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Posts

2014年2月22日星期六

午後樂事

前情提要:

(如果你還記得我在某一個週日,有一個「棘手」的難題時,那麼這篇文章就是一個交代了。)

下午五時一刻 。

撳了那豪宅公寓樓下的門鈴,是保安系統的對講機,我留了個口訊,照著手機短訊上寫明的門牌與樓層,電梯門一打開,就見到他伸出了一個頭來,對著我做一個淘氣的鬼臉,示意著我快進來。

這是一幢私人公寓,一個樓層只有三間單位,我踏足入內時,才發覺這公寓比我想像中還小。

而他,比我想像中還要「高大」,為什麼啊?那一晚,在黑暗的炮房裡,他並不是長得這麼高大的?看來是不到六呎,眼前的他裸著上半身,下半身只是穿著一條四角褲,觸目所見的是他那兩片快塌下來的胸肌,而他戴著一幅乍看是老花眼鏡,整個人宛如一名校長。

只是這校長是沒有穿衣。

我看看眼前的他,就是我那一晚所遇見的「德國香腸」嗎?



「你來了。」

他給了我一個很溫暖的問候。我踏進屋子來,才發覺所謂的豪宅,原來使用面積是如此小而已,因為他的客廳中央置放的只是一張大型的辦公桌與電腦,連沙發也沒有。

環顧著家中的擺設,還有一兩件懸掛在餐椅的長袖襯衫,似是剛熨好,整體看來是一個單身寡佬的「宿舍」。當然,這是一個「貴族」寡佬的寒舍。

我連德國香腸當晚報上來的名字都忘了,只是我們有交換到手機號碼。直至約炮,我們都是通過手機短訊來聯繫,我在赴約途中,還在手機短訊裡問他:「其實你叫什麼名字?」

這真是尷尬兼玩味的一道問題吧,第一是我的記憶力差,記不起他的名字;第二是,都一夜「夫妻」過了,肌膚之親親不過社會身份的親近。

「我叫漢斯。」

我記住了這名字。但這名字,始絡我都沒有叫出口來,名字在兩個肉體結合時是不重要的,名字只是兩個肉體所代表的身份,互相稱謂彼此而已。



漢斯隱身到了房裡面去,我探頭望向客廳的落地窗外,傳來網球場上的陣陣笑語,顯然球場上還有戰興。

我聽到漢斯呼喚我,「你是來看人,還是要來看景?」

我循著聲音走入他的房內,感受到一種沼熱,落地窗的窗扉稍微打開,溜進了一些些的涼意,但整體上那是一間「溫室」。

我看見他睡在一張高腳床,床上的牆壁還有兩幅蠟筆繪成的兒童畫,更讓我好騎,難道他是一位已婚爹吔?這也有可能吧。一個已婚的洋人被派到來亞洲公干──公干著當地的男人。

漢斯已橫躺在床上,他兩臂高舉,我看見他身上除了一件緊身四角褲,別無他物,但他身上長著相當茂密的體毛,形同一層外衣,這是我之前沒有察覺,或許是說沒有見到的,畢竟那晚在三溫暖的炮房裡,視覺都浸在黑暗之中。

我看見他的腋下特別白晢,一叢腋毛是偏棕色的,而其實他的全身體毛都是棕色的,但為什麼之前看到的是黑色呢?

不知怎地,那一個姿態讓我覺得沒甚趣味,或許我對腋毛沒有任何FETISHES,而且只覺得那堆毛髮的紋理讓我有些不舒服。我躺在他身旁,撫著他肚皮上的體毛,沿至他的肚臍往下撫,伸手所及,有一種黏乎乎的感覺。

房內的那股沼熱,如同漢斯的仰臥靜態一樣,都凝固了。原來房裡沒有風扇,而冷氣機是關的,滿房暖意,而且漢斯身上有一陣汗意,再望望他的臉孔,似乎才剛醒來,「看來你渡過了一個悠閒的下午呢。」

「對,我剛睡了,剛才等你…」漢斯的手伸了過來,他連手上也鋪滿了細細的體毛,如同日光鋪滿這間幽室,一切無所遁形。

「為什麼你還不脫下衣服?」他問。

我隨即和衣,一絲不掛地走上床,然後看著他,他也將僅有的四角褲剝下來。我看到一根軟棉棉的東西橫臥著,我想起那一晚他在我體內射精後說,「你瞧,我變成亞洲屌了。」

那是一條乾癟了的德國香腸吧?但一條香腸應該是飽滿、油沃沃的。我爬上床去,黏在他身上。不知是否是在三溫暖已習慣「戰前淨身」,才能開始一場肉體祭禮,但現在的我們,是汗意連連的兩具肉體,這真是「不合格」的程序。

然而我還是交足功課,一邊摩挲著漢斯,一邊搓撚著他的兩枚蛋蛋。歐洲人沒有割包皮,所以一根肉棒子的雄風藏匿起來,特別沒有大志似的。但或許我平常吃慣了椰漿飯等的馬來風味,對戴著帽子的小炮兵,總覺得太過「拘束」了。

我一邊咂著,觸目所見的,是他下半身上迷途森林一般的體毛,錯綜複雜的紋理,那種亂象就如同你走入一個胡亂堆放著一捆捆電線的貨倉,可真不知所措。怎麼這樣密結,這樣深厚?兩枚蛋蛋幾乎是紅毛丹般(原諒我的通俗,但這已是最貼切的比喻),延伸至後端他的後庭,如同走入一座蔓藤密佈在地面的魔幻森林。

我閉上眼睛不看,不去想,只是專心地做著我的功課,也感受著兩唇夾著的燙熱棒子。我在其末端打轉,在其龜頭上滋潤,搓搓捻捻著,他喜歡不摘下帽子,我就順著這樣的做法,就是耍出東方人精緻的情調,還有慢工出細貨的精巧技藝。

造物者往往是最會作弄人的魔術師。之前看似是一幅皮肉垮塌的乾癟皮層,鼓漲起來時卻充份拉拔撐起,青筋暴綻,而且變成銀白彎月似的肉棒子,現在他的「頂頭帽子」已幻化成了一頂粉紅小帽,十分有意趣。

我的口型越撐越大,嚼起來時固實,但還是感覺到有重重的外衣包裹的香腸。或許是青春期起看了太多的洋人A片,許多硬棒畫面的印象都是己身性幻想交織起來的「成品」,但當下哈棒含棍時,卻是別番感受,那是真實的「硬漲」。

漢斯示意著我做下一步的動作,我蹦下床去,奉上安全套時,漢斯問:「這是什麼品牌的安全套?有些安全套太小,我會不舒服。」

我看著他戴上安全套,眼前這位,是一個以前我曾形容過「未除毛的豬皮」的滴油叉燒,而我不否認之前我一直對洋人血統(特別是白種人)有想像空間,但那是腦袋中想像的事情。經過黑暗炮房的那一炮,如今眼前的這個白種熟男,雖然是再續前「炮緣」,但即將與我的生命再作一個「結合」。

我照著他的吩咐,趴在那張白色床褥的床上,那張床好舒軟!我看不到他,只是看著眼前一幅裸牆。意識是清醒的,然後兩腿被扒開了,我感覺到他的肉體貼了上來,黏乎乎的,像被熨斗拉近了而感受到熱能的傳導。

彷如進行著一項手術,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接受「施針」。我感覺到後庭被輕輕地一抵,那是大敵臨門的叩襲。我呼一口氣,感覺到被剖開了一些。好硬好硬,有一種石頭撞進來的感覺。我看不到他,但我只知道我身體後端的「機關」開始被「爆開」,我的生理上啟動了解瑣程序,彷如聽到「咔嚓」一聲,我被開鎖了。

我感覺到那是漸漸深沉的插入,我的兩腿不自由主地張得更開來挪出空間,然而那是舒服的感覺,加上他毛茸茸的下腹摩擦著我的臀部,多了一重的感官享受。

當他全根納入時,我開始呻吟著。隨著約瑟的節奏浮盪,我的叫聲激昂。他開始加快節奏,我的磁吸能力就要加強,一邊「夾持」著他,一邊鬆軟起來。

這時候我才發覺他是硬中帶軟,軟中帶硬的,而我也是如卵擊石,即使我碎得片片落地,然而我已是完全綻開的。

漢斯問我,「你還好嗎?」

他盡了根,停了下來,我的後庭只感覺滿滿的嵌敷,還有一層搔撓的怪怪感覺,我知道是他的恥毛之故,加上他即使稍停片刻,擱淺但仍然浮盪,因為他還是在研磨著。

他可能解讀錯了我是做出痛苦的呻吟,但很多時候痛與樂是交雜在一起的。「不要停下來。」我說。

漢斯耳提面命,開始激烈地抽送起來,而且是大幅大幅地狠提緊送,他的手從後拑著我的兩手,綿而有力地抽插,我呼叫著,但想想一下,改為較為「安靜」的叫法,後庭已感覺到有些酸麻,或許他已觸頂,觸到了我的G點。

那是很深很深的耕植。有時被深耕,你覺得你被挖出了一座礦,但有時你覺得你被挖出了一口井,灌溉了我那塊乾旱已久的良田(這也是我在這個晌午前來的緣故吧?),這一口井顯現出來後,再開渠引道,注入的活水就在我體內奔竄了。

這種伏趴的感覺,讓人輕易陷入一種被按摩的放鬆,即使我是偶爾後聳著,就刻意迎向來製造撞擊的爽快。

過後我們換場,改成漢斯與我正面交鋒,他背著光伏蓋在我身上。晌午後的日光,深鎖著一室的春光,也映照著他的相貌。我看著他臉上的皺紋橫斜,臉上皮膚沁著汗珠,點點滴滴在他斑紋斑駁的臉龐。他的眉毛並不如劍般橫粗,或許這就是他讓人有一種深沉與陰郁的感覺,他摘下眼鏡的眼睛,並沒有一般洋人般所見的深邃,但在每一次挺進,如炬般的目光,都狠與冷地射向我,就是要看我怎樣承受。

那真是校長懲處壞蛋學生時的眼神。

但我是在享受著,我微著笑望著他,我也不理會這是否是風騷妖嬈的淫笑,但帶著微笑迎戰,只是一種手段。因為我還是不忘過招,就是耍出他送我迎,他鬆我緊。因此,當漢斯微微地顰著雙眉時,我就感覺到身體遠遠的一端有一股巨大浪潮般湧過來,那是海浪拍岸的粉碎。我的腿攀掛在他的肩膀上時,已感覺到濕透了一片。

我沒有在乎這汗水交織的情況了。但還是有些拘束地不敢擁抱他,即使我們都一體了,我還感受到他的體溫,但我們卻像舞伴一樣地配合著彼此的默契,不是過份地親近。

我孕育著一個乍實乍虛的生命體,但我能抓住了多少?交接交疊,只是物理上的一個過程,可是我不認識漢斯,我不知道生活裡的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往往是約炮的玩味之處,做零號的你是含蘊著另一個人的器官,但你是否能在生活上包容著他?

我解讀不到他臉上嚴肅的神情,是怎樣的心情,他是很認真地在苦干著,我早聽說德國人具有內歛與堅毅的民族特性,但我不知道一個伏插在我身上的德國中年男人,是否列為這統計之中。

只是我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寬容地容納他。我的兩條腿因那汗水滑溜,而掉落下來,將我的肉身撐得更開闊了,但到漢斯走到了盡頭,就在鑽,鑽,只盼能攢得更深。

我的眼睛沒有閉起來,我就要看著這洋人的表情是怎樣,這是第一個認認真真地實干著我的洋人,我不知道是否有下一個,還是會有下一次。

事實上,是從何時開始,我已知道炮緣的無常,這一個男人可能沒有下一次再見的機會。

這種想法,讓我更加饑渴。我的身體讓我不自由主地嚶聲不絕,就如同你被填塞著滿口的蛋糕時,你自然會有反射性的嘔吐反應。

或許洋人真的太巨大了。又或許我太狹窄了。他走到了盡頭,我則被開闢得到遙遠。我還記得那時我的目光往下移,看著他的肚腩晃晃漾漾著狀態,就像在水波上飄搖的孤舟,然而他的肚腩以下我看不到的畛域,就是我情慾裡翻騰著的狂濤。

看著他的肚皮,那是德國啤酒催生出來的嗎?再瞧瞧他的樣貌,到底漢斯有多少歲?他真如其所言,只有四十出頭?但明明,明明「閱人無數」的我覺得他應該是至少年過五十,或是接近六十?還是洋人基因衰老得太快,早慧也早衰,那我是不是與一個「老頭子」在上床?如果有那麼一天,天賜了這樣的一個良緣,但他長著蒼老的外表,我是否會擁抱這樣的對象相擁相棲?

我望著自己的腿,掛在他的頸邊,他的耳鬢是剃得干干淨淨的,再打量著他的頭髮,雖然散亂,波浪紋般的髮質濃密,映漾著似棕色又似黃金般的閃耀光澤,有些迷離,你還可以看到帶著零星斑白。

是怎麼樣的場景,可以讓你在同一視野裡,一邊看著洋人的頭髮色澤在日光下的演變,一邊看著自己的小腿肚?就是在你被這洋人硬送沒根在你身體的時候。我的兩腿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已是一片濕潤滑膩,仰躺著的我歪著頭,目光南移,也看見他的汗珠,從頸項滴淌,汗水涓涓地流過他的胸膛 ,直至下腹以下的那一灘體毛,如同漲潮後的海岸,乍看是有些狼狽。

但其實一室的悶熱之意更加強烈了,開始有那種靠近蒸籠的感覺,兩幅身體交纏著,合為一體而在情慾的溫火「相煎」著,我漸感自己被煎熟,噗嗞噗嗞地在響著,特別是被他燥熱的體質給慢火煎熟了。

漢斯的肚皮搖晃得更厲害了,讓我看得有些昏眩,怎麼可以連續不斷地抽送幾百下?當我越發感覺自己像一塊布般越來越輕、薄、透時,身體遠端的那一處,如滿水位的水壩般,即將崩陷了。我的兩手扶在他的肩上,這是我較為「親密」的肢體動作了,意識上彷彿要扶著他才能防止自己的鬆垮下來。

當我浮遊在他猛烈的刺戳時,突然間到唇上被捂蓋了起來!我在他的掌心裡「咿咿嗯嗯」地哼叫著,是我痛快得忘情忘我的過度嘶叫嗎?還是我的「嬌喘」浪叫已成為他耳中的噪音?

我知道的訊息了。我馬上減低聲量,就將一切壓在喉間,深埋著自己的歡愉,如同深埋著他一樣。但這種悶聲讓我覺得自己更像一個騷包。

片刻後漢斯聽見我的悶響,漸漸鬆開手。我一次一次地看著他的樣貌,看著他其實長得相當扁平的輪廓,我又蹦跳出一個想法來,不知道我會為這樣的男人生出怎樣的孩子?即使生理上這是不可能達到的,但我就是好奇這樣的一種創造。我真的不知道為何我會有這樣母性的想法,還是每一名零號都會有掠過這種溫柔又慈悲的創造的心態?

或許電腦軟件可以解答我這種匪夷所思的疑問。想著想著,我們不是在打炮了,而是在做寶貝了。

我的腿張得更開了,即然不能創造新生命,我們就在當下一刻創造歡愉吧!倏忽之間,那種飄忽又奇異的想法在我腦海裡載浮載沉,正如他那根長過八吋的命根子忽隱忽現在我的情穴裡似的。

當漢斯的動作激烈到某一程度時,我知道是時候到來了。又是要施施巧勁的時間了。夾著夾著,漢斯或許已感受到自己進入了一道啟啟合合的機關裡,因為我心裡暗數著他的節拍,他退,我就攔一攔,將他牢牢緊緊地榨擰一番才放鬆。

我看著他的神情,怪異起來更顯有趣了,他閉著眼睛,無奈又掙扎地,抽搐了幾回,整個人過後像一張揚開的被單般,擴張覆蓋著我了。

他抽離出我的身體時,安全套滿滿的一朵雲,這就是我們baby making的成品嗎?



我們在小歇時,他睡在我身旁,我們始終沒有摟抱著,就像在沙漢曬太陽時那種保持著正常社交的姿態。那時他已穿起短褲,而我也剛沖洗完畢。

我裸著身體睡在他身旁時,看著他,他也望著我,我問:「那是你的孩子畫給你的畫作嗎?」

「不是,這是我的外甥畫給我的。」

「我以為你有女朋友。」

漢斯還是一條死蛇般癱睡在那兒,我又將他身上七零八落的體毛收入眼簾,有一種想剃光潔淨的沖動。「不是,我是GAY。」他說得很純粹。他的英語口音有一種幽微的韻味,當然不是我們常聽的英語或美語,但就是有一種很用力咬字的努力在這腔調裡面。

他述說著在這兒的異鄉的生活經驗,批評著這裡的男生是如何地勢利眼和無知,我聽了認同地,吃吃地笑著。他又說他曾經被一名如虎似狼的馬來適婚年齡女同事倒追的故事…「那時我們一起出差國外,被逼同床一起,但我們都沒有做過什麼。」

他說那個女同事還教他如何說馬來話,又常到他的家去佈置打點等等,到後來這馬來女子另外找到了一名義大利男人嫁去了。

聽著時,我暗忖,還是有許多人對洋人有想像的。然而即使套弄過洋炮又怎樣,漢斯現在就等於在餐館裡搭檯的陌生人而已,對我說著一些只是風過耳邊的故事。

漢斯也向我道歉,說他並沒有開冷氣,因為怕會被著涼,但沒有開冷氣,室溫卻微高而不適。難怪我在這溫室裡相煎著。

他說著他在德國時,其父母來探望當時與男友同居的他,由於猝不及防的來訪,他被逼出櫃,我忍住自己提出那一句:「到底你有多年輕?」,因為我實在想不到臉前這位「老翁」會有多老的父母。但我還是聽著。

我們聊了許多課題,包括政治時事課題,還有法律問題等,他開始批判著政府的政策,我只能聽。你說多奇怪,政府說要重視外國投資者的聲音,可是大家見面打哈哈交流,那是表面功夫,而他們肯說真話開砲時,就在一張炮床上。

我突然想起費亞…那是多少年前的一個下午,他在他的炮床上與我一起針砭時弊…

回途中,我走錯了路,去到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就地解決一個晚餐,五時一刻後給「撐」大了胃口,該是填充一下空虛了的胃,但吃了一盤很糟糕的黃梨炒飯。

吃著那碟炒飯,我心裡在想,或許下次回程時,我會找到對的路,就不用走冤枉路了。

但我是否還有下次機會再會見漢斯? 世事永遠不知道。不願猜,也不用多想。順其自然,有時消失就是一種常態。

(完)

漢斯系列:





2014年2月14日星期五

寂寞向晚



傍晚時仰躺在草場做仰臥運動來暖身跑步,看見一大片粉藍的天空,風捲殘雲,絲絲絮絮地掛在無垠的藍空上。我先是有些後悔為何沒有攜帶手機來拍下眼前這美景?

但我就是什麼也沒有帶,我就很想純粹地來跑步。我們被臉書等社交媒體佔領了我們的視覺多久的時間?我們面對奇景時,往往就舉著相機用鏡頭來看世界,卻捨棄了雙瞳目觀感受美景的感受。

所以,我就飽覽著眼前這一片蔚藍,似乎喚起了埋沉已久的原始感覺──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那就是當下。臉書等的記錄只是為了建構記憶,但捕捉到稍縱即逝的美景,卻錯過了最真實的面對。

我有多久沒有跑步了?而且,是有多久沒有在暮色下享受戶外活動?我自己也忘了。但那一刻我很珍惜,覺得這一天沒有白活了。而這一天不是日曆上的日期而已,卻讓我回歸到一個久別的世界裡。

但是我跑不動了,跑了一陣子,胃覺得抽搐起來,這是以前從小上體育課時最大的問題,膝蓋也彷如支撐不了日漸沉重的軀殼,每一踏步彷如都讓我全身的脂肪天搖地撼地晃動。那一刻我才發覺自己的脂肪遍佈得那麼「均勻」,連臀部也重甸甸地讓我感受到一陣陣的挫與升。

到底我胖了多少?奔跑在跑道上,這是一個很殘酷的揭示。

轉了幾個圈,舉頭望落日西沉的一端,看到了晚霞,在天高氣爽的炎熱天下晚霞最艷麗,西邊是紫紅色的魅惑之象,東邊還是粉藍粉藍的童話天空,一個天空劈成兩半,變化多端如人的心情。但如果人的心,猶如這兩爿天空這般迷人就好了。

或許我真的不是跑步的料子,但我要甩脂肪 。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在錯誤的道路上,奔跑也沒有用」。

走錯了路,作錯了選擇,再怎樣努力也沒有用。或許我的減肥是用錯了方法,或許這幾年來我都走錯了路,然而我還是否擁有選擇去選另一條路?「浪」了過頭,就是易碎的浪花。或許在慾海裡浮沉,最終我只是一朵浪花。

跑著跑著,有個乳牛在我眼前奔馳,他是全場最有肌肉感的跑步者了。沒多久,就看見他赤著膊,汗流浹背地跑,一枝箭似地,我看著他的背影,他那背脊骨中間的凹槽,那沒有贅肉的腰身,我想起了齊夏那天在浴室沖洗的背影。都是背景而已了

未暗沉下來的天邊其實已掛起了一輪白玉盤似的月亮,我才驀然想起明天就是元宵了,難怪月亮這麼圓。這個馬年的元宵碰上西方的情人節,只是難得的巧合。我每天都是初一,就是沒有花好月圓的佳人時刻。

我跑著跑著,漸漸清晰入身的,是我自己的氣喘聲,吁吁地斷斷續續,換著氣,腦袋裡卻換了一個場景,倏然我覺得這好像床上的呻吟,到底是誰的呻吟?是齊夏在我後邊猛操時那壓抑著的氣喘聲嗎?我突然想著自己這樣的喘氣聲也很性感,我希望我下次的床上運動時,被猛肏時會不自由主地發出如此深沉的喘聲,是否可以鞭策著身上的男人快馬加鞭努力挺進?

或許真的是久違了自己內心由衷的感受。我或許在之前都在裝著叫床聲,或許日後真的要回歸著這種欲迎還拒,故縱欲擒的喘氣聲,這可以表達著你被飽撐了,但還是很努力地消化著每一刺。

我的腳漸漸酸麻起來了。但向晚的涼風緊緊地擁抱著我。如果有個男人可以像這陣涼風如此緊緊地穿透我,緊裹著我就好了。

我想我要踏上歸途了。這時候聽見歸鴉也響起了一陣陣聒噪聲。我又追溯著自己多久沒有聽見烏鴉回巢的聲音,連飛禽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都在黃昏中被工作消耗著自己?

聽著自己的氣喘聲也會幻化著與情慾對象做愛的叫聲,或許這是雙情人節我空窗狀態下,一種撫慰自己的想法。元宵一過,意味著年就過完,該收拾的殘局就得收拾,

然而這一場半跑半走的「跑走」可以帶給我的,或許就是我除了發覺自己殘缺與失去了什麼,原來我還擁有著的也不少 包括脂肪



2014年2月13日星期四

失樂與失落



齊夏的家走出來時,那時已華燈初上,我看見街道亮起的街燈,倒數之前的時光,已經是一小時的事情。一小時內「死去又活來」的亦仙亦死的歷程,原來只是一小時?但快樂的時光永遠是疾速得驚人的。

我在取車子之前,順道上小販中心點了一盤熱騰騰、大碟的炒粿條,不知道為何胃口這麼大,總之那時是非常地想吃,或許是之前體力消耗太多了。

我一邊在大快朵頤時,我還記得那一年與椰漿飯在一場狂熱的性愛後,我將他家裡的蘇打餅都啃光了。一邊用筷子挾著那些粿條,對椰漿飯的記憶啊,如同油膩膩的粿條,色相俱全,攪動著、咀嚼著,又消化在無形裡,無形就是無常了。

不知道為何,那一刻我覺得我自己又掀開了那一道傷疤,一道很久以來都不願意正視的傷痕。但我不能每次都遇到馬來人(祁先生費亞),而且是性愛高手的馬來人時就想起椰漿飯,是世界那麼小,還是機率那麼高?還是我自己過於執著?

我在回程時,忍不住告訴了遠在天涯海角一端的閠蜜,他看見我傳給他齊夏的乳牛相片。「哇,你搞了這男人?」他在手機裡問我。

「嗯。很厲害的一個高手。」我繼續打著字,「但是,我有預感 ,這是不長久的。」


~有關齊夏的二三事


我不知道齊夏是否有什麼傷疤。只是他像一枚藥皂般,都是清清淡淡地散發著幽香,他的魅力就是那股潔淨的芬芳,但也是一種保護意識,對自己的故事不多說,但只是略為一提,他與前男友目前同住在屋檐下,成為房東與房客的關係。

我暗示著他倆還是有伴,包括滿足時爾出現的需求,但齊夏說,「就只是一對好朋友住在一起,我們沒有什麼。」

據他告訴我,他們還一起出街。

我想起在他家中見到的那一扇緊閉的房門,那是屬於他前男友/屋友的房間與空間。有些好奇的是,一對分手的戀人,是否可以成為屋友?這是我沒有想像過的處境,也輪不到我去設想自己是否可以接受得到,畢竟這是看對象,還有兩個人在蜜戀時經歷過什麼。

只是當分手亦是朋友,朋友亦是屋友,還可以時爾去一起出街共渡閒餘時光,或是生病時互相扶持,這是不是同志戀人最後的感情模式的歸屬?當激情淡化成為感情,再昇華到一種親情,甚至是予取予求的恩情,這是否我們都是要追求的?同志沒有生育子女,只能領養子女,需要靠什麼來維繫兩人之間的家庭生活?

所謂的兩個人的家庭生活,就是寂寞時有人來陪伴與為伍,彼此互相打發時間。而兩個人老來的生活,就是要做一個老伴。

畢竟聽得太多的是,當一對情人久而生厭/疏遠,同床也異夢,到最後成為「公開關係」,這是委婉詞,因為公開關係時就是名存實亡的夫妻了。一個人的肉體可以與他人共享,但心靈與情感卻寄託和供奉在伴侶當中,這種陪伴是否有意義?這種關係能WORK多久?

齊夏告訴我說,他與他的前男友的感情生活已正式死亡。我還記得我在離去時,站在他的客廳問他,「那麼你們為什麼會分手?」

「不知道,就是這樣淡下來的。」

他說他與前男友的感情維持了幾年,之後和平分手,再做回屋友。兩個人能這樣一起相識相知到相處生活,如果換作是我──愛過了、干過了、還要奢求什麼?只求做回屋友時,你的前男友攜伴回家在隔壁房猛套硬干傳來叫床聲時,你會有覺好眠。




我興齊夏在那一場轟轟烈烈的炮緣後,繼續在what's app上留言交流。

我對他念念不忘,心猿鹿馬起來時,就以為炮緣是情緣,但說到底相逢一炮啊。所謂的色情色情,食色性也,是人性,但有了色,就有情,這是男人。女人則是情色,有情才有色。齊夏開始時對我來說可能是色相,但我們房中的肉慾橫流,卻讓我隱約覺得是情色之旅,「情」字掛帥,色為次要。

有一次我們在一來一返的留言中,我忍不住留言寫道,「我在想你。」

面對齊夏這種如此寡言與含蓄的人而言,這已是最露骨的表達。

「別想我。」齊夏答。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追尋開展關係。」他寫。

我那時故作瀟灑,回應說,「好吧。」沒有多言,但心底裡先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失望。

我只是隨意的「好吧」,該是可以讓我放下妄念吧,退而求次,也是一種獲得。而炮局難遇旗鼓相當的敵手,我是把握每一炮的對手。當爭取不到時,就能說一切只是緣份,但究其實只是彼此在契合的時機「各取所需」的際遇而已。

但在幾天後,我與齊夏又在what's app上聊了起來。我說,「我仍然偷偷地在我們初相遇的APP上瞄你。」

「是嗎?沒關係。」

「是的,你知道我怎樣想。只是我過於Discreet來表達。」

「你是怎麼想?」

「我想再見你。」

「以朋友身份見可以,因為我不想展開任何一場關係。」

「ok,我很想念我的朋友。」

「ok,我們可約個時間見面。」齊夏說。

我們就約定即將來臨的星期天見面。齊夏說沒有問題。我再寫,「在我們見面時你可以保留一些能量給我嗎? 」

但齊夏誤讀了我的意思,「我不能承諾,因為那天我都是在安全套裡爆漿。」

「我是指你的體力。不是你的液狀能量。」

「ok,看看怎樣,如果我不累的話。」

「但話說回頭,那天我真的看你『爆漿』起來蠻多。」

「這是看情況的,如果太久沒有射當然多,否則只是點點滴滴。」

「那看起來你那天有一段時間沒射了。」

「也不是太久,幾天而已。」

「嗯 ,你很狂野。」 我說。

「Was I wild? Are you sure? 」他問。

「這我不知道了,我與需CHECK 一CHECK你,但那天你□□□□□□□□□我時,我可真爽翻了。」

「你喜歡那姿勢?」

「□□□□□□□□□… 是的,我更喜歡感受到你每一次的沖擊都一次比一次強…」

「哇,你將我們的性愛描寫出來了。你還喜歡什麼姿勢?」

「狗仔式很強勁,只是我無法擁抱你。我還喜歡…□□□□□」

「好。下次我們試一試。」

「你那一天真的很靜,我幾乎聽不到你的呻吟。」

「那天我有叫嗎?PAISEH。」齊夏寫。沒想到他也會使用中文的俗語。



或許這一次的對談,掀起了齊夏的熱情。在週日早上時,他主動留言問我:「如果還要相見,讓我知道。」

我說,看看先,有事情在忙。之後我就沒有理睬他了。

直至下午時, 齊夏又再留言追問,「如果你忙,你先忙你的事情。我在下午四點後得空,如不能再讓我知道。」

到底我要不要赴約?我對齊夏是情牽色馳,他對我是否只是色慾行頭?但他說他已不想展開新關係,而我再摸上門去送菊,又能苛求什麼?

(待續)




2014年2月10日星期一

一輩子的唯一



這一間是我光顧過最差的炮房了。平面電視機只是十四吋的電視,如同一個平板電腦。廁所設備也陳舊,兩個窗口的垂帘彷佛遮不到太陽,外頭毒辣的陽光彷如會把我烤熟了似的。

我佇立在房中,有些茫然,皆因這是這位沒有見過面的炮友選定的地點。他只叫我先付賬入住,然後他摸門進來。我在等著他時,再查看一下櫥櫃,其實就是兩塊板隨意地組嵌在一起而已。

男主角是我,另一個男主角呢,撤撤。

我想他該有40歲,一見到面時,比相片中是胖了一圈,有一個相當圓潤的肚腩,是一件滴油叉燒,即使我已知道他體重有八十公斤,但本尊一現身,我覺得是比八十還多。

撤撤的黑眼圈很深,我想這是他一輩子的黑眼圈了,剔除不了。但他蓄著鬍子,這是一般馬來西亞馬來人喜歡的「造型」,然而他還蓄了一筆山羊鬚,只是不茂密,我覺得這是醜極了,山羊鬚需要毛茸茸的傢伙來蓄才好看。但稀稀疏疏地捲曲著,而且可以數得出來有多少根,這簡直讓我有剪光它的沖動。

可是密室裡只有我與他。注定一個下午是與他在一起的,那麼就從命吧。



撤撤已經有了家室。那時我在APP與他交流時,已知道他是已婚。我們兩個寬衣解帶躺在床上時,我問他,「你有幾個孩子?」

他的嘴唇就湊了過來,咂住了我的乳頭,像個小孩一樣,我沉陷了…

那不是一場激烈的炮局。而且,也沒有精彩的故事,(還記得扮半先生嗎?也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也是我第一個套弄過的為人父者為人夫者)  我只記得撤撤在中場休息時,我為他更換第二個安全套時,發現第一個安全套被拋在地上時,竟然惹了一堆黑螞蟻來糾纏,讓人看之生畏──這是店屋的炮房啊,怎麼會有黑螞蟻?而且,為什麼會有螞蟻來嚐…?

撤撤說不如將那些安全套丟進馬桶沖走,我心想這會不會阻塞馬桶啊?但再想一想,這樣破敗的炮房酒店,何需珍惜。我就隨手將那些安全套丟在馬桶裡。

後來我們耗了三個安全套,其實都是半途棄用的,可能他真的太胖了,其實我並沒有,也沒有辦法「感受」到他,因為他的肚皮只會磨著我,成了一個長軀直入或直搗黃龍的阻礙。

重點是,撤撤是一個「接力棒賽手」,怎麼說──就是只拿著短短的接力棒棒來短跑的賽手,而且是迷你短程,每一程都跑不遠,我還未到終點「歡呼」高潮,他已氣喘吁吁換了另一個姿勢來沖刺,沒多久,就撤了。

我也沒輒了。(我太想念重吉齊夏  還有祁先生這些驍將了!)

但是,有些人是持著長矛的,有些人是帶著你跳遠的,有些人則是會出其不意地將你當成是鐵球般擲,越擲越遠。

我們沒有完成「開香檳儀式」,之後他就去沖涼房沖涼了。然後圍著一條毛巾,坐在床上,為什麼他要圍著毛巾,何不與我一樣裸身相對,反正…在生理與生育角度來看的話,我們都算是「夫妻」,只是躲在這一間房裡,我倆都是奸夫。

我再問他有幾個孩子,他說有三個,最大的是8歲,最小的是5歲。我點頭稱是,因為像他這樣的體型,你可以在霸級市場看到比比皆是的「佬頭」,而且你不會想像到這樣的住家男人,會與另一個男人干了這樣的勾當。

撤撤說他是近半年來才重返同志圈,因為孩子都長大而入學了。

「那之前你是同志嗎?」那時我是裸著身體,側躺著,與他聊著天。

「我是BI。」他宣示著。

「那你幾時開始展開同志生活?」我問,但他望著我,即使在馬來西亞來說,他的英文水平算是馬來人中尚屬不錯的了,但他彷如聽不明白我問「leading a gay life? 」的問題,於是,我直接地問:「Since when do you have sexual relationship with guys? 」

撤撤本來那時是開著他的NOTE 3,但他放下手機了,他娓妮述說起來:大學畢業後,他找到一份工作,然後在外面租房子。

「我有兩個屋友,三人各住一間房間。只有我是朝九晚五上班的時間,其餘兩人呢,就是分白天或夜晚值班制的。」

撤撤的其中一個屋友搞上他了。「他長得不好看。非常地rough。」

「Rough? 你是指什麼意思?」是長得粗野嗎?但我在心想他是否是指「rugged」?但可能他未領會到這字。

「就是長成一種罪犯般的樣貌…不大會討人喜歡的。」撤撤解釋著。

我明白了,其實就是我們廣東人說的「三尖八角」的樣貌,更狠毒的就是麞頭鼠目,總之就是寒賤相。「所以你對他其實沒有什麼好感?」

「開始時是這樣。但後來,他給了我一次口交。」

撤撤續說,這位屋友通常是趁另一名屋友不在時,就敲敲他的房門,然後撤撤就端出自己的家傳之寶,塞在對的嘴裡。

「那時才發覺那麼好玩。」他補充著。

「那其實你喜歡他的嗎?」


「他有一幅運動員般的身體,因為是踢足球的,身材很好…非常好,胸肌啊等的都出來了。我喜歡他的身體。但那時我也不差,我也是有去健身院…年輕,也是有一些肌肉的。」

我看著撤撤兩枚烏黑的乳頭,還有胸前一垛胸毛,我想,如果他真的有鍛練起來,胸前大奶堡其實就是美味的黑朱古力了。但是,現在是兩團塌陷的胸肌。每個人都有年輕過的往昔,但眼前這半裸男人,當年是否有好看過?我一邊看著他胖嘟嘟的側臉,他的臉頰肉豐,側邊來看如同墳起的圓弧形。

「你那位有一根大屌嗎?」

「沒有,就是一般的。」撤撤說。

「那你們就只是每次口交?」

「對。沒做其他的。」

撤撤說他從未想過這屋友是同志,因為他外貌粗野,又是踢球等,是一等一的男子漢。

「就這樣?」我有些好奇。

「嗯 …後來,後來有肏到他。」

撤撤的這名屋友那時剛好被調派到其他州屬任職,在搬離租家前半年,他倆干在一起了。「我們干過了一次,每晚都干,都是在插他。他很喜歡…我也覺得很不同,真正喜歡上了…」

「你都是與他玩bareback嗎?」我問。

「是啊…就射在裡面。滿滿的…」

「他能給你插他,可見他是相當喜歡你的。」

「我也是有求他。」

「怎樣求?」

「我就告訴他,你快要搬走了,我們沒有試過那玩意兒,這是now or never的事情。他敵不過我,就這樣了…」

 「給你弄上癮了,所以之後天天要了?」我說。

「有時工作到太累沒有做。但第二天再做。」他說。

「那你那時有沒有想過,他可以成為你的生活partner?或者是情人?」

「我沒有去想,也不會想。我說不上喜歡他,但我覺得他有喜歡我。我與他之間,就只是屋友,他去哪兒什麼的,我都不管,也不會問,我不會感到呷醋…我不想過於佔有他。但我們有了那些關係後,有時我回家鄉,他就會問我,你去了哪兒,見過了誰,等等。」

撤撤說著時,目光又有些飄忽,「現在想來,他其實平時也蠻照顧我的,他那時那樣的追問,可能他真的是呷醋,或許是喜歡我。」

後來,這名屋友就搬走了。臨走前,給了撤撤聯絡電話,沒多久, 撤撤就收到一張婚宴請柬,原來他在新落戶的州屬,找到一個女人來娶了。但撤撤沒有去赴宴喝那場婚宴。 

撤撤說,兩人已經失聯了,也沒有留下當年的相片。

「或許他現在,已經與你差不多一樣了。」我說。

撤撤笑笑,然後問起我的故事。「你之前說你的伴侶都是馬來人嗎?幾個?」

「幾時開始算起?」我問。

「你有過的馬來人炮友。」

「一個。就是你一個。」

「我?」他瞪我眼睛,黑眼圈看起來更加烏沉了。

「今天是你一個。明天不知了。」

他哈哈大笑,繼而說,「下週二你還得空嗎?我們再來一炮。」

 「等下週二,不如我們現在再來第二場。反正還有時間。」我說。

撤撤撫著他的胯下,「我至少要休息一個小時呢。」

我心裡歎一口氣,接力棒跑手不一定短小精悍。

之後撤撤聊起他最近重返同志江湖的人與事,包括遇見一個已處於「公開關係」的同志。「…這不是很荒謬嗎?有關係,但還與其他人有肉體關係,這是什麼關係?兩個人沒有肉體關係如何相處在一起,反之要找外援…我不明白。」

「其實你已有了答案啦。」我說。

「怎麼說?」

「你與我現在在一起的這一小時,你不也是背著你的妻子處於公開關係嗎?你『公開』了你的肉體給我,還有其他男人,只是你妻子不知道罷了。」

「我的感情還放在我妻子那兒的。」

這時,撤撤的手機來了短訊,「我的妻子text我了。」他的離意更濃了。

與有家室的男人玩過一炮後最無癮的就是妻子「遙控」。

「其實你與你屋友那時玩得這麼兇,有想過當同志嗎?」

「沒有想過,也不會去想。但我喜歡孩子。」

「所以才結婚?」

「但我也是喜歡我的妻子的。」他說。

「你是宗教信仰虔誠的人嗎?」

「你呢?」撤撤不答,反問我。我馬上說,「華人嘛,普遍上信仰就是金錢。」

他又笑,「我是中間的。」



每個同志,一輩子都有一個「初體驗」──你可以詮釋成初夜經驗,或是「粗體」的肉體試驗。這初體驗是一輩子唯一的一次,而且都是讓你成長,有者可說是「啟蒙」的經歷。我在回想著我到底收集了多少個炮友的一輩子唯一的初體驗的故事(讀:祁先生扮半先生  重吉),因為的確有太多難忘的第一次,但這初體驗的對象往往是第一個人,而不會是唯一的一個對象。


撤撤先行離去,我們臨別前,非常正統地握手。我先檢查是否有遺漏任何東西。但發現馬桶裡的安全套原來還是沖不掉,在馬桶裡繾綣浮沉,我再拉抽水柄,嘩啦嘩啦的,那三條安全套像瀑布裡的嬉水頑童載浮載沉,狂烈的翻捲與拉扯後,還是浮潛在水上。

我看到還有幾隻黑螞蟻的殘骸附在那安全套,安全套的異味吸引了這些黑螞蟻的纏繞。到底是什麼樣的化學作用我不知道。但兩個男人,如撤撤剛告訴我的故事中,兩個年輕同志肉體總會發出呼喚野性的費洛蒙,而陷入色慾橫流。

看著這些蟻點的殘骸,其實安全套也是性愛的殘骸,但怎樣都埋葬不了。

就如撤撤,他也埋葬不了自己的孿彎性。突然間我很為他那位長得抱歉但當年身材很棒的屋友叫屈,他是否覺得自己當了撤撤的玩物?(我們何嘗未當過別人的玩物?)

像撤撤這樣的人也不少,結婚育兒了後迷戀男體,這種「天性」始終都像馬桶裡沖不掉的安全套一樣,只是以扭曲的面貌殘存著。

相似故事:回眸翩翩又悠悠




 



2014年2月7日星期五

齊夏 1.3:盡情

接前文:齊夏 1.2:盡歡

原來齊夏需要這種姿態才能奔放自己。他激烈地抽搐幾下,然後倒了在我身上,少頃,將自己陽具上的安全套剝下來。

我看一看,他射得真多啊,那一朵白雲似的帽子,集中了他體內多少億隻的子子孫孫。

齊夏這時仰躺起來,兩臂舉起,露出兩叢腋毛,全身已汗津津了,像曬著陽光浴一樣,但一邊喘著氣。他閉上眼睛,沉浸在性愛退潮中。

我看著他,一邊看著他那根仍是挺拔翹首的肉棒子,我問他,「我可以咂你嗎?」


齊夏似乎累得不說話了,他只是閉著眼睛點點頭,「嗯嗯 。」如同一個慷慨的聖誕老人,繼續派著他的禮物。
 

我馬上再將他緊緊地御住。他似乎覺得有些不適,而我深明一根努力操過後的屌,往往就疲倦與脆弱的,就是那一端的末梢。我只是穩穩地含著,沒有翻捲舌頭,用我的氲熱溫暖著他,保持著那一份暖意,這一種動作是非常受用的,那等於一個頑皮的小孩玩瘋了而跌倒後,你第一時間是摟他入懷,而不是去責罵或找他的傷口敷藥。

齊夏的功力深厚,通常在這時候,一般人都會開始萎靡而如口香糖一般(例如『三翻四刺』裡的壮士),只能韌韌地咀嚼而已。


但齊夏仍是緊緊地硬梆梆地挺立著,彷如他在一場麾戰後,慾焰正興?但可想而知,他是箇中高手,就是在激戰後仍然毅立不倒,又或是他那龜頭其實已是一把見血不沾血的「精品利劍」,早已「麻木不仁」了,即使是時候歸鞘了,仍然血氣十足。

他就靜靜地讓我含住他。我呼著熱氣,吹在他的下半身。在那時候, 你要將這給你一切快感的器官視為一切。那是「吹捧」,但也是最溫柔的慈悲與給予。


後來齊夏就伸個手來,挽著我,枕在他的臂彎上,我的手不離其肉棒,就小歇著。看著齊夏跌伏起落的胸膛,他的汗水讓他的胸肌撫起來時滑膩不溜手。我知道他快要進入夢鄉,但這是一個共同的夢鄉嗎?
 

我靜靜地聽著,想要聽一聽他的鼻息,但他實在太文靜了,連睡覺也是不露聲息的。

我一邊愛撫著他結實的胸肌,這是一個平實的動作了,以前讀那些什麼情愛小說,或是電影裡出現的性愛場面後的鏡頭畫面,都是這種文藝的場面。但一切都是簡化了,性愛高潮後的退燒,形同水蒸氣凝結後的液體狀態,那是最精華的狀態,你會感受到一種非常濃縮的洗禮。

他的體溫漸漸地褪去。我繼續摩娑著他的胸膛,「剛才我很吵嗎?」我忍不住問。

「嗯,你確是很會叫床。」齊夏仍是閉著眼睛說。他的口吻似乎 是淡淡地評述著剛才吃著的一碗糖水般。


「不好意思,恐怕你的鄰居會聽到。」

「我想他們會聽到。」齊夏說。但他一幅大無所謂之狀,言下之意就是「大不了,就讓他們知道我肏了人。」

他接著問我,「你要沖涼嗎?」


我應答著,「那你先去。」齊夏說。

我先進入浴室,廁所門是打開著的,那是一個玻璃透明隔層間隔起來的沐浴間,我沖洗著自己,想著自己後庭那一句鐘的塵柄洗禮,那一刻彷如自己的身上滋生了一條不屬於自己的尾巴,我是人還是畜牲?還是一個妖精?我有些自憐地撫著自己,還有身上的汗水…猶如剝皮後重生一般。


這時齊夏進來了,我有些訝異,原來他是逕自進來,就坐在馬桶上。我以為他是要上大號還是…?想到如此的親密,我有些悚然一驚,即使我們之前已水乳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但是空間還是要有的。

但我隨之就聽見一股滴盆滴答之聲。原來是他在小解,但為何他不立著小解,還是因為有我在旁,所以他難為情讓自己一枝獨秀地一江春水東流?


片刻,他站了起來,再走進沐浴間裡,我看著他那根毫無敗意的肉棒子,依然如剛才的模樣,我又暗暗一驚,這傢伙確是耐力非凡。

齊夏站在我身旁,伸手從花灑處拿些水,我將他拉到花灑底下,讓他和我一起沐浴,他倒了一些沐浴露時,我替他擦拭身體,撫著他一身流長凹致的身材,還有背肌伸延到後臀的膂筋浮凸,再看就更加垂涎。


我一邊撫著他的身體,他一邊洗著頭,在水光下,流動著一幅成熟男人的精致雕塑身軀,那水珠從上往下流竄,即使那像滾動的珍珠,但比不上可貴,可貴的是那一刻,我擁有過這幅軀體。

我從他的頸項撫著,磨蹭到他的胸膛,還有下腹,胯間時,看著水光瀲灧地在他的膚色在米白與古銅色中閃耀,他的兩腿是明顯的深棕色,但就是上半身可能因少見陽光,顯得特別明顯的白晢。

當我捏著齊夏的乳頭時,收入我眼簾的是,他那一處一顫一抖地對著我點頭,我意會到那是一個明顯的訊號了。

我跪下來,將他推向花灑沒有淋到的一隅,一張嘴,馬上銜枝接木。
 

那一幕可真是畢生難忘吧,雖然不是第一次在浴室如此放蕩(讀:深海深深),但卻是在一場情濃蜜意後的回禮。

齊夏還是一聲不吭接受著我的吹蕭致意。我此次則使用拉闊手法來吹,就是每一吮都是緊緊的咂,收攏聚合地將他拔尖。一邊出力的吮,一邊用舌頭上下左右地翻滾,還得在尖端上打一個小轉,才放口。然後再一次吮吸。

水聲淅瀝淅瀝,但傳來的一陣陣嘖唧有聲的咂吸聲。那是一幅怎樣的交響樂。我用手掌托著齊夏的胸部,那兩端挺而不墜的胸肌。在我的掌心下彈韌自如。

吸著吸著,小荷尖尖,招蜂引碟,逗留過後就得飛走了。我再緊摟著他一下,齊夏保持著沉默,看來他已是累了,就沒有梅開二度了。我難以離卻口中的妙物,但也被逼起身了。


齊夏繼續沖著涼,我抹干身體,站在廁所的門沿,看著他那起凹彎弧的背影曲線,那兩塊結實圓翹的臀肌,看著這一個男人,一個不屬於我的男人,將我在他的身上的一切痕跡,抺洗得一干二淨。


(全文完)



齊夏 1.0
齊夏1.1:盡根
齊夏1.2:盡歡





 

2014年2月5日星期三

齊夏 1.2:盡歡

接前文:齊夏 1.1:盡根

我在恍惚中,看著他睡房上風扇瘋狂地旋轉,涼風拂過他的背肌,我張口再含吮著他的肩膀,我真的想給他狠狠地烙一個印,這個印該是這樣寫:「我是你的人了。」

齊夏不知我的淫心蕩意,他只是盡興猛插,如同馳騁在無疆平原的野馬,弄得我浪叫聲盈於一室,哪怕隔牆有耳,我的放浪是不會罷休了。

奇的是,那時我們像打著一場沒有球落下地的羽毛球,齊夏並非是巨鵰長根之士,但他善用角度與優勢,就是綿綿地攻進,不逾越自己的長度,也不急躁,就是韌熱有度地狠抽,而且下邊抽得唧唧有聲,我發覺內部四壁好像應有的滋潤都干了。

反之,我撫到齊夏整個背部都如霧氣蒸騰了一番,沁出了汗水出來。該濕的地方終於濕了。

這時我說,我要加一些潤滑劑。於是下床取了些自備,之後再擺好姿勢,這時我要的是狗仔式了,齊夏也知情而識趣,馬上往我身後一站,人在床沿,一挺送,水到渠成,一個勁竄將進來。

我更是嬌啼婉轉,只能迎送湊合。

其實齊夏的睡床前牆上掛著一個平板電視。這時電視機是漆黑一片,但在睡房半昧的孤燈幽光下,映照著床上晃動的輪廓。我看見這黑屏幕上站立挺送著的他,還有半跪著的我,看不見人的相貌,但卻是一對顫危危黑影子,這是人與獸的變身嗎?我們化身在電視螢幕──那情境… 文雅的說法是,燕語成雙,但以風月的說法是「肉蟲」一對,但其實這是慾望交織,慾火炎炎的剪影。

我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總之不叫不行,一叫就難停。在齊夏款款輕提時,我是柔聲顫語哼叫,但當他奮力猛攻時,我則噯呦不絕。這些變幻無窮的叫春,其實是我生理上的快意的不同表達,那種癢慾鑽心的快感,開的不是怒放心花,而是菊芯深處四壁形同春雨淋漓後,無孔不滲的酥醉。

或許說,我是嬌花著雨,而他是奔泉渴馬。

到後來,我已看不到黑屏幕上的那對聳動抽拉的黑影兒,因為我已被齊夏推倒趴在床上,他索性整個人,以拏雲攫石之勢,矯捷地就跨腿攬過我的下半身,大腿用力挾制,臂部前送,整個人好似一張弓,就摁著我來猛挫。

齊夏的每一道往下沉的挫力,我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私處恥毛刷在我的彈韌的臀肉上,而且那種穿底的感覺又來了。而他連連抽送,那彎鉤似的陽物在我肛內拱拱鑽鑽,伸伸縮縮,有時他是淺抽深送,但有時則是研揉幾轉,讓我不禁微閉雙眸,死去又活來。

我已通體躁熱,哼叫得也氣喘噓噓了。這時候,齊夏又將我倒轉過來。我不知道他要對我作什麼花樣。

這時換成齊夏仰臥在床上,他指示著我跨上來,我面對著他時,他搖搖頭說,「不是,你轉身過去。」

原來是我背對著他,這是reverse cowgirl的姿態,即是「觀音坐蓮」,背對男方的方向,心裡暗想:這是高難度動作啊,我是否行?

雖然沒甚把握,但還是高架兩腿跨在齊夏的腰間,小腿撐起下身,齊夏一手扶住他的彎鉤肉棒,聳然高立,我摸清了位置,呼一口氣,心想他要「摧花」,那我就要「折枝」了。當那頭兒對准關口,抵著我的菊芯後,我縱身一迎,恰好齊夏的臀部向上一挺,他禿地一插,我又套個盡根了。

這一插,就是沒有止境的開始。第一插,原是澀滯,但之後漸入佳境,齊夏的插勁更兇狠了。

我只能苦苦地撐起臀股,一個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個手撫著額頭,又或是兩手往後放支著他的胸膛 ,感受著我見不到的齊夏在我背後,用力向上抽頂。

齊夏開始時幾乎是頂與撞殺進來,由於那向外彎鉤的肉棍子,當他頂送時,一實一虛間形同摳、挖、拱、掘,但卻是百折而不撓,我只覺身軟體顫,感受著他斜刺勾拉的銷魂挫。

漸漸地我高架著的兩腿痠軟了,即使齊夏是用兩手支頂著我的背部,但由於我也需迎湊款擺來套弄他,那也是耗力之事。


齊夏囑我躺在他身上,我有些猶豫,我並非身輕如燕,躺在他肚皮之上,是否會壓垮他呢?

於是我依他的,整個人敞開,兩腿叉開,貼放在他毛茸茸的大腿之上,這時的上半身已緊緊貼著他強壯的胸肌,他在我身後提扣著我的腿踝,臀部向上急頂而疾抽,每一道斜刺都讓我六神無主地顫抖,由於最大的憑依就是他那根魔力彎鉤,我像迎風柳枝,(在強大的風扇吹拂下)就是吹擺,陣陣涼意竄入我的每一個孔中,俗骨都如隨風而去,我在他每一插,都會不自由主地浪叫淫喊起來。

這真是太爽了。

我沒有試過這姿態,因為沒有多少男人的體力可以辦得到,第二,這種姿態需要雙方非常高的契合,否則會一再脫落,難以為繼,恰逢齊夏的家傳之寶是翹挺型的,和我的相契相合,形同完美的摁扣兒。

真是乾柴碰烈火,我覺得我後庭的乾柴,已被我熊熊地燃燒了。特別是他每一頂一頂的,抽拔了半根,又再一頂一下,我的身子就是一顫,下腹有些抽緊的感覺,連帶的情穴也自是一緊,又一緊。我繼續將股一挾一放,漸覺後庭愈來愈空,到後來仿似空空如野了。

他再徹底沒頂時,我伸手往下探我們的相交之處,正中龍門的叩擊,我再狠狠地夾緊這心肝,然後也耍出暗勁,研磨著他,又像擀著麵團一樣碾著他,可是他依然是挺而不屈。

我沒有想到一個外表毫不起眼的中年熟男,原來竟是罕有的房中高手,施展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而且,他懂得如何操控我。

我整個人仰躺下來,張臂環住齊夏的脖子,再將胸膛湊近他的臉龐,他意會到我的意思,張嘴即咂著我的乳頭,唧唧作響。
 

這時我的兩腿已在半空晃舞,他掀進拖出地插拔,我如風中卷怒,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嗥嗥浪叫不絕。

我開始軟如棉團了,也不知被他狂抽浪插了多少回時,齊夏突然翻身,又將我拋下來,他如驍勇的戰士再度摁著我趴在床上,我來不及反應,但非常本能地就兩手抵著床墊,往後撅起那已怒放的後庭,他馬上如鷹飛海般地戳刺下來,我又昂首一叫,他插了約莫十多下,忽爾一陣高呼,汪洩了。


他整個人壓下來,如垮台的巨人,我再次聞到他身上那股清香襲來,原來淫意是暗香浮動的…

 (待續:齊夏 1.3:盡情)






2014年2月3日星期一

齊夏1.1:盡根


齊夏:第二回合



文接前文

我將齊夏的白色內褲除下,才發覺一根玉莖已鐵般硬了起來。奇的是,他的玉莖兒,也是一把彎弓,就是鉤狀的。
 
我馬上放在口裡叼起來,有些韌性,他是馬上起立敬禮的,放在嘴裡時,我又聽見他輕輕地「嗯」了一聲,非常細微的聲響,斯文卻深沉。細得我幾乎錯過了。

我繼續含弄著他,發覺口中的異物變成了另一個魔怪。怎麼如此龐巨了?

我的兩手往上伸探弄,他的乳頭如豆,勃勃而立,我挑起舌尖來挑撥,但齊夏看起來非常喜歡我的兩手對他的乳頭作出的招呼。我索性往下移身子,讓他像個待分娩的婦女般彎起兩膝,架在我的肩頭上,然後我趴伏著,一口一口地將他吃個不停,還好他的尺碼是可以吃得消,幾乎是整根沒入, 他時爾半瞇著眼睛覷著他的男人精華半進半出,之後又仰著頭來抵抗那尖端傳導而上的快意。

這時我的兩手是忙不迭地撚著泥巴似地搓著他的乳頭。

只見齊夏像頭被束縛起來的獸,他開始扭轉著身體,他兩手放在我的頭髮上,兩片胸肌合攏起來,形成一個夸張的M字形,可見他的胸肌練得如此的飽漲,一隻乳牛縱情忘返的樣子,馴服在你的手中,是讓你心滿意足的。

我不斷地舔著、含咂著,之後又往上爬,扒到他身上,用舌尖捲翻著他的乳頭。他身上的清香更濃郁地傳到我的鼻端,香氣襲人,浸人心脾。

我在他耳邊說,「你好香。」

齊夏又是阮囊羞澀地望了我一眼,其實他長得蠻驃悍,但他欲言而休時的情態,帶著一種堅忍的窘迫和苦楚,讓我更是淫興大發,因為我知道他極想要抒發心中的淫意出來,卻是苦苦壓抑著自己。

我親了他的嘴一下,哪料他馬上回送,伸出舌頭來,我倆口舌翻飛,親嘴之聲唧唧作響。雖然親在一處,香津互送,但我的癢慾鑽心,一手還是不放過他胯下的妙物。

一摸之下,不得了,他又似乎大了一圈,而且更火燙了。我的頭馬上抽離他的唇,往下爬去尋找他的火熱之源。齊夏馬上校正他的肉棒子,對准我的兩唇,即刻相送。我咂得嘖嘖有聲,再將他的玉囊舔了起來,再捲入口中,奇的是他兩枚玉囊已縮小,全幅火力都往上聚攏在他那根肉棒子上。

我再含棒吮吸幾口,舌端傳來一股微咸,我知道他的淫精已開始洩出,我端祥著他的冠狀帽子,才發覺他是梢細而粗柄,以形狀來說,不知是否實用。而且棒子的莖幹也因割禮後,呈現深淺分明的色調,但以硬度來看,那時已是時候上馬。

我也耍出那天在三溫暖學到的按摩招術 ,再施展在齊夏的身上。不消片刻,他已昂然豎立,一顫一顫地如鵝兒點頭,他顫了一下,我就叼起來。之後再放下,另一隻手撫著他兩枚蛋蛋撫弄。

齊夏有些呻吟得有些狂了,但還是很壓抑。我放下兩唇,撫著他那根肉棒子時,我說,「好硬喲。」

齊夏這時有些窘,他像被逼入牆頭的餓獸。但又要保持著文明的儀態,其實他已是一頭在月圓夜下化身為的狼的野獸了。他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的表情,我之後聽到他問:「我可以肏你嗎?」

我心裡一連串的YES!我跳下床,取出我的嘿咻包,然後放了幾個在床上。再將齊夏的好好套好。他的硬度如同鐵杵般發硬就緒了。

我兩腿分跪,他仰躺著,跨在他胯下,然後我扶正著他的鐵杵子,一套下去,讓他抵著我的芯心,但太滑溜了,又掉出來。而且我還是門戶未全開。再試,感到那兒已頂入我的菊蕊。

我再扶起他的玉莖,呼一口氣再坐下去,一挫,他的肉棒子不見屈撓,只是翹挺如鉤,我感到自己從一朵含苞,到了花開,只是轉瞬間,我就套個盡根,赫然間如同被人一刺,只覺一枝獨秀滿庭芳,塞得滿滿,我仰頭長嘯。

齊夏這時終於放聲喊叫起來,這是我聽到他稍微響亮的呻吟。我遂在上一蹲一樁,一上一下,套弄起來。他也捧著我的豐臀,一起一落,用力相送。

或許是他那根東西並非十分粗大,我記得在手機留言時他已對我說過,他的老二只是十分平凡的東西。但越平凡就有越意想不到非凡。我只覺得非常舒服,像夏天裡的涼風。

我看著齊夏閉上眼睛體會的樣子,他的身軀,還有他兩片飽漲的胸肌。他似乎亦仙亦死地享受我後庭的挾逼,我再用力一夾,他兩道眉毛再聚皺在一起。我就用掌心支著我的上半身,下半身則像坐翹翹板上挫壓下去。

又是盡根沒入。這時他已不再是之前般的多番「頂撞」,而是
點點如禽啄食,他是順勢地上挺,我就依勢地下沉,每次盡根,都是徹底地結合,如水乳交融。

為了讓他可以盡情地抽送著,我伏下身體,然後我捧起他的脖子,提示著該是張口來含啄我的乳頭了。這時齊夏還是捧著我有彈性又鍛練過的臀部,用力往上挺送。我更是嗷嗷浪叫,與他慾火同燒。

但那時齊夏的嘴吧還是忙著,他只是不斷地吮著我的乳頭。我扶著他開始稀疏的頭髮,又愛又憐,但其實這份憐愛,是因為他的肉體給予我的一種快感。

我一邊任由他恣情地插送著,一邊撫著他肩膀的三頭肌,怎麼如此地強壯,那是賁漲圓弧形的肩頭,形同鐵杵般圓鈍,是鋼健有力的。

我的兩腿叉得更開了,他的狠抽急頂,彷如將我穿底似的,不消片刻,我與他交頸而搏斗,我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鬢髮磨蹭著我的臉龐。我不知道自己被插到如在雲端,只知道全身酥麻,菊花怒放。

這姿勢其實是讓齊夏養精蓄銳,因為他可以仰躺,而靠下半身槓桿來借力往上頂芯 ,所以當我的四肢百骸被他連連抽送下,已快散裂開來時,他輕而易舉地將我整個人抱了起來。

奇怪的,我們的下半身仍是緊緊相連,形同一個大陸與接壤的半島,欲斷未斷,但緊緊相扣,而且我是將它盡根活剝到底的。或許只是百餘下的抽送,已讓我的體內,即使多了一條尾巴似的異物,但已不覺是異物,反之是妙物。

齊夏是將我放在床上橫眠,之後他提起我的兩腿,叉開來,我形同開了一字馬似地,飽飽實實地讓他整個人俯沖了下來。他橫勢一搗,我的後庭又覺得漲滿,但此次已不是漲痛欲裂,反之是一種酥麻如蟻竄的快意,迅速流通。

我的兩腿抬起來,先是放在他的肩膀,但他狂抽狠刺,其中一條腿滑掉了下來,他又抱起來放在他的腰間,接著再拚命搗動,他往左我就以左相迎,他往右斜拐,我就挺起腰肢往上相湊,每一次盡根,都有一種電光火石的天崩地裂,彷如我的渾沌世界被鑿得千瘡萬孔了。

我本想親一親齊夏,但只他咬緊牙關,就是拚命前沖,那一刻其實他已是伏身敷嵌在我的肉體世界之上,我的小腿牢牢地拱抱著他的熊背,我的手一邊撫著他的細潔而滑溜的背肌,已形同感受著一個開始發燙的熨斗了。我的兩手把持在他腰肌兩側的「愛的扶手」上,他那時在手機留言裡一直說他發胖了,但我撫到的是內脂肪豐富 飽沃而有力的肌肉。

我緊緊地抱著這一幅我不相識的男人,但那一刻只想這一具軀殼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因為我迷戀著他的肉體。

那個時候,我想齊夏已加鞭挺送抽打了五六百下了,我已是春情迭蕩,那兒也成了情穴,更是飽滿彈綿了。

齊夏也伸出手來環抱著我的脖子,我倆下半身交纏,但上半身也無棱似地密不可分。

(待續) 




 


 

2014年2月2日星期日

齊夏 1.0



一切彷如舊時,發生過的事情。遇見他,其實就是幾年前的那種程序:征友欄(只是從網站改換了平台到手機的征友APP)、聊天、交換相片、交換手機號碼、再深聊,最後決定出來見面了。

就這樣,齊夏出場了。

還未見到齊夏時,已被他相片裡的相片所震憾到了,那是一幅有線條,腹肌有凹凸「王」字形的無照頭,我深恐那是屬於「蝦頭男人」所有的。不過,這種身材實在太過誘人了。我忍不住留言挑逗,耍出我的英文功力。直至,齊夏終於回應了。

他在他的個人PROFILE中已說明他只是相貌普通,非常害羞的中年男人。接著又自嘲是中年熟男、宅男。

但我喜歡,這都符合了我的要求。當我終於見到他的真人樣貌時,是在公共場合內。那時我們已斷斷續續聯絡月餘了。見到他真人時,他比我想像中更魁梧,可能是他健身重點都落在肩臂上,他像個鐵甲人一樣地伸展著兩臂,筋脈賁漲,他之前一直在短訊留言中堅持自己已胖去了,可是在我眼前,簡直就是一個壯士。

齊夏見到我時,人如其文,就是文文靜靜地不多說,我們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握握手。然後我與他並行步行去他的家。我們閒聊著這兒的居家生活,他說他是去一般的俱樂部健身,而他每次去健身都是一小時速戰速決。

我看著他的樣子,其實邊走邊看是看不清的,更何況齊夏是戴著一頂壓得低沉的鴨舌帽,根本沒甚看得清楚他的長相,但僅僅看著他身穿背心的手臂,還有那一幅雄渾厚挺的胸肌,以及腋毛洩底而出時,他一邊含羞地望著我,一邊也不讓我多看他幾眼,我知道,這就是熟男的寂寞。

要如何「勾引」出這些熟男的寂寞 ,就是我那天會見他的主要任務。

齊夏算是寡言了,但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誘人的幽香。是體味還是香水,但那股芬芳讓我微醺。

走著走著,已是十分鐘,我好像該問的都問了。該說的在手機WHATS APP裡已交流過了。我們當時並行齊走,到最後的目的,就是幽會,相約一炮。



來到齊夏的家,我更料想不到那是一個溫馨的小舍,門一開,是煥然一新的裝置,而且很有品味。讓我想起那一年那一個深夜的晚上,我遇到那位鐮刀先生──吉爾

齊夏雖然是馬來人,但我看到他的傢俱擺設與家居風格,其實是走向精簡風,而且是非一般的馬來人喜歡的大紅大綠的俗艷風格。

齊夏請我在他的沙發坐下,我說,我想洗個澡。他欣然答應,馬上領了我去他的寢室,遞上一條深棕色的毛巾。

我看著他的床,以及寢室的裝修風格,那像一個遙遠的古墓洞穴,非常貼近大自然大地的一種土色。我解下衣服,將身上的一切細心地放在他的工作檯邊的椅子上,然後如同走進民宿般地,到齊夏的浴室洗澡。

我一邊沖洗著自己,再細心度量他的浴室裝置,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費用才能打造出如此的水準出來。我看著他的洗髮水、沐浴露等等,都是「凡人」使用的品牌,但每個置放的位置,卻如同精心擺設過,不容有何差池。

我沐浴完畢,半裸著身體走出房,齊夏已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悠閒從容。他已除下帽子,我看見他的全貌了,那是一張平凡的五官,說不上英俊,但也說不上醜陋。我就是喜歡平凡,不想太帥氣或英俊的。

「你在看什麼電視節目?」

(像重演著過去的戲碼── 祁先生繆瑞

我坐在他身旁,毛巾是濕漉漉地,躺在他的絨布沙發上恐怕會沾濕。他打開手臂讓我枕上去,「不知道。」他說,然後往我身上的胸膛盯。

「那你還在看?」我問著齊夏,然後一隻手掌已放在他的褲襠裡,掌心已感受到那鼓鼓凸凸的山脈震動。

「我們進房吧。」他說。然後領著我進房,他關上房門,打開冷氣,再垂下窗簾。他又從衣櫃裡取出一條毛巾鋪在床上,然後捻熄了燈。

房裡,只剩下他和我,還有半明半昧的一張床。

我將我下半身的毛巾一解開,將我的一切一切,之前讓我覺得未達標的身材,都交託了給他。而齊夏,則將他的背心除下來,露出一幅雄偉魁梧的身材。我眼前一亮,舌頭不自由地快伸出唇外要抹去垂下來的口水。

他的身材仰躺下來時,還顯現出當年鍛鍊過的盛景,肌肉不致於完全鬆垂,但仍有飽滿度,在燈光幽幽地照射下,折射出黃金色的迷人醉光。而且他並沒有豐密的體毛,但是兩腿以下,卻是濃密的飛毛腿。

我的手一放在他的乳頭,如捻著佛珠般地搓弄,只聞一聲刻意壓低的哼叫聲。怎麼他的胸膛那麼地白晢,事實上他的白是那一種天然的米白色,不是那種香米般漂白過的純白,但那一幅如同沙岳般的胸肌,在幽黑之下,猶如銀鏡反射。我越發好奇,因為以他的馬來人一般常見的膚色而言,這相當罕見。



(待續:齊夏 1.2: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