話說出口問道這一句時,其實已是很難得,他希望得到肯定,而且也證明他在乎。

我們像一對老夫妻般的,就這樣沉在床上,磨著,磨著,彷如天荒地老,彷如一個實踐中的誓言,在婚禮上的新人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換作我要屌你一生一世。

當齊夏去到盡根時,我只感覺到無比的舒服,那種比盪鞦韆的快意多一種高層次,那是一種昇華與超越的知足感。他每一次的挺送到底時,有時,太巨根的你會心中苦喊,「夠了夠了」,但與齊夏這樣研磨在床上時,你心底裡有一聲微弱的呼聲,「我要再多一些」,但明明白白的,對方已給完他的全部給你。

施與受之間,我恍惚地舔著這一份甜美,我在齊夏的耳邊再說一句話,他說,「ok。」然後,再仰起身體來,我張口就舔著他的乳頭,那一片雄偉的胸肌,就這樣聚集著最脆弱的一點給我飽嚐著。我舔弄著他的乳頭時,齊夏一邊呻吟,一邊說,「抱緊我。」

我將自己交給了他,他依然是緊緊地內嵌在我的體內,只見他一邊往後挪移身體,一邊曳著我,過程中,他掉了出來,我虛空了出來時,遍體輕盈,他下了床,站穩,然後再把那根東西送入我體內,發射上空了,就兩手攬著我的大腿,「抱著我的頸。」

我有些疑惑,他要干什麼?只見他靈敏地,就將我提了起來,我整個人如同升空的熱氣球,就懸空飄了起來,我有些驚嚇,因為地心吸力那麼地強,而是我那麼地重,到底齊夏要干什麼?

原來,他來了一個「火車便當 」的體位,我兩手攀掛在他的後頸,兩腿則拑住了他的粗腰,他手捧著我的肉臀,我無所隱蔽,底牌被翻掀,一邊往他的肉棒子迎送,手勢熟稔,像在耍著拳,一揮一送,揮灑自如,就將我這幅沒有被人如此抬舉的軀殼,成為他肉棒子的食物。

我彷如寄生在他身上,我這時覺得自己真正幻化成一隻樹熊了,就是在他身上倚傍著,我深深地吸吮著他威武有力的精力,但我也是貪婪地將自己的重量,交到他的手臂上,然後,整個人給了他,即使我心裡有一絲擔心自己會被摔下來,但我不理,我就要掛在他的身上。

他讓我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那一刻,齊夏成為我的世界裡,穩住陣腳,頂天立地的漢子,他頂觸著我,每一沖,都要將我的城門再次攻開,而那時因為我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干法,那是一個奇妙的體悟,因為角度不同,摩擦點與接觸面似乎又被開拓了新的層次。

我的身體不免緊張,不自由主地肌肉也收縮了起來,可能那時齊夏也感受著我緊扣的收束力,更加用力地捧抬著我,往他那兒送,那一種悍猛,驃悍得不需要道歉,彷如就是無堅不摧,誓要粉碎一樣。

你可以想像那時我是驚、意外、高潮摻雜起來的快感,那一種怪叫是多麼地讓我自己也嚇倒。我讓他感受到我的花心的脆弱,但也讓他知道我是如此地震顫地接受著他的每一挺,每一聳。

我非常好奇齊夏的臂力,那賁漲的肌肉蘊藏著我想像不到的力量,就這樣托起了,漸漸地,他還將我如同一個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樣,就一直往下挫,往下扔,我只感覺到一股直挺挺的力量從身體遙遠的邊隅傳遞過來,滿身是電,渾身是勁,就這樣散傳開去。我那時兩腿已在他的腰際亂跳亂顫了,頭也晃得厲害,但我已不能錯過他的每一刺。

除了臂力,當然還有腰力,他的腰子挺得直,就這樣撐住我在他身上掛夾,天地之悠悠,但在一個異度的空間,我們如此賣力的纏繞繾綣。

我感覺到他全身都溫熱起來,彷如是瞬間著火,而被烤炙冒出蒸汽白煙了。而我,其實也如同下著一場肝腸寸斷的汗雨。

齊夏的這一股勁,來得快,也消得猛,這樣的體力消耗是超出我想像的,片刻他轉一轉身,抱著我,就往床邊靠,然後將我整個人拋在床上。我回到柔軟的床上時,才感到踏實,但齊夏喘著氣,全身是汗,汗水都化成一點點的汗珠冒了出來,像極了可口可樂瓶子上的水珠。我知道他累壞了,就將他翻身仰躺著。

然後我再爬到他的身了,張嘴,吻著他的胸膛,再舔著他的汗珠,形同喝著一口可口可樂,舌尖傳來淡淡的咸味,那是他於我付出後的結晶,我吸著,然後單手往後一探,發覺他還是硬翹翹地,再往體內一送,再度攻佔著齊夏。

齊夏這時已處於一種虛脫的情況吧,他有些迷糊地在仰頭喊著,我一邊騎著他,如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第一個交合體態,一邊將他的兩手反扣舉起來,讓他更加無主地,露出腋下,一邊讓我策騎著上路。我覺得我已變成一個我自己也想像不到的無垠大道,只讓跨下這匹良駒,無限制地奔馳,奔馳。

到後來,我自己的狂,也讓我忽爾回過神來,我這浪到哪兒去了?我伏身向前,問著齊夏,「你要休息一下嗎?」

他點著頭,我馬上解套,將他掏出來,然後再撕下我們第二枚使用的安全套,氣吞山河,將他的恢宏霸業侵吞下去。

這一次,齊夏明顯地已削減了威武,他的硬度也比之前含弄時弱了些,但我不讓他倒下來,每個成功的漢子,背後也是要一個本事的娘子 ,我只是更加地細心地照料著他,盡量不用迎送的口交姿勢,就溫柔地含著那根小肉棒,舔著舔著,再一邊用手套弄著…

我以為這只是讓他小歇的按摩,只是給他一些舒坦,能供他再戰,然而在沒預警的情況下,齊夏整個人如同原子彈爆發了,我滿口腔地被燙了一下,原來他再也禁不起研磨而潰不成軍,竟然在我嘴裡爆漿了!

那彷如是潰敗後,壓抑終於反彈,化成了柔情又澎湃的心跡。我馬上張口,但已吞了一口漿,接著那一根肉棒子彈跳出來後,繼續自噴了幾下,我驚見齊夏的發射威力,如同遍地熔漿,射滿了他那凹凸有致的腹肌,包括他在肚臍下的一些毛髮,都沾了零星的雲跡。這時耳邊傳來齊夏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像受傷的獅子,在低吼著,但又像快樂的抒發,如同叫春的貓兒。

他伸手擺直著他那根仰躺的肉棒子,迎著我,槍對著我,我沒有躲閃,也明白這用意,馬上張口就吸,再度收留著他。

「好多。」我說,一邊微笑地看著齊夏。

齊夏微笑著,「is it ?  」我一邊含著冰淇淋,一邊點頭應答著。

然後我們一起倒在床上。齊夏撲上來摟著我,張口就在我的乳頭上吮吸,像個沒有斷奶的嬰兒,這樣的攻勢,是讓我抵擋不了的,我最好也繳械投降了。

當他閉著眼時,我倒在齊夏的懷裡,兩人一起小休了,感覺有些像當年在費亞的懷裡。我醒來,再望著他,他的身子因汗水蒸發,而漸涼了起來,我撫著那胸肌,有些傻傻地問,「怎麼你知道那麼多的招式?你該是干過不少人的經驗所得。」

「沒有。都是看戲學的──A片。」他淡淡地說。

我有些驚訝,能將A片所見的學以致用,那麼A片的教育功能可真是堂皇。
 
「剛才你舉起我時,我嚇了一跳。我不重嗎? 」我問。

「還OK。」

「我沒想到你能抬得起我。 」我撫著他的手臂。

「我76公斤。當然抬得起你。」

「你有76公斤?」我更加驚訝,因為他看起來,豈止有這麼輕盈。他整個身形是那種魁梧有力的武松型,肌肉線條浮凸,那意味著他的體內脂肪比例控制得很好。

過後齊夏才對我說,以前他是一個痴肥型的胖子,最胖期間有90公斤的紀錄,以致當兵時,都不能入役,而只能轉去營中做文職。

他到底怎樣減肥?

「就只是運動。跑步。去健身,吃少一些。」

齊夏說他全家人都是那種易於肥胖的基因,「你知道,馬來人…食物方面就是這樣。」

我深覺不可思議,剛才那具壓在我身上的軀體,原來經過這樣的錘煉,將自己刻塑成如此一幅銅皮筋骨,我這才明白難怪他的肌肉有一種韌度在,其實就是脂肪墊底,所以才有一種適度的飽滿。可是,九十公斤的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形態?

將九十公斤削至如今的樣子,有一種英雄莫問出處的絕決,但其實也是考驗一個人的意志力,要怎樣的修行與刻苦精神,才會有這樣的境地?想到意志力,再回想到這一場瘋狂的做愛,齊夏的意志力毋庸質疑。

齊夏之後也陸續與我分享,他一生中只干過男的,不曾接觸女體,所以剛才他一切招式,都是從男體中實踐出來,糅合了觀看A片的心得。

「但是我訂過婚。」齊夏說。「很久很久以前了。她是個天主教徒。不願皈依回教。所以我們散了。」

「她?」

「對,一個女的。華人。」

(這個故事真是熟悉,唔…那不是祁先生的版本嗎?只是祁先生娶的是洋妞,而齊夏要娶的是華裔)

「你對華人特別喜歡哦?」

「我?我無所謂。」

「你與她談戀愛期間,都沒有親密接觸?」

「沒有,都是很正經的。」

齊夏說著,然後一邊起床。「她現在都結婚,有孩子了。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我也當人家的爸爸了。」

他逕自走去廁所,走得瀟灑,一場舊記憶, 不過是唇邊的幾句話,而適才的狂野放縱,馬上復原成一種理性的生活規律,因為他打算洗脫身上所沾有的交織汗水與白漿。

我在床上坐著,不自由主地想到,齊夏若是已婚直佬的話,他會是一個老實顧家的男人嗎?但是男人哪個回到家不是好丈夫,見了孩子哪個不是好父親?是好丈夫,好父親,然而他干了一個男人,或是嫖了一次妓,或是包養了一個小三,只有他自己知道要的是什麼。

我也走下了床,看著齊夏的背影,那一個難忘的背影,不只是因為那是一個擁有浮凸翹圓的背影,而是那是一個當家的男子漢,我想像著這是我的男人的身影。而且,看著那背影時,就像我心中的一句曲折婉轉,綺麗而無法筆墨的詩句。

這一次,齊夏全身已完全鬆懈起來,下半身那威猛的悍將,已是乖乖地萎縮得小小的,躲在他身子下。那一刻,是如此的平實。他下半身剃得稀疏的毛髮,沒有雜草亂生,猶如他被淨化的靈慾。

(如果你每次做完愛後,愛慕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裸著身體離開床,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幸福)



我與齊夏的經歷,其實可說是兩個人在一間房裡的洶湧暗潮,即使是寒雨春秋,但走出室外,我倆什麼都不是,一切平和,兩個人合體時,汗水、呻吟,甚至爆漿,都是共同交換與互用的。我曾經套束著的陽具,我吮吸過的甜美,我以為已是擁有過他。


後來我期待著與齊夏再會,自從他說明彼此只是保持著炮友關係,我想,那麼就以炮友的交流方式來溝通吧。至少,我非常享受與他套干一場。所以,留言給他時就問:「幾時得空?」等。

一封,兩封,三封…都沒有回應。我也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問題出錯了?

就這樣幾個月後,齊夏毫無音訊。他留給我的感官記憶,就像那一根盡根的陽具,在我的體內深處,走不出了。我苦思不得其法,然後上網,找著他的名字,竟然給我搜尋到他的臉子書。

到最後,連他的前男友的名字我也搜到出來了。看著臉子書上,這位與我同享過這男人的「對手」,原來是長成這樣子,原來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那麼,我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怎麼齊夏就此離別?

那一種感覺真的有些吊詭,以前,你不認識的陌生人,滾過了,共睡一張床了,你埋頭在他的褲襠過,但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今有了面子書,這些人是你的炮友,但其實還有多重身份,是孝子、熱愛生活情趣人士,到底一人飾演多少樣角色?但你只能在床上認識他,赤裸裸地端祥他,他的性器官成為你共用的一套工

可是,你再也接觸不到他了。而之前那些肉體上的連結,原來是如此輕易地解套。

我以為就此失去齊夏時,有一次,我終於收到他的回音了。他只是很簡單地說,他新結交了一個對象,他不再是玩家了,他可以出來和我喝茶,但就只限於喝茶,而且只能在外頭喝茶,沒有別的。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其實你勉強不了對方。我又再陷入那一種矛盾裡,總覺得房事合拍,就可以成固炮,再發展下去。而兩次約炮齊夏,他卯足全力,對我火力全開,我們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在戛然而止後才發覺,原來是我自己想法太簡單。

中國性學家潘綏銘說過,男人去嫖妓,不外是三個原因,第一:要找風情萬種,第二是找「被伺候」,第三找「親密」感。

我當然沒將自己定位成收費的娼妓,然而我回想起來,齊夏其實就是要在我身上尋找被伺候的感覺而已。

而那麼恰巧,他在另一個人身上找到了親密感?

又或許,那只是他撇開我的一個藉口?然而,我也漸發覺他淡出了交友APP等,甚至長時間不再上線了。

但是我永遠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麼,而且也沒有機會再見齊夏。現在他對我來說,就只是面子書上一個虛擬的帳號,半封鎖的,死寂的。我們彼此,都沒有下半場了,只成了不復可追的舊夢。

但每次想起齊夏,還有我畢生中第一次的火車便當性交姿勢,我第一次當了樹熊抱大樹,那是一種動物性的性,非常地獸性的生理活動。想到這一刻、那一個場景時,齊夏猶如化成了一隻樹熊,躲藏在我腦裡見不到的慾望森林中。

但其實,他只是躺在我的記憶隧道裡而已。

(完)



















2014年5月24日星期六

硬塞


日期:若干月前
地點:東安樓
國家:異鄉

當整間三溫暖炮房區響起Adele的《Someone Like You》時,第一句唱起來時,我心想怎麼會在三溫暖裡播放這麼悲淒哀怨的歌曲呢?但沒想到這首歌的確帶來好的開始。

那時我是先看到靠近門角,在陰影底下佇立著一個單身人影,人長得並不高大,我憑藉著微弱的光線,勾勒出他是剪著一個平頭,蓄著一些鬍子。我大膽地其實確要用這種手段才能放肆伸手撫觸他的乳頭。

那是一塊結實的胸膛,至少我立在他身旁時,確實是看到那圓滿飽沃的弧度,是一瓣潤圓的胸肌,有些像攤位上閃著黃金光澤的飽漲咖喱卜,我的手捻著他的乳頭時,發覺有幾撮細幼的碎毛纏捲著,而且那乳頭有一種枝果纍纍地垂掛感覺,捻弄起來時有掂量的意趣。我見他沒有拒絕,另一隻手再伸向白毛巾底下探索,一驚,原來是一個扛刀持斧的小熊!

我更加愛不釋手,兩手上下齊攻,而且還要把風四處張望,深怕被別人捷足先登,不一會兒,這小熊已將我推入房內。

Adele的歌聲已化為電子樂的點綴品,整首歌變成電子舞曲,鼓盪著強大的鼓聲擂動,我那時已將小熊的白毛巾除下來,心裡不禁讚歎著眼前這幅肉體──皮膚白晢、乳頭與胸部散佈著細細碎碎的體毛,乳頭如同誘人的花蕊般讓人甜蜜地採吸,還有一身飽水度高,摸上去有彈性韌力的肌肉,難得的是這一頭乳牛還有一根非一般尺碼的肉棒子。

他長得酷似華人,但我想他是日本人或是什麼的,反正在這兒華人一般上是不會具備這種尺吋 的基因。即使一把手握緊了,還會掉出一大截出來。我馬上啣接起來,吹蕭玩笛向來是我的強項,然後兩手往上一舉,一起撚弄著他的乳頭。

小熊其實長得腰短「器」長, 或許也是如此加劇了那種反差,但他的肌肉是鍛練得相當均勺,肩膀是賁漲有致的,胸部是那種小木瓜剖半邊的形體,有一個微凸的小肚子,之後就是一彎芳草萋萋之處,傲岸不馴地挺拔著一根參天巨木。

僅是這樣的軀體,已讓我自燃起來。而這小熊是屬於「自燃」的種類(正如物質有多種介質,一些只需稍微一點,就可以著火了)。

我喜歡如此的直接,不必多費功夫,就緒後,馬上啟動模式,沒有當機,他甫硬塞,我彷如找到合適尺碼的鞋子,情緒馬上起飛,熱血也沸騰起來。

我看著眼前人,可能明天、後天我就會遺忘的臉孔,我希望我能盡量吸取他的一切,包括讓他根植在我的腦海裡。

但這種根植會有多深,多久?物理上來說,交媾是物理上的連接,背後的意義其實是生殖,就是射精那一刻,滿足感,是在實實虛虛中起起落落。但記憶能札根多久?我希望自己不會忘記。

特別是看著眼前這幅軀體,在馬來西亞的三溫暖,難能找到類似的水準。如今人家是在賣力為你做著勞動工作,豈不能珍惜眼前人?

他的胸肌像個戮不破的饅頭,有些油滋滋的,但皮層是沃腴發光的。我品玩著他的軀殼,這是一幅武裝出來的臭皮囊,但已讓我覺得銷魂了。皮肉色相的吸引力,能維持多久?

想到這樣,仰臥著的我,兩腿跪掛在他的肩前,發揮出如同象鼻般的捲弄力,將他捲攏過來,他整個人伏蓋在我身上,猛勢不止。

在三溫暖的好處是,就是盡情。做眼前人的婊子,那是對方知道,你是如何地婊,你也得做一個戲子,就是演出你的快感。快感當然是有的,但在那種激烈的硬塞與抽送之下,快到極限時,就是一種虛無神遊的狀態,魂魄脫竅般,飛揚起來了。

我只記得那時我們換了好幾個姿勢,他是那種鑽洞機型的熊一號 ,不到天崩地裂,誓不罷休。那是一種盤古開天式的壯烈,或許我豁得太寬開了,他就拚命去填滿──有時覺得當零號的受方,臻化到一個境界時,你已虛懷若谷,要如何填滿肉體上那一份空,並不是有多大就有多好。

性愛的進行曲,其實除了尺碼以外,確實包含繁雜的因素。我從仰臥到伏趴,再到翻身一坐,跨騎而上,復又仰臥,我倆之間密不可分,就是兩腿如何摺疊而已。

小熊那種自動引擎啟動的模式維持了相當久,當Someone like you唱到盡頭,那時其實我已翻來覆去,如同翻江倒海般舞浪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一分鐘其實也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時間的相對性喪失了,我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是以三溫暖換唱了多少歌曲作一個標竿,才讓自己稍微有些印象那是多久,例如,在第三首舞曲音樂時,我只記得當時我仍跪趴著在,恰好可依著節奏往後聳迎著,讓自己被澎湃起來。

直到小熊化成了一團如同快要融解的蠟燭,我撫著他胸毛上滴著的汗珠,他已瀕臨透支的階段了,而且那兒的硬挺度也稍微減弱。強弩之末,也就是快告一段落了。我見他拔下安全套,他快要投降了。

我蹲下來,不放過,也不願錯過他的一切釋放,另一隻手再捻弄著那一撮長著毛髮的乳頭,他吼一聲,完全放開了自己。像一個斷了線的汽球,他升空了,離我而去。




在臨行前,我問他,你到底是什麼種族?

小熊說,他是混血兒。

什麼混血兒?

「馬來人混華人。」

看著他那白晢的皮膚,卻帶著毛髮茂密的體質,以及稍為深邃的輪廓 ,我才有一種恍然大悟,這才說得過去。他佇立不動,讓我繼續努力著吃著那根開始軟綿的小傢伙。

「你叫什麼名字?」我再問。

他說了一個英文名。我記住。曲終人散。



每一次的相遇就是那麼一次,那一晚,我在步出炮房後,整個人活力充沛,但也覺得已經飽足。

我沒有再巡場,但回想起那一幕,我就會覺得那一次的滋味,如此的美好和知足。

但意想不到的是,此後Adele的名曲音樂響起時,就帶入了那一晚的種種情形。

真的找不到一個像他的人炮友了。






2014年5月19日星期一

處男


遇過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子,其實當時他是瑟縮三溫暖最黑的一隅,我湊前撫著他,觸覺上發覺他是長得蠻圓潤的。我拉他進到房間時,亮燈,他像一個CUPID愛神的感覺,有些嬰兒肥,最可愛的是架著一幅眼鏡──通常去三溫暖是沒有戴眼鏡的,除非是深近視及抗拒隱形眼鏡者 。

他的頭髮是有些粗,但非常服貼就蓋在頭顱上。他的眉毛是那種八字形眉,看起來有和善之感,但更有一種幽幽的慘情的感覺。我撫著他的身體,沒有練就過,在這個祟尚乳牛的同志世界和肌肉狂熱的江湖,他怎樣立足?

但是我發掘到他有一根相當粗的神器,而且是歪傾一側,然而一層包莖重重包裹,乍看像一根剛被收割下來的玉黍米,青緣的外衣仍然覆蓋著,我還是見不到他的內涵。

我蹲下來研究他的肉體,那一幅家傳之寶。我指著他的包皮,問他,「拉得上來嗎?」

「不能。」他還是怯怯的。

但其實他那根東西已勃發起來,就是已熟了,只是外衣未剝。

「你要我拉上來嗎?」

「不能,我怕痛。」

他捂著他的「私處」──在那時候,我覺得「私處」是很合適的用法。他站在房裡的角落時,更像秋意下一張快要落地的葉子,很飄零。

他的身體就是那種嬰兒肥下的滑與嫩,質感細幼,感覺上像抓了一把細沙在手中滑不溜手地,由於他的胖,以致他的乳頭有些微張的暈開。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嘗試一下,嘗試地將他收納在我的身體裡,那時我更有一種童子軍的「善心」。我問他:「你要試試XX我嗎?」

「好啊。」

他終於踏出第一步,走向前來,我靠著床墊處躺著,他拿起牆側的安全套戴上。那時他已是擎天一柱了。我呼一口氣,讓自己盡量放鬆。然後想讓他闖進來。

可是,他戴上了套後,形同戴著塑膠袋自殺,整根霸氣,消亡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他很內疚地對我道歉。很少人會在三溫暖道歉,畢竟道歉不是常規,辦不到的事情太久了,每個人對每個人都沒有拖欠。

「不用緊。」我安慰著他,「這都會發生的。」我在設想著他需要這樣的安慰,畢竟,有人會因為一次的陰影,而終生蒙塵。

他走了出去後,我心裡有一陣失落。我們在三溫暖或肉戰場上時,是否有這樣的鼓勵?我只希望市場上能多一個一號,就多一個一號,這是為了零號的集體福祉來著想的出發點。

後來,小胖子消失了,我以為他退縮了,然而在黑房的一隅,很意外地我發現了他,化成了一塊化石般,捂著私處,用手指為自己的慾望彈著琴。

那時偏逢三溫暖是做著迪斯可燈光秀,將平日漆黑到底的黑房穿透了一些光芒,就這樣照到了小胖子身上。他就是這樣守住自己,寧可自己解決與想像,勝於參與旁人一對肉慾交纏的肉體。

見到此情此景,心中泛起許多舊記憶,不是說認老,而是覺得似曾相識,怎麼猶如昨日,但已是匆匆十年之事。那時的我也不是這樣默默地守著自己,如同一個壁虎般躲在沒人親近的角落,即使有人靠近,寧可斷尾也不與人接觸?

或許小胖子很快很快就會開竅,然後一飛沖天,追尋著他的情慾之夢。希望他不會因為這樣的體重與體積而有所顧忌,很想告訴他無論是什麼類型,這市場上總有賞識的有緣人。


2009年4月29日星期三

握著標本來道別

他的臉,就像一團搓壞了的麵粉團。他的眼皮,儼如一件忘記熨燙的衣服鬆垮塌拉,他的臉部皮膚,猶如炸石後的一片瘡痍。

他的身體…我只能概述他的兩個乳頭,像兩顆發了芽卻腐爛了的蕃薯,因為是兩陀烏黑黑而長著一撮毛的。

所以,他什麼都像。可是,他是我第一次見面的人。在健身中心的無人桑拿室裡。

然後,他在我面前將他身上僅有的白毛巾解下,彈跳出了一根巨碩的陽具出來。



在桑拿室里這種情況並不罕見,我可以說在吉隆坡,在近這幾年來,越來越多如此大膽(若你是保守者的話)、如此不知羞恥狂亂(若你是道德潔癖者的話),還有如此情慾(若你是色慾主義者的話)的畫面出現,這種遭遇是漸成普遍了。

然而,大家通常都是不說話、不言語,只是肢體動作盡透露出應該釋放的訊息出來──挨近身體、解開毛巾,更狂妄的是在第三者面前搓揉成他的陽具。

在這裡,我們只能稱他們的下體是「陽具」,而不是「生殖器官」,因為其功能是用來展現出其陽剛的一面,而不是用來傳宗接待的。只是有時他們不自知這已形成猥褻了。但總的來說,那三兩肉只是一堆細胞與荷爾蒙交織而成的──生物體而已。

我一個人坐在桑拿室裡時,這四不像傢伙就走了進來。我睇視他的軀體,是像個被烤過了的塑膠杯,完全走形了。他挨近我的身邊就坐了下來。

然後,在我的視角範圍內,他整個人就投眼放在我身上,幾乎我的每吋肌膚都感受到那股目光的壓力。

我將毛巾放在盤著的腿上,緊緊地捂著。但滴著汗,可能在朦朧的光影下,我像是一尊發亮的愛情油。所以,他近乎是放肆地端視著我。

我知道他的手已探入他的毛巾裡,他可能在為自己的小弟弟在泵著氣,我知道我變成了唯一的觀眾,只是不知道是否要做為一個參與者。

然後,他再望向木門的玻璃格子窗一下,在我面前站立了起來,像一株拔地而起的樹妖,他變形了,他挺著一根粗壯暴漲的陽具,像拿著一根大砲瞄準著我,然後兩手就執起毛巾的兩角,遮擋住外來者的目光,他就像一個張翅的禿鷹,等待著我這個獵物趨前來。

所以,我在他的白屏幕下看到了一堆亂草上的一根生物體。長度應該不是很驚人,但是包皮完全後退,露出一枚渾圓的彈頭,但紋理上看得出有不少刻痕──這是一根尋幽探秘太多的彈頭。

我看了看,覺得有些好奇,就伸手上去捏捏。質感不錯,而且是不是想像中的粗礪,只是像抓著一條章魚尾巴般堅韌,而且直徑相當驚人。

但我看到他兩腋下暴刺出來的腋毛,還有那塊麵粉團臉容時,我將手放下。



然而,他伸出了手來,那是一個握手狀的手掌,用英語說,「嗨,我是XXX。」

Whaever the name。我並不記得,但我也伸出了手與他相握,然後報上我的名字,非常Business like。

然後他又重新坐在我身邊。他問我:「你是本地人嗎?」

「是啊,我不像本地人嗎?」我說。

「不不,只隨口一問。」他說著時,又揚起了他的毛巾,露出那根晃蕩的陽具。

我搖頭示意著。「太大了。」

「你是V或T?」他問。

我含笑不語。然後他搶著說,「我是T。純T。」

「為什麼你喜歡當T?」我問。

「我可以感受到他們(B仔)的結實肌肉,那種紮實、實在的感覺…他們也喜歡我這樣粗大。」

「你怎麼知道他們喜歡這樣粗大?」

「他們告訴我的。」

「那你該當B來試試。否則你說的東西不客觀。」

「喔不。」

然後他就伸手特意到我的禁區來。我緊緊地死守著防線。他也非常紳士,然後就將手移到我的胸膛來了,揉搓著我的乳頭。

「你感到敏感嗎?」

「什麼?」我不確定我是否抓得清「Sensitive」這字眼,于是我重問。他以為我不聽不懂這麼簡單的英語詞匯,卻用華語來發問。

「不,我沒有感覺。外面太吵,太多干擾。」

他再一次立起了身體,然後如同剛才一樣,用他那根跟隨著他成長該有40年的肉棒子向我敬禮。我再次打量這根陽具,在光照下那是幾近蠟油般地假,但含在口裡該是一股Q勁。可是我沒有擴張式的O型口型。

若不知道他的長相的話,這根陽具可說是手感與質感皆80分以上的印象分,然而就是因為沒有靈魂,如果我們揀人不揀整個配套的話,那只是局部、片面的選擇,那這根陽具與標本無異,只是保持著鮮亮、但那是虛假的。

就像你在日本餐館前看著那些標本菜餚時,即使乍看是色味俱全,連湯料都在漾著水光讓你垂涎欲滴,但你不能張口就吃下去。因為,那不是真實的。

「你單身嗎?」我問他。其實我是想知道,這樣的陽具是否孤單過?

「是的。」他說。

「所以,你在這裡遊蕩?」

他哈哈地干笑了起來,我看著他起褶的臉龐,只能從中揣摩出他的笑意是自嘲還是苦笑,我看不見他的眼神,因為那對眼睛遭那層垂墜的眼皮遮蓋住了。

我再望著眼前這根標本。這是可以經得起舌捲唇貼的陽具?我需要這樣的標本嗎?標本只是用來擺設、研究,但還能提供什麼功能?

「我要出去了,這裡太熱。」

「OK,Good bye。」我伸手握住他的陽具,我發覺那像一條嬰兒腿的生物體,但他用這樣的會面禮,我只能用這樣的告別儀式向他道別,握住別人的陽具來道別,這是我的頭一遭。

剎那間我感到有一種喜感,一種黑色幽默式的喜劇感。先是手,後是陽具。這顛倒了我們的接觸方式與次序,我們都是陽具為先的。

他真的有些不捨地將毛巾重新包裹上他贅肉滿身的軀體。然後他再伸出手來,非常business-like地與我握著手,再向臉部湊前來,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在片刻間,我轉意不過來。他像是一個老爺爺吻著他的孫子一樣,我感到受寵若驚,但不希望有第二次。只是我那時不會排斥。

他拉開了門走出去了,剩下一個我坐在那兒。然後,我開始思索。



我赫然想起椰漿飯在我的記憶「臨終」前曾對我說,一個醜人不是什麼大不了,勝在他肯走出第一步說一聲「hi」,可能他就是大贏家了。

而剛才那位whatever名字的先生,我覺得他勝在有禮與大方,而且他敢主動採取第一步。

當然,為什麼我在這裡書寫他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是我在健身中心裡鮮少遇到會交談來拉近聯繫的「炮友」。大多數人揚開了毛巾後,只希望你跪倒在他腳跟前,拋下你的尊嚴。

但他可以落落大方似地握手,雖然稍嫌過于正式,但他懂得運用一個掌心的力量,來示意友善。

當一個人知道他的短處在哪兒時,他就會以其他方式來補絀、遮掩,甚至會做得更好,進而轉移了他人對那短處的焦點。

或許這名先生在現實生活裡是一名交際手腕圓熟的人士?我不知道。然而,或許,他穿上衣服後,可將印象分抬高得一些。或許,他的談吐也充滿智慧。

我不知道,真的不敢去猜想,日後我是否會這樣喜愛上一個如同長得他一般樣子的人,如果有一個這樣的人,其貌不揚,但舉止落落大方、頭腦充滿智慧,我是否會喜歡上?

這可真是一道難題。只是那時真的要眼盲心不盲了。

2008年3月11日星期二

巧克力奶昔(二)

文接《巧克力奶昔(一)》

我被他的這種舉動真的可被嚇倒了。如此倉卒與粗魯的手法,我整個人遭他捅了一下,身心都震盪起來。可是那一霎那,我的確將他包含住了,感覺到那是如此肉騰騰的鼓漲感襲上心頭。

他馬上抽送著,我感覺到他已在使用他的小蠟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塗鴉著,痛楚傳來腦袋,我覺得這太荒唐了,更超越了我的底限,于是使勁一轉身,將他的小蠟筆狠狠脫落出來。

我用手捂住這根亂彈跳的獸性物體,它已讓整頭乳牛沖昏了頭腦。但是我無法赤裸裸地接受它。

我扭開花灑,要沖熄這根燃燒的物體,我不能讓自己與他一起燃成灰燼。

如果說一定要射精才真正的完事的話,那麼我們那一次沒有完事。我們只是以肥皂沫撫摸來結束一切。



我第二次再見巧克力乳牛的時候,已是隔了很久很久的時候。我想幾乎都有半年的空窗期沒有交集。而我一直在腦海中尋尋覓覓,到底這頭乳牛長得什麼模樣。

他真的像一杯奶昔一樣,在我的記憶裡稀釋得沒有一個具體輪廓。

直至是在第二次再碰見他時,才驀然想起,我們曾經有一手,原來他是長成這個樣貌的。

長話就短說,我們那一次是速戰速決地匿藏在沖涼房裡,他應該忘了我是誰,但是我們湊合在一起,就是有一股彼此索取的心靈感應。

不過,此次我們是像A go go boy一般地表演著泡沫舞。當然我們沒有真正地完成具體動作,然而改為另一種形式,我們將沐浴露抹上身子後,滑溜溜的兩幅身子就交貼在一起,因為我將他的家傳之寶緊緊地夾在大腿間,模擬著抽送動作。

而巧克力乳牛還是真空上陣,我想他真的是一個BB(Bareback)友。

在明亮的燈光下,花灑噴灑著水滴在這頭乳牛的身上時,水珠漫遊在他發亮的褐色肌膚上,像蛇一般地狂舞著。他仰著頭,緊皺著眉頭不能聲張,那種鬼祟又暗含著快感的表情,我感到很痛快。

所以,我扭著轉著,勢要將他扭轉乾坤…然後猛力地吸吮著時,他似乎受著刑一樣地擰轉著 ,我只覺得一股熱。



第三次我們再見面時,依然是在健身中心。那時我剛抵達健身中心時,已看到他戴著鴨舌帽,坐在跑步機前像石雕像一樣,凝止不動,遊手好閒,像個無業遊民。

這時候只是瞥見他的臉廓剪影,我就認得他了。

只是分別是,他穿上了運動裝。將自己一身肌肉裹藏得好好的。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照著日常的行程,將自己投入汗水與力氣中健身。反正我知道他只是一個玩家,來這裡也不過是醉翁之意吧!

直至一小時完成訓練後,我在桑拿室裡又見到他了。

看來巧克力乳牛是一心要來找速食的牛,否則不會無所事事在閒逛。我們裝著不認識,他與我也擠進了桑拿室裡,不過整個過程中,他還是眨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望著我。

那是非常明顯的訊息,可是當時桑拿室裡已出現泉湧般的人潮,我們只能腦子裡使壞想歪,春意滿室。

我就趁機再細細打量他的身子,到底是怎樣鍛鍊出這樣的身材呢?我心裡暗想著。還是他的職業就是健美先生?我又細看他手臂上的體毛,蔓蔓細紋,條理清晰,即使是手毛也覺得性感。

可是,我又感覺到,他又忘記我了。

後來,當桑拿室裡只剩下我們兩人時。我開口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

如果我們不開口,那麼我們日後都是獸性與野性的生物而已。我希望他給我一個名字,讓我覺得「還原」為人的感覺。

他說了一個名字。我覺得很怪,那不是典型的馬來名字,就是給我另一種感覺…我再問他:你是印尼人嗎?

他說:是。然後,就不答話了。

原來是印尼人,他長得不像我們在地盤上可見到的那種三尖八角的棱角面,我們對印尼的認識,真的是太膚淺了。

在這時候,又有第三者走了進來,我們無法繼續交談下去。但是,我們心神意會地,前後離開躲進了一間沖涼間格。

他將毛巾除下來時,我才發覺他的毛巾底下,穿著一條泳褲。緊緊地將他的那幅斤兩肉遮蔽住了。

我揉搓著,未久,他已硬磞磞地彈跳出來。他又將我的頭壓下去了。

可是那時我不知怎的,總覺得他在那條黑色泳褲下,似是藏污納垢,那種性感程度,遠低于白毛巾底下的肉帛相見。而他更沒有扭開花灑沖洗,他就這樣挺著一根蠟筆要為我塗臉。

我怔忡了片刻,還是將他吞了進去,一口一口地含著。但是動作是猶豫的,我的精神無法集中,只是機械化地吞嚥著。我兩手撫著他臀邊扯脫到一半的泳褲來借力。

但事實上,我與他一樣,都不能徹底的放開束縛。

舔著咂著,他將我提起來,然後他又把我整個身子扳過來,我知道他又重施故計了。

但是,巧克力乳牛看著我的臂部一眼,他就微笑了一下,然後就停止了動作。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竟然緊煞車了。我疑惑地望著他,我又轉眼一看我的後邊,一切無恙啊。

可是,巧克力乳牛他就扭開了花灑,讓他的龜頭在水滴下抹洗著,那個動作讓我費思量──上回他硬闖我的後門關時,都沒有這樣洗刷!但他這種動作,就等于告訴我:我將他弄髒了!

當時我真的氣了,馬上拿起攀在簾幕架上的毛巾,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我一定要先摔掉他,掉頭離去。

豈料他的手腳比我更快,他將自己的毛巾取下包上身子,轉過身按著我,又作了一個不要聲張的手勢要我住口,然後嗖地一聲,就溜了出去。

我茫然地留在沖涼間格裡,連我要先行離開的權利,也被他搶奪了。我覺得我的尊嚴真的被狠狠地擲在地上。

然後,我就對自己說:巧克力乳牛,已打入我的黑名單。



我沒有再見到巧克力乳牛,至少在桑拿室裡沒有相碰過。只是有一次,我看著他穿上了西裝革履,架著一幅黑框眼鏡時離開健身中心。我看著他手臂上節節的臂肌幾乎破衣而出時,他像Men at play裡的男主角一樣。

原來他平日的裝扮是如此模樣的。他像換了另一個人樣。我想起一句話形容得很好:衣冠禽獸。

不過,那套西裝下裹藏住的野性,讓我的心裡又怪叫著,因為,我竟然如此貪戀著,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但是,他在我的心目中,只像一杯打翻了的巧克力奶昔,又如何覆水難收呢?










2008年3月7日星期五

巧克力奶昔(一)

我在健身中心裡碰到那對眼睛時,似乎是很久的事情了。他那時在桑拿室外佇立著,恰好轉過身子來,我們的眼神像對碰的桌球,滾向對方迸撞起來,彼此馬上知道要的是什麼。

我們旋即前後進入桑拿室裡,我才端視著他,那是一個長得有些像拉丁裔輪廓的馬來人臉孔,劍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那是依稀間像馬來人,但端祥之下又似是另一種人種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混血兒。

當然,讓我的目光注視著的是,他是名符其實的乳牛,披著一身棕色的膚色,那是賁漲與飽滿的肌肉,乍看之下,又像一座雕塑過的巧克力,你就是想將含在口裡。

他看來真的是經過嚴密的舉重訓練,因為他的二頭肌、胸肌與臂肌等都可以看得鑿痕處處的鍛鍊血汗。他是一隻發達型的巧克力乳牛。

只不過,他的肚腩不爭氣,凸了一個球形肚子來,所以,他只能是過氣的乳牛,只是一樣讓人垂涎。

我們坐在桑拿室裡對望著,只有我倆在場,就彼此給了一個笑意,但我覺得他笑得有些虛假,因為他只是將嘴角彎向一邊──那是陳冠希式的笑容。

當然,他也是一個陳冠希式的bad boy,因為沒多久,他就掀開了毛巾,原來他已化身為一根巧克力棒條了。在如此炙熱的情境下,這塊巧克力竟沒有溶解,可是我的防備心已酥軟了。

不過,他的肌肉真的是過于發達了,以致他即使是3點鐘起立了,相襯之下似乎不對稱,因為顯得有點短小,像折了半截的鉛筆。

有時男人的偉大,那可以是一個寬闊的胸襟,但不是雄厚的胸肌就裝得下一片無垠的胸襟,而一根子孫根, 能偉大到哪裡?

那時他還示意要我去沖涼間格裡解決,我無法答應。當時谷中城的加州已將簾幕撤換成上半格透明、下半格是灰色的半垂式,走進去可隱約見到你的上半身,下半身則會露出腳趾來。那是分明要同志扮乖乖牌的設計,因為我們無法在裡面無法無天。

不過,巧克力乳牛還是堅持要走進間格裡。我遲疑著,不想錯過精彩的時光,難得可以遇上「孔雀」對我開屏,好歹也要看他真正的開屏。

一個轉念,我就隨著他進去了。在一個窄窄的空間裡,我看著他將我安置在最內邊的一隅,他將身上的毛巾除下,打開扯平攀上簾幕,整個透明的簾幕就完全被毛巾遮蓋住了。

然後,他轉過身子來,扭開了花灑連蓬,背向著簾幕,騰出了一個空間給我後,我才知道他真的是「行家」,因為在外頭行走的會員,只會見到他的後腳跟,而他龐大的身影完全將我覆蓋了起來。

這隻真的是一個大乳牛。他讓我想起摔角手。精壯,但礅礅厚厚的,像石柱。他精光著身子,挺著一根小蠟筆,我的手遊撫著他的肌肉。我心裡想:我是否會將自己塑造成這種重量級的舉重員?我是否會擁有這種暴漲的肌肉?

他連凸出來的肚腩都是結實的,那像是撐開來的六塊腹肌。

可是我不想擁有這樣的身材。這種是在垂老時會鬆垂的肌肉。那只是未來的脂肪的前身──只要你日後拒絕健身的話。

只是,我在享受著這隻乳牛時,他的神情開始放姿起來,柔性地舉起了鐵臂,露出了他的喀肢窩,好在他不是一個毛茸茸的熊,否則真的讓我打折扣。

他硬硬將我的頭壓了下去,他認為他將賜予我他最寶貴的資產──那是一根陰莖而已,難道他會給我新的生命?為什麼要逼切地給予我?

不過,我欣然接受,如果他是行家的話,那我也需要告訴他,我也是一個專家。

我像水裡的溺斃的人,我只能吸著一根求生管來給我氧氣,就像麥基華英雄劇集中,那種被人追殺時跳進水前,恰好又可以岸邊砍根空心管的植物允作吸氣管的片斷,在我身上上演著。我將他狠狠地咂著,像忘記了明天,像要索取一切我需要的物質。而我需要讓自己靜靜地,沉澱在這方寸的慾海之中。

我發覺他開始像融解了的巧克力,他搖曳著下半身,迎送著,輸入著能量,我的兩掌拍印在他的胸膛上,擰捏著他的乳頭時,我似在攪拌著一杯奶昔。他開始融解了。

未幾,他竟將我提起來,又狠狠地將我轉過身來,一根指頭就伸進了我的臀頰里,我知道他要什麼。我搖著頭──我不想在這裡幹,因為你沒有安全套。

我壓低著嗓子,在他耳邊說著,他閉著眼睛,作閉聲狀,我看著他兩道濃彎的眼睫毛,覺得十分迷人與動人。一不留神,他孔武有力的手臂已將我再度翻轉過來。

我才知道落在一個真正的乳牛手中時,原來我是束手無策的。他就用他那根小蠟筆瞄準了我最柔軟的地方,然後一個筆挺,沖撞了進來…

(待續:巧克力奶昔(二)

2007年10月18日星期四

露台上有擺設了小檯和長凳子,我捧著一杯葡萄酒,紅艷艷地,無法拒絕,他就倒了一杯給我。我看到酒瓶上寫著13.5%的酒精含量。

我沒有告訴他,我對酒精是有過敏反應的,因為我會出酒疹。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嚐了幾口。到最后喝完了兩杯。

與我對飲的是一個炮友,維澤。其實他長得有些像椰漿飯,都是混血兒,然而體型方面就有很大的差異。

我與維澤去年見過面一次后,就沒有再見面。大家都忙,而且,他帶給我並不那麼愉快的經歷。

然而在一年后,我在他家裡喝著酒。為什麼我們會再見面?我也希望能搞得明白為何你想吃麵包時,你就只會去買麵包吃。不論是什麼代價的麵包。

所以我們就先相約在一間購物廣場中。未到他獨居的家前,他就要求我載他去一間盜版光碟店賣光碟。我做了一個短程司機,載著他達到目的地,然后載著他回家,那是我的目的地。

維澤與我談起了他的經歷。

那是一個對我來說,相當戲劇化的出櫃經歷。海外放洋留學的他說,他是先有女朋友,同居與干了她兩年,再通過女友認識到一位常到他們家玩的男同學。有一次維澤喝醉了,這位男生就為他口交起來。

「我才察覺,我的女朋友根本沒有吮過我的寶貝。」維澤說。兩人就背著這個女人暗渡陳倉,而且維澤才揭開自己是同志的潛能。

后來,維澤就與這男生在一起,成為男朋友長達11年,而維澤與女友則是大吵冷戰后分手,兩人現在成為好朋友了。

「最重要的是,你要對自己坦白,接受自己。」他說。

維澤認為我應該勇敢地走出櫃子來,對身邊的家人朋友或是同事pecah,而這種pecah不是遊街示眾那一種。

我對他說,馬來西亞的社會不會接受同志,而華語圈人士的接受程度比英語圈人士更低,而我更不要冒著被剝削與歧視的風險,來暴露自己,特別是在一個如此低落的社會思想水平。

維澤說:「你錯了。你應該要對自己誠實,否則的話,你會收不了那麼多的東西。你編織謊言時,會收藏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你最后會承受不了…你要讓別人接受一個誠實的你。」

后來,他說,你父母是否有問起你幾時結婚?

我說:每一天都在問。

我們的聊天發展到理性與感性兼容,他說得頭頭是道,看起來他是一個可以談天的人。



接著,他要拍我的照片。我硬是不肯,他說他是要將我的相片存在手機中,日后通電話時會更容易辯認出來。

「我寧愿你用心記住我的樣子,好過用手機來存檔我。」我說。

維澤還是不罷休。我再問他:「那你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他沒有答話,就戲稱:「我要叫你『壞男生』。名字是什麼不重要的。」

我知道維澤是忘了我的名字。但是,我的名字會重要嗎?我給他的首先是一組手機號碼,然后是一幅軀殼,接著是一張圖片,永遠是無名氏。

我說:「任何一個物體都有名字吧!即使你的一條狗,你也給他一個名字吧!」

「是的,我的狗隻叫諾爾…」維澤記得他的狗名。做隻貓做隻狗,你都做不到一個不愿記起你是誰的人。



我們過后進房了。我發覺了更多的另一面。

我將整個人託付予他時,他也將整個人大刺刺地擺設在我面前,任由我處置。

我看到他的乳頭,長著幾根白毛,我在心想,這傢伙到底是幾歲啊?我知道他是比我年長,鬢角若是銀髮會是智慧的象徵,可是連乳頭都有白毛時,我覺得這是神秘又怪異了。

所以,我只能以南探索。

我才發覺原來他的南部比我記憶中有落差。我想,我是夸大的一年前的記憶。記憶不能量化起來,因為永遠都會有誤差的。

后來,我看到他床上對面的落地鏡子,我卻像看不到自己,因為我也認不得那是我。

接著…□□□□□□□□□□□□□□□

我看著他本是專注地閉著眼睛,神情緊搐,到緩緩地睜開眼睛,像一隻鞦韆一樣,晃動著。我看到他的頭已仰起來,目光已離開我的身體了。

我就像秋天的落葉一樣,飄零著。

「你結束了?」我問。

「是的。」他頹然地倒在一邊。「你用力過緊,我就忍不住了。」他說。

不到五分鐘的床戲落幕了。然后不到一分鐘后的性高潮,維澤就彈跳起來。原來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過電話,走到客廳接聽。未幾就步入廁所內。

我在葡萄酒的酒精發作下,昏昏欲睡,就裸身倒在床上。但我知道唱機上已播出了兩首歌,比他性能力維持的時間還長。

維澤最后才出來,但已穿上了褲子。我問他,不要躺下先歇一會,他說他需要趕一份文件。

我在床上再睡一會兒時,又是十五分鐘過去了吧。我衣不敝體,只用兩手環抱著身體,看到他在客廳的飯桌在注視著一副文件。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像整個宇宙裡,一顆最不起眼的微塵。因為我沒有衣物,因為我沒有依靠。因為我還沒有達到性高潮后就被人遺在一張全白色的床褥上。

我問他:你還在忙著?是不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他在喃喃自語地說著話,我沒聽清楚。但是,我已決定離開了,我突然有一個巴掌后的清醒,因為他真的只是一個fuck & go的典型同志。

當我穿好衣服,再穿回襪子要開門時,維澤才抬起頭來望著我,當時我是站在他身后穿鞋子。他看起來有些訝異。可是我開不到門,因為門已上鎖了。

我問他:你可否開門?

他才站起來說,門是上鎖了,然后用手示範給我看如何開鎖與鎖門,當他開起一道門縫時,意示著我真的是離步的時候。

我才問他:「你是否記得,我還沒有cum啊?你為何只是一個taker而已?你讓我想起第一次見面后,我那種感覺糟糕的感覺…」

是的,我們在第一次見面在他租賃回來的單位甫完事后,他就起床沖洗身體。當時他對我說,他聽到當時的屋主開門回來了。所以就匆匆善后。

但這次,維澤只是笑笑。

我掉頭就走。沒有看到他關門。可是,我覺得自己是趕自己出門。一刻前是入幕之賓,一場春秋大夢后,下一刻我成了不速之客。

我在維澤的家門前佇足了片刻,覺得滿腹充滿著無法抒發的一股氣。可是化不了眼淚,否則我想痛快地哭。

我看著他家門前一個湛藍色泳池,在晌午后的一場驟雨中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淅淅瀝瀝。我覺得,那像是我千瘡百孔的心田。而冷風包裹著我的全身時,我的腦海歷經著煉油鍋般地熱騰翻滾沖擊,我全身都熱起來,思絮翻飛──我無法理解自己的荒謬、無法理解維澤、無法理解為何會原諒過去的過錯、無法理解為何會過度詮釋記憶或幻想、為何自己帶著痛苦去找一些不存在的快樂、為何人際關係會不歡而散…

還有,我如何救贖自己,讓自己時時刻刻地保持著射精后的清醒?

我拿出了手機,在這泳池前將維澤的短訊與手機號碼悉數刪去。我想,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他了。

我會記得那個湛藍泳池,你永遠不知道那泳池有多深,直至你投身躍入,浸淫其中。但是,那其實也是一個慾念的井。我只是隨波,或浮或沉,甚至深埋在井底裡,但是無法攀爬出來。但是,這一幅井卻會自然而然地深鑿在軀殼裡、直達心底來渠引捉摸不到的慾望。

我驅車離去,就這樣離去,我只想將今天的自己留在這裡,棄身不顧。但是,當我回到家時,我才發覺我真的起酒疹了,全身通紅痒起來。

2007年9月8日星期六

週日的牧童之歌

星期天的健身中心,在更衣室裡,像會一個搖晃過的可口可樂罐子,裡邊是一股泡沫的騷動,只要一打開罐子,就會爆發出來,噴得滿室艷味。

是星期天特別無聊,還是集體一起需要?此時此刻,竟是如此恰巧,但是彼此你追我逐,欲拒還迎。我想大家都在禮拜天時芳心寂寂。

回顧過去的多個禮拜天中,我這個騎乳牛、找白馬、玩簫弄笛的「牧童」,是經歷了迥然不同的歷程。

例如,有一個星期天我碰上了那位「搞手」中的單眼皮主角,還有另一個高大的乳牛。

當時我們三個人,是錯落地進出穿梭在桑拿室與蒸氣房裡。首先是我與那位單眼皮男生(且稱他史別克,音譯自sepet)在內,之后高大乳牛就進來了。

當時史別克已將我當成外人,既使他曾經出手挑逗過我,也可能當時我毫無反應,以致此后他並沒有正眼望我。

但是,我知道,在高大乳牛出現后,我們都是競爭者,因為我們要的,就是同一個人。

高大乳牛看來是有游泳,他的身型是划船水手般地張狂、飽漲、膚色是巧克力般,總之會讓人垂涎。

我先走出去,留下他們二人在蒸氣房裡,之后高大乳牛也跟著出來,尾隨著史別克。

我那時就知道,我是擁有了更大的籌碼。于是我又走去沖涼間格裡,但是高大乳牛並沒有相隨。

我又摸不著高大乳牛要的是什麼,逕自步出來后,四處尋找他的蹤跡。

然后,才發覺他又走進桑拿室裡,史別克也躲在裡頭。后來你競我逐的遊戲到了沖涼間格時,我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史別克不停地做捲簾人,因為他要查看在對面的高大乳牛是否也在偷瞄著他。

但是,我卻知道史別克是我與高大乳牛之間的程咬金,到后來我們大家都一拍兩散,一無所獲。

我那時覺得,星期天原來那麼cruisy與juicy,大家像坐著海盜船一樣地探著險尋自己要的寶物。



直至另一個星期天后,沒有第三者的干擾之下,我與高大乳牛擠在一間沖涼間格裡。肉帛相見后,我才知道身高與身體器官形體的比例,原來可以有這麼大的落差。

只要想像一下,若是大象沒有垂懸的象鼻,那會是怎樣的局面?

我看不到象鼻,只看到一根彎彎的粗絀象牙。與其稱他為乳牛,不如我就稱他為「小象」。

他的整個身形,卻像大象般地偉岸,筆挺高昂。無論如何,我檢視著他肌肉修練正果的軀殼,銅皮鐵骨下,除了腹部以外,幾乎是沒有脂肪的贅肉。

連他的胸膛,都是峰巒起伏的,這不是鬼斧神工,而是他對鏡久練,清戒食物后的成果,我是珍視著這隻小象先生的努力結果,就以掌心與指尖檢閱著他的揮汗心血。

小象先生立得像一尊花瓶般地,任由我遊撫欣賞。之后,他挺拔著一根象牙對我示意。我就得想像這根象牙鑿成簫笛般的樂器,然后用兩片嘴皮與一片丹田迎合吹奏起來。

一曲完畢,大家就曲終人散。



小象先生后,我在另一個星期天又碰到了另一隻乳牛。奇怪的是,對于如此碩壯的乳牛,我竟然沒有在他穿衣服在舉重運動時看過他,而是待他在披著白毛巾徐徐進到地蒸氣房內才相識。

但是,他的身材已教我過目難忘。如果他是在泳池裡出現的話,我想許多人會對他行注目禮。

他也是典型的乳牛,白晢、彈滑。看似是一名SASA猛男,但他的目光是飄移又媚視的,當我們在蒸氣房裡互相對望時,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后來,我在沖涼間格裡與他相遇,當時他閃入方丈間格裡的角落,騰出空間讓我步內。

在花洒下,他全身赤裸讓水珠奔騰滑溜,前半身面對著牆面,回過頭來對我一笑,我看到他渾翹的屁股時,馬上全身充血。

我在想像著自己擁有這麼一幅身材與肌肉時的模樣,而我的想像就化在我的指掌間,放在他身上描摹著──我要那一片緊縮起來時,會鼓漲成包裹似的胸肌;我要他張揚奔飛般的廣背肌、我要他那緊湊翹圓的臀頰。

這完全是觸覺與肌理的對話。

后來,我才知道穿山披甲,可以讓你形似仰天嘯,壯懷激烈,然而解甲后,卻無一人是男兒。

我看到他巨碩的下半身,他的確是一頭大象,然而沒有挺著象牙,而是垂捲著一根象鼻。

雖然不如活彈簧般騰跳,然而象鼻垂甸甸,也自有樂趣。

我在他在我身前蹲下身子時,看到他沾水濕透的髮際間,偷渡著一兩根銀白斑髮。

再定睛一看,那像河岸旁的白蘆葦,掩不住,他整個頭顱給我一種非常蒼茫的感覺。

原來,這是年紀的痕跡。但是,他的一身精壯,卻是成功與歲月抗衡,只是越靠近地面的肢體,越抵擋不了地心吸力。

到最后,象鼻臨池洒水,直至我滿手淋漓滑溜。他在離去前,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結束觀象之旅后,在出來時,卻見到另一個營養過量的乳牛在桑拿室外的木凳子上坐著。那是一個馬來同胞,滿身半肥瘦的肌肉。他斜睨著我,我的雷達馬上響起。他有一雙蛊惑的眼睛,是狡黠,卻是暗放訊息的。

當時我記得他已在沖涼間格裡搽得混身肥皂泡,可是掩不住下半身的一股神氣,但半掩的簾幕,讓我得到了一個明確的訊息。于是我就步入其內。

在前后的五分鐘內,我再來另一次的牧童經歷。

我幾乎是忘我的,覺得這是很奇妙的牧牛之旅。當我含著這位同樣是白晢膚色的馬來人時,我想到了費亞

然后,我又想到了椰漿飯。原因是,他們都是馬來人。然后,一個是白晢皮膚的、一個是挺拔雄偉的。

而眼前這人,就是費亞和椰漿飯的混合體,他的外表刺激了我的記憶禁區,于是我不自由主地去印證,讓我咀嚼著這些一大塊一大塊的情色回憶,要填充著自己失去已久的觸覺記憶。

但是,那情況就像喝著一杯珍珠奶茶一樣,你在記憶的杯子裡,找尋著注目可尋,有圓渾形體的記憶體,你需要用一根粗碩的吸管,你需要這一根吸管去攪動一杯水。

而這隻乳牛給了我一根吸管,就像一個「管道」,接通了我深層的記憶…緩緩地汲著、吮吸著,記憶裡的養份都流溢出來。

我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際間,他像是一杯不斷續杯的珍珠奶茶,任由開拓汲取資源。

到最后,我才發覺本來是柔得像流水一般的情色記憶,化成了滿口膨脹的具體紮實,我覺得,我只咀嚼著一條吸管,什麼也沒有。

到最后,我起身擁抱著他。他說,他不想射精。我無法否認,我得到了射精以外的快感。



無論如何,不是每次都可以做到乳牛的牧童,禮拜天的集體需要與時機巧合,也是可遇不可求。事實上,我已多次碰到了奇形怪狀的人,那是另一種經歷,或許可說是「馴獸師」的經歷…




(下文待解。文于2007年7月)

2007年5月19日星期六

兩個美麗的矛盾

健身中心的更衣格,是貼了號碼的固定格子,位置與數量是不會變的。但是使用者都會換主人,每天都有不同的主人。

每個訪客,都要在這更衣格前解裝,將自己最私密與最貼身的內衣褲收藏在裡面,每個上鎖的更衣格都有一個主人最保貴的錢包,最值錢的手機,又或者是最珍貴的合照。

最獨一無二的是,裡頭裝載著你的身份。

每個人都要在更衣格前,還原自己。要沖涼前,是穿著衣服來,要沖涼時,是赤裸裸地離開,有點像人與生的過程。

幾百個的更衣格,還有數十個的沐浴間,使用者都讓這些固定物裝載著他最私密的貼身物品、身體,還有裹藏著慾望。

更衣格是用鎖頭牢牢地鎖著,還有木板做間隔。那是重重又重重的阻礙。就讓你護著最貴重與最私密的東西。

不同的是,沐浴間只是一片塑膠簾幕做遮掩,沒有上鎖,不必費力就可闖入。拉上簾幕的沐浴間,都有一具具私隱的軀體,你要裡頭拉上了簾幕,用水花與泡沫經營著自己的軀體,洗滌著市塵,但刷洗不了攀附在骨子裡那層慾求。

這具身體平時是不見得人的。它可能在西裝革履之下,將所有的贅肉都掩護起來,它可能將一根時時刻刻都像快爆發火山的陰莖,不動聲色與湮滅在褲襠底下。

這一切,在簾幕的背后,一具軀體就有了重新詮釋的意義,因為一切都還原出它原有的生命力。
所以,有人虛掩著簾幕,有人在虛掩的簾幕偷瞄著另一具軀體在做什麼。

還有人,會兩個人擠在一間沐浴間裡。

有時,那是我與另一個人的同在。



我們在沐浴間裡完事了。他看起來並不記得我。但是,我記得我將我們那次的相遇

所以,在重複著最后一壘的階段的一切傳情會意的過程。

我們在桑拿裡互相對望,
他拉開毛巾,
他露出了下體,
他對我拋了一個媚眼,
他讓我知道他進了那一間沐浴間。

我接受了這個邀請。然后與他一起走進同一間沐浴間。

在這樣擁擠的空間裡,兩個最裸裎的身體是黏合著的。在水花下,在空間中,彼此不知道在彼此的身上遊撫著是要搜尋著什麼東西。可是我們總得要找出一個出口,讓密封在體內不露痕跡的能量爆發出來。

所以我們在探索著,在廝磨著。

這一次,我們陸續地將能量激迸出來。我是第二次碰觸他的身體,第一次看到他精液四濺渙發出來的形貌。

然后,我們又拉起了簾幕了。船過水無痕。

然而,在同一時候,我們又在更衣間中相遇。

他望著我,我也望著他。原來我們是共用同一欄的更衣格,我上,他下。我們同一時間打開更衣格,解放了身體,又在解開自己的身份。

他俯著身體,我看到他彎腰時擠在一堆的肚腩形成一團脂肪。他的更衣格裡放著他平時所穿的衣物,一套將他掩飾著完美的衣服。

我們一起將自己穿上衣服,還原成社會上的一個人,擁有身份,具有名字。而在十分鐘前,我們是一起將對方解嚴,還原成肉慾的動物。

我相信定數吧。不然怎麼兩個人可以重遇兩次,然后一起在沐浴間裡猥鬧兩次,然后還在同一時段在數百個更衣格中,挑了兩個最相近位置的更衣格。

我與他並沒有交談,是我不夠主動,還是他是被動,但我們彷如都建立著一項共識,彼此是不需要用語言交流,不需要交換互知身份。

因為沒有義務,沒有必要。即使你我他是在同一時間使用兩個鄰近的更衣格,在同一時空闖進了一個只有爆發沒有沉澱的沐浴間裡,一起釋放快感,但是,我們在穿上衣服的人生,是沒有交集的。

交集的只有生命中的某一天某一刻,讓身體的某一吋某一點觸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