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三溫暖裡,一如以往,我站著等待我的王子出現時,再度看到身邊出演了孔雀開屏記,兩人男人在我身旁就服服貼貼地交纏在一塊,一個看來有六呎高的壯男就來一個壁咚,那位被壁咚的長得比較矮小,而這壯男就不斷地嗅過去。
我那時看見那壯男,老實說他不是乳牛,但勝在真的很高大,而且肥得剛剛好,就是你知道他看來是有去健身房的,但線條不明顯,然而他的肥也是很明顯,但恰恰好在一個平衡的水平中。
因為那時我看到他的胸肌,實在很雄厚,很明顯地是擼鐵餅操練過的,只是他看來是像在發胖又沒有過胖。
我看著這男人,心想,哎,走寶了。只能看不能吃,沒多久,就看著他倆進房了。而我,即使只是近在咫尺,那兩條看來快變成肉蟲的男人,一眼也沒有望過來。
就這樣沒過多久,我也吃了一局炸糊,什麼也不成事,我便去沐浴間沖涼。
這時,我就看見剛才那位六呎高的男人,恰好在我身邊成了一個裸男。我有些不可置信,再度放眼再望向他,確定就是他了,因為他的胸肌加上體格魁梧,真的太顯眼了。
而且,我另一個確認線索是他的腋毛,因為在走廊上看到他與別人壁咚時,確是看到那一撮濃密的腋毛。
而他的下半身,裸著的一片,一如所料地是蔓萋萋的一片,我甚至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尺碼,真的恥毛長得太兇了。
他依然沒有放我在眼裡,即使我是站在他身旁裸身沖著涼。而那時我更是放膽地望著他,鐵定他是有做健身,只是脂肪長得有些高,如果不是有健身,他可能比現在更胖。
但是看著他這樣的體格,我覺得我就是要征服他一下。
他比我先行沖好涼,我馬上尾隨著他,發現他站在桑拿室門外時,我馬上湊前去開始撩他。
我是主動走過去與他說話,這次我是單刀直入,他是一邊抹身,我是一邊在他耳邊跟他說,「我可以含你嗎?」
他這時第一次與我互相對望,真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大叔,年輕時可能更英俊。他一直微笑,但沒有拒絕我的意味,我發現他也在打量著我的身材,然後,他點點頭。
我沒有更直接地說我要他肏或是什麼的,因為按時間段推算,他也可能剛完成一炮。所以我提出的請求是他能力所及的,就如同飲飽後的下酒菜一碟,絕對吃得起。
所以,我倆就這樣一起重返黑暗森林裡要找個空房,我領頭帶隊,馬上就找到了一個平時我沒有機會用到的黑房。
是的,在這三溫暖裡,幾乎每間小廂房我都使用過了,除了一兩間靠近入門處的廂房最容易被佔滿,幾乎找不到空隙。而我幾乎都記得哪一間廂房我是與哪一位霧水炮友有過一腿。
我倆進房後,這時我才知道這廂房裡是有一塊貼牆鏡,床墊的人造塑料皮已是斑駁脫落,更甚的是,我聞到非常強烈的一種酸汗味,醃漬在這層人造塑料皮上。
這是我倆一起倒在床墊上後我才發現的,可是這裡我已在他的懷里, 劍在弦上了。
然而這時這壯叔其實已開始手動,他的招數就是以一種交纏的手法捆著你,纏著你,倒在他懷裡時,其實沒有感受到他的身軀是堅硬肌肉的那種刺頂感,反而是柔柔的一團。
這讓我有些意外,因為當我被他緊緊地摟著時,我的視覺裡已不是之前遠觀的他的整體外在形象,感覺上他也不是很高大威猛,但就是很舒服的一種抱枕感覺,在這之前我目測到感覺到他的胸膛是如此地雄厚高挺,但在仰躺著時,真是沒有特別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練得剛剛好的一種東坡肉感覺,肥中帶瘦,但不顯肥,也不顯瘦。
而且,他的肌膚幾乎是滑嫩的,即使感覺到他的腋下與胯部是毛髮茂盛的,但在那一刻,卻不什麼感覺到了。
那時我們還未合體,可是剛才那些如同參數一般來測量這男人性感程度的元素,那一刻都不重要了。
因為,我得到他了。
而且,我感覺到很舒服。
我們就如同戀人般地繾綣纏綿,大家互不相識,沒有對話,只有對了眼,然後就這樣四肢交纏,軀幹重疊。
壯叔甚至要我撅起後臀來,我以為他就要上陣了,沒想到,他竟然湊了嘴讓我深埋著他,我更是有些猝不及防,通常在三溫暖是沒有人願意這樣做,然而,他該是知道因為我倆是剛剛沐浴完畢,所以放心地就開始了毒龍鑽。
接著,他又摟起我來,總之就是不停地在我的肉體探索,是帶著一種求知勘查式的情慾愛撫,我有些不習慣這等的浪漫,就像蜜月期的洞房一般。
我一點一滴地被他掰開來,甚至他將我仰躺在床墊上,又是叉開我的兩腿再來鑽。
對於這種厚禮待遇,我是抱持著一種又驚又喜的羞怯,怯得我只能以一種歡呼似的蕩叫聲來回應。
我想起剛才他在走廊在我的面前對那位小矮叔做的愛撫動作,現在,他正在癡戀著我的肉體。
我甚至都還未來得及為他含棒時,但我的手一探去時,才發現他早已透過種種的浪漫愛撫動作,達到了自燃情況,我的虎口就是滿滿的一大根,與我剛才在沐浴室所瞥見的完全是兩個樣了。
因為,之前那一瞥,像是瞥見嬰兒,現在這一握,卻是遇到了成人。
他的滿血拉滿的狀態,已明證著他準備直搗黃龍了,這時猶幸地我隨身帶著一個安全套,馬上遞給他讓他上套。
在他真正頂進來時,那一刻才是有體會,那些教科書或是情慾分享信箱裡談及的前戲是多麼地重要,在那一刻真的應驗了。
因為就是這壯叔那一種迷戀與癡戀式的愛撫,我發現我已春波蕩漾,很快地,我可以即時柔化了起來,他像一隻小蜂鳥一般,鳥喙才剛探進來,馬上吸到我為他綻放的花蜜。
從來沒有這麼順利的交合,就這樣,我的肉體裡像春天裡感覺到萬物滋長的一種發芽,他就這樣天蓋地式地深耕在我的大地之上,我的兩腿掛在他的肩上,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樣貌,可是,我在牆鏡上看到我倆合體的映像,多麼地妖魅,我竟然又與另一個陌生男人發生肉體關係了。
而且,我願意這樣做。
他這樣肏著我時,我的手也勾搭著他的後頸,一邊在他的耳邊呢喃著,「你真的好粗,好大。」
「不大,剛剛好而已。」這壯叔真的很用心地誠實回答著我,然而其實我那句話只是要撩他而己。
然而,的確是蠻粗大的一種貫穿感,也可能是他的莖體是直挺沒彎曲側繞的,加上那種斜扣殺的角度,徹徹底底像一條高速大道般開通了我。
他的抽送規律也是非常地華爾茲,滑順,不張揚,也不緩滯,我能做的,就是繼續高抬著我的後臀,讓兩腿高掛在他的肩上。
我好像達到了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他,得到剛才只能觀看不能擁有的男人,那一刻他勃起的陽具,卻在我的後庭裡蠕動穿梭著,在物理上我們只是勾搭在一起,而我,要的不只是這些嗎?
我這時繼續在他耳邊說,我剛才就看到他了,一看到他時,就想要他的肉體。
他一邊肏一邊笑著,我繼續說,「剛才你都沒有看我一眼,現在你在肏著我,多超現實。」
「我真的沒有看到你。」
「我看著你進房的。」我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可以再來下一局,現在還肏著我。」
「剛才我沒有肏到。我被肏了。」他說。
「哦?我以為你是一號?」我說。
「我現在是你的一號。」他繼續肏著,「我兩邊都可以。」
「剛才被肏到爽嗎?」
「一般般。」他說得很平淡似的。「我也沒有射。」
「好想看你怎樣被他肏。」 我說。
「我就這樣躺著,好像你現在這樣。」他就這樣說著,然後將頭埋在我的耳邊與肩彎之間,繼續借力肏。
這種交流真的很微妙吧,我們像處於開放關係的一對戀人,在訴說著剛結束的前一屆炮局。
或許說,我們就像球友一樣在討論著我沒來得及參與的球局,沒有忌妒,沒有猜疑,沒有審判,就是一種分享與交流,而我們的交流,是多了肉體上性器官的一種摩擦。
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在男女身上,特別是情人或是夫妻(除非真是開放關係中的),性被社會與法律規定下,是私密而兩人專屬的,在操作起來時是屬於兩位當事人而已。
然而像我那時聽著他在前一屆炮局是當零號時,我難以想像他的兩腿張開的情況,他是多麼地男人味,我的腦海裡即是另一個場景的他,而肉體上我們還是緊密相連的。
而我感覺到他的體溫開始幅射在我的體表上,然而,我們這樣的聊天,好像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開始放慢肏送的速度。
漸漸地,他也掉了出來,他將安全套拔除後,就張開手臂,讓我躺在他的胸懷裡。
我在他滑順的肌膚,以另一種形式被他牢牢地吸住,因為他擅用兩手與兩腳,就很奇怪地穿梭著我,像打著結一般地勾纏著。
「我很少做零的。」他說。
「那怎麼剛才你做零?」
「他說他是一號,那我就做零咯。」
然後我們聊起其他話題,包括新加坡買房,然後,他突然之間轉去華語了,我聽出熟悉的味道。他才透露他是馬來西亞人,早年來新加坡唸大學後,就在此生根了。
然而,也回不去了。
他說他有許多同志朋友,很多都是約炮轉換過去的。接著,我們聊了許多話題,他就是這樣緊緊地摟著我。有些像在一起吹水似的。
他也告訴我,他確實是有去健身。所以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螃
我們就這樣一起花掉了兩小時,之前還走寶感歎沒吃著他,現在,我則覺得有些尾大不掉的拖泥帶水感。
我們好像沒有一個正式的完成儀式。
我問他,是否要自炮一番射一射。他說,「你要試試弄硬它就OK的。」
我開始動手動口了,我主動移到他的身體南部,然後張口就將他絕不含糊地操作起來,他很快地從一枚幼苗似的,躍挺起來,而且越撫越粗。
很快地,我感受到他的高潮來襲時,先是我的下唇感受到他的龍根在顫跳著,然後舌苔一濕,我嘴裡的小魔怪疲軟了下來。
我含著含著。就這樣,身體裝下了他的DNA。
不只得到了他的人,也得到了他的基因。彷如是一種榮耀了。然而得到了又怎樣?
在最後的最後要分手時,我問到他幾歲。他說出了年齡。原來還是比我小一兩歲。
我不能不世故了,世故到要知道,信手拈來的,也是過眼雲煙,彷如過境的,竟有回頭艇。然而,我真的覺得要去沖涼洗淨一切了,走出這房間後,也拂下了紅塵,就成為前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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