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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27日星期二

心安處



那天岸先生来到我的家,看見我浴室擱著一本我在讀著的書《親密關係》。我說,這是我在海外書市逛時看到的一本書,但價格太貴而我現場沒買,就即場去淘寶淘了一本回來。

書送達後我開始閱讀,在書扉就見到有留言,原來這是一本二手/幾手書,其中一手的主人寫上這幾個字:

老公

對不起

我愛你

我愛我們的孩子們

謝謝你

你辛苦了 一切一切…… 

書裡面也有一些鋼筆划的重點,例如,「愛+敬畏+感恩=欣賞」,可見留字人在讀到這些字句時身同感受,非要留筆記下重點。

我猜該是一位妻子讀完後送給丈夫,但這本書,只剩下字跡來示意著他倆走過的一段歷程,他們是否還在走下去,我真的不知道了,或許老公真的有讀了,他們修成正果,但這本書從大陸被轉賣到馬來西亞,意味著這本書對他們而言已不重要、無所謂、沒關係了。

但肯定的是,妻子是帶著解決問題和尋求咨詢的心態來買這本書,正如我,也是懷著這心態,去看這種看似心靈雞湯似的書籍。

以前我是不大愛看這種翻譯書,特別是中譯本,更何況英語原著的版本的語感和體驗會被翻譯後遭受破壞。

更何況述說「親密關係」這種大課題,我怎麼想到要去探討?我這種行走肉慾江湖的不羈浪子,怎麼會想走進親密關係的圍城?

但就是在海外書市隨手翻時,我看到一些小標題有觸動到我,例如「我的伴侶不是我快樂的來源,我才是」、「我的伴侶不是我不快樂或痛苦的起因」、「無論我多努力,我都沒法改變我的伴侶」等,隱約間得到解題的興趣。

或許就是過往的關係中,出現太多這樣的場景,我以為可以從他人身上求取快樂,無意間定義了對方來按我定的框架來現身或行動,太多的期望放在他人身上。

所以之前有人對我說──「你總是對我有更多期望」、「抱歉我沒給你你期望的回報」,原來有「期望」,就是我的原罪。

讀著這本書時,太多的舊記憶牽絆著看書的體驗,有一種「早知如此,我應該……」的感覺,或是「難怪我被這樣對待,原來問題就在我自己」的覺悟。

我之前真的忽略了親密關係也是一門要修的功課。現在要修,還是不遲。

我目前還在讀著這本書,我覺得類似的書應該是讀不完,我可能是一邊要修讀,一邊要意識到自己的認知盲區,一邊要實踐來糾偏。

過去太多的絢麗煙火,現在是時候沉澱下來了。當然過去走過幾段的情路,也有很多遺憾,但我要學會原諒我自己。

我目前對這本書的讀後感仍未成形,但有一點是漸漸清晰,觀照自己。

日前岸先生從國外回來後,我去接他來到我家過夜,他沒回自己的家。倦眼惺忪時我撫著他的臉,我的虎口托住他側睡中的臉龐,掌心感受著他的鬍子,黎明前的窗反襯著他的睡臉,我那時的第一個想法是:「原來岸先生的臉這麼小。」自己內心也暗暗一笑。

當岸先生問我有沒有讀完這本書時,我說我還在讀著。他說,讀完後和他分享。但我想,我的口條不好,做一個說書人,不如做一個瞭悟的書中人。

後來岸先生問我睡得是否很好,因為之前我們同床過夜時,我因不慣合睡,以致睡姿僵硬,醒後後腰痠疼,但那一晚,我發現睡得還很安穩,智能手錶也記錄著我出現連貫的深度睡眠,或許是一種釋然了。

「對,你昨晚沒有什麼鼻鼾聲。」岸先生說。

「或許你太累一下子睡覺,也沒聽見了。但我反倒是有聽見你的(鼻鼾聲)」

「有嗎?我有嗎?」岸先生說。

我們都聽見彼此了,算是和局了。





2025年4月27日星期日

肉身上市與退市之間





不久前,岸先生一如以往在WhatsApp上與我聊天。有一天傍晚,我去健身時,他叫我「別壞壞哦」。

我問:你在說什麼啊?

他說,看得懂就懂,看不懂就算咯。

而從認識他第一天開始,幾乎每晚我的12:00都交給他,線上打字聊天。

後來當晚我看著電視,快凌晨12點時,他問我在做著什麼,我如實回答我在看著電視。

我:你呢,在做什麼?
岸先生:沒什麼,就browse下約炮神器看看人。

其實我知道岸先生有在約炮神器上流連,而且他還tap過我好幾次,即使我們已有過親密接觸和同床過夜之後。

我打開手機,翻出他在約炮神器的賬號,看見他的狀態確是「在線」,而且還新放了幾張他的無臉肌肉照……我開始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我故作鎮定。

我:哈,沒有看到我嗎?
岸先生:你比較遠,應該沒detect到,哈,你在約炮嗎?
我:不想約了,就隨便刷,像刷臉書一樣。
岸先生:哈哈。看到你了──為什麼呢?
我:我更改了Status(狀態) 你沒有看到嗎?
岸先生:哦 我沒按進去看你的賬號喔……有不同嗎?
我:你慢慢細品。
岸先生: 沒看過你之前的賬號明細,所以不知道有什麼變化。
岸先生:喔 我看到你update 了最新的 HIV status,在Last Tested 那行。

接著他又截了另一張圖給我。
岸先生:是這嗎?我愚鈍,Exclusive其實是什麼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要查一下字典。

岸先生:你不知道這意思但你放這個?

接著岸先生截了他在ChatGPT找到的Exclusive的定義是什麼,發了過來。


在感情關係中,「exclusive(專屬)」狀態 意味著雙方都同意只與彼此交往,不再追求與其他人之間的浪漫或性關係。這代表了一種承諾,通常也是在正式「進入一段關係」或更明確地界定伴侶關係之前的一個階段。

一段「專屬關係」的重點:

✅ 不再與其他人約會或調情 —— 你們的注意力只專注於彼此。

✅ 對情感和/或身體的專屬承諾 —— 根據雙方的個人界線而定。

✅ 常被視為過渡階段 —— 有些人把這視為進入認真關係前的一步。

✅ 需要雙方明確同意 —— 只有在雙方清楚討論並同意後,這段關係才算是專屬的。)


我:看起這來註釋得蠻有道理的。

岸先生:所以是你想的那樣嗎?

我:這字的定義要雙方同意才能成立。所以我不知道呢。

岸先生:那你要問你的Partner嘍。

我:是咯,不知他是否同意。

岸先生:你問他了嗎?

我:還沒呢。不知道他是否要問問ChatGPT 他就是他

岸先生:那你去問他啊,他也許也跟你想的一樣,會同意呢?

我:也許吧。我也不知道和猜不透。

岸先生:去問他, 你不問的話你怎麼知道他怎麼想?

我:他的名字叫Mr Shore(我連名帶姓打出了他的真名)。嗯,Are you there, Mr Shore?
岸先生:🤣🤣🤣🤣還還連名帶姓呢。Yes I'm here, Mr Hezt。(他也用我的真名回應了我)

我(一時詞窮了):你好。

岸先生:你好?

我:一聽到我的名字被喚起時就自動反射性地會說起「你好」 哈哈。

岸先生:你有沒有東西要問我啊?

我:你幾時要將你的Grindr profile的Status隨我一樣,改成Exclusive?因為我的Exclusive對象就是你。而且你在約炮神器上露的大圓肌露完給人家看了……

岸先生:哈哈哈 我同意 ,等下我就拿下來嘍。

我:好孩子

岸先生:🥰

我隨手也將我賬號裡的圖冊都撤空了,岸先生也發現了。

岸先生:你也拿下了

我:因為exclusive了啊

岸先生:好 那我也清空

我:給你⭐⭐⭐

岸先生:🥰🥰 我不只是要⭐嘍,還要……

我:我們竟然在半夜來辦理這種「確認」流程……而且我吃了傷風藥,有些睏了。

岸先生:趕快去睡吧 明天再聊。

我:你明天怎樣上班?

岸先生:就一樣啊 LRT(輕快鐵)

我:我是說這麼晚還不睡覺,還要搞LTR (Long Term Relationship) 的確認流程……

岸先生:有點興奮 🥰

我:一言難盡的興奮?

岸先生:嗯嗯,高興激動開心興奮⋯⋯ 一言難盡

我:哈。一定是荷爾蒙在作怪了,所以就在約炮神器看人

岸先生:然後就update 了最新status 

我:是咯,半夜你來了一場重頭戲──你的肉照「掛牌上市「又「退市」……好累哦

岸先生:人家只是想跟你多聊幾句嘛

我:你一「聊」就是「撩」我的

岸先生:哈哈哈 test 下market,不給撩哦? 

我:現在你是「私人有限公司」了,要打開市場,還是可以test market的,只是看你是否會給人「入股」而已。

岸先生:呃⋯不咯,讓人入股意味著多個人分羹,意見分歧,很煩。

我:嗯 也是,還是兩個人私下入室召開「董事會議」來共商議比較好

岸先生:誒,等下, 是什麼「股」先?屁股的股?

我:哈。你終於get 到了。

突然想起哲學家周國平曾說過兩套出名的名言:
 性是肉體生活,遵循的是快樂原則;
愛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的是理想原則;
婚姻是社會生活,遵循的是現實原則。

針對愛情,他說,
我認為愛情有三個層面,在生理層面上是性慾,叫做兩性相吸
心理層面上是審美,叫做兩情相悅
靈魂層面上是知己,叫做兩心相契

這是我第一次,在線上確認一段關係,從今以後,我的生活多了多重面貌,但相吸、相悅和相契,永遠是值得期待和追求的。

2025年4月16日星期三

色身娑婆




我和岸先生約了吃飯幾次,之後他第二次在我家留宿。但不巧的是,我去健身房做深蹲時,不慎拉傷了後腰肌肉,而且又是舊患。

所以岸先生第二次在我家過夜時,我們是結束健身之後,我的後腰是帶著一些傷,我當時心情是七上八下的,因為我知道肌肉拉傷有手尾。

但健身後的費洛蒙特別發達。我們比第一次初見面時有更多的默契,在床上說了好多土味情話。

每一句土味情話都像笑中藏鋒,彼此心照不宣。我倆彼此都好像get到彼此的哏,撩騷得停不下來,就像一場沒有中斷的羽毛球賽,球不離拍。

我倆都是華教出身,母語和漢語方言也大致相同,不需要轉譯、不需切換思維,就能讓聲音與情緒順流而出,那是來自母語的溫柔,而非異語溝通時那一層隔膜。

我好久沒有體驗到如此心口合一,與內在的自己對齊的表達方式,不像與之前與公子馬來人,都得使用英文溝通和表達,始終還是需要多一層處理。

後來,我和岸先生還是禁不住,開始了我們的床上運動,當他對著我毒龍鑽時,我已忘了我的腰傷。我忘情地吸吮著他,唇齒間流連,似品嚐未名的果實。

當岸先生的肉棒經過我一番唇舌按摩後,已從「滑捋捋」變成「滑漦漦」時,開炮正當時。

經過上次無套後,這次岸先生順利叩關,很快地我就聽到啪啪聲傳出來,牢套住他的陽剛之物,一邊韞藏著他,一邊再放手。

我感到無比的舒服。那不是單純的欲望,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覺知,是神經與神性的交會。肉身,在彼此的撫觸中變得通透而脆弱。

後來,他嘗試了新姿勢,就是讓我的兩腿交叉,他楔了進來,開始猛鋤。

他在暴操時,我當時就是痰上頸,特別是當時肉體感官無比玄妙而不得不表達自己的歡愉時,竟然叫不出聲來,我咳了幾聲,叫床聲變成㪐㩿了起來,變成了一種卡在氣口的笑。

岸先生說,「你起痰了?」但他的動作停不下來。我倆繼而相視而笑,連接在一起的,不只是下半身。

我們的激烈運動超出了晚餐時間,岸先生說,他有些餓了,問我幾時可以放人?我說,「你放精,我放飯。」

當時我們是觀音坐蓮體位進行中,岸先生依然挺拔,供由我套姦著他的硬屌,「你真的還在硬著呢!」我一邊搖曳著軀幹,我倆也一邊不着邊地聊著和說著爛gag,笑場連連,看似是一場肉體的即場法會,但更像錄著一檔綜藝節目。

「看來我們可以這樣交合著聊天。」岸先生信心滿滿,他不像其他一號般,總是在被坐姦時因莖體血液倒流而易疲軟,他就像車子的波棍(排檔桿),讓我裹挾著,而絲毫不受影響。

後來,岸先生伏壓在我身上,時而挺起著軀幹推送著,我默默地看著這為我努力耕耘的男人,他健碩的身體在燈光下閃著光,皮膚濕潤如雪,眉宇間儼然是個端正的知識份子模樣,卻又帶著讓人難以抵擋的原始誘惑──外表如僧,行為如獸,理性與本能交錯著,恍如看著日本同志A片的正裝男一號的戲碼。

岸先生低眉俯首望著我和我的肉體,快要射精時,他眉頭微鎖,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這是男人既剛硬又柔弱的一張臉,表面上是痛苦,實際上卻是一種快樂舒服的崩潰感。

這也男人難得展露出來的一種陰陽並濟的平衡畫面(因為快樂中看似痛苦,看似弱者實為強者),他的堅硬讓慕強的我,想和他看齊,但他脆弱的一面,也激發起我想保護著他的心。

岸先生在射精瞬間,有發出微微的呻吟,那一刻男人不會隱藏和迴避自己的快樂和遺憾,也沒有偽裝。

他抬眼看著我,像是剛從激情中醒來的野獸,一時之間還無法釐清羞怯與滿足的界線。他彷彿在為剛才失控的本能感到些許不安,卻又在那混亂與快感中找到了某種讓他安心的真實感。

我抓著岸先生,不讓他離開我們交會之處,那裡像是我體內深處的祕密之所,也成了他無聲棲息的一方小宇宙。

岸先生兩臂撐著上半身,望著我,嘴角微揚笑著,我彷如看著唐三藏還俗了,回到紅塵凡間和肉慾婆娑世界中,佛系道系,還是斗不過妖系。

岸先生繼續纏綿地勾著我,直到我的兩個乳頭被舔吮著快要融化了,我自擼自己達到高潮時,岸先生像上次那樣,馬上接口,塗了滿口的Creampie,然後再反哺投餵我。


我們過後外出覓食,那頓偏夜的晚餐,在身體被掏空後顯得格外溫暖。回家後,我們共枕而眠。

第二天早上,岸先生說,他聽到了我的鼻鼾聲,但不吵雜。是的,我真的睡熟了,那是一種久違的安穩,不再如第一夜般神經繃緊,像在參加某種測試。

我在翌天早上要盥洗時,岸先生闖進浴室,我們先一起在馬桶上小解,然後他先沐浴,我在刮鬍子,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注視著刮鬍子。曾幾何時,即便在大學宿舍和租房時期與其他室友共處,這般私密的日常,也從未被凝望。

剃刀滑過下巴的泡沫,彷彿也在剝落一層無形的防備。

過後岸先生站在馬桶旁處,騰出空間讓我在花灑下洗滌,在水流與沉默中對照彼此的存在,他站著,直視我,眼神安靜卻熱烈。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我問。

那一瞬間,我彷彿成了一幅畫,一尊雕像——被觀看,也被尊重。原來,我從未這樣被人用心凝視過。那是觀看,也是一種覺察。

岸先生微微地笑著,我聽到他的讚美,我看著祼體的他,召喚著他過來和一起淋浴。他站在我背後,手指為我塗抹著沐浴露,像是在觸摸某種未被命名的風景。當他的掌心滑過我後背的肌理,連那舊傷的隱痛也化成溫熱的暗流,我忽然感覺那裡,也許就是此身和此生的起點。


(此文完,故事發展中)

2025年4月1日星期二

無套.抵岸



Love is a rush of wild wind 愛如狂风驟起,
The scent of a summer rose 
似夏日玫瑰飘香,
A whistle blowing on a distant track 遠
方鐵軌上的汽笛聲響,
And when it goes, it goes 當
它逝去,便逝去无踪。

●A 


第一次與岸先生一起過夜再共晉早餐後,我們幾乎每晚都通過社交軟件聊天,本來是Telegram,再到臉書互加為友後在Messenger聊天,接著再轉去WhatsApp(一般上我是不交換手機號碼的),過後他約我出來見面一次。

我則說不如直接再上我家吧,大家意會到是要再續戰局。但岸先生說,我們出來見面不一定就是上床那一回事。

所以有一晚,我們就約出來純粹吃晚飯,吃了晚飯還去嘛嘛檔續攤,聊到半夜後,我再送他回家。然後第二天適逢是假日,他中午時再過來我的家。

換言之,我們第二次見面,除了晚上各自回家睡覺,但基本上是晚上到半夜,事隔幾小時後再見面。

而在第二次見面,我們聊了工作履歷和職場上的暗黑故事,嚴格來說我當年的工作本應是與他有交匯點的,只是當時我們的「職場時區」不一樣,因為那時我已不再走前線了。

●B

我載著岸先生來我的家時,我們彼此像更熟悉了一步。畢竟一頓晚餐加宵夜時間,大家互聊了彼此的過去、情史、工作情況等等,回味著第一次見面的砲局。

其實在線上聊天時,岸先生已說,他和我第一次戰局後,他回到家感覺滿心愉悅,他又再自擼了一輪。

他說他第一次赴約後沒有什麼罪惡感。

我們在沙發上聊著天,然後他倒下來枕在我的大腿上仰睡著,我拿起一個枕頭讓他睡得更舒服。沒多久,我們將彼此的衣服都剝個精光了。

岸先生整個人處於充血狀態。已經直挺得快要貼近肚臍了。

我建議我們要進房了,因為在客廳的一張沙發,實戰可用性不高。

我們進房後,他說他要上個廁所,我就看著他門沒關上坐在馬桶上,他說,他從剛才我開車接他到家,他暗地裡其實一直自硬著,硬到連小解時也覺得酸麻,而得坐在馬桶上小解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聽著心裡有些變態式的樂了,因為我覺得他的難受好像因我而起。

或者是說,因為乍見我,他就這樣硬挺著,我歡喜著這種偏愛。

●C

我和岸先生那一局前戲長得像一部連續劇,他對我的肉體的迷戀程度,讓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如此迷醉。

當岸先生開始對我毒龍鑽時,我已融化了。因為我知道他不是純是隨便交作業,那是用心地,一筆一筆地蘸著打轉,他的舌頭縋下去菊壁時,我整個人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之後我還得仰躺,接受著他的舌舔,有一種墨硯被磨出汁液的流淌感了。

我這時只看到岸先生的眉毛,只有在這角度,才會如此只看到他的臉部上庭和眉毛,在那一刻,我總會感慨,是怎樣的一種沖動,會讓一個男人伏於自己的私密之處?這不是一場熒幕上的演繹劇情,而是我真實感覺的一種被舔感。

我匍匐在岸先生身上時,姿勢如同一個爬蟲類,他的身體則是我的尋寶樂園,從他的乳頭,到他的腋毛,再到他的身體以南的部位,如同萋萋草原突然迎面而來一株參天大樹。

我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如同大自然般地清新,他的乳頭粉脆水水的,猶如荷葉上的露珠,秋荷一滴露,清夜墜玄天,我著迷地把玩著,深怕會走失了。

岸先生肌膚之白,是屬於奶白色系,所以有一種渾厚之感,近觀而如同嬰兒肌膚般的光彩和滑嫩。我舔著時,總會覺得──怎麼我那麼有福氣,在這把年紀,吃到了──

唐僧肉。

想到於此,我真覺得自己像妖,就是不停地吮著他,戲弄著他的乳頭。

而岸先生其實只比我年輕幾歲,但他的膚質之滑,加上脂包肌的狀態,一切都是恰如其份地剛剛好。

我們的纏綿和磨蹭到彼此像伸入彼此,是時候要合體了。岸先生是有些猶䂊,是否要無套,因為第一次初見時是有套。而他說,他試過無套卻不耐磨,他擔心歷史重演。

但我們不是演繹歷史,而是創新記錄。

我含情默默地看著他半跪在我眼前,他全身肌肉賁漲,雄性之味滿溢,那一刻真的像期待流星雨一般,一個真男人祼身立在我面前,正準備全情付出,那是一種榮耀。

岸先生決定無套,而我一切就緒,他有些緊張地拿起了我備好的润滑劑,但不小心擠了一大氹,我倆有些慌亂地找紙巾拭擦干淨,然後不費吹灰之力,憑著岸先生的硬度,他一下子就挺了進來。

我們感受到彼此,不只是物理上的接觸,而是一種生理上的合動,隨著他的抽插速度,突然昇華到一種星光爛漫的迷幻感。

我看著岸先生,他則俯首看著我倆的交媾之處,如同在審視著火焰是怎麼燒起來的迷惑卻著迷的眼神,我看著他的神情與容貌,彷如自己的老公在呵護著我倆的孩子。

我不是女人,但我感受到那種包容的力量感,因為我感覺到岸先生在愛著我們眼前與肉體上的結合之處,我感覺到他那一種迷戀與癡迷,這是我在其他男人身上沒看過的光釆。

我感覺到異常地舒服,即使我是感受到岸先生是如此地堅硬直挺,但我完全沒有一種異物植入的突兀感,彷如灰姑娘找到了自己的玻璃鞋,還是玻璃鞋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我希望岸先生多望我一眼,而不是我倆交接之處而已,我捏弄著他的乳頭,讓他的神志回到我身上時,他被我拉下來,開始俯身臀沖起來,我摟著他,又再度沖口而出,「老公……」

我們很快要添加潤滑劑,因為岸先生的動能太強,燃得潤滑劑都干涸了,我趁他再擠润滑劑時摸著那杵肉棒子,溫溫的,質感很好,好像回到高中時首次上生物科實驗室研究樣本時的興奮感。

原來男人的肉腸子在做愛時的狀態和手感,是這樣的。

●D

我和岸先生換了幾個姿勢,他下床站在床邊以狗仔式猛操,下肢發力特別猛,當時我的床褥也移位了,露出了床架,正好讓我的雙腳掌撐住擋勢,但我倆處於相戰之勢,他迎我合。

接著我往後探出手來,讓岸先生反扣住我,他很快意會,改成了Prison Guard之勢來搶攻,有一種傲枝寒雪的氛圍,就是讓岸先生一步一步逼進,我又一吋一吋地合絆住他。

岸先生之後從床邊爬上床來,開始對我進行絞剪腳對接,我看著他奮力的神情,包括我的單腿挎過他的肩膀,我的大腿內側緊貼著他的軀幹,我發現自己是如此迷戀地看著岸先生。

他是誰?我是誰?我倆卻在這一張床上,結合了。好像很玄妙,但看起來很合理。

(後來岸先生說,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絞剪腳肏式)

我們再換姿勢時,他後趴式匍匐在我身後,我抬臀迎棒,不斷地套姦著他的硬屌,這時想了一想,我們好像過招了超過五個姿勢了,而岸先生早前不是說,如果是無套的話,按記錄他會早早繳械?

但我體內仍是含棍前行。他依然馳騁在我的雄穴裡。我緊扣住他不放,他看來也沒有意思要沖終點繳。

●E

後來,岸先生累壞了,我緊抱著他,他背肌汗意涼透,我喜歡這種流汗,因為這是他付出的見證──猛漢變大汗,是雄性動物的一種高標配。

我們倒在一起相鄰而睡。我緊靠著岸先生,不久前我們才線上聊天,有過一次性交,但這一次,我發現感覺很不一樣。

我開始聞著岸先生的腋下,居然是一種淡淡幽幽的體香,像夏日的玫瑰。

這不是逝去的夏日,而是新的芬芳。我聽著他的心跳,像近處的汽笛,穩穩地響著,不再遠去。

我有些震驚,這好像不是我慣有的理性大腦思維所應得到的信息。我對岸先生的生理性喜歡,在酣戰幾局後竟然越來越清晰了。

岸先生也梳著我的頭髮,我們相依偎著。

「你看,你無套都可以操這麼久,而且也沒有射。」我對岸先生說。

他說他也很意外,有一種又喜又驚。

「所以,事實與想像是不一樣的。」

我睡在他的胸前,剛才戰前他是枕在我的大腿上,而現在中場休息我是枕在他飽滿雄厚的胸肌上。

他摸著我的背肌,「咦你背部的抓痕好像好了,比上次好了。」

是的,我是覺得我被治癒了。而岸先生原來有發現到我的肌膚之差異。

●F

我聽見他的心跳聲,左心房的脈博。即使他的胸肌是多麼地渾厚,但我還是感應到那脈沖。

曾經,我也聽過另一個人的脈搏,但那聲音早已如遠方汽笛,鳴響後便散入虛空。

我稍稍回過神來,剛才我在岸先生的胯下時,我完全是放開了自己,我徹徹底底感受著這一場性愛,我也沒有想到其他人,或往事。我沉浸在其中。

「我們剛才是做愛嗎?」我問岸先生。

「你說呢?」岸先生問。

我就是緊緊地摟著他,耳畔聽著他的心跳,另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後我一邊玩弄著他的耳珠。雖然這是在前戲時已進行過舔耳。

剛才的風起雲湧,翻江倒海,在我倆無聲勝有聲中,彷如重新洗滌過,不留痕跡。

「你之前說無套就易射,但原來你是小戰神,即使無套也是續航力高又耐磨,你又來騙我了。」我說。

他輕輕地吻了我一下,還有我的額頭。

我一邊撫著岸先生的乳頭,我聽到他說,「我不大想讀你其他的文章了。我會很難受。」

「不希望讀我什麼文章?」

「你和其他男人的文章。」他說。

我彷如躺在河岸,聽著春風吹拂的聲音,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摟著。我不難受。

「如果我只想你和我無套,其他男人……你可以有套嗎?」岸先生問。

有許多盡在不言中,但彼此意會了,沒有言語需要表述出來。

我們祼著身仰臥著,談到我倆彼此過去的情史,彷如一起仰望同一片天空零零碎碎的黯淡星光,都是遠去及死亡的星體了。

我是有些忐忑,走過過去的路,摔了很多跤,我才發現我不是天生愛人的人,而且,我對於親密關係的經營和維護,仍然是一個小白。

我跟岸先生說,「我想要我們越變越好。我很多東西都沒學會,我想學得做一個更好的人……」

岸先生說不如我們立一個約,我馬上同意這Do's and Don'ts的清單,「這是約法三章?哈哈,」我先說,「那麼,我們不要冷暴力,不要迴避。有什麼話要好好說,要誠實地分享……但也要包裝一下。」

「好,這是第一條。」岸先生說。

「第二條……我想不到。就大家越變越好?」我繼說。

「好。我們將這些條款放在牆上,進到這房間時像看佈告一樣?」岸先生這樣說時,我們笑了起來。

我們開始接吻,我內心裡感到一種莫名的篤定感。

他的下半身又硬了起來,我無法拒絕這樣的硬漢,我跨騎了上去,我與岸先生再度合體。

他依然是盯住我,一邊抓住我的胸肌,我聽到他源源不絕的讚美,當我忍不住兩手抬起,枕在後頭,坐姦著他時,他完全是怔住的神情,他沖口而出說,「你這樣子真的好騷。我很喜歡。」

我繼續騎著他,但我的兩腿真的有些駕馭不住,我將自己的肉身再度交給我的男人。

岸先生反過身來,半伏著進入我,映入我眼簾的是他發達的大圓肌和胸肌,他粗壯的手臂,還有強而有力的抽送,而且是綿綿不絕的懟送。

那一段其實我覺得非常地密貼,扣鎖住他的硬棒時,那感覺就像你看到很美味的食物時,不是大口大口咽而狼吞虎嚥的飽漲扣喉感,而是一種咀嚼著就嚐出滋味和美味的舒服感。

這種就是典型的男友屌,不會讓你突兀地被撐大,而是一種滋養的精緻感。

我感覺到岸先生非常地硬挺,但不生硬,而是柔韌有餘地在剐蹭著我,我的內壁神經末梢彷如連通起來,緊緊地裹合著他,孕育著。

我看著岸先生的表情變化,從陶醉到突然一爆而破的釋放,盛開和怒放,岸先生射精了!

當時他緊皺著眉頭,濃黑的眼睫毛像天工描過一樣,他高呼著,如此地淋漓盡致,但不知怎地,我感應到岸先生內心有一股脆弱感,那種脆弱感就像一塊餅干,乍看起實體,但有一種爆脆為飛絮的脆弱。

這是岸先生第一次內射我。

而且歷時蠻久,我感覺到有五秒之久。

更奇妙的是,我是完全感受到他噴射時的抽搐感,在我的菊沿,意味著他的莖體充血程度是幾乎破皮而出,所以他在射精時的沖射力,每一抽搐都撼動著我。

「不要拔出來。」我叫岸先生,他繼續抽插著。他在內射後,我看著他又像一個射進龍門的射腳那般,累喜交加,歡騰又折騰。

我忍不住說,「你好美。」

他當時仍在我的雄穴裡,我聽到岸先生說,「你射出來,我要喝你。」

「什麼?怎樣喝?」我心想。因為當時岸先生是半跪著肏著我,我們的交接處就是支點,這意味著如果他要我口爆他,我就得拱腰抬臀。

但我當時沒有去鑽研著什麼,我心裡就是想給岸先生他想要的,但我很迷戀地看著他為我射精的那一幕,我想我一輩子都沒有為一個男人射精時的神情如此動容過。

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將自己擼射了,噴得我一肚皮都是,還未來得及畫出一幅慾望地圖,而這時岸先生猛地俯沖,未幾他竟然可以口合著我,不斷地舔吮著我剛火力全開輸出的肉棒子。

我看著他舔著,他沾著嘴唇,在我面前像一個偷吃了美祿粉的小男孩,津津有味的。

那種在射精後被狂舔的酸麻感,是每個男人都非常非常敏感而求生不能的一種窘迫,平時我讓其他男人體驗多了,但此刻我難得被榨舔得一滴不漏,我的求生慾拉滿,只有透過尬笑和浪叫來紓緩自己。

我們靜待了下來,癱軟在床上,真正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因為體內含著了彼此的DNA在流淌。

我們過後一起進去浴室淋身,我發現岸先生又再度硬挺起來,他的「胃口」真好,我先機不可失,馬上撅臀迎棒。

而這一次,我非常順利地「接棒」了,第一次在自家的浴室被後進,不是「公干」,而是自家地干,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我瘋狂地叫著,而岸先生說,這是他第一次在沐浴室做一號,而且是一個無套的一號。

●G

我和岸先生過後一起去吃晚餐,晚餐後再去找一間咖啡館續攤。他拿起手機和分享著他過去十多年來遊歷見聞和美景。

而且我沒想到岸先生比我想像中還要文藝,包括他的興趣愛好是偏音樂、文藝活動等,都是當年我在中學時以為,這是我成年後會過上的生活。

但我已走到了另一條我不曾想過的道路上。當年的文青形象人物設定,不知是我撂下了他,還是他放棄了我。

我聽著岸先生的述說和分享,有些恍然,讓我回想起幾個喜歡遊山玩水和流浪世界的朋友/密友/炮友,耳畔響起岸先生說著那些遙遠的國度和城市的名字,然後想起這些朋友已不再聯繫了。

然後也想起自己流浪過的國家,也未遊盡世界每個大陸。但是否還有豪情壯志去環遊世界?我已沒有什麼期望了。

或許這些年來,我流浪最多的,該是男人的肉體森林和慾望的滄海了。流浪者最大的快樂,就是「在路上」、「下一站」,然而在等待與期望過後,就是回憶了。


●H

Take your heart where it longs to be 讓你的心隨所願飛翔,

I won't bind you to a memory 我不願將你困於回憶之中,

I know if I wait, it will happen to me 我知若我等待,屬於我的也會來臨

想起Roberta Flack的【And So It Goes】(中文版由林憶蓮翻唱成「微涼」)的副歌歌詞,Take your heart where it longs to be。

將回憶還給不懂得珍惜我的人,我也不困在回憶裡了。

2025年3月13日星期四

岸上之約 (下篇)


 

前文:岸上之約 (上篇)

●4

我為岸先生戴上了安全套,他仰躺著,我準備坐姦他──這是我坐姦的第幾位讀者?框先生孟先生百先生?……我自己也沒去數了。

我坐了上去,面對著岸先生,捏著他的乳頭,我看著他的表情,他閉上眼睛,感覺到該是有一種緊促吧,有微微皺眉。我的下庭則感應到有一種撐開感,但我駕馭得到,而且馬上有一種充實的爽感。

那種爽感是因為他的弧形屌,狠狠地勾在我的深幽內壁裡引起。

我開始將岸先生一根沒底,坐在他的盤骨上,我的臀肉被他濃密的恥毛拂揉著,我看著他的胸肌,有一種今夕何夕的感覺,我竟然遇到了一名乳牛讀者。

他那時站在地鐵站口的站姿一景,好像才發生不久,那時我是有些忑忑怎麼他這麼大隻?但沒想到,這一刻,我與他毫無隔閡……交配著,做著天地合一的原始動作,而且看著他的祼體,那一種場景,彷如在發夢。

岸先生很快地反客為主,他立起了上半身,開始做拱橋臀沖肏著我,那根小鋼砲完全拿下了我。

然後他讓我仰躺下來,開始傳教士姿勢肏著。那一刻,我覺得我自己完全是自勃了起來,特別是看著他的乳牛肌肉,平時我在臉書上搬運那些僅供意淫無法接觸的乳牛照,現在是3D立體地呈現在我眼前。

那真是「遙看瀑布掛前川」之景,氣象萬千,雄偉壯麗。

我撫弄著他的乳頭,一邊享受著他的鋼炮鑽,那種澎湃感,完全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氣勢。

我特別注意到岸先生的大圓肌(teres major)異常發達,我的視線角度是看到他的胸肌在肏操著我時晃動以外,腋下背部外拋,這也是為什麼他整個人的體態,呈現出一種倒三角形的視覺。

「好美……」我心裡暗想著,怎麼可以有這麼發達的大圓肌。

他瘋狂地肏著我,不久就汗意淋漓了,我那時其實已到了高潮點,只要一碰我就可以拉弓飛箭了,但我捨不得當下,如果我擼射後,我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我讓岸先生繼續操著,他的抽動振頻彷如晃醒了我沉睡的靈魂,那共振的頻率讓我有些神弛,我又想叫出一聲「老公」了。

「我可以叫你老公嗎?」我問岸先生。

「你不是寫過你有叫過XX是老公嗎?」他竟然說出我部落格裡那位舊人的名字,我沒想到他會有讀到那一系列的文章。

「現在我只想叫你,不叫其他人。」

岸先生經我這樣一喚,抽插得更用力,彷如在繳著公糧,我覺得這是雄性動物最性感的一面,因為這是他們最毫無保留,最無我而利他的時候,他們的沖刺,完全匹配及契合到陰性方(在這場景下就是0號)所需的。

我看著岸先生全程俯首著看著我與他之間的交接處,他偶爾會撥開我身體以南散搖一地的「香腸加蛋」,就是關注地看著,我看著他低眉的樣子,心生一種莫名的平靜和歡喜。

岸先生肏著一半,他說他要歇一下,因為背部疼了,我才想起我們在線上聊天時,他說他的背肌可能是拉傷而有些疼,「快躺下。」我們解體後,馬上讓岸先生躺下。

我看他滿身汗水了,走下床,拿出我健身包裡的水瓶,「要喝口水嗎?但只有一瓶,你可能要沾我的口水哦。」

岸先生笑著給我反應,他意會到我們之間,交纏浸沾的,豈止是口水而已?

我們將半瓶水都快喝完後,再在床上一起休息。我忍不住要再口愛他,但他仍套著安全套還在擼著。

我樹熊抱著他,看著他的腋毛,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接受了這樣的體毛生態,而剛才那一陣合體,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被翻了新的一頁。

「我沒有修毛,你不會介意吧。我看過你寫過你不喜歡沒有修毛的男人」岸先生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OK了。」

他緊摟著我,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



我們纏綿一會兒後,岸先生要續戰了。我們這次換了姿勢,狗仔式,他一馬平川挺進來沖刺著。

我看不到他的背肌,但是那陣沖感讓我有一種沖浪的暈眩感。而且當岸先生爬下床時狗仔式來肏時,下肢得到充份發力,沖力更甚。

我軟趴在床上,叫得停不下來。特別是他的勾屌,完全將我勒住了,在這姿勢之下,這種屌形完全是極品絕配。岸先生絕對是1號的頂佳人選,怎麼他之前被困在0號賽道了呢?

我們又再歇一回時,我真的有些泥軟了。有一種身心完全鬆懈下來,不想動的感覺,不是那種很戲劇化的被操壞的淫語氛圍,而是因為太舒服了,有一種交出自己的鬆弛。

我就這樣仰躺著時,我沒想到,岸先生這時湊了過來。

他為我做起「運洞會」後的毒龍鑽。當時其實我的後庭已完全雨過天青到不留濕痕了,但深谷幽蘭依然綻放著,而我很意外他願意這麼做,因為很多人都不樂意干這回事,就是過不了心理關口。

但我看到岸先生那迷離的眼神,沒有在意什麼,就不斷地在舔弄著我的菊沿時,那種荷爾蒙突襲感讓我胸口大爆炸似的,我又看到自己硬挺了起來。

那一刻,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支離破碎,但我被他這樣一塊一塊地撿拼起來,縫合著。這已超越一種性行為表現,而是我看到岸先生給我的一種高度、獨有的認同。

我想起了很多微風往事,一些離開的人。 

●5

這時我終於讓岸先生的肉棒重新回到我的嘴裡,咀嚼個不停,我就這樣抬眼望著他,岸先生和我拉絲著眼神……當我感覺到他看來快要到情慾高漲點時,他很有默契地就投餵著我。

我感覺到他的莖體在抽搐著,我的嘴唇摩擦著那根小鋼砲,瓊漿玉液入喉非常滋潤,他彷如射了很多。

岸先生接著撲倒我在床上,不斷瘋狂地啜著我兩個乳頭時,不一會兒,我整個人大爆炸了,顫抖著,浪叫著。

我們就這樣東歪西倒地睡著。身上汗津漿液流竄,印證著一場瘋狂的炮局上演過。

那時候真的很倦很睏,想馬上倒頭就睡下來,岸先生摟著我,那種性愛後的餘溫親密感,包裹著我倆。

能在射精後馬上入睡,其實比炮局時干炮到終點是更幸福和美好的事情,彷如流星雨划落夜空時,寂滅也是清麗的謝幕。

「你剛才射了很多。」我喘著氣對岸先生說。

「是嗎?我向來射很少的。我之前說,怕餵你不夠。」

「只有我知道你射了多少。因為我喝過你了。」

「是的,我的DNA在你身體裡流動了。」岸先生該是常讀到我的部落格,這句子有些似曾相識。

他再補一句:「應該是我很嗨時,會射很多。」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緊抱著岸先生,然後不知怎地我們又開始聊起來,我們聊了很多,從家人,到各自原生家庭故事、健身經驗、肌肉群發力,他雲遊四海的遊歷,當中有許多我沒去過的城市,他在我的身體上划著他的城市路線,如數家珍,略為提及一些古都的人文風情。

後來我說我要下床去廁所,他看著我蹦跳著再返回床上時,他全程看著我的返程,「原來你真的很高大。」

這也是一個全新的自我認知,因為我無法想像到我是高大體格的人。他的視角,也讓我開拓新鮮的自我審視。

●6

聊著聊著,岸先生問起我的中文名。

「啊。我的中文名啊……因為很土。」我有些猶䂊,不知是否要如實告知。

曾經有一度,我問過一位與我走到上床的讀者,彼此在線上是如沐春風地聊,後來他冷卻下來了,我有一次問他是否要知道我的中文名字,他說他沒興趣知道。而且,他說我不是他的朋友,因為是朋友的話,他就肏不動了,一旦肏了,就是炮友而已。

我對這框架言論很震驚和傷心,這就是這位高貴的讀者對「我」的定義──一個不需要名字的肉便器。

「我的中文名字更菜市場!」岸先生安慰著我說。

怔忡片刻,既然當下有人想認識我真正身份,那麼我就說出了我的中文名字,反正就是一個名字,人到中年,我什麼都沒有,沒有頭沒有臉,就剩下一條命和一幅皮囊,但我開始意識到我自己是誰,應該要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的名字是●○,……的●,……的○,合起來就是●○」我介紹著我自己出場,這是一場重新出發的介紹機會。

然後岸先生要我猜他的名字,他接著在我的胸腹上寫著他的名字。我這愚人猜不到,我開出了很多菜市場的名字,他都說不對,並一一說那是他同學、朋友,我們笑了,彷如數遍了芸芸眾生的無數無邊,還未找到對方。

答案終於揭曉時,岸先生的原名原來是……。其實不論那是什麼名字,我都覺得好聽。

我對岸先生說,「那是我一位中學同學的名字。我一度喜歡他……」

但是我的手抓住了岸先生的下半身,那位前同學,永遠只是一個名字,但我手中握著岸先生半軟硬的屌,是我施展由大變小、由小變大的魔術棒。

後來,岸先生坐了起來,看著仰躺著的我,我對望著他發達的肩肌和渾厚的上半身軀幹,他的小肚腩,他的手不斷在我的祼體遊撫,探索著,特別我的下半身,頌讚著他因什麼理由喜歡我的下半身……我聽了有些害臊。我不知道我的下半身有這種程度的性張力,我以為它只是陽具和睪丸,統稱為性器官的身體器官而已。

岸先生不發一言,像在划著池中清波般的手勢,遊戈著我。我回望著他,一個在這個晚上之前,仍是素昧平生卻似曾相識的男人,現在神祕又玄妙地,在無聲之中,我們猶如站在對立面,但又聚到了一起。

我又想起了椰漿飯,一個曾經與我最親密,而且是第一個遊離在親密與炮友之間的階段性陪伴者,他不曾這樣坐著對望著我。

●7

其實那一刻,在睡意與清醒、現實與回憶交錯之中,我忘了當下時間是幾點了,而且我的手機也遺留在睡房之外,但我和岸先生,就這樣默默地處在同一個性愛餘溫後的密室時空裡,本來是相忘於江湖,現在彷如相濡以沫。

到底幾點了?我叫岸先生望一望床几的鬧鐘幾點了,我也懶得起床,他說,「三點了。」

我一驚,從晚上8點開始,我們的活動延伸到凌晨三點多,到底這時間怎麼渡過?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有碰我的手機。」岸先生說。

「我也是。我的手機好像留在客廳了。」

「我是否是和你相處過最久的讀者?一整個晚上了。」岸先生問。

「絕對是。」我得承認岸先生又改寫了我的一個新紀錄。

我們想起本來今晚的計劃是炮局結束後,我開車送岸先生回到地鐵站,但凌晨後地鐵都收工了。

我要不要送岸先生回家?我心裡暗忖著是否要在夜半開車,特別是我已泛起睡意了,我至少有超過十年沒有在半夜三更開車了,我更担心回程時碰到攔路索錢的交通警察。

我與岸先生商量這一宵接下來要怎樣,這時他已睡在我身旁了,我說,「我就是想睡……」但我不自由主還是摟著他,心裡面是有一些不捨得。

「你送了我回家後,你能一個人開車回來嗎?」岸先生問。而他本人,如果留在這兒過夜,他也有可以向家人交代的託詞。

「我不知道……」但我心裡還是很猶䂊,是否要留岸先生下來過夜?

主要原因是,我太久沒和另一個男人一起睡覺了!干炮容易睡覺難,特別是我怕我的鼻鼾聲會嚇跑人家,而且我基本上在夜晚時,體表狀態會差到無法見人。

而我最後一次與炮友一起過夜,是和一個還在讀著大學的馬來男生楷恩(讀羚羊掛角系列),那時已是2018年的事情了,彼此也失聯了。

但是,現在這一刻,我不得不做出選擇,我是否要讓岸先生過夜?

●8

最後,我還是讓岸先生留下來過夜,我起床捻熄了燈,先對岸先生打好「預防針」:我是有鼻鼾聲的男人,而且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鼻鼾聲有多恐怖,因為我都是孤枕寒衾幾個世紀了。

「我也是怕我有(鼻鼾聲)。」他說。

我們的枕頭也沒有調整好,就這樣蓋上一張被子睡了起來。

這是我的大床,第一次有另一個男人一起和我過夜。而且,我們是帶著幾小時的戰局痕跡就進入夢鄉,這是我日常不會做的事情。

之前貝殼先生有提過想要留下來過夜,他說他喜歡一整晚抱著來睡,但我拒絕他了,我是用我有鼻鼾聲和睡不好來打發他。

但現在岸先生留下來。我倆祼體著,我也關了冷氣只留風扇,我是易受風邪體質,祼睡也不是我的習慣,但那一晚,我祼睡了。

燈一滅,被子蓋上,岸先生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我倆就這樣握手平臥──這感覺真的有些異樣。我沒有這樣體驗過,那感覺比被人肏更新奇和吊詭。

我在半夢半醒之間,想到了很多事情。睡到一半時,我半清醒著是否要抽手,我怕這樣保持睡姿血液不循環,我又怕吵醒到岸先生,直至我也聽到身畔的他發出微微的鼾聲時,我知道他熟睡了。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我抽手而出,我側身而睡,再接著我感到被子下一股悶熱,我掀開了被子祼睡,昏昏沉沉地漸漸沒有意識睡去。

當我醒來時,房窗已漸亮了起來,我知道快日出了。我的醒來是因為晨勃,我幾乎忘了自己這回事,但我感覺到一種沖天炮快被點燃的生理狀態。

我伸手摸向身畔的岸先生,他亦是如此。而且是完全上翹了,充血程度是200%。我倆在半明半昧,半醒半夢之間彼此探索著下半身。

岸先生接著翻過來吸吮著我,我看著背著晨光的岸先生伏在我胯下,我感到無比膨脹。

「你真的好粗大。」我聽到他說,然後他繼續埋頭苦汲著。

而這時我也彷如聽到我留在客廳的手機鬧鐘狂響了起來,平時這時候該醒來了,但這一個早上,我下半身醒來了,而且被乳牛般的岸先生口交著,太不尋常了。

而岸先生是全程硬挺了,我掂量著,是否要體驗晨肏局,印象中我沒有試過這樣的體驗。

於是我翻身撅腚含著他的肉棒,這是我長久以來,第一個看著一個在我身邊醒來的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彼此褪去了文明社會所需的裝甲,就是兩具祼體交纏起來,但我感覺到身上有一種緊繃感。

我為岸先生上了安全套,想再次坐姦他,像昨晚的首回合的戰局開局,但是我怎麼也坐不好,我的肉身依然鎖在「飛行模式」中,與我的慾念意志斷線了。

所以,還是沒發生如電影中那種一醒來就可以肏的畫面。現實世界畢竟不是人為劇本。

●9

我說我先沖個涼吧,然後去吃早餐,但岸先生回說,不如一起沖吧。

我們一起進浴室,我拿著花灑淋身,他去廁所小解,我看著他曲翹的圓臀,在寬肩倒三角形下特別精巧,有一種想要掰開來的生理慾望。

然後當換我去廁所小解時,岸先生轉過身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全祼小解時被注視。

我們交錯使用著花灑淋身,一起為彼此塗抹沐浴露,然後用洗臉霜洗臉,塗著塗著,我又忍不住了,蹲下來為他口愛了。

我說,「你說你沒有體驗過在健身房後花園被人口交,現在我為你演繹劇情。」

我吃得不亦樂乎,在自家的浴室裡,頭一回。這劇情換場景也換得太不現實了,特別是看著岸先生乳牛一般的肉體,倚在我的浴室內壁,一邊撫弄著他的乳頭。

岸先生過後也報之以李,蹲下來不斷地吸著我,花灑水花淋著他的肩肌,看著他晃動濕漉的密髮,我倆的思䋈完全放飛了。

在快穿好衣服時,我坐在床沿上抱著他的祼身,滑嫩的肌膚,他一身香噴噴的。我又再舔了起來,那時是否要射精來了結,已不是重點了。

我沖口而出問:

「你是單身的是嗎?──沒有現任男朋友是嗎?

我要的就是一個肯定。我不想再上演20年前椰漿飯放不下前任男友而致我倆分手的場面,還有近來那位舊人原來是在廣撒漁網養魚,而且堅決否認他與一位親密無間的中學同學是男朋友關係。

(如果是海王直認不諱也沒事,我接受和尊重,但人挑我我也挑人,我也有自己的選項:我不想再做人家的備胎)

岸先生說,「沒有。我單身。」

「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他補充。

●10

我載著岸先生到我平日光顧的食閣,那天的早晨仍在一場雲霧重重的晨雨之後,而不是殘暴毒辣的朝陽天。我發現我很少這麼早就醒來吃早餐了。

看著食閣裡一檯檯食客攜伴點著早餐,滿眼人間煙火氣,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接著地氣,或許是因為那一刻,我沒有落單,我身邊有了一個吃早餐的伴。

這是我第一次馬拉松式的,與讀者共處的時光,第一次留人過夜,第一次與床伴一起吃早餐,然而可以聊得這麼久,也因為這不像過往般都是我主導提問,而是岸先生有聆聽我說話。

想想一下,這一晚如果是炮局,其實好像不準確,因為這是比肉體接觸更多的一次交流坦白局。不過,岸先生會不會像上次那位讀者那樣,將我定義成炮友?

我曾一度以為,我好不容易放下我執,願意出來會見讀者,甚至與讀者發生慾望最內層的糾纏事件,直至遇到一個人,我以為我會是以一個有完整人物身份的身份來現身(而不是一個只會叫床獵艷的公0),豈料被那位舊人當作是炮友及好用的肉便器而已──那種自尊被重創的恥辱,讓我幾次分崩離析。

當然,現在的我仍在療愈中,我要找回屬於自己的配得感、自我價值感、主體意識,我相信我會被看見。

在早餐中,岸先生聊了更多,有關生命的生死離別等嚴肅話題。

最後還是要道別的時刻了,岸先生說他可以載他到食閣附近的地鐵站,他就可以搭地鐵回家,我說我開車,就直接送他到目的地吧。

岸先生下車和我告別時,我瞥見地鐵口的巴士站,站著幾個在等免費接駁巴士的外勞,突然回想起十年前的自己突然移居新加坡時的無依感,因為那時也是常一個人在等巴士或是地鐵回家、上班,當時的飄泊感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永遠找不到彼岸。

彷如自己飄如浮萍,終其一生。

我想起作家史鐵生那句話:

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走向,意味彼岸的成立。走到,岂非彼岸的消失?

我目送著岸先生下車,束好安全帶,感受到一種篤定感,扭轉著駕駛盤,改去了一個新方向。「走向」彼岸的旅程依然繼續。

(此文完,但故事發展中

2025年3月12日星期三

岸上之約 (上篇)

 

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走向,意味彼岸的成立。走到,岂非彼岸的消失?-史鐵生


●1

在臉書的Dating 見到推送過來的岸先生賬號時,感覺他有些面善。一直在尋思在哪兒見過他,所以我主動留言給他說「嗨」。

這是我第一次使用臉書的Dating APP,我只是試驗性地使用。岸先生之後回應了,不久後他說,他有讀過我好幾年前出版的小說集,平時也有讀我的部落格──所以我竟然遇到了我的讀者。

岸先生之前說他以前是0號,但已轉換賽道了,奔向1號的路上。轉賽道主因是他覺得1號,讓他生理上更舒服和自在。

「但我很久沒有做了。超過1年了」岸先生在線上聊天時這樣跟我說,原因呢?──「沒有很想要咯,沒什麼慾望……應該是更年期提早吧?!」

我以為我又遇到了另一個禁慾系讀者朋友

「你幾歲哦?更年期?」我心想我這中年漢都未提及更年期,更何況比我年輕的岸先生?

「難說,提早了嘛,現在對性真的沒有很大興趣。」岸先生說。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吃飽睡,睡飽吃。」他說。不久後他說,「你好像練到很壯,很大隻哦。」

這麼一說,岸先生不是禁慾系了。我就追問,「那麼這會不會激起你的性慾?」

「我還沒摸過大隻佬呢!」他說。

我們接著聊起來,才發現彼此住在同一區,幾乎是同年齡段(他比我年輕幾歲),而且他熱愛健身。

我還是沒有發我的人頭照給他,所以一如以往,只有我看見他,他不知道我長得如何,我們彼此都如同「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隔閡感。

經過一連串的撩騷,我們決定約出來線下見面,而且幾經改期後,終於約在週末晚餐後時段。

●2

 (圖取自網絡,非當事人)

我去地鐵站口開車接岸先生時,遠觀著他時,確是有些意外。

他比相片中更壯碩──完全是乳牛體格,寬肩瘦腰,以及誇張高隆的肩肌。他當時就像在岸邊立著的一棵偉岸的樹,茁壯而結實,我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了,雖然髮型與相片中的不一樣。

當時下著夜雨,他快步上車後,開口打招呼,他的聲音比我想像中更低沉,而且感覺上他是一個隱形的毛熊,從他的髮量和髮色來看,即使在暗夜也可以感覺到那是墨一般的烏黑。

我們很親切地聊起來,畢竟在線上也聊了許多。直至我們進屋後,我拿出我典型的問候句,這一句話幾乎我都對所有奔現的讀者都說過:「所以我是否是你想像中的樣子?」

但其實很多時候,不論答案是什麼,我大概洞察到他們心裡答案是什麼,通過他們的肢語語言和臉部表情。有者會裝作若無其事一樣地說,沒有什麼預期,但是否對我有生理性喜歡,我已一眼看穿。

岸先生說他在增肌中,但他的肌肉量其實比我看起來更豐厚,肌肉圍度等都比我來得大。我覺得我難得遇到了一位乳牛讀者了。

他看到我的小腿肚,他說他很羨慕我的小腿肚的形狀,我詫異他這麼快就察覺到了,我的手也忍不住放在他的身體上,特別是恰好在增肌期的他,脂包肌的狀態剛剛好。

很快地我們就進房了。我亮著房燈,這是我第一次亮著房燈來約,之前都是搞朦朧美而在亮起暗燈而已。

所以在燈火通明下,我們彼此肉帛相見,岸先生將我的衣服褪下,馬上撲去我的胸膛。

我陶醉在他的讚美聲中,有些微醺,但我也急不及待檢視他的肌肉,所以改成我撲向他的肉軀,第一眼看到他的祼體時,乳頭很美,上半身就是乳牛了,我有些驚呆了。

他身體以南的部位,從肚臍以下延伸的原始生態的地步,可以比喻成是亞馬遜雨林──濃而密卷,像一塊小毛氈,黑得發亮,我沒有見過這麼濃密的下半身,即使是洋人、黑人或是印度人等的,從未有這麼震撼的視覺沖擊。

因為反差感太強了,烏黑的恥毛襯托著白晢膚色,乳頭是呈淺棕色的兩毛錢般大小粉脆,加上胸肌高挺、臂肌外拋,他的上半身完全是可甜可鹹的奶牛狀態。

岸先生的下半身則完全是──雄獅鬃毛般的毛茸茸狀態,渾然天成的雄美,而他的肉莖,已完全「孔雀開屏」般地招展起來,我還未下口,已完全挺挺自硬了。

他舉臂時,濃密的腋毛也是如此,還好不是炸毛到迎風招展、一團炸裂至胸肌的狀態。我心想,果然被我的預判猜中,他是隱形的狒狒。

我被岸先生的生理狀態給迷住了,我以為我會對這種原生態體毛園景會有排斥性,或是沖動地去拿剃刀,但奇怪的是我沒有一絲不悅的感覺,反而覺得美得有些不對。

另一個意外的點是他下半身的長度。「我覺得你是詐騙集團。」我說。

岸先生問,「怎麼說?」

「你一直說你是亞洲人的尺碼,然後問我是否要吸『石螺』,我真的相信你只有三吋多……但怎麼這樣長?」

岸先生回我說,「我的不長,但你的才粗……」他開始探向我的下半身。

我問,「我要處罰你說謊。」

他真的是一株偉岸的樹,挺立在那如同矮叢灌木般纏捲的恥毛中,他的硬度已完全到了額頭般的堅硬,而且是上翹型的。

我們彼此熱切地探索著各自的肉體,他撫摸我時的手勢,讓我覺得我像被他按摩,甚至是,他在鑑賞著我的肌肉。

岸先生一直說我有一對「胸器」,又問我的胸肌中縫怎麼練出來,幾乎可以乳交了。

特別是我撅腚半跪著,一直為岸先生口愛時,他就兩手摸著我的小臂肌、臂肌和肩肌,再捻弄著我的乳頭,我望著他,望著他那張似曾相似卻想不起的臉孔。

「你真的有些像我認識的人。」岸先生說,「不是相似,而是有那個影子。」

我們也開始接吻,總之彼此好像困在沙漠裡的饑渴者,彼此需索著肉體上的綠洲。

不一會兒,他的舌頭落在我的後庭上,為我做起毒龍鑽起來,而且前前後後都上大招了。

那時我是爬在他的臉上,69姿勢讓我們彼此將肉體裡最真實的一面都完全呈現出來了。

我被他舔得快不行了,而他其實已經完全處於一種硬得快爆炸的狀態。

我覺得是時候了,「要不要做?」

「慢一些。」岸先生繼續抱著我,我們發生著一些不可描述的動作,還有無法記錄的淫語內容,因為如果我發佈出來,我的身體肌肉和私密部位都會具象化、圖像化,比露骨更露骨了。

我聽了吃吃地笑,感覺有些不真實,因為我完全看不到我有胸肌中縫。而且,我真不覺得自己的肉體有他口中說得那麼地……美好。

但是岸先生在摟著我,包括揉捏著我的臂肌時,我突然想到二十年前椰漿飯也是這樣抱著我,毫無保留地,他當時告訴我說,「你看,你只要將你的身體練得更強壯,更有線條,到時有很多同志會蜂擁地來追求你…」

然後我腦中又閃過一個曾經我深深迷戀的舊人,他當時是大爺仰臥看著我口愛著他,他連伸手撫摸我的臂肌的沖動也沒有,直至他在後半段終於出手來撫著我時,我還記得那一刻我是多麼地狂歡。我只記得他在肏完我後在線上留言對我說,我不是他喜歡的人,接著再有一次我告白後他重申,「我真的對你沒有感覺,對不起。」

這時岸先生看著正在口愛著他的肉棒,他伸手拂梳著我的頭髮,一直往後梳,他的五指刮過我的頭皮,我感覺有一種酥麻。這是第一次在我為人口交時,對方為我梳頭。

「你的髮量很多……」他說。

●3

我跨騎在岸先生的身上時,接受著他對我的軀幹的注目禮,而且他一直摸著我時,我聽到他說,「你很燒。」

我有些不解,我以為我在發燒,「哦,是嗎?是不是我的冷氣開得太大了?」我摸摸我的體表,我沒有感覺到自己很燙熱,因為如果我有發燒的話,我一定馬上有感覺到不妥,如果我突然發燒,那我得下床了,我得找出我的斑拿多,我要……我的思緒像馬達般轉得很快。

「不,我是說你……很騷。」

我伏身下去,很想對他說,「我真想『報警』你又在說謊……」但我還是選擇抱緊了他。

我倆靜靜地抱著,接吻著,我的手放不下他那根硬棒,我摸到了他已是淫汁拉絲起來。

「你流了很多(前列腺液)。」我說。

「你也是,我看到。」

然後岸先生說,他想要了。

(續:岸上之約-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