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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29日星期二

媽媽的話

媽媽:我不喜歡男人唱「情人的眼淚」,一聽到樂齡歌唱比賽的男參賽者唱這首歌,我就起身不聽。

我:為什麼?

媽媽:為什麼男人要掉眼淚



媽媽:我覺得我開始喜歡林峰了。

我:為什麼?

媽媽:因為林峰在《家好月圓》裡的角色管家仔,看起來很可憐。



媽媽(指著電視機的畫面):這不是仔仔嗎?

我:這你也知道。

媽媽:我喜歡他啊。

我:為什麼?

媽媽:他很靚仔啊。

我:其他的F4成員也很靚仔啊?

媽媽:他是我的夢中情人款。



媽媽:劉德華結婚關我們什麼事?

我:是啊。

媽媽:他只不過是個明星。他會飛咩?他也不是要坐飛機?

(原來媽媽崇拜的是會飛的超人)



媽媽:我喜歡《天國的階梯》,你阿姨說很好看,我就看了。那個男主角(權相宇)也很好看。

我:他很出名的。

媽媽:是咩?

我:你知道他靠什麼出名嗎?

媽媽:不知道喎。

我:好身材。

媽媽:是咯是咯,他的身材很好,(然後捂著她的腹部)他這裡是平平的,沒有肉。

我:你怎麼知道?

媽媽:他穿起西裝衣服時就可以看得出來啊!



媽媽:你姐姐說他要嫁一個像金城武的老公。

我:(冷笑)

媽媽:你知道我怎樣應她嗎?

我:不知道。

媽媽:我說「你叫上帝做一個(金城武)給你吧!」

我:(狂笑)哈哈哈哈…


我發覺我的母親越來越可愛了。她的gender perspective有時對我來說很新穎。只是希望她對一個男人的要求,在為我選婿時不會套用在我身上。也如果是她知道我喜歡的也是男人

而我多想與她分享更多有關男人的事情。

我也想聽聽媽媽的話。


2009年9月28日星期一

天涯不同路

在谷中城購物廣場是一個美妙的場合,總會碰到一些久違的人士,不論喜歡的,或不喜歡的人

今日走過廣場的中央時,迎面而來著一對情侶。兩人皆披上了口罩,手挽著手,由于他們挽手的動作很像走在紅地氈的那種動作,我特別投望幾眼。

而當然一如以往,我總會往男子的身上盯(這是越來越戒除不了的習慣,而且是相當明顯的動作了)

我發覺他的眉頭眼神相當熟悉,女的也是一樣,可是如此寬闊的大堂中,我們偏偏走在同一條走道上,當時四週皆無人。

只是在不及一秒鐘的時間,這對情侶與我擦身而過了。

他們走過我身旁後,我驀然想起,這不是書維嗎?

我記起他的單眼皮,那女生正是我大學的同學。他當年一直在猛追著我這位女同學啊!那女生的眼睛我也記得,儘管兩人都是戴上了口罩。

原來與朋友相遇,即使是半遮臉還是可以相認的。特別是那一刻看著他倆披上口罩時,是書維肯定是無錯了。他一向是一個愛衛生與齊整的男生,即使他們沒有流感症狀,但以他的個性,在人流多的公眾場合,而又沒有多少人肯戴口罩的情況下,他一定會戴口罩來自保。

他就是那樣的一種人:耿直,但明哲保身。

我佇足,轉過身回望,他們已走遠了,我看著書維的背影,他顯得清瘦了,而且有些駝背,他以前是肉肉的如一隻小熊,而且還常去游泳呢!然而現在我看著他的弓背,我突然回憶起他很用功的樣子。他就是這種拚命三郎的書呆子。

那時他唸完工程系後,我們快要畢業了,他失意地對我說,他向大學提出申請唸醫學系,失敗了。那時我驚訝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才唸完工程系,又要去學醫?

而且,這兩種學系都是讓我投降的科目!而他已拿了一張成為專業人士的「憑證」,還會想要當醫生?在我來說這可真是激進的上進!

書維對我說,他始終都是想要唸醫生,只是中六時成績不夠強而轉去修工程系。

而我那位女同學,之前沒甚交流,只知是來自北馬的美女一名。那時書維還一目向我探問這女生的背景等…

倏忽回首,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在畢業後沒有見過面,因為他赴北霹靂工作了。

我在一兩個月前在嘛嘛檔獨自一人用晚餐,那是一個寂寞的晚上,而寂寞就是慾望的投影,我就拿起了手機號碼,剛好開啟到書維的手機號碼,想想已很多年沒有聯絡他了,我就寄了一個短訊,問他過得好不好?那是即興的念舊動作。

然而沒有回應。五年以上沒聯絡,書維真的是消失在我的世界了。

那時我想,他該是更換了手機號碼吧!

(那手機號碼是北馬線路的號碼,那時書維似是遷就我那位女同學而特意選用北馬線路的號碼來節省通話費。)

所以那時我斷定,我與書維就失去聯絡了。

只是沒想到幾個月前的心血來潮的一個疑問,突然在不期而遇的場合中得到了回答。

我看著他倆的背影,猜想應該是結婚了吧!書維終于修成正果了。那他們是否有孩子呢? 若有孩子一定會一起帶出來一起逛街吧!

他倆走著走著,在我的視覺裡越來越小。如果是他們已結婚了,那麼我就錯過他們的婚禮了。這麼多年來參加過不少朋友的婚禮,看著一對對的新人偕手相依前行在紅地氈上步入宴席廳,看起來是很肅穆與莊重。

但鏡頭一轉,現在的我看著書維的背影時,更相信他們兩人是永結同心的寫照。

因為他倆手挽手的姿勢,身體親密地挨近的身段,一切已塵埃落定了。

──細水長流的溪水,總比澎湃洶湧的浪花讓人安心(想起鄧萃雯說:「有時駕車,見到一對老人家拖住手在街道漫步,也會停一停車,望一望。可能年紀大了,對永恒的定義會有所改變,開始覺得這種才算真正的浪漫。」 )


我看著這種身影時有一種感動,兩個人深藏著的承諾,到最後就是這樣簡單的身姿而已吧。

我看著書維兩人轉進一間店裡,隱沒了。

我在原處站著了片刻,極想向前追著與他們打個招呼。然而這未免有些唐突了。而若真是向前問候,在寒暄後的例牌話題:「有女朋友了嗎?」總會讓我煩厭,因為我沒有同路人。

而明明他們與我迎面相碰都無法認得我出來,看來緣份注定我們是要成為過客了。 

不過,我還是相信緣份吧,我們應有下一次再見面的機會,否則不會在某時某一刻驀然憶起他,又在某時某刻再碰面,這已教人心滿意足了。

2009年9月27日星期日

久候的報复

我相信眼緣的。「眼緣」是無法解釋的一種情感「化學」過程,然則有一些人是否注定與我沒有眼緣?到了幾十年後重見到他,仍是對他們沒有好感。

換言之,再見一次又討厭一次。

這種討厭不是那種恨到極點的那種,只是覺得與這些人互動時,會讓自己很不自在,像碰毛蟲一樣。

我重遇一個舊同學阿炫時就有這種感覺,對他始終是沒有好感。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如此厭惡他?

──虛偽、失真、鬼祟、計較、物利、無聊。

這是小炫的人格問題吧。這些特點都是他對我施加一些小動作後所歸納出來的結論。譬如:中學時向他討教功課他會籍故說不懂,然而他則常向我借我的作文簿子來看,就是要知道為何我的作文拿高分。

他是個吱喳不停的傢伙,然而說的話可以感覺到是不真誠的,而且是那種說話帶著一個「but」的那種轉折句。

我記得在大學時重新碰到他,幾年不見後,他一見到我時稱贊我變得清瘦了,但接著就批評我的身材瘦得太不好看。

前陣子一名中學同學的婚禮上,我又碰上小炫了。我們交談了幾句,他就推出她的女朋友給我認識,然後懦弱地在旁邊聽著我倆的說話。他保持著那一貫的畏頭縮尾的說話風格,比如先拐了一個彎來批評你的短處,然後又虛偽地以一句來補充,「沒有啦,說笑的啦!」

可是那時我看見他對他的女朋友,十分「敬畏」。

最重要的是,我與其他plu同學從小炫舉止動作的蛛絲馬跡中,懷疑他是同志,然而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我想即使他是同志,他不會對自己的性取向坦白。

後來他真的變成了一個老婆奴。因為我剛重遇小炫了,攜著他的妻兒一起亮相。

還好那時他的妻兒走開了,他的兒子已快一歲了吧我想。我問他,好久不見了。你還是沒什麼變到。

「還是那樣年輕是嗎?哈哈哈哈。」他很自大地說著。

就是這種自我抬舉、自我炫耀的kiasu個性!我也很討厭。

我也哈哈哈地混過去。

然後話題又停止了。我又問:「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MING2 JIE2。」

「哦,怎樣寫?傑出的傑啊?」

「不是,是那……的jie2」他說得不清不楚,用了一個生澀的詞語來讓我喚起那字的印象。

我知道是哪一個字了。哦,我故意說:「原來是那個jie2字。就是『周慶捷』的那個『捷』是嗎?」

「yer……怎麼你會提起他的?!!不過就是那個捷字了。」他像女生一樣呶起了嘴,音調明顯提高了。就是這種表情,你可否知道這樣很娘娘腔啊?你以前不是這樣取笑我的嗎?

周慶捷是我們以前一個「惡名昭彰」的舊同學,是個喜怒無常的anti social freak。可以說每個人對這名字「聞風喪膽」。

可是我偏偏提及他。雖然周慶捷只是一個名字,然則他的名字是具體實在地構造著我們對一個人的認識,那個名字代表了他。我一想到捷字,我就會想起有過這麼的一個人。

我在小炫的眼中看到一些失落與惘然,他對周慶捷的記憶與不愉快的感覺突然被撓醒了似的。

他在為孩子取名時是否有想到這名字讓他永遠都紀念著「周慶捷」這個怪卡?或許他沒有想到。或許他已忘了這個人。

我痛快極了,像舒洩了一口怨氣:是的。這麼多年的怨氣,在那一霎那解決了。如果周慶捷是我們回憶裡的黑暗點,那麼小炫喚著他的孩子時,就重新喚起這樣的回憶了。

然而,其實我真的需要這樣的說話方式嗎?這種說話方式可教人不快。可是沒有法子,可能與小炫這樣的一種人沒有眼緣,碰上他時也一定要順應他的說話方式來「互窒」、揶揄、暗中挖苦。

要這樣做人,可真沒意思!

2009年9月23日星期三

G4Pay!


圖自:queermenow

(左起:Kurt Wild, Aaron James, Dean Coxx)

注:以下的一些鏈結不宜公開打開,具18SX元素

其實這不是一個新片段,可是上週我才偶然間看到這個訪問節目,還是覺得相當有趣。由模特兒轉行至當主持人的Tyra Banks在今年初時有一個訪問節目,邀來了幾個同志成人電影的演員、在同志酒吧裡工作的帥哥員工上節目,主題就是:Gay for Pay讀我以前寫過的文章

一直以來我都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去看待那些男演員在鏡頭前,如此自然地與另一個男人肛交。但是洋人國家有許多同志色情網站紛紛打著這種旗幟,例如Sean CodyCorbin Fisher來攻同志市場。

但是這些年來經過觀察後,不少演員以不同的藝名出沒在不同的網站,他們雖號稱自己是直佬,然而看著他們的演出時,我不知應該可用「專業」來誇獎他們,還是要用演同志演得爐火純青,又或是已走火入魔,變成真正的同志;更或是,本來他們就是同志,只是矢口否認。

Tyra Banks在這節目中問了一些很有意思,又很委婉的問題。她對著那個長得十分娃娃臉的演員Kurt Wild說(大意如此):現在聖誕節快到了,我們來談談禮物,你是喜歡「送禮物」或是「收禮物」?

Kurt Wild看起來十分羞澀,他說,他是「 收禮物」的。全場嘩然。

他說:

「Porn is porn.... I say I'm straight, and I really am. I'm married, 3 kids.... I don't really get aroused for anybody but my, but, for my fans.
Knowing that, in the back of my mind, that they're watching me -- if they want me to perform at my best, that gives me a little motivation.... I feel more in control [receiving].
When I work with another guy, I'm not comfortable necessarily giving compared to receiving, because, I don't know. I feel like, it's easy for me to do, and I can do it and at least feel like I'm having a good time without being gay.'」
Kurt Wild真的是有三個孩子嗎?他在一篇訪談中還說過他在空閒時,就會與他的孩子一起釣魚。
Tyra Banks有提到一個疑惑,就是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是直佬,他怎能勃起,被撩起情慾與另一個男人性交呢?然而她的節目制作人解釋說,就是因為收禮物者不需要怎樣奮力撩起,所以才容易行事啊!
換言之,非同志演員演0號時不必多費功夫,因為他只是被屌,開屄吞吐有芳,就行了。然而我記得在Sean Cody那位我覺得很棒的模特兒Berke到最後終于被開包時,他是全程勃起的。(而他現在轉行當全職同志成人電影演員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Kurt Wild與另一個演員宣稱也是直佬的Aaron James在那訪問中,其中一人還說在開戲前,會看看手機裡他們與女友/妻子親熱的畫面,情慾撩起後,去與另一個男人性交。
我沒有看過Kurt Wild的電影,不過他可以在短短的一場性交過程中,事隔5分鐘射精兩次。僅看相片與他個人的部落格,他都是可以昂然翹首的。而且,他還給了我們一兩招怎樣享受做一個0號。
為什麼會有Gay for pay?Aaron James說,如果他在鏡頭前跟一個男人「造愛」,酬勞等于他與20個女人性交。在直佬成人電影中,男主角確是如此身份低微。然而在同志圈中,男人才是真正的主角,所以即連一些非同志的男人也被磁吸過來了。
但是金錢的魅力真的那麼大嗎?我很懷疑。到底他們過著這種皮肉生涯是因為情勢需求,還是虛榮心?
然而性工作者也是為了金錢而出售自己的身體與皮肉,他們是生活需要。
只是一個人的靈魂可以出售嗎?良心與誠實就在靈魂裡。一個人的身體可以騙人,那麼靈魂也會虛假起來嗎?
在Tyra Banks的訪問裡還有另一個乳牛同志演員,Dean Coxx。他在受訪時堅稱自己是直佬,還攜帶了他的女友來印證。
其女友即場受訪時,卻說他相信Dean是雙性戀。理由?──不然他怎麼可以與男人有性行為?她女友更說,Dean一定是有被激起情慾,所以才可以屌男人。(後來Dean Coxx已開包當0號了
我覺得她的女友十分真誠,至少這答案帶出了一個情況:或許這些演員是雙性戀,或是偽裝是異性戀者,但他們在內心裡在否認著。
在海外這些Gay for Pay網站非常受落,所賺的金錢也不少,而且已晉入企業化,我讀過一則新聞稱Corbin Fisher網站有提供獎學金給他們旗下的演員,因為不少演員還是學院生,讀來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其實做為同志觀眾的我們,是否是因為直佬轉型做了同志,我們會有一種獵物到手的征服感,所以會那麼捧場?
可是,明知他們是偽裝的直佬後,為什麼還是視若無睹?
老實說,除了Sean Cody等的網站以外,我沒甚去看Bel Ami的電影,那些演員雖然長得俊俏與身材一流,可是他們木然的表情與機械化的動作,很明顯地看得出他們真的是Gay for Pay,或許東歐國家真的過于貧窮以致拋身下海也在所不惜。然則一如Sean Cody的網站,這些年來看著一些演員不斷地出場開戲,我真的誤以為他們是同志了,即使是偽裝的也無所謂了。反正都知道一切只是短暫的視覺快感。
然而,這種感覺其實是我們在物化著他們,他們只是我們快感的消費品。
那位在Sean Cody網站裡剛「退休」的演員Harley在其個人部落格中,以非常人性化的手法來寫著他點點滴滴,如果他在現實中是文如其人,也蠻有吸引力的男人──除了擁有一幅好身材與巨型長屌以外。
他在一篇訪問中被問到這問題,他答得言簡意賅。
In your opinion, why do you think some people are so uptight when it comes to sex and sexuality?
Nature vs. Nurture

Simon Dexter在回答他一個讀者的留言時說,
「…How you associate yourself is who and what you are in terms of straight and gay. If you feel straight and are attracted to women over men whether chemically or mentally or whatever, then call yourself straight if you like. If its the same for you about men, call yourself gay if you like. Otherwise, do what you like and who cares what label you are. These sexual labels just oversimplify the process of figuring yourself and others out. Perhaps? What do you guys think?」
不論是同志或直佬,真的只是一個「標籤」如此簡單?

然而,如果只是一個標籤,為什麼不干脆認了自己是同志呢?有一個部落客這樣說:

It is not just that being gay is so difficult that people are willing to say and do the incredible and still protest against it. it is the complexity of sexuality that people fear.

因為複雜,所以讓人驚駭而拒絕讓gay加諸于自己的身上。然而,有一種情況叫做:Heteroflexibility

另一名部落客說:「The cultural stigma attached to male-male sexuality renders depictions of male heteroflexibility so frightening and threatening that they are literally unimaginable. In this sad regard, homophobia is not only directed against actual gay people, it is also used against heterosexual men. 」

或許真的有所謂的Heteroflexibility吧!否則,我不會遇過這樣的情況。我現在還懷念著那場不可思議的經歷。

2009年9月20日星期日

塵世絮語

馬路上空蕩蕩時你會覺得不習慣。平日車水馬龍時你厭惡得不得了,然而假期時還原成一條條寂靜的馬路時,你覺得自己不知所終。

街邊的店舖都打烊了,街燈像眨著惺忪的眼睛,鬧市成為一個溫馴的豢養寵物在你的控制中,你患得患失一樣。這種異常就像你在冬天時看見太陽、下雨時見到陽光。

所以難得,難得在鬧市飛奔而過,呼嘯的背後,你覺得身心羈絆著,無法逍遙與灑脫。



那一年送我香水的一個女生,她即將從國外回來了,回流大馬,因為在洋人國家失去了依據。

我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給我香水,日前我還在用著,其實那也是九年前的事情了,沒料到這瓶香水還可耐這麼久,或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喜歡香水的男人,所以可以晾著如此長久。

其實並沒有特別喜歡那香水的味道。她送給我了,所以就存著。

那時她對我說,那是她男朋友錯買的香水,所以就轉贈予我。我沒有考究,也不會鑑賞,但是看著那香水時總會想起這個快樂幸福的女生。想著她如意的家庭生活,想望著她那種美滿人生──有兒有女有個帥氣丈夫,那是童話故事的翻版。

有時我在想如果我不是同志,可能我會去追求她。她是那種適合當妻子的女生,不會特別漂亮,可是可以伴隨過人世。不過我與她僅停留在朋友階段,儘管在大學時我們走得很靠近。然而那時人人都彷如感覺到我是女生不會過電的男人。

所以那時她應該很放心地與我走在一起吧。當我是一個知己一樣,對我訴說著她與她男朋友的甜蜜史。

而且,她從未問過我是否有女朋友。

現在她隨著丈夫回流大馬了,她說「你要來找我哦!」。我答應了,其實也很想見見她,還有她的新生兒。我不知道在相隔數年後,我們是否會互滲透彼此的生活,像以前大學時一個電話,彼此就跑出來一起進餐。

但她已是一個母親的角色,我想我們的歧路越來越大了。她負上了人生的很多責任,而我覺得我在卸下很多責任。


然後又看見那個人的部落格。我想他不會再重返我這個部落格來閱讀我的文字。所以可以在這裡放肆地沒有顧忌暢言。

他將寫給某人的情書刊載上網,文字浮泛、無力、有痴情沒激情,有矯情沒詩意,不是鏗鏘有聲的承諾,只是肉麻的囈語。但我讀著那痴情的字句有些不可思議,原來他是一個多情種。我誤以為他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我不知道痴情會改造一個人,或許將他內心隱密的那一面顯露出來。我嗤之以鼻,但若是我如此做,我也嘲笑著當年的我,曾經滄海難為水。或許真性情流露出來時,我們無法接受這是他外在形象裹藏的另一面。當一個人的面目已是如此虛假時,你是無法相信他的真情會有多真實。

只是看著那些情書,原來他也是被情愛折騰著。我希望他可以從這些經驗找到很好啟發,或許嚴格一些是教訓。

或許當年我真的錯愛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要在一起,在同志世界中只靠一條勃起的陽具來作駁接與滲透。那是物理上的黏貼而已。



幾個星期前接到小葉的來電,竟然與他聊了四十分鐘的電話。說著電話,講著無聊的情話,相隔一個海洋,說什麼情話也只是符號而已。他說他記得我,但只有我提醒他我們是在一年前見面後他才完整地記住對我的記憶。

他連他的中文原名都對我說了。他覺得他為我付出了最坦誠的一步。那晚我們彼此只知道捏造的名字,但原本的身份是沒有曝光。

我那時在電腦前馬上鍵入他的中文名字,竟然可以找到他的身份。當然他不是什麼名人,只是當一個人的身份可以在一些普通文件裡出現而上載到網上時,可以顯見出他是後生代的人士──至少是互聯網時代崛起後的那一代。

至少我的成長年代,電腦還是奢侈品,只是在出來社會工作時才見證到互聯網資訊霹靂大爆炸的盛況,但現在連一個中學生做的功課也可以在網上找到。

我又覺得我們的距離更加遠了。我在迷戀著四大天王郭富城的肌肉時他可能還在牙牙學語。

然而巧妙地我們結合在一起,只在一個晚上。

到底這樣的結合有什麼意義?所以我們分開了。他說他想念我,想要回來大馬來看望我,然而工作是他的人生,我的人生也只有工作;一個晚上花40分鐘來交談,能敘舊以外,也不能做什麼激動的壯舉。

徒然讓人感到更加虛渺。



為什麼母親一直架著老花眼鏡看著日曆?原來她在愁著幾時要回家鄉去喝她妹妹兒子、我表弟的囍酒。她說我的阿姨是首次娶媳婦,我們應該全家捧場。

我說我不要回去。那地方讓人毫無生氣,我不如留在吉隆坡睡覺一晚。

母親說,那麼她就搭巴士坐幾小時的車程回家鄉。我聽了蒙上一層壓力。要讓一個老人家搭巴士回鄉,有些費周章與辛勞。

然而母親加上那一句:「你阿姨家有好事當然要去,有朝一日我們家也會有喜事的,將心比心,那時恐怕都沒有親戚要喝了。」

赴喜酒一席,也是一種未來的投資。只是母親永遠都做不到這席喜酒的主人翁。我不言,也拒絕作答。眼光投放到另一邊,閃過了那一束熟悉又熱衷期盼的眼神。

抱歉了。希望我的額頭上會打出這樣的字幕讓母親閱讀。當你看到我別過臉時,不是我不理睬你,而是我不知道怎樣面對著你了。



開齋節來臨了,想起遙遠的一個人,他也在慶祝著開齋節吧。他人是活著,可是他帶給我的記憶其實是一個故人的回憶。他只是活在我自己塑造中的美好感覺中。

在公共假期駕車在空蕩蕩的鬧市時,沒有了塵世的洗滌,這種異常特別易于讓人胡思亂想。

2009年9月16日星期三

加州被「毀容」了!

很快地,我們就看到馬來西亞加州健身中心湮滅成為一個歷史名詞。加州健身中心正式易手予Celebrity後,網站都正式歸宗認新主。我們明顯地看見加州已一塊一塊地從紅色剝落,變成了紫色,易裝成為Celebrity的主打顏色。

我不知道現有的加州分店會否將所有的牆面都改漆成紫色等來徹底整容,我希望不會如此。

顏色真的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殖民工具,改了色彩,真的感覺不同,但會引起面對毀容一樣的心理沖擊。

我看著現在加州的「私人教練」統統換上紫色的襯衫,後面繡著「Rapid Result Coach」,這字眼有非常急功近利的味道──就是要快速見效,猴急、性急,溢于字表,要你像一團搓泥一樣搓扁著,這樣就是快速見效。你會覺得使用這樣的字眼,揮汗如雨的會員當作是物品──我們被物化了。

我不喜歡Celebrity的紫色主題。紫色應該是優雅與神秘的,可是我看到那些前線櫃台的服務員,穿得像活生生的一條紫瓜一樣,那是豔俗,但不可耐。

最甚的是,連負責看顧毛巾的後生,也穿起了西裝結起領呔,意欲被塑造成一種專業形象,是矯情,也是一種暴發戶的自我抬舉形象。當然我不是怪這些後生穿得不好看,或是不配穿著,我只覺得不需要。你看酒店的拉門員、看更、停車jockey服務員、清潔助理等也是穿著西裝襯衫的,但一看就知道那是矯飾地改造專業形象。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那些健身教練統統換上紫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褲的裝扮,我看著他們時,誤以為自己進了酒吧裡遇見的是庸俗打手,或是酒保,更或是像那些舞獅隊伍的隊員。

為什麼要改換成如此拘束、嚴束打扮,襟前一排鈕扣就是將一個人的靈魂的綁束了起來。當你看著那些教練費著勞力去教導那些肥滋大隻的肉山在瘦身時,汗涔涔地模樣就覺得這種服裝設計沒有顧及人情味。

我真的費解。

理應健身教練應穿著T恤與運動褲,才有讓人一種活力四射、新鮮出爐、率真隨意的感覺,更重要是親善友好的好感。綿質T恤可以柔順地將教練的身形貼身展露出來,而不是一襲扣鈕襯衫僵硬地扶托著,穿得那麼莊重應該是坐在寫字檯開會,而不是來到這裡舉重。

況且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將西裝,特別是西褲與襯衫穿到好看,那些形象都是來自給人幻覺的時裝雜誌或電影畫面。我就看到不少健身教練換上那種小醜式的紫黑色的裝束後,完全將他們的體形缺陷暴露了出來。而且,我看不到有什麼帥氣。

之前在Fitness First時看到那些教練也是藍白色T恤運動褲與球鞋,加州的原也是紅黑色的配搭,至于另外一間True Fitness我則不曾進去領教過,但Celebrity的我就不敢恭維了。

或許Celebrity就是靠這種包裝來起家,只是我覺得這種企業形象的包裝思維很有問題。我意識到這種細微的顏色主題以及人員制服包裝,散發著一種不近人情與矯枉過正的虛浮。不知道其會員收費會否有何不近人情的調漲?我現在有一些防範與不自在的心情,儘管我的會員藉要待2013年後才更新。

現在我只希望Celebrity成了新管理層後,應搶修沖涼間格的肥皂托盤等,在谷中城的肥皂托盤統統都崩壞或失蹤,而且有些間格是簾幕消失了,有一間則是花灑也拔斷了,一副殘缺不全的模樣,失修的情況比我幾年前離開Fitness First時更惡劣。

我在幾個月前曾投訴過,得到的答案是加州的支出費用來搶修需要通過香港總部的核准。現在易手新主入駐,希望這些最基本的設施能得以修復。

2009年9月10日星期四

每一個晚上的憤怒

前言

為什麼每晚十點放工回到家裡客廳的電視機都會播放著那個《家好月圓》類的港劇在吵嚷著無聊白痴的對白而我的姐姐會笑得如此痴呆又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番但我就得靜靜地吃著我的晚餐然後極想坐在溫軟的沙發上減輕一下坐在電腦前一整天後的筋骨疼痛──

可是這樣也辦不到?



然後我就回到房間來,將自己鎖上。姐姐,我只希望你自動識趣地彈開讓出一個客廳空間給我,而不是拿著遙控電視猛地轉娛樂新聞台或是女人我最大等的綜藝節目,讓我可以看看我喜歡看的電視台,讓腦袋放空一下嗎?

姐姐,你別在我不想說話,想自己一個靜靜地看書看電視時問我:「你今天做工做得怎樣啊?」

或者,你也不要在我看電視節目時,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咦這部戲是講什麼的?」

又或者,你可否在晚上11時後就上房睡覺,這樣就不會一直在客廳裡翻報章,然後將報章亂堆在一旁如亂葬崗一樣?

最重要的是,你在看電視機時是否可以趁廣告時間將你喝過的杯子或食物盤子拿回去廚房,不要一再放在沙發腳底下?不要像一條死蟲一樣地坐在沙發上?

我的母親今早又向我投訴我那待業養病的姐姐了,沒錯,只有兩個星期,她已故態復萌了。

母親說,「你姐姐對你們過份關心,以致你們都以為覺得她什麼都管。」

「她管好自己就好了,我不想她管我這樣多。」我說。

「可能自小我沒什麼人關心吧,我就沒有感覺到什麼。」母親說。

難怪,這對母女在情緒與心理上是互相拖累。因為兩個人都需要關心。但對不起,在我還未崩潰之前,我無法一直當那個無限供求的家人。

從炒一條咸蔡說起

馬華公會的煩囂,讓人真是受不了。

你會很奇怪為什麼馬來西亞的華人,會為了炒掉一條老咸菜(蔡)而呱哩瓜叫。什麼特別代表大會,什麼提案啊等的,來來去去就是為了保衛一個淫辱女子的前衛生部長。

蔡細歷的性愛光碟卻成為噤聲效應下的禁忌,不能明言,只能意會。但當你真正地看過那短片時,你會覺得蔡細歷真的很噁心與醜陋。你能接受這樣的領袖來領導嗎?你能服從一個曾經在你面前脫光衣服露出一條陰莖去屌插女人的通姦者視作權威嗎?

你屈從于這種權威,就等于屈服于淫威。

蔡細歷的私隱被偷拍,他是受害者不意味著他就在其他方面就無辜,他失去了道德基礎來作社會領導的表率。每次他要大義凜然地曉以大義時,歪著嘴角說話時我就覺得一個淫賤的老頭子在訓示著我們一樣要做好孩子,讓人毛骨聳然。

克林頓與萊溫斯基在白宮的偷情案也引發了彈劾會議啊,為什麼蔡細歷卻可以安然無恙?如果特別代表大會形同是彈劾會議的話,那更應該投反對票,「彈劾」蔡細歷出局。

說到底,馬華公會在去年8月黨選時將蔡細歷重新引狼入室,他的東山再起確是一幅奇跡,我真的很懷疑馬華黨員到底有什麼家庭倫常、道德價值觀,這些以佬頭為主的馬華黨員到底散發著怎樣的一個訊息給他們的妻女──你們投選出的是一個在外淫辱女子、偷情的男人啊。到底你們是盲目的,還是你們也是同一類人,認為男人在外屌女人是理所當然之事?

開除了蔡細歷在情在理在法是說得過去,何必為了這樣的人而一再讓我們每天翻開報章就覺被煩得心神不寧?別忘記蔡細歷是認錯道歉了,可是他當時並不是真正地道歉;他說他辭職,但是他並沒有正式地請辭國會議員職位,而是等待全國大選時國會解散時讓國會議員籍失效。這樣的做法就是為了避免他在未來五年大選來臨還可以再上陣,因為他沒有觸犯聯邦憲法說明的「請辭國會議員5年內不能再上陣」的條規,為自己保住一條後路。

(而到最後他的兒子卻代他出征其原有的選區,讓蔡細歷垂帘聽政)

更重要的是許多人沒有看清一個事實,蔡細歷以辭職退下所有官位來謝罪,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謝罪方式,但這不是馬華或馬來西亞人民選擇對他的懲治。

所以,當許多人之前一直嚷說蔡細歷已經辭職等來認錯,何必再下毒手趕盡殺絕,更說是雙重受罰?我覺得這是顛倒邏輯與法理的說法。一個被告在法庭認罪時表示懺悔,只是有助于減輕他的刑罰,但不意味著他完全不用受到懲罰。所以蔡細歷在去年元旦時的辭官、「請辭」國會議員等決定,只是有助于減緩其應受的懲戒,而不是讓他逃過被治罪。

再說,蔡細歷犯上口交罪是有短片作證據,為什麼政府不對他採取刑事法典第377B條文來對付?為什麼當過部長與從政者就可以享有「去刑事化」的優待?反而去對付該些曾經「販賣」該短片的平民?

如果沒有使用這條刑罪,為什麼還要保留著377條文這條Gay law?為何政府不去修正,甚至廢除這法律減少其歧視性?而馬華的國會議員作為立法議員,為何不在國會推動更具公義精神的法律條文?(當然我們知道馬華在去年政治大海嘯慘剩的國會議員寥寥可數,不成材更不成器)

而我認為,其實如果翁詩傑派系要鞏固他們剿蔡的基礎,在特別代表大會時他們應該加入這樣的提案:通過採取刑事法典條文對付犯上口交罪的蔡細歷。

或許有人說,政治人物也有自己的性生活與私生活,我們不能要求一個聖人來當領導,因為沒有領導。而蔡細歷在去年也訕訕地說馬來西亞人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心態,以致他以為可以通過道歉來尋求原諒但不得要領。事實上,我覺得做政治領袖至少就是要有自覺你是掌權者,你是高人一等,人家就對你有高人一等的要求。這是理所當然與無可厚非的。

事實上,蔡細歷在掌權時,是掌控了公眾的資源與利益,他以怎樣的心態去屌女人,他床上品德是怎樣的操守,我們難免會聯想起他的施政操守──他是否也是以個人利益為先?

連陳冠希在淫照事件爆發後也出來道歉,他不是掌握公家資源的政治人物,但他有作為公眾人物與偶像藝人的責任感來退出(香港)娛樂圈,而相對下為什麼一個62歲的通姦者死賴不走?

但最大的諷刺是,為什麼馬來西亞華人沒有唾棄蔡細歷?特別是馬華公會?

大家別忘記馬來西亞華人怎樣「對待」華教運動的「長老」陸庭諭被傳出非禮女記者的「性醜聞」,華人社會以一種不可原諒的姿勢來看待陸庭諭,(當時網上不少人寫著他什麼色老頭等的,當然我不認為他本身沒有問題),以致陸庭諭被逼退隱江湖,為什麼我們對蔡細歷又那麼縱容?那麼我們是否也可以寬容地對待陸庭諭,接受陸庭諭回來社會出席活動像以前那般地簇擁他?



但話說到底,我不是站在翁詩傑這一邊,不論是翁詩傑或蔡細歷,我覺得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你相信那一千萬政治獻金被干撈了嗎?你相信沒有霸王飛機這回事?)然而我真的希望馬華那些攀權附貴的爪牙或食客,別再裝腔作態、興風作浪。最好現在就快來一場閃電大選來這些馬華狗腿統統埋沒在選票中。

馬華這金漆招牌騎劫了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的代表性,這種有著歷史淵源的「代表性」現在如同讓我們踩到了狗糞般地感到憎惡,因為我們就是「馬華」~~馬來西亞華人啊!

然而每次我都在想為什麼我們會活在如此荒謬、顛覆的政治世界中。

順便轉載了一篇在網站上看到的淫穢打油詩,你覺得骯髒與意淫的話,其實這就是馬來西亞華人公會的縮影:但我始終覺得這首詩寫得很賤格


「黨章就像強姦,你反抗不了,就要學習享受。

名利就像輪姦,你不行了,別人就跟著上。

黨紀委就像陽痿,需要偉哥硬著干。

會長理事會就像風化組,專搞別人的好事。

閉門匯報會就像偷情,大家都叫床。

權力就像自慰,要靠自已雙手。

愛黨就像叫妓,出錢又出力。

立場搖擺就像龜公,時時抽水。

黨員就像內褲,在你大起大落時都包含著你。

中央代表就像避孕套,時時刻刻為你著想。

好朋友就像一張選票,在你抬不起頭時給你力量。

總會長就像妓女,召開特大就是任你嫖他的時候。 」

2009年9月8日星期二

乍然

「有時你會感到寂寞嗎?」我問他。

「PLU的生活就是寂寞。」



我與這人在健身中心裡相遇。又是那一般的遭遇──在桑拿室碰上了。是他先開始對我說話。他叫我不要將鎖匙放在有間隙的板凳上,因為擔心一不留意鎖匙會掉下去。

所以我們就這樣聊起來了,在一個昏暗的環境中。

他全身的肌肉緊繃,胸肌是那種雄渾厚實,看起來是精心琢磨過他的胸肌,或許是每一吋的肌肉。只是他的腹肌仍無法顯現出來,因此非常矛盾地是一個圓渾但意識上是結實的肚皮。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過氣乳牛。不過他現在是一個半乳牛狀態。

他的英語腔調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怎麼樣的奇特?當然那是華人的英語腔調,可是不是那種街邊阿炳那種有許許多多語助詞的「lah」、「one」的英語。

或許,他的英語是過于標準了。所以才讓我感覺到奇特。標準的程度不是新加坡人那種矯情,但又不是那種留洋過的洋人腔調,而是我可以感覺到他在咬字發音時,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種執著出來。

所以,在兩個人的窄小世界中,他是如此地主動與積極,沒多久他就將他的毛巾掀開來了,讓我飽覽他的下半身。

當然那是一幅下垂的陽具,不過形狀與輪廓看起來是飽滿、膨膨的。沒多久,它就馬上變了貌起來,挺拔地從病夫變成武士。

有些人的陽具怎樣看都不美。你別相信那些在A片中看到的陽具,那些都是假象,真實生活中什麼形態與線條的陽具就有,還有一大堆惹人煩的亂草般的體毛,但你就很少可看到很帥氣的陽具。

就像男人的領呔那樣,不是人人都可以將領呔結紮得正直、帥挺。然而,眼前這人的陽具在充血後看起來,有一種英武帥氣。

特別是當他那外露的龜頭在昏昧中,滑溜溜的質感在反射著那星芒般的野光時,會讓人感到魅惑。

眼見無人,他挨了過來,示意讓我觸摸。

「你是TOP或BOTTOM?」我問。

「都可以。」

他突然間整個人坐在我大腿上,然後旋著他的身體。真是要命的半乳牛,原來要抱乳牛是如此笨重的事情。

我的大腿感覺到那股千斤重的壓力。但還好他的個子不高,所以我還可以承受。然而我訝于他的大膽與豪放。

因為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坐在我大腿上。(除了嬰孩以外)而每次都是我坐在別人的腿上。

我趁機去探索著那火燒之地。但開始感受到他的尖端在滴漏著,有些濕意。

放蕩了一回,我們在肉體上暫時分開,因為這時另有一名滴油叉燒走了進來。

然而他還是肆無忌憚地,將毛巾揚開來裸出了下體,而那名滴油叉燒放在眼裡,望了一眼後,他就別過身去佇立在門沿,只有我與他這個裸男坐著。他若無其事地與我說著話,我看見他的武士漸漸萎縮下來。

後來,我又跑去蒸氣房了,他也一樣。到最後我們坐在蒸氣房外的小木凳上。這時,我才較為「正式」地看見他的樣貌。

他的眼睛相當地媚惑──雙眼皮、深邃,而且是烏漆漆的。這是最容易變成媚眼的眼睛。

然而我無法阻止我自己如此發問──因為在近距離注視的情況下,我看到他的頭臉五官相當清楚。

「你到底多少歲了?」

「60歲。」

難怪他的英語腔調如此奇特。因為那是馬來西亞獨立前的那種英語──我終于找到如何詮釋他的英語了,那是久遠的古老味道,證明他活了很久,比我在世多一倍。

「你的身體看起來不像。你怎樣辦到的?」他的身體在水光下,淋漓著,反光著,仍是十分健美。

他分享著他的養生與健身做法,但他承認腹部是最難修練。

「你現在還有工作嗎?」我問。

「我已在半退休狀態。」

「之前是做哪一行呢?」

「工程。」

「你一個人生活嗎?」

「是啊。我家很方便。只有我一人…你要過來都可以的…」

他開始又使用那種調情的口吻了。

但這不是我要的話題。所以我就問他,「有時你會感到寂寞嗎?」

「PLU的生活就是寂寞。」

他的眼神很惆悵。「所以有一些儲蓄最重要。」



接下來我就去沖涼了,他特意使用我對面的沖涼房半掩著簾幕,我又看見赤條條的他,他的肌肉與身栽確實是──我會感到折服。現在連16歲的人也練不到那種身段,更何況60歲?

他也不停地望著我的身軀,出來後還對我說,「你的□□□□□也很□□。」(我無法在這裡記錄下他對我的讚美詞,以免被說成是自賣自誇)

我吃吃地笑著,一邊擦干身體時,我們又一起走去更衣間格。恰好我們的儲衣間格就在附近,我拿著手機走過去時,他在我面前擦拭著身體。

這時在採光十足的情況下,我再次看到他的赤裸身體,他的肌肉從發亮變成了乾涸,而且,該顯現的皺痕全都顯現出來了。

然而,有一幕讓我突然間覺得整個世界被推翻了。

他的下體附近,有一根細卷的斑白體毛。

我震懾著。

我想起他,維澤

這根體毛是非常刺眼的印記與提醒。到底要到怎樣的年齡,會讓你的陰毛也會變成斑白呢?

我突然間想起,我的母親也是六十多歲了,而這人,也是60歲啊!那麼,我是否又是與父輩人物搞起來?我再看看他的頭顱,也可以說是華髮蒼蒼了,特別是在擦干頭髮後,即使是他剪了一個陸軍裝來掩飾年齡,但在蓬鬆散亂的蒼白與細幼之下,幾乎是歲月無情的告示。

那一刻我已做了打算,不會對他再有什麼聯繫。但是我的手機已在手上了。他也拿出了他的手機出來,要我當場撥電話給他留下號碼。

所以我無法逃避。我撥了電話給他,看著他掌心中的手機響起來。我的手機號碼就這樣洩漏了出去。

然而戲在後頭。他對我說,「我看到你的皮膚有些敏感,其實你可以使用一種護膚產品,我有替我的朋友售賣…」

我支支吾吾地回應著,想著辦法溜了。然後我就看見他從其背囊拿出衣物出來。

我看著他還原成文明人的狀態──那是一件緊身T恤,最要命的是還有一件熒光橙色的及膝短褲!

我有些愕然。他的裝扮就像一個反高潮、一種否定事實的告示,他藉著打扮來否認著自己已年華老去。他要改寫「老當益壯」這句話,而只是要讓別人感覺到他是益壯,而沒有老當。

但這明明是年青人的打扮啊!即使是年青人也沒有多少人敢穿如此耀目的橙色短褲。為什麼他要這樣穿?衣著不分年齡,但衣著打扮可有分身份。

到底60歲要怎樣穿扮才體面呢?

我驀然想起,在我60歲時,我才怎樣用衣著打扮來表達我自己呢?

我在當時馬上給了他一個負分數的印象分了。Game Over。



回家後,他給了我一個sms,說很高興認識到我。我也禮貌性式地回應,非常公式化。

後來有一晚在凌晨1時許,我又收到他的SMS,「你現在得空嗎?」

我突然想起我問他的那句話「你有時會感到寂寞嗎?」,但是,我沒有再回應他了。



同一個健身中心,當然還是有碰面的機會。

幾個星期後,我在健身中心遇見他了。他只是公式化地與我打一個招呼。我微笑著回應。我們沒有交談,只有四目交投,我很高興他讀懂了我的訊息。

人老了,還是有好處,越來越世故的背後,就是智慧。我看到他在緊身衣服下的智慧。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近來我開始將大量的時間投入在facebook。你會發覺facebook隱藏著另一個很奧妙的世界,因為你找到了一個小宇宙,有時你是人家的小行星兀自行轉著,有時你又闖入別人的小宇宙裡。

相對與那些網絡的同志聊天室,我現在幾乎是喪失了興趣,那是更為沉悶與千篇一律的格局──統統都是要找Mr Right Now而非Mr Right,接著下來就是問你的陽具有多長等。

我覺得我對這些聊天室少了幾年前那種冒險精神,還有耐性。

所以我就瀏覽facebook裡的個個新知舊雨的個人資料,不少都是已淡出生活圈子的舊同學、前同事或是泛泛之交的朋友等。

我又似回到若干年前那種熱誠,提起鍵來就寫電郵給這些舊朋友,「你好嗎?好久不見了…」格式化的寒暄作開場白,然後彼此很興奮似地通了一兩封電郵。

接下來,又失去了聯絡。再偶然地看見他們放上一兩句的心情寄語,或家庭溫馨全家福,大家還是在彼此的軌道上運行著。

在這樣的平台上,你會覺得彼此間雖然物理上是天涯海角,但天涯若比鄰。互聯網就有這種神奇的作用,一方面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一方面你又可以選擇當作是孤島一樣地生活著。

近期來我還開始去翻閱這些舊同學、舊朋友們的結婚照,看著她們與幾十年前相識時是如何地改頭換面,明亮照人。他們開開心心地以相片分享著生活的點滴,或又是抒洩著他們的低落情緒。

當然還有一些朋友,只是評斷他們的心情寄語等,就知道他們十年如一日,始終如一有時是好事,只是讓人乏味。雖然有時他們的留言只是隻言片語,但足以喚起一些舊記憶──他是怎樣一種個性的人。

我還去看一些朋友在facebook上附上的短片,看著他們成為父母了,將初生的孩子的一舉一動,一張張笑臉都放在網上供瀏覽。有些小孩是如此地肉團團地,如藕色般潤濕,他們的輪廓都有我那些久違的朋友的印記。

大家都換了一個身份了。他們人生所追求的目標是翻天覆地地改變了。這是因為他們真正地找到了愛?孩子都成為他們的最愛──其實也不過是愛著自己的DNA翻版?

看到如此,我時而會幻想一下,到底如果我有個孩子的話,那麼他/她會長得怎麼樣的呢?他/她是否會遺傳我的哪一方面?

以前極少有這種想像的,然而現在卻走入了這種想像空間裡去馳想翩翩。這種心態的轉變讓我費解──如同你也有想過有朝一天,你會變得很富有。但怎樣才富有?是看到一堆堆的鈔票才覺得富有嗎?那是較為具體的畫面。還是不用憂愁地享受著生活?那是較為細微的體悟。

但是,我當然不敢痴想有朝一日我會變成鉅富。所以你是不會去想像是怎樣的畫面,怎樣的感受覺得你會富有起來,那是太抽象的事情了。

然而現在我卻想著孩子了。

我恍然覺得這是老化在作祟。這種老化的過程讓我覺得自己很飄搖與虛無,根本問題是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刻感到如此貧瘠?你有一份工,但那只是一份讓你生活無憂溫飽的餬口勞役,然後你也交出了私人生活。你有一些積蓄,但這些積蓄能養活你再走下輩子嗎?

近年來我並沒有去約見該些已婚並育有孩子的朋友。大家的社交圈子不一樣,生活也不同了,然而如果他們攜帶著孩子出來會面時,我就升級成為「UNCLE」了。我彷如還是覺得這樣的稱呼是被冒犯了,因為心底裡我覺得小朋友應該喚我「哥哥」。

剛讀到楊千嬅被踢爆婚訊的新聞時提到丁子高求婚時說那句話,如果我們有60歲命,我們現在已走到一半了,讓我陪你走下半段的路好嗎?

我聽了有一絲絲的感動,不是因為這是浪漫的情話,而這是事實,現代人的壽命哪會有七老八十?

我記得村上春樹在一篇短篇小說中也描述過一個徬徨的男主角在過著35歲的生日時,他對著泳池發呆,因為他覺得如果人生有70歲命的話,那麼他也是走到一半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否是走著一半,或是還剩餘多少,前路總是茫茫。

當然要碰上一個讓自己自在的人,否則對多一分鐘都嫌多,更何況是下輩子?



一個人孤枕獨眠也有好處。至少你不用聽見別人的鼻鼾聲或是佔據空間(物理上、心靈上)。我這一兩年,睡得好好的。然而昨晚卻睡姿不良,現在覺得後肩在疲酸疼痛。

我整個人像行屍一般地僵直。

一個人睡單人床也會被自己不經意的姿勢捆綁著而積勞成痛。我們往往都被這種無形的東西箝制著,你響往自由,然後你卻發覺原來你失去了自由,因為原來你與自己的靈魂同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