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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9日星期六

野性的呼喚(Part 3)* X Boyz

前文



其實我去的那間A go go boy酒吧就叫做X Boyz。X是一個迷離又有象征意義的字母,記得在1940年至1950年代時有個黑人民權領袖叫做Malcom X嗎?就是因為黑人被運作奴隸時連祖姓也遭抹去,本是Malcom Little的他不堪一生被白人販奴時隨意取上「little」的歧視性的姓氏,因此為自己冠上一個X字的姓氏。

還有,X代表不可而知,所以我們有了《X-Files》等。

而這間酒吧裡的阿哥哥boy,全都是X先生,對于尋芳客來說,他們都是無名氏的表演者而已。或許他們只是乳臭未乾的小伙子,但再多幾年,他們歷盡滄桑了,仍在舞台上搖曳揮動。

所以,這些X先生們,都是在渺茫地期待著一些東西。

時鐘轉了一個圈,已經到了11時,依照規定該是10時一場、12時一場秀的,但10時晚上的那場仍未上演,我開始感到受騙──白白叫了一杯價值25令吉的可樂來喝,我卻像困在籠子裡渺茫地等待。

而在我後面坐著的一堆女顧客,則像失禁的病人一樣,但她們是情緒失禁──瘋狂地在嘶叫,以充作喝采般,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是高分貝,但幾個女人堆在一起尖叫時那是有刺爆耳膜的效果,她們像馬戲團一樣地表演著歡呼聲,而台上的表演者則不斷地對她們回應著。

而這班女人也是泰國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的注意力已開始渙散。我開始瞄看到隔壁的斯文小生的褲子,我才發覺他穿著的是一件西褲。

穿西褲來看秀?而且還是色情秀?未免太莊重正統了吧!他的西褲的質料是那種有韌性、服貼肌肉的,所以在坐下來時你可以看到那種緊緊裹包的飽滿感覺,我瞄到他的大腿內側肉,還相當豐厚的。

我再看看他穿什麼衣服,是一件有衣領的T恤,難怪他看起來那麼地斯文──好像小紳士一樣,但是我會以為他是要去打高爾夫球,而不是來觀賞大屌秀的。

所以這位小紳還在泰然自若地在看著舞台,他也很友善再挪去側邊一些,讓我可以看到舞台的全景。而音樂實在過于嘈雜了,我們有一句,沒兩句地在搭訕前,比如「你常來的嗎?」「你第一次來泰國?」等的場面話。

這也是我不喜歡到迪斯可的原因,你在那麼喧鬧的地方下是要聲嘶力竭來說話,簡直是煉獄。

但小紳的英文只能應付單字答案的提問,我現在都忘了他給我的答案是什麼,因為他很多時候都是以「Yes」或「NO」的單字來回答。

這是單語教育的後果?(還是惡果?我們要喜慶自己不只是會說馬來文而已)曾到過這麼多的國家,我們看到許多國家大部份的人民咿咿哦哦地說不上英文,雖然無法與國際接軌,然而他們卻在多方面創造出驚人的成就。有時我會想,如果我都能掌握這些國家的語言多好,那麼旅遊時接觸到他們的國人時可以更深入地探知他們的文化菁華與思想精髓。

不過泰國人勝在態度友善。我看著小紳的飲料也快要喝完了,他起身了,然後又湊過頭來對我耳說,「Toilet。」

我點點頭,覺得有些奇怪,你對一個坐在你隔壁的陌生人交代要上廁所,嗯,這也是禮貌吧。

這時我已忘了舞台上表演著什麼,音樂也是悶昏昏的,當你期待著一些東西,多等一秒鐘都覺得是難受。

小紳上廁所回座位後,已埋單了,我以為他也要離去了,但他還是留在席上,與變性未成功的媽媽生待應在攀談著。

我揶揄小紳,那是你的女朋友嗎?

小紳羞澀地銀然一笑,答說不是。

快到11時30分時,我已看到舞台上收拾完畢,亮燈了!

那些阿哥哥boy陸續穿上白色小內褲上台,等候著人家買鐘點,而一些稍有姿色的,譬如那位錫克裔樣貌的,還有幾個身材較結實的,全都換上衣服了──他們穿上衣服遮住了全身的紋身,沒去了那種嬈騷之意,就與普通人一樣。

而他們全都被買了鐘點出去接客了。

我知道fucking show是無望了,曲終人散時就是亮燈,大家還原真面目,一切清清楚楚,你可以看到之前那些懷著巨根的阿哥哥boy打回原形,他們內褲下包裹著的是一堆軟棉棉的豆腐。

我再召來那位媽媽生,詢問為什麼沒有fucking show。

此次她(他)終于坦白了,說有警察來掃黃,所以不能在台上上演春宮戲了。

那時還未及12時呢!但Cinderella的派對已完畢了,現形回本尊成為灰姑娘。

我也埋單了,結帳付了250泰銖,心裡暗咒:媽的!我又對自己立下一個誓:以後不要再看這些秀了。

(沒有下次,沒有下次,這個愿不是去年立過的嗎人是重複過去錯誤的生物!)

我這時發覺小紳也離席了。于是我孑然一身,穿過重重的人群,走過仍然魚貫入場的新顧客,看著這些不知就理的尋芳客,驀然間化身過來人回頭一看,燈紅酒綠的一片已在身後。

我站在街頭時,才看見小紳佇足,兩手插著褲袋,有些清謙落拓,為什麼他還未離去?他是在等著人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