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Posts

2006年7月30日星期日

痒在心頭口難開

那名網友在電話中對我說,千萬別對直佬墜入愛河。他說,這不值得,不如將時間與心思都投注在同志身上。

我聽著他的勸言,有怵然一驚的當頭棒喝之感。他繼續說著當年如何迷戀一個愛女生的小伙子,然後兩人怎樣發展著,直至當時在唸書的他,也幾乎毀了考試。

不值得。不值得。我啐口暗念著。什麼才是值得?

那天我又情不自禁地看到小博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那是一個下班後的晚餐時段。我本來已打算離開辦公室,然後沖上健身中心,可是我看到他兀自一人時,心裡卻有一些痒痒的感覺。

所以我就走去打招呼。他看到我後熱情地問,要不要一起吃飯?

我竟然答應了,即使我本來有事務在身,我就毫不猶豫地點頭。

小博也順道讓我瀏覽他在手提電腦裡的舊照片存檔,然後我就看到他的前女友的照片了。

照片中的女生算是秀麗可人,還帶著一種強烈的野性美。與小博的呆子形象有些不襯。

他說他與前女友還是藕斷絲連,不能忘情云云。(怎麼又是另一個阿活?)

後來的飯局,我食之無味。我們還談到電影去,來到一個話題時我順帶問他,怎麼得空都沒有叫我一起看電影?

「兩人『麻甩』佬(大男人)在一起看戲干嘛?」

他的反應非常直接,坦率得讓我有些招架不住?他將看戲當作是情侶的普通約會,而看戲正好是我一直以為可以與他出街的好機會,而這正好就是搔到我對他的痒處。

小博的答案讓我愣住片刻,我當時也問著自己:「是囉,兩個大男人為什麼要一起出去看戲?到最後也不能作愛?到最後也不能當愛人。」

我現在還記得小博的那句反問,這也讓我不再刻意在辦公室裡找機會去接近他,或找他聊天、示好。

即使他現在還會問我:得空要不要去打球?得空要不要到雲頂過夜?有時他在辦公室裡,和我僅是恰好地有目光接觸而與也熱情地舉手打招呼。但是那都沒有什麼性暗示或是訊息吧?

而我在重想,那一次他在廁所裡的張望,可能也是我自己多心了。

所以,還是當一個普通同事就行了。他只是我個人性幻想裡的hot male。

有一次我趁他不察覺時,偷偷地將他的照片攝在手機裡,想火熱熱地將他的樣子定格在手機裡。

之後我拿給白麗蝦等人看看這名小博是長得怎麼樣時,他們紛紛搖頭。

「看來他好肥胖…咦…他的頭髮就是『醬』的啦?你怎麼喜歡?」

他們最後說,「還是你長得比他好看!」

一個不喜歡男人、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一個比我醜的男人,歸納起來,我是否還值得朝思暮想?

所以,失去了小博後,這句對白至少是我最後的安慰。(假如我是真的比他好看的話)

2006年7月29日星期六

吶喊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有留意到這則新聞,一則讓人聽到後會感到火冒三丈的新聞。

八打靈一間著名的華小六年級生懷疑遭男教師性侵犯,事發後:

● 小男生參加輔導班後鬧自殺,最後得救

● 男教師被調離他州,沒有行動對付

● 校方意圖掩蓋事實,只擔心影響校譽

一家華文報章的追蹤新聞有一段聳人聽聞的描述:

「校方曾為了學校名譽,試圖將此事掩飾下來,苦勸受害者家屬不要 此宗杏壇醜聞張揚出去。

最後受害者家屬接受校方的建議,並沒有向警方報案,只是攜帶受害者給醫生檢驗。

消息說,醫生為受害者檢驗後,發現他的肛門有受損跡象,因而對其傷勢起疑,在醫生的追問下,家屬最後唯有說出真相。

消息指出,醫生懷疑受害者遭受性侵犯後,決定報案,並為受害者進行深入檢驗,受害者的醫藥報告預料在本週出爐。」

如果這件性侵害是屬實的話,一個只有12歲的男生,被雞姦後承受不了壓力自殺,我真的難以想像這男生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他的心智是受到怎麼樣的創傷?

最可恨的是,這間據說是以P為字首的著名華小,竟然為了保存著校譽,沒有對付涉嫌的男教師,還將他調離其他州屬,這種自私的作法無疑是放虎歸山!

然而我想到,受害者日後會不會變成同志?

如果這名男教師真的是同志,要洩慾的話就去就去找判斷事非的成年人,為何要狎玩孩童呢?這些孌童者是最病態的一群!

但是最悲哀的是,許多人都將這些褻玩孌童的男人都標為同性戀,意味著我也是與這些魔鬼是同一夥人!



有時我會想到,變成同志的原因是否是童年的性侵害而改變人生。性傾向的轉變,後天因素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孩童時不懂得分辨是非,如果他遭一名男性長輩性侵害後,而改為喜歡男人迷戀男根,這根本是剝奪了他的性傾向的抉擇權利。或許他本來是可以在成年後成為異性戀,然後有「正常」的人生生活,為什麼他最後被宰制,被逼去做離經叛道的事情呢?

不過,或者有些人會認為,或者那位男生天生是同志,所以童年時即使沒有遭狎玩,他也會演變成同志云云。

但我始終不相信同志是天生的,我不相信我們是帶著XY的畸型基因來到這世界,一切在後天必有影響,即始是從嬰兒開始,這些影響力滲透我們的人格成長,以致最後我們會選擇同性。

我在去年曾經接到一名讀者的電郵說,他在孩童時與他的叔叔發生曖昧行為,當年他的叔叔為他口交。

我在電郵中問他,當時你的感受如何?

我記得他說,當時候只感到很「爽」。

這讀者告訴我他已經結婚了,可是還是一名同志。

後來我們斷絕聯絡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會讀到這篇文章。不過他看來已認同自己的身份。

不過,我一直相信,一個孩童在選擇和發展他的性傾向之前,他都應該擁有快樂無憂的童年,而不會遭成人世界裡肉慾所玷污。

幾年前我曾經接觸一名積極參與防止孩童性侵害的非政府組織負責人,她說該組織在進行巡迴演說,宣導群眾應如何防範悲劇發生時,在許多場座談會後往往會有人挺身而出對她們說,他們(不分男女)在小時曾受到長輩(叔父)等性侵害,以致渡過了最黑暗,但卻啞忍的人生。

「你無法想像有多少人活在這些陰影中。他們很多來自富有和良好背景的家庭,華人家庭也不少,因為華人都說家醜不宜外傳。」

我很記得這句話,我不知道冰山一角之下,孩童性侵害的形勢有多嚴重,就像冰山一樣,你永遠不知道其真正的體型有多大。

所以到現在,我除了會欣賞麥可傑遜的舞曲和月光舞以外,基本上我對他的孌童行為感到噁心、鄙視。



當然我有想過為什麼自己如何發展成為一名同志。這個問題到現在依然縈迴在我腦海中,當然我有一些發現,加上與不少朋友接觸了解,觀察後大概摸到一些線索(有待下文分享)

但是我幸慶的是,沒有在任何叔父狼爪伸入我的童年,我是自自然然地蛻變演化成為現在的我。

愿天下四海的同志,都曾經從快樂的童年走過來,然後走向美妙的同志世界。

2006年7月28日星期五

裝飾的快感



「你和椰漿飯之間,是否是愛情呢?」

那天我恰好在雅虎聊天室裡遇到一名讀者,他問我這道問題時,我也答不出來了。或者說,我不敢答。

白麗蝦後來問我:「如果現在有一個比椰漿飯條件好的男人出現,你會選哪一個?」

當然我想前提是兩人都喜歡我的。我說,「當然選條件好的那個男人。」

「那就代表著你不愛椰漿飯了。如果你愛他,你不會選其他男人的。」



本來今晚我要去見椰漿飯,但早上他撥電來說,他的眼睛腫了起來,正在醫院看醫生。他說為了不要感染我,所以晚上的約會就取消了。

我問他:「你真的不要我來探望你嗎?」

「如果你不怕我傳染你,你很歡迎到來。」

我說,「我是有些擔心。」

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我還會猶豫嗎?所以我還是答應他,我不會在他眼睛腫起來時去見他。

然後他又說,明天他的男友會從檳城下來吉隆坡陪伴母親去接受治療,又得寄宿他的家中。

「所以,我明天開始又不能撥電話給你?」我問。椰漿飯一定會說他的前男友會充公他的電話。

椰漿飯甚至將我的電話號碼改成另一個名字來存檔,就是為了避過他的前男友刪除我的電話。

椰漿飯將我喚作Ray。當然這不是我的名字。在這個名字下,我得以在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的手下苟生。

很滑稽吧!椰漿飯聯絡我的辦法,就只有我這個手機號碼。如果他的前男友真的刪除了我的手機號碼,他就會失去我了。

所以,我是否要感激Ray這個名字呢?

Ray,我是ray。可是我見不到光。



椰漿飯上週在電話中終于說明了,他已從他的前男友身上抽離了70%感情出來。

聽到這個有數字的幅度,我覺得很高興,因為這次是椰漿飯第一次具體地告訴我,他對他的前男友還有剩餘的30%感情。

30%的舊情。死灰都可以復燃,何況還有30%的戀火?

所以這30%可以讓椰漿飯允許他的前男友「沒收」他的手機、允許前男友每週從檳城南下與他相宿相會、讓他前男友在他胸前咬下一口愛痕、讓椰漿飯會去服食威而鋼來屌他,滿足雙方的性需求?

如果椰漿飯可以概述出他對前男友的殘餘愛情幅度的話,那我想他對前男友的愛戀,不止30%。

椰漿飯說過,他不會回到前男友的身邊。可是,他將他30%寄存在前男友的身上。

「那你讓我擁有你多少巴仙的感情呢?」我用英文重覆問了幾句,才準確地表達出我的意思出來。

他又支吾以對,他說,「不如我們見到面時才談,好嗎?我不想在電話中談論這樣正式的事情。」

我始終都沒有得到他的答案。可是我心裡有了一個答案。

上次我對他提起岳乒的事情時,他說他不會像岳乒一樣傷害我,所以他怎麼也不愿對我說,他並不是那樣地喜歡我,甚至一直保留著那三個字?

椰漿飯也說,他要我將他當成一個Stand-by guy,而他也將他自己保持著開放的option。

有沒有人愿意甘心將自己成為他人的「過渡期間的過客」?椰漿飯這樣的說法,一方面看似他是在偉大地「割捨」,但另一邊廂,或者他在委婉地拒絕著我。

有些諷刺的是,我記得上週看到馬來天后Siti Nurhaliza和大她廿年的富翁拿督K宣佈婚訊時,要迎聚青春洋溢嬌妻的拿督K說,西蒂是一個很「Special」的人。

椰漿飯也對我說過,我是一個很「Special」的人。當你想要一個人的某某東西,但你不愛他的時候,你會說對方是一個特別的人來粉飾讚美?

還是馬來人喜歡用special這字眼來示愛?



上週我們見面時,搞了一些新意思,那是一場令我發瘋的做愛。即使我在回家後,仍然念念不忘。

所以我sms椰漿飯,想分享我的感受,當然裡頭寫了一些肉麻的話,但那是最真誠的感受。

未幾椰漿飯馬上撥電話來了,他並沒有提起那一場床事,反而和我談起另一回事。

他叫我替他上網,為他與他另一位女同事訂購兩張飛往曼谷的廉價機票。原因:他想在12月時陪這位非常要好的女同事,一起到曼谷玩幾天,因為這女同事兼好友一直要求椰漿飯相陪結伴到曼谷去遊玩。

當時,亞洲航空正推出3天的特優價格,從吉隆坡飛到曼谷只需99仙!

「你有信用卡嗎?若有的話,請替我先付賬。不過,還是替我查查是否有這樣低的價格。」椰漿飯沒有上網設施,他應該只會到同志聊天室裡釣人然後屌人

我只是「唔」。但當時的心,是冷了一半下來。

這種情況就像上床後,性快感還未退潮時,另一半已馬上走下床洗身那樣的境遇。

但過後還是上網替他查了票價,99仙只是噱頭,票價還飆漲至209令吉,所以椰漿飯說,不必訂票了。

所以,我們晚上的一場床事,真的是一回事嗎?



椰漿飯後來說,「你還是別call我,我會想辦法來聯絡你。」

「好啦!『囚犯』。」我說著。我答應在他的前男友寄宿他家時,不會去「滋擾」他倆的二人世界。本來我用「囚犯」是要揶揄他。但也挖苦著我在囚著自己在他身上

可能是我的語調是高昂了些,椰漿飯在電話中說,「喏,這就是我喜歡的你。平時你都是單調地說話,現在你聽起來多有精神。」

所以,我們在嬉皮笑臉中結束了手機的談話。大家都裝飾成很快樂,不要提起往事,不要去挑起矛盾,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做愛,繼續生活…

2006年7月26日星期三

禁果手冊


我不知道你是否面對與我時而面對的同樣問題:就是用Internet Explorer的瀏覽器打開我的部落格時,會出現一片空白的情況,Status Bar上也寫著「Done」。

大釘說他每次都需要在Google等搜尋器打上我的部落格名字,然後再鏈結過來。

其實,只需在menu bar的「View」中,挑選「Encoding」,再選Unicode(UTF-8),就會有聲有色地出現我的文字。

至于其他類型的瀏覽器如Firefox,我發覺是沒有問題,而不需特地去轉碼。Safari或是Netscape等的瀏覽器是怎樣運作情況,我就不熟悉了。

然後我又找到這個網址:

http://www.pkblogs.com/

開場白是:「Is your blog blocked in India, Pakistan, Iran or China?」看起來蠻吸引人。

我還未試過在中國上網開啟blogspot的網站,不過希望人在大陸的讀者可以試試這網址:
http://www.pkblogs.com/appleonlyforadam

這樣就可以無所不在吃到亞當的禁果了。:) 

2006年7月25日星期二

超人之後






《超人回歸》(Superman Returns)在兩個小時半裡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什麼?我看完戲後像是空白一片。因為我發覺這齣戲裡頭的human touch,竟然交了白卷。

男女主角的深情對話不多,當兩人有好幾幕對望,鏡頭凝止時,我期待著有什麼經典對白會出來時,超人只是說:「Good Bye」,或是「Good Night」。

就是因為露依詩怨恨超人當年的不辭而別?所以超人每次飛離時,只會說拜拜?

我看到超人用他的透視能力去看著搭電梯的露依詩、或是在家共享天倫樂的露依詩,又或是在掃瞄浸在水裡昏迷的露依詩時,我在想:超人的透視能力是否有更好的發揮之地?

總之,這齣戲的男女主角的感情戲,沒有細水長流的細緻,反像是一對癡男怨女,或者更像一對曠男怨女。

當然,我怎也想不起在Christopher Reeve在生時拍的最後一集超人戲份裡(喔,那畢竟已是20年前的戲了!),超人何時與女主角幾時上過了床?!以致在回歸時超人驀然發覺自己多了一個看似呆呆的藥煲子兒子?

超人怎樣與女主角造愛?人類怎樣與外星人交媾?

超人的超能力只是會飛天遁地?除了用很色情的透視目光去掃瞄昔日戀人外,超人給我的印象,只是像一個會舉重的大力士而已──舉起墜落的飛機、舉起Daily Planet的墜下的招牌球、舉拔起海裡的一塊大陸。我發覺這個超人的超能力可真單調得乏味。除了在想像超人在床上是否也有過人的性能力以外。

超人裡的心跳一百、捏冷汗的鏡頭全都在其他電影出現過了。若是以飛機急速下墜、機艙裡天翻地覆的場面,我記得的是Final Destination的飛機空中爆炸場面更精彩。在街道上飛車場面,簡直是小兒科。從海面冒起的嶙峋怪石的異象,在The Lord of the Ring或是The Day After Tomorrow等的大片都有過了,而女主角與丈夫兒子被困在船裡下沉、拍門求助的畫面,又讓我想起Titanic

所以這齣電影,還有什麼災難性鏡頭?

現在的好萊塢電影視覺特效,是你要多驚嘆,就有多驚嘆。超人裡大雜燴了所有巨片的經典鏡頭,擁有了一切視覺效果,但卻沒擁有其他人沒有的一丁點特色。

最難堪的是,超人拯救地球的伎倆,原來只是救人墜樓、撲滅狂火,或是防止高空墜物,還有對付執槍打槍的壞蛋而已,我在看到打槍銀行的壞蛋出場時,就在納罕:天啊,怎麼劇情裡只安排這些搶匪讓超人去修理?

我反而覺得X-Men等多樣變化的特別伎倆、各懷特技的變種人,更讓人目不暇給,不會像超人的招式如此蒼白。

看來此戲的導演Brian Singer當初放棄執導X-Men 3而跑來找一個超人電影來拍,真的是眼高手低了。



當然要談談飾演超人的Brandon Routh 了。怎麼說,我還不覺得他長得比當年的Christopher Reeve帥。他的眉毛太粗,攫奪了任何人的第一眼目光,望著他的五官時,似乎只剩下那道劍眉。他的眼睛太黑白分明,可是欠缺了神采和靈光,反而多了一份邪氣。他不說話時,讓我覺得死水一潭。

還有他的聲音,很像老實阿伯。與他的油脂粉白,又似乎不對稱。

二色老馬說,這男主角長得很基佬款,像一些同志五級片裡的男主角。但我並沒有感受到Brandon Routh的「嫵媚」,但他的俊俏和精緻,還有他過于白皙的膚色,讓我覺得他像玩偶,或是洋娃娃。

但不少輿論已認為這Brandon Routh是否真的是基佬。他也矢口否認了,而且還大談特談他的女朋友。當然,他是否是基佬與我的生活距離太遠了。

他的身材看起來並不怎麼樣。似乎是過于粗線條。我也看不到特別美麗的胸膛,或是其他肌肉的明顯線條,視覺比例上似乎真的有些失衡,我總覺得他的上半身過于碩長。當然我還覺得我看過的同志五級片中,還有更多的男主角比這位超人練得更完美。

當然,眾所注目的是這位將內褲穿在外面的超人。他的褲襠是否另有乾坤?可是有幾幕看起來似乎是平扁坦坦的,但我記得在開拍時娛樂新聞爆料說這位新男主角因下半身尺碼過大力以致激凸,但在銀幕上卻不可思議地,只有那麼一點,連半截也看不到。

是電腦加工處理掉了嗎?

後來到最後這位倒楣的超人在醫院裡被人撕開「制服」時,才驚鴻一瞥他粉肉的身材,我覺得這一幕急診室裡救超人很搞笑。而且,超人上刀山落油鍋制服絲毫不損,然而被人用手一撕扯,完全就滾彈出了兩塊胸肌出來,我覺得超人的衣服被撕破時,他像被人施暴。

我想這是四齣超人電影裡最倒楣的超人:被人揍得如此慘烈,還有濕水鴨般披著狼狽髮型,還得送去急診室就醫,導演非常幽默地告訴觀眾:超人也像人一般,可以被整得狼狽不堪和落魄脆弱;但現實生活中,很多人就是超人和英雄。例如TERESA修女。



男主角的造型是神氣,但我嫌他不夠帥氣;我也覺得女主角Kate Bosworth 不漂亮,特別是她那把梳向一邊的卷髮,很傖俗和土氣,將她過于圓潤的額頭暴露出來,而且她是那種典型的blonde chick款。我反而懷念著電視劇版本裡的Teri Hatcher,反而漂亮得很有氣質(我現在看著Desperate Housewives時都會想起她在超人電視劇的造型,她似乎沒有變老過)

當然看到James Marsden飾演露依詩的丈夫Richard時有些驚訝,原來這個在X-Men裡扮演電火眼的男星如此性感和帥氣(只是看著他手臂上的茂密的毛髮就已有想像空間),這次他以西裝筆挺的打扮來現身,而非像X Men裡由始至終都得蒙著眼睛來演戲。我在看X -Men時就已在臆想,為何如此的帥哥一直都得蒙眼出場?難道真的沒有辦法看到他以普通人身份出場演戲了嗎?所以在《超人回歸》裡看到他的「本尊」,是一項bonus。

還有Kevin Spacey,我倒覺得在這些漫畫電影裡演奸角的好戲之人,往往都沒有太大的發揮。我想起Batman電影系列裡奸角都是由不少老戲骨來演,但鬼五馬六地化妝出場後,演技已變成其次。所以,Kevin Spacey來演這齣戲,真的有些浪費了。

不過追根究底,我想還是劇本薄弱的關係。超人和女主角的心理戲流于表面,女主角與丈夫也沒有火花。高潮算是頻密地視覺轟炸,但是我的內心卻打著呵欠。

我反而對《X Men》和《蜘蛛俠》更有期待,即使X-Men第三集,我還想再重看第二次。

所以,超人下次再「回歸」的話,我也不知是否會硬擠出時間,甘心獨自兒去買票捧場了。我想套用女主角在戲中贏得普立茲獎的新聞標題來反問:為什麼世界不需要超人。



伸展閱讀:內線的優勢

一個人看戲

今日我終于去看了《超人回歸》。這已是我近期來第二次獨自去看blockbuster(前週我也是獨我小酌地去看《達文奇密碼》)。我發覺應該要讓自己習慣一個人去看戲。看戲對我來說是否已不屬于結伴相陪的活動?即使去戲院看戲是一種群體活動、集體儀式。

但是你在戲院裡坐著時,週圍觀眾是成群結隊,或是雙雙對對時。我會覺得自己像一塊大陸上的孤島。你是你自己的孤島。

這是我在剛才進入戲院時的感覺。當時我比戲開映時提早十分鐘進場。可是戲院裡的燈光還是通明得很,你可以見到每一對,每一雙觀眾一起抵場,或是一家大小地進來戲院。相對的,他們也看到我獨自兒坐在戲院的座位裡。但當然,有誰會留意一個孤島呢?我當時心裡只是暗想,快些熄燈,播放一些廣告或無聊的預告片也好,總之讓我消失在黑暗裡,讓我的影子消沉在最底層的黑暗。像跌在永不超生的深淵裡。

獨自兒看戲,就是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不是很大的對比?可是我竟又那麼想去看《超人回歸》這齣戲。可是我竟然在合適的時間裡,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象一起看戲(多麼像尋找一段愛情裡的戀人)而原本我以為可以陪我一起看戲的對象,竟然先與舊情人去看了。

我又想起椰漿飯與他的前男人結伴去看戲的情形。那一晚他們看完戲後是否有去吃宵夜?然後就回家睡在床上,然後兩人就一起看電視,再上床欲仙欲死,椰漿飯是否有拿起一杯水,然後將藍色小藥丸吞入肚裡,再雄風猛挺地去干他的前男友?這都是他們看完《超人回歸》會做的事情嗎?

然後我看到自己一個人呆呆地坐著。偏偏剛才坐在我左邊和右邊的都是馬來情侶。他們在我的兩旁用馬來語呢喃著,耳語著。這是巧合,這也是諷刺。可是,我只在我的內心裡,與自己的情感和寂寞對話著。

當然,裡頭有很多一廂情愿,但是我不得不說服自己:我自己也可以戰勝寂寞的,我自己也可以習慣落單的。

2006年7月20日星期四

配套

椰漿飯又對我說起的他的淫亂故事。這次他遇到一個男生,路人甲。椰漿飯自動報上這男生的姓名,當然我不知其名字的真偽,但這也非重點,我只相信路人甲與他上了床。

事後路人甲對椰漿飯說,他「擇偶」(床伴或男友)有一個配套條件,更有排名次序:

第一,要身體;(肌肉、身栽等)
第二,要下體;(陽具大小粗細等)
第三,要臉孔;
第四,要性格。

我覺得這排名是很有趣的玩意。我問椰漿飯,他挑我時是怎樣地排序,他說,

第一,因為性格
第二,因為臉孔
第三,因為身體
第四,因為下體

看來我的形體對他而言是次要的,難道我的外形如此不具吸引力?椰漿飯說,一個人的個性非常重要。

「那是你挑男朋友的時候,可是你挑一個人陪你上床時,你也不是他是否是一個善良有內在美的人?」我反問。

「那可不同,我絕對不會去服侍那些在床上自以為是,然後動也不動的死魚。這就是那個人的個性問題,他可能自大、自負,我絕對就不會上床。」他以自己的歡場經驗作總結。

說到底,這條件排名其實就是一套優劣價值觀:你給自己的評價,別人給你的評價。第一個要求不存在時,會退而求次,第二個條件達不成時,再屈居第三項…可是,我覺得同志生態圈裡最普及化的排序是:

是要身體;要下體;要臉孔;

最後,才是要性格,甚至不需要。

當然,財富、名利、社會身份這些都是紅利了,有的話是錦上添花,沒有的話大家還是一樣及時行樂。

不是嗎?在桑拿裡的黑暗角落、在聊天室裡的虛無國度,即使是一絲光影下的體形輪廓,一把無意的捻抓;一張捏造的圖片,都會讓同志們浪騷亢奮起來。

可是,在第一眼時誰會發掘到你是一個無瑕的聖人?誰會發覺你是一個妙語如珠的演講家?誰會知道你是一個學富五車的學者?誰會清楚你是一個百萬富翁?如果你只是平凡的一張臉孔,如果你是挺著一個大肚腩,可能連別人施捨的第一眼注目眼光也沒有。

內在美重要嗎?重要。一個人的個性完美無瑕是非常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你得在第一時間吸引到別人走近你。

外表重要,因為這能製造一個別人對你傾慕的價值觀。

反過來說,這也說明為什麼我會對其貌不揚的直佬有好感。他們沒有「開麥拉」的臉孔,但經過接觸和互動後,了解他們的個性和品德,已醞釀出一股磁力般的吸力。

當然,還有那一次的BIGMAC經歷,我也並非真正的外貌協會會員。

椰漿飯也不認同同志不會只看身體與下體,特別是戀人之間,外形並不那麼重要,「你有沒有聽過一對同志情侶是因為對方多了一個肚腩後、多了一條皺紋而分手的?」

我反問回他:「如果我是一個胖嘟嘟的胖子,前提是你又會和我上床嗎?」

他思索了一陣子:「還是不會,我怕你會壓垮我。」

他繼說,「許多情侶都是因為性格出現問題而分手的。你沒有見到很多情侶之間,都是烏鴉配鳳凰?」

的確,我想到許多異性戀情侶,走在街上時擦身而過,確是美女與野獸,或是王子與豬扒的結合。

可是同志圈呢?是否真的有這樣相差萬里的結合?抉擇男朋友時,難道對對方的外形一些要求也沒有嗎?

「很多人在擇偶時,只要達到75%符合自己的需求,他們就會結合起來了。」他說。

後來,椰漿飯說,「其他人有的是身體、下體或臉孔,那些都是分開的個別東西,拆散開來的,可是你有的,卻是你的性格與個性,那是整個配套的…」

配套裡再有一個配套?那豈非複雜的東西?

後來,我心裡暗地裡對椰漿飯作了一輪的排名。我們是在床上射精完畢後,我在他擁抱的胸懷裡想的。

我要的是他的下體
是因為他的身體
是因為他的個性
是因為他的臉孔

但是,我也沒有對他說起這些排名,對他而言,我怎樣看他已不重要了。

2006年7月19日星期三

灰色(二)

世界盃決賽前的那一個禮拜天,椰漿飯早上時撥電話給我,可是我來不及接聽,之後他留了一則手機短訊給我,說他很傷心,因為他又失去了一個表弟。

我收到短訊後馬上撥電話給他。可是,手機不停地響,他卻沒有接聽。我大概猜得到發生什麼一回事。

因為他的前男友在之前的星期四已來到了吉隆坡,因此椰漿飯說週四晚至週日,我們都不能見面。我沒有異議,當時我對自己說,我們只是炮友。時間不合,我何必強人所難?

所以,我也沒有去打擾。直至世杯賽真正地閉幕後的週一,他撥電話來了。

他解釋當時他的前男友在場…無法接聽電話云云,同樣的論調,我也沒有什麼在意了,就只是在傾聽說他的表弟是怎樣突如其來地過世,然後我只是一般地閒聊著。

我說我很想去看《超人回歸》,椰漿飯說,那是一齣不大好看的電影,很沉悶。

然後他說,他是與前男友一起看的。

「為什麼你不與我一起看?」我怪叫,我一直都找不到一個人和我看這齣戲,身邊的朋友或同事小博等都看了。但我多麼地渴求地能結伴去看這齣戲。

「他逼我陪他一起看。」

我又談到世界盃決賽時挨了一個通宵,他也申訴著同樣的事情:「我也只是睡一個小時!」

「為什麼?」

「他也夜半時也摸黑起來看,然後一直在叫嚷。」

聽到他說這句話時,我起了莫名的震怒。我覺得我像是一個邊緣人一樣,我連看一齣經典重拍的電影和看一場四年一次的球賽,都是自己獨個兒進行,但是椰漿飯卻與他的前男友渡過。為什麼?為什麼我突然間失去了這些二人時光?

我也馬上轉念想像到那個畫面,我與椰漿飯在床上看電視的畫面,通常我睡在右邊,他睡在左邊;可是畫面一轉,我的位置被他的前男友霸佔著,他們一起看電視轉播,一想到那種倆相伴的依偎,我的怒氣更火了。

我也覺得與這名沒有見過面的男人一起共用同一張床褥,同一個枕頭和被單,有一種難以接受的突兀!

即使椰漿飯與他還保持著肉體關係,而我與這名男人共享著椰漿飯的身體時,我卻覺得共用同一張床磨擦在同一張纖維物料上,那種污穢感更加強烈。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潔癖是發作在一張床上?

為什麼我更在乎的是床上的床具,而非椰漿飯呢?

「為什麼我不能和你共渡更多的時間,為什麼我要讓給他霸佔這些場合呢!」我在手機裡對著椰漿飯恕怒吼。

後來電話中斷了。他再重撥過來時我又不接聽,我轉為非常地情緒化跑去睡午覺。

之後椰漿飯一直有寄發短訊給我。我們又開始相同論調的爭執,我幾乎快要不打自招地拆穿他:我看了你的薪水單,但我還是對他說,「你不要再欺騙我說你和你的前男友還出現財務糾紛。你沒有證據證明。」

我也使用苛責的口吻來控訴他:「你不要再欺騙,請你尊重我和尊重你自己,這麼久以來你非常被動,你做為一個成人受控于你的前男友是難以叫人置信的,你不要一直對我道歉,不要再欺騙我好嗎?」

他回的短訊是:「你一直要我舉證,我感到很累了,這交由你決定你的未來,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因為你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好人了。」

到最後我在短訊中逼問他:「到底我們要不要分手,你只能答:要或不要。」

他的答覆是:「我現在胃痛著,很壓力……你要我做什麼角色都可以,你對我來說是一個特別的人,沙央。」

到最後,我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我們的爭執已成為惡性循環,也已淪為沒有意義的捉迷藏了。

即使我捉到椰漿飯的心又怎樣?他還是會溜走的。可是,椰漿飯在我面前,還是要躲藏起來。他躲在他的前男友後面,躲在他的謊言裡面。

我在冷靜下來時,才想到:即然我已打算和他一起回到炮友階段,就停留在身體知音的了解範圍吧!又何必強求成為生活知己呢?

我也理解到我是因為寂寞時才發飆,因為欠缺一個人的相陪,因為曠世寂寥的失衡感讓我覺得椰漿飯欠了我什麼。

所以,我反覆不定地忽爾認為不在乎,忽爾覺得椰漿飯應儘一個男朋友的本份來陪伴我。

所以,我還是好好地處理自己的情緒,分配自己的時間,總好過向椰漿飯需索一場電影,一場賽事的全程相陪。我只能向他要求的是:在射精時爽快一些、在抽送時快動作一些、在摟抱時更用力一些,在呢喃時喊一聲「沙央」…

我與他,只剩下艷彩綺麗的春宮像,但在穿上衣服時,我們應該真的走出灰色地帶了。

2006年7月17日星期一

需要偉哥的時候

我們是怎樣談起的呢?我忘了,但我記得椰漿飯說,他得吃威而鋼,才能與他的前男友造愛

因為?他說,「我對他的感覺已在死亡中。」

可是他對著我,還不致于吃藥來壯陽。但這是一場荒謬的喜感。

因為,他竟然如此勉為其難服食威而鋼,來滿足他的前男友對他的肉體需索。

椰漿飯對我說這段話時,可能他認為我是一個很sporting的男生。可是那一刻起,我已知道我們必須回到炮友的階段了。因為做炮友時,不大需要對對方的心靈感受負責任。我的心在某一個部份也開始凋萎死亡。

後來世界盃進行著時,我沒有去找椰漿飯。我問他怎樣渡過他的空閒時間,他說,他會去會見一些舊朋友。我知道他會去重拾舊歡。

我在手機短訊裡問他:「那你有沒有服食威而鋼?」

「沒有,不過若你要試,我會與你一起吃。咭咭。」

「我以為只有我們的熱情淡下來時才需要吃?」

「不是,我只是建議,有些人不行才吃,但有些人是要耍多花樣才吃。剛才你提起問我,我以為你認為我不夠強。」

後來,我沒有再回短訊了。

2006年7月16日星期日

灰色(一)

很久都沒有寫椰漿飯了。是他消失在你們的閱讀裡?還是我消失在他的生活?

經過那一連串的事件後,我後來想通了。我對自己說,為何讓自己失去了椰漿飯?做不成山盟海誓的戀人,就做回各取所需的炮友吧!

所以我們又見面了。那晚我去找他時,我發覺他的肚腩突了出來,他一直說自己胖了。他活得很快活,所以就心寬體胖起來?

我要去沖涼時,椰漿飯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他走到房裡的一角去聽,他還示意叫我噤聲,我知道那是他的前男友撥電話來的。為什麼要我不出聲呢?

所以我就走到他的在背後,從後面結結實實地摟著他,我聽不到電話裡講著什麼,但是椰漿飯的語氣非常溫柔,就像與我平時說話一般,唯唯諾諾地。我接著伸手向著掏,掏出了他的寶貝來時,椰漿飯還是繼續在說電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對著一個電話分心,即使他的下半身已膨脹起來了。

他關掉電話後叫我趕快地去沖涼,因為我身上還是太黏稠。所以,我在花洒下清洗自己…

洗滌一個失落的靈魂。

我們如常地展開儀式。在中途時我對他說,讓我坐著。他就翻過身來躺著了,我就猛然套幹著他,像騎著一匹馬一樣,他只能四肢舞動奔跑著。然後我覺得不舒服後,有一些意興闌珊,匆匆逼自己跑到終點,我洩了氣一樣地支倒下來。但是椰漿飯還像在跑道上奔跑得不能停下來的老馬,他也草草了事。

然後我才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先拿起紙巾清理一番,逕自去到沖涼房裡清洗身體。

事後他說,這是我第一次比他更早跑到終點,他說他對此感到很高興。我也很高興,因為這是我們歷來最短與最簡單的儀式,我沒有告訴他過去我是因為要遷就他,才讓他採取主導形勢,也讓他有空間慢條斯理,但是我沒有這種後顧之憂了。

我覺得我像在使用著一件工具,我將椰漿飯擬物化。我幡然覺得自己有一些自私,因為從過去的「奉獻」,我現在只是在「坐享其成」而已。

後來我們還一起看電視。看著American Top Model和真人秀The Bachelor,沒有什麼對話。
可是我們還是談到他與他的前男友的關係。

我問他:「你現在是否重回在灰色地帶中,你選不到你要的是黑色,還是白色?」

但他還是不愿多談了,他叫我珍惜彼此相處的時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椰漿飯已去上班了。我這次再去翻搜他的抽屜,發現了一張薪水單。他說過他向銀行貸了一筆錢給前男友,現在這筆款項是每月從他的薪水中扣除。可是我沒有在薪水單中看到這筆扣款項目。

我去翻搜別人的私隱,是否是很卑鄙?這種卑鄙和欺騙是否等同的呢?

我也只看到灰色。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為什麼?

2006年7月15日星期六



我都說,落幕時會帶來一種憂傷的意識。世界盃結束後,ASTRO的第83台也消失了。轉台到整個漆黑的熒幕,我在問著自己,我為什麼要尋找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我每天都會上我的部落格看看,即使沒有文章登場時,都會看看自己寫過的文字。有時會發覺新的訪客留言,即使那是一年前就寫下來的文字,但即使在一年後,還會有人罵我淫賤

無所謂。大家都是一場過客吧!你看著淫賤的人在過著他支離破碎的生活,然後怎樣呢?你走過,你兜個圈子後再回來,你還是一個過客,你是一個訪客,或者你是一個照著鏡子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我與你、他擦身而過,我上演著你的戲碼,你走著我的腳步,我們在這虛無的國度裡有重疊,可是我們彼此不需要認識吧!

那到底我是什麼角色呢?我什麼角色都不是的時候,是不是需要去假裝成另一個角色?

有一名網友說他將我的文章全都打印出來,我覺得有些訝異,那是多少頁的紙張?我還沒有計算過。我希望他不會當傳單一樣在街頭派發。你知道自己的歷史形而具體地出現在紙張時,我覺得自己像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貞子──那是很恐怖的!請讓我自己囚在鍵盤和熒幕裡面吧! 請不要再印我的文章了,為地球和環保盡一份力量!

老實說,我很少細讀我過去的文章。因為翻舊帳的感覺有時是叫人不舒服的。有時讀起來時,我也不相信那是自己。那是一種撕裂自己的感覺,我像第三者一樣看著自己過去的變化,裡頭負載著我的情緒和意念。但是我在抒洩的文字中找到自己的平衡天平。

這幾天沒有寫文章。我沒有寫文章時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當然是在忙、忙、忙與倦怠感。第二是我是刻意不要記錄,我是要製造一種人工遺忘,留白後,不必向自己的未來交待。可是沒有記錄在案,我卻用未來去糾正歷史犯下的錯誤。

我昨天看了一片DVD,Tim Burton的《Big Fish》。那是一套我需要分兩次來看的電影,第一次看時看到一半睡著了,因為實在太累。昨天才重接,看畢。之後還意猶未盡,再從前頭重新看過整齣戲。我才真正地被戲裡的父子情感動起來,因為我想起我的父親不曾對我說過任何一個故事和童話。

我希望我也能在像一條大魚一樣地悠遊在水中,可是我希望自己是一個不會被誘餌釣走的魚,只是不停地往前游,沒有盡頭。

但這是不可能吧!這等于要我忘掉七情六慾一樣,行嗎?

從上週忙著一個工作企案,那是連續的廝殺狀態。我覺得自己真的在一片大海中,可是我不是一尾魚,而是一隻旱鴨子,我找不到救生圈。我在這企案準備了很多資料,之後又忙另一個企案,一個接一個,到最後我那位經典女上司抓著其中的旁枝末節說:「你做錯了。這很重要,你知道嗎?」

FINE。我承認我的錯誤。我帶著幫助別人解決問題的心態上場,卻得到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譬如受傷害,為什麼?我找了這個資料後,一週後我就會忘記。可是做企案這些事情,只是累積我的經驗,但這也讓我墜入麻木的焦慮裡。因為過于例常的工作,只是一直重覆著。

沒有如魚得水。後來。我又回到了這裡。

2006年7月10日星期一

落幕
















我在睡夢中轉醒時,時鐘指著二時零五分。我是被樓下的觀賞世界盃決賽的人群的吶喊聲吵醒。不是三時才開踢嗎?為什麼二時就開始踢世界盃了。

多得基丹。他在第七分鐘成功的踢出勺子點球,震動了整個世界,也把我從酣睡中喚醒。我匆匆扭開電視機時,已進行重播的鏡頭,怎麼撞到門楣後的球,還是是計分?後來才看清楚球已彈入了龍門內。

也還好是基丹,否則我會在大馬時間凌晨三時才會起來看萬世矚目的這一場賽事,那時已是上半場結束的時刻了。

我就這樣莫名地醒來,然後揉著惺忪的眼睛去看著電視,趕著泡一杯咖啡時。有些狼狽。

但最狼狽的應該是基丹。為什麼他在加時賽的第110分鐘時用頭去撞馬特拉奇?他們到底之間發生什麼沖突?馬特拉奇特地設下陷阱來激怒基丹?

基丹一定是聽到什麼污言穢語,所以真的用頭一頂馬特拉奇,名符其實是廣東話所說的「我頂你個肺!」

基丹吃紅卡出場,確是非常出其不意,也是詭異的演變。一代天驕這樣抱憾離場,這樣的告別和點球大戰一樣,都是讓人覺得殘酷和難以接受的局面。

基丹選擇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划上這樣的句號,也給世人划下一個問號。

作為主心骨的基丹在離場後是否影響到法國隊員的信心,在踢點球時就可以看得出來了。我在意大利捧杯時想到如果勝出的是法國,基丹是否會出場呢?

我還是覺得基丹是這一場球賽的主角。除了第7分鐘踢點球取分、第103分鐘以頭玫射門那一球以外,每個人都會記得基丹頭撞他人胸口的這一幕。

這是第二場需要踢點球來決勝負的世界盃。我也沒有去記取魔咒、法則或是方程式等的歷史資料。我不大相信球隊取勝有「宿命」這種論調,怎樣說還是要天時、地利、人和。

但以踢點球來作生死,天堂與地獄就在這一關。這也是非常吊詭的,因為之前球場上揮洒的汗水、砌磋的球技全都像作廢了。以一刀切的方式來了結,是乾脆俐落?還是有些兒戲?只看天意時,一切就變得有些虛無了。

可是總不成一直讓球賽一直踢下去糾纏不清。世界盃終于踢完,我不知道自己會否患上失落症候群。不過,不必夜晚三時摸黑爬起來看球,的確是一種釋放。

2006年7月9日星期日

聲色相

我舉著我的啞鈴,有些吃力。可是還是硬硬地往上舉。我坐在凳子上,環視著四週的情況,才發覺原來晚上九時後的健身中心才會出現人潮──因為在free weight區裡的每張凳子都佔滿了人。

在我左邊的有聚集了三個「裊娜多姿」身段的花旦。他們穿著緊身的背心與短褲,露出了玉藕般膚色的手臂,其中一個的二頭肌鍛鍊得還不錯,至少可以見到圓弧形的形狀,如果他們都是凝止不動的雕像,他們可說是俊俏的美男子。

其中一個作狀似地在舉著桿鈴,接著有一個長得像本地名模葉良財Steven Yap的傢伙走過來了。

不過這位「冒牌貨」除了樣子和胡子有些像,他健美的肌肉將他的身高作了最完美的補償。所以,有了肌肉,原來也能補絀。

這位小胡子看起來有些羞赧,眼睛非常嫵媚地在迴轉,閃著幽光,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我也正在偷瞥著他,當然他的手臂看起來非常地碩壯,由于他的膚色較黝黑,所以只能稱之為「水牛」,而非白嫩嫩的乳牛。

這位小胡子走到三名花旦堆中,花旦開始花枝亂顫地與他寒暄,他們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相熟,小胡子的羞澀,使他整個人的舉動有些閃縮(這也是典型的同志款)。

然後我聽見其中一名花旦說,「要不要一起吃飯?」

「去哪裡?」小胡子問。

「喏,問他們囉。我們也不知道咧…」其中一個很柔媚地在答著。這是一句廢話

我看到他們就與小胡子混在一起,偶爾還捏一捏小胡子的肌肉,看起來很艷羨小胡子的健身成果,但明顯地在揩油。

看到這小胡子一幅水牛般的外形時,我第一個念頭時,他是否是零號?既使他的陽剛氣在一節節的肌肉中已撐起來,即使他整體感覺如此地威武。但矛盾的是,我「感應」到他就是一個零號,就是因為他太「惹火」了。

如果他是一個零號,那麼這些有意追求他的花旦們豈非自討沒趣?但當然,或者這些花旦們在上床後,反而成為駕卸的統帥

當然,這就是同志圈的生態──我們往往發覺許多意外,但是這些意外也會讓我們洩氣不已。



接著我又被另一端的花旦給吸引住了。那位是一個長得較為精瘦的花旦,頂著一頭雞冠般的髮型,那種喜將瀏海梳一邊,然後像面幕般住半邊臉,而頭頂上冒出幾撮不規則的頭髮,以髮膏凝固起來,硬磞磞地直挺著。事實上我對這種髮型沒有一些好感,我看不出時髦感,只看到怪異相。

然而,除了同志外,不少直佬也梳起這種髮型,我總覺得有些像市井流氓,沒有絲毫貴氣,就是傖俗的「阿炳」look。

所以,這名花旦就像購物商場中許多阿炳中的其中一個。他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樣鍛練。本來對于這種其貌不揚、身型不標青阿炳花旦,我不會怎樣去留意。

未幾,他身邊出現了另一個男生。他們開始交談起來。

可是,他們是以手語來交談。

沒有聲音,只有非常繁複的手掌在翻飛著,時而比划著夸張的動作,或是一手覆在一手上遊走,十指柔滑地舞動、伸屈著,他倆像在比著招對武。四個迅捷的手掌,配上臉部的笑意,或是眼角上的靈轉媚意,他倆就從容地在溝通著。

原來是啞吧。我確是有些意外。但他們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就沉浸在兩個人無聲勝有色的世界裡。

但我肯定,他們也是同志。

我讀不懂手語,無法知曉他們的談話內容。他們是否會說著「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去武吉免登的星光大道看靚仔好不好?」類似的話?

如果你只見到這位阿炳打扮的男生走在街頭,你可能只當他是普通的一個吉隆坡市民。或許你會聯想到他是同志,但或者他不是。

但你還未與他說話之前,你不知道他原來是一個啞吧。

我們接觸許多直佬,有時在幻想著他是否是同志時,可能他曾經嚐試過將自己的肉棒子在一把鬚根嘴唇裡抽送。有同性性愛經驗的,絕非限于同志而已。

我們看到許多肌肉賁漲的乳牛時,他可能最享受仰在床上叉開兩腿,在一幅強鋼的銅皮筋骨下,其實底下保留著一圈柔嫩的活門,吞吐有芳。

我們有太多的不知,同志圈裡有太多的可能性。一個人的外表確是玩著魔術的把戲。

在健身中心裡我們可以找到同類,探索著千奇百怪的可能性。健身中心寄生著同志,然後我們鬼祟互相審視彼此底下真正的臉孔,互相探聽皮肉下靈慾的對白,如此魅惑,如此冒險。



所以,我還是繼續地舉著重。在整幅偌大的鏡子前,影影綽綽地走動著乳牛、花旦,還有手語族。我後來發覺隔鄰的凳子坐著一個長得不錯的「武生」了。

這名武生的手臂幾乎是破衣而出,他的臂肌在T恤下完全拓印出來,你看不到他的肌理膚色,可是那具體的弧形已有了明確的答案,他是真正舉重的健身族。

(我發覺不少真正有肌肉的健身族是不愛穿背心的,反之只以T恤與運動長褲遮蔽身軀;但是不少瘦骨嶙峋地卻像曝曬著自己的饑民身型──這也是反差)

然後,我也認真地注視著他的肌肉和他舉啞鈴的姿勢──那是一個我還未試過的姿勢,那是鍛鍊什麼肌肉部位為主的姿勢呢?但是沒有答案,我只是瞎猜。

這位武生如此專心地對著鏡子操練著時,沒有聲音,只是偶爾激烈和吃緊的臉部表情。我在取著經時,但半邊的腦袋已在想著:「他在床上射精時的呻呤是怎樣的呢?」

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在舉著重,然後我就在反思,現場是否有人在注視著我,然後對我做出歪歪翩翩聯想呢?

但是,我還是孤苦一人,與我的脂肪拼斗周旋。

2006年7月4日星期二

散場

若干時候之前,有一個初中生對我說,他喜歡在足球比賽散場時,會去注意看那些脫下球衣的足球員,當他們展示軀體時,他發現這些球員的手臂是他的注目焦點。

他說,一個男人的身體最漂亮的肌肉,是落在手臂上。

手臂上一節節一束束的肌肉,飽滿的弧線條,那是一個強穩的臂彎。

我記得我說,我喜歡看男人的胸肌,胸肌才是最漂亮的男人肌肉。

所以,當時有不同的意見,對男人肌肉的審美觀,都有各自的角度。

當時我也是一個初中生。可是我是一個不會看足球的初中男生。正確來說,我是一個不敢想像自己或讓自己馳騁在球場上的畏怯男生。我更不會將時間花在看著廿多人追逐著一粒足球奔跑的男生。

我就是欠缺那種世俗中人人認為應該有的陽剛氣,ie男孩子要懂得看足球,男孩子應不懼粗暴動作的運動…

所以,我當然無緣在球賽散場後,看到一個個球員赤膊遊走在運動場上。男人最美的肌肉是落在手臂上嗎?我還是有些置疑著。

直至在很多很多年後,但彷如在眨眼間,初中生已長大了。

大家一起邁入了青春期。我們漸行漸遠,成長的生活讓我們出現了很大的改變,我們變得沒有什麼話題可談了。

再不久後,他成為一個帥氣的男生,也有了如膠如漆的女朋友。

過了若干時候。我現在一個人坐在電視機盯著世界盃時,我突然想起了他。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開始看足球了呢?他是否也知道我也認同他的看法,除了胸肌以外,臂肌是男人的肌肉美?我們會否會一起談論足球呢?

可是,我們都無法看到彼此的改變了。但他帥氣的樣子,一直在我腦海中不曾改變。

在下一屆世界盃,4年、8年、12年地每四年一次的世界盃,我會看到自己逐漸蒼老,然後會想起他的話,在散場後看看球員的臂肌,尋找美感。

然後會尋找腦海中的他,因為他在人生的上半場時突然退場了,特別叫人懷念。

他永遠都會保留在二十五歲的帥氣樣子,即使一場癌症折磨到他不成人形。

還未散場前,我的記憶像輪迴一般地重演著。





~在此獻給我的表弟,祈盼他得到永生。



2006年7月1日星期六

Don't Cry for Me 阿根廷

真的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阿根廷的中堅阿也拉對德國時首先射龍門進球建功後,怎料在點球時失手,將阿根廷推出世界盃四強之外,成為千古罪人。

歷史的定格就是那麼地諷刺,那樣強烈的反差。這刻你是英雄,下一刻你是罪人。

而德國的前鋒克羅斯在下半場三十五分鐘,頭搥頂入球把賽果追成一比一 後,未幾就遭換出場了。這刻你是功臣,下一刻你是無關痛痒的人。



點球,是一場廝殺球賽後的絕境,然而要絕境逢生,除了運氣,還是運氣。每一球都是一個純粹的賭博,你只能投資希望,還有投機運氣。



每個人在德國對阿根廷賽前都說德國佔了主場優勢,有氣勢可以壓場,震懾敵方。韓國和日本在上屆世界盃也是佔了同樣的優勢,以致攻往不利。

大家在集體狂熱中拋上雲端,我在德國險勝阿根廷見到德國觀眾的狂歡,當時有一個念頭,如果德國敗事的話,肯定是轟然撞地毀滅的隕石。



看到阿根廷隊上場時,我才明白什麼叫「短小精悍」和機靈敏捷。

德國隊員個個牛高馬大像巨人,但動作有些遲緩,也難怪叫日耳曼坦克車。



阿根廷和德國賽到後半場一直出現糾纏搶球的局面。阿根廷的搶球技術,可真有些險詐和野蠻。



那些球員在休息時伏倒在地任由按摩時,我才發覺球員們的下肢雖是肌肉發達,原來卻非想像中的結實。

他們的兩腿被提起來按摩與伸展時,我見到一堆堆鬆棉綿的肉束在晃動著。

男子漢,要硬時就硬,要軟時就軟。剛中帶軟與能屈能伸,原來這樣具體的。


後記:德國在點球大戰中以4比2最後比分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