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貿然地就走進去這間阿哥哥酒吧中,不像往年一般在街道徘徊,然而被那些如同蒼蠅般的「變相龜公」在街上拉著手不放。
所以,我就闖了進去,有些不假思索的,看似很果敢,但果敢只是那一刻,之後就後悔了。
我知道就是這一間。去年我就是在這一間被轟炸得「焦頭爛額」──DJ 不會jam歌,即使是在表演時jam歌也會反高潮地說幾句話,或是讓音樂停頓下來,十分地惱人。
我是被牽到一個位置十分差的座位上,雖然是前排,然而整個舞台是有四個粗大的圓柱子阻擋住,只有坐在恰恰好中間的觀眾,才有緣窺看全景,否則就會被阻擋住了。
而我的坐位是一個側位,那三人座位還有另一個看起來還斯文的男子在坐著,于是我就坐了下來,等著節目開始
其實阿哥哥秀就是一個殘酷的歡場。我在第一次到訪時看到的那位小混混般模樣的阿哥哥,今時今日還在台上扭擺著,他滴著汗珠的軀體看起來更瘦削了,然而也讓他看起來更骨感。他會繼續舞動、穿戴著假陽具到幾時呢?
然後在台上我還是認得有幾位在去年時已經見過的阿哥哥boy,有些年年歲歲花相似(但也是殘花敗柳?)的感覺,我開始萌生厭倦感。
當我看到那位錫克裔臉孔的小傢伙是在舞台下。他穿著一條小內褲在台下遊手好閒著,怎麼他沒有上台呢?我多麼希望他會是性交表演的主角之一。
但是當我看清楚他的樣貌時,有些半信半疑地,因為,他的光采不再。
怎麼會這樣?
他的臉龍看起來有發泡了,泡到顯示出下垂的跡象,一個人的臉泡漲起來時,會將本是精致的五官也隱沒去了。由于他是長著一對puppy dog eye,本是有些稚氣無邪,又憂郁的學生樣,但如今臉部的拉垮將他的眼神打沉得非常憔悴,就像喪家犬一樣。
他的身材也明顯地不似初遇他時如此緊繃、健壯,我看著他的臂肉,很明顯地他是荒廢肌肉一段日子了,因為就是發泡得明目張膽,像一塊變形的蓮藕。
我初看一眼時覺得有些異樣,因為對照著腦海中印象中的他,可不是這般的模樣,然而再多看幾眼時,就覺得他已老化得太快了。
是青春退潮得太急嗎?還是他過著消極又不健康的生活?所以才導致他馬上失去了之前那種如同光可鑑人的神采與英氣?除了他的肌肉不再結實,他整個人的光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反之有些霉氣發酵著。
我遠遠地瞄到他拿著一根煙猛抽,未多久就挨到另一個痴肥的洋人身上,我想起初次見他時,他也是盡向白芝士拋媚眼。
後來湧進更多的客戶,全都被那些妖里妖氣的變性人媽媽生安排到前座去,有者甚至被安排坐在高凳子上,我的舞台視角更被劫去了整大半,我只看著那些A-go-go boy半個身影地在吞著蜡燭、在重演著每年都一樣地揮動假陽具等的表演。
又或者是操著泰語的黑色喜劇般的表演,都是找變性人上場──天吶我要的男人在哪裡?我只是將口水灌在喉間猛咽而已。
到最後的娛興節目也出場了,又是那位垂垂老矣的老嫗滿頭髻釵,步上舞台歌唱,配合著淒淒涼涼的泰國傳統歌曲奏樂,像山妖一般昏沉沉地唱著我聽不明白的「泰國大戲」。
我已是如坐針氈,眼前不斷地被後人侵蝕了一大半,只有一直往旁邊移,貼近身邊那位獨身過來的斯文小生。我也召來媽媽生詢問一下:還有fucking show嗎?
那時已過了10時的首輪上場時間。
她(他)說,快了快了,還有15分鐘。
但我旁邊那位斯文小生看起來還蠻怡然自得的,他有時還隨著DJ播的歌曲,跟著節奏舞動著肩膀。
但我看見那位變性媽媽生一個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招呼著他,還侃侃地聊起天來我才醒覺這小生是個泰國人,因為我以為他是中國人或是台灣人的,就是因為一幅丹眼──而且乍看下就是像舊時演員元彪(不是元彬,元彪是一個打星,現在偶爾還有拍戲吧!)。
其實泰國的黃色架步,燈紅酒綠的世界都是靠本地人支撐起來,包括尋芳客,90%是來自本地。
你可想像泰國人如此公然又如此理所當然地解決著人類最原初的慾望。
我就隨口問這小生一句:你是泰國人嗎?在吵雜的音樂中,我是湊近他的身朵耳語。
「是,我是。」他也是用英文解答。「你呢?」
「我是遊客,來自馬來西亞。」我說。
(待續)
3 口禁果:
上次到曼谷时,到访A-go-go show的念头有稍稍闪过,但最后还是没去。如今读了你的网志,更加兴趣缺缺。
我还没去过曼谷,没伴同行!
我一直覺得泰國的聲色架步是由外國人撐起來的,每年去朝聖的直人與同志朋友,真的不少。若如今泰國由出口轉內銷想必與其開放風氣應更加蓬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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