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又來了一個新人。一個八字輩的小伙子,安插在我們部門做同事。
八字輩──當年他在娘胎時,我已開學讀著一年級了。如果我還在公司待的話,我將在未來遇到一些在我唸大學時才出世的小伙子,然後與他們一起共事,甚至到最後臣服于他們的指令。
在職場上資歷有長幼之分,但不代表職位就依序排列,很多時候是時來運轉,天時地利下,有鯉躍龍門的驚喜,也有龍遊淺灘遭蝦欺的收場。
誰知道呢?職場上很多詭譎的事情會發生,晚輩不代表是永遠弱勢,也不會永遠都是蒙昧無知的。例如,當年一些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只是一個轉身,可能就張著血盆大口噬掉你了。
我看著各式各樣的新人走馬燈般地進出公司,他們稚拙地報到,然後在我們面前遇著挫敗,磨練與學習後,接著羽翼豐滿了,又跳槽離職、或是出國深造,而有者是知足常樂、得過且過在原地踏步,這就最教我覺得可惜。
今日我與其他同事與這位菜鳥一起吃飯,我也儘量解釋公司的業務性質與職務範圍,然後我想起,我與在桌一起吃飯的達夫,都有進行過類似的解說,我更記得一次在車程中對九厘米先生,作出多番勉勵。
但那已是過去式。
後來,我發覺一些人並不是那樣領受這種input,譬如達夫,我不知他是因為對我有先入為主的性取向歧視,或是他個人品格有問題,所以我們近來已沒甚搭訕交流。我想起兩年前在他初入公司時那種「循循善誘」的功夫,都是白費了。
有時,我又處于一種「倚老賣老」的憂患中,我會憂慮新人是否會覺得我的指點是賣弄、炫耀呢?現在的新世代,即使是八字輩的新人們,他們的價值觀與談吐已「飄忽」到難以捉摸的程度,有時會見到他們一再偏執犯錯,我會覺得「良心當狗肺」。
當然,我不是要他們對我們這些「老人牌」起立行禮致敬,只是非常務實地想:拜托你們不會讓我們添麻煩來收拾爛攤子就好了。
我還清楚記得我是菜鳥時的情形與遭遇──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譬如:你很認真與誠懇地在回答著長輩的問題時,你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試探、透視著你的背景與來頭。
你在接手新任務時,原來是長輩們故意丟在一旁的「燙手山芋」,然後你皺著眉喊痛時,你會聽見背後傳來笑聲。
又或者,你的上司只會對你說:你做錯了。你做得不夠一百分。
當自信完全碎落一地時,我那時還很天真地問上司:我真的「那麼」差嗎?
上司回我:你不是十分地差。
(注意:「那麼」與「十分」是相對性的副詞,來表述著一樣事情的程度,他在遣詞時捨用「那麼」,但卻選擇「十分」這字,簡言之就是他用最惡劣的準繩來衡量你。我以為我是零分,他給我打的分數卻是比零還少)
這些上司當時說:你為何不像某某人可以做到一百分。可是他們永遠都不會對你說,你到底在哪裡做得不夠一百分和為什麼無法做不到一百分。
又或許,當你在吃飯時長輩們讚揚你的名牌手錶很好看,然後以酸性的語氣說:「哇你這樣捨得來享受生活品味。」可是當你解釋那只是茨廠街買的10令吉贗品來化解尷尬時,這些長輩們會說「哇你怎麼連這麼cheap的手錶也戴在手上?」,或是「我們知道你是捨得花這筆錢的來買貴錶的,你怎麼寧愿說大話來否認這是名牌表呢?」
彷如在昨日。那種心情冷暖,還點滴在心頭。後來,我學習著怎樣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對著妖精就要做一幅照妖鏡,還有,對著一頭牛,就不要彈琴了。
這些感觸,是在每次見到新人報到時,總會冒現出來,像汽泡一樣。看著他們鹵莽行事、出言不遜、沒有擔當,當時就捏了一把冷汗:怎麼會這樣的舉止?然後我才想起自己也曾經那般時,那更是觸目驚心了!
2 口禁果:
Hertz, you like nasi lemak, I prefer spagetti...ever dated a white man?
Matthew
我想现在的新人也许比我以前早开窍,早懂得怎样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我通常就把这些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就出言不逊的小妖精,送给大妖精当祭品。省的我费时照妖,更没闲情管那些妖精想打什么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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