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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30日星期五

慾望下的妥協

剛將手機放在手中,準備拿進去房裡,然后就要關機就寢。手機在掌心中卻震動起來,有短訊來了。從未試過會有這樣冷不防地收到短訊。而且,當時是凌晨1時許了。誰還會發短訊?

出乎意料的,竟然是睽違已久的這種夜半的sms,我馬上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睡了嗎?」他問。

「快要了,為什麼?」我寫。

「要過來嗎?」

我當然記得他上次對我說過,要我排隊等候「上車」,所以我便寫:「你得拿號碼。快要輪到你了。」

「ok。」他回我。

看來他是意興闌珊,但我意猶未盡,我便再發短訊,「怎麼了?你感到horny?」

這是我挑起的第一個問題。我和他認識已快要三年了,可是他從來不曾主動撥電給我,我們之間都是短訊交流為主。

他的短訊很快就來了,「就是horny啦。你要不要過來?」

「時機不合,免得你又投訴我這裡差,投訴我那裡不好。」我當時已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我隨時就準備蓋眼皮了,本來想將手機也馬上熄掉,但就是想看費亞有什麼話說。

「我將你的弱點告訴你是讓你改進,意思是我還想再見你。我喜歡肏你,所以我愿意幫你,我可以什麼也不管。」

費亞這答覆很有「意思」。你可以想像他有多自我中心嗎?為了發洩私慾與重視自己的快感,他還要以良師的身份來「改進」我。我是不是應該對他說謝謝?器官充血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自大。#$@n%!

但我按捺著自己。我岔過話題,「不管怎麼說,總不成久久才找我啊?你那位固定炮友呢?」

費亞答覆,「他去了歐洲。那你要來嗎?」

難怪他會找上我。原來我是備胎。所以,我捉狹地寫:
「太晚了,我不要駕車來到你家,然后只是十分鐘或是更短的時間后就得離開。如果你要快活,請挑個好時間。晚安。」

看起來費亞有些懊惱,他寫,「ok啦…但我沒有說那將是一個十分鐘的晚上。」

「對我來說也是一樣,你會在事后趕我走。對我來說你是一個性感的男人,即使是你在睡覺的時候。但你從未允許我過夜來看你的睡相。我覺得我像應召男郎。」

「今晚你要在這裡過夜嗎?我是ok的。」費亞竟然妥協了,他曾經說不能與別人共眠過夜的。可是,為了達到他當下的目的,為了誘我親自送上門,他順勢地答應我的要求。

為了什麼?只為的是讓他那根勃起的陽具最終能射精、疲軟下來?

「可是我不ok,晚安。」我當時的眼皮已沉沉下垂,我再看時鐘,已是凌晨2時許了。

然后,他再回一個短訊:「好吧!」

早上醒來想起與他的短訊對話。我覺得彷如還在發著夢。到最后費亞是不是另找他人來熄滅慾火?或者又是自己D.I.Y吧。我想起那句話:「寂寞是慾望的投影」,昨夜的費亞在慾望的包裹下,聲稱不需要男朋友的他是否感到寂寞?

我驀然記起凌晨時分下了一場很大的雨。母親告訴我,這場雨來襲時是清晨四時許。

我心裡有些慶幸,呼了一口氣,因為如果我真的摸上費亞的家門,我可能得事后在雨夜中孑然一身,獨自驅車回家,我無法相信費亞會留我在他的家中過夜,因為他不只一次在事后對我下逐客令。

他的床,我是睡不暖的吧。

我慶幸的是,不用去經歷那種事后的落寞與空虛感──即使前一刻你與另一幅肉體是充血脹大的,但下一刻你是拖著一具皮肉空渺地離開。特別是在一個瑟縮冷寂的雨夜,在空曠的道路上驅車回家,那是一種讓我感到非常可怕的心靈沖擊。

在炮友上床時,是過程的感受重要,還是完事后的感受重要?每個人都享受過程,可是之后感情與心靈,就得要自己善后了。就像你看著餐桌上一道美味的魚,你飽食吞嚥后,最后卻被魚骨鯁住在喉間。

脫下褲子是讓對方痛快,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就是我痛苦。但我是否應該「快樂」?──因為費亞的候選名單中終于輪到我「上陣」了。

我終于可以上到他了。他也是我目前僅有的一輛公車而已。

但是我昨晚錯過這一趟公車,或者我會得再等待一年后,他才會自動出現在我面前。

我會懷念費亞的,畢竟我還記得他在舌尖與指頭遊走在我身上的震懾感覺,我更在費亞的軀體中找到我要的快活。

不過,有時想想,上不到也無所謂了。因為到最后我還是會一個人走下這輛公車。

2007年3月25日星期日

回眸翩翩又悠悠


初戀的愛情是怎樣的?這是整個宇宙恆古以來都在探討的問題。所以我們看到許多不朽的文學、歌藝等的傑作。

當然,還有很多男與男之間的故事。

近來我才聽到一個故事,這只是許許多多聽來的故事中的其中一個。

這是曉謙告訴我的。他說,他在中學時遇到一個非常心儀的男生,兩人一起上學,逃課,也一起玩Play Station至夜半三更。

曉謙說那個男生是長得可愛型,個子不大,卻讓他神魂癲倒。偏偏,這男生是如假包換的直人,他對曉謙不可能來電。

后來政府考試來了,那是中學的結束,升學與就職的分水岭。曉謙考到相當標青的成績,但是那男生偏偏只考到第二級文憑,成績是遠被拋在后頭,事實上曉謙與這男生的學術水平就是高與低的差距。

「我知道當時他是不可能唸中六的。即使他申請讀到中六,以他的材料他是無法考到本地大學的。那麼唸中六豈不是浪費?」曉謙說。

所以,曉謙就作了一個決定。他說服這男生來到吉隆坡唸私人學院,而他就陪這男生一起唸。「我知道唸私人學院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則他能做些什麼?」

他說他們全班同學當中,只有他與這男生前來都門深造。曉謙說,他知道自己是可以讀中六,然后順利考上本地大學,但若選擇這條傳統的路來走,他會提前與這男生分道揚鑣,對當年的他來說,這是很難辦得到。

來私人學院唸書,經費會比本地大學先修班來得昂貴。然而他們付出高額學費至少會有起碼的保障──最終還是會成為大專生。

曉謙說他倆在私人學院唸大學先修班,情況就好像過去中五一樣。曉謙會督促那男生做功課,在旁時時提醒著他,然后替這男生解答一些數學功課上的難題。而曉謙本人是那種質量已不錯的人,不必過于費神在功課上。

但是,他對這男生卻費神不已。

唸完先修班,他們再報讀另一間學院的雙聯課程。曉謙甚至為對方盤算清楚,在雙聯課程的后兩年出國深造時的開銷費用。

曉謙似乎都是受到幸運之神眷顧──有天資,家境也不錯。可是這男生的家境只是中下戶。曉謙說,經過他一一列舉詳細的海外深造開銷后,男生回家哀求父親來供他出國深造,終于得到綠燈。

所以可見得曉謙已把這男生當成另一半來看待。他對這男生的關懷,在我眼中看來似乎已是溢于言表了。

「我們在本地大專時是出雙入對,一起上課下課,一起玩。可是,我自己不聽話,對他做了一些壞蛋的事情,之后我們就有裂痕了。」

「什麼壞蛋的事情?」我問。

「在他睡覺的時候就…」曉謙顯得說不下去。

「他沒有察覺嗎?」

「他是那種睡死豬型的。第一次時,他並不知道。可是第二次他醒來了。我對他表白,他很生氣,之后我們就翻臉了。」

曉謙補充,儘管之后兩人還是有和好,但關係已大不如前,直至兩人到了真正需要負笈海外唸書。曉謙知道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為兩人划下休止符。

曉謙就決定到歐洲深造,那男生就下南北球到澳洲升學。「你知道嗎?我去到歐洲時的首三個月,沒有他在身旁的日子多麼難過。這是我們第一次『分手』,當然只是我感到分手的痛苦,他不會感受到什麼。」

我問:「現在怎樣了?」

曉謙說,「很好。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他在澳洲時竟成為女人湯圓,很多女生送上門,他不用動手。」

「我想他也無法生氣你吧,因為你的確幫他很多。」

「他是知道的。他現在回來大馬了,考到澳洲某一大學的工程學士學位,留在大馬做工程師…」

我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恐怕他也無法像現在做著一個專業人士的工作吧!」

當然曉謙本身的成就更高,他去了一間名校唸到碩士,也是不壞的選擇,我猜想曉謙現在在私人企業的薪水,會比那男生更高,他成了優皮族。

我不知道如果當年我遇上一個如此有主張,卻是細膩,會為我設想張羅一切的暗戀對象,我的人生是否會有轉變?在這一方面來說,我覺得曉謙是行了一個善,至少他是這男生在學歷旅程上的一個貴人。

(我只聽曉謙片面之詞,無法知道那男生是否「自愿受控制」,還是一個根本沒有主張自己拿主意的窩囊廢,所以甘于任曉謙「擺佈」)

曉謙對這男生所做的舖排,其實就是一個男人背后的「賢內助」角色。如果一對戀人,都能達到這樣的輔助角色會有多好呢!至少有人愿意為你付出,只因為他對你的愛情。

可是,這男生是無法用愛情來回報給曉謙的。而如果我們看清楚,曉謙當時支援這男生的動機,是在一片慾望摻雜著愛情的追求下而驅動起來的,所以曉謙才會忍不住「壞蛋」起來。

不過,我會覺得這段初戀的故事,是一段美好的際遇,至少兩個人的人生都在這樣的互動中改變了。

一色老馬說,曉謙的所作所為是很「天真」。但是我認為,曉謙並沒有被耽誤、放棄或犧牲什麼,而且曉謙是擁有多方選擇的優勢(他可以讀本地大學,也有能力負笈海外),但他在一片「天真」的癡情下,至少對另一個人起正面作用。

我在一邊自己思索,當年我是否有遇到這樣的際遇?我在徬徨無助時,是怎樣地自助?

曉謙說,他現在對那男生已完全沒有愛慾的感覺,大家只是朋友。

他說了一句話。他為十多年前的自己找到了領悟。

他說,「現在我已完全找不回這種感覺了──那種又甜蜜、痛苦、開心等什麼滋味都一起來的經歷。那就是初戀吧!」

但是,像曉謙的這情境,那應該是單戀吧,或者稍為擴大意涵來說,那是愛戀。

年少的狂奔,青春的痴昧,愛情的盲目,有時只會在某一特定時空,特定的人物下才會編寫出來,有時我們回味的,竟是那種不討喜的苦澀感,再細細地懷念著,原來是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消逝感。

因為人生總是有不同的際遇,改變著我們的價值觀與想法。此時看的是方,彼時映照的是圓,最后只是往事悠悠。

后來我也沉默了,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因為我發覺,technically,我還沒有經歷過愛戀。

2007年3月23日星期五

Put Your Records On



hitz.FM在我上班途中,播著一連串似曾熟悉的英文流行歌曲──5ive的「WHEN THE LIGHTS GO OUT」、'N Sync的「Tearing Up my Heart」,還有Goo Goo Dolls的「Iris」,最后還有壓軸歌曲Aerosmith的「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電影Armageddon主題曲)。

電台DJ說,這些都是1998年的入榜歌曲。悚然一驚──原來這些旋律如此熟悉,但隔了近10年的時空,所以,現在聽回來都是曾經的流行歌曲,泡泡糖式的流行旋律朗朗上口,我還記得每一首歌的MTV畫面呢!歌曲是10年前,然而物是人非了──我知道來自英國的5IVE和N’sync已解散,這是Boyband難逃的宿命。當然,'N Sync的Justin Timberlack除了與Cameron Diaz搞著姐弟戀(印象中小報說已分手了)外,成了當今的性感偶像,誰會想到當年黃澄澄卷髮像個洋娃娃的小夥子會紅到現在?當然在健身房裡猛操肌肉成為乳牛是應記一功。

我才想起日前電台在同樣時段是播R.Kelly「I believe I can Fly」,當時DJ也說這是1997年的冠軍歌曲,同樣也嚇了我一跳,因為以前曾經那麼喜歡這首歌啊!DJ后來說這是該電台慶祝10週年紀念,所以將每日倒數近10年來的冠軍歌曲──每一首彷彿昨日才聽到而已,繞過耳蝸不久,可是回眸卻是有10年。

如果以流行文化來解讀,你可以說這些流行曲的播放率太高,以致完全滲透在生活裡,嵌在感官記憶裡,既使是不動聽的,也成為經典了。

2007與1997之間的日歷進位,就是一個10年。一首歌曲盛載著多少光年?還有背負著多少的回憶?

我那天對大釘說,我對2000年以后的事情,除了學業與事業以外,我都搞亂了年份。我只記得自己是何時畢業,畢業后在哪裡工作,而在某一年某一個歲數我做過什麼事情,我都幾乎弄亂了秩序,這包括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一些流行歌曲應該是兩年前流行,再想想之后又覺得應該是三年前,甚至更遠。

我的記憶海洋裡已沒有任何顯眼的座標定位,讓我可以地遠眺特別的大事紀。

大釘說,你就以一些歌曲來作依附,例如某一時段當你不開心時你會一直聽著那首歌曲,然后你就記得那是發生在什麼時候了。

但是這樣的記憶法並不作準。例如我有一年我迷戀Linkin Park的「Somewhere I belong」時,那已是這首歌曲面市兼火紅起來近半年,或一年后的事情。

(是啊,當時剛遇到九厘米先生,我在他反覆無常的態度中悵然若失,當時我就開著這首歌曲在客廳中炸機,我姐姐也被吵得要外出避難)

但是我記得80年代譚詠麟、張國榮與梅艷芳的鐵三角年代,那是香江經典傳奇時代,那時的中文流行歌曲是多麼地深入民間,那些歌曲的旋律與配樂印象彷彿沒有離開過,那是編寫我記憶裡珍貴的歷史流程,連當時聽歌哼歌的情境都彷如觸手可及。每年的十大勁歌金曲與各大流行榜的歌曲只要是音樂一響起,馬上會在腦海中譜出下一段過門與旋律,然后完全佔領整個思維而身體舞動。

可是,現在我已沒有再聽這些香港歌手或中文歌手的歌曲了。我連twins的兩個嗲包誰是誰都搞不清,我連光良的「童話」也哼不出來。當今的廣東歌曲也缺乏典範,整個時代都變得沒有光采與精彩的世代。

聽歌,是與記憶溝通的方式,與過去的自己對話吧!每個人都在一首流行曲中找到自己的世界,或許會從歌詞中成長、多愁善感,或是表達自己。可是這種美好感覺卻稍縱即逝,最后沉澱在深淵裡,直至一天突然聽見那段旋律與一闕歌時,才知道原來,在往前看時你也會回頭望:這是青春的鄉愁,幽幽地,你會感覺到過去時光的幸福。


ps:突然想起我很喜歡的Corinne Bailey Rae的「Put Your Records On」,就以此為題吧,這裡的Records是歌,也是心情記錄。

歌詞:
Three little birds, sat on my window.
And they told me I don't need to worry.
Summer came like cinnamon

So sweet,
Little girls double-dutch on the concrete.
Maybe sometimes, we got it wrong, but it's alright
And nothing seems to change, and it all will stay the same.
Oh, don't you hesitate.

Girl, put your records on, tell me your favourite song
You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Sapphire and faded jeans, I hope you get your dreams,
Just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You're gonna find yourself somewhere, somehow.

Blue as the sky, sombre and lonely,
Sipping tea in the bar by the road side,
(just relax, just relax)
Don't you let those other boys fool you,
Gotta love that awful hairdo.

Maybe sometimes, we feel afraid, but it's alright
The more you stay the same, the more they seem to change.
Don't you think it's strange?

Girl, put your records on, tell me your favourite song
You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Sapphire and faded jeans, I hope you get your dreams,
Just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You're gonna find yourself somewhere, somehow.
Just more than I could take, pity for pity's sake
Some nights kept me awake, I thought that I was stronger
When you gonna realise, that you don't even have to try any longer.
Do what you want to.

Girl, put your records on, tell me your favourite song
You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Sapphire and faded jeans, I hope you get your dreams,
Just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Girl, put your records on, tell me your favourite song
You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Sapphire and faded jeans, I hope you get your dreams,
Just go ahead, let your hair down.
Oh, You're gonna find yourself somewhere, somehow.

2007年3月21日星期三

非.常擁有

我發覺自己真的是一個很沒有自信的人。近日來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我,我可以說是忐忑不安,有些誠惶誠恐地渡日。我不知道要怎樣為自己找回自信,用顯微鏡將自己的優點放大出來嗎?還是用手術刀狠狠地將自己深埋著的潛質都挖掘出來?還是要聽到別人的讚美來撐起優越感?

那天與戴言言喝茶時,他說:「沒有自信心的人,會常問什麼是自信,有自信的人,根本不會去想自信是什麼東西,因為他已擁有了。

聽到他這句話時,那時我才想起為什麼我近來一直這樣煩憂,有一種幡然大悟的感覺。

儘管現在讀起來,這也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論調而已。可是有時「發現」,就在一些不怎麼樣的細微之處。

當時我們就繼續討論下去,因為我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因為我馬上聯想到為什麼自己要去健身院裡一直玩鐵舉重,然后要對著鏡子檢視肌肉的成長度,又或許流口水式地看著其他乳牛擦身而過。

如果我有自信的話,我不會對自己的肚腩那樣在意吧!但這是我在未出道前的想法,那時我以為同志圈裡還是有人會發覺內在美的,可是現在我找不到有人會注重內涵,外殼還是很重要,哪怕只是一幅臭皮囊。(所以我覺得直人真的很幸福,因為女生不會介意自己的男人一身鬆弛塌陷的肌肉)

「所以,那些常被贊美長得很好看的人,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很好看吧!」我問。

戴言言說,「可以這樣說。」

「難怪他們不會明白自己長得好看,也不懂得去接受別人的讚美。」我說。

此理同證,有一些人天資比較高時,他也不會明白其他人可以那麼笨。

我再說,「所以,當我們發覺自己欠缺一樣東西時,我們才會去追求,有時是不自覺自己是欠缺這樣的東西,然后讓自己莫名地一直追求,而我們擁有時,我們卻不發覺其存在……」

越說越下去,我發覺自己的話有些陳腔濫調,在一些激勵書本來說,這不是簡化為「珍惜眼前人」之類的話嗎?又或者那些沒有錢的人,會一直喊窮,可是你又可以說「知足常樂」來自我安慰。

所以,我又接不下句子了,這些人生大道理自古都有諺語格言一一歸納總結起來,要多精煉有多精煉,可是並不是每次讀來都可以領悟到的。

戴言言說,「所以你看那些富貴人家,他們說:『錢對我來說不重要,如眼過浮雲』,因為他們家財萬貫了,但在背后他們也不是一樣賺錢?他們已擁有金錢…」

后來我與大釘分享這番話,我對大釘說,他的聲音很好聽,其實真的可以當DJ,羨慕的我永遠也無法得到這樣的嗓音。大釘說,他不知道他的聲音對我來說,是那麼地好聽。

所以,也論證了這番話:當你擁有時你不會察覺,甚至不會去搞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擁有。而且很多時候,我們看不到自己。不懂得讚美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樣欣賞別人。

除了沒有一把動聽的聲音外,我發覺我還是沒有自信。我當然還發覺我的生命中缺少很多東西,但也擁有很多東西,有些是先天不足,有些則是后天失調的。加加減減起來,生命就這樣讓我過活著。

補充:我擁有一顆真善美的心,但還未至于有乳牛的身材,請乳牛們前來欣賞我吧!

2007年3月12日星期一

要看黑眼圈的理由

我還記那時那位我很迷戀的「秀才」對我說,他要出席一個試鏡,來應試蔡明亮在大馬拍攝的新片,你說時間過得真快,這齣戲現在已殺青了,就叫做《黑眼圈》。

秀才什麼也沒有得到,他現在已離開公司,而我最后看到蔡明亮在馬來西亞千挑萬選,才挑到一個沒有演戲經驗的馬來演員諾曼阿頓(Norman Bin Atun)時,就覺得這小伙子還真是帥的。

當時我第一次看到他亮相時,還心想如果椰漿飯像這種樣子的話,就真的是天大的禮物了。

聽說這諾曼還是街邊的一個馬來小販呢!他到底演技如何?這當然惹起我很大的興趣,近來一連串的禁映風波中,看到他裸露上半身的劇照時,我還是流口水。我想這才是重點。我發覺他的身材相當誘人,非乳牛型,但是如此陽光自然。

當然,一個國際知名導演回到祖國拍戲,「無端端」會找到一個馬來人來演一齣帶有同性戀題裁的電影已是相當有意思了,而如果你提起「黑眼圈」,當然會聯想起九年前被指為是同志的馬來西亞前副首相的連串政治風暴,還有那張黑眼圈照片。

只是我還不知道這齣戲的內容是否與當年這件轟動的政治事件是否扯上關係,而且電影的英文片字並非「黑眼圈」,而是" I don't want to sleep alone"。

可是電影上訴委員會已說明《黑眼圈》解禁上映不是什麼政治因素,也沒有將同性戀鏡意識為禁映理由,反而是什麼影響大馬觀光年不利國家形象等,倒是教人感到費解之余,還有一種黑色幽默感。

但此戲要在本地上映看來還是沒有什麼希望,因為,到底蔡明亮是否會刪剪一些露骨鏡頭呢?

報導說電影要挨五刀才能上映,包括兩個男主角露出股溝、諾曼阿頓著洗內褲、兩個男主角正要脫下褲子擁抱在一起,打算造愛、諾曼阿頓為僅身穿內褲的李康生抹身,李康生出現勃起的生理反應…

為什麼不是諾曼阿頓穿著內褲有生理反應呢?

我只關心,諾曼阿頓是否擁有更多露肉鏡頭?李康生和諾曼阿頓是否還有更激情纏綿的鏡頭?

無論如何,我一直無緣觀賞蔡明亮的電影,最近才有機會看那齣驚世駭俗的《天邊一朵雲》,我發覺李康生的身材還蠻ok,特別是在那場他蓋著西瓜榖猛屌著那胖妞時,在那股沖勁下映得他的背肌很有肌肉美,這是他抱歉的樣貌以外唯一的看頭。當然還有最后那場口交戲,疑幻似真,我真的想像不到如果不是真的打真軍的話,鏡頭是怎樣遷就的呢?

我的同事說,這幕戲在電影論壇上討論了很多,現在還是一個謎。我也猜不著到底李康生是否是在該戲中全打真軍。

蔡明亮的《黑眼圈》是否如愿上映,看來沒什麼樂觀。即使是上映了,恐怕也是挨刀版本,倒不如搜尋盜版光碟來看。有時真的覺得很抱歉,蔡明亮是大馬人,可是要看自家大馬人的佳作,無法堂皇地到電影院裡觀賞,還得想方設法,到最后要動用不合法的途徑向大師致敬。

不過,我想蔡明亮這次找對了人,為了諾曼阿頓,我會盡我能力讓自己看到這齣戲為止!



ps:連英文《星報》也有報導。



(左起)諾曼阿頓、蔡明亮、李康生;諾曼比李康生帥很多倍,希望蔡明亮下次多找他演戲出鏡。:)





似乎穿沙籠(sarong)的帥哥蠻誘惑的,沙籠底下是否是真空呢?Yummy!





大馬的電檢局是否要將這一幕場戲的戲肉大剪刀一揮呢?

2007年3月7日星期三

寂寞是慾望的投影

那天我與舊同學戴言言一起出來喝茶。他說了很多哲理性的話,比如他說:

「有人說,寂寞是不存在的,那是慾望的投影而已。」他自言自語,「其實,這句話是怎麼解釋呢?很文學。」

「唔…」我在思考著,「就好像一面鏡子,當慾望照上來時,就是寂寞,兩者是映射投影關係。」

「這句話犯上邏輯錯誤。例如我沒有錢,我卻很想吃面包,所以我有了慾望。難道那時就是寂寞嗎?」

「這裡指的欲望是情感上、生理感官上的慾求啦,不是指物質上的。」 我說。

「所以這樣的譬喻就語焉不詳,有些以偏概全了,馬上就可以被推翻了。」

「每個詩句都有預設的前提,不用點明的,如果統統都說清楚了,那有什麼意思?」

我沒有想到,戴言言在畢業后跑去鑽研這些哲理性的課題,是他成長了,還是我停頓了?

然而,我也陷入了沉思中:寂寞是慾望的投影…我們去聊天室聊天,每個人問你:是否要ONS?那是慾望,但實際上是寂寞?

我們在暗夜中去到公園的亭子裡,在幽深處任人解開褲襠,那是慾望,也是寂寞?

我們摸上三溫暖,披著毛巾四處巡弋找對象,那是慾望還是寂寞?

還有走在一條陌生的廊道上,迴響著我的腳步聲,我按著門鈴去闖上一個個陌生人的住處,這是慾望,也是寂寞?

可是,我無法將我的認同一一對戴言言說個清楚,他只是一個禿著頭,喜歡小女生的直佬。

后來我對他說,「唔,這句話很有意思。」

2007年3月6日星期二

一通遙遠的電話


「你知道那天我接到誰的電話嗎?」母親問。

「誰?」我不得不做出一個非常好奇的表情,因為母親亢奮的神情是需要配合一下的。

「你的舊同學玲玲,她的媽媽撥電話給我!」

玲玲──那是一個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在腦海中的名字。她在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燈籠般的輪廓。

「干什麼呢?」

「她母親看中你啦!要你做她的女婿!」母親越說越興奮,「她問我,你是否有抽煙喝酒,我說我家的Hezt才沒這樣做呢!然后她又問你是否有女朋友?」

「那你怎樣答?」

「我說你還是單身囉!我在電話中問她:玲玲媽媽,你問這些是要『對襯家』嗎?」

我哈哈哈地乾笑著,母親繼續說,「…她就答是,因為她家的玲玲到現在還是沒有人要,而玲玲太文靜了,每天只是上班與下班,沒有活動,沒有去社交聯誼…」

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我在母親的詢問之下,才醒覺玲玲竟然是我中學三年的同窗,而且,我們以前還是乘搭同一校車上學回家的。

她是長成什麼樣子的呢?

──黝黑、內歛、寡言;功課很好。樣子和身裁都很一般的女生,由于當年她與一個男仔頭的女生很要好,我甚至懷疑她也是一個蕾絲邊!當然這想法我完全不對母親披露。

以前每次我陪著母親去巴剎時,她都會亮相在其小販母親的攤位上幫忙,即使是在中學畢業后碰著她,她依然是木納地站在她那位精明狡黠的小販母親旁,十分巨大的落差,我想她那靈敏的數學才干就是從這些零售生意中鍛鍊回來的吧!

但是,母親卻是她家零售生意的顧客。兩個女人在巴剎的交集與談話,可能比起我與她所交談的話更多。

后來在大學畢業后,她又獲得了獎學金到新加坡深造工作,成為一個理科的專業人士,但至今仍守在深閨。

玲玲可能像現在社會中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儷人一樣,每天只是上班回家,以她這般文靜的個性來說,在沉悶的島國生活中應該非常適合她;當然島國的整個社會機制不會虧待這些勤奮守本份的上班族,在物質上可以獎酬她,她可以獲得優渥的生活。

所以母親在電話中對她的母親說,「可是我的兒子賺的錢不夠你的女兒多啊!」

玲玲媽媽說,「不用緊,哎,我這個女兒到現在男朋友都沒有一個,很令人擔心啊!」

兩個母親在早上的電話中談論著自己兒女的婚嫁大事,我沒有想到玲玲母親會祭出這一招──速配來撮合自己的女兒終身大事。

到后來我聽著聽著,不禁緊張著母親到底如何收尾,難不成要來一場相親?

母親問我:你與玲玲以前真的沒有可能?

我想起以前曾經有一次,在踏入職場后,我接到玲玲撥來的電話,我們有聊了一陣子,內容是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那是一個非常突兀的經歷──一個中學女同學在過去六年同窗時期不曾互通電話,在畢業后是敘舊般地通了一個電話。

姐姐聽到后說,「玲玲可能那時已對你有興趣了,你要知道,一個文靜的女生要主動打電話給男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呢!」

母親又補充,「玲玲的媽媽說,玲玲時時都會問起你呢!而玲玲媽媽每次見到我,都會問起你的近況…」

「因為你常光顧她家的小販生意,所以可能她要製造一些小話題吧!」我說。

「不是啦,我想,她母親對你都有好感的,現在你們這樣的年齡,要找一個單身,又沒有不良嗜好的男孩子也不多了…」

我聽了心裡捂嘴偷笑。

當然囉,所有這般年齡還堅持外表的男人都是同志啦!

我得要截斷母親滔滔不絕的談話,所以速速要求她做一個總結:「那你最后怎樣對玲玲媽媽說?」

「我說: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去做,這些要看緣份的,而且我說我家的Hezt還有計劃要繼續深造,所以就順其自然啦!」

我才松了一口氣,可是這始終不是真正的答案,這不是我要給母親最真切的答案。我想我當時眉宇間一定是深鎖著,母親問我:「怎麼這樣說不對嗎?」

「不,這樣說最好了。」

「你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似的,你聽到自己被別人家的女兒相中,沒有什麼高興嗎?」

「唔…」我在想著措辭,來怎樣避免自己會對母親做出一些如「我會找一個好媳婦給你」類的承諾時,也要掩飾著自己的忐忑不安,母親的神色卻飛揚著。

我轉移焦點問她:「那你很高興嗎?」

「當然啊!這樣才顯得我的兒子吃香,有價值!有女孩也會喜歡我的兒子…」母親像小孩子一樣地說著,笑著,笑得非常開懷忘我,我望著她的笑容時,我知道這不是老懷安慰的詮釋。

姐姐當時也很自豪地說,「原來我的弟弟也長大啦!」

你不知道霎那間我的意念所旋轉的速度有多快,我想起含著勃起的肉棒子,我想起我伏在一爿強壯的胸廓上…我想起…但我想不起自己拖過一個女生的小手,也不敢想像。

我看著母親的那一刻,覺得我自己很孝順,因為一通電話,我給了母親短暫又亢奮的情緒,可是,你要怎樣告訴一個買彩票的人別再發夢會中獎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