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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31日星期五

人間至味 3️⃣

接前文:人間至味  2️⃣

貝殼先生的真面貌應該是眾生相中最普通的那一種。我知道他有聽障問題後,有一次是在約炮神器上問他,到底是做什麼工作?因為現實的職場環境是對殘友不友善的。

貝殼先生說,他是超市的普通員工。之後就不多說話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普通員工,該是擺貨員等之類的。但我沒有多追問。

但是,此時此刻,他壓在我身上,純粹就是一個男人,一個為我勃起的男人,一個享受我的肉體的同志男人,不計職業尊卑,不分種族宗教,他戴著安全套的屌,交給我深深地吸扣住,我們合奏起來的樂章,就是我的吟叫與臀肉被撞拍的啪啪聲。

而我感受到一種非常滿足的填滿感,他的香水味道更濃了,感覺到那是濕潤的香水,也是因為他的汗水都融到我的皮膚裡了。

這是誰家的男人?我不知道,但現在他在努力工作的對象,就是在我身上。

他壓在我身上不斷地抽送著,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有婆娑蹣跚之態,最後抽離了我的身子,滾到床上另一邊時,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後一手抓住下半身扯脫了安全套,接著一邊用紙巾清理著下半身週邊,我有些不解,這是中途而廢的概念?還是他要中場休息?

我撲向他的身體下半身,手抓龍根掂量,原來他已疲態盡露了, 我馬上為他打氣一番,可憐的小魔怪,現在變成溫馴起來,送到我嘴裡時,沒有絲毫張揚了。

我望著他,他也望著我,在對望中,我知道他在觀察著我,不一會兒,他復又剛強起來了,這就是我喜歡的過程,你可以看著一個男人為你挺起來,再因你賣力而付出一切後,只剩一堆皮,再由你慢慢扶持推送他起來,那種口裡的嚼感是非常知足的。

貝殼先生過後又將我翻倒在床上,然後他鑽到我的胸懷裡,我又像哺乳一樣,供養著他,這時,我發現他不只是在細嚙我的乳頭了,而是他在我的胸廓之間,用力地猛啜,難道他要為我種草莓?

以前椰漿飯也這樣嗲情地啜過,但是,不知為何總是沒看到有草莓出來。 

我低頭看著貝殼先生,許多往事又浮上心頭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怎麼我還記得?

而貝殼先生在我的胸肌上啜吻以外,也在我的乳頭不斷地啜,他不是也要在我的乳頭上做love bite吧?乳暈會屏蔽掉這些微血管爆裂的印記呢!

即使人間清醒的我,還是任由他繼續張羅下去, 而貝殼先生其實是將我的手臂拉過去枕著他,然後他縮著軀體像滿足的嬰兒般舔著舔著時,我則像巨人般守護著他(事實上我的體格是比他大的)。

但漸漸的,他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我感覺到他的肚腩貼在我的大腿上,急促地呼吸著,以致肚皮起伏得劇烈。

我其實是與他的身體近乎相關的,我也是仰躺得蠻舒適的,就這樣,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緩了下來,最後他竟然睡著了!

我很久沒有這樣與人相依偎睡著了,感覺有些陌生,但頗為動容的,一個陌生人就這樣倦倒在我的身上。

我也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但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小忐忑,他是否會睡到天亮的那種?這種侍寢倒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也是確實被肏得有些累了,得一刻休息就一刻。

不知過了十分鐘還是多久,貝殼先生翻身過另一側背靠著我,可是他還是拉著我的手當枕頭,另一隻手則夾扣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再將我的其中一條腿拉到前面扣住他的下肢,我倆就成了側擺湯匙的姿勢。

貝殼先生真的非常擅長於製造這種鏈接的身體語言,其實我真的不熟悉這種動作,我才是真正的木頭人吧?而他是否是長年約炮,所以最會這種溢於言表的肢體表達?

他的話不多,但是他卻會自然而然地開放懷抱讓人走進來,或靠近別人。他到底背後有過什麼的約炮故事與做愛經歷來養成他這身情聖技巧?

我想起在大道休息站看著他的背影,也記起我們在約炮神器上聊到他當晚就在某一商業大廈幹了一個人,我以為他就是肏人機器,但我不知道他懷有這些大招。如果這是他的大招,他可能也是常應用在他人身上,不論對方是炮友或是他有意思的人。

這些閃念如走馬燈般的走過我的腦袋,但讓我也更昏沉起來,我們只有此刻,這一刻是相濡以沫的彼此,下一刻就是穿褲走人的現實了。我是否要較真及思考這麼多呢?

我想到如果我們是相對互摟,其實會更尷尬,畢竟鼻息交互。這樣前胸對後背的互摟方式,真的是折衷的親密感表現。

我闔上了眼睛,身上摟著的就是這男人的肉身,實在卻不踏實的,畢竟他也只是一個願意相擁的陌生人而已。

解體後的我倆,都是一束枯萎的靈魂,在這張床上一起渡過這一宵,我們有的只是肉體關係,白話稱之為有性無愛。只是,剛才那一場的雙向奔赴的炮局,比「有性無愛」的更高級一些了。

待續

 

 人間至味系列

2021年12月30日星期四

人間至味 2️⃣

 接前文

接下來的繾綣纏綿就是鋪墊我們的主題了。在一場場的過渡後,我們的舞台切換到戲肉了,本來是合體的解體,各自就緒,我去張羅安全套和潤滑劑,再將這些工具遞送給他,在黑暗中,看著貝殼先生緩緩上套,望著我,陰暗不一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感覺到他特別地淳樸與接地氣。

我們非常傳統地,以傳教士姿勢展開我們的拉鋸戰。一觸、二碰、三直通,我炸開來了,又將他推走,但貝殼先生很有耐性,就慢慢地探入。

真的謝天謝地,貝殼先生其實硬粗相宜,這才不致於有那種被戮之痛。但那是括弧肌很自然的反射反應,我需要時間適應。 

他開始壓在我身上時,我看不見他,只感覺他的軀體覆蓋著我,他挽手提起我的臀迎向他,我的腿彎是扣在他支撐上半身的手臂中,其實這已是讓我全線打開的一種引導方式,我已像開蚌般了,合不起來,但其實他也觸頂了,我們兩人,真正達到了肉體合一。

貝殼先生如同開著賽車般,他開始瘋狂危險的奔馳,在我的賽道裡,呼嘯而過,畫了一圈又一圈的哩程不斷地沖刺,他的體型比我小,但這也造成他有一種駕馭的優勢,因為他就是兩膝撐點,兩手則抱著我的肩膀來定點,其實是將我整個人下半身往他身上接棒。

而他看起來是喜歡我將兩腿抬起,讓小腿肚貼在他的背上,隨著他的節奏起伏晃搖。我撫著這幅沒有健身的野生肉體,他的腰際長出了中年男人的贅肉出來,是脂肪,但也透著一種滑順質感,他的背部也是滑溜溜的,不一會兒,我的掌心就感受至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溫潤水感,他開始淌著汗了,他的體溫該是沸騰著,連汗水也是稍燙的。

貝殼先生的賣力我感受到了,我抓著他的臀肉時,還可以感受到那脂肪包裹下的臀肌其實是在一松一緊地伴著他的抽送節奏。

他是否在我的迂迴的賽道裡迷路了,就是跑不出來,不停地鑽不停地飛奔。我整個身體的細胞化成這場賽車的觀眾,開始沸騰歡呼起來。

而貝殼先生在中途稍作休息時,就是將他的頭往我的胸口鑽,一邊舔奶一邊送棒,長得太高的人做不了,姿態太高傲的人也不會做,但就只有像貝殼先生這類人,沒理會低姿態,不顧忌動作別扭,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奶攻。

我每次看直佬愛情動作片時,看到這些邊攻邊舔奶的一幕時,總會感至有一種快感,而貝殼先生讓我感受到的是,他多管齊下,也是要多方包抄來擊襲我的神經敏感地帶,非常豪橫地不斷地攻城掠池,彷如是演繹著帝國主義的攻城。

而我,甘心成為他的殖民地。

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個非常有緣份邂逅到的街頭男人,現在在我的身上起伏鯨遊著,而我真的像已啟動開關的洗衣機,感覺到洗衣機裡的滾筒已激烈地在扭動,吸納交纏著他,而且我自己也越叫越大聲,違反了我見他之前的自我承諾,說我會壓低我的呻吟。

這時候,他吻了下來,我感覺到他的鬍子也是軟軟地,貼著我的上唇。從頭到腳,我們相連相依,我已化解了,交出了我的主體。

不知什麼時候,他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緊扣,加上他的吻,天,這是情聖附身的愛神。我真的低估了他——一個我不認識,說話不超過一百句,見面不過第三次的男人。

待續


 人間至味系列

2021年12月29日星期三

人間至味 1️⃣

晚上九點,從gym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回了各大讀者的私聊後,以我神速的打字速度單挑群眾。

晚上十點多,休息一回,開始寫部落格。

凌晨十二點發佈文章後,打開約炮神器一看,貝殼先生在線,我跟他說一聲哈咯後,他說他也是剛下班。

我問他要過來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卻問我家裡是否有洗衣機?

我說有,為什麼。

他說要洗衣服。

我說不行,已是凌晨十二點,洗衣機在濯洗時會特別吵,擾人清夢了。

他說,誒,那我等下操你時你不會吵到人家嗎?

因為我是人,我可以控制聲音,但洗衣機不能啊。我這樣寫道。

這是貝殼先生很難得的兩句以上的留言,向來他是不多言,也不多寫的。

他說他會在12點40分左右抵達我的家。然後一點鐘,他真的抵達了。

我那一晚的時間節點是以小時計算的,每小時都有事情在操作進行著,沒有一刻是閒著,在靜下來過後,就成了這篇文章的打字聲下的文字了……

而且,我成了他的洗衣機。

從那次購物商場的廁所短暫一會後,我也很久沒見到貝殼先生了。這次,他在夜半騎著電單車到訪時,披風之下是一件涼背心。

他除下頭盔時,只見是剃了一個寸頭,下巴的鬍鬚更濃更長了,伴著上唇的濃髭,儼然有一種宗教士的意味,如果他再不修一下,就變成大絡緦鬍了,有些宅,而看著他的背心身影走進我的屋子時,我第一個感覺是他有些胖了。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有些熟悉,但不至於是那種茉莉花的俗艷氛芬,特別是當他湊前來,色狼現形襲胸。

貝殼先生有張望一下我的客廳,但不願多駐留,就比比手勢要進房了。

我們進房後,他的大眼睛也四處打量我的臥室的裝潢,我不知道他好奇什麼,但肯定的是我家裡的雜物是比他那間租賃屋子的來得少。

我與貝殼先生之間的溝通真的很少,從上次第一次會見他時,我發現他其實是有嚴重的聽覺障礙,我得很近他的耳朵說話他才聽得見,但我就不言破了,也沒有詢問他。

所以,他也是自覺這一方面的溝通障礙,所以就寡言。所以即使我是如此地生花妙筆,或是多麼地話癆,在他面前,其實我巳自我消音了,我的語言優勢,在他面前是開展不起來。

這讓我很好奇,在這間只有我和他的房間裡,對他而言該是靜默的,但是他內心世界是否是澎湃洶湧的呢?

⚈⚈

爬上了床後,貝殼先生就開始採取主動攻勢,我可以看得出他是充分地迷戀我的肉體,包括我出盡法寶及日以繼夜苦練的胸肌,成為他主攻陣地。他第一時間就是扒下我的上衣。

而且他一張口就是咬、嚙,我感到有些痛,在他的臂彎裡耐不住的疼而扭曲呻吟起來,他才住手。就這樣的前戲,已讓我滾皺了床單,在這樣推推搡搡之間,我才發現他其實還未脫下內褲。

我對貝殼先生的事情真的知道不多,我只是從他的約炮神器上看到他寫過著自己是Duda(離婚人夫),看著他撲在我胸前的吋頭,埋頭苦汲時,我心裡想過一個念頭,他是否也是這樣對待前妻?

而我感覺我是在一種哺乳的姿態,即使我的兩手也伸向他並無鍛練的肉體,嘗試報之以李來捻著他的乳頭時,他還是扳開了我的手往上扣,讓我兩臂反舉,然後很癡情地舔與咬,我開始感覺他是走那種日系劇情愛情動作片畫風。

因為他的舌頭與嘴唇在我的乳頭下的功夫,實在太猛了,如同在嚼著口香糖般不斷地咀嚼著,我整個人開始酥麻了,但在兩臂反制的情況下,我只能拗著我的軀幹抵擋著。

後來趁他稍作松口時,我反身過來,馬上剝下他的內褲,這是一個難得的反攻空隙。而這時其實他已如同爆漲的牙膏一般,腫脹卻帶著骨氣地挺著。

在黑暗中,我看不見上次可以在光照下清楚可見的炭黑屌,但是他的這種硬,其實對口愛來說,已是一種實實在在的質感,其實對我而言,是少了一些蛻變過程的感官快感,即是說,如果一個一號在未硬或半硬的情況下被你這麼捲舌吞吐之下,從如同樹苗般的幼根赫然變化成大樹,這是教人振奮的物理變化,這也是為何曇花一現時,這麼多人會樂意夜深觀花,觀看的就是加速的蛻變與升華過程。

但口含著這麼一根硬棒,也是一個良好的信息:這位一號真的對你完全著迷了,雄性的野生天性其實已蘊藏在裡面:你是他要射精的對象,如果是雌雄結合就是要雄性已鑑定合適的人選來延續他的下一代,但雄性之間的同性交尾,就是他要定你了,一泡漿就是要儲存給你來花用而已。

貝殼先生任由我含薪時,仰頭享受,但我喜歡的是,他仍會兩手往下探撫向我的乳頭,這是一個很正面的反饋,因為他與你同步著互相取悅的進程。

這就是非死魚狀態,其實這對於零號如我而言,是一種鼓勵。

過後我的嘴唇往上移時,在他扁平的胸膛遊移,當然還有他淡淡的胸毛,我用掌心輕撫著,但我如吞湯圓般地唇弄著他的乳頭時,這時我才聽到他難得的口出馬來文單字:gigit (咬)。

我聽命,這其實更容易,牙齒運用比舌頭的運用機械性更容易操作了,只是要確保咬而不疼,力度要適中而已。我馬上下功夫,這時我才第一次聽到貝殼先生發出呻吟聲,那是一個非常銷魂的呻吟聲,他之前是沒有張聲,都是靜默的,即使在操得起勁時,並沒有這樣的呻吟聲。

但那股呻吟聲是帶著一絲絲的無助的,可能是痛,但更像是爽,那是一種痛與爽並存著的誠實。我心裡更是有一種暗爽,我終於知道他的一些表態了。 

在我完成對他的迎棒儀式後,他又採取主攻形式,這時他讓我仰躺著,然後除下我的短褲到內褲。他是很專注地進行著,在除下我的內褲時,更拿起湊去臉畔捂著鼻子,我那時真的有些意外,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原味kinky的人,心裡覺得有一種羞,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亢奮。

貝殼先生細細地打量著我的身體以南的部位,我將臥室的燈光調暗了,他低頭看著時,然後又開始埋頭下去,但接下來就是將我兩腿分叉,彎腿高抬,本來被覆蓋著的畛域,被他「翻牌」亮出來了。我感覺到他的舌頭為我「賞花」起來……

其實這場景我是不願多細描的,但內心的心理活動是很澎湃的,我以前是完全沒去想這一方面的前奏,因為刻板印象中,我們進行的整套戲是不潔的,而這一環節,卻是帶有一種生理上的污穢感(但當然我得強調我的衛生作業是按著SOP來跑流程的)。然而這是我的觀感,但原來在另一個人的行動中,他並不覺得如此。

這情況是如同吃榴槤一樣,不吃的人就不吃,愛吃的人愛吃,但不吃的人是無法想像為何有人愛吃榴櫣,還吃得津津有味。

而我看著貝殼先生那種津津有味時,我感到很恍惚,也很迷離,因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享受,可是我卻知道我自己非常地享受。

但我這樣被掀了起來,我自己也像做著雜技體操,我也覺得我需要回饋,我鼓起勇氣,慢慢地轉移著我的上半身,往他的身體下半身移動,然後一個翻身跨在他的身上時,在69起來時,我的眼前就只有一柱擎天,那是我的專注點,但我的身體尾端,卻感受到他像蛇一般地不停地鑽動,而我的內心裡有一道我自己看不見的慾念河潭,有一股蛹動,從下遊的夾䗦不斷往上推,直至我的軀體上遊……

我只能一邊攥柱含薪,任由下遊已失堤似地,而他的雄性之寶從最硬到最脆弱的,也都在我的股掌與嘴唇之間。我也一邊為他搓蛋蛋,但還是小心奕奕。

然後我更大胆地,我將指節扣向了他的後臀夾縫,作一種輕簡的試探,這時才發現作為一號的他,那處荒草野生,密不可見的路徑,我的手指靈動地撫了一下,他沒反對(很多霸道一號是完全不讓你去碰觸那一區的),已感受到他的溫熱,而且也探出了「路」出來……

貝殼先生對我的防心已卸下來了,因為不論我怎樣將他的丸子如同把滾珠般把玩著,或是舌頭指尖出動來觸及他的後菊,他都沒有阻止我。

那是另一種隱隱的爽感,感覺自己很下流低賤,但更複雜的是,會覺得自己像瑰寶一樣,供他珍賞、佔有與擁有,而他,也完全沒保留地,將一切交付予我。

待續


 人間至味系列

2021年12月26日星期日

有一腿之後

在MCO漸松綁時,健身院也重新開放了,但那時人潮還是不多,而且其實獲準開業的經濟領域還是有限。

但那時常去的一間購物廣場,已顯現廁所黨的狩獵者。

是的,這間商場的廁所是高頻狩獵區,如果你沒讀過這故事----我是有一次是在欄柵處倚息著時,看見有人從廁所裡走出來瞥了我一眼復又返回廁所,樣子可疑,我尾隨著他,下一件事情我們就交尾了。 

所以,報復性的性消費回來了。

但是,有幾位廁所黨是我實在無法同頻道,一些是看起來有些病態,有一些則是看來老態。

我像路過者一樣地看人,也被看。從一間廁所轉去另一間廁所,當時有看到一個緊身衣馬來小胖,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是,然而他卻逕自在中央廁所筒拉了一大堆廁紙走進其中一間廁所時,那麼我才知道他不是來不務正業而是有正經事要辦的。再加上當時在尿盂處還有其他虎視眈眈的旁觀者,我旋即離去。

後來,我跑到另一間廁所時, 這馬來小胖又出現了,重覆著同樣的動作,原來這才是他散發出來的訊號,我倆像隔洋相傳信號的鯨魚,收到彼此了。

趁當時廁所裡再沒有其他旁人,而且清潔工也不在,他走進其中一間廁所後門沒鎖上而是輕掩,我馬上鑽了進去。

進到去廁所間格裡,他馬上解下衣服,拉下褲襠的拉練,原來是一位小熊。我的上衣也被他扒了下來飽受胸襲。

這傢伙看來是訓練有素的調教手,只見他兩手在我的胸前擰撚著我的乳頭時,雖然有稍感疼痛,然而在如此逼仄的環境下,我竟然覺得有些痛爽,後來是爽快蓋過了一切。

而他的力道不會太猛也不會太狠,我還未來得及觀察時,整個人就被他壓下來,蹲在他的跨前了。

我們完事後出來時,馬來小熊比我先行離去,我一出到廁所門口的走廊區時,突然遇到一張熟悉的臉孔。 

那是健身院的另一名會員,我倆也曾經在健身院的沐浴間有過一腿。但當時彼此都是使用肢體語言來交流,完全沒有說過話。

他也是一個馬來人,其實是帶有一絲妖嬈的媚態,但之前身材是挺有肌肉感的,這一次,他穿著衣服立在我的面前,好像更瘦了,我們戴著口罩,但彼此也認出來了。

而且,我們開始說話了,因為此彼打了招呼。

真奇妙,廁所炮友剛離步,前炮友就跟我交流了。

他問我:「你跟他玩了嗎?」然後示意著那個馬來小胖的背景示意著,我停下腳步答他:「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看著你們進去廁所啊。」他說。

「啊但剛才我沒有看到你呢。」

他說,「我在遠處觀察,就看見你們了。」

「你認識這人?」我問他。

「是啊,玩過了。零號來的。」他聲明。然後他的目光移向另一處,有一個彪形大漢也走著過來,「這也是找吃的。」

「你都玩過了?」我是有些意外,他好像常駐巡更似的,怎麼這麼清楚。

「常見到他們的,這些都是常客,即使在MCO時,我也常來這裡逛,他們也是有來。都玩過了。」

他說得很自然,而且真誠,話題一打開,我也聊下去了,「MCO時你也來,你住在這頭附近是嗎?」

「是啊,我公司也在這裡附近,要上班,所以都會過來這兒。」

接著他透露了他在哪家企業上班,接著又問:「怎樣,剛才那位好玩嗎?」

我說,「不好玩,一般。太小了...比起你的小得多了。」

其實我還清楚記得他的長度與粗度,他是馬來人當中比較可觀莖體的一類了。

他卻說,「其實我是不大的,我碰過印度人、中東人、洋人、還有來自印度的印度人,都比我的大。」他說著時,突然讓我聯想起,我們好像在討論著一件衣服的尺碼似的。

「哈,看來你吃的經驗也是很豐富呢!」我一邊說著,一邊心想,你也不知道我在亞當的禁果試吃行家吧,但也不會告訴他吧,畢竟他是不會讀中文的馬來人。

他說,「對,吃過很多種不同的了。」

其實我與他在沐浴間的那一次,是平平無奇的,這也是為何我沒有下筆寫過他,因為這種平淡的經歷太多次了。但我沒想到我第一次將這人寫進我的這部落格裡,是我倆都穿著衣服,而且開口說話的場景。

接著他跟我說他有去過很多國家的三溫暖,又問我有去過哪一家的,我們彼此說了周遊過的各國三溫暖時,他豎起拇指說,「台北的三溫暖真的很好玩!best !」

這是我第一次與馬來炮友談三溫暖經驗,而且他是馬來人,我想他該是隨著他的華裔朋友或男友去台灣吧,否則很少馬來人會主動去台灣做同志觀光的,而且他還說得出台北兩字。

但我在追問他是去哪一間台北三溫暖,但他說他不記得名字了,這一點我是完全理解。

我們就這樣聊下去,像重遇故友一樣,但那時我倆是彼此沒有再萌生性慾望,而且是完全不來電的狀態了,可能是彼此已做過,但當時的磁場是我倆彼此該是可以做好姐妹。

聊著聊著,包括說到健身院是否有多人潮,還有mco時大家的苦況等的日常話題。

到尾聲時,他促我快去其他廁所巡場,並祝我狩獵走運,而他,想在原地再徘徊一陣。

所以我倆就這樣告別了,帶著微笑地離開。

我想起以前未真正行走江湖時,那時的損友強挾著我們去那些漆黑公園等通宵不睡覺,就在黑暗中與一個看不見人影的人聊天,甚至是交尾等。

過後我們發展到約炮神器,或是三溫暖直奔主題,又或是在健身院的後花園鬼混,但我們都是換了場景來苟且,做著眾人認為苟且的事情。

現在,我們在公共廁所的走廊區閒話家常,從艷情回歸到平淡了,我們也人到中年了。不再像二十多歲時那種羞澀或自覺恥辱,而在大庭廣眾非常八卦地說著誰誰誰的陽具不大等的是非。

換作是二十多歲時,我可不會這樣指指點點性與器官,不是因為高冷,而是覺得這些性話題掛在嘴邊就很罪孽。

或許我已到了中年這年齡,口沒遮攔不是因為不懂禮儀了,而是不想再扭扭捏捏了, 以前是裝純真,現在是純真誠。

我覺得如果不是那時我趕時間,我可能會與他繼續聊下去,暢聊我們的同志生活與人生。

我們的櫃子雖然還是有框架的,但是已越來越大的空間,我時而會走出去,時而也會歡迎人家走進來。 


2021年12月25日星期六

懷念成都MC SPACE滿舍 2️⃣

 接前文:


基本上,MC滿舍是進深很深,所以你不知道裡面內有乾坤,直至深入腹地之後。你可以看到平面圖中,最多事情發生的是在黑暗迷宮之處,但在不同的時段,有些區塊是關閉的。 


MC Space滿舍的平面圖




而在太空艙,其實是另一個半公開的「劇場」,它是狹長型的大通舖狀的房間,其實是有些兩列上下兩層的雙架床,下架有些是有幕簾,並設有屏障而致如同一個小包廂,但上架床則是一覽無遺,可以攀著幾步台階往上爬,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猶如高崗上的平台,肉體橫陳,動作激烈,配以鶯鶯呻吟與竊竊私語。

全場會在幾盞朦黃色的吊燈垂吊而散發著一種讓人墮落的催眠,加上裡面有人抽煙,所以在一片氤氳裡,你只能看到一片淒迷。那種氛圍有些像電影中的舊上海鴉片館,不同的是,橫陳的是裸體男人或是激烈肉搏中的肉蟲,或是圍著毛巾走動的男人。

在這太空艙中,基本上是人人無所遁形而清楚可見樣貌,也有很多人捧著手機入內,在一邊棲息時一邊刷屏,一邊抽著煙,像沒有明天地癱在那兒,過著一種沒希望的頹廢末世。

由於上架床是打通的,無遮擋,它更像是一個舞台展現,你從東側的木台階爬上來後,還可以移步到西側。

所以這舞台就是各自作秀,有人也在那兒睡覺,如果有幸有人爬上來觸撫著你的身子, 兩人交熾起來時,不久就像傾翻的蜜汁一樣吸引無數攢動的人頭,沿著木質台階圍觀,甚至加入戰圍。舞台就變成了肉戰平台。 

這就是太空艙真實的場景,好戲就這樣上映。

如果累了,可以去酒吧餐飲區點餐,那兒會有一大票人士在迪斯可燈光下,唱著卡拉OK。

雖然MC滿舍的入門票相較於其他國家來得低,但有兩點我真的覺得唯利是圖。

第一,它是不提供飲水機,如果你真的渴了,就需去餐飲區買飲料來解決。這是讓我覺得很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第二,它不提供安全套,如果需要,得在餐飲區自掏腰包。餐飲區那態度不友善的小哥哥,會跟你報上售價是多少。

是的,安全套在這三溫暖裡,是一件有標價的商品,並非如香港、台灣、新加坡或是泰國等的三溫暖,是免費贈送,而且還會在包廂裡讓你使用。

由於安全套不是唾手可得,如果你沒有自備而急用時,試想會有多少人會冒著打真軍上陣的風險來肉搏?這也是為何這間浴室惹起了公共衛生的爭議,就是他們或者受限於法規,而沒有倡行貫徹安全性行為。

然而,他們在貫徹安全性行為時,有的卻是定時舉行免費篩檢愛滋活動,是慣用那種播音器,陰陽怪氣地籲請館裡的人去餐飲區作免費篩檢,在人聲鼎沸的呻吟聲中,完全聽不到播報在說些什麼。

那麼,我在MC Space 滿舍發生過什麼情節?

來日繼續,但那真是太長的故事了......
 

意猶未盡,可閱讀:


2021年12月23日星期四

懷念成都MC SPACE滿舍 1️⃣

這篇文章其實想落筆來寫很久了,可是一直沒甚心情。但2021年還有幾天就結束了,2022年轉瞬就到,而隨著疫情發展到現在都快兩年了,時間過得特別慢。 

提醒我們時間過得慢的是,我們真的真的太久沒有出國,而且我本人也太久沒去三溫暖了。這才讓我心裡面一些三溫暖畫面鮮明起來。

早期我讀到的是台北的Aniki已熄燈打烊了,但我對Aniki真沒有什麼懷念的,主要是太貴了,即使如果我去台北,也不見得一定要去Aniki來打卡。

我去過很多國家的三溫暖,從早年的澳洲到後來的新加坡、台灣、香港和泰國,但中國的同志三溫暖我卻沒有去過。

然而在中國成都第一次去到MC滿舍時,我是忘不了的。


那是一種文化沖擊般的震撼。那一種感覺,猶如當年我初去新加坡時去到17俱樂部與毛巾俱樂部時的震撼。

震憾什麼?震憾是裡面發生的荒淫程度,我以為在一個極權國家與威權國家下,人人是安份守己的,更何況是同志世界,但其實當時眼前所見的,是完全沖破我的想像框架。

是的,我不應該置放任何框架,畢竟同志不論在哪一個國家,都是雄性獸,在發洩情慾時,都是一般模樣。

那為什麼我對成都這家MC滿舍特別印象深刻?

其實我去了幾次,裡面所發生的一些經歷,我也曾經寫過在這部落格裡,只是我沒有點出地點。但我還有更多的經歷,是沒法及時寫出來。 

當然熟悉的朋友會認為我的獵艷經歷都是動作片導向,但其實最真實的差異,我也難以訴諸於筆墨。

很可惜,這家浴室(在中國同志三溫暖的代號就叫做浴室)在去年10月,成了中國全國熱搜榜的輿論風暴,事發後它馬上關閉(那時也碰著疫情來襲),微信公眾號已停更,接著是馬上刪文,來龍去脈我就不多寫了,可以上網搜尋,而且這引起許多崆峒(恐同,中國的暗語)與同志愛滋病的討論。



而幾個月前,據報它的原址也拆除了, 清理得幹幹淨淨。

而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為何這浴室會引爆這樣的風暴,我是看著一個平時我所追看的推特網黃,是用著手機來拍攝他肏人射精的視頻,視頻只是幾秒鐘,還可以看到精華落地的畫面,而那網黃之前也是常記錄他有到這家浴室獵戰的視頻。

加上那時該浴室因有國慶而特別宣傳而引起人龍排隊到街上的盛況,而在浴室內又有傳出這樣的視頻,更嚴重的是,盛傳裡面有愛滋病患混了進去播毒,這一切成馬了輿論燃料,炸開了。

在全球最多人口的國家,一家這樣的「小店」沖上熱搜是非常誇張的事情。

而那網黃的賬號目前已被封了,因為他涉及孌童而被查封,但在推特見到太多動作片導向的視頻,其實已見怪不怪了。 

但網黃的視頻流量那些是虛擬的,在成都mc滿舍裡經歷的一切,卻是最真實的。

未去成都之前,我沒有什麼想像,事實上我對整個中國都不會有那種想像與遐思。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是這樣的想法,這也是為何我前十年是沒有去中國的。

所以我連成都的位置在哪兒也不知道,其歷史背景也不詳,我也對三國演義是沒有什麼印象的,畢竟我不是中國文學愛好者。而且更不知道原來成都是同志包容性最強的一個都市,這些都成為我的盲區。 

所以當我拿著手機,研究著成都的地鐵路線,還有熟記著該下車的站點名字時,我走在成都的街頭,看著那些街景,是出乎我的想像以外的潔淨與宜人,因為我是與馬來西亞來作對比。 

我還記得我要去的是錦江区天仙橋北路的海成大廈,要在東山大橋站下車,經過錦江,海成大廈其實就在河畔,但那時我第一次去不熟路,還沿著天仙橋北路走了近800米,才找到海成大廈。

而那時這浴室並不是附在海成大廈,我去到海大廈後還爬上了他們的電梯,才知道其實是另一座低矮的建築體附屬在海成大廈,而非在該樓宇裡面。


進到成都浴室時,他們已不收現金了,還好我有備好線上支付的工具,而且入門費也真的不貴(只是人民幣60元),至少與曼谷及新加坡等的相比,遠遠是實惠很多了。

但那兒的工作人員真的是非常無禮,就是一張臭臉迎客,然後會指示我只限用第一間的儲物格(那時到訪時間尚未到高峰時段),而且嚴禁我們帶手機。

但事實上,帶手機這回事,怎麼也管不住,因為之後發生的事情都是因手機錄像相關。 

 (待續)

(圖採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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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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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文 23 ⑶

我和阿里夫很快地聊了起來,全程英文,即使其實他的英文並不那麼好,但是看得出他很努力地切換成英文來說話,而我是刻意收起我的馬來文。 

「你之前都是這樣的身材?」我問。

「不是,之前瘦一些,但疫情來了,一直躲在家裡上課,就變成這樣了。」那麼看起來他的體質是屬於易胖型的,我看著他的胸肌,其實是幾乎是扁平的,他的肌肉量是水準之下,如果他再胖下去,他肯定是那種水壩外洩型的。

阿里夫剛唸完大學最後一年,最後兩個學期都是在家裡上網課來渡過,而且就這樣畢業了。我聽著時有些唏噓,如果我的大學最後一年是要對著電腦上課,然後這樣就畢業領證了,多年的寒窗苦讀就這樣草草結尾,值得嗎?

接著,我又忍不住地問,「你平時都有脫毛的嗎? 我看過不少馬來炮友都是會定時剃毛的。」

阿里夫說他有,只是他不喜歡剃得精光,而會餘留一些,而我當時看到的狀態是失修狀況,該是他忘了修剪了。

「是的,我忘了剪,這陣子為新工作真的太忙了……哎那煩人的工作。」他有些慨歎。

我心想,這只是他工作的第一週,小弟,你的人生還漫長呢! 但我不能一直以過來人的身份來教條式說話,所以我只是笑著望著他的裸體,還有他那條逐漸萎縮的性器。

但我心裡覺得他其實是適合全身禿的,他的體毛紋理似乎不適合蓄體毛。有些人如果有胸毛或腋毛,會讓人感覺很舒服及不刺眼的,但不是我眼前所看的這一類。

重提這間屋子時,他說,其實屋子是有兩間房,姐姐的日常用品還留在家裡。

我說,「我起初還以為是你自己的屋子呢!家裡物品看起來都很齊全。」

「對,這是我姐姐在結婚前自置的房子,也住在這兒,所以才有這麼多東西。」 他說著時,讓我想起其實一些馬來女子自置房子,一度成為社交媒體的熱話,因為有丈夫在抖音上自曝其實自己租賃的婚房,原來屋主是新婚妻子名下,其實這已顯示出,友族女性的理財觀與自主意識其實是相當強的。

我隨即說,「那你可以打算買一間屋子給自己了。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阿里夫卻說,「我不會買屋子的,至少,在現在,以及在短期內,而且即使我自己在大學是讀產業的,但我不想買屋子。」 

我聽了蠻訝異,訝於他如此堅定自己不想要什麼,而且是根本不想要有房子來作為身家資產。「所以你一直想租人家的房子?或是住姐姐的家?」 

「是的,沒有問題的。」

「你家人知道你是同志嗎?」

「不知道,而且我之前是有女朋友的,在初入大學期間。」他說完後,我是有些驚訝,原來又是一個自我同志化的直佬?

「為什麼分手了?因為你開始出道了?」我問。

「不,她劈我的腿了,在我們還在交往的時侯認識了其他男生,那時我們還讀著大學預科。現在也結婚了,但我們還是保持著朋友關係。」

「那麼你有想過為什麼她劈腿嗎?」

「可能我對她的關心不夠吧。也可能我們的愛情不成熟。」

「那你們有做過愛嗎?」 

阿里夫一聽似是有些大驚,那種表情是如同褻瀆了聖母一樣,「沒有,我跟她交往,就是看中她是可以當妻子的,交往就沒去想這些事情。」 

所以說,將妻子看待成聖母般敬崇,當然你可以說是對母性的一種敬畏,但其實如果真的愛這女人,而且如果你真的是異性戀,其實在交往期間都會因荷爾蒙作怪早就想到撩人家裙底下了。

所以, 阿里夫真的是雙性戀嗎?我也保留我的看法。我記得另一個性愛魔獸亞哲在我們做了好多回後才對我說,他也是喜歡女生,而且是大奶娘,但是他在我身上欲仙欲死時,卻忘了自己是如此癡迷於男體。

但我想,如果以他剛才肏操我的手法來操女子的話,那不會是性福的婚姻。因為根本那是弄疼人的處理,那麼交媾就剩下播種生育而已了,

「所以你是日後會結婚的?」

「是的,我會結婚,我已想像自己會有很多孩子,有自己的家庭。」阿里夫說著這句話時,又讓我想起了前同事畢也,還有那個失聯的人夫,凸凸天,我多想念與懷念凸凸在我身上的流連與眷戀...

「想要組織家庭是因為宗教需要嗎?」

「也不是的,我喜歡小孩,我想要自己的家庭。」

其實對於一個23歲男生來說,我自己的23歲就沒有想過自己要不要有孩子,因為那時我只是專注在家業與工作,我也知道自己喜歡男生,所以生孩子及組織家庭這些事情,根本沒有在我的想像裡,因為這些都需要女性的參與,當這些前提條件都無法符合時,我壓根兒就沒去想組織家庭這些事情了。

所以,我在聽見他這樣說時,可以判斷他是有一定的思想的成熟度,至少在他的同年齡層來對比的話。

「那麼看來你一定要買屋子了,沒有屋子,怎樣有個家?」

「日後我不和道,但現在我真的很肯定我是不會買屋子的,至少不會是中期內。」

「那你是同志還是雙性戀?」

「I think to males and females, the (crush/attraction) .... is distributed evenly」他很拗口及思考了很久才說完這句英文時,我就發現他的英文其實還是教科書學回來的那種,所以會很呆板,如果口語的話,直接可以說,I am attracted to both guys and girls 等之類的簡潔用詞。

「So actually you're bisexual」我說,然後再追問他幾時開始覺得自己喜歡男生。

他說,他在大學期間有一位男同學,後來演變成很好的朋友群裡的其中一人,皮膚很好,身材也精瘦的。他常望藉他的皮膚發呆,怎麼看起來那麼細緻光滑,而且他們常混在一起,所以都看過對方赤膊等,而起了一些肉慾的遐想。

不過他最終都沒有與對方有什麼進一步的肉體接觸,只是旁觀著一位身邊人,像喚醒了他內心對男人肉體的慾望。

後來,阿里夫說,他的第一次都是上約炮神器,約了陌生人出來搞,然後就這樣出道了,還補充說其實自己的性經驗不多。

我調侃他說,「但之前你還問我是不是有3p呢?還叫我帶另一位零號來。」

阿里夫說,「有試過3P,但我的風格是過程中我會出盡全力,但之後真的很累,累得是讓我在第二天足以睡一整天,我不喜歡這樣。」

不知怎地,我總有感覺阿里夫遲些會像亞哲一樣,亞哲曾經告訴我,他初出道時是玩得很瘋,群交等或是肏到病假,後來,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他說他要當一號是有些難度了,因為無法挺得久,他開始轉號,由攻轉受,開始變球門開放射球了。

阿里夫才23歲,如果沒好好地鍛練身體,又是這樣硬沖猛肏而且全無章法,恐怕年輕的魄力也會提早透支的。

後來,我們也不聊下去,他說他開始餓了,要下樓去買晚飯,而我,也直奔我的健身之途。在塞車路上,恰好碰上下班時期的車流高峰期了,我只有不斷地超車轉換車道,才能提前抵達健身院。

一邊切換車道時我一邊想,人際之間的生活與故事,都是屬於自己的平行線,只有在特定時間地點時相交,形成短暫的相交線。

而我與這23歲的異族男生,是以性交換取相交。就在這麼一個下午,走出彼此後,已返回了自己原屬的路徑了。

後記:

不久後我與阿里夫在約炮神器上再度聊起,他說,他的住所現在不方便了, 因為姐姐有回來住,而他很多個月沒有性愛了,他已谷到爆了。

「那你最後一次是幾時?」我問。

「三個月前吧!」

我忙接話,「嘿你忘了你在上個月才肏過我?那不算嗎?」

我想我太清醒了,所以馬上就可以算得出我倆最後一次的親密接觸是什麼時候。

但23歲的初出道的男生,應該不當那一次是一回事。

阿里夫沒有直接回應我,卻說,「現在我希望能有一些屌來肏我?」

「咦你變成零號了?」我問。

「我是Vers。」他說得斬釘截鐵。

我問,「那你今天是要做零號還是做一號?」

「我沒地方,所以不知道要做什麼。」

然後我再說話時,他就沒有再回應了。我往上翻我他之前發過給我的對話,其中一句是寫著他明確的自我聲明:我是一號。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對外稱自己也喜歡女生,也是一名一號,但沒多久就換成另一個說法了。其實真實的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我這位路人,也無法驗證他的誠實與真實了,在像他這樣摸索與探險的年齡,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我有預感,我們不再相見了。


全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