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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30日星期四

黑皮鞋走過地圖

有多久沒有寫椰漿飯?我也不記得了,總之我們近來見面的次數減少了。因為忙碌,所以小別 勝新婚?

不過,每晚他都會寄發sms來跟我說晚安,就像我們共枕一樣。



昨晚我們見面了。就在床上行事前,我發覺他的部署有異。

那是有異于一般地步驟安排,而且陣式也有別于我們的「慣例」。對他來說,這可能是他的創意和搞搞新意思,然而我是慣于在自己的comfort zone,進行我倆的完美角度,而這種protocol已成為一種習慣。

可是,椰漿飯就選擇另一種花樣出來。到最後,我們還是跑回傳統式。

是不是他趁我們沒有見面時,到外頭找「速食」時嘗試到新滋味,然後就有了啟發,施展在我身上?我想這是有可能的,情況就像兩個人一直慣于到一家餐館用餐,後來其中一個找到另一家口味更好的餐館,總會介紹給另一個去嚐嚐。

我這只是推斷,可是不必怎樣論斷,因為我也無法阻止他在外頭速食

所以,我並沒有再問。



早上我們醒來後,大家就忙著要上班了。他一邊替我熨著衣服,我就坐在沙發上與他聊著天,那是一種話家常的休閒氣氛。真難想像,在一個工作天的上午會有這樣的時光和心情。

椰漿飯一直說過去幾天失眠,失眠到他又出軌了,他的慾望強烈到讓他無法睡眠,所以他被逼到外頭找速食。

「為什麼你不撥電給我?」我問。

「你常說你很忙、很累。我要上床時,你還在公司裡。我不想干擾,也不想你匆匆趕來這裡……」椰漿飯說。

我的心裡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失職」,我問他,「你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慾望嗎?」

「我就是不能睡。」他的說法就像一個人在夜半時突然覺得饑餓,所以要外出覓食。「你知道那些sms會在夜半11時、甚至1時凌晨傳送過來…」所以他抵擋不住這些色味皆全的誘惑。

椰漿飯一邊自圓其說著,「可是我沒有與他們分享我的感覺(我插口:但你讓別人分享你的軀殼)。」

他後來又說,「我常在我朋友面前提起你,我對他們說,我是多麼地admire你……」

「只是admire,不是adore?」我反問。

椰漿飯說,「也是一樣。」 (只是同樣由A字母為首的字?)

「那你對那些你剛屌完的霧水情人來提起我嗎?」

他反問,「你以為我只是有那些朋友嗎?」之後他又補充,默認了我設定的前提,「他們也對我提起他們的男朋友的事情。」

「喔,原來你們都是出來eating-out的人。」這可真諷刺!不忠的人會對另一個肉體伴侶分享被背叛者的一事一物。

椰漿飯說,「唔…我們是同樣bracket的人。」

我後來躺在床褥上,沒有再怎樣說話,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這課題已成為我無法解答的懸念。一對情侶是否會這樣坦白赤裸到如此的地步?

椰漿飯又帶著自嘲地說,「你常說我是『霸級市場』嘛。」這是我以前談論這課題時給他冠上的譬喻標籤,就是因為他的「客源」夠多而雜。

他後來走過來我身邊,拿起茶几上他人贈送的一粒刻上地球海陸地圖的玻璃球,輕輕地滾在我臉龐上,捉狹地說,「Remember, you are the world for me, OK?」

我不是他的全世界。我只是他的地圖上的小黑點而已,可能是微乎其微。



然後,穿好他為我熨平的襯衫和西褲,我們還是照樣地吻別。他見到我的黑鞋磨得破損和髒穢了,就「哎喲」怪叫起來。

「怎麼你沒有去擦一擦你的鞋子?你要上班,怎樣見人?」

他馬上打開鞋櫥在找著東西,我忙稱不必啦不必啦,椰漿飯還是屈著膝地找著,旋即取出一個鞋擦出來,然後就低著頭,擦著我那雙折舊的鞋子。

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穿著鞋子,儜立著讓別人擦鞋,那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情。我們的電影中、文化中都將「擦鞋」動作貶為非常負面和恥辱的舉止,那是折射出人格的一種獻媚惡行。那是關乎到人格尊嚴、手段的討論。

然而,椰漿飯竟然就這樣為我擦鞋。我有些難為情。但又有些動容。

我看不見椰漿飯的樣子,當時他的動作非常專注和快速,我只看到他頭髮的迴路和紋理。只有在俯視的角度下,才會發覺,那也可以是一張地圖。

那是不是屬于我的地圖?

然後,在椰漿飯的雍容優雅下,我的黑皮鞋就拭擦得光鮮起來。

2006年3月28日星期二

權力的拔河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幾天的心情,有許多意念,可是化不成文字記錄下來。可是這些意念和想法都是一直以來縈迴在腦際的,我在一直思索著時,竟然成了一種負面的內耗,我深怕自己會鑽入一種欲罷不能的牛角尖。

譬如九厘米先生他是我永遠的死胡同。我們彼此還是得在公事上交手。可是我遠離他,就像我疏離蜜蜜小姐那般樣了。

我已逐漸讓自己一慣和親的臉孔滋生一層厚厚的繭,將我的真面目重重層層地遮蔽起來,我發覺自己對著他們時,只會堆出皮肉的歡笑和酬酢式的對答。

而儘可能的話,不會對他們透露半點公事以外的課題和意見。

剛才我才聽到九厘米先生對我發出的一句非常有趣的提問。當時我的上司已離開公司,可是九厘米先生在處理著一件事情時,發生一些狀況,而需要作出修補的決定。

當然,這些狀況是需要決策者才能做出決定,他們需要對這些決定負責。

當時九厘米先生向我簡述狀況後就問我:「你是否有權力對這件事情做出決定?」

我聽到他這句話時兀自顫冷一陣子,「權力」?權力。這字眼一直在擺弄著我的思緒。同時我更訝異他那種坦白。

如果他當時發問的句式類似「現在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應該怎樣做?/你是否可以做出怎樣地決定?」,這完全沒有問題,但一個下屬如此反問你有沒有權力時,你會怎樣想?

九厘米先生或許不記得我也可算是他的上司,如果我沒有權力做什麼決定,他更沒有權力去做任何決定,或是質問我是否有權力去做決定。為什麼他要越俎代庖來質疑我問責的權力?

我聽到他如此提問,心裡冷笑一番,我並非不曾遇過這樣的狀況,而我從過去的經驗中也知道怎樣去處理和判斷。

然後,我就再深入詢問發生那狀況的細節,然後我就平和地提出我的解決方案出來,他還在嘀嘀咕咕著:「若是這樣解決的話,那B又怎樣?B應要這樣…那樣…」

我再對他說,「或許你再請示我們的上司來看看她怎樣做決定。」

他在我面前撥電話給我的上司(也是他更大的上司),那上司給予的答覆,與我所提出的建議方案是一樣的。他才噤聲。

九厘米先生用那樣的字眼來提問(他是那樣自然地流露出這字眼,絲毫不造作),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那不堪回首的事情,我可能會當他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年青人,或許是措詞過于粗糙。又或許他看不清到底我和他的權限分野在哪裡。

可是,他曾經在廁所裡稱臣于我,我撕破自尊去對他表白我對他是有特別感覺,我千方百計希望他會多望我一眼,我曾經祈禱過他會對我有一絲絲眷戀,然而,在那段激盪時光裡,我整個人被沖擊得像一塊稀爛的泥巴

在這之前,他對我已是不瞅不睬或漸行漸遠,甚至可以呼喝我。即使我當時已位高于他。

但是我努力地工作,我認真地爭取上司的認同,即使我還是硬脾氣地與上司爭拗,我還是儘好本份地做好一個下屬的協調者身份,我希望大家是以team work精神來做事。

我不想用我的上司身份與地位來欺壓他或是凌駕他,我認為我的升職是我工作表現的一種肯定,肯定我至少在這個職位上,是比九厘米先生具有一定的優勢。

為什麼九厘米先生要用「你是否有權力」這種話來反詰我得到的這份肯定?

簡單地說,九厘米先生是不服氣,或是他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或許他也要報復。

就是因為我為他屈膝口交嗎?就是因為他曾經在床上試過要扮一號來對我泰山壓頂嗎?就是因為他放不下他利用性來指揮我的那份權力嗎?

我除了通過身體認識到九厘米先生,更透過他那種「只要性愛,沒有其他」的性愛觀來透視他的為人。他現在坦蕩蕩地讓我知道他在挑戰著我的權力,我想,我更應該去爭奪更多的權威來墊高自己。我更要學習更多來在公事上將他遠遠地拋在後頭。我不能讓自己再被他踩在腳根下被踐踏。

然後我要用我的權力去修理他?

這真是一個黑色的反諷。我們從床上翻滾到公司裡,那是一場失控的拔河。

我們之間的拔河不應該發生,更不應該在公司裡發生,那像是在泥濘裡的拔河,那只是將我們兩個弄得污穢髒亂。我們現在竟然要用到權力來打斗了。

但是,我現在要自保,我現在更希望他那種不認真的工作能力和狂妄的工作態度不會禍害殃及我,他開始在公司張揚地不否認自己是同志的身份,我很擔心「寧為玉碎」的報復會爆發出來…







2006年3月25日星期六

鄉愿





老實說,我並沒有這樣被搭訕過。搭訕者是誰?就是以上這位仁兄。

可以猜得出他是什麼國籍的人嗎?(答案會在明天刊登!哈!)

當然我們一夥人坐下來時就留意到他的存在。一個看起來蠻帥氣的異族小生,笑起來時牙齒皓白,劍眉星目。他穿著緊身的T恤,右耳還戴著耳環,頸上也掛綴著一串點綴品的項鍊。

我留意到他的手臂上,細細的手毛在攀延著,十分性感。


他走過來時,就問我們:「你們要喝什麼呢?」他是用英語來問話。

是的,他只是一個茶室裡的門市店小二,說得直接坦白一些,他是大馬的外勞。可是他體面的裝扮像走去購物商場遊逛的時尚族。

他的笑容非常可掬,看起來是有些陽光型的燦爛以外,還透著一種靦腆呢。我們奇怪怎麼會有這樣帥的藍領外勞呢?

小夥子遞上茶水後,看到我們在看著小巧子外出旅遊的相簿,就向我們借來翻看這些相簿,沒有一絲怯場。我是有些訝異,從來沒有一個店小二會如此主動和積極地向客人如此近距離互動。

由于他的樣貌真的很有戲感,所以就很好奇地與他聊起來了。他說他二十五歲,來馬工作已有三年,就是在同樣一間茶室工作。

然而我不覺得他像二十五歲,可能是他的身型比較「嬌小」以外,樣貌還是有些稚氣。

後來他就在干活之間,忙裡偷閒與我們一起聊天,甚至坐下來與我們一起聊。他看到其中一張照片後,就對我們說,「喏,我的家鄉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一看那張照片,是一片澄藍的海,還有一座高山,山光水色的景地,他說他的家鄉就是如此。我們「哇」了一聲,「你的家鄉這樣美!為什麼還要來大馬做勞工捱苦?

(他家鄉的男人是否全都是這樣俊俏的樣貌?)

然後又是典型的淒酸故事,美麗的景色,醫不飽肚子;為了甜美生活,他要離鄉背井。可是,人離鄉賤就是典型的勞工寫照,他在大馬是一個倒水斟茶、收拾滿桌狼藉的勞工。

後來他問我們會不會說馬來語。我們又用馬來語交談起來了。他的馬來語說得還不錯,原來他用英語說話說得很辛苦。

但是他說,他並沒有法子賺很多金錢寄返回鄉,因為千辛萬苦來到大馬時,就得支付高額的仲介費,現在還在攤還那筆債。

不過,他自稱在4、5個月後就會回國了,因為工作簽證已到期,不得不回國。

我們就這樣斷斷續續地聊著話,其實在某個程度上,我們與小巧子的敘舊也被「干擾」了。

後來我們問他:「你住哪裡啊?」他說與同鄉住在工作地點的附近。

我問他:「吉隆坡好不好?」他說「不錯」。接著我直接問:「你是否有女朋友?」

他笑著答稱沒有。我追問:「那男朋友呢?」

他笑得更綻放,沒有一絲毫不介意,就搖著頭說「沒有」,但是舉動就流洩出一股魅惑的扭捏,眼神是典型的迂迴幽微。

最後,他問我們在哪裡工作?我說我在工廠上班,他就問我們「有沒有好的工作介紹?」

後來,我們得到的結論是:這名小弟90%是同志,否則不會與我們同聲相應,但他也是一個急著掙錢的外勞,他的大獻殷勤可能就是抱著這種目的,只為求職。

他會否會有兼職皮肉業務呢?我相信他會有市場。

千里飛行後,有的人視這裡為天堂生活,有的人卻想離開他人眼中的天堂謀生。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鄉愿,來尋找一個適合的國度。

到最後我有問他的姓名,可是不記得他給我的答案,畢竟只是一個名字。一串只是掠過耳際的羅馬字發音。而且,他只是雪地上的一片鴻爪而已。

那晚我們分享著小巧子的流浪故事,還有一個陌生的他鄉客一起來見證小巧子的足跡,然後懷念起原鄉。每個人都有一個家鄉,然而我們都找到還愿的夢土。


2006年3月23日星期四

時差

~作息的時差


我在晚上九時半拎著飯盒回家時,收到椰漿飯的手機短訊。他說:「小心駕駛。想念你。晚安。」

我還未吃晚餐呢!他已對我道晚安,準備就寢了。我們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然而卻有這麼大的時差。

我們是活在不同的國度嗎?


~溝通的時差


我今晚本來要去找椰漿飯的,前兩天無法與他共渡生日,心中還有些愧疚。當天我們都是同處于吉隆坡,但是時間花在不同的用途。他在電話中說不必勉強去為他慶生,因為講求的是quality time。

今日下午我本來約了一個客戶見面,然而抵達時方知預約取消了,因為客戶那位沒有工作效率的秘書小姐沒有直接通知我,這是溝通失良的問題。

于是我又花了一個小時沿著車龍折返公司。未幾抵達公司半小時內,我那位經典上司又叫我趕去會見另一個大客戶。

「你比較熟悉他,你就去吧!」所以我在十分鐘內又再度出發趕路,我覺得我像在沙漠上行走的浪人。

後來與客戶的會面直至傍晚了,後來我又得趕回公司處理一些無法拖延的後續工作。

後來。後來。…

我被逼取消與椰漿飯的會面。我們經過兩次的電話溝通後才做出決定,我做不了決定要不要去見他,因為工作趕不完。他說,既然你如此趕,我們就改期,工作為先。

當我完成一切公事,在外頭打包晚餐回家要卸下工作沖鋒的裝甲時,椰漿飯已準備進入夢鄉了。


~思念的時差


我本來想撥個電話給椰漿飯,但擔心他會睡著後接聽電話,搞亂睡意。于是決定按一封手機短訊給他,可是速度太慢了,椰漿飯的電話就來了。

他說,他剛剛接到父親的電話,他的父親今晚又記起他來了,「我的父親說他想念我,問我這個禮拜是否回去見他。」

他的語氣透著一種脆弱。一個魁梧的大男人,一個想念父親的孩子;一個孤枕的人,一個拿著手機來抒發意念的人。

然而,現在是多了一個接了電話後也有思念的人。

我們聊著幾句。椰漿飯也申訴著他的健康壓力,因為胃痛、失眠等等的問題。我覺得我們真的同病相憐,同病相憐是沒有時差。


~時差的魅惑


有時我想,我是否應該在年輕一些時就去積極地尋找對象,痛痛快快或轟轟烈烈地談戀愛。

剛出來社會工作時,空閒的時光似乎很多,活力和魄力都充足,但我就這樣渾噩地渡過了。

我又想,如果我可以在年輕時可遇見椰漿飯,那麼就不會有相逢恨晚,時間資源的配置也較為從容。我記得我在去年同一段時期(還未誕生這部落格前),工作一大堆,卻受不了那時他苦苦的糾纏,我那時曾決絕地說:「你不要給壓力。」

即使一個星期沒有聯絡他,也怡然自得。

然而現在的我,因為無法抽空見他,竟然會有愧疚和惶然的感覺。

這是時差的威力?

~對不準的時差

現在年近30歲,人生目標應轉向打拼事業,卻難以取捨和平衡。

我發覺自己的時間管理完全失控,近幾天沒有去健身中心,部落格脫期了幾天,就是因為工作的關係?

前幾天我對母親提起一些海外朋友的旅遊經驗。我說,許多朋友已旅居澳洲、日本、英國和美國,常常在回馬或在電郵中分享許多異國風景的照片。

母親就問我:你以前不是說一直說出國生活的嗎?

她繼說,「你要出外走走就行動吧!我還可以外出工作,不必特別為了照顧我而留在大馬。你快三十歲了,還不想到外國嗎?」

我聽了真的無言。對母親的體諒無言感激、對自己沒有付諸夢想而無言。但我現在飛不成了。

做不成流浪的遊牧族,做不成全職情人,連兼職情人也勉為其難。然後歇而復始地做本地勞工。然後有時會夢想一下到曼谷解放和充電。

我在認真地工作、玩樂。但就是沒有在合適的時光場域做合適的角色,是我對自己的人生生涯規划對不準時差嗎?


2006年3月21日星期二

禮物


椰漿飯明天生日。可是他的生日不是落在週末,而我真的為了工事而無法在明天抽空為他慶生。

我撥電話給他時,他正在胃痛著,話也不多,他說他諒解我無法抽空去陪伴他。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然後又來到另一個問題,到底我應該買什麼禮物送給他呢?

我不想貿貿然買一些裝飾品或是紀念品等的,可是又不知道他的生活中到底欠缺什麼東西,或是他真正需要什麼物品。禮物應是務實為重

若是衣物鞋子等貼身事物,那是非常個人的物品,是講求個人口味和喜好的,我也不想隨便買了一件物品後,然後對方又不喜歡…難道買鮮花

我還在思考著。

接著椰漿飯在夜半時分sms給我。他的手機終于可以回愎sms的功能,早前不知何故就是無法寄送短訊。

他在短訊說,他那位患病的父親夜半撥電給他。其父已患病而出現記憶衰退的現象,有可能在顯現著老人痴呆症的初步跡象,時常不認得清楚椰漿飯,忘了兒子的存在。

椰漿飯說,他的父親知道他是誰,也知道自己與兒子說著話。「那是我父親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我能給他什麼最好的生日禮物呢?

然後我們又互通sms來溝通。他說只要我現身,就是給他的一份禮物。他在最末一句說,「我在聽著IL DIVO的歌曲,因為我想你。」

但椰漿飯過了生日,意味著他又老了一歲,那是一段距離我很遙遠的年齡。我不敢想像那時候的我,是否又是怎樣過自己的生日。我是否會在生日時去想念別人?那人會否是椰漿飯?

我也不敢遙望。年齡,還是我們的距離。我們是否會有「以後」?

但回歸正傳,我還在想著要送他什麼禮物來表白示意。

看來今晚是我的失眠夜。

2006年3月18日星期六

意外的火光



我必須承認,之前我對小博是沒甚在意的。他的普通,就像一根火柴盒裡的火柴,找不到任何與眾不同。

與同期進來公司的奧申相比,小博並沒有什麼特出的特質。他是一個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在海外大學混了幾年,以致還未解除身上的書本奶味。

小博是屬于還有嬰兒肥的男生,(與小白一樣)但他的年齡已超過25歲,應該屬于男士的稱號了。但基于亞洲人的體型限制,有時我們可以取巧地因身型矮小,而將自己的年齡報小數。

像小博這樣的男生,除了嬰兒肥,他還有一張稚氣的臉孔,皮膚質感看起來仍很好。但是若他在接下來的日子任由他的小肚腩成長下去,那種啤梨身材就會出賣了他的歲數。

其實以他的身高和體格和五官,如果他稍減肥的話,將是一個迷人的小可愛。但是現在他的形像和皮相,與一件皺了的衣服無異。

小博走起路來有些駝背,我發覺他穿的洋褲剪裁相當落後,至少現代人很少再穿高腰線的洋褲了吧!但他除了將一條走樣而不符合他下半身尺碼的洋褲穿上來以外,他還喜歡在襯衫裡另穿棉衣來打底呢!

馬來西亞這常年夏艷的國家,誰會穿兩件衣服來上班呢?所以,他就像非常典型的nerd形象,他的眼鏡和走路姿勢將那股nerdy的氣質更加凸顯起來。

我因公事所需,曾經向他取一些資料,他也非常合作,就是那種學生形的乖乖牌,可是他絕對SASA

然後我們就開始接觸起來。有一次我問起他在哪裡畢業等的問題,那時是在廁所裡一起解手時的閒聊,從尿兜旁開始認識彼此。可是一泡尿完了後,我們就沒有繼續話題,有時也因其他同事闖進來而打斷。

後來有一次我又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當時我是忙完連場的會議和企划案後,有一種筋疲力竭的求助感,就想要找個人陪一陪吃晚飯而已。

小博就說他需要回家約了保險代理員談事情,其實他不必如此坦白交待他要辦什麼事情,只要說有約就行了,但是他就是那麼認真地解釋,倒是有些意外。

我感覺到他的誠懇。

後來直至今天,我們又在廁所裡相見了。(是的,一切孽障都從這裡開始)

我就站在尿兜大江東流,風高浪大。小博現身在我身旁。我望了他一眼,大家有一種「原來是你」的默契,就示意打起招呼起來。

他是低著頭掏出自己的那話兒,但就在此際,我發覺他的眼珠溜了過來,他的視線和視野是轉過我這一側來,幽幽地,盯一盯我的尿兜。

我剛好就見到他的動作,因為他有些遲疑和畏縮,所以被我逮住了。我又回望他一會兒,他對著我微笑著,神態靦腆,但是含著一絲閃爍和迂迴。

可是我的下半身就太貼近尿兜,凝固了的動作不能移動分毫。我也投桃報李,瞄了他的下體,但什麼也瞧不見。

然後小博似乎知道我「逮」到了他的目光,他就開口對我說話,問什麼「明天週六是否有上班啊?」等的話,都是十分無聊的話題。

我在作答著時,我又發覺他的眼睛不安份地從我的臉部滾動到下半身的範圍內。他就是像在聲東擊西。

但是這種動作我很熟悉,因為平日就是我施展的手段啊。有時一些同事因為離尿兜太遠了,我驀地現身在他們隔壁時,他們毫不畏縮地就會任君欣賞

當然,我的視線也有自己的過濾準繩,那些叔叔型的男人站在我隔壁時,我會別過臉去。

因此,當小博那抹曖昧的眼神、那陣呆滯的動作展現出來時,我的「基達」馬上響了起來,解碼著他隱喻的含意。

因為那就是自己的鏡像。

一般直佬都會去注視友伴或身邊解手者的下半身的嗎?

奇怪的是,我自己也感到有些害臊。我匆匆解決,比他「搖搖領先」,也不敢注視他,只盯著自己胯下的工具。

然後,我發覺自己開始充血起來,儘管我手中是把持著,但思緒上已不能把關──原來小博是…不知道小博是怎樣的尺碼呢?他嬰兒肥的皮相下,到底是怎樣的面目?

我不知道小博是否有瞄到我已勃起,但如果我再這樣轉念聯想下去我會泵風起來,所以馬上以回返時鐘12點的形式來「泊車」──拓闊內褲、歸位,動作幅度頗大的,再拉上拉鏈。

雖然我不偉大,但大丈夫至少要「能屆能伸」。我就這樣收束起一切狂野思緒。我不知道他有否注意到我褲襠的鼓漲。

然後我們一直聊著話,直到步出廁所。我也找著其他話題來問他,但是他顯然有些不專心和茫然。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不自在,喉間也有些乾燥。

小博那種肉肉的感覺,給我一種漢堡包的聯想,那種想狠狠地咬一口,然後有一種嚼勁在迴盪著…

我不知道一泡尿會擦出這樣意外的火花。儘管之前我真的不大那麼留意這個人的存在,他就像一根普通的火柴棒一樣容易讓人忽視而過。

我不知道何時再有機會與他一起划出火光出來。但是,經他如此一盯,我已像一面塗上紅磷的火柴盒,只等待一根 龜頭 火柴頭摩過來…

但是,我連他的手機電話號碼都沒有呢!我怎樣才有下一步的勘測部署?

或許我應該問他:「你有沒有女朋友呢?」

但至少要一起吃頓飯來互相了解,我也不算過于猖獗吧?同事之間應彼此了解和認識的啊!……

2006年3月16日星期四

幸福的快門

健身中心裡有看到幾個夥伴一起健身、舉重和談天是非常普通的事情,有者甚至是不務正業地在聊天,以致嘴舌運動多過體力運動。

然後,我們有時就做一做眼力運動──就在偷渡一些乍洩的春光

近來真的沒有什麼艷事發生了,也沒有見到什麼hotmale。是不是因為我「修身養性」後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出來?

當然,我不會忘記那一對常見的夥伴身影。他們是不同種族膚色的,一個是華裔,一個是印裔(上回我也寫過他們了)我可以引用「出雙入對」來形容他們,我不知道讀著這篇文章的人是否也與我一樣出入那一間健身中心的分行,否則一定會留意到這對拍檔。

他們都是一起流連在各板凳上舉著重,不論是啞鈴、杠鈴或是舉重機械,都是一個在守候著另一個,輪流扶持對方,在有需要時為對方支出力量撐一撐,或托一托,總之會在其左右。

兩人一邊健身,就一邊談著話。相比之下,華裔的身材是顯而易見的碩壯,然而近來肚腩有些走樣,但就像像「乳牛」一樣粉白,而那位印裔則是脫離了「標準」準繩,也是因為挺著肚腩作祟,有些像混在泥漿裡的黑水牛一樣失修篇幅。

有時我會去聆聽他們的談話,可是聽不清楚說話內容,但看一搭一唱之間的笑顏,就會讓旁觀者感到那是如沐春風的感覺。那是一種只有兩人之間才能意會的默契在里面發酵著。

但要強調的是,他們兩人看起來是SASA型的,動作不扭捏,言談不夸張,粗獷奔放。我也很奇怪怎麼兩人可以風雨不改,會定時于晚上時分現身在健身中心呢?

印象中記得會有幾批不同的健身肌肉男,他們屬于小圈子性質的KAKI(夥伴)一起前來健身,但是以成雙成對形式出擊的不會多,除了上回發訊號給我的那位鬚眉小生以外。

但是這對華印配的組合,是相當令我難以忘懷的。但是我不想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真的只是一對熱衷健身迷戀肌肉的同黨,就像一對彼此熟悉的球伴。

後來那一晚,健身中心關門的時候也逐漸逼近了,人客就稀落起來。我在更衣室裡換著衣服時,就看見他倆一起亮相在更衣了。

那位乳牛的身材我不是第一次見,之前我與他有近距離的視覺接觸。我只是在做著自己的事兒,更衣、折衣、找衣來穿。

我的視角範圍是完全可以收編他倆的一舉一動。他倆身處的那一隅,就只有兩人而已。但是我也無法從那位乳牛魁梧和鼓漲的肌肉轉移視線,他赤著膊與黑水牛在談笑風聲。但一轉眼,他就躲在更衣間格裡去了,門就開著,然而我的站位角度就被那扇門阻擋著了。

但我望不見乳牛躲在更衣間格裡做什麼,可能他在擠著奶? 那位黑水牛就舉起了手機,然後對著更衣間格裡的方向。

黑水牛的動作平穩,神情敬慎,後來那位乳牛又冒出頭來步出更衣間格,上半身依然裸著,他將頭擠向那台手機前。

原來他們在拍照。黑水牛用手中的手機相機攝下乳牛的身形,為同夥照相。

到底乳牛在更衣間格裡為那台手機相機擺著什麼姿勢,沒有人知道,只有他的同伴清楚而已,然後兩人又即時地分享兩人彼此存取的私密時光,在公眾公開的場合裡。

可能乳牛要他人拍下自己的身型肌肉,來檢視健身成績如何,這也無可厚非。

然而兩個壯漢對著一台微小的手機含含怡笑,那種感覺除了有一絲突兀,更讓我聯想起一對夫婦一起端祥著懷中的嬰兒一樣,因為都是兩人的「結晶品」。

我聽不到「喀嚓」聲,然而在快門開闔之後,我卻看見一對情人般的大漢,幸福美滿的微笑著。我幾乎不必置疑,原來是包含著一份內歛的情愫在內。

2006年3月15日星期三

帥哥摘星人




他是誰?他是Sheikh Muszaphar Shukor醫生,在昨日的公佈中成為馬來西亞未來的太空人之一。

或許他不是你心目中的那杯茶,但肯定的,他是我心頭裡的一束亮光。

他年輕有為(只有34歲),他有事業干勁。

他有上太空摘星的豪情,現在全國人民將寄望放在這一幅臉孔上,因為他可能會為馬來西亞創下登太空的壯舉。

重點是Sheikh Muszaphar Shukor長得很帥氣。

這種帥氣的臉孔才有真正的戲感和舞台感,輪廓深刻分明,最重要眼睛非常燦亮迷人,如此的混血兒臉孔成為他當模特兒的本錢。(他曾當過匯豐銀行、西爾康、滴露產品、一觸即通卡、IndoCoffee的廣告模特兒)

但叫我感到有興趣的是,他竟然會是一個醫生,還在攻讀著整形外科手術碩士學位,他是不折不扣的外貌協會會員!

而他在一篇報章報導中所說的話,看起來相當討人歡喜。從身份職業和報章包裝的談吐,這是偶像效應的光暈。

報章上沒有刊登Sheikh Muszaphar的「肉照」,不過報導說他會利用午休時間健身,傍晚6時去游泳,相信身材不會太差。

我沒有接觸過他,都是從報章上看到平面的畫面而已,不過僅從照片看來,不管他最後是否突圍成功成為太空人,許多人都會為他的樣貌投下支持的一票。

我知道用外貌去判斷一個人的實力很不公平和欠客觀,但是我真的很質疑一個長得好看的人,是否可具備天斌和才華等的,天生的內外真善美都是一百分。

我相信外貌與內在總會出現一些衝突和分歧,那才是有血有肉的真實生活。

Sheikh Muszaphar應該有資格成為Malaysian Idol吧!(我有些後悔怎麼我沒去過國民醫院去看診?)他絕對是我挑起我慾求味蕾的Hottest Hunk!(總比那些在雜誌裡賣大包的猛男們來得有立體感!)

其實像Sheikh Muszaphar般的臉孔在馬來人中並非少見,只是在特定的情境下,讓我們的審美觀走味而出現歧異。

很可惜,長得平正型的椰漿飯並非列在這種輪廓臉孔中,費亞勉強可以擠進這行列吧。但若是椰漿飯真的是長成這種樣貌的話,恐怕我是擔心失去多過開心擁有。

而我在網絡聊天室看見如此帥氣的網友出現時,我不會主動去叩應,第一是我會懷疑這是偽照,第二這類人士應會「持靚行兇」,以外貌為權柄來駕御他人。

Sheikh Muszaphar對報章說,他有一個女朋友。一個34歲的馬來男士還沒有成家立室,似乎跳脫了該社區的主流價值和習俗。(當然專業人士遲婚也是非常普遍的)

但是一個俊俏的單身漢、溫文爾雅、愛健身和強烈健康意識的男人,這種共同特質在同志圈裡可不少呢! 他會不會是plu呢?

我不知道有這樣男朋友,是一項禮物,還是一項夢想以外的一無所有?畢竟,英俊的白馬王子只有在童話裡出現,童話故事的追求離我已很遠了。

SISSY不設防


為什麼會有人喜歡SISSY和SASA的男生,不論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以為女生都不會喜歡sissy的男生,然而直至最近我才推翻這樣的想法。那天一位女士露比對我說,她對我的同事柯韋有感情上的好感。

柯韋?他絕對不SASA,卻是一個非常明顯的花旦。從語調、步態、身段到意思和看法,都非常地女性化,惟一值得可取的是,他是一個美男子,也有一定的事業基礎和才華。

在某一個程度上,他也可以有果敢判斷的一面,對待事情也相當豁達。

露比已有一個同居密友,其男朋友也認識柯韋。奇怪的是,露比竟然會對男朋友直言,她對柯韋有好感,那是近似擇偶方向的好感。

我聽到她說到這兒便問:「你的男朋友不會呷醋嗎?他有沒有擔心?」

「沒有,他說柯韋是『基』的。」露比說,我心裡也一亮,她的男朋友果然是明眼人。

「那你呢?你認為柯韋是不是如此?」

露比說,她曾經單刀直入問柯韋,「喂,你是不是『基』的?」

「柯韋對我說,他不是。」(我也相信他不是直的)露比繼說,「我又再問他為什麼還沒有結婚,柯韋說,他就是不想。」

露比喃喃地說,「他這個人真怪!他要自己一個人生活。」露比竟然相信柯韋是一個個人主義者。

我心裡吶喊,不是柯韋不想結婚,而是他不能!我不知道柯韋的家庭觀念怎樣,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男朋友,但我肯定他是不會將女人或妻子放在人生規劃裡。

柯違恰好在適婚年齡。他身邊一直都沒有女伴,還是孤家寡人一位。然而種種跡象看來,我們都是同夥。

我和柯韋只是心照不宣,更還未互揭底牌。但我認為以我倆的「功力」,他肯定是一個同志圈的老江湖。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來對視和設防,來閒聊家常,也談過一些性課題,可是就沒有太深的互動。

我也很幸運沒有聽過我那些狗仔隊般的同事在臆測他的性取向。

可是,我竟然聽到露比會對我說,她喜歡柯韋這樣的男生,我的眼鏡碎滿一地。

她說她與柯韋十分合拍,在不少意見看法上都有不謀而合的契合、共鳴,他們也常一起逛街和出遊等。

但是露比一點也沒有想到,其實她是與「姐妹淘」一起外遊,那是知心與知性的分享,在生理上露比對柯韋是異性相吸,但在心智和心思方面,他們絕對是同心同理,所以才有合拍的感覺。

她也說,她曾經與柯韋一起外出,在社交場合中見到柯韋和一名十分要好的女性朋友親密地互動時,她會感到氣憤。

「那個女的還對柯韋上下其手!分明是在抽柯韋的油水。」露比說。

露比繼說,她知道也有其他女性對柯韋發情書。

那真是非常微妙的境遇。原來女生不會介意SISSY的男生,反而會有愛情的憧憬與好感,而柯韋則有苦說不出。而我就在旁觀著這一齣情節。

我無法為柯韋支援,無法對露比解釋清楚,也不想破壞任何人的聲譽。一切就像在房裡停了電,摸到了蠟燭,可是無法在黑暗划一根火柴,點燃來一切物體的輪廓浮顯出來。

露比不明白,柯韋對她來說永遠都會是一間停電的房間。

但真相,就在黑暗之中。但真相,不是要你去發掘,而是要去質疑的。

但有些諷刺和悲哀的是,當一個女士在你的面前能侃侃而談、分享她們的愛恨情仇時,在心底裡她已視你為姐妹淘了。

(蜜蜜上次說,她不當我是女生就是這樣的意思?)

直至現在,我也從未感受過任何一個女生或女士向我示愛或投以好感,或許在嘗試讓自己遊離在SASA和sissy之間時過于設防?又或許,我就是沒有那種魅力。

2006年3月14日星期二

SASA和SISSY


你可能聽過什麼是Sissy(娘娘腔),但你是否聽過什麼是SASA?

SASA就是“Straight-acting, straight-appearing”的簡稱。許多人用一個人的舉手投足來度衡捉摸一個同志的氣質,來撕破同志假面面具,可是SASA同志卻可以遮蔽得很好,完全不漏一絲花旦氣。

但是,從過去到現在,我似乎印象中沒有遇過任何SASA同志,當然,我所遇到的同志們都是大家已經互揭底牌的,即使是怎樣SASA,我還是會感應到一種掩蓋不住的陰柔──從眼光、從指尖、從抬眼的視角都可以有端倪。

我當然不會忘記那些表面上看起來SASA的同志們,在床上是嚶聲連連地淫浪叫著。

又或者,即使在公眾場合裡很SASA的同志,可能他們在說話時會滲透出一種典型的婆娘氣質,逮不到說話重點而一再重覆,又或者行事時優柔寡斷。

在沒有自信心地說服他人或陳情敘述時,慌慌怯怯地的模樣,即使怎樣SASA,我都覺得那是另一類的SISSY表現,很令人不耐煩。

椰漿飯說,每個同志心底裡總有一種女性化的幽微氣質會散溢開來,而他承認他自己喜歡家居擺設和裝潢,就是一種女性化的表徵。

然而我發覺其實椰漿飯在說話時,也是帶有一絲柔性,那不是妖嬈,而是不自由主的「媚惑」,儘管他是SASA型的男人──他可穿著寬鬆耷拉的衣服去上班,絲毫不理會形象

當然,我對SASA的基本定義,除了是舉手投足的俐落外,還有行事判斷的果敢(絕非魯莽)和爽快(絕非倉皇),心思的縝密和審慎(絕非拘泥),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氣概和拓落英氣。

但在一輪輪的social learning過程中,我還是在捉摸著什麼時候應該SASA,什麼時候才叫SISSY。

可是,許多人只是看表面和門面而已,然後有些人又過于注重身型肌肉,相信肌肉等于SASA的迷思,到最後成為Macho Marry般的乳牛

2006年3月13日星期一

斷背山浮華



奧斯卡獎落幕後,經過鋪天蓋地的報章報導和宣傳,《斷背山》已成為最熱門的話題。母親有一天說,她覺得李安長得很帥。

從母親口中聽到她頌讚另一個中年男人很帥,那也是我覺得罕有的事情,因為母親連我也「看不上眼」(也當然,不會有母親會讚自己的孩子長得帥,況且我也不帥),她更是極少稱讚一個男人的外貌。

當然,我也是覺得李安很帥氣,即使他沒有那對大眼睛或是長得其貌不揚,他的才華已凌駕了他的樣貌,才氣就是他的帥氣。

他的才氣還會有影響力。那是文化現象的影響力。我在前一兩天要臨上班前,母親對我說,
「我終于知道那齣李安導演的戲是講些什麼(劇情)的,那是講『同性戀』的!」

母親用非常正統的字眼「同性戀」來概述這齣電影的主軸,讓我有些意外。她說得非常自然,沒有絲毫忸怩,而且,她並非用一般俗稱和貶義性的字眼:「搞基」。

反而我聽到母親口吐出「同性戀」三個字時,有一種悚然一驚的感覺,停頓了兩秒鐘反應不過來。是因為我似乎在招供著?

如果母親是「搞基!」這字眼的話,或許我會聽得自然些。但是我當時反是覺得別扭起來。原來我心底裡對這個身份認同度還是那樣地低。

我當時當然被逼回應說,「是囉,這齣戲現在已經很紅了。」

母親就繼說,「我就一直想不起李安這齣戲的戲名,什麼斷背…什麼的,為什麼會這樣出名。」

我反而沒有細述這齣戲的具體內容,或許母親已經知道了吧!(她常讀娛樂新聞,雖然識字不多)我怎樣也說不出類式的句子來簡述:「講兩個男人怎樣相愛的…」

總之,我不知道心裡有一種羞恥感在作祟,還是有卡在喉間的感覺。要與長輩解釋一件你在暗地裡做著的事情,你在心裡是背著光,臉孔上卻若無其事般地曝著光。我就有一種不打自招的「出櫃」感覺。

我反而轉到另一個話題說,現在李安戲裡的那句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已成了最紅的經典和口耳傳誦的對白。

姐姐也插口進來問:「是囉,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拾人牙慧地照抄娛樂新聞裡說,「因為那座山很美,就用來比喻每個人心裡可能都有經歷過一段難忘的愛情、有一座秘密樂園讓他們快樂過…那是指一場夢想吧!」

母親並沒有追問下去了。她看似懂非懂一般。姐姐也是這樣的反應。可是,她們並沒有要求說要看看這齣戲。

事實上,我並沒有買這套戲來看,我自己也只看到一半而已,因為在椰漿飯家裡看到一半時,他已呼呼大睡,然後一邊拉著我問:「你真的要看下去嗎?」(他本人已看完了)

所以,李安的《斷背山》還是我的空窗。但我通過許多閱讀材料(報導、部落格等)已對此戲的劇情暸如指掌了。

但是我並不罷休,我想我應該會找一天卸下所有的事務,然後靜靜地,和用心地觀賞,醞釀自己的情緒,測驗自己是否能被感動。這才是對李安的一片用心和匠心執導最好的交待。

當然,我還是通過盜版來看,這是萬二分的對不起,誰叫這裡是大馬?

接著,昨天我那位經典的女上司又問我們是否看過了《斷背山》,我說只看到一半,她以為我是認為「悶慌了」而至看前半部,她又說:

「我還是喜歡《功夫》。」她笑得像一個拿到糖果的小孩子,「那套戲真的很好笑和很好看。」

與我的母親一樣,可能這位女上司只是受到「奧斯卡獎」、「李安」的廣告效應而打動,以致對《斷背山》有一種好奇。但我真的很好奇,一般女性看到同志電影會否會很不自在呢?她們是否能領會到這另一類的心路歷程?

幾年前的《藍宇》拿到金馬獎後,我也是偷偷地買了光碟自己一個人看,一個人黯然神傷,而《藍宇》絕對不適合「闔家共映」,至少對于我的家庭環境來說,我想我的姐姐見到劉燁露出那根軟棉棉的那話兒時會尖叫。

所以,即使我很想與家人一起看《斷背山》,不過未免有何18SX的鏡頭或含意出現時,我還是將《斷背山》留給了自己,也避免會到她們不自禁地說,「唷,兩個男人在一起很核突啊!」等的評語。

那時我會像一個負著十字架的罪惡觀眾。一邊看戲一邊想著如何救贖我自己的命運

是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我的斷背山在哪裡呢?

那是我在離家外宿過夜的時候,即使那座山景如何地旖旎壯秀,然而,我還是無法帶著家人一起美景共賞。

可是我現在又「下山」了,椰漿飯又回老家照顧父親。我希望我下了山,不會陷入自己的慾海中。

2006年3月12日星期日

Equality (2)



有一次,我們一夥人外出吃午飯,大家就圍著圓桌緊挨而坐,當時那麼恰巧地只有我一人是男生,所以其中一個女同事就說:「啊,只有你一個男生。」

在場一位小姐蜜蜜就浪騷地說:「是咩?我們全部都是女生啦,我都不當你是男生的。」

然後她擺首弄姿地亂顫著一頭秀髮,吃吃地笑著。

她不當我是男生?──她當我是女生?我有一種被輕薄的感覺。

我馬上接口,「是咩?我也不將你當成是女生的喎。」然後蜜蜜就轉移了話題。

這就是蜜蜜。她是一個怎樣的女生呢?

有一種女人,喜歡掌握和掌握甲乙丙丁一些訊息或小情報,然後很想與別人分享這個訊息。可是又不想當眾說出來,接著又在背後評著甲乙丙丁的是非,溫婉一些我們稱為「長舌婦」,市井味重一些我們就稱為「八婆」。

而蜜蜜掌握了什麼訊息?──她就是認定了我是同志

或許她嫌我男子氣概不足,或許她認為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未有女朋友,甚至她看到我流露出一些陰柔氣質

但不至于這樣當眾侮辱他人吧?

但是,即使我真的娘娘腔,為什麼要將我打入與蜜蜜小姐這種庸脂俗粉堆中呢?我並沒有要求掛著一對奶在晃蕩,我也不想穿著高跟鞋扭著豐臀來走路!

然後還有一次,我們在一起吃飯時,原本大家好好地坐在對面,她的旁邊恰好騰出一個空位來,當她見到另一名即將趨前來搭座的男同事走來時,馬上叫我坐在她隔壁。

我問:為什麼?

她說,你快快坐過來,不要讓那人坐在我隔壁。在場其他同事都百思不解。

我是很有風度的男生,當然依循坐在她的隔壁位子,後來蜜蜜小姐又趁那男同事離座時對我們說,

「我不要他坐在我隔壁,他很會盯人。」她就緊緊地捂著胸襟的衣服。「而你坐在我隔壁就不會這樣盯我了。」

我緊接搭腔,「你又有什麼好東西給我看呢?我為什麼要看你?」她給了我一個白眼。然後繼續浪騷下去了。

什麼叫拐個彎子來罵人,就是這樣的意思了。在場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認為我是一個正襟危坐的「正人君子」,不會用目光輕薄女生;但是聽過她三番四次如此針對我說話的人,可能一點即明。

而這位嗲包就繞了一個大圈來欺壓我,因為她認為我是同志啊,因為她要每個人都不會當我是一個會注意女生胸部的男生啊!然後她就要這樣公諸于世地讓每個人帶有色眼鏡來看我。

然而另一方面更絕的是,她除了當眾挖苦我,也順道當眾揭穿那位男同事的色狼本色,她像在做著公益廣告吁請在座的女同事提防一下。

我想即使我是一個異性戀,我也不會只看女生一對大奶而已就會想要射精!雖然我是外貌協會的會員,可是一旦一個帥哥多麼地讓我神魂顛倒,但這般自以為是、膚淺和缺口德的德性,那完全是扣分扣到負數了!

我有時非常惶惑他人對我展開訐譙。他們帶著刺探、窺奇式的心態來掀開你的面紗後,像獵人般將我們刺得血肉淋漓,又或者在暗地裡扮法官角色私自審判我。

只因為我沒有提過我另一半的事情嗎?只因為與女生比較好談嗎?只因我比較客氣好欺負嗎?只因為我與一般男生不大一樣,不喜歡盯女生嗎?

我現在已過了那種自我認同的「掙扎期」,我對于目前的感情和生活狀態活得怡然自得,但是在這種毒辣的挖苦嘲諷語言中,我除了不能躲在自己的圍牆裡做隱士,反而需要敏感攻守,隨時應戰開炮。

有時對這種針鋒相對感到真的很累,我不明白為什麼同事之間,甚至人際之間,需要挖人瘡疤來找話題?為什麼大家沒有價值平等的相互性倫理

我用客氣去禮讓,然而迴避饒人之餘,還是被這種女人討了便宜。

像蜜蜜這樣的女人狂妄、自以為是的八婆比比皆是,我有時會像提心吊膽般深怕跨入雷池,又或者,我自己也攜著語言「手榴彈」,隨時準備來一場玉石俱焚。

我想起那句話: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你挖苦,我就暗諷。

2006年3月10日星期五

Equality




我也忘了同事達夫幾時對我有疏離感。我和他並不是特別要好,但也不至于交惡的地步。只是我們的話少了,既使是與他談話,他就是沒甚搭訕,一言起,兩言止。

而事實上我們之前並不是特別投契和互相依賴,對于這樣的人物,在我的生活不造成影響。反正隨緣,我也不見得對他特別有好感,一如我對小白一樣。

然而,他在數次言談中都透露他憎恨同志。他是一個有話直說,說話不善修飾的人,有時他那種粗澀的說話方式讓我不敢恭維。

我記得去年有好幾次他一直呼喚我是「死基佬」,那似是在嘲弄般地開玩笑,但帶有侮辱式的喚叫在一些informal的場合聽入耳裡,就會感覺刺耳。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被他拉出衣櫃來,但是可能從種種跡象中,他就揭開了我的衣櫃門。然而,他可以在公眾地方如此喚我,是誰都會聽到火爆──這未免是太不文明的對待,也是過于粗暴的態度吧!

有一次我就直斥達夫,我叫他不要這樣亂亂給別人取花名,我沒有承認我是同志,但我只是讓他知道,他這樣的舉動很幼稚,也沒有教養。

後來我就發覺他的態度冷淡了,冷淡得可以在一起吃飯時,他與另一名同事以我聽不懂的家鄉話交談而完全置我于不理,即使另一位同事繼續用我聽得懂的語言與我交談。

這也罷了。到後來直至上週,我與達夫在公事上一起合作一項企划案時,他那種疏離和冷漠的態度十分不合作,到最後我倆根本無法好好地進行溝通,即使我是他的上司,但大家各自行事,我吩咐他搜尋一些材料,他慢條斯理;然後我還得為他接手,而他負責的一部份無法勝任任務卻不開口求援,他那種抗拒性讓他整個人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只有我一人像盲頭蒼蠅般匆忙,最後非常倉卒和狼狽地完成任務。

我當時他仍在拖時間時:你為什麼沒有對我說你趕不及做企划案,為什麼你不開口求助?

他只是歪歪嘴笑一笑,十分敷衍。然後我再問:「你知道我們很趕時間嗎?」時間是金錢啊!我然後一邊忙著手頭上的功夫。

到後來我真的忍不住了,企划案在半夜完成後,我拉他到公司外面問個清楚,語氣也十分不客氣了:「我到底什麼得罪了你?我只希望我們做好工作,為什麼你採取這樣不合作的態度?」

我說,即使我們有誤會的地方,也應該攤開出來談,更不要影響到工作情緒來拖累工作效率,而且在有必要時更應該開口說話來溝通,而不是公私不分明。

我再說,即使你誤會我是同志或是什麼事件,也希望你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關係,而我只是維持工作關係而已。

他只是一慣沉默地聽著,然後我再問他:到底你誤會我什麼?

他說,「這我們下次再談!」語氣還是那樣地輕佻不認真。

後來我知道怎樣說,以他的本性他都不會開金口來說個清楚,可是我至少舒了一口氣說出心裡話。

我在回家後再給他一個短訊,補充說希望他若是要判斷我之前,請給我一個客觀尊重和對待。

翌日他回了一個短訊給我:「我是不喜歡同性戀的人,但是我沒在工作上歧視你。」

在工作上沒歧視我?意即說他在歧視著我是同志?他已將我結結實實地釘上同志的等號,標籤化後再分類到他的喜惡垃圾場,然後將自己撐得高高在上,用「歧視」的目光來俯視我。

而基于我是他的上司,我的工作能力比他優越,所以他就沒有歧視我?如果我是他的下屬,他是否就理直氣壯地可以歧視我?

為什麼要歧視?

我回了一個短訊給他:「如果你對我的誤會是因同志而起,我想即使我怎樣解釋你還是對我有偏見,我只會駭然你低落的人文素養和膚淺,我相信沒有任何女生會欣賞。」

我真的很奇怪,即使是不是同志,為什麼要這樣用另類目光去看待,甚至去歧視呢?性取向怎麼會與工作表現扯在一起混為一談?

就像同一餐桌上,我愛吃香蕉,但我沒有必要去歧視只愛吃木瓜的人,口味和preference不同,大家接受程度不一樣,為什麼不肯接受其他人可以有不同的選擇?為什麼不會尊重其他人的選擇?

你可以不接受、不認同我的性取向,非議我們不同一般人的選擇,但是也不致于要敵視他人另類的選擇吧?你不能接受天空是藍色的,那你就不喜歡天空了?

而我是否應該不喜歡那些異性戀的男女呢?我是否應該歧視他們他們?

我喜歡長得高的人,我是否也應恨死那些長得像達夫那般矮小侏儒般的人?

我沒有再對達夫作更多的解釋。我想,我會在自己的意識裡自動sensor這些人的存在,不會人性化地對待,只在工作上將他工具化來使用。

我到現在並沒有對他澄清或再辯解什麼,如果他是抱著有色眼光來對待他認為是異類的人,相信我怎樣努力,都不會得到平等的認同。

連美國這種表面上宣揚自由、人權或平等的西方國家,保守主義勢力也是堅如磐石佔據人民的意識型態,然後就「做」掉了李安的《斷背山》在奧斯卡獎中伸手可及的「最佳電影」,我們在這裡能要求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有怎樣的期待?

我只默默祈禱著他不會干擾和拖累我的工作作業就好了。

2006年3月6日星期一

Desperate Adam

我最終還是去看了《亞當物語》這齣舞台劇。在《亞當的禁果》部落格來論《亞當物語》是名正言順和理所當然吧,因為都是亞當的故事,希望不會被人說為我是拾人牙慧而取「亞當」為同志象徵。

看了舞台劇後,我很失落──是因為我很失望。

這舞台劇是李永強班底的作品。他們在4年前創製了《折翼天使》舞台劇,我拿到《亞》劇的紀念傳單時才剛知道原來《折》劇如此受落,不止拿獎,還有加場演出。



空盒子?

所以,每個人都很緊張此次以同志為課題的《亞當物語》會有些什麼看頭,每個人都帶著一些期望進場,有者老遠來捧場,也有者連看了幾場(我聽到在場有人如此向友人炫耀)

《亞》劇共分3個故事來敘述,長達2小時10分鐘的劇碼。可是老實說,我是由頭看到尾時都是呵欠連連,偶爾會有笑意,那是皮笑肉不笑的反射性笑容。

故事的主題只圍繞著情感、記憶、放手、抓緊四個關鍵詞打轉。但這只淪為口號和門面而已。

《亞》劇除了這個主軸,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空盒子,一打開後,什麼也沒有了。

即使這個盒子的外觀,也是乏善可陳。



「妹仔的春泰」:加工味精特別多
導演此次使用多媒體的協助,在背景方面都加插了影片來鋪排情節。第一個故事是「妹仔的春泰」,幾乎是80%以預先錄製的影畫來牽引出故事情節,就是非常取巧的作法,之後每個故事都用影畫來交待情節,連基本的背景與道具都變不出多少花樣,多媒體映象反而像喧賓奪主,映象應用來表達一些「意識流」的內容,例如夢、幻覺等。

現場的觀眾像通過鏡頭來看舞台劇,除了顯示製作班底「不務正業」,更將劇作搞得不湯不水。

「妹仔的春泰」先是敘述兩個「兩小無猜」的17歲同志如何相戀。但是,我真的看不出兩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演員」是如何擦出愛火花,那種吵吵鬧鬧、你追我逐的情節是怎樣爆發出愛意?倒像是小學生下課時一起玩跳繩等的互動。

(我聽過不少校園的同志情愫故事,絕對比風花雪月的場景烘托來得更動情!)

我認為選角是一大敗筆,兩個『影像客串』的演員實在太稚拙了,完全沒有人物特殊性的「戲感」!

我看到兩人在沙灘上翻滾而互壓時,有一種「恐怖」的感覺──世風日下,我們像在看孩童搞同性戀一樣。

到最後,故事情節落俗到說這對好朋友要分離了,而擷取浮萍來示意依依不捨的分離,其中一個說要採「一對的浮萍」來贈送對方。天啊!竟然用上「並蒂蓮」的意象來比喻,這可真媚俗和粗糙得讓人疙瘩。

這情節完全就沒有當代性性浪漫和感動,完全是硬加上去的煽情味精。對白粗淺,薄弱得可憐。

到後來情節轉到兩個老人相遇了。其中一個才說「我當年是喜歡你的,我要說出來,我不要耿耿於懷…」。那又是另一輪的雞皮疙瘩,你能想像兩個老阿伯「談情說愛」的情境嗎?該含蓄的時候沒有含蓄,老年人不是這樣說對白的,拜托。

如果看過《夜奔》這電影的人,都不會忘記林沖在車裡觸撫著黃磊的手來示愛,然後黃磊抽離手掌來婉拒。只是一個動作,就可以簡潔俐落地流露蘊含的情意啊!為什麼要硬生生地叫一個老阿伯來說「我是喜歡你的」,簡直是硬拗,難道沒有藝術一點的表達方式嗎?

「妹仔的春泰」佔據最長的時間,然後就中途休場,之後回來再接受「轟炸」,因為輪到第二個故事登場,就是「當恐龍遇上金剛」。

「當恐龍遇上金剛」:小醜戲愚化同志

這故事寫實的地方,應該就是在網絡上找炮友,然後在日常生活中重遇炮友的尷尬。可是我就是看到那個飾演「金剛」的演員看到十分煩躁──那種八婆般潑辣與不留口德抨擊對方性能力的對白,除了粗俗,還是十分可恥。

(可是現實裡,真的有這樣的人。)這種八婆而近似BITCHY的花旦,也成為直佬世界污名化和標籤同志都是人妖的圖騰。(但不是每個同志都這樣娘娘腔啊!!)

這個故事像反智鬧劇多一些,有點像《十七歲的天空》類的無聊情節。再一次,我們看到演員在演獨角戲,因為劇本沒有張力和彈性,都是乾澀澀地在推動劇情。

或許大家都在爆笑著,只是因為演員夸張的動作,而事實上那些嘶啞方式吐出來的對白沒有個性,對話好似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空洞無物,情節雜亂無章,真的索然無味。

如果是要搞喜劇,對白就應著重機智,要簡潔明快,而不是靠演員過火的演技來渲染喜劇氣氛,那更像小醜戲。我只覺得這故事給我一種愚化同志的感覺。

「永恆的風」:偽文藝的炮製

而最後一個故事「永恆的風」登場,應該就是壓軸戲吧!但是,故事不「通情」,更不「達理」,沒有基礎的敘述主調,就顯得言之無物,因為主軸是說年輕的主角患上老人痴呆(Alzheimer's disease

年青人也會患上老人痴呆症的嗎?請多一些常識好不好?

而此壓軸戲犯了最大忌是,是另一個主角將前半段的故事情節「說」出來,而不是演出來,彷似默劇時代的旁白員,譬如說著他如何與犯痴呆的主角相遇,我以為我回到以前「收音機講古佬」的時代。

舞台劇是一種演繹啊,為什麼都要將劇情說出來?而劇中人物的刻劃過于空泛,在製造情節張力時更是蒼白無力,竟以主角的死亡來推動高潮,沒有巧思,也沒有創意。

我現在記不得對白中有何佳句,只感覺那是偽文藝的炮製。
演員是唯一中看的傀儡

我仔細看每個小故事的主角名字,不是娘得十分女性化──妹仔、聞風、春泰(我會想起白先勇的《孽子》中的阿鳳這角色),就是土得讓你會作嘔──興隆。而對白中就用這些名字來作劇情內容,例如將「春泰」喊成「春袋」,我聽起來就十分刺耳。

而那張宣傳冊上,所有演員都是裸身拍人頭照,就像「鴨仔店」一樣的選項菜單。需不需要印製得如此齷齪意淫?乾脆另放電郵或聯絡號碼吧!
如果你要我打分,以上都是我認為應該扣分的地方。

要加分的是,演員的表現並不弱。在粗澀和無稽的劇本下,演員只唯一可中看的傀儡。

黃國正長得蠻帥氣。他是我全場的焦點。(似乎每個演員都非常短小精悍,連肌肉身栽都欠奉)

若與四年前的《折翼天使》相比,我會給《折》劇高分一些,高分的原因是:矯情的程度沒有這樣明顯。

沒有靈魂的劇作,就像沒有肉的骨頭一樣枯燥無味。在劇終時我並沒有拍掌,我還有一股衝動要求「退票」。25令吉的入門券,讓我見證所謂的本地名牌舞台劇的價值。

我始終覺得,要以同志題栽為號召作商業消費品,至少應具備最起碼的水平與品質,我依然非常desperate地想看到有更好的佳作出爐。

2006年3月5日星期日

裸的一半

最近天氣很炎熱,那種燠熱是想讓人有一種吃冰淇淋的沖動去消溫。可是吃冰淇淋是我自毀健身成果的舉動,所以我還是抑止著自己了。

想起赤膊,我記得上週日在家裡我獨自一人。我就剝掉了上衣剩下一條熱褲,然後調了一杯特大號的咖啡,在家裡讀著雜誌。沒有了白痴香港電視綜藝節目通過電視機來「殖民」耳朵和眼球,我享受到一刻的寧靜。

家裡沒人的情況是我的「紅利」。姐姐是一個太過黏家的人,她的休閒活動除了電視,就是電視加零食。我不明白為何她沒有其他社交飯局可以去的嗎?

我已問清楚了姐姐何時才會回家。然後在她踏入家門前進行倒數──為什麼呢?我不要她見到我赤膊的樣子。

後來我真的估算錯誤了。她開門進屋子後,我還裸著上身,還好我並沒有做出其他什麼「舉動」。

我稍微聽到聲音後,就沖進房裡拿出衣服窸窣套上。但眼尖的她還是見到我一閃而過的身影。她然後問我:「為什麼我一進屋子你就穿回衣服?」

我說,「我不要給你看到我赤膊的樣子,不然你又是多多話說。」

然後她就靜止不話了。



我許久以來並沒有在家赤膊走動,即使是穿著背心。我就是不習慣在家人面前暴露出乳頭、肚腩和體毛的皮肉,那種感覺非常突兀,讓我感到不自在。

當然有時在難以避免的情況下,還是會赤膊,譬如從洗澡後出來時。就在這時,我會感覺到姐姐那種目光直掃過來。

有時她無意中看到我赤裸的上身,就會說「啊你的皮膚有一些痘痘,你應該買一些東西來搽…」「哇,原來你都有身材的…」這不是第一次如此說的,總之見到一個家庭裡的男生出現裸露的肌膚,我總會聽到她一些無謂的評語。

可是,如果與母親在一起在家時,我偶爾會赤膊。總之,母親沒有那種過份的注視和打量的目光。

後來在健身中心呆上一段日子了,家人說我似乎有些小成績了。我直說還沒有成績,因為肚腩還沒有「修成正果」。然後姐姐就說,「是嗎掀開讓我看看?」

我就捂著肚子,堅持不肯掀開來,我覺得那種語調很狎淫,可是還是半開玩笑地說,「你這麼這樣『鹹色』(色情之意),你就去看你未來老公的吧!…」

我想如果我真的在她們面前裸露著上身,姐姐一定會對我的肌肉評頭論足。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她們面前惜肉如金。 但在陌生男人面前,我是灑脫俐落地,一衣落地,我還會毫無保留地在椰漿飯家裡裸睡

是我的家庭教育背景保守所造成的嗎?還是這是一般東方人的傳統保守思想?還是我對自己的軀殼和肌肉沒有信心?或是我覺得自己背負太多的「秘密」,以致要掩蓋著一吋吋肌膚,就像遮蔽秘密一樣?

我不知道要怎樣去克服這種守衛身體的心態,即使在有血緣關係的家人面前,我始終讓自己筑起一層圍牆,而感覺不到那種親密感。

沒有親密感,也沒有親近感,而那種疏離感萌生的時候,也包括我被審問:「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你去哪裡過夜?」…

在這種半裸狀態時,也是我穿衣和撒謊的時候了。

記那年的夏艷

我想起以前舊家時,那時還是青春年少的初中學齡。我家斜對面就住一批唸著大專的男生,由外地遷來,然後就相聚在一起住下來成為屋友

他們都是廿歲出頭的小伙子。一夥男人住在一起,裸著上身神態自若地走動是平常事。而在十幾年前,若能擠到本地大專來唸書的人,除了是有天資,而且還是幸運兒,那是70年代初出生的那一代所面對的境遇。

我還記得有幾個男生長得稍微碩壯,是沖勁鋼砲樣的肌肉男。在那個時候,我相信他們都是運動場上或泳池裡鍛鍊出來的水牛,而非在健身中心修練出來的乳牛,健身中心還是奢侈的玩意兒,更何況是學生時代?

所以,他們散發著一股陽剛的肌肉自然線條美。

我還記得其中一個男生的姓氏非常特別和罕見的呢!那還是已唸高中的姐姐告訴我的。姐姐不知道我和她一樣,她和弟弟一起留意著男生。

我當時應該像一個守財奴一樣,以眼球望著這家戶的寶藏,目光沒有離開這一朵朵青春剛健的靈魂。

當然,那時候的我,只是一個魯鈍和「斯文」的初中生,對一切懞然不知,可是我會對著那些橫肩窄腰的男生特別注視,面對他們時卻不曾開口說話。可能那時我還處于變聲的尷尬階段。

而姐姐與那批男生都有打招呼與談天,偶爾還會向他們請教功課。

他們都是長得牛高馬大的鄰家男孩模樣。唔,以我當時的身高和視角去仰望,他們當然是威猛魁梧的──那是記憶裡一片片巨大的投影。

有一次我記得那位「沒人性(姓)」的男生在敝開大門的庭院中清洗著摩托車。(現在本地大專生不少已是以四個輪出入了,但當時的大專生都是機車族而已)

他當時是繃緊著上半身的肌肉,只穿著一件熱褲。

那名男生就這樣擦洗著摩托車,他的肌肉在運作起來閃著汗光,滑利和有張力,隔著一街之遙攝入我當年饑渴的瞳孔中。

後來,我不記得他是否拆下了車輪還是什麼的。但是,他就在取出了一個氣泵,在車輪上泵著氣來。

那是一個非常賣力的動作,他俯著頭,撮合著兩臂,然後攥著泵柄一錘錘地打著氣,手臂一上一落的提振彎曲,然後伸直垂落,他與氣泵似是展開著一場斗爭,與氣壓的阻力頡頏著。

他一面划動著兩臂肌肉,他的胸膛更是因兩臂擠壓在一起,而摺疊成胸廓明顯的山谷。他是否在呼呼地喘著氣?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汗光和動作沸燒著我的目光,迸裂出火花。

那是一種具有爆炸力的動作,其實只是非常普通和平凡的泵氣動作而已。可是我卻看得眩目,即使到十多年後的今天,那種視覺上的光華四射,熱燙得讓我還是會感到口唇乾酥,但口水還是在喉間翻攪著…

後來…後來怎樣了?

他當然繼續洗著他的摩托車。然後我還是繼續在綺想著。然後他們唸完書搬遷了,我們也搬家了。

那男生去了海外留學,我還以為他會成為我的姐夫,可是姐姐與她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然後我的姐姐至今還是小姑獨處。

這男生現在已是一個接近35歲的英氣男人吧!可能挺著一粒肚腩在職場與妻兒間沖刺。

然後我自己也長大成為一個男人,在蛻變著自己一介肉身的皮肉,摸索著一幅幅男體的皮膚質感,探索著一束束顫抖的原慾

噢,忘了提一提,那個泵氣動作與畫面現在偶爾會重演起來,那是我與椰漿飯一起進行的動作,當然,那是不及記憶中來得溫燙的感官刺激。

2006年3月2日星期四

小心過界


與上司要保持怎樣的距離才是最好的距離?

上週我自己一個人外出吃午餐,上司撥電來問:你在哪兒吃飯?我如實回答,她說:「好我就來join你。」

我難以拒絕地等待她一個人駕車前來,當時我已吃完一碟飯了,從一個「食客」變成「陪客」,也要從一個下屬的身份,轉換成輕鬆的口吻來和上司交談。

然後我與上司就這樣分享了一些生活上的小話題,還有對置業、工作崗位的看法,那也是一個經營得十分刻意的社交場面──你要故作輕鬆,你要慎守雷池。

而在今天,上司早上撥電說她有些事情,無法準時進入辦公室,所以我就代為打點,直至下午,她又要會見一個重要客戶,我儼然是秘書般通知她這客戶的地點,還需為她指路如何抵步。

然而在午飯時,我乘著其他同事的車子外出用餐,她的電話來了,我是一邊接電話,一邊聞著剛捧上桌的飯香,一邊掏腰包來付賬。

然後一邊聽著她的吩咐:你馬上代我去見那位客戶。客戶臨時改變地點,而你現在的位置比我更為靠近那個地點,你去就方便一些,我無法趕得及。

我望一望手錶,我必須在15分鐘的時間內,抵達那個車程30分鐘的會客地點。我再望望那碟香噴噴的飯,摸著饑餓的肚子。

而且,我得去會見那重要的客戶?那大客戶講明只要接觸特定「輩份」的人員。我是什麼輩份?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如果隨意代表,大客戶會不會覺得公司不給臉子?

她或許聽不見我在擁擠聒噪的餐館中掙破喉嚨來與她對話,我說,我如實地解釋著這狀況,同時也如實地告訴她我正在用餐。

但我來不及告訴她,我其他在座的幾位同事也正在用餐,如果我要馬上離開,我得重回公司取車再出發,而且在座同事必須丟下飯菜馬上離座載我回公司。

上司說,比她高級的上司說我可以代為出席。她就是要指定我去出席「接客」。然後我建議:可否讓另一名比我更高級更有資格,而且人在辦公室裡的V去會見?

在人聲嘈雜的環境中她聽到我的嘀咕,然後我聽到這名上司在電話中給我的回應:「你這樣說話的方式真的不行,我叫你去,你就這樣回應我,好,你不用去了,我叫V去。不過你真的要檢討一下你這種態度,我是你的上司,你是不能夠這樣和我說話的,你在面對突發情況時就不能應付…」

我整個人呆了起來,拿著手機,就像把手機卡在喉間說不出話,我說,「我沒有說我不要去,我只是解釋即使趕著去,我也一定會遲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叫V去,但是你真的不行,你要檢討自己一番…」她蓋下了電話。

天啊,我有百口莫辯的感覺,如果在以前,我會繼續「陳詞」來解釋。但是我今天沒有再說話,我只是唔唔唔地回應著,在她一連串的開炮下,我已體無完膚。

然後,我整碟飯都吃不下了,因為氣都滾到喉嚨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要怎樣去成為上司眼中的100分。我在改進著我的工作態度,我在變化著,但我是否要進化成一個只會說Yes的機械人,或是退化成一個只會逆來順受低頭的工奴頭?

我可能在回應語氣讓她感覺我在拒絕她的吩咐,但我只是就事論事,可是作為一個上司,是否也可以有人性化的一點,在差遣時去摸清楚情況?

我在工作崗位上,是處理著自己的職務,還要支援其他能力不濟的同輩或晚輩同事。在下屬的角度上,我是配合著上司的要求去解決問題,我相信問題的解決之道也是出自于集思廣益和協商,我就這樣出著點子來給建議,給feedback。

如果問題太大,就應teamwork來分擔處理。但是為什麼上司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時,卻需要我去承受她那種負面情緒呢?

為什麼上司要如此蠻不講理?

為什麼上司要如此莫名其妙發火?

為什麼上司都以為下屬會說出如他們心意的答腔和回覆?

為什麼上司不會站在下屬的位置去想:我們也是盡本份為你服務,大家是求財不和求地掙錢餬口。

為什麼上司不去反省:下屬只是來「協助解決」你的問題,而不是「全盤承擔」你的問題。如果我能全盤處理你的問題,不如我做你的上司不是更好?

為什麼上司要一口否定我愿意做為支援者的角色呢?

我跟椰漿飯說起此事,他說這是「女上司」的不理性的天性使然。我不想性別歧視而相信「男上司容易相處和理性」的理論,我只是相信自己在盡著本份去做工。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與這樣的上司相處,一週前我們像朋友一樣地「故作輕鬆」聊天,一週後她擺回上司架子來發號施令。

到底我是否是逾界了?我是否是超越了上司與下屬的警戒線距離?

這次的教訓是:以後不要與上司一起吃飯,以後不要當面拒絕上司的差遣(即使我要下刀山落油鑊)。

以後,我只會做一個冷漠的下屬,只會機械性地說,「是」、「好」、「我會盡力」、「謝謝」言簡意骸的回應。

我會成為一個不需要思考能力的怪物、沒有反思能力的勞作動物,一隻死板和呆滯的藍領生物。



2006年3月1日星期三

Picture of You_B


我和椰漿飯上週一起到購物廣場吃晚餐,我們只是並行地在漫步著,椰漿飯將兩手放在腰後,像在巡視般地閒逛。大家都相當靜默,即使我是有找一些話題來聊,可是都沒甚效果。

後來,我們一起乘搭電梯時,我就站在他隔壁,將距離拉得近一些。他悄聲地問我:「你站得我這樣近,你是否要我吻你?」在陡峭逐步升高的電梯上,我們只是對視微笑。

我們走到家居部,他說他平時最喜歡來這裡瀏覽。我就隨著他到床具部去看看,原來現在是促銷期,床單等都有大折扣,價格平實合理。我想起母親平日為我挑選的床單時,就會感到頭痛。我真的應該買一套床單給自己。

椰漿飯和我一起挑了一套床單,他說,「讓我買給你…你上次生日我買什麼給你啦?」

應該是衣服。我說。椰漿飯說,「不論怎樣,不必找什麼理由來送禮。」

他在收銀處付錢時,輪到我將兩手擺放在腰後。 有些像督工的模樣,在監視著他對我的表現一樣

然後我想起在情人節時沒有收到他的花束,但他買了一個太空水瓶給我,他說那是情人節的禮物。他之前常說我使用著的水瓶太舊了。

情人節送水瓶?這可真是有些新意的──因為水瓶是唾手可得、非常普見的商品。情人節是否應該有特別的禮物,譬如精品等…?當時我確有不解的念頭。

但是我每天都在使用著這個水瓶上班,嘴巴沾著水瓶喝水時,會感到溫潤。現在,我在床上的睡夢也有椰漿飯的痕跡了。

家人發現我有新水瓶和新床單,我詐稱是自己買的。她們應該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平時我對家居用品採購和使用並不敏感(我是那種有的用就用的人)

母親讚揚我那套床單選購口味不錯,我有些慚愧,支支吾吾地笑著,也不要否認和承認什麼。

然後,椰漿飯微笑的樣子,慢慢地浮上心頭。

P/s:有一名網友小魯讀了我的文章,他在電郵中說我是「浪漫主義多過寫實主義」。我現在的確在寫著一些點滴,寫實之餘浪漫與否,也是見仁見智吧。

Picture of You_A



Soo Kui Jien,簡稱為Jien。你們認識他嗎?

他是Malaysian Idol的主持。我之前並沒有留意這個小伙子,後來在真的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Malaysian Idol在去年播出時,書攤上許多雜誌不約而同都拿他來作封面人物,倒像是他成為大馬人的偶像。

總之,他會比那位貨真價實的Malaysian Idol李吉漢(Daniel)來得更賞心悅目吧!

我記得去年那晚決賽時,我是在椰漿飯的家裡看直播。當時我只將焦點放在歌唱節目換場時,可以見到Jien操著一口漂亮的英語亮相一下。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還一直問椰漿飯:他長得cute嗎?(就是要找審美觀的共鳴)但是椰漿飯似乎並不熱衷回應。

其實這小伙子已不年輕了,據說他已32歲了(或更多,我不清楚)但是一幅劍眉星目、紅唇鼻高,長成娃娃臉兼帥氣,他就是偶像派的本錢。

每次經過聯邦大道時,我都會抬頭望一望掛在路燈的男士襯衫廣告牌,廣告牌是放著他兩張臉,一張是斜著臉燦爛地帶著淘氣微笑,另一張則是正臉,將Jien拍得帥到讓人噴鼻血。

他的笑容,總會沿著蜿蜒的道路在揮灑著笑意,十分溫馨。可是,我只是那樣仰望著這張臉孔。

我在想,如果真的有這樣帥和俊的男朋友,那到底會是怎樣的情形?我真的不敢想,也不會去相信,因為太不真實了,就帶有一種虛幻。

美麗與英俊,是否只是虛有其表?有時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應如此批判性來唱反調,可是,表象可以是假象,這也是一個道理。



有一天我看到椰漿飯飯桌上的一疊照片,就拿來看了。裡頭是他在曼谷時所拍的相片。

還有一些是他在公司裡與同事的合照。

我左看右看,總是覺得有些不對,那是口味不對的感覺。那感覺就像:看到一枝熟悉的可口可樂汽水,可是喝下去時味道與平日的不同。

若是委婉地說,椰漿飯是其貌不揚。但實際上我必須承認,椰漿飯長得真的不好看。

我看到那幾張照片時,可能鏡頭與角度不好,椰漿飯的笑容很奇怪;而且上班的襯衫穿得不夠體面,就是一幅邋遢相。

與我平時所picture他時的樣子有很大的差異。眼睛所看的,與紙面上所展示的是兩回事。當然我沒有將我心裡的看法拿出來與他分享,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不過,椰漿飯對我說過,有人也曾經直指他其實長得並不好看,但是他就是有一股sex appeal。他似乎很享受被如此認同。認同他的人是他的炮友。

對于椰漿飯的外貌,我還是感到很自在和舒服,至少他的聲音聽起來是相當性感的,當然這不包括他在我耳邊哼唱的歌聲。

起初我幾乎沒有見過他穿衣服上街的模樣(多諷刺)後來我們一起上街數次後,終于習慣了他衣冠蔽體的樣子。

有時,幾個好朋友吵著要我給他們看椰漿飯的照片時,我總是拿不出來。第一是我沒有存檔他任何照片,然而即使是有照片,我擔心看到這些朋友會出現訝然、失望的表情。

我覺得這種想法很對不起椰漿飯,我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也並非人中龍鳳般地「傾國傾城」,也不必奢望會有我會找到絕世壁人。而我在口頭上或感官上不會在意椰漿飯的樣貌,但心頭裡會有一絲絲的侷促不安。

椰漿飯倒是有為我拍過照片,我記得他按著快門,鎂光燈一亮起時我似乎在眨著眼睛。我隨後吵嚷著要重拍(那是菲林相機),因為鏡頭中的我該是瞇著眼,那一定是我最醜的相片了。

椰漿飯說,「人都會眨眼睛的,如果你在拍照時不會眨眼,我就有些怕了──你不是人嗎?」

到現在我還沒有問起椰漿飯我那張照片沖洗出來後是什麼模樣。或許他將那照片已收藏起來不給我看──他也不想我看到自己醜態而不悅吧!

每個人的眼睛都有一套審美標準,但是我們常常都會用自己的仰角去觀賞而已,但是除了感官以外,我們忘記了心裡也可以感應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