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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20日星期二

臨別秋波那一轉

有時,很多事情會悄悄地湮滅,化成灰燼與餘煙時,才驀然驚覺,原來剩下沒有。


說到新人,其實公司各部門多了不少很好看的小伙子。他們的本錢,就是年輕。他們奔放的青春氣息,會散發著一種光與熱。

我注意到其中一個新人,奧申。他的身型體高不會遜色,但就是有些駝背,走起路來有些戇頭戇腦的,然而那股愣氣,讓我對他有一些好奇。

奧申的頭髮看似沒有梳理,不過茸密與細幼鋪展著,是那種只要隨手拂就會緊貼的髮質,十分自然。他的眉毛粗而凌亂,眼睛卻小小顆的。一身黝黑,連臉上也有「過剩」青春痕跡而斑駁起來,不過遠觀起來,他的髮色與輪廓卻搭配得非常出眾。

又或者是他的身段吸引住我?可是,他與我在健身院所見的貨色是完全不能相比的。奧申整體看似沒甚肌肉感,但他是處于那種還未過胖,也不至于太過排骨的質感。可是,他的長褲似乎就是似乎不合身,腰線過低,他走起路來,整條褲子看似經不起拉而拖地。

不過,對我來說,他的身體比例與身高,是恰如其分。我記得一次瞥見他的手,發現他前腕長著茸密的毛髮,十分性感。

他的軀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他是否是一個性感的小熊

于是,我在廁所(噢,我的狂野溫床)與他相遇時,就趁機搭訕起來。他一口台灣腔十分好聽,帶著很濃重南馬人福建音,大學學位是台灣修回來的,連談吐都十分溫文有禮,笑時更是非常羞赧。

我看著他時,我的「基達」就一直在響。他真的很像一個同志──那種閃爍的笑容,那種親善的表情。還有迂迴的神態。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我怎樣才知道事實?

可是我們只是非常初步的接觸,而沒法子進一步深化互動。我在忙著公事之餘,只是會偶爾偷偷望著他路過我眼前。

後來,有一次我午餐回來後,與女同事一起步下車子,就看見奧申停車場裡佇足。

他在孑然一身抽著煙,將一手放在褲袋裡,另一隻手就挾著煙,神情迷離地望著遠方,然後再吐一口煙出來,他吐氣時那種神情,有一種自得其樂的陶醉與滿足。

他的手勢與神態非常地熟稔,連彈掉煙蒂時的動作也很專業。

我真的有些怔忡,因為他竟是一個煙客。

更教我意外的是,他抽煙的神情,透露出一種老練世故的風塵味,與他平日溫文儒雅、稚拙善良的形象完全不符。難道是偽裝?我突然覺得,他是一個老油條。

怎麼會是一個煙客?怎麼與九先生在厘米抽煙時如此相像?我對他的印象不多不少已有些打折扣了。

我過去與他打個招呼:「飯後一枝煙,快樂似神仙?」

他只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然後我就注意到他的眼睛,隨著我那位比我先行走前的女同事身影溜轉,即連轉頭也在所不惜,似乎很遺憾沒有與我同行的女生打招呼。

而我竟然沒有介紹奧申給我這位同部門的女同事認識,對于奧申如此放縱地望女生,我倒是有些不自在。

我有些恍然了──我對奧申的肢體語言解讀可能有誤。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直佬。

我知道,自己不必浪擲幻想了。

可是,奧申若是經過我臉前,我還是會凝視著他,看著他走路的姿勢,看著他那種戇氣自然的神態。

望著他遠遠地走出我的綺想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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