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醒來,又聽見楷恩的鼻鼾聲,過後再復睡。眼睛睜開時,看見楷恩又在玩手機。
我猜那時該是清晨了吧。
我的精神彷彿都回來了,我湊過臉去看他:「你在看什麼?」
他不閃躲,也不主動向我展示,就是這樣看著,然後一手捂著他的下半身。
在這時候,他的就是我的了,我拉開他的手,發覺是一條半軟不硬,半死尚活的陽具,是時候讓我來活動了。
我再度服侍他,他索性伸直了兩腿,讓我可以張臂夾住他的兩腿。將他一吋吋地吞下去,再將他一吋吋地褪出來,像一條蛇在換皮。
楷恩開始發硬起來,房間仍是黑暗的,這無窗的房間就只有深沉陪伴著我倆。這時的我還看到他的老二在多年前割禮後的深淺明顯的割痕。
而且,我也聞到了他身上殘餘著的煙草味,像被熏染過,這種煙草是那種在街邊市集無意聞到的煙味一樣。
不久後,如果我們有緣再見,我想他會真的變成一個佬,然後在我身上操著、肏著。
我們的前戲,就是僅此而已。因為都是我在主動討幹。
或許,多年一起的伴侶就會落得像我們這樣的局面:一方隨意敷衍討好服侍,然後一方就會因應式地回應。
楷恩轉過身來,第三次鑽到我的背後,又來狗趴式。他連其他的招式也不愿嘗試了,戴上安全套,就在我身體裡找出路。
只是一個晚上,我們就好像熟悉了彼此會做的事情。而且,我發現楷恩對我的探知欲,已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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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楷恩再從我的身體跨下來時,他跑去廁所,開始沖涼,那時我才發現原來電視機是開著的,畫面上播著卡通。
難怪楷恩沒有捂著我的嘴,原來在電視聲量都遮蓋著我的浪叫聲。
而當時在整個過程中,其實我張開眼睛也是望藉白色的床褥而已。
他在沖涼時,我順手拿起手錶一看,驚覺原來當時已是早上八點多了!
我真的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仍是清晨,豈料原來漫漫長夜已結束了,而我與楷恩,原來歷經了一場早上肏肉。
待楷恩沖完涼出來時,他馬上穿上衣服。我說,「原來是早上八點多了?」
「是啊。你昨晚也打鼻鼾。」他說。他用Dengkur這字來說起打鼻鼾時,我才想起這馬來文字。
「你也是。」我很快地就回應著──他也不知道自己也響著鼻鼾吧!
「我們一整天都還未射炮。」我說。
「我沖好涼了。Rileks(馬來文,放輕鬆點之意)吧!」楷恩這次拒絕我了。
「為什麼這麼早走?」我問。
「我的朋友在樓下等我了,我們約好時間了。」
楷恩離去後,我沒有覺得失落,反而,我覺得終於捱過了一個夜晚。或許這累到倒頭就睡的機會,可讓我享受到難得的睡眠。
一個人訂房,一個人退房,我在開車回家中途,已接到母親的來電:「你在哪裡?昨晚你沒有回來?」
我沉默了片刻,後悔為什麼我沒有設定好清晨七點多就回家,沒那麼早起的母親就不會察覺我徹夜未歸。
然而,母親的電話也讓我寒峻起來──我也四十多歲了。為什麼我得向小孩一樣交待去向?好像很多事情,其實我不想再這樣一一請示和交代了。
我在回家時,隨口編了一個藉口說我在朋友家過,但也不想多說什麼。母親發覺我比平時冷峻了。她只是後來輕輕聲對我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我是看到你的車子不在,所以馬上打電話問你在哪裡。」
時隔良久的開房記,又勾起了許多往事回憶。或許下次,母親就不會撥電話追問我人在何處了。
只是,我真的不想對她撒謊。但希望她能明白,我也想過著我想要過的私人生活。別問,別提。天下永遠都會太平。
只是,我真的不想對她撒謊。但希望她能明白,我也想過著我想要過的私人生活。別問,別提。天下永遠都會太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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