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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25日星期四

「性誕」十年


(題解:請用粵語來唸此文標題)

彷如要等到今天,我才能寫這故事。因為十年了,彷如是一個里程碑。

十年前的今天,我在聖誕節時失身了。



總像一座慾焰會隨時爆發的火山,十年前時,總會覺得一直吃不飽,不是嘴饞,而是一種由心底裡翻湧而出的慾望侵蝕了我。

那天沒有上班,一如以往就上那些交友網站,其實流連這些網站已成為一種無可救藥的癮;而家人全因公共假期而留在家裡,軀體已是一個囚房,家裡「人滿為患」更像是一座監牢。我沖出門去赴約,因為有一位我覺得帥 得不得了的帥哥問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家。

我記得那時一間乍看是剛落成的公寓,我至今還記得,我在開車進入該公寓時,問警衛亭的守衛:「我需要留下身份證嗎?」

身份證只是我在社會活動的身份,可是那時我是要還原我的獸性,讓內心的我釋放出來。

我上了那人的家中,他打開門,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嚇壞了,因為彷如美夢。因為我還記得,怎麼他真人長得如此好看?他是傳統的那種劍眉星目可概述的樣貌,而且他還長得蠻高大魁梧。他看到我,只是淡淡地請我進屋子裡坐一坐。

他那時說他剛搬進來住,家裡裝潢簡約,十分怡人,他開著電視機,而桌面電腦之方放在客廳的餐桌上。我喜歡這氣氛,有些像陳列室,虛假得不像是適合人居住的。

他坐在沙發上,我坐在旁邊,然後我們一起看電視。那時電視是開著台灣的綜藝節目,那些花俏艷麗的設計對白在熒幕上閃動著,非常卡通化,可是在真實世界裡,兩個衣冠齊整的男人,在客廳上靜坐不語。

我有嘗試打開話匣子,包括詢問他做什麼工作等,他有簡約地回答,是一份專業人士的職業。

我還記得他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孔,算是陽剛氣,而且鬢髮好長,細細捲捲地鋪在耳側,我那時心想,他該是一個體毛茸密的小熊。他本來是坐在我身旁,後來卻坐到了地上,形成我坐高,他坐低的情況。

十五鐘、廿分鐘,到了半小時已過去了,這樣靜默的情境不是我要的,我的容忍程度有限,我就問他:我們是否要開始?

因為這是我們在聊天室裡的共識,我們已問清楚對方的床上性別身份,一號零號,這樣就可以了,而且大家要的東西是一樣──就是為了性。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全程只是在盯著電視機看而已,那時似乎是天打雷劈都不干他的事。
(可是為什麼當年的我如此笨?我怎麼沒有意會到?)

但是我是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對我沒有興趣。

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這樣開車老遠地送了上門,就是什麼也得不到。我的得失心作怪,但其實那時我的心底裡有一個更大的慾望:我一定要破處子之身,因為那位不再愿意提起的賤人,就是說過我應該要嘗試當當零號,這才會體驗到男體之歡。

所以我膽大地提出那一句:我們是否要開始?(因為這不是說好的『干菊』嗎?)



他只是點點頭,但是他叫我先去沖洗一下。

然後他引領我去他的寢室的溶室。給了我一條毛巾。

我只記得那間浴室也佈置得像酒店一樣,只是招待短暫驛留的過客。

(如今回想起來,難怪去齊夏的家時有那麼強烈的相似感,只是那時我們還在浴室裡胡搞了一番)

我出來時,披著他給我的白毛巾,圍在下半身,淨身了,現身在他的面前時,他還坐在客廳上。我站在那兒告示著我已準備好了,可是他紋風不動。

我記得我那時坐了下來,這時是坐在他身旁。我身上飄溢著的是他家的沐浴露香氛氣味,我是半裸身體的,那時客廳打開了窗簾,滿室光亮,電視的綜藝節目仍是譁眾取寵的播著搞笑音效。可是我在一個男人身上找答案。

他坐著,有些近乎正襟危坐的狀態,我只是越發靠攏,之後把手放在他身上,他沒有拒絕,像一個不動凡心的和尚。

最後我如同拆禮物般地,將他的短褲拉鏈拉下來,突然間跌出一大條熱狗似的東西出來。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時的激動,因為他長得白晢,而恰好他的男根是如此地雄壯,我可以說直至現在縱橫江湖這樣多年,他是少數屬於XL級的人馬,而他膚色白晢,那一處也是雪白的一大根,即使還未勃起,可是其實已是奪目可觀。

他絕對是shower,而非grower型態。

我記得那時我就捧蕭即吹,放在嘴裡邊,像是唯一的玩物,他的褲子褪到其膝蓋上,像他的腳鐐,他就這樣定定地坐在沙發上,任由我玩弄著他的陽具。

未多久他就全根挺拔了,一枝獨秀,像極了熱帶雨林裡的參天古木。我只是訝異地望著他的雄偉,我覺得我再次被折服於他的雄偉,而且那時他也站起來,將他的上衣脫掉,我看到他並沒有鍛鍊的肌肉,但由於他的體格是屬於粗壯型的,所以還是一具相當有肉感的。

而他那根巨根,恰好組成黃金比例,因為他的體型已屬魁梧,所以以那樣的長度和粗茁,其實是相當可觀的。

我那時很緊張,緊張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為那時我接觸的第一個男人裸體,就只有九厘米的長度,而且是完全無法挺直來插入,而眼前這天下第一棒,我得怎樣容納?我那時覺得要弄得他非硬不可,否則無以為繼。

就這樣含著咂著,沒有放鬆,而且他越發硬梆梆時,他突然喊停了。

我不記得他說什麼,但是他是叫我別再繼續下去。

然後他拉上了褲子,鎖上了褲襠。

我沒有說什麼,就這樣離去。我那時對這戛然而止的狂野感到很悲憤,因為對方的不坦白,對方的戲劇化──如果眼見我不是他要的人,可以當面說,直截了當,何必當我是奴婢般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如果不想要,為何一開始就解下褲襠掏出那東西出來?而且他還浪費了我人生的半小時。

而且那種被棄絕的情境,是一種被蔑視、輕賤了的感覺,我覺得自己一點價值都沒有,因為我不是人家要的人,因為我是被拒絕的棄物。

那時我是懷著一股怨氣下樓。我還記得當時的車子從公寓的停車場駛出車子來時,我停下車,用我那時使用的著SONY手機,我撥了一通電話給第二位炮友,「你在家嗎?」

我接著就開了16分鐘的車程,到了吉隆坡的另一端,然後展開了我的失身歷程…

(待續:迎春花開!



2014年12月20日星期六

當變性人說「干我」


最近讀到不少變性人的遭遇時,其實才發覺自己的知識薄弱。除了常見的男變女以外,原來馬來西亞也有一些是女變男的。要怎樣決定一個人的性別,不是在褲襠內決定的,而是一個人的自由意志,他要選擇什麼性別來定義自己。

而女生變成男性的,其實並不常見。

許多蕾絲邊是以中性打扮,但她們只是愛慾對象是女生,但不意味著她們想到在身上動刀來當男人,因為心理上或認知上,她們已自覺地扮演著一個男生的角色。

我以為變性人都是會喜歡異性的,但才發覺,這想法真的犯邏輯錯誤。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重點就是不久前在交友APP上慕然撞見一個熟悉的男人臉孔,標題是寫著「干我吧!」,而且作者自己注明是一名變性人──那就是由女生變性到男人。

後來才發覺對方怎麼會出現在同志交友APP呢?他之前是一名「她」,現在她變成「他」了,與我們男士一般樣貌無異,可是現在他要找男人來干他?


我第一個想法是,如果真的要找男人干,之前干脆不需要變性?而且我目前不清楚他的變性手術已到了什麼階段,是否仍保留著女體?

但我仔細看其簡介,他自稱是雙性變者(難怪之前讀過報導說他是有女朋友的) 。換言之,即使他沒有變性,他也是遊走兩邊。

其實一直以來,我個人對於變性人的課題,並沒有多加注意,也沒有親自接觸過。我想我對他們有一點點不應該有的成見,成見不是在於他們要變性,而是我個人很怕drama queen,而一般上男變女的變性人群體,由於他們需要比女性更加女性,所以總會要表演一個角色,舉止投足間更加風情萬種、擦過身邊時總會香氣縈繞,這也造成這些女性特色是110%,包括內在那種戲劇化。

過去我碰過的同志們,一旦是「戲劇公主」,我馬上煞停,而且會站到遠遠一邊。而我也不希望這種刻板印象釘死在非我族類,即是同志=娘娘腔等等。

所以對於變性人,我是希望我可以做到中性立場,不批判,也不必特別討厭,但也無需特別追捧,淡淡就好。

只是看到那個交友欄時,我著實詫異了幾分鐘。更讓我不停地想,如果我喜歡男人,但偏偏又不想當男人,那情況會怎樣?


而像這位女變男的變性人,變了性,爭取到自己靈魂與自己肉身相處最合適的方式,而且現在追求著肉慾對象,陰陽已撲朔迷離,但事實上情慾上他則是跨遊陰陽兩側。

如果世人都是用同性戀者 、異性戀者(以當事人為主體,並以愛慕/情慾對象為客體)來稱謂,那麼變性人該是怎樣區分同性戀者、異性戀者 ?而現在還有雙性戀者這組別,讓形勢更為複雜了。

這就是多元化了,社會的多元化就是無以名狀、百樣紛陳的。但我們總會放上標籤來歸類,方便己身的理解,但當我們打上一個標籤時,就是片面的認知,更是引發歧視的根源。

我一邊想一邊寫,那麼我是否要跟隨社會人士給的標籤認識變性人群體?當我們覺得這群體晦澀難明時,其實回頭看看自己,我們又將自己歸了什麼類:1號、0號、Top(1號)、Bottom(0號), Versatile(雙修)、Versatile Bottom(偏零)、Versatile Top(偏一)、還有「0.5」(Versatile,介於零與一之間)。這是同性性行為來區分,但我們還有以這些性行為延伸到個性的解讀。

對於外人而言,這又是有多難明的標籤?

所以,誰管得著呢?標籤是人家給的定義,可是追求到自己要的,就只有自己去定義。



2014年12月18日星期四

一炮而過

我的數碼相機,已很久很久沒用了;我的iPhone,現在只淪為鬧鐘和iPod(因為速度實在太慢了)、我的桌面電腦,也因買了筆記本電腦後塵封了;我的部落格,也因工作忙碌擱置下來,反而在面子書書寫的情況更多了。

看來潮流除了難以抵擋以外,另外一個不能小覷的破壞力是,你自己隨著潮流走時會被侵吞了,而自己完全不知道。

我今天因要找相片,打開去年更換的手機,翻開手機裡的相簿,記載著旅遊的行腳、隨地逛街時的足跡與所見,鏡頭前停格,鎸印著當時的心情,以及拍照時的心情溫度,我沒有上載到面子書,卻只是存在自己的手機裡,越久遠就越壓底,反正會長存、反正可移至記憶卡,我的過去足跡就像一張定期存款一樣,生長與蔓延,還有增值。

但看到相簿裡的照片記錄時,就是難以自己地停駐著,記憶像大搬家一樣將深藏、沉埋在底端的全都掏出來、攤開來,想著:「這一年過得多麼地快」、 「我幾時可以再回去這地方?」、「我現在在哪裡?」

那是一種情緒負擔,不自由地擒下了我腦袋的思絮,所以我討厭懷舊──特別是在緊急關頭時懷舊,彷如卡住般,就深陷在那種記憶中。

或許這一年過得太坎坷 ,坎坷就是起伏太多、太顛簸,所以每一個跌宕或起揚,都有一個明顯的刻度,所以特別明顯,會記得說,「哦 在某月某日,原來我訪過這裡」、「哦 在某月某日,因為那時心情不好,出國旅遊了」云云。

所以看著這些相簿,手指在手機幕上滑著滑著時,流逝指尖的是歲月,但濃縮在一指之間的觸覺,卻是心情,當這些心情如大雜爐般熔炸開來時,就是回憶、追憶。

當然有些是追悔。

包括,我拿著手機拍下那位炮友的居家時,回想起原來那一次的攝像,那是一炮而過,因為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我還看到鏡頭前的還有床角的一小部份,但是男主角沒有在鏡頭內。

他只是在我腦海裡、 在這部落格裡的文字,其實等同於燃燒後的灰燼。

每一次的再見,都不是再見,每次的結束,只是下一個開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突如其來地掀開手機裡的相簿,然后就掉入這樣追思漩渦裡。

2014年12月15日星期一

摘流星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還有看電視的時候,本地還是有演藝圈的,起先是什麼山水公司,後來改為HVD出品,現在提來有些話當年的口吻,但彷如是一段傳奇。

傳奇是因為曾經我們馬來西亞也有明星這行業,而更傳奇的是,當這些所謂的藝人與你「合為一體」的時候,會是什麼滋味?

我聽著朋友小鐘提起他不久前的床事時,一直在問:你到底跟哪個明星上床了?

不是明星,而是息影藝人,老套的說一句就是已結束銀色生涯的凡人,但與小鐘過了一個半小時的色慾時刻。

小鐘說他與這位前藝人是在交友APP上認識到,之後約炮乾柴烈火,那麼巧合地天時地利人和,他家裡沒人,這位前藝人就闖上了他的家門。

小鐘還先下樓親自迎接他,其實小鐘已知道眼前一人是位昔日在電視熒幕上看到的人,然而那是幾乎廿年前的事情,廿年,會發生多少的劇變?

小鐘說其實他自己知道歲月痕跡的厲害,「當年我只是十多歲,現在快接近四十了,而這位前藝人少說也是大我們十年,所以一照面看到他時,我是呼了一口氣:『還好』因為我到了他的年齡也未必可以保養得如此得宜的。」

所以,小鐘所碰到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江湖或是老油條?。薑是老的辣,所以小鐘已適度的調整了他自己的期許,見到真正當事人時,反而出乎意料的好看。

據小鐘說法,這前藝人平時該是有操練體形,以致沒有絲毫龍鍾老態,反之肌肉仍是穠纖合度,該結實的結實。

而我本身對這位藝人,其實已沒有什麼印象,我只知道他絕對不是我喜歡看的樣子,而且我也不覺得他有演技──事實上馬來西亞的公仔箱演員,有哪個是有演技的?

你現在叫我憶述這位藝人演過什麼電視劇的角色,我也真的說不出,換言之,他其實不是主角,也沒有代表作。

當時,在小鐘的敘述中,他成了男主角。

特別是,當他們直接進入正題時,戲肉就來了。

「他真的很硬,也很粗…」小鐘特別強調,「但功夫很好,不消一會兒,就闖了進來。而且,沒有什麼痛感。」

小鐘補充,其實他最怕遇到那些硬翹翹巨屌的人士,因為硬得如同木柴,被爆菊時往往就像啃柴,沒有轉彎餘地,一根沒入時,是直插人心的,那種脹痛感我深深明白。

最恐怖的自己脆弱嬌柔的菊點成為人家的支點,這種硬梆梆的肉棒子會形同千斤頂為將你槓桿撬起,你可以想像如此被爆裂的感覺是多麼驚心動魄

所以,據小鐘的說法,前藝人在肏著小鐘時,先是把持不動,讓小鐘可以適應那種漸序而來的撐入感,撐著撐著,那已不再是裂開的縫了,而是一個活水源頭,形同油槍般添油,讓小鐘整個人注入了新元氣。

小鐘說與前藝人的交歡,沒有特別的高潮,因為應該發生的都發生,不應該發生的也沒有發生,換言之,是一個標准的陽具插肛門尋求的快感的摩擦過程。

說來形同是一場普通沒驚喜的交戰。但是,我不斷追問小鐘,昔日是看著熒幕前的形象看他演戲,而當時在床上,他用他的肉體來插著你,難道,難道這不是一種很獨特的經歷嗎?因為如同錯移倒置感──鏡頭前與鏡頭外,記憶中的時間抽是倒流的,是過去式;但現實中的當下則是接納著這個人的陽具。

小鐘說,「還是有一點點超現實的,因為之前曾經仰慕他…但也不是十分地仰慕他。」

但對我來說,明星也是人,鏡頭前包裝的,始終是一個大眾消費品,當卸下衣裝與化妝,他用著他的肉根子進探入你的軀體的禁區,其實你也等於在翻掀著他的底細。

(突然腦中上映著衍先生在浴室間裡對著我捋弄陽具射精的樣子)

後來,小鐘說,性交結束,滿足了彼此的慾望,兩人在床上有聊一陣子,然後互相加入為面子書的朋友。

小鐘說,他始終沒有告訴對方,其實他已知道他是前藝人。不過小鐘說,對方看起來也甚介意,畢竟加入面子書時,就看到了對方的生活相簿、朋友圈一切,而且,他已息影多年了。

當然,從我們年少時到現在我們的職場生涯也不短了,這是一場漫長,也不必常掛嘴邊的歷程吧!

小鐘說兩人的过程其實只是短短的半小時,「不是抽插半小時,而是他上來我家,再上床,然後離開我家,只是半小時。」

後來小鐘告訴我,他對這位前藝人並不陌生,原來小鐘很多年前的一位男友,其實也是這位前藝人的前男友,就是兩人曾經一度各別享用到同一個男人。

而小鐘那時已常聽聞這位前男友提起這前藝人,述說著這位藝人的種種。

只是小鐘當年青澀不已, 他與這位前男友其實並沒有任何的肉體接觸,最多只是玩手槍互相手淫而已。

「然而現在想來,這位前藝人如此粗硬,必定是一號的材料,而我那位EX,應該是做零號。」小鐘說。

我說,「那麼當年你們干不到的事情,終於在多年之後,由你們共同接觸過的男人來處理掉了。」

「那麼說,我與我那位前男友不是做了競爭對手?啋!」小鐘笑著說。

「換個角度說,是這位前藝人前後服侍了你們兩個?你那一刻難道沒有一點點爽歪歪?『能干』的一號市場難尋啊!」我幽幽地歎了一聲。,感懷身世

2014年12月13日星期六

囈語


最近開始迷戀一個男人。迷戀是好事,證明我的情慾還未結冰,我的性幻想還未結網。我不知道他是否稱得男人──或許說,因為馬來人都是早熟的,所以可能他只是一個底迪,但生理年齡太超前,就變成了男人。

但是我連他的全名是什麼也不知道,至少知道他的父姓,我可以在臉書上加他為友,交流交流。平時都是點頭之交,但我只是望著他,看著他手臂上細細幼幼卻相當密集的手毛,還有兩鬢茂密的鬢髮,我就感到有些怦然心動。

有一次我只還偷瞄到他的襯衫下,有的是一撮狂野的毛髮鑽了出來,我猜想他可能內在是更加毛茸茸的。

只是我想他的年齡至少是廿五歲了,對於馬來人來說,這把年齡已到了適婚年齡,就一定要找個女人來娶了。

我只記得有一次,我看到他有打包晚餐與一位女同事一起吃,然後有聽見他們的聊天。

可是我總感覺到他望人的眼神,總是有一絲那種羞赧,但又欲言而休的感覺。

我不知道怎樣開口接近他,事實上我們的位階相差太遠了,因為他只是一個支援性的員工,若特地走去與他說話,就顯得有些做作。而且我的馬來文也不靈光。

但是我對他的湆 意力,到底是什麼引起?我對他是有一種傾慕,但傾慕些什麼,說實在的是要得他的肉體。

但這些肉體的慾望,我們能保鮮,甚至保存到多久?

然而,這是肉慾上的呼喚而已。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不相信辦公室戀情,也不想在職場上將人事關係搞得一團糟,我只知道我不要再過那種被人愚弄、奴役般的心情。而看著當年那位將只會在我身上發洩獸慾的前同事的臉子書時,如果他有讀到,又或者哪位八婆在偷偷地閱讀請轉告他我每次一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只想作嘔,因為那種醜陋,不是在面子書上裝可愛就可以掩飾掉的。

所以,回到現在,還是遠觀這位馬來同事就好了,只能消極地相信,有緣就有份。即使他每次看到我時都是笑口盈盈地打個招呼,可是我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沒有橋樑可以相通。

2014年12月2日星期二

人情何價

去吃喜酒,是十年前的我最常進行的社交行為,現在聽到的則是不少離婚的故事,白費了我那時獻上的賀金。

現在常聽到一些同事說他們要去吃喜酒,有些專程請假。我很好奇地看著他們,人家結婚干嘛你要請假?又不是你的事情?!但他們的理由是要陪新娘/新郎嫁娶, 地點是在吉隆坡以外的外州,因此寧愿犧牲工作,或放棄休息的時間,就是去陪嫁娶,然後說一句:「要幸福哦 !」

這是天真。

可是我的冷漠只有我自己懂,我只是暗暗地偷笑,遲早一天你們會嚐到一種滋味:白費心機去打扮美美赴宴, 因為即使這些新人 受祝福,終成眷屬後,日後關係一定會疏遠,(因為有了孩子、家庭事業兩頭燒)甚至會像我一樣:幾年後收到訊息說誰誰誰已經離婚了──而且這些都是口耳相傳,不會在臉書發佈的大祕聞。

有時我覺得很慶幸,我走過那段歲月了,現在凡是有喜酒的,我都不會出席,身邊的異性戀朋友都成家立室了。一切不關我的事──而我出席過那麼多場的婚宴後,迄今仍與我保持緊密聯繫時,是沒有人。

我也看得淡了。

但這兩年出席最多的,倒是喪禮了。這些歷程都很自然,有人結合製造新生命給地球,有人離開人世,此消彼長,生生不息。

那是親戚的喪禮,名義上是有親屬關係,事實上連他們的全名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有在治喪處看到訃聞時才知道。

可是我是為了盡孝義載母親去奔喪,然後一群人就在治喪處,說話,說是非,看親戚這些昔日長輩的嘴臉,竟然會為了一些芝麻小事而暗中放話,幼稚與小器讓我麻木, 到後來我按捺不住反擊,例如說,「哦…你的兒子唸法律的啊?怎麼這麼久都沒有畢業?還要你工作?你幾時要享享清福啊?」

更教我訝異的是他們的金錢觀。統統都變了,一起外出去茶敘,到最後埋單時人人都裝作若無其事,皆因他們就等著人家為他們付款──晚輩如我,去出一份力,盡孝敬老。其實這樣也沒有關係,只要在茶敘時大家談得興起,大家互相關懷,彼此感受到溫暖,那麼請吃一兩餐,真的無所謂。

然而這些昔日慷慨的親屬,有者甚至還打包下一餐回去,美其名是「順便打包」,之後就將帳目算在這一餐裡面,然後就繼續談笑風生,就看誰忍不住說要去結算付款。

當然這些親戚久久見面一次,在錢財上晚輩出資來請客,不是大數目的虧損,只是在道義上是說不過去,大家同檯吃飯,算的是這一檯飯的錢,而不是任由你拿著人情、親戚情宜來佔晚輩的便宜。

後來我的母親看不過眼,索性要我止步這些飯局。她的理由是:不是我付不起,而是沒有必要要付這樣的錢。

如今出席著一場喪禮,遠道開車去奔喪,喪府是當年邀請我去他家看他的孩子燃放一小時煙花的親戚,當年榮華富貴,但人生走到盡頭,就是生榮死哀。

我開車抵達,載著母親,見到一張兩張熟悉但老態龍鐘的親戚臉孔,打一聲招呼,所謂的輩份稱呼,就只是掛在嘴邊的字眼而已。

後來,這位治喪的親戚要求我在靈柩出殯時一起載送其他吊唁者去到墳場送奔,因為我有私家車,我來不及反應,更甭說我幫不上這樣的忙,我只有答應了,畢竟是親戚一場。

接著,這位親戚對我母親說,她要我們付還她為我們預定的一宵住宿費用,要求我母親即場付還, 因為這是她的女婿出資的。那一晚的住宿費用其實不多,只是區區四十五令吉,或許當你外出用餐, 也不只這個費用了。

然而,這被視為一筆債。

我與母親面面相覷,我特地請假載送母親,來為這位親戚的病逝配偶致以最後的敬意,舟車勞頓幾小時也免提了、燃油費等的出遊開支也是自付了,但即連我們遠道而來致哀無處可棲,這位女親戚即使準備住宿妥當是在情理之中的──因為若不是你的丈夫去世我們才過來這裡,這已是盡了最後的道義,但反之被斤斤計較起來了。

這也不是我們要佔別家的便宜,而是人情世故與道理,你追債,因為你覺得這事情對你而言是很重要;但你不知道人家也有很多重要事情要辦,卻為你家的喪事而擱置下來。

我跟我母親說,你真的不用與這位親戚做親戚了,我也想過有朝一日,我與這位女親戚的孫子等街頭碰面,我們彼此也不會相認的。

這些人情,如果都要用錢財來計算,就是銅臭,也就說俗了,因為在乎的不是「價碼」,而是「值」,值不值得的「值」。

但當我們將「親朋好友」的定義比天高而覺得無私付出時,或許對方不會知道,免費的東西是最昂貴的。而他們得到我們最昂貴的付出,我們該是問心無愧了。

然而必須強調的是:沒有下次。

後注:現在記得我曾經搭過五小時的巴士去赴一個舊同學的喜酒,當時她也是要我付還她為我預定的酒店房租,現在成了面子書上沒有交集的「朋友」。

2014年10月25日星期六

廿年

母親開著電視機經典台播映著的《刑事偵緝檔案II》,還看到郭藹明、陶大宇,還有未變成排骨精的郭可盈。那是什麼年代的戲──我心中想著,該是九十年代中,但那是哪一年了?

後來查了,該是九五九六年左右,那時候我該是高中了,可能在馬來西亞收看到免費電視台播映時,該是是九七年吧。那時候我剛進大學了。

就這樣,快到20年了。怎麼我的人生生涯有快廿年的記憶,可是彷如昨日。

過了卅五歲,離四十歲就近了,那好像是一個很大的跨度,因為讓你把高中、少年時期的事情隔得越來越遠,可是卻在回望時看得更加清楚。

因為你在廿歲時,不會說:在廿年前我做了什麼、記得什麼,那時候你是嬰兒。

在廿五歲時,你說廿年前,但那時你只是五歲,除非你是天才或神童,否則兒時的記憶你是不會有多大的印象,即使你記得清楚,也只是你身邊的人與事、長輩與家居環境而已,非常狹窄,非常自我的表述而已。

但當你卅五歲後,你重提自己的廿年前,那時有友情、青春期的掙扎、性經驗初成長的啟蒙,還有歌視影作品的陪伴、娱樂新聞中的人物更彷如自己的朋友,你擁有的是一段不只是自己的切身記憶,還有那個時代的印記和集體回憶,那是呼應著時代的脈絡。

但突然想起如今辦公室也遇到不少九十年代後的同事了,甚至是高層。這是年少可畏,但也是初生之犢,我暗暗地提醒自己,日後少提九十年代時的事情,不是怕洩露自己的年齡,而是有隔閡,人家聽了會不知何物,面面相覷。

這不是代溝,而是我們之前走過的路等的,在九十年代後出生的是不會知道,而且他們也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你去提醒,因為他們有的是互聯網,例如要重看《刑II》影集,可以上網搜尋了,不必你去旁注那一個時代的精彩。

除非那是經典,經典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與淬練的,即使是九年代,經典的歌影視作品也是耐聽,而且未退潮流的。

我母親說,她沒有看過《刑事偵緝檔案II》,那時候她忙著打工兼持家,那時候我記得她根本是沒有時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下班回來總是在廚房裡忙或做家務等。

所以她錯過了好多當時當紅的無線連續劇,現在她退休多年了,她對我說,現在看回這些戲,看回這些舊時演員,每位都青青蔥蔥地,幾乎不認得了,她好像發現著一塊塊新的大陸似地與我分享著她的見聞。

這些連續劇對她而言,儼然是嶄新的影集,但對我來說,則是倒後鏡的一個小黑點而已,人生的道路是不會倒退,只有思憶會飄飛倒迴。

很快地,即將有廿年、卅年的記憶,我想在那時候,我會提起,「啊這是廿年前的戲…」,再在腦中將自己的年齡扣除廿年、卅年,找回當年自己在做著什麼,在想著什麼。

我一邊陪著母親看著電視機,其實我是要喫著幾口零食而已,我一邊在想著,當年看著這部電視劇時我是高中生,青春懵懂,母親那時還是一個中年婦女,為了養活我們,做一個奮不顧身的單身媽媽。現在她是退休人士,我則是一個中年男人──人家可以叫我叔叔了。

歲月的轉換,身份的升級,但我覺得自己好像還活在青春年少中。我與母親錯過當時的一些時代印記,現在坐在同一個客廳看著電視機時,我在想,如果母親不要變老多好。那麼我永遠都是一個少年,甚至是一個小男孩。

只是成長有成長的歷程,但作少年、小男孩時也有許多解不開的苦與愁。長大了也是好事,至少我看著母親一邊悠閒地看著電視機時,她沒有那麼辛苦了。這些廿年走來,或許正是歲月回甘的時候。



2014年10月11日星期六

消失的人


我已減少去翻看面子書了,事實上已覺得面子書有些像yahoo messenger一般,在我的生活中淡出,像一個快喪失功能的電池。我指的面子書者帳號是那位還非出櫃的我在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帳號。

其實面子書已發展到相當人性化的一面,不想看到的人,通通取消關注,讓那些food porn、attention whore自戀狂、奶媽或奶爸、無病呻吟之輩、或是偽文藝青年、 憤青等統統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漸漸地我發覺我面子書上出現的就是一些專頁或是公眾人士的動態而已。我的朋友消失了。

但其實也是我自己消失了,對於他們這些朋友,總有一種冷暖自知的感慨,我也不想在面子書上放射負能量。我也不寄冀別人會噓寒問暖地來關心,人人都是忙著咬緊牙關過生活。

只是有一次我突然想到,其實這些已消失的朋友,他們是消失在我的生活裡,但其實也等於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但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真的消失了,我會是怎樣的情緒。第一個閃進腦裡面的念頭就是,也沒什麼啊。

這念頭很可怖,那霎那我覺得自己很無情冷血,生死是一個很嚴肅的命題,為何我會想到這樣的詛咒? 後來我回想這種念頭的產生,也主要是日疏情淡。當一個人漸漸地淡去時,就像倒後鏡的影子那樣,就只是一個飄影,然後縮小得成一個零點,直至消失。

去年經歷了我人生中的一件算是讓我有了一些轉折的事情,我對友情這回事看得更淡了,然而在此無法細述種種的一切,寫得隱晦,也無人知曉,只是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我有了新的開悟。

有時我會漸漸想起那些已與我分道揚鑣的好朋友,我還記得他們對我說過的一些話,記憶很鮮明的,就是可能當初因學業、職場上的接觸,而因話題投機而倍感親近。然而卻因許多小事而看透了對方,就這樣斷送了友誼。

但不是每位都是鬧翻,而是我無法認同他們對某件事情、某個人的看法,讓我對他們的人格與理念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分,甚至是減到了比零以下的分數,我不得不與他們道別。

因此,我疏離了他們。

有些我覺得是雙面人、做背叛。有者是言不由衷、有者是見財眼開,有者則是人生觀改變了,處事已到了走火入魔, 連最初最值得欣賞的優點統統都被掩沒下去了(例如特別明哲保身、熱衷宗教、心靈輔導等),還有許多。

或許他們也察覺到我對他們的不告而別吧。可是,一旦我作了決定,就是不想見面,因為一見面時對面的言行舉止總會讓我心裡有疙瘩。

我寧愿保持當初對他們最好的印象,保鮮著,那就是我的世界裡的永恆了。

至於以後,我們的生活裡不再有彼此。

後記:其實這篇文章也不必書寫,我已勸告自己不必為不重要或無關己身痛痒的事情奮建猛書,只是剛才很好奇地找回一些昔日好友在面子書的動態,有者一成不變,有者看起來找到了幸福,有感而發。

2014年10月4日星期六

表達


我在車上對母親說,「還好當年你沒有送我去馬來文學校唸書。」

「為什麼?」

「因為我想如果我只會馬來文和英文,也不知道怎樣與你聊天。」

確是如此,我與母親只是說粵語, 粵語事實上就是我的母語了。但如今常常有許多事情,概念性的想法,或是一些新聞上的見聞等的,第一個冒現出來的詞彙就是英語,然後我再用粵語翻譯給她聽時,她往往是丈金八尺摸不著頭腦似地望著我。

有時我想,是否是住在台灣、香港等如此單元語文社會會比較好,至少在表達意象、概念或是指涉任何特有名詞時,會更為便利,因為大馬的社會是多元語言,華洋雜處,再加上方言等「一臂之力」 ,多元到有時是淪為四不像,語意不清,要陳述某件事物時,會一頭霧水。

例如我自己去到本地的旺角等的港式餐廳時,看到那些餐牌時,總覺得讀佛經一樣,怎麼都要經過腦袋裡去思考加工處理一番,因此大多數是看英文的會更加直接明快,知道裡面含的是什麼肉類及如何煮法。

但以前我有埋怨過我的母親為何沒有將我送去英校就讀,至少,至少不必在大學時一句英語也說不出口,讓人覺得蠢得不可救藥,那種啞口無言的無奈並非是自己笨,而是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意見。

後來,我接受了這個事實,英語,不是我的生活語言,它只是我的工作語言、交際語言,但用英語思維來過我的生活,那就不是我了。學英語的那種過程,其實是思維上一種打破現有的模型,走出去,一切是看自己的心態──難關是一道牆還是一道門,實則上是先解鎖自己,因為每道牆也是一道門。

我腦中翻飛著種種想法時,沒有宣之於口,回到最初,還是慶幸能從母親身上學到粵語,雖是方言,但至少是我們母子間的媒介。

這時,母親也回應了,「是啊,如果送你去英校,可能你的前途會好一些…」我聽畢,想打岔,不關語文教育之事,很多事是看後天的個人造化。

但母親接著說,「其實現在你常和我聊天時,你的用字很深,有些字我也聽不明白。」

我靜靜地「嗯」了一聲,想起平時她許多時候總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在說話,但也耐心地傾聽。

車子奔馳在高架天橋的大道上,路燈瑟黃,我心想語言的溝通與表達可真是一道修不完的功課吶!我在想著日後該如何深入淺出地與母親溝通時,看到她望向窗外。

「 逛了一整天的廣場,你先歇一下,到家了我再叫醒你。」我跟母親說。

「不了,我要看看這夜景,很久都沒有這樣遊車河了。」

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黯然,近來真的過度投入工作,沒有閒暇陪母親外遊。

我不語,靜靜地讓母親享受著車窗外的夜景。


車子繼續奔馳,路還是繼續走下去,一起回家。

2014年8月31日星期日

怒濤背後的渴望

下班回來,不想再對著電腦,唯有將一幅快要散掉的四肢百骸寄掛在沙發上,電視是我的救贖,我希望我自己可以安靜下來,回歸自己的世界。

然而我家的幾位女人,特別是那位處於半退休狀態的姐姐,最會與我競爭的就是看電視。從暮色四合開始,就穩穩地坐在她的安樂椅上,電視汁撈飯,從電視劇到剛好九點多時直播最新港姐,就是目不轉睛 。

她的人生就是寄託在這台電視上。

即使早前我已向母親「預約」,申請我要在禮拜天晚上十點看一齣英文戲,母親說好好好。可是到最後殺出程交金──港姐直播決賽,卻成為扼殺了我的預期的劊子手。

即使「預約」時間到了,她們看著那電視熒幕看得津津有味,我知道我是無法再爭什麼了。我讓自己嘗試融入看那些港姐的畫面與欣賞眾佳麗的美感。

但是我勉強不到自己。當中問答環節時最經典白痴的是:「你覺得台上有哪位像色魔?」當時男司儀有三人。

我的嘴形O了起來,這是什麼問題?佳麗錯愕一陣子說,她不覺有任何人像色魔,但司儀不滿意,硬要她指出一位。

之後錢嘉樂說,如果他是色魔,這佳麗要出什麼招術防狼。我更加駭然,特別是看著錢嘉樂的兩手已作了一個準備施狼爪的手勢,如同伺機襲胸,那位佳麗有些不知所措。

為什麼一個作秀節目要做到如此白痴與反智?而且更噁心的是如此低俗?!為什麼要追求娛樂性,卻要用如此猥褻與下流的招數?香港人的急智與內涵在哪裡?難道這是腳本指定要這樣演?

港姐多屆水准大跌,為了力挽狂瀾、加具娛樂性,越發走火入魔來搞這些旁門左道,除了惡、俗、爛,我覺得自己詞窮到找不到其他更多的形容詞來表達我的鄙視與憎惡。

我按捺不住發出我的疑問時,我的姐姐用上她最在行自以為是為旁人「代言」的那種識少少扮代表的好斗精神:「不是啦,因為她說她是什麼柔道高手,所以司儀要考她。」

拜託,這是問答環境水準問題, 宏觀來看是港姐整體節目口味、品位的命題,而不是這問題「合不合理」這樣膚淺的提問。但我姐姐不明白,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我的厭惡感,她只是不斷地合理化(justified)一些不合邏輯的事物,她的腦筋肯定是看電視看得麻木了,而且是看壞了。

我很氣憤,那種憤怒是百感交集的,因為彷如眾人皆醉我獨醒──當你在一個自覺格格不入的地方時,你是異端的少數,而大多數是「正常」,所以我提出我的異議時,我成了一個misfit,我被逼屈就我自己來適應這環境,或是我堅持自己。

我無法忍受這麼俗爛的節目耗去我難得僅有在入睡前的寶貴的消遣時間,我被逼再走回房裡,鎖著自己,重新打開我越發感到疲乏的電腦,敲起鍵盤來抒發我心中這一口的怨氣。

我知道我已無法改變到我姐姐那種層次, 我不想鄙視她的無知與天真,畢竟她是我的姐姐,我只能在視角的選擇上,與她划清界線,她要一直這樣死腦筋地沉淪在這種幼稚的節目、以及堅持這種沒有提昇生活養份的生活嗜好(看電視),這是她閣下的事,與我無關了。

我不能再與這樣的人一起生活下去。我常對我母親說,誰娶到我的姐姐肯定會與她離婚,這不是詛咒,而是務實的預知。而我設想過如果我遇到的另一伴是這樣的一種人,我一定頭也不回的走。我走不掉與姐姐這種血緣關係,但在生活上,不論是價值觀與見聞,與她漸行漸遠這麼多年了,我想我更加毫無眷戀地掉頭離去。

有時我只能感謝上天,賜給我這樣乏味的姐姐。我無法選擇她的心智隨著她的年齡一起成長,但我還有對我自己要過怎樣的生活作出選擇,而她,不會是在我生活裡的一塊拼圖。

請祝福我,希望我快快能搬離這間屋子,讓我贖回我應過的人生,讓我走出不屬於我的低能世界,也不必讓我與我姐姐有更多更多不必要的交鋒與交集。做陌路人,大家都好。

我一邊寫著一邊寫著,或許在很多年後想起來,因為僅有一台電視機而同一時間爭看節目,我錯過了一個晚上的電視節目,這不過是芝麻小事,更是不值得氣憤、無關痛痒 的事。

但是念頭,就在一瞬間引發,立志,就是在一霎那來要過定格,我希望保存著這一把火,催著自己邁向目標前進,掙錢置產,不再與姐姐一起寄人篱下般乞討地生活。




2014年8月29日星期五

當巨根不再稱霸之時

近年來看歐美國家的A片男優部落格/電影/圖集,已不再是猛男、肌肉男而已,或只是白種人,更多的是拉丁裔和黑人等,口味越來越多元化,不似過去都是白種人、高加索人種的裸體一枝獨秀,我們的口味雜了。

不過,縱觀過盡千帆,其實可以歸納綜合到這一點:巨鵰之輩,賣少見少。許多洋人模特/演員的下半身的不見得特別偉岸,更沒有特別粗碩,有甚至只是四五吋,兔子尾也出來操人了。

總之,即使是身材線條雕塑得如何凹凸有致,雄渾迷人,但下半身也是不過爾爾,早已欠缺在互聯網發達前,舉凡出鏡拍裸照的都是一出鞘已有傲視江湖的氣魄的巨鵰。

這是一個素人稱霸的年代。

由於A片市場多元化,出鏡的人量多, 稀釋了出鏡、廣播的尊貴性(想當年九十年代時Falcon旗下的演員何等霸氣,一亮劍馬上是教人折服的)。

當人人都是獨一無二時,就是沒有真正獨一無二的時代了。

我在想到底為什麼我會越發覺得瀏覽這些網站時,越發覺得味如嚼腊呢?

一) 洋人的偉岸,已透透徹徹「去魅化」,反正吃過了洋腸,見識過了
二)現在不流行巨根輩了?
三) 這才是事實?巨根輩畢竟是大眾裡的少數,以前所呈現的都是千挑萬選的演員/模特兒,如今是還原真相,是back to normal的常態化
四) 自己老了,心境也變了

第四項的理由已經很充足,不容我再闡釋下去了。

這樣的蒼老也好,不必給無謂的人太多的仰角。這是否是長了智慧?

這或許是今天我不經意經過一間汽車陳列室裡,發覺裡面一位促銷員體形魁梧時有感而發。

看到那素昧平生的促銷員的手臂時,讓我想起其實很多平日在健身院看到的乳牛,其實挺著大奶堡傲視群倫時,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只是一般小人物而已,連一個平民也可成為乳牛,要化身為萬人迷的方法很多,我們也不必特意迷戀。

包括迷戀一根藏在褲襠裡的陽具,即使是XXL或M尺碼,在網站上看到的,只是他們表演的工具而已。

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老了,有時視物看得通透,生活沒什麼激盪,生活觸覺沒有什麼溫度,幻想的力量也少了,生活平淡是否是一種幸福?



2014年7月30日星期三

陪我齊看Paolo Bediones!

(好料沉底哦 !)

老實說,你叫我唸這個名字,我還是不會唸:


Paolo Bediones。

帶有一些些拉丁美、西班牙語的色彩,很有異國情調,這也是菲律賓人名字一般上給人的感覺,除了Maria這種已被標籤化成苦勞的名字以外,其實西班牙語那種味道,總是給我一種火辣的感覺。

而這名字是我之前聞所未聞的,卻在上週時成了菲律賓爆紅的名字,原因是這名字的主人,原來是一個新聞主播,然而他自己成為新聞人物。

因為他赤裸與女人做愛的性愛短片流洩出來,成為菲律賓人瘋傳、熱議的話題。

新聞主播對新聞事業而言,有一種法官判案時的神聖與莊嚴,新聞從主播的口中道出來,是不可侵犯也難以推翻的權威。他們需要衣冠楚楚、溫文儒雅地亮相在鏡頭前,那是端莊又聖潔的工作。

可是短片中的他,全身赤裸,一幅肉體上鋪著細細碎碎的卷毛,一叢恥毛上挺技著一枝不長也不軟的陽具,一個裸女為他口交著,之後他翻過身去,躲在裸女背後,以側身姿勢挺進去,進迫進迫,抽送抽送。

Paolo一出場時只需出他下額與嘴唇,還有一幅裸身,他的身材不算乳牛,但至少還保線條,不至於肥油滿掛。


這一個人類天然與原始的交配過程,化成了網民上投射想像與掛在嘴邊的話題。只因他是名人,他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新聞主播權威者,在褪下筆挺西裝與脫下皮革鞋子之後,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毛有呻吟,會射精在女體的正常男人。

我看菲律賓推特網友的推文就覺得好笑。菲律賓可說是東南亞國家中英語水平較高的國家(當然就別用新加坡這種異類質變的華人社會國家來比較了),讓我們可以近距離接觸到他們的思想。

當中有些推友說,「以後不做這姿勢了。」,有些則說,他最終不是同志了,另有人則寫:「他是一個很差的一號。」

為了這支短片,我在羊群心態的趨使下就去了解這位新聞主播,近四十歲,牙齒很整齊、漂亮,笑起來時是一個讓人很放心的男人,而且樣貌很干淨,架上眼鏡,就是斯文相。這種斯文樣子往往讓人最有反差的聯想,因為你不知道最像文明人的陰暗面,其實是有最獸性的另一面。

或許說他像當年(好久好久以前)我一度迷戀過的香港主持人陳啟泰,就是那種模樣與氣概,像精英、知識份子,不至於高山仰止的偉大境界,然而是讓人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傾慕。

怎樣都無法將這樣的形象與赤裸裸挺著一根硬肉棒的形象串連起來。

看著他的樣子,又想到這男人與馬來西亞見到的一些馬來人有相像之處,眼睛輪廓並非很深,但是臉腮上的五點鐘青影往往告訴著你,這男人的雄性荷爾蒙很高,他是一個體毛茂盛之狼。

我花了一小時零一分,終於找到了他的短片,看了一下, 研究一下他的肉體,看著他身上的毛髮,印證了我對他的想像。

看著片中的女子非常陶醉一口又一口吃著那根180度挺拔的陽具,我知道這種硬挺,其實是相當難處理的,因為你是吮骨頭,而不是嚼軟骨蟹類,只能用舌尖與唇片去撫觸,去膜拜,但你歷經不到他在你口腔裡的生理質變。你感受不到那種溫熱。只是一種骨頭干澀的滋味。

而且他的尺碼其實不算長,充其量給多一份情面,也是勉強屬M型的尺碼。我看著那皮膚白暫的裸女,享受地喫棒時,覺得這裸女太不會功夫了。


在口交過程中,男主角有移動一些鏡頭,或許自拍、對著鏡頭的確就是職業病在發作,所以他還是對住鏡頭一切掌控入鏡。

接著男主播就翻越到她的身後,然後將他那根硬崩崩的「家生」塞入女子體中,嬌喘鶯啼,如同一般的A片畫面,而且男主角還特別抬提起女方的腿,讓鏡頭可攝入那肉膣之中而剩餘在外的蛋蛋。

從前戲、抽插、呻吟,途中他有吮吸女方的乳頭一陣子,到抽插,其實只是六分鐘多,完事後,男主角就馬上用毛巾擦身,也將毛巾一端丟給女方,像是還原到衛生的文明狀態。

其實總結來說, 這是一支相當「緊湊」的做愛過程,但也是相當乏味的動作。如果每天你的男人是這樣干你,或許再怎樣有樣子的男人,只會插根骨頭進來你都會犯悶。

報導說,Paolo工作的電視台發文告力挺,宣稱這是個人私事與隱私,也奉勸世人別再亂傳;之後這男主角在Instragram上載了另一張相片,表示感恩有無限的愛在支持。
Paolo的用一套西裝與皮鞋來回應性醜聞風波 ,非常玩味,恍如他要穿回衣服重新面對觀眾與世人。


總覺得性愛短片勾發起人性的好奇與尋幽探祕心態好奇妙,也好有「功德」,不是因為這樣的六分鐘、沉悶的短片,我不會去認識在千島之國的一個新聞主播、電視名人。

但認識他與否其實對我的生活沒有影響,更是不會有什麼改變,他只是滿足了我一刻的窺祕心態,而且這聞所未聞的名字,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樣的名人。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較符合我心目中「帥」的標準,我才花費了一些心力去搜尋他的短片與他的一切,但看了之後,是滿足了嗎?還是覺得被無聊消遣了一番? 

近這些年來,看過至少四齣所謂的名人性愛短片,有前衛生部長兼前馬華公會會長蔡CD、據悉是安華飾演的、回教黨一個肥肿胖大的黨要, 還有2009年時也是發生在菲律賓的明星整容醫生Kayden Kho的三支性愛短片(他在本月份成功復牌當醫生了),最讓我覺得回味的,都是在2002年台灣璩美鳳的那一齣。

或許那時我還是處男。對性愛的想像,就是這樣窺祕消化而編織虛妄起來。

那時沒有方便的互聯網,我們都是透過街頭鬼祟的盜版光碟小販處如獲至寶地買到那張CD,然後看著那據報導是風度翩翩的才俊如何霹霹啪啪地干著一個女政客的肉體。我印象中還翻看了很多次那短片,然後發覺片中女主角的說話腔調有些像陶晶瑩。後來我才知道台灣女生一般都是這樣說話。

那是我最覺得最長、最開眼界的名人性愛短片了,陳冠希的艷照門不算,那只是平面圖而已,沒有動感。而我想往後的日子,陸陸續續會有許多這些所謂的名人會「無意」外洩房事活動。這些事情告誡你的,不是叫你扮聖人衛道士批判「傳播有罪」,而是鬧起最大的警鐘:有人若要拍你的性愛動作,千萬說「不」──動態錄像的破壞力與傳播力,往往比文字還大。

(這也讓我釋懷與耿耿於懷交雜了片刻:難怪沒什麼人買我的書,也難怪我依然可以在這個國家,在這個不存在的虛擬國度紀錄了那麼週全的房事活動。)

當然,最荒謬的其實不是名人原來也有造愛也會被人偷拍上床的性醜聞,而是政客裸體出鏡偷情後還能繼續當總會長權傾一時,接著立下太子黨來繼承衣缽,這才叫人性的醜陋。

這種陰暗與腐敗,還有人性的盲目,其實是更叫人不卒一睹的噁心。在床上你我他是那樣赤裸裸的肉體與人交媾偷情,本是同等之輩披上衣服後還被人呼喚「尊貴的」,這該是馬來西亞人曠世、蓋世的千古奇聞。

說了這麼多,或許,該是時候去片

如果你開不到鏈結,那麼,就來看看我的推特上載的圖來聊以自慰一番吧。我只是作舉手之勞,何樂不為?





2014年7月29日星期二

陳莊出書


在書展裡,有時像一座花園,有時卻像一座亂葬崗。每年海外書市舉行時,我總會去看看本土的文學新作或新書行列,往往就會有驚呆的浮光掠影,例如好幾年前一位過氣空姐許彩X在她的新作裡寫:在客機曾看過一大束的米田共留在馬桶沒被沖淨,她猜制造者該是常被肛交後撐大的下場。

這樣粗俗的書,竟然登上大雅之堂,你可猜想馬來西亞的書坛還有什麼不賣的?

當然還有──例如例如看到一本新書,嚴格而言該是寫真集,不能稱之為「書」。男主角叫做John Tan,原來是一個贏過獎的本地模特兒,還有什麼猛男秀冠軍等,據了解還演過一齣本地同志舞台劇當男主角。

我乍看到那名字時就笑了──這是何其平凡的名字。若是藝名,這是過目即忘的名字,若是原名,那是沒有格調了,畢竟John啊等的這名字在這年頭,已淪為小強等之類的土名字。

而且,一看到John Tan這名字,我就想起John Doe這化名,不是給無名氏就是給身份不明的死屍。

名字就是包裝,我不知道為何要出來混,該是挑一個有特色,又不落俗套的化名,這叫形象包裝。我不知道誰是John Tan,我想不如我改他取個漢名吧, 陳莊。那夠有特色了。

全書美其名是什麼減肥、運動、膳食等的「 減肥手冊」,但其實封底圖已是一張裸背圖,掀開內頁再翻,除了小鳥沒露,一叢爆發狀的腋毛、卷毛或鬍子等都出場了,其中一頁也是露臀,屬於半裸寫真集了。

書中有寫到也曾經是一個101公斤的胖子。後來成功減肥。我以為接下來會刊登那種Biggest Loser的相片,沒有,我以為有什麼血汗減肥經過,也沒有,全都是銅皮筋肉的曬肉照,是秀色可餐?文字是裝文藝的自憐自艾,相片則是吐氣揚眉,但全本書是顧影自喜的洋洋得意。

或許這不是馬來西亞首本猛男寫真集,畢竟我們遠在美國的歐陽文風不少書都露過渾厚雄壯的肌肉,一邊配以義正辭嚴的社會學,將學究味和人體混合呈獻送給讀者 。但這位陳莊的寫真集卻是在近年來,不折不扣掛羊頭賣狗肉的寫真集,文字簡單為輔,露肉相片為主。

後來,我翻得沒東西可翻,就細細地研究該本寫真集中的相片了,看著陳莊的乳頭,唔 ,我心想:還蠻大顆的;看著他的腋毛,哇,我心想:這樣雜亂像茅草?再看看他的內褲照,唔 ,未振翅飛的小鳥溫柔地依偎著,雄風未展。

後來我身邊繞著不少女性讀者 ,我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在眾目睽睽來看「淫書」?畢竟圖像的裸露所表達出的視覺印象強烈得多了。然後我突然省悟起來:怎麼我也如此下流地去審判一個模特兒的身體起來?──而且是一幅經過「千錘百練」的人造肌肉軀殼?

後來再看看相片中他的樣子,唔 ,五官端正吧,星眉劍目?稱不上。有格性?又不見得,因為在健身院這等貨色太多了。即使他的封面圖,我第一個印象以為是本地男模葉良財,相似度太高了。有本事?那先端出來吧!肯努力?別忘記這是最空泛的自讚詞。

當一個模特兒要活在另一個人的影子下來出位時,你永遠都是影子。

看著看著,總覺得這樣的臉孔很面善,我又漸漸悟出,這可不是泰國仔常見的樣貌嗎?那些曾經一度看過的泰國男同志色情雜誌,東方亞洲人的黑色體毛,儼如一堆烏雲般鋪蓋在肉體上,擺出撩人體態,流露出嫵媚目光。

馬來西亞人對男子的審美觀,仍然停留在這種裝MAN的樣貌,要有些茂密體毛的,要有一些陽剛氣的,肌肉就是一切。

但這就是這本寫真集的效果吧,就是讓讀者來意淫一番。我沒有看書本價格是多少,但看著書開端的一大堆不知所謂的序言,還有寫真集後面列出來的「陳莊成績表」,我心裡嬌柔地噗嗤一笑:這叫做成就哦 ?

多一些陳莊這樣的猛男來出書吧。有肌肉就可以,找個捉刀人來寫些不湯不水的東西,我們的文坛百花齊放。

寫了這麼多,忽然覺得自己也花了蠻多的篇幅來為陳莊作新書宣傳。他真的成功了,竟然「打動」到我在封筆那麼久後,再動筆來寫這篇文章。露肉露毛,始終是最有力的武器。希望他能以身相許來獻身,事後我可以奮筆疾書。





2014年7月12日星期六

壯舉


一個場地,另一個身份。但寬泛來說,我們來到三溫暖的都是「炮兵」。兜轉了第二個小時,我還睡了一覺,但收獲不多──僅有一個紋身男在我懷裡,最後他說他軟掉了。我看著他軟化如棉糖的莖身,已知道難能瞬間回頭,唯有分道揚鑣。

後來在沐浴間時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然而那是我喜歡的身體類型,就只穿著黑色的內褲──那一夜的主題是內褲夜。他在炮房區一個轉角轉右了,我本想尾隨著他,然而總覺這樣太唐突,不如就來一招「不期而遇」吧?於是我在那轉角區的出口守候著他,估量他就會轉出來。

然而卅秒已過,這不是好預兆,恐怕他在炮房區廊道已被攔走。我馬上步行進去,發覺他已站在另一個性感內褲妹妹的身旁,兩個戴著眼鏡,已開始撫摸起來。我心想這可真壞事,又被捷足先登!

我馬上搶步到那黑內褲身旁,開始施展我的功夫,先用手捻著他的乳頭,然後伸手即吮,另一個見狀也如法炮製,形成雙星伴月,我也瞄到那花旦妹妹是穿著一件T BACK內褲,整個臀都露了出來,我怎能與他相比?即使T妹妹的身材不見得特別出色,但至少是一個過氣乳牛。

然而經歷上一次被人中途攔截後,我不會甘心就此放手。我撫著黑內褲身上唯一衣布蔽體的部位,一撫,怎麼還是軟棉棉的。但我又不能太猖獗,因為有些人就只是喜歡循序漸進。我唯有繼續用舌頭捲弄著他的乳頭,他微微的呻吟聲傳了出來。

但我的手不放棄,我繼續撫著他那片薄而小的內褲,突然探勘到一根隆起的山脈,而且一吋、兩吋、都沒有盡頭,那一種粗與壯,著實讓我意外與詫異,不一會兒我就摸到了他那油釉般滑溜的龜頭,掉了出來,露在內褲之外。原來他整根東西已傾向那T妹妹的一側,所以剛才我所摸到的,其實是他的兩顆蛋蛋,難怪柔棉如緞。

但看起來這黑內褲是對那T妹妹情有獨鐘,我自知做為「小三」可能沒有好下場。但出來「混」與「滾」,你只有活在當下,不要錯過任何一分鐘。

沒有想到,黑內褲真的拉起了那T妹妹的手,就要離去。我心一揪,怎麼就是這樣?那一刻第一個想法就是:好棒難求,難道又得等另兩小時?

不過這時我耳際響起了一句英語:「You wanna join? 」 (你要加入嗎?)

我幾乎是欣喜若狂的,就尾隨著他們進入一間房內,但心裡不禁有些狐疑,怎麼他的聲音這樣熟悉?

門一鎖上,那是一個高腳床墊,不像其他炮房只是一張墊背鋪地。我們三人擠在一個沒有多少站立空間的方格內,黑內褲就問:「等等,你們是…?」

他像一個教練般,轉頭問T妹妹和我,我倆像學生般簽到──零號報到。終於認了身份,我就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敵手。

「OK,GOOD。」我只聽到黑內褲這樣說時,他的黑內褲就脫了下來,我乍看那巨鵰,不得了,原來他就是小捷

難怪這樣熟口熟臉,只是一個星期前我們轟轟烈烈,但轉頭間我認不出他的樣子,反之在他除下內褲時,我才喚起了已沉潛在深處的記憶,看著那根如龍遊淺水伸龜頭般的龜頭,蜿蜒地浮翹起來,我內心裡有一種故人相逢的狂喜,而且,我以為上星期就是我們此生的一次放炮了。

上星期他給了我一個名字,還有一口熱騰騰的熱情,或許這是注定他會繼續出現在我的人生故事了?

這是認鎗不認人、認聲不識相的地方。我看著那根熱辣辣的巨鵰時,正想大噙一口回味片刻時,小捷用手捂住了那一處,就擋掉了我。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想可能他怕我「擦槍走火」,因為接下來確實是需要「蓄銳應對」。

我認鎗不認人,但顯然地,小捷也是槍不認人。一個星期已過,他是否會記得他所滾過的肉身?

他上週是在三溫暖A見到他,現在是三溫暖B,他是打遊擊戰的炮兵,見肉就殺,怎麼會記住肉身背後的生靈?我沒有點破,也沒有相認,因為無此必要,摟住他的一刻已是最珍貴。

我們三人裸著身體,以素人樣貌互示著彼此,只是他倆仍然戴著眼鏡不除,或許戴上眼鏡能看得更加真切?然而在燈光半亮的炮房裡,真材實料除了看,還有感受、體會。在這房裡,一對二,其實是等於地球般南北兩極,但赤道只有一道,如何可以拉近距離?

我是出盡法寶來挽住小捷,用我的唇舌做出最大的努力,就是讓小捷至上至尊的待遇,眼看著那位妹妹,在褪盡T BACK內褲後,一串鏟平到光禿禿的下半身,有一根半垂掛無結果的小蔓藤,那是一個神祕的詭異之地。我打量著他的身體,並不扎實,但有些肉肉、圓潤之感。我提不起勁兒來去撫摸他,他也相同,我倆在侍候同一個男人時,讓我想起妃嬪爭寵的況味。

小捷轉身,示意我拿起安全套,卻慎重地向我交待著說,「I'll do him first, are you OK? 」(我會先上他,你OK嗎?)他那口簡潔的英語,確實像一個大宅院的當家般,有發號施令的威嚴。

我當然有些失望──得不到頭等香,只有眼白白地看。但我還是遞上安全套給他,他一邊囑著那花旦爬上床上,正面相迎仰臥,一邊撕安全套封套,我在旁看著他穿套上安全套,看著那一把寶劍在曄然出鞘後,如今又披甲戴胄出征。

在明昧不清的燈光下,那安全套反射出蒼白的反光,彎彎曲曲地,殺氣騰騰。我看著小捷提劍前沖,半跪在那已就緒迎棒的妹妹身上,那妹妹舉起兩腿

屈膝,自己抬高了臀部,蘋果臀呈出一個倒M形抵著那凹陷處,我探過頭去,如同一個在見習生般擠在小捷身旁,看著他如何執行一項精密程序般的動作。我看著那妹妹情況如何,只見他的小蔓藤歪頭歪腦倒去一端,他閉著眼睛,兩乳發漲。

接著,眼前發生著一場交媾場面了。我的腦海裡像打倒帶的錄影帶,上映著那好久好久以前在曼谷的A-go-go BOY裡看到的、在曼谷一間已經關閉的三溫暖炮房裡鎖匙孔裡偷窺到的、甚至在台北阿尼基三溫暖打通舖裡看到 的,如今一一在我面前上演。這是一個沒有繁殖,只有感官摩擦的過程。

小捷的彎彎肉棒,就這樣推塞了進去,三個指頭般寬的肉杵子就這樣沒入了,直至盡恨,那妹妹慘叫一聲,但都是隱隱內歛地呼叫著,他臉上露出很痛楚的表情。

我知道這感受,那體會,因為小捷的巨大與彎角,就是一件殺傷武器,但那妹妹似乎沒想到如此巨大的痛楚在蔓延著。他別過臉去,似乎不想讓小捷目睹他的痛苦。又或者,他不習慣在另一個人面前被透透徹徹地開封、亮底牌?

在上次遇到小卡時,那時我是躺在他的懷中,枕在另一個第三者的腿上被操,但現在我則看著這無名的傢伙被嗷嗷地干著,我演著另一個角色,我不是當事人,我只是旁觀者 。

只見那肉柱子閃閃發著幽光,白光閃,然後隱去,因為小捷是全根插入,之後再白光起,亮著殺氣,形同劍刃,也一如站在穿越隧道的火車,舉目望見是眼前一條蜿蜒的鐵軌,之後又進入另一個隧道,那種忽隱忽現的畫面非常地詭異,因為那種穿越的力量、節節貫串著。

而緩沉而有序的抽刺,我深深知道那一種感覺是什麼,而小捷是喜歡這種慢調子,然而這種慢板子,最可讓零號體會到強大的撐裂感,那種撐裂是猶如汽球快要爆發的分際,你不知道幾時爆,你不知道爆響會是怎樣的場面。

我想著想著,恨不得我就是受事方,只覺全身有些羽化的感覺,越來越輕盈,嘴都饞了,胃口突然大開。

但我只能撫著小捷的背部,電燈泡的燈火不明,然而照射在他如同白練般的背肌上時,是另一幅美景,像暮日下照射的黃金海岸,遠觀是靜伏的,但細看則波伏有致地。我的掌心傳來他背肌上的細幼滑感覺,那是油水飽滿的肌膚──28歲啊,他上一次告訴我他28歲,這樣的肉身,散發著無窮的青春氣息。

我也巡弋著小捷擺動著的臀肌,有些寒,但非常有彈性,可能他全身的力量都聚中在前面那充血的火炮之上,所以你可以感受到那股寒意。我將臉湊上去,呼著熱氣,掌心溫柔地撫觸著那臀肉,然後用指尖一直向下滑,滑到小捷與那妹妹交接的部位,那兒確是熱乎乎 、黏濕濕的,那是兩人摩擦後而產生的熱能傳導,我可以感受到那妹妹的花心處傳導過來的顫抖,他沒有想到他不堪一擊、脆弱的一面,玩弄於我的股掌之間。

而我只是撫到小捷的安全套的塑膠圈邊緣,因為那時他已全根盡插,而在內裡攪動。那妹妹的呼叫聲更壯烈了,彷如被剜了心一般,兩手抓著小捷的手肘。

我很想亮燈,來窺看著那一處交接的線條與畫面,究竟那是一個凹槽,從一個點,再撐大到一個穴嗎?那榫卯之處,是否已無間合契?那彷如還是非常神祕的一種探索。可是炮房的空間不大,就只是一張單人床墊般的寬長,小捷的下肢要大展起來,也無法如願,因此無法趴開他兩腿來盡情抽插,若不是的話,我該會亮燈看清楚一些,讓我了解偉大的人類如何在進行著這種天然活動。

小捷時而俯首沖刺,時而立身擺動,他一直都是低著頭,看著自己茁壯厚粗的肉杵子活塞的過程。我一邊撫著他的背肌,一邊也捻撚著他的乳頭。

這個角度來看,其實小捷長得並不很胖,他只是一幅沒有健身鍛練過的身材,胸肌相當平坦,手臂也不見得曲凸有致,但每摸一處,都讓我有一種被靜電電到的感覺。

我那時非常好奇自己心裡的「慷慨」,我雖然有些妒意,但我可以分享,看著這我即將要啃到化骨的男人,我任由他抽插在另一幅肉體之上,而且我反而覺得有一絲絲奇異的刺激快感。為什麼?

如果這男人是我的戀人,我能接受嗎?我的潛意識告訴我自己,我是愛恨兩極的人,我只想要獨佔,不會分享的。但為什麼現在的我,看著自己的男人將肉體榫插在另一幅的穴孔時,我反之可以接受?

但就是心底裡的一種不放過心態作崇,我伸過頭去,拗轉了臉龐,吸著小捷的乳頭,他顯然是樂不可支,猶如打了一根興奮劑一般,臀間擺動得較為激烈起來,這也可苦了那妹妹,已連續不斷慘情地奔叫。

我有些得意,更是用力的吮著,另一隻手攬在小捷的腰身,小捷也發出一絲絲幾乎被淹沒掉的呻叫聲。這是我的鼓舞。

「You want it faster?」我聽見小捷問那妹妹,妹妹點著頭,這時小捷俯身覆蓋著那妹妹,另外一手將那妹妹的臀部抬起來迎向自己的肉杵子,開始捶、砍、劈殺,聲聲鏗鏘,有力而沉緩,我聽著那妹妹稍微激昂的呼聲時,心裡也替他難過,「要喊就盡情地喊吧!這樣忍住你的呻吟對你自己不好…」我很想把這句話說出口。

「我動到了你的G點了嗎?」小捷又問。那妹妹只是點頭如搗蒜,這時小捷的動作才放緩起來,他可能感受到了那妹妹在內對他扣緊的緊繃。「HOLD住你的腿。」他吩咐著那妹妹自己提著兩條高舉趴開的腿,讓那洞口撐開得更寬闊。

這時小捷才想起了我,他垂直的腰身,稍微轉向我這一側,但下半身仍深植在妹妹的身體裡,並將我的手提起來捂住他的胸肌,「Grab my nipple。」他的熱擎開關其實就是他的乳頭,在放緩動作時,他就要我為他加油了。

這時我又一邊吮吸著,一邊瞄向在那深幽處乍隱乍現的肉杵子,彷如探頭望向一口深井了是否跳躍著什麼似的,那相連不斷的場面相當壯觀,該是他的粗大尺碼,也該是那妹妹的「寬容」收納之力。

不一會兒,小捷徐徐地抽身後退, 整根肉杵子還原最完整的相貌形體,那妹妹兩腿一鬆,整個人像癱了下來似的,我也站起來挪出空間,然後步下床,心裡開始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輪到我被「打針」了嗎?

「到你了。讓我換一個安全套。」小捷非常仔細地講解著他的步驟時,我心裡有一種祈求一切順利的念頭,但更多的是一種迫不及待上陣的期盼,特別是看著那根巨碩翹首的肉杵子時,就等於劍劍客遠觀寶劍,而恨不得馬上佩戴在身去舞動。

小捷叫我躺在床上,這時那妹妹才醒覺他的服務時段已過,他只有下床,挪出一張床給我,我照著小捷的吩咐仰躺上,回想起之前的十分鐘,我是看著那妹妹如此的動作,我現在成為當事人了。

小捷提著一根Renewed的肉杵子上來,我心裡其實有些疑問:他的意志是否已被磨損?他的精力是否已耗損?他還有多久的續航力?這就是「執二攤」的不滿足。但是當他將我兩腿再伸長抬高,然而整根東西頂住我的花芯時,我的顧慮一掃而空,因為只是倏忽之間, 我只覺得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那股彎彎斜斜的力道貫穿著我,彷如將我整個人撬了上來。

他不愧是箇中高手,他知道自己的堅挺,撐住的力量往往是很強大的。我呼著氣,讓自己盡量地豁出去,然後他慢慢地伸展了進來,內勁似乎是沒有絲毫的減損。我的兩腿掛在他的肩上,接著感受著飽飽滿滿的入侵。

當小捷全根探入時,我覺得自己的高潮馬上來了,這次是一種開直通車的感覺,馬上奔馳,再也沒有那種酸麻的感覺了。小捷開始抽插,那種滑浪般地沖刺,一波又一波地沖刺撞了進來。

我望著他,他的眼鏡角度閃著幽魅的靈光,我看到了那一種專注。因為他是俯著頭,就望著他自己那根粗肥的肉莖子抽插著。

當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時,我不禁微微地喊了起來,兩腿也拑著他更用力了。小捷說,「like it?」我只能以微吟來回應著,畢竟還有第三者在,我還是有些矜持,但我也不理會,就是將自己情慾的那一塊陸陸續續地被翻掀開來,反正已裸了身體,我還怕裸露什麼?

我開始捻弄著小捷的乳頭,這是剛才那位妹妹忽略的活兒,這也是經驗之差吧!那位小妹只覺自己在承受,自己也照料不到自己了,還想到如何承蒙聖寵來取悅對方?

而小捷顯然的是吃這一套。我開始感覺到小捷的通靈般的內勁,他沖得更猛了,這樣上上下下起落幾百回,我的下盤其實已是相當穩固地HOLD住他,但他就是以靜御動,如同綿裡鐵,份量極沉,就是那種小心奕奕不讓自己掉落。

我開始迷糊起來時,這時我聽到有一句話,原來是那位妹妹做旁觀者過久,要自行離去。小捷一邊抽插著我時,一邊跟對方說「謝謝你,再見」──就形同向著客人敬酒時,向另一個客人辭別,正式而莊重。

我心裡一喜,如今他的眼前人,只有我一個,剛才我是妾身未明,如今是正室,光明正大,眼前一棒,即佔為己有了。

可是忽而後庭就落空。因為小捷下床將房門鎖上。然後再回來延續未競之業。然而他在繼續之前,將整根肉棒子的安全套拔掉,像換作一件新衣裳般,我想起之前那一次,他也是有這種「換裝」再登台的習慣。

他在取出新的安全套之前,捂著長翹翹的一根,在我眼前拂了一拂,又是兩個單詞的指令發了下來,「suck it。」

那是一項讓我不可忽視,也難違命的指示,我聽命,湊近嘴唇張口就啣了下來,感受著那一端的溫度,如此圓拙,舌尖上也覺得那是潤而滑般,像唇沾茶杯般,我汲汲營營著,只覺喉嚨越來越干,那是喝著「干杯」,舔著一根不會融化的溫熱冰淇淋,但那是別番的滋味,我覺得自己那一刻實在太幸福了。即使那只是幾秒鐘的事情,但足以讓我覺得下半身快要融化了。

小捷又再度將我的兩腿翻揚起來,像閱讀一本書,他將我兩邊劈開,就取最深處的那一頁,合起來,我的肉身多了一根書籤,那是我與他之間的標記。他從那兒開始閱讀著我,我就從此被翻閱過了。

當小捷他支撐著我臀部,我沒察覺到其實我的後臀已被托了起來,撐高撐高,我被他弓起一個小蝦米一般地,我感覺到他的那頭兒,就在我某一處在蠕動著,靈活地,卻是細微的。


其實小捷的招數確實是不多,就是插、拉,他不是那種急先鋒,而是善於研磨,抽拉時的頻率不高,我彷如在蕩著一個沉重古老的鞦韆,在迎風而起,再隨風而落。

小捷也像溪水般地慢慢地汩汩而流,沒有驚濤拍岸,卻有淙淙流暢之意。我奇怪怎麼他可以忍受得了那種磨擦的快感,是否是他那一朵巨碩的龜頭,早已喪失了摩擦的官能快感?

這樣的男人其實就是實干型,只見他沉肩轉腰,大腿貼著我的後臀,體溫傳導到我的身上,起落似貓行,有躡手躡腳的快捷,卻有圓轉自如的拙勁與沉穩。我越是被開劈得更寬闊,他越是起伏得更瀟灑。

在這結合的過程中,我們似乎摸透了對方的韻律,在啟闔迎納之間,都是一支慢拍的舞蹈。小捷到最後有幾招索性是沉沉地擱淺著,就這樣馭入深港,動也不動地停泊著,我感受著他的肚皮在我的肚皮上的呼吸起伏。

套弄著這樣的一根巨棒時,我一直在想著如何趁他快要出關口時,捉狹地鬧他一鬧,就是緊扣他一番,然而小捷就是身軀直入後,如同深陷泥沼的水牛,就是樂在其中而在泥濘中打滾。

我就慾流飛濺,潤濕著他。

可能他盡根,去得太盡了,我已感受到自己的圈套,一撅一弛地,就是套牢在他的根部之上。那一種酸麻的感覺,乍然而來,但又消隱無蹤,遛大鵰就是有這種苦惱,你永遠不知道他闖到你深處的哪一處天之涯,海之角。

然而,因為房裡就只剩下我和他,當他沁入我的身子時,雖然已是USED了,使用過的棒子,但仍然有一種鮮活程度,就像一個新的茶包一般,放在我的沸水裡,溶化了,沉澱在我身深處,我們用體溫一起烘焙出屬於我倆的滋味,我們除了浸透與穿越,但就有一種看不到的交融,他低著頭時吮吸著我的乳頭時,我一手五指穿叉在他的頭皮上,這個男人吶,醉倒在我的身上的陌生漢子,我還能第三次佔有他嗎?

他的頭皮已是發燙,髮梢都是滴著汗了,他的背部已是冒起了汗珠,我相當吃驚原來他的汗腺如此發達,還是因為他這一場長征是趑趄前行,以致筋疲力竭?而我的臀部因抬高,兩腿高舉壓著自己的胸肚上,快要被他摺扁了。

接著小捷將我翻身,改採鞭長可及的騎馬術,就跨身在我身後,他半蹲著,兩腿擺正,他把住了那根長砲,一轟進來,我馬上可以感覺到直角刺入的醉意,還好那時我已完全怒放,如同煙火開得最燦爛的一刻,我已放浪地在呼叫,那是一種奔放到極致的愉悅,而他可以用半蹲式來加強抽送,除了像擂鼓,更像剉冰,誓要將我挫得纖薄纖薄的。

我在想著這年輕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鐵漢,他剛才已先戰了那位妹妹一回合,如今是第二回合,而且是第二章了,但他絲毫沒有敗意,我仍然意識到那一種固而挺,實而猛的力道穿透著,如果我的固定伴侶是有這樣強而有力的內功,日後的自己該是如何化解?

我本是半跪迎接聖駕,漸漸地,兩腿趴軟,先是一腿不支倒下,接著兩腿一併癱軟下來,已是無法招架了,我拿著小捷沒有辦法,就只能伏在床墊上,接受著他深耕其中。小捷還用兩手剝開我的蘋果臀,又是深山裡地種出一株參天古木,我呀然一聲,再度感受著他那種摀蒜般的舂磨。

或許小捷真的比較喜歡以收束為主的感覺,還是因為我已完全爆破,以致小捷感受不到我的緊束。我一邊被小捷從後長鞭抽拉,一邊暗憂著自己是否已是喪失了磁吸力?我不知道,伏在床墊上的我,有些擔心,但沒想到這樣稍微不慎,失了防守線(因為沒有去心算他沖關時的頻數),小捷其中一刺,簡直是如同要了我的命一般,就這樣填空了。漲飽得讓我不禁從喉間吐出一個悠長的「啊」出來。

小捷交替著不同的跪跨動作,就是務求能深入「探討」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堂奧。到最後,小捷已是奄奄一息地快要伏壓在我身上。

他將那根麾戰已久的小炮兵抽離了出來,我看著那根收留在我體內如此久的小畜牲仍是虎虎生威顫抖抖地跳著,這時小捷已滿額大汗,只見他伸手一撕,這匹悍馬讓我見猶憐,剝脫了一層薄膜後,沾著星點雲跡。

我像遇到失散的小孩一樣,母性地馬上擁入懷,攬著小捷毛茸茸的大腿,張嘴就是溫暖地親近著它。

但小捷像上次那樣,端了過來,我感受到嘴唇與舌尖有瞬間的幸福,即使他還是固執而傲慢地不願柔化,但的舌尖翻捲著,讓它的野性與疲憊開始淡下來。

我支吾著不能言語,但已感覺到他快速的消亡,血液的循環已像退了潮一樣,那一根東西首先像個破吸管,吸得干了,開始變成軟棉糖般,快要化開來了,那一朵龜頭像個撒嬌的小女孩,在我舌底下躲藏了。我脫口而出,遠觀他已掛著一條馬來半島的地圖在下半身。

這時小捷已經滿身大汗,感覺像一具被燒毀的蠟像般,油膩膩的。他的汗水四處奔窜,閃閃發亮地一片肉身,沒料到他盜汗得如此厲害,在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沒有如此汗如泉涌──但再細想,當然,小捷戰了兩回,賣力拚命了幾番。

「謝謝。」他又是那樣正統的對話說話,一邊抽拉著廁紙揩拭著身體,正準備離去。

「你是不是小捷?」我問。

「是,我是。」他顯然沒有什麼驚訝。

「你不記得我?」

「嗯嗯。」他搖著頭。

「我們幾星期前才干過。」

「那很高興重遇你。」他說著,一邊擦著身體的汗水,彷如全身沾上了污泥一般,非常急迫,「我要去沖涼了,你看我,汗都濕透了。」

我怔忡地望著他。看著他穿上那條黑色的內褲,然後轉身離去。那時有一種前世今生的隔閡,他的內褲遮藏了那根大傢伙與法寶,那是我畢生最後一次見它了。比較讓我疑惑的是,現在我只記得那一口一口血肉豐滿的嚼勁,但小捷的容顏,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就好像重遇他時,竟然相隔那麼久我才故人重逢般召喚出對他的記憶。

而我,對小捷而言,如果他一週光顧三溫暖幾次,每炮都是一石二鳥,我只是一個失落的數據。

(完)

2014年6月14日星期六

樹熊



在面子書上翻閱著他的相簿本時,都是他出遊的風景照,這麼多國家都成為他的背景,唯獨欠缺他的個人照,即使有,只是佔畫面一小塊的方位,幾乎是面容模糊,只是,他那一幅魁梧的身材,仍然隱約可見。

齊夏,現在只是面子書上的一個電子影像。他不知道我常在瀏覽著他,他更不知道,他成為這部落格裡的最佳男主角。然而,我想,我們是永別了。

導讀:如果你已忘記齊夏的話,那麼是以下的次序:

齊夏(1.0)齊夏(1.1)齊夏(1.2)齊夏(1.3)失樂與失落 → 寂寞向晚



若干月前

去齊夏的家前,他在手機短訊問我,「你會不會認路?」

第一次是他在車站帶路摸上他的家,第二次時,我就有印象了。我到了他的家門,撳了門鈴,他開門迎接,如同上次那般,他是穿著背心,露出了一對結實的手臂,還有幾乎破衣而出的胸肌。

他的屋友不在家,齊夏說其屋友會晚上才會回來。客廳裡開著電視機,我坐在沙發上與他閒聊兩三句,身子漸漸地再貼近他身旁,過程就像舊時的熨斗一樣,總要慢熱一番,但又不至於形同遠古時代的洞房花蠋夜,大家如此拘謹地守禮。

我去其廚房參觀,連廚房的設計風格都是偏向簡約的格調,這或許是他的生活情調,進到他家廚房,儼然是一個宜家展覽廳似的。儲物格裡有一籃雞蛋,堆疊得很整齊,但也讓我想起那句英語諺語:別將所有的雞蛋放在籃子裡。

這是一間別緻的家。可見齊夏花了很多心思在裡面。「你的家看起來都是簡約主義。」我說。

他應答著,端上一杯水給我。我們又走回去客廳。這次我沒有像第一次到訪時,如此地緊張了。

我的手放在齊夏的褲襠上,他頸項散發出來的香水的氛芳,開始襲進我鼻子,他那時已開始隆起。我撫著撫著,再望一望他,他默許著,也像上回那般不作聲。

「要進房嗎?」他問我。

我點點頭。他叫在我客廳稍等一回,他要進去整理一下床單。我看著他忙著張羅的背影,又讓我想起了椰漿飯。確實馬來人都愛這樣的張羅──當然,我也碰過不拘小節的馬來人,如希爾等,還有繆斯,在樓梯間,在凌亂無比的睡房…

我站了起來,細細欣賞著他的家居裝潢。那時我看到有一封電話公司寄來的帳單,收件人正是他的名字,我才知道原來他出來「混」,連名字都沒有改,就是以原名來認識我。我在心裡暗念著他的名字…

片刻,我進到他的睡房裡。天花板上的風扇打開了,桌燈也亮了,幽暗的一室,有兩個相遇的人。旋轉著的扇葉送來涼意,我一邊寬衣,一邊感受到沁涼。齊夏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毛巾,鋪蓋在床上,如同上次那樣,我脫衣後,看著他也脫剩一條內褲,爬上了床。

每次經歷著這種情景時,我總會想起那幾次在炮房裡約砲的情況,在陌生人面前寬衣解帶,就如同上球場時盛裝迎陣,到底是為了什麼──戲裡教我們的,上床不應該是為了愛而上床嗎?

然而我就這樣睡在這張床上。有了第一次,這次就是第二次。我非常地享受著齊夏的肉體,還有他那一根尺碼適中,剛剛好「夠用」的尺度。如同上次那樣,他就是躺在那兒,像一個光顧按摩院的顧客,就只是在守勢。

(我不知道這種姿態──自我萬上至尊的心態會否是作為戀人的先決條件,但那一刻我確實有掠過一個念頭:如果日後真的能發展成情人,或是固炮,像齊夏這種只待人服侍的作風,絕對不能一再發生)

可是我還是乖乖地爬在他身上,我覺得我像一個餓狼在撲向一條大水牛的身上,我看過那些動物的紀錄片,往往體型較小的肉食動物,在攻擊較大的草食動物時,就是撲上去,咬出了咽喉不放,之後一口一口地撕咬下來。那一種弱肉強食的大自然環境下,獸性是沒分對錯的。

但在一張床上,人的獸性也是可以緩緩地散發出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狼性大發,就是不斷地叼著他,讓齊夏輾轉著地,看著他用手捂著我的頭顱,不自由主又欲扯難分,任由著他的家傳之寶成為我唇中玩物時,我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割了禮後的陽具,確實有一種光采,那是光與滑、亮與淨的化身,你可以看得到在龜頭冠狀脊下非常分明的色澤,如同愛恨分明,如同黑白相對。只有這樣近距離地看著,舔著,你才發覺原來有這麼堅固的冰淇淋,你嚐不出什麼味道,但你體驗到的是一種韌力。

齊夏的肉體其實是快些變成過氣乳牛的那種,你可以感覺到他肌肉下的脂肪層也是蠻厚重的,只是還在蠢蠢欲動按壓下來,但就是這種脂肪層讓他的肌肉有一種飽滿的滋味,形同油水夠的月餅其實是最香甜的。

時間一到,我覺得我已按捺不住,需要將齊夏收編在我麾下了。我走下床,撕開了安全套,讓齊夏自己套上,接著一個跨身,擺正他的位置,他的眉頭本是一鎖,接著嘴角起了笑意。

我開始搖晃起來,體內多了一根異物,但感覺很舒爽,那是久違的一匹良駒,太久沒有當伯樂,當然要騎得痛快。我只記得那時我先是用兩腿支撐,滑上急挫,又或是斜殺走偏鋒地騎著,齊夏只是承受著一切。未幾他又捧著我的兩片臀肉,就是用力猛力上摳,快要震碎我的靈魂。

第二個姿勢我本來是想嘗試reversed cow girl 的,於是反過身來,一手撐著上半身,兩腿屈膝欲覆蓋下去,然而另一隻手抓鳥來遛時,卻遛出了跑道。這是上一回齊夏讓我盡根時,最讓我盡興的一招式,可是這一次則是屢試屢敗,撫著他那根如同沾了醬的香腸時,我又沸騰起來,但一試再試,是否是姿態不對,就是無法射中箭靶。

後來即使飛鳥入籠了,可是收伏不了這隻亂飛的小鳥,我再度伸手去抓鳥,可能齊夏更響往外面的世面,所以始終還是飛不進來。

這時齊夏開始轉守為攻了。或許,他已被套干得不耐煩了。

他走下了床,然後將我的兩腿一提,本來是落空的,我馬上又是結結實實地充盈起來,像到了十五的滿月。他開始大軍壓境,我的兩腿亂顫亂跳。

我喜歡抱著齊夏的那種感覺,感受著他的肌膚沁出的汗濕,你如同在感受著一個包子被蒸熟時的熱騰騰。還有那一種滿滿的感覺,在瞬間中的穿梭,若得若失,失去即使是少過一秒,已感到虛空,但得到一秒,卻如同天長地久。性愛的歡愉,不是為了繁殖,就是感官賜給我們的一種莫名快感。

我擁著他,擁著一個實體的男人,這一個男人不是我天長地久的,但一秒與一秒的交錯裡,我們去尋找著那永恆了。 我把額頭枕在他強而厚的肩膀上,那一刻的我,我知道這是短暫的,捨不得的意識越來越強烈了。

齊夏俯著身,壓在我身上時的沖刺更勇猛了,他確實很會掌握那一股律動,能達到綿而有力,綴而不斷的攻勢。他將我的翻來覆去,像一顆在他股掌之間的骰子,我演變出不同的點數,他就像一個賭徒般,輕手一擲,我的世界被翻轉了。

我的聲音該是更強了,可是此次我轉換了另一種叫法,我記得第一回時他說我叫得太吵了,所以此次我就以壓抑式地悶叫,不能浪,就只能悶騷。而齊夏的剉法更多變了,他就是發瘋似地急前衝。

每次遇到越戰越悍的對手時,我總會暗暗檢討一下自己:是否他向前沖時,已輕易地跨欄彈跳了?這時我就需要設下更高的門杴…這時的齊夏,整個人已爬到床上,如同在追捕獵物的豹,在我身上不斷地

我略為緊鎖著南部以下的關卡,兩手捻弄著他淡淡的乳頭,兩腿更用力地夾環著他。這種如同作蛹般的姿態,其實是將對方收攏起來,兩個人的合體就更加地契合了。齊夏感受到壓力,我也感受到他肌膚上透出的汗水。他加倍著的努力時,我覺得自己得逞了。

不料,齊夏短暫地抽離,然後他撕下安全套,或許,那安全套套得他不舒服了。他站著,捂著那根部,搖一搖,像籤筒,有一股神祕的召喚,你要的答案,你的慾求就在那兒。

齊夏迎向我,將我的頭拉了過去,就要我替他吮吸,我照辦,唇舌抵著那硬物,其實已感覺到他的軟,但我開始用嘴唇撮搓著他,就讓它漸漸充實起來,我相信唇舌的溫度,會讓他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溫暖。

一邊咂著,我一邊注意著他的恥毛處被剃光後重新長出來的毛髮,有些稀疏淡落,但其實可以想像若是不經整理而生長起來,那將是一堆千年古代熱帶森林。我留意著那毛髮生長的紋理,像看著一張地圖,如此直接與近距離的凝視,他是你的男人嗎?值得你如此的注視?可是那一刻,我覺得我是他的,他是我的。

我的兩手捂住齊夏的臀肉, 他靠得我更緊了,我把臉孔埋了下去,那一處的紋理,是否與他的鬍子的紋理是一致的?我不知道,我記得那時我含著他,骨碌骨碌地,將牙齒收起來,但用舌頭嚼著、捲翻著齊夏的龜頭,還有那冠狀帽,他的生氣又回來了。

齊夏伏下身子,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我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點著頭,重新拿出新的安全套披上,我躺著,兩腿半掛著,齊夏照著我的吩咐,先是鑽了進來,然後整個人覆蓋在我的身上。

那一刻的合體,讓我感到非常的實在,也多了一份溫馨,兩腿交疊在齊夏的腰際上,搭放在他的臀部上,如同盪著一葉小船。齊夏就在我的波心處探漿高歌。他的體溫和汗意已經黏在我身上了,可是那是受之如飴的,那形同是已合二為一的交融,他頸項的氛芳暗暗散透出來,我的下額枕在他的肩膀上時,只覺得很香。

其實那時候,我化身為一個樹熊,四肢都攀掛在他的身上,這可能限制了他迅猛抽插的幅度,也可能加重了他的負擔。但齊夏似乎不介意,他吻了我的嘴唇一下,非常低沉而小心地問:「你喜歡嗎?」

我一邊感受著他的沖力時,只是忙不迭地點著頭,口裡像含糊地應著,「嗯嗯。」

齊夏是那種屬於非常內歛的,他話說出口問道這一句時,其實已是很難得,他希望得到肯定,而且也證明他在乎。

我們像一對老夫妻般的,就這樣沉在床上,磨著,磨著,彷如天荒地老,彷如一個實踐中的誓言,在婚禮上的新人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換作我要屌你一生一世。

當齊夏去到盡根時,我只感覺到無比的舒服,那種比盪鞦韆的快意多一種高層次,那是一種昇華與超越的知足感。他每一次的挺送到底時,有時,太巨根的你會心中苦喊,「夠了夠了」,但與齊夏這樣研磨在床上時,你心底裡有一聲微弱的呼聲,「我要再多一些」,但明明白白的,對方已給完他的全部給你。

施與受之間,我恍惚地舔著這一份甜美,我在齊夏的耳邊再說一句話,他說,「ok。」然後,再仰起身體來,我張口就舔著他的乳頭,那一片雄偉的胸肌,就這樣聚集著最脆弱的一點給我飽嚐著。我舔弄著他的乳頭時,齊夏一邊呻吟,一邊說,「抱緊我。」

我將自己交給了他,他依然是緊緊地內嵌在我的體內,只見他一邊往後挪移身體,一邊曳著我,過程中,他掉了出來,我虛空了出來時,遍體輕盈,他下了床,站穩,然後再把那根東西送入我體內,發射上空了,就兩手攬著我的大腿,「抱著我的頸。」

我有些疑惑,他要干什麼?只見他靈敏地,就將我提了起來,我整個人如同升空的熱氣球,就懸空飄了起來,我有些驚嚇,因為地心吸力那麼地強,而是我那麼地重,到底齊夏要干什麼?

原來,他來了一個「火車便當 」的體位,我兩手攀掛在他的後頸,兩腿則拑住了他的粗腰,他手捧著我的肉臀,我無所隱蔽,底牌被翻掀,一邊往他的肉棒子迎送,手勢熟稔,像在耍著拳,一揮一送,揮灑自如,就將我這幅沒有被人如此抬舉的軀殼,成為他肉棒子的食物。

我彷如寄生在他身上,我這時覺得自己真正幻化成一隻樹熊了,就是在他身上倚傍著,我深深地吸吮著他威武有力的精力,但我也是貪婪地將自己的重量,交到他的手臂上,然後,整個人給了他,即使我心裡有一絲擔心自己會被摔下來,但我不理,我就要掛在他的身上。

他讓我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那一刻,齊夏成為我的世界裡,穩住陣腳,頂天立地的漢子,他頂觸著我,每一沖,都要將我的城門再次攻開,而那時因為我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干法,那是一個奇妙的體悟,因為角度不同,摩擦點與接觸面似乎又被開拓了新的層次。

我的身體不免緊張,不自由主地肌肉也收縮了起來,可能那時齊夏也感受著我緊扣的收束力,更加用力地捧抬著我,往他那兒送,那一種悍猛,驃悍得不需要道歉,彷如就是無堅不摧,誓要粉碎一樣。

你可以想像那時我是驚、意外、高潮摻雜起來的快感,那一種怪叫是多麼地讓我自己也嚇倒。我讓他感受到我的花心的脆弱,但也讓他知道我是如此地震顫地接受著他的每一挺,每一聳。

我非常好奇齊夏的臂力,那賁漲的肌肉蘊藏著我想像不到的力量,就這樣托起了,漸漸地,他還將我如同一個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樣,就一直往下挫,往下扔,我只感覺到一股直挺挺的力量從身體遙遠的邊隅傳遞過來,滿身是電,渾身是勁,就這樣散傳開去。我那時兩腿已在他的腰際亂跳亂顫了,頭也晃得厲害,但我已不能錯過他的每一刺。

除了臂力,當然還有腰力,他的腰子挺得直,就這樣撐住我在他身上掛夾,天地之悠悠,但在一個異度的空間,我們如此賣力的纏繞繾綣。

我感覺到他全身都溫熱起來,彷如是瞬間著火,而被烤炙冒出蒸汽白煙了。而我,其實也如同下著一場肝腸寸斷的汗雨。

齊夏的這一股勁,來得快,也消得猛,這樣的體力消耗是超出我想像的,片刻他轉一轉身,抱著我,就往床邊靠,然後將我整個人拋在床上。我回到柔軟的床上時,才感到踏實,但齊夏喘著氣,全身是汗,汗水都化成一點點的汗珠冒了出來,像極了可口可樂瓶子上的水珠。我知道他累壞了,就將他翻身仰躺著。

然後我再爬到他的身了,張嘴,吻著他的胸膛,再舔著他的汗珠,形同喝著一口可口可樂,舌尖傳來淡淡的咸味,那是他於我付出後的結晶,我吸著,然後單手往後一探,發覺他還是硬翹翹地,再往體內一送,再度攻佔著齊夏。

齊夏這時已處於一種虛脫的情況吧,他有些迷糊地在仰頭喊著,我一邊騎著他,如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第一個交合體態,一邊將他的兩手反扣舉起來,讓他更加無主地,露出腋下,一邊讓我策騎著上路。我覺得我已變成一個我自己也想像不到的無垠大道,只讓跨下這匹良駒,無限制地奔馳,奔馳。

到後來,我自己的狂,也讓我忽爾回過神來,我這浪到哪兒去了?我伏身向前,問著齊夏,「你要休息一下嗎?」

他點著頭,我馬上解套,將他掏出來,然後再撕下我們第二枚使用的安全套,氣吞山河,將他的恢宏霸業侵吞下去。

這一次,齊夏明顯地已削減了威武,他的硬度也比之前含弄時弱了些,但我不讓他倒下來,每個成功的漢子,背後也是要一個本事的娘子 ,我只是更加地細心地照料著他,盡量不用迎送的口交姿勢,就溫柔地含著那根小肉棒,舔著舔著,再一邊用手套弄著…

我以為這只是讓他小歇的按摩,只是給他一些舒坦,能供他再戰,然而在沒預警的情況下,齊夏整個人如同原子彈爆發了,我滿口腔地被燙了一下,原來他再也禁不起研磨而潰不成軍,竟然在我嘴裡爆漿了!

那彷如是潰敗後,壓抑終於反彈,化成了柔情又澎湃的心跡。我馬上張口,但已吞了一口漿,接著那一根肉棒子彈跳出來後,繼續自噴了幾下,我驚見齊夏的發射威力,如同遍地熔漿,射滿了他那凹凸有致的腹肌,包括他在肚臍下的一些毛髮,都沾了零星的雲跡。這時耳邊傳來齊夏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像受傷的獅子,在低吼著,但又像快樂的抒發,如同叫春的貓兒。

他伸手擺直著他那根仰躺的肉棒子,迎著我,槍對著我,我沒有躲閃,也明白這用意,馬上張口就吸,再度收留著他。

「好多。」我說,一邊微笑地看著齊夏。

齊夏微笑著,「is it ?  」我一邊含著冰淇淋,一邊點頭應答著。

然後我們一起倒在床上。齊夏撲上來摟著我,張口就在我的乳頭上吮吸,像個沒有斷奶的嬰兒,這樣的攻勢,是讓我抵擋不了的,我最好也繳械投降了。

當他閉著眼時,我倒在齊夏的懷裡,兩人一起小休了,感覺有些像當年在費亞的懷裡。我醒來,再望著他,他的身子因汗水蒸發,而漸涼了起來,我撫著那胸肌,有些傻傻地問,「怎麼你知道那麼多的招式?你該是干過不少人的經驗所得。」

「沒有。都是看戲學的──A片。」他淡淡地說。

我有些驚訝,能將A片所見的學以致用,那麼A片的教育功能可真是堂皇。
 
「剛才你舉起我時,我嚇了一跳。我不重嗎? 」我問。

「還OK。」

「我沒想到你能抬得起我。 」我撫著他的手臂。

「我76公斤。當然抬得起你。」

「你有76公斤?」我更加驚訝,因為他看起來,豈止有這麼輕盈。他整個身形是那種魁梧有力的武松型,肌肉線條浮凸,那意味著他的體內脂肪比例控制得很好。

過後齊夏才對我說,以前他是一個痴肥型的胖子,最胖期間有90公斤的紀錄,以致當兵時,都不能入役,而只能轉去營中做文職。

他到底怎樣減肥?

「就只是運動。跑步。去健身,吃少一些。」

齊夏說他全家人都是那種易於肥胖的基因,「你知道,馬來人…食物方面就是這樣。」

我深覺不可思議,剛才那具壓在我身上的軀體,原來經過這樣的錘煉,將自己刻塑成如此一幅銅皮筋骨,我這才明白難怪他的肌肉有一種韌度在,其實就是脂肪墊底,所以才有一種適度的飽滿。可是,九十公斤的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形態?

將九十公斤削至如今的樣子,有一種英雄莫問出處的絕決,但其實也是考驗一個人的意志力,要怎樣的修行與刻苦精神,才會有這樣的境地?想到意志力,再回想到這一場瘋狂的做愛,齊夏的意志力毋庸質疑。

齊夏之後也陸續與我分享,他一生中只干過男的,不曾接觸女體,所以剛才他一切招式,都是從男體中實踐出來,糅合了觀看A片的心得。

「但是我訂過婚。」齊夏說。「很久很久以前了。她是個天主教徒。不願皈依回教。所以我們散了。」

「她?」

「對,一個女的。華人。」

(這個故事真是熟悉,唔…那不是祁先生的版本嗎?只是祁先生娶的是洋妞,而齊夏要娶的是華裔)

「你對華人特別喜歡哦?」

「我?我無所謂。」

「你與她談戀愛期間,都沒有親密接觸?」

「沒有,都是很正經的。」

齊夏說著,然後一邊起床。「她現在都結婚,有孩子了。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我也當人家的爸爸了。」

他逕自走去廁所,走得瀟灑,一場舊記憶, 不過是唇邊的幾句話,而適才的狂野放縱,馬上復原成一種理性的生活規律,因為他打算洗脫身上所沾有的交織汗水與白漿。

我在床上坐著,不自由主地想到,齊夏若是已婚直佬的話,他會是一個老實顧家的男人嗎?但是男人哪個回到家不是好丈夫,見了孩子哪個不是好父親?是好丈夫,好父親,然而他干了一個男人,或是嫖了一次妓,或是包養了一個小三,只有他自己知道要的是什麼。

我也走下了床,看著齊夏的背影,那一個難忘的背影,不只是因為那是一個擁有浮凸翹圓的背影,而是那是一個當家的男子漢,我想像著這是我的男人的身影。而且,看著那背影時,就像我心中的一句曲折婉轉,綺麗而無法筆墨的詩句。

這一次,齊夏全身已完全鬆懈起來,下半身那威猛的悍將,已是乖乖地萎縮得小小的,躲在他身子下。那一刻,是如此的平實。他下半身剃得稀疏的毛髮,沒有雜草亂生,猶如他被淨化的靈慾。

(如果你每次做完愛後,愛慕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裸著身體離開床,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幸福)



我與齊夏的經歷,其實可說是兩個人在一間房裡的洶湧暗潮,即使是寒雨春秋,但走出室外,我倆什麼都不是,一切平和,兩個人合體時,汗水、呻吟,甚至爆漿,都是共同交換與互用的。我曾經套束著的陽具,我吮吸過的甜美,我以為已是擁有過他。


後來我期待著與齊夏再會,自從他說明彼此只是保持著炮友關係,我想,那麼就以炮友的交流方式來溝通吧。至少,我非常享受與他套干一場。所以,留言給他時就問:「幾時得空?」等。

一封,兩封,三封…都沒有回應。我也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問題出錯了?

就這樣幾個月後,齊夏毫無音訊。他留給我的感官記憶,就像那一根盡根的陽具,在我的體內深處,走不出了。我苦思不得其法,然後上網,找著他的名字,竟然給我搜尋到他的臉子書。

到最後,連他的前男友的名字我也搜到出來了。看著臉子書上,這位與我同享過這男人的「對手」,原來是長成這樣子,原來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那麼,我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怎麼齊夏就此離別?

那一種感覺真的有些吊詭,以前,你不認識的陌生人,滾過了,共睡一張床了,你埋頭在他的褲襠過,但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今有了面子書,這些人是你的炮友,但其實還有多重身份,是孝子、熱愛生活情趣人士,到底一人飾演多少樣角色?但你只能在床上認識他,赤裸裸地端祥他,他的性器官成為你共用的一套工

可是,你再也接觸不到他了。而之前那些肉體上的連結,原來是如此輕易地解套。

我以為就此失去齊夏時,有一次,我終於收到他的回音了。他只是很簡單地說,他新結交了一個對象,他不再是玩家了,他可以出來和我喝茶,但就只限於喝茶,而且只能在外頭喝茶,沒有別的。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其實你勉強不了對方。我又再陷入那一種矛盾裡,總覺得房事合拍,就可以成固炮,再發展下去。而兩次約炮齊夏,他卯足全力,對我火力全開,我們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在戛然而止後才發覺,原來是我自己想法太簡單。

中國性學家潘綏銘說過,男人去嫖妓,不外是三個原因,第一:要找風情萬種,第二是找「被伺候」,第三找「親密」感。

我當然沒將自己定位成收費的娼妓,然而我回想起來,齊夏其實就是要在我身上尋找被伺候的感覺而已。

而那麼恰巧,他在另一個人身上找到了親密感?

又或許,那只是他撇開我的一個藉口?然而,我也漸發覺他淡出了交友APP等,甚至長時間不再上線了。

但是我永遠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麼,而且也沒有機會再見齊夏。現在他對我來說,就只是面子書上一個虛擬的帳號,半封鎖的,死寂的。我們彼此,都沒有下半場了,只成了不復可追的舊夢。

但每次想起齊夏,還有我畢生中第一次的火車便當性交姿勢,我第一次當了樹熊抱大樹,那是一種動物性的性,非常地獸性的生理活動。想到這一刻、那一個場景時,齊夏猶如化成了一隻樹熊,躲藏在我腦裡見不到的慾望森林中。

但其實,他只是躺在我的記憶隧道裡而已。

(完)



















2014年6月3日星期二

假作真時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一個繼父發覺繼女走路姿態有異樣,關心詢問發生什麼事。這位深棕色皮膚的女孩說,她剛剛與男朋友干炮了,而且還糊里糊塗地被開了後庭花,痛得不得了。

繼父聽了很生氣,就問為什麼她情願被人爆菊?她說,因為這男友看了A片,在家裡就爆了幾次菊,拿起肉棒子就沖了進來,擋也擋不了,之後男友就愛上了肛交,她忍受不了。

繼父說要揍那男生,少女制止,然後繼父說,其實他最生氣的是:肛交是性裡面一件美好的事情,卻害了少女對這回事如此憎惡,而這事情該是由一對情投意合的成人進行的,更問少女是否愛這男生?

少女說,她的男友駕著一輛很酷的跑車?繼父聽了更怒,說怎麼可以只為了一個開很酷的跑車的男人肛交?更強調這是雞姦。

少女辯說,不是雞姦,只是butt sex。

繼父說,其實她應該找一個有經驗的成年人教導她做這一回事,做對事情。少女說她沒有認識到這樣的長輩。

繼父說,那她應該找一個。

少女很疑惑,接著她問繼父,你可以教我嗎?

繼父很猶豫,說,這件事讓少女的媽媽知道不是那麼好。

少女說,「Please? 」

繼父說,「但你母親說過我們要多一些時間相處。」

之後的情節,就是肉博戰,真槍實彈,兩人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干得火熱,繼父一邊操時一邊禁止繼女在叫床時喊粗口,因為這樣不禮貌。最後繼父持著那根粗屌慢慢引導,從前門到後門,繼女發出神奇的驚歎,「進去了嗎?真的嗎?盡根了?我完全不感受到痛呢!」

之後這繼父就用著自己的招數,爆了這女生的菊花,四種姿態,中途干到一半,叫女生遞上一杯水給他喝來解渴,接著在「正面交鋒」時,忍不住爆漿了,穿梭在白霧中肉棒子掏了出來,一邊對少女說,「你要嘗嘗你的屁屁滋味嗎?」,女生又很驚喜地含根,一邊說,「嗯,我的屁屁味道很好呢!」

之後,少女成了人肉臼子,被倒翻來了,接著被顏射。

戲就結束了。

(截圖可看此頁的第四場景,18禁畫面) 【已更新,之前的鏈結壞了】



這一齣春宮戲其實蠻詼諧,如同以前我對巴特述說過的那齣經典A片,有「慢條斯理」的鋪排情節。全場戲對白該是現場發揮,而且有起承元素而「合情理」,不像一般的A片,鏡頭運轉幾分鐘,開戲就是干,而且花情節去鋪排。當然最重要的是,男主角是我喜歡的Jack Lawrence,一如既往,他出場後除了保持著一柱擎天的肉棒子,總得要演一些戲,接著就是演了。

我不喜歡那女主角,有些假哨牙,但其實是浪叫聲太大,快要震爆我的電腦了,她在微張著嘴時,那假哨牙就伸露出來,彷如帶著笑意。

但是看著那一抽一送的情景時,是熱血奔騰的。而且,這些戲通常要有幻想空間,說服了你腦中理性的自我,就會放下防衛心地全盤接納,即使你我都知道A片是荒謬的,但加了這些鋪陳,顯然多了一些增值元素。



可是戲有開始,就有結束,即使是多麼地荒唐,干炮總是出師有名。

我在搜尋著Billy Glide死訊的資料時,卻無意中發現另一段視頻。英國的某個電視台制作了一個真人秀節目,邀請三個A片死忠粉絲去美國會見他們心目中的A片 偶像。

這三人一人是有意投身賣肉生涯的男同志,一位是「濫交」無數,卻不曾真正做愛的宅男異性戀,另一個則是坐輪椅而訂了五次婚都結不了婚的光頭異性戀。

男同志見的是著名的也是我極之討厭的 Cody Cumming ,Cody對他說,他其實已是一個孩子的爸。

至於另兩個直佬見的是女艷星,這些女優向來對我而言都是長成同一個樣子,記不得也沒興趣知道。男同志看異性A片都是看男生而已。




整個真人秀就叫Date My Porn Star,雖說是「約會」,其實就是真相大揭祕,而且是挑戰三位粉絲的道德底線。

最後出場的(在第39.47分開始),就是穿著衣服的一個少女,即是以上這位假哨牙、深棕色皮膚的前色情片女演員。她叫Alexa Cruz。

現在她有了名字,她接受著這三個粉絲的專訪,然後說著出演色情片打真軍(無套肉博)的風險,包括即使電影公司說是每月驗身,但其實在空窗期時仍然需演出,用生命來冒險。

她娓娓道來本身染過的性病。

到最後她說,她在首演肛交戲份時,需要吃止痛片來止痛,而且,她的肛門撕裂了,在止痛片強大的藥力下,她需要裝作成很享受的樣子。

我看到這兒時,看著她的臉孔,不得不回想起那一齣33分鐘戲份的A片,那張陶醉、狂喜的臉孔,那些幽默對白,以及吞棒盡根的歡愉表情,嘴邊垂掛著男士的白漿。

而在這節目裡,她已衣裳蔽體,還原成素人裝扮,洗盡鉛華,成為一個普通女人,然後說,「有誰會約會一個前A片女優?我所做的東西,到了我60歲時還是會在網絡上。」

尾聲時鏡頭拍著她離開關門的背景,留下三個茫然的粉絲。



 我想起以前看過的另一套談話性節目,當中也邀了一個退休前色情片女演員說,「 每一次你與一個陌生人發生性行為後,你身體的一塊就被拿走了。」

而Date the Porn Star是一個提供反思的記錄片,其實是棉裡藏針,帶著批判性去探討,到底A片帶給現代人什麼樣的改變,而事實上真正的A片片場的另一面,裡面的演員又會是怎樣的人生?是玩物,是商品,還是有血有肉有靈性的人類?性器官是什麼?不是為了繁殖,而是挑動你腦中看不見的性慾。

這些隱議程我都知道,而且記錄片是很明顯地在擺弄這樣的議程來激發觀眾去思考。我不知道Alexa Cruz是否也是在演出,演出一個過來人來現身說法,道明看A片其實無法理解背後辛酸。

不過記錄片來到這兒時,確實讓我有些震憾,因為這考驗著我的視角與認知上的真偽。原來那重播無數的繼父狠操少女的A片,角色塑造很成功,但事實上演員卻要吃止痛片來招架,真相比看恐怖片更驚悚。幻想的世界,我們明知是虛擬的,但為何自願陷身其中?

A片是性愛的幻想,是床事的理想境界,其實與偶像劇的毒害一樣,都是美化了愛情。到底什麼是真實的人生生活?(有人說看蔡明亮的電影就知道什麼是戲如人生,如此漫長又厭煩)

理想的性愛生活,不是在戲裡面,也不是在人生中常遇,而是在心態上。假作真時假亦真,希望我們適時地、健康地應用我們的性幻想,而非扭曲了真正的現實認知。






2014年6月1日星期日

荒唐的離別

來源:Youtube

這該是我今天讀到比較吃驚的消息了。我向來蠻喜歡的Str8佬 A片巨根男優,Billy Glide過世了,都是恰好讀到之前我有書寫過的另一名A片男優,Jack Lawrence上週所發佈的推文知道。

死因:他幫朋友搬家時,被朋友的寵物蛇咬到而沒有尋醫,在睡夢中逝世,享年43歲。

這死因太過荒謬了。不是嗎?被蛇咬到,已經不是常發生之事,蛇咬中毒身亡,也不是絕症,可以救治,可是沒有尋醫,卻這樣送命。生命不是太浪費嗎?

Billy早在90年代中時闖出名堂,我還記得少年時代的我首次見到他的演出──驚為天人。主要是那一根巨根,是粗大得讓我驚訝,而且是打破了當年年少時的我,對一幅人體的認識。原來男根可以如此粗碩,原來女人在受納這種巨根時會如此歡愉與高潮迭起。加上身材是乳牛級,肌肉比例均衡,是秀色可餐,也是完全符合A片的性幻想對象的條。

都是一場表演。A片都是性的幻想。

後來在那一次被頂.硬.破時,才體驗到類似Billy Glide的那種巨碩。而Billy曾經說過,其實他的巨根不長,只有七吋,但勝在粗,而電影公司宣傳時硬銷他是十吋長巨根都是謊言,因為一切都是圓徑作怪。

後來,我記得我是在中學畢業後、大學、初涉職場,約十年前還沒有安裝寬頻,就沒有如此頻密地接觸到A片了,直至寬頻滲透我的生活,上網下載A片,如同上街吃飯般簡單,又開始「接觸」到Billy Glide的作品,雄風依舊,只是樣貌老去,門牙也多了一條縫,身材依然是結實有線條,然而已挺起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啤酒肚。

可是美國的直佬A片的資深演員不多,更何況是巨根之輩的,所以他儼然成了常青樹,因為老嫩皆吃,不是做父輩就是做叔伯,在熒幕上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戲碼,見到面就干,干了就射…

荒唐不過現實中與人世的告別方式。

Billy的死因並沒有很廣為流傳吧,還是因為我少接觸社群媒體,怎麼我遲至一個星期後才得知消息。這才讓我想起不久前,也讀到一些A片黃金時代的巨星辭世的消息,都是幾乎是無聲無息的,例如Jamie Gillis, John Leslie等頂級的男優,都是年老逝世。默默無聞而終。

影視圈,就是這樣的殘酷吧。陪伴你作了許多性幻想的對象,你想像過他成為你合體的一部份,即使離別,都是如此悄然,而這些A片演員擠不進演藝圈主流,例如Jack Lawrence退出A片後,只是擔任C咖的角色,無法突圍。至於同志A片,更多叫得出名字的A咖下場很叫人唏噓,有的自殺,有的睡夢中暴斃,還有些染上了愛滋…

A片演員被流放在正統演藝圈的邊疆之外,也遭衛道士討伐,但他們做為演員的勇氣可嘉,我尊重每個敢在鏡頭前寬衣解帶販賣肉體的演員,為我們這些局外人提供如此豐富的精神養份,其實功德無量。

所以就以此文追思Billy Glide吧!或看看他生前的僅有76個帖子的推特帳號,上網太方便,就不在此轉貼他的肉慾相片了,但可以來此瀏覽 (18禁)






2014年5月31日星期六

寫字


母親拿起一張紙,一枝鉛筆,在我面前寫起字來。「我明天要去巴剎(外地朋友:巴剎在大馬意即菜市),包粽子給你們吃。我怕忘記,要寫下來明天要買些什麼。」

我很久沒有看母親寫字了,看著她一筆一筆地寫,如同刻木,很用心,筆畫輕盈,但卻很吃力,因為很多字寫不出來,她常說,「文章要多寫,不然就執筆忘字。」

我一邊吃著她準備給我的晚餐,一邊看著她執筆,在小時不知母親是否有這樣看著我寫字,即使母親其實識字不多,所以以前我都是自個兒做功課,寫練習簿。

她像一個用功的小孩,寫著:「豬肉. 眉豆.咸蛋.蝦米…」母親寫到「蝦子」,寫不出了,如果她寫簡體字就易辦了,一個虫加一個「下」就是虾了。但她連「豬」字也寫錯了。

我替她完成那虫字旁的字形。

之後是「蠔干」,粵語唸「蠔士」,母親也是寫不出來。她依然是用垂直方式來書寫,老派的傳統。我也拿過鉛筆,替她寫出來。

「怎樣講,你的字體都是好看。我都不識字。」母親說。

我說,「沒有,其實你的字也真的蠻漂亮。」雖然母親的筆畫錯了,但是至少是自成路數,像草書。但其實我覺得我的字體與她有幾分相像,只是我下筆會是刻畫出來較為深,我不喜歡淺寫輕書。

寫完了一系列要採購的材料,母親說,「啊我忘了最重要的──糯米。『糯 』怎樣寫?我只會寫一個『米』字。」

我寫完後說,「喏,一個米,一個需,就是糯了。」母親架著老花眼鏡遠遠一看,「對,原來是一個需要的『需』。」

她很細心地看著那紙條,像在品賞,之後小心地收在她翌日上巴剎要使用的手拎袋裡。



與母親談話,其實很多時候是我在吐著苦水,工作上的,或是一些生活小插曲,雖然感覺上每次與母親說話,都是將情緒垃圾倒在她身上,可是,就是禁不住地呻無病呻吟吧,母親的偉大就是她願意聆聽。

我說著說著,「…做了很多次都做不到,真的很失望。」

「不要說『失望』。沒有什麼好失望的。你要說『希望』,希望好的東西會發生。世上沒甚麼事要失望的。」

母親簡潔扼要地說著這句話時,是及時切入的,時間之準,就像百步穿楊的箭一樣,射入我的心坎。

怎麼母親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明快而有力。我只是隨口說一說「失望」,但母親的角度不同,她的意思是,別去想失望,你往「失望」的方向去思考,失望的情緒就會浮現出來,像廣東人常說,「凝住凝住」,就在心裡蒙塵,影響我們的情緒。

我們往往用語言建構各式各的真實,到底什麼是失望,什麼是希望,我們看不到,就只能感覺得到,我對沮喪的感受,用上「失望」來陳述,但「失望」未必就是沮喪的本身,而是關於沮喪的附加感覺。然而就因為我用上「失望」這個詞,我會對著接二連三生產出負面的反應出來。換言之,我用了一套語言來編織了真實。

可是,我只有用「失望」來標示我在遇阻時的心情嗎?母親那一句話就是說,你可以用「希望」來陳述這感覺。我們常要「眼見為憑」,見到了才覺得是事實。(例如我申訴著做事遇阻,感覺失望,也相信這是事實),但母親點醒了我說,何不說成「我相信有希望,我就會看到」?那也可以構成事實,這也是信念的奠基。你往往要相信有希望是一個事實,那才是一套信念。
 
或許這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可是越普通平凡的觀點,在平時我們想東西想得太複雜時,往往就遺忘了。

而母親的信念很簡單,就是沒有什麼難不到的,事情要去做過,你才知道是否還有希望。




這兩件小事情,其實讓我感觸很深,母親以前是目不識丁,在那艱苦的時代,她無緣進入學堂完成小學教育,她失去了人生的必需品──教育。她的舊日子只有養家的生活需求,謀生餬口,就為了娘家供養弟妹與我的外公外婆。教育機會,距離她多遙遠,但她還是自學而來一些簡單的中文字,也拜以前勤看報章,以及近年來看港劇時的字幕而習字。

她平時極少寫字,連寫字也是為了要張羅裹粽子的材料給我們。

而我這些年來沒有學過裹粽子,遑論替她一起裹粽子,我現在只是在她寫一張小紙條時幫她寫幾筆字而已。

我想起母親在小時帶著我們逛書局時,買書給我們的情景,那時我們對畫工精美、色彩鮮艷的中國童話公仔書愛不釋手,在當時而言是耗資不菲的,可是母親是沒有拒絕,二話不說就掏出荷包來付款。

我現在識字了,不是文盲,上了學,有了知識,其實給了生活上的方便,教育機會是讓一個人往上升的途徑,提升社會的社經地位,更重要的是立品成人,但語言文字只是一個工具,有知識並非就是有學識,知書識字也不一定就是有學養、修養。我是否有充份地利用教育所帶給我的,讓我更加地快樂地過生活?

似乎沒有,否則怎會常常向母親無病呻吟,反之有時覺得用詞過深,思想打結了。

母親總是適時地拋出簡單的金句,或許寫不出來,但智慧與涵養經過歲月的醞釀,散發出靈性的光輝。母親常對我說,她以前是一個笨小孩, 魯鈍愚昩,有些感歎自己怎麼當年如此地青嫩,以致遭人欺負,腦筋也沒有開竅。但我明明看得出母親的悟性不低,只是生不逢時,她靠著一個人的信念撐了過來,就是沒有放棄過。

如果她有機會受教育,出身不是如此貧苦,她的命運會是好一些嗎?她會下嫁到我那位父親嗎?我會是她的兒子嗎?

這個時代虧欠了她。 







延伸閱讀: 伶俐變伶仃 





2014年5月24日星期六

硬塞


日期:若干月前
地點:東安樓
國家:異鄉

當整間三溫暖炮房區響起Adele的《Someone Like You》時,第一句唱起來時,我心想怎麼會在三溫暖裡播放這麼悲淒哀怨的歌曲呢?但沒想到這首歌的確帶來好的開始。

那時我是先看到靠近門角,在陰影底下佇立著一個單身人影,人長得並不高大,我憑藉著微弱的光線,勾勒出他是剪著一個平頭,蓄著一些鬍子。我大膽地其實確要用這種手段才能放肆伸手撫觸他的乳頭。

那是一塊結實的胸膛,至少我立在他身旁時,確實是看到那圓滿飽沃的弧度,是一瓣潤圓的胸肌,有些像攤位上閃著黃金光澤的飽漲咖喱卜,我的手捻著他的乳頭時,發覺有幾撮細幼的碎毛纏捲著,而且那乳頭有一種枝果纍纍地垂掛感覺,捻弄起來時有掂量的意趣。我見他沒有拒絕,另一隻手再伸向白毛巾底下探索,一驚,原來是一個扛刀持斧的小熊!

我更加愛不釋手,兩手上下齊攻,而且還要把風四處張望,深怕被別人捷足先登,不一會兒,這小熊已將我推入房內。

Adele的歌聲已化為電子樂的點綴品,整首歌變成電子舞曲,鼓盪著強大的鼓聲擂動,我那時已將小熊的白毛巾除下來,心裡不禁讚歎著眼前這幅肉體──皮膚白晢、乳頭與胸部散佈著細細碎碎的體毛,乳頭如同誘人的花蕊般讓人甜蜜地採吸,還有一身飽水度高,摸上去有彈性韌力的肌肉,難得的是這一頭乳牛還有一根非一般尺碼的肉棒子。

他長得酷似華人,但我想他是日本人或是什麼的,反正在這兒華人一般上是不會具備這種尺吋 的基因。即使一把手握緊了,還會掉出一大截出來。我馬上啣接起來,吹蕭玩笛向來是我的強項,然後兩手往上一舉,一起撚弄著他的乳頭。

小熊其實長得腰短「器」長, 或許也是如此加劇了那種反差,但他的肌肉是鍛練得相當均勺,肩膀是賁漲有致的,胸部是那種小木瓜剖半邊的形體,有一個微凸的小肚子,之後就是一彎芳草萋萋之處,傲岸不馴地挺拔著一根參天巨木。

僅是這樣的軀體,已讓我自燃起來。而這小熊是屬於「自燃」的種類(正如物質有多種介質,一些只需稍微一點,就可以著火了)。

我喜歡如此的直接,不必多費功夫,就緒後,馬上啟動模式,沒有當機,他甫硬塞,我彷如找到合適尺碼的鞋子,情緒馬上起飛,熱血也沸騰起來。

我看著眼前人,可能明天、後天我就會遺忘的臉孔,我希望我能盡量吸取他的一切,包括讓他根植在我的腦海裡。

但這種根植會有多深,多久?物理上來說,交媾是物理上的連接,背後的意義其實是生殖,就是射精那一刻,滿足感,是在實實虛虛中起起落落。但記憶能札根多久?我希望自己不會忘記。

特別是看著眼前這幅軀體,在馬來西亞的三溫暖,難能找到類似的水準。如今人家是在賣力為你做著勞動工作,豈不能珍惜眼前人?

他的胸肌像個戮不破的饅頭,有些油滋滋的,但皮層是沃腴發光的。我品玩著他的軀殼,這是一幅武裝出來的臭皮囊,但已讓我覺得銷魂了。皮肉色相的吸引力,能維持多久?

想到這樣,仰臥著的我,兩腿跪掛在他的肩前,發揮出如同象鼻般的捲弄力,將他捲攏過來,他整個人伏蓋在我身上,猛勢不止。

在三溫暖的好處是,就是盡情。做眼前人的婊子,那是對方知道,你是如何地婊,你也得做一個戲子,就是演出你的快感。快感當然是有的,但在那種激烈的硬塞與抽送之下,快到極限時,就是一種虛無神遊的狀態,魂魄脫竅般,飛揚起來了。

我只記得那時我們換了好幾個姿勢,他是那種鑽洞機型的熊一號 ,不到天崩地裂,誓不罷休。那是一種盤古開天式的壯烈,或許我豁得太寬開了,他就拚命去填滿──有時覺得當零號的受方,臻化到一個境界時,你已虛懷若谷,要如何填滿肉體上那一份空,並不是有多大就有多好。

性愛的進行曲,其實除了尺碼以外,確實包含繁雜的因素。我從仰臥到伏趴,再到翻身一坐,跨騎而上,復又仰臥,我倆之間密不可分,就是兩腿如何摺疊而已。

小熊那種自動引擎啟動的模式維持了相當久,當Someone like you唱到盡頭,那時其實我已翻來覆去,如同翻江倒海般舞浪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一分鐘其實也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時間的相對性喪失了,我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是以三溫暖換唱了多少歌曲作一個標竿,才讓自己稍微有些印象那是多久,例如,在第三首舞曲音樂時,我只記得當時我仍跪趴著在,恰好可依著節奏往後聳迎著,讓自己被澎湃起來。

直到小熊化成了一團如同快要融解的蠟燭,我撫著他胸毛上滴著的汗珠,他已瀕臨透支的階段了,而且那兒的硬挺度也稍微減弱。強弩之末,也就是快告一段落了。我見他拔下安全套,他快要投降了。

我蹲下來,不放過,也不願錯過他的一切釋放,另一隻手再捻弄著那一撮長著毛髮的乳頭,他吼一聲,完全放開了自己。像一個斷了線的汽球,他升空了,離我而去。




在臨行前,我問他,你到底是什麼種族?

小熊說,他是混血兒。

什麼混血兒?

「馬來人混華人。」

看著他那白晢的皮膚,卻帶著毛髮茂密的體質,以及稍為深邃的輪廓 ,我才有一種恍然大悟,這才說得過去。他佇立不動,讓我繼續努力著吃著那根開始軟綿的小傢伙。

「你叫什麼名字?」我再問。

他說了一個英文名。我記住。曲終人散。



每一次的相遇就是那麼一次,那一晚,我在步出炮房後,整個人活力充沛,但也覺得已經飽足。

我沒有再巡場,但回想起那一幕,我就會覺得那一次的滋味,如此的美好和知足。

但意想不到的是,此後Adele的名曲音樂響起時,就帶入了那一晚的種種情形。

真的找不到一個像他的人炮友了。






2014年5月19日星期一

處男


遇過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子,其實當時他是瑟縮三溫暖最黑的一隅,我湊前撫著他,觸覺上發覺他是長得蠻圓潤的。我拉他進到房間時,亮燈,他像一個CUPID愛神的感覺,有些嬰兒肥,最可愛的是架著一幅眼鏡──通常去三溫暖是沒有戴眼鏡的,除非是深近視及抗拒隱形眼鏡者 。

他的頭髮是有些粗,但非常服貼就蓋在頭顱上。他的眉毛是那種八字形眉,看起來有和善之感,但更有一種幽幽的慘情的感覺。我撫著他的身體,沒有練就過,在這個祟尚乳牛的同志世界和肌肉狂熱的江湖,他怎樣立足?

但是我發掘到他有一根相當粗的神器,而且是歪傾一側,然而一層包莖重重包裹,乍看像一根剛被收割下來的玉黍米,青緣的外衣仍然覆蓋著,我還是見不到他的內涵。

我蹲下來研究他的肉體,那一幅家傳之寶。我指著他的包皮,問他,「拉得上來嗎?」

「不能。」他還是怯怯的。

但其實他那根東西已勃發起來,就是已熟了,只是外衣未剝。

「你要我拉上來嗎?」

「不能,我怕痛。」

他捂著他的「私處」──在那時候,我覺得「私處」是很合適的用法。他站在房裡的角落時,更像秋意下一張快要落地的葉子,很飄零。

他的身體就是那種嬰兒肥下的滑與嫩,質感細幼,感覺上像抓了一把細沙在手中滑不溜手地,由於他的胖,以致他的乳頭有些微張的暈開。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嘗試一下,嘗試地將他收納在我的身體裡,那時我更有一種童子軍的「善心」。我問他:「你要試試XX我嗎?」

「好啊。」

他終於踏出第一步,走向前來,我靠著床墊處躺著,他拿起牆側的安全套戴上。那時他已是擎天一柱了。我呼一口氣,讓自己盡量放鬆。然後想讓他闖進來。

可是,他戴上了套後,形同戴著塑膠袋自殺,整根霸氣,消亡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他很內疚地對我道歉。很少人會在三溫暖道歉,畢竟道歉不是常規,辦不到的事情太久了,每個人對每個人都沒有拖欠。

「不用緊。」我安慰著他,「這都會發生的。」我在設想著他需要這樣的安慰,畢竟,有人會因為一次的陰影,而終生蒙塵。

他走了出去後,我心裡有一陣失落。我們在三溫暖或肉戰場上時,是否有這樣的鼓勵?我只希望市場上能多一個一號,就多一個一號,這是為了零號的集體福祉來著想的出發點。

後來,小胖子消失了,我以為他退縮了,然而在黑房的一隅,很意外地我發現了他,化成了一塊化石般,捂著私處,用手指為自己的慾望彈著琴。

那時偏逢三溫暖是做著迪斯可燈光秀,將平日漆黑到底的黑房穿透了一些光芒,就這樣照到了小胖子身上。他就是這樣守住自己,寧可自己解決與想像,勝於參與旁人一對肉慾交纏的肉體。

見到此情此景,心中泛起許多舊記憶,不是說認老,而是覺得似曾相識,怎麼猶如昨日,但已是匆匆十年之事。那時的我也不是這樣默默地守著自己,如同一個壁虎般躲在沒人親近的角落,即使有人靠近,寧可斷尾也不與人接觸?

或許小胖子很快很快就會開竅,然後一飛沖天,追尋著他的情慾之夢。希望他不會因為這樣的體重與體積而有所顧忌,很想告訴他無論是什麼類型,這市場上總有賞識的有緣人。


2014年5月17日星期六

俗話



「你最近好嗎?」


很久沒有見到藍濤了。他捎來這封短訊給我。每次讀到類似的短訊,心裡就不自由主地揪得緊。

其實該是會有一段時間,我不會再見到他,因為我們已分隔兩地,兩個國度,距離至少三百公里。然而他現在還是隔幾天就給我捎來一些短訊,問候的,閒聊的。

「我很好。」我說。「你沒有去獵伴?」

「沒有。他們都要一夜情而已。很難找」藍濤說。

「你是要找炮友,還是要找男友?」

「當然是男朋友。這樣比較好,不是嗎?可是現在連退而求次找個炮友都很難。」藍濤寫著。

不知為什麼,聽到藍濤這樣回答時我有些生氣。生氣是為什麼?我記得很多年前看過美劇Desperate Housewives的女主角之一Lynette問她的老公Tom,如果她意外死去後,Tom會怎樣?傻傻的Tom說會另娶,Lynette馬上扯火──因為婚約是一生一世的,怎麼他會想到續弦呢?

我那一刻讀到藍濤如此回答我的時候,彷如Lynette上身,有些抓狂,那一刻我是不許他另外再找一個男朋友,但沒想到他是如此張揚地宣示。那我在他眼裡與心裡,是在什麼位置?

其實是什麼位置呢?地理上,我在北,他在南,我們分隔兩邦,其實有散無聚,我們根本做不到長相廝守,為彼此把守忠貞。

那麼,放手讓對方去尋找另一個伴,未免是一個無可厚非的事。

我忍不住回他一句:「如果我還在你身邊,到底我是你固定的炮友,還是你的男朋友?」

藍濤回我:「怎麼你問這樣silly的問題呢?」

我黯然。或許,這問題也不該問。假設性的答案太多了。我只是草草地說,「我喜歡聽一些silly的答案。」

其實那時我開著車癱塞在馬路中央,我沒有回函。藍濤繼續說,「當然你將會是我固定的炮友。我們或者可以發展下去,彼此互相了解。我希望我的答案滿足到你。這是否是你想聽的?」

我沒有即時回應。

一小時後,藍濤繼續寫短訊給我,「我想這不是你願意聽的是嗎?」

後來第二天, 藍濤再寫短訊給我:「那麼what was I, what am I and what will I be to you? 」

我答:「一個精彩的炮友,一個在what's app裡的男人,一個我會想念的人。」



兩年前我寫過:「現在我頓悟,一個人低頭走路,學習與地上自己的影子相處,也是一種學問,練久了,可真是一種智慧啊。

我以為我真的會與地上的影子與自己相處到老了。而上個月,我讀到這篇文章,當中一句是這樣寫:

「我無心付出,比較期待肉體關係。所以我在戀愛關係裡,經常偷吃,我希望我能有更多性經驗,而不是被固定的人綁住。 我認為關係和慾望本來就可以開放的表達。我和男生們的性經驗,都是我的養分。」

回想起來,這麼多年來,我得到多少的「養分」?(突然間我想起那一次我舔著嘴角那一抹掛垂著的精液的畫面)

而到現在,還是很多人問我:到底你是否願意安定下來?

到底是怎樣的安定?一個偶,一個伴,就是只有唯一,沒有其他?而且,不是不要,而是沒有… 

沒有什麼?機會、時機、地點、心情、對象。一切一切,就是外部條件是否符合。

其實,我從未想像過我與藍濤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可能就是我沒有預設什麼條件,當沒有設限時,就是一種無常的心態去左右著自己,就隨波逐流吧,看著際遇會帶到你去什麼地方?幻化著自己像蒲公英的種敉,會隨風飄到哪一處落腳。

可是之前我對自己的際遇,設下許多門檻 。我寧可要一對一,也不願有分身乏術的「多角戰」。

或許,我不知道原來我是可以如此開通地接受、經歷著這樣聽起來荒謬的群交過程,這是我以前從未思考過會去接受的情況。

而且,目睹著藍濤從一變零,到定位成為「0.5」的角色(意即在零號和一號之間,成為0.5的中間數,意即「雙修」),我回想起那情景,總覺很震憾。

這段期間我不斷地在思考,或許我與他之間,不是真正的情愛,只是一場肉慾的分享。情愛與愛情,是否是對彼此都是獨一無二地佔有與擁有?愛情片、偶像劇、愛情信箱等的勵志書不是說愛情是要對彼此都從一而終,沒有分離的,而且是忠貞不二的嗎?

如果這樣的推論成立,那麼我與藍濤之間根本不是什麼愛情。只是一種對愛情的投影。

然而我們對所謂的情愛,其實只是一種認知中的概念。概念這回事等於泡沫,你看得透,但也能隨風變形,更可以戳得破。我們只是趨勢地依循著這個社會定下來的規矩說,愛情是不能三心兩意,不能朝秦暮楚的。而且,都是對彼此守忠而已。但這些都是假設性的,而假設被視為是結論。

所以如果我繼續留在藍濤的身邊,我們對於愛情的定義是容許加入第三者來參與我們的親熱的過程更包括看著藍濤兩邊遊走,零一雙修,而我倆對此合意贊成的話,不能否定說愛情沒有發生,因為我們都找到了彼此共存的快樂方式。

這些概念,恐怕在早幾年與椰漿飯在一塊時並沒有去實踐到,而且也不會想像到自己有這樣的實踐機會。反之現在我在回想,為什麼當時我不去爭取找一個機會,找個第三者來共赴巫山一番?讓椰漿飯看著我由他人貫穿,或是讓椰漿飯對我與另一個零號「鞠躬盡瘁」。

幾番人事後,如今才知桑田滄海。或許還不是遲到的領悟。

只是,我如今再次體會「有緣無份」這四個字的陳腔濫腔,含的是千秋遺憾。寫著寫著,不知為何自己會跳入這種話說俗話的窠臼裡。

 回到藍濤的問候:「你最近還好嗎?」其實很想對他說,我似乎比以前想得多了,所以感覺還不錯。更多的想法,一切盡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