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過了第一次可以發生任何可能性的機會。我沒有理會那「白毛巾」對我作的「敬禮」,但是我還很記得那一幕的張狂。這是以雄性崇拜為召喚的方式,我當時還是寂然如水。
後來。後來。
去到那時尚算新開張的FF分行。那分行座落在吉隆坡鬧市核心地帶,會員都是瞄準所有附近的上班族。
我又坐在蒸氣房裡。裡邊只有我與另一位華人男士。我還記得他有一道很濃的劍眉毛,眼睛還蠻亮閃閃的,身高近六呎吧!可是身栽並非那樣勻稱,他有一個明顯外凸的肚腩。
他是很慵懶的姿勢坐在藍色的台階上,在氤氳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他用來遮下身的毛巾,卻摺得很小片,幾乎就遮蔽不住什麼。
我靜態坐著。我們有給對方一個笑容。他後來與我閒聊,說自己是當空中少爺…
我只是回應著,未幾,見到他索性拉開了毛巾,迸跳出一個擎天巨物。我當時與他的距離都有好幾呎,但在迷曚中,卻清楚見到那一根翹首的巨碩。
我當時應該緊張地在心跳著吧!他知道我的眼睛已投望過去(反正白望白不望),就站了起來走過來。
一步、一步。
他 整個巨大的身影擋住我的視線,我還是坐著,但他已湊近來,他的下體已觸到我的鼻尖了。在繚繞霧氣中,他以最原始的天然雄性本錢對我張牙舞爪。在1公分的近 距離下,不再是霧裡看花,他以一個紫頭將軍挺舉起來,龜頭已完全昂首裸裎著,我雖是手無寸鐵,但還是用五指抓住了抵擋他的入侵。
在濕漉漉的水氣裡,快要溺沉了,然而手中的觸質是脈絡筋根浮顯的,我又像捉到了浮木。于是,我張開了口。
在 一個陌生的地方。
在一個沒有上鎖的房間裡。
在一個曚曨的視野裡。
在一個壓積、危處重重的環境中。
你什麼都沒有,你也可能在門一打開時,會失去更多東西。
但 當時,你就是一幅青春肉體。你的呼吸是隨著嘴唇的寸寸張闔來運行,後腦勺被一隻手掌脅逼著。
有人要沉陷,有人要吞沒。最確實的東西,竟是口裡的東西。
而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寶貝,但他現在什麼都給了你。他幾乎要你拿完他的東西。
我的理智還在,我一直很遲疑著,如果蒸氣房的門陡地被打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個男人卻用嘴唇與另一個男人糾纏不分,身上的毛巾做不了遮醜布。
但那男人還是一直回望著身後的門有何動靜。我的心,幾乎要隨著他的陽具一起吐了出來,可是又得慌了一地地吞吐迎送著。
後來他離開了,圍起毛巾,比起手勢要我尾隨著他。
我們一起進入了廁所間格裡。而這廁所間格裡,正好是其他分行所沒有的落地木門設計,所以無從看到木縫下的腳影。
在那時我才清楚地見到這個男人的全貌。
而適才口中那股溫熱般的熱狗,還是一樣地硬翹彎曲,在亮光下就像一把彎刀,他的尺碼已超越華人一般的標準。
到最後大家一起淋漓盡致,在一寸方格裡,high了一陣。我還記得他臨走前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十分有風度。而他是先探聽外頭是否有人走近廁所間格範圍,確定沒有人後,才悄聲地步出。我也呆了一分鐘後,貓躡般地離開荒唐地。
激情過後大家回去照常沖洗身體,把一切痕跡沖乾。後來我沖洗完畢,回到儲物櫃時,他正好也使用著附近的儲物櫃。
我拿起電話輸入他的手機號碼,他對著我說,「啊我以前也是用這款手機,我很喜歡這手機。」
他的語調軟軟的,不像他剛才那般雄糾糾地意氣風發。
後來,我們不再相見了。他可能隨著大鳥飛到哪一處的青天了,但我總還是收藏住他的電話,當然還記得他的名字,那是一個普通不過的英文名。但是樣貌呢,就消散在霧氣中了。
然而我卻以掌心和嘴唇,記住了這位空中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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